「吃醋?」雙手抱著枕頭,跪坐在床上,她一怔,一臉茫然。
「廢話!不是吃醋他會突然生氣?他當然是在吃醋!」夜琉璃從櫃子上飄了下來。
葉芷望著她欣喜的模樣,還有些狀況外,「他吃什麼醋?」
「拜托,你真笨耶!自己的女人跑去當別的男人的跑腿,他當然會不高興啊!」
自己的女人?……是說她是赫連義少的女人?葉芷一愣,一顆心差點就飄了起來……她瞅著比她還要興奮的夜琉璃,緩緩垂下眼簾。
「是、是嗎?」一臉埋進了枕頭里。
「當然是!肯定是!哈、哈、哈——我就曉得、我就曉得白龍一定會愛上你的嘛!就算他之……」白!夜琉璃又消失不見了。
葉芷猛然抬起頭,四處尋找她的身影,「琉璃?」
怎麼話說了一半又不見?……又有什麼事瞞著她?她困惑地四處張望,但她也因為很心虛,不敢大聲的質問她又做了什麼事……這樣消失她反而松口氣。
萬一被她知道……她和赫連義少交往一點都不順利,始終只是她的單戀而已,夜琉璃一定會趁半夜她睡著附身去找……不知道會對赫連義少做出什麼事來!光想到這點,她頭皮都會發麻。
所以說,赫連義少吃醋?那是不可能的,琉璃她猜錯了。她只是不知道赫連義少經常會生氣,只是這一次生氣得比較莫名而已……算了,不猜了。
「琉璃,我要睡了……昨天身體已經借給你,你今天要安分一點哦。」她拉起被子,四處搜尋,最後才關燈,睡覺。
夜琉璃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投在玻璃上,望著床里熟睡的女人。……好險,差點說溜了嘴!
因為你笨。玻璃上多了一個影。
死龍魂,你自己怕貓,保護不了我,你還敢罵我!
……人人都有弱點。
別笑死了,你又不是人!還說是什麼守護神呢,丟不丟臉啊!
你死都死了,那麼多廢話。
那你不要來惹我啊!
……剛才不是我,你早捅出樓子了。
哼!那是因為對你有好處,如果白龍跟葉芷結不成婚,我就只好繼續被困在這里不能去投胎!你是為了不想被我煩死!
你這女人真的是很吵。
還說!你要感謝我想得開,如果沒有葉芷的話,我肯定跟你耗到底!我還要拆了你的窩!
果然是……冤魂不散。
死龍魂!你才是怕貓的膽小鬼!
竟敢罵她是冤魂,要不是因為他這個膽小鬼,她會變成「冤魂」?
……沒有聲音了。走了?哼……她才不會感謝他呢,本來就是他的本分事。不然的話,萬一她說溜嘴,被葉芷知道白龍之前其實喜歡的是那個盲女,她是從人家的手上搶過來的……那不知道事情又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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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灑下一片溫暖的陽光,接近正午的周末,她提著一大袋食物,剛從超級市場走來,走進電梯,按了一下,門正要關——
「芷兒!」
「咦……天磊哥……真巧。」她嚇了一跳,心髒差點跳出來。
「巧?你不是來找我的嗎?」向天磊走進電梯里,瞥一眼她按住電梯的樓層,有趣地看著她的同時,目光也隨之一亮。
「我……我是說……這麼巧,在電梯里遇到。」還好,她先按了十三樓……不是頂樓。
「一點都不巧,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朋友還在外面等。你來找我有事?」他手指勾起她低垂的瞼蛋,狐疑地瞅著她……怎麼臉這麼紅?做了什麼虧心事?
電梯往上升。
「我、我來……來只是……」沒預期會撞見他,現在腦袋一片空白。
向天磊低頭看見她手里提的菜,「哈,這回是我媽,還是葉嬸派你過來做飯給我吃?真可惜,你不早點跟我說,我跟朋友約好了。」
「沒、沒關系……我……我下次再來。」這樣嚇,對心髒不好吧?呼!幸好……幸好他跟朋友有約。
「你今天穿得真漂亮,這套衣服很適合你。」他伸手把她的發束拿掉,解放她一頭浪漫的長發。
「天磊哥,我不喜歡……」
「這樣好看多了。」他把發束放進口袋里。
當!
向天磊拉起她的手步出電梯,「正好你來,我換了支手機,舊的就給你吧。你的螢幕都壞了,早該扔了。」
「什麼……你不是上個月才換了一支手機而已?」穿高跟鞋要跟上他的腳步有點困難,她險些跌倒,只好緊緊抓穩他的手。
「手機跟女人一樣要常換新。」
「你又浪費了。」
「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扔掉了。」
「要啊,我當然要……扔掉的話多可惜。」扔掉,多心痛的字眼。她的衣服和鞋子都在昨夜被夜琉璃給扔了,害她只能穿「夜琉璃的衣服」。等她領到薪水,她得重新去買適合她穿的鞋子和衣服,又要花一筆錢了。最近手機常常收不到訊號……雖然赫連義少不曾打電話給她,但是萬一也許剛好哪一天……她瞼微紅,趕緊甩甩頭不再想。反正,既然天磊哥是要扔掉,她當然能省則省。
向天磊模模她的頭,打開了門,「我去書房拿東西。手機在桌上,你自已拿。」
「好。」她在客廳的茶幾上拿到一支銀灰色手機。上個月他才說是剛出來的新款……這就是他更換女人的速度啊?真是了不起。
「你會用嗎?還是我改天教你?」向天磊拿了東西出來,卻若有所思地挑眉。她今天怪里怪氣,不只衣著煥然一新,居然一大袋食物還提在手里……平常已經拿到廚房去放了。
「我先使用看看好了。謝謝你,天磊哥。」她把手機收進皮包里。
「拿來,我幫你換卡。」他改變主意,停下了腳步。
「可是……你不是趕時間嗎?你朋友在樓下等你。」
「所以,你快一點。」
「哦……」葉芷趕緊把兩支手機都掏給他。
向天磊相當俐落地把她手機里的卡片換到他原來使用的手機里,然後開機。她的朋友就那小貓兩三只,沒一個他不認識,醫院里那些同事就不用提了。要是有陌生名字——
「天、天磊哥,你在做什麼?」突然背著她,到底是?
「……赫連義少?」向天磊盯著手機上出現一個他不認識的名字,嚴肅地轉過身來質問,「他是誰?」
「你……你怎麼可以看我的手機?」葉芷立刻就漲紅了臉,連忙把手機拿回來,緊緊地握在手里。
「芷兒,他是誰?」向天磊直視著她逃避的眼神和酡紅的臉蛋,直覺得不悅。
「他……他是……一個朋友。」她低低地垂下頭。
「什麼樣的朋友?你交男朋友了?」他眯起了眼。
「不!……不是……才不是……我和他的未婚妻是好朋友。」她連肩膀都縮下去了。
「看著我說。」他抱起胸膛。
葉芷只好抬起頭,幽黑的眼神沒有閃爍,對著他,「我說的是真的。」
向天磊瞅著她好一會兒,看不出她有說謊的痕跡,不過……
「……芷兒,別去愛上不該愛的人。」他拍拍她的臉,決定暫時先放過她,「把菜提進去,明天你下班我等你來。我走了。」
「好……再見。」她望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呼!幸好,沒被他發現。她真的沒有說謊……赫連義少本來是夜琉璃的未婚夫。
……因為她答應赫連義少了,不能對人說他們在交往,所以也不可以讓天磊哥知道……不然,天磊哥大概會很高興吧?他早就希望她趕緊交個男朋友「放他自由」了,就像她希望他趕緊「固定一個」女朋友一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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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精致的盒子,外面還有一層紫色的包裝紙,看起來像一份送給女性的禮物。
「謝謝你。」他接了過來,放到茶幾上。
「只是舉手之勞。」廉少麾推了一下眼鏡。他才剛下飛機,這一段時間到歐洲去出差了。他上飛機回來前接到白龍的電話,他居然會特地請人送了一份禮物到機場請他順便帶回來,如此大費周章,不知道他準備送給誰?
「你剛回來很忙吧?我就不留你了,改天……」他準備送客,客人卻一黏著沙發。
「我听說,這盒子里面是一支手工打造的白色手機,瓖有一顆粉紅色鑽石,非常精致。是送給鋼琴美女?你終于展開行動了嗎?」廉少麾打斷他的話,眼里閃著光芒。
「廉律師,你改行當起偵探來了?」赫連義少端著溫和笑容調侃他。
「不願正面回答,那是承認了?」
「律師,我不是你的客人,別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赫連義少手指敲著沙發手把,沉著的目光掃向他,「不過少麾,說起來……我都忘了,你已經不只一次跟我提起你口中那位鋼琴美女,這是為什麼呢?」
「為……當然是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關心你。」這小子,平常像只沉睡的獅子,就只有被拔毛的時候才伸出爪子。
「你肯定你關心的是我,對象不是——」
砰!
從門口傳出聲音,赫連義少握住拳,立刻站了起來。
「啊……抱歉。」葉芷提著一袋食物匆匆地從向天磊那兒跑上來,一張差點被嚇破膽的臉色還紅著,沒料到他這里也有人。本來轉身打算悄悄地走,穿不慣的高跟鞋絆了腳,她跌了一跤,塑膠袋里面的水果和菜掉出了一地,她跪在地上正要撿,赫連義少已經站在她面前。
「……你來多久?」或者,听到多少?他低頭瞅著她,直盯著她那雙不懂矯飾的眼楮。
「我剛到。抱歉……」她歉然地望他一眼,低著頭趕緊撿一地的東西。
她一再的抱歉,是因為她沒想到他有朋友在。他知道,敏感而心細的她一定還記著湛龍那件事,她還認定他不想讓她和他的朋友有所交集……他緩緩蹲下來,拾起地上的奇異果和柳橙。
「不用了,我來就好了。」她擔心他拉扯到月復部的傷口,語氣里透著緊張。
「不要緊。」她沒有听到廉少麾那段話。赫連義少無聲息地松了口氣。
她忍著疼痛的腳踝,憂心地加快動作,把食物都重新裝進袋子里,才緩緩站起來。
赫連義少這才發現,她穿了細跟的米色高跟鞋,放下了一頭長發,難得地穿了白底粉紅線條的毛料短裙,上身是一件紫色無肩帶的緊身針織小可愛,外面罩了合身的牛仔外套,襯托出她美好的身材曲線。她今天看起來特別……他回頭。
廉少麾站在門口,眼底難掩驚艷神色,直望著葉芷忘了說話。
赫連義少瞅著他失神模樣,眉間折了幾折,「你該走了。」
「啊……好,我馬上走!」葉芷站在他身旁繃緊神經,提著袋子趕緊走——
赫連義少一愣,他並不是說她……
「小心!」廉少麾急忙喊出一聲,同時跑上前伸手擁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
赫連義少才轉過目光,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拉她一把。
「謝、謝謝你……」葉芷臉色白了又紅,緩緩推開一雙陌生的手。她一定要先去買雙鞋子換掉這雙高跟鞋。好痛……
「不……你腳踝扭傷了?」廉少麾手才放開,又趕緊伸向她。
「少麾,謝謝你。你先走吧。」赫連義少拉住她的手臂,不著痕跡地擋掉了廉少麾的手。
「不過,她是……」廉少麾望著赫連義少。
「我、我是家事服務公司派來……工作的。」一顆心髒快跳出了喉嚨,葉芷不想給他添麻煩,她硬著頭皮低低地垂著頭說。
赫連義少扯起眉頭,臉上已然擺出不悅,「少麾——」
廉少麾一怔,眼底掠過訝異,相識這麼多年以來,他初次看見白龍臉上還有「一團和氣」以外的表情!
「我走了。」他識相的轉身,趕緊走入電梯里離開。
葉芷也是一臉訝異,那是她以為他剛才是叫她走,沒想到是……她呆呆地望著電梯下去了,才猛然回神。
「對不起……我本來想——」
「你扭傷了?」他打斷她,沒打算听她任何無必要的解釋。
葉芷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直到在他眼里沒看見怒火,才緩緩感覺疼痛的腳踝的傷勢。
「能動嗎?很痛?」他伸手擁住她的腰,當她的支撐。
她試著動了一下右腳,這才松了口氣,淺淺一笑,「沒有……只是稍微會痛而已。」
「到里面去坐。」他一手摟著他,一手伸向她手上的袋子——
「不用了,我提就好。」她馬上說,而且也不敢把身子倚向他。
「不要緊,這一段時間有你照顧,我已經好很多了。」他不太高興她把他當成弱不禁風的病人,起碼扶著她這麼點重量的身子、提點東西,他還承受得住。
她一張臉迅速酡紅,但心里同時有股不安在擴散……對他逐漸好轉的傷勢,又喜又憂的復雜心情,明明應該要高興,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麼?」他扶著她在沙發里坐下來,一袋食物擱到茶幾上,同時低頭瞅著她一臉的憂郁。
「沒有!我……只是一連被嚇了兩次,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而已。」葉芷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給自己提點精神,然後露齒而笑。
「兩次?……還發生什麼事?」他蹲在她身前,檢查她的腳踝。
葉芷眼看著他的手伸向她的腳踝,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楮,漲紅了臉縮著腳,「我、我沒事……真的沒事了。」
赫連義少抬頭望著她一瞼羞紅,他扯起嘴角站了起來,坐在她身邊,「跟我提出交往的時候膽子不小,卻為了這麼點小事害羞?」
「我……我只是不習慣……」心髒都快跳出來,話也說不完整。
她當真羞得滿臉通紅。真奇怪,只是踫她的腳踝而已……莫非……那是她的敏感地帶?赫連義少若有所思地挑眉,眼見她把臉兒低得不能再低,心里莫名地憐惜起來,不忍心再調侃她。
「芷,你剛才說被嚇了兩次?」他把話題帶了回來。
她這才緩緩抬起頭望著他……芷,他喊她芷……她紅著瞼,力持鎮靜,卻滿腦子開遍了喜悅的花朵,無法思考,她連忙點頭回答他,「剛才在樓下遇到天磊哥,他以為我是來找他,被他拖了回家。還好他只是回來拿束西,很快就出門了。」
笑容在赫連義少的臉上緩緩消失,他眼里迅速升起莫名的火氣,「被他拖回家……你不會拒絕他嗎?」
「不行,那樣會被發現。」葉芷很快搖頭,紅著臉兒說︰「我……我們在外人面前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是你答應我,和我交往的條件……我不想失去……」
「不想失去?」他撥開她額前垂落的發絲,抬起她的臉兒。內心無端升起的躁怒,在她的解釋里緩緩撫平。
「……失去你。」她沉靜如星子般動人的眼眸藏不住對他的情深意切,低聲細語吐露的話里帶著不安和擔憂。無法不去想,他傷好了以後,她還可以為他做什麼……他不需要她以後,她再也不能每天見到他,而她已經發現,她為他陷入了無法月兌困的情網中,一顆心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一切一切,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真是奇怪的組合體。」赫連義少深邃的眼神不解地凝視她。稍微一踫她,她就害羞得逃開,偏偏還一再的向他告白不死心。
「你這是……在損我嗎?」她真的不懂他忽然說這句話的意思,一點也猜不透。
「……芷,你為什麼喜歡我?」他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目光緊緊鎖著她,帶出了困惑和迷離的神色。
她無法動彈,望著一張淨白斯文的臉龐愈來愈靠近,她根本不能思考,「……我也不知道。」
「芷,你愛我有多深?……即使我不愛你,你也是會繼續愛我嗎?」原本只是想逗弄她,但他忽然很想要知道她對他的感情的深度,她真的只是愛他這個人,不是因為他姓赫連的關系?
「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自私嗎?」她無法回答他這種問題,但事實卻是肯定的。因為從頭到尾,這都只是她一相情願的單戀而已,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但她對他的愛只有加深,還不曾減少過……所以面對他問的這句話,她無奈的想——他竟還要她回答,真的是很傷人。
他瞅著她的眼楮,她眼里充滿了對他又愛又怨的情緒,深深地挑起了他愉快的心情。他情不自禁地輕觸她的唇,只是一個不帶特別感情,算是疼惜或嘉勉的安慰的吻……
但是她卻馬上就一張瞼熱騰騰,嫣紅的唇顫動著羞澀,一下子就緊抿起來,緊緊咬著下唇,咬住了缺乏經驗的窘迫和不安,她卻又難掩滋生的情意躍進燃起光芒的眼神里……
他眯起了眼,禁不住她毫無自覺的迷人的誘惑,深深地吻上她的嘴唇,吸吮她的甜蜜滋味……
葉芷驚慌地望著他,依然模不到他的感情,猜不透他的心,她驚訝而且無措地給了她的吻,卻又深深的著迷于他,難以拒絕他彷佛施了魔力般的熱情的深吻……驚恐,猶豫,躊躇……她先是抗拒地把手推向他的胸膛,卻又馬上擔心起他的傷口,不敢用力推開,在他溫柔又火熱的主動擁吻之下,她也沒有力氣拒絕他……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緊緊地蜷縮起,抓著他的衣服,她不知不覺閉上了眼楮。
他伸手向她柔軟的屬于女人的曲線,腦海里浮起一抹粉紅色的心形疤痕,手指滑過她光果的香肩,剝下了她的外衣,隨後拇指隔著輕薄衣料輕易地按住那顆粉紅的心,輕輕地撫柔……
「你、你怎麼……」他、他怎麼知道她……葉芷全身一僵,難以動彈地感覺到他觸模的位置,隨即想起她曾被他月兌下衣服,和他緊貼著身子……但、但她以為當時他不可能還會有余力看、看見甚至發現……
「為什麼會有這塊疤?」他粗啞的嗓音略帶喘息,吹吐在她的耳門。有關于她的一切,他逐漸好奇起來。
「那是天磊哥弄的……」她緊閉著眼,呼吸難以平穩,聲音呢喃。
「……你說什麼?」彷佛當頭兜落一桶冷水,澆熄了狂燒欲火的同時,瞬間升騰起莫名的火氣。
「我說……小時候一起玩,不小心被天磊哥弄傷的。」她緩緩張開眼,整個人還沉浸在他的溫柔和熱情之中,反應慢了好幾拍。
赫連義少緊緊咬著牙,無法對她的說明發火,卻也難以釋懷——她的生活里到處塞滿了向天磊那個男人的痕跡——但是這關他什麼事?……他竟這麼難以忍受向天磊這個男人存在于她生命里?
他放開了她。葉芷月兌軌的思路慢慢回到正軌,這時候卻發現他瞪著她,眼神里充滿復雜的情緒……她困惑、不安地轉頭,看著茶幾上響起的手機。
鋼琴抒情曲的鈴聲,是他的手機。
「你、你的手機響了……」她的目光又轉了回來,更加迷惘地望著他一瞼發怔的表情,好像渾然未覺手機的聲音。
赫連義少從她臉上移開了視線,拿起手機,「喂?」
「赫連義少?」一個低沉而陌生的男人聲音。
「……你是哪一位?」對方突兀、不太禮貌的口氣,引起他的注意和不悅。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有事情要找芷兒,不過她的手機關機了。我想芷兒在你那里吧?麻煩你告訴她,我是向天磊,請她听——」
喀嚓!
赫連義少直接關機,冒火的目光卻鎖住葉芷。
她緊握著手,幽黑眼底浮出疑問和莫名的畏懼,瞼上更加無辜。
「為什麼向天磊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葉芷先是困惑,望著他的手機,訝異地瞠大眼,「剛剛是天磊哥打來的?」
「你告訴他的?」
「不!不是……那是……天磊哥給我一支手機,順便幫我換卡片的時候……他看到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他把號碼背起來了。對不起。」
既然是向天磊私自看她的手機,听起來她就像是為了向天磊而道歉似的,听得他更加莫名惱怒和火大。
「……你收了他的手機?」
「嗯,因為他要扔掉,我覺得可惜……」她緊緊咬著下唇,想不透……天磊哥怎麼可以這樣做,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赫連義少,他到底在想什麼?
赫連義少瞥一眼茶幾上那份紫色包裝起的禮物,他冷冷地起身,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扔下了話,「我已經好了,你以後不需要再來這里!」
……為什麼他總是翻臉跟翻書一樣?
……為什麼才吻了她,下一刻就可以馬上把她趕走……這樣自私,無情。為什麼……她還是愛他呢?
葉芷坐在那兒,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冷冷的風襲過面頰,吹干冰冷的眼淚,她才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