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樓舉目下望,全是盛裝出席的賓客。
別墅里里外外,到處是「喜」字。
她,做得過分了嗎?
回頭,就迎上一雙噴火的眼神,一下子就燒掉了她心里的不安。
「你說沒法取消婚禮,現在我代你想了辦法,保住你方亞斯的聲譽,也免于你被我哥砍死,互不相欠了吧?」
「妳得了便宜還賣乖!」他瞇眼瞅著她穿上白紗後的嬌柔高貴,氣自己鬼迷了心竅,竟不曾察覺她眼里有詭譎的光芒!
他握著拳頭,全身綻著一股懾人的氣息,一步一步逼近她。
「你『FUN』的業績好,我們『sylph』的新產品也是前景看好。你們的食用保養品來搭配我們的保養品,這是為你們拓展客源,誰吃虧還不見得。」說得振振有詞,但他正盛怒之中,她還是讓步,抓著裙襬小心地往後退。
「我們自己有產一系列的保養品,為什麼要用妳的產品來搭配!」冷又怒,鏡片底下那雙眼早已抹去斯文謙和之氣,霸氣盡現了。
「我分析過了,我們彼此客源少有重迭,結合之後,你等于是吸收我們的客源,這部分可是你們佔便宜!」她很快的說,穿著白紗禮服很礙事,她在行動上遠遠落居下風。
「『FUN』已經簽約,明年將在新加坡、韓國、美國、泰國等地同時鋪貨,我們投入大筆的時間、金錢和人力,契約、廣告一堆繁復的細節好不容易才敲定,妳現在一句話,就輕輕松松搭上順風車,還敢說風涼話!」
她一個不小心,往後跌坐,還好身後就是一張沙發。
花郁蘭不甘示弱,即使矮了一截,也高高昂著下巴瞪視他,「你也要知道,我有關眾理的人脈,我們的產品早已經悄悄在日本試賣了,現在就等著正式簽約上市!」
關眾理?
方亞斯瞇起了眼,一把怒火在瞬間升騰,他俯身,雙手搭在椅背上,把她圈在沙發之間,神色冷肅而可怕!
「我派了人去日本都遇到阻礙,是妳跟關眾理聯手在背後搞鬼?」真正惹火他的卻不是這一點。
「你少胡扯!那是湊巧你找的點都和我們一樣,我只是早你一步!」她僵直著背脊,在他的逼視下,呼吸有些不穩。他的嘴唇就在她視線上方而已。
「所以,妳接受關眾理的追求,利用美色換取妳所要的?」他的話冷酷不帶感情。
花郁蘭一愣,張著嘴,抖動了好一會兒,聲音才出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她生冷的眼里有著深深的打擊和心碎裂的傷痕,直直地凝視他!
他滿月復的妒意狂燒,卻望著她的眼,她滿臉快哭的神情,他遲疑了,忍不住一陣悸動,一陣心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怒火未平,只是語氣稍緩。
「他母親很喜歡我去陪她說話,所以眾理他拜托我,在我去日本出差的期間里去陪他母親,而他就介紹了一些人給我認識。其他的,只是他的玩笑話。」該說的,她還是要說清楚。
「玩笑話?我怎麼看關眾理很認真?妳若不是故意玩弄他,妳就是遲鈍!」他現在知道了,她根本就是遲鈍又愚蠢,輕易就相信關眾理編的借口!
她瞪著他,一時間被他的侮辱氣得頭頂生煙,她揚手狠狠甩他一巴掌!
高舉的手沒有落下,僵在半空,是因為她清楚看見了他眼里有一把妒火正燃燒,而他酸澀的口氣里盡是濃濃醋意!……她沒看錯,沒听錯吧?
她仔細想了一遍又一遍,把整件事重頭想到尾,再把他看了一次又一次,過去他說的話,不由得浮上心頭……
我很生氣,但不至于理智全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即使是此時此刻,我還听得到妳心里的聲音,一句、一句都是「我愛你」。還有這雙眼楮,妳的眼神告訴我,妳的心、妳的人都還屬于我。
即使我告訴妳,給我時間,我能夠解決這些事。妳還走不肯等?
蘭兒,妳瞎扯的這些話對我毫無影響,但是妳竟如此不信任我!針對這一點,妳是徹底惹毛我了。
她惹毛他的,真的只是她對他的不信任?
她瞎扯的話,真的對他毫無影響?
——這個騙子!
「我明白了,原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懷疑我跟眾理有私情,所以才下那種荒謬的賭注,你就是想婚後二十四小時監控我,不讓我跟眾理見面!」她直接嚷出了他介懷的心事。她篤定自己猜對了八九成。
「妳有被害妄想癥!」方亞斯冷著臉孔,面不改色。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對你的不信任,結果原來你自己才是!卑鄙!」別以為他裝腔作勢就騙得了她。
「妳把一場婚禮變成妳的生意場所,還要我買單,妳這種行為才叫卑劣!」他不跟她爭沒有事實根據的事,隨她去捕風捉影,他只針對真憑實據指控她。
「那也是被你逼的!」
「我是真心要娶妳!」
一句話,吼出了他的心意,也哄住了她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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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談笑聲不曾斷過,但里頭已經許久沒了聲音。
她仰頭望著他,倔強的眼底生熱,酸澀的喉嚨才緩緩吐出一句︰「……我不過是代嫁的。」
「因為妳嚷著要分手,所以我根本來不及告訴妳我的計畫。今天的新娘本來就是妳。」方亞斯又恢復了斯文溫冷的臉孔,但鏡片底下依然是一雙傲慢的眼神。
來不及?她無名地心底一把火。
「現在情況是這樣了,當然話都由你說!」她現在佔上風,他就把過錯和責任都推給她了!他以為她傻了嗎?三言兩語就想誆哄她!
不要靠近她!花郁蘭氣得推開他,卻反而被他牢牢的抓住手。他單膝跪在沙發上,幾乎坐在她身上,抓著她兩只手,讓她動彈不得。
他注視著她的瞪視,目光幾乎大部分都流連著她顫動的嘴唇。
「那我應該怎麼說妳才肯相信?」
她雙靨滾燙,掙月兌不掉他堅定穩固的掌握,她索性迎上他的目光,「你要承認,你對我發火根本就跟信任沒有關系,只是你在吃醋而已。」
方亞斯瞅著她好一會兒,嘴角怞動了幾下,終于才微微揚起,「我生氣,當然是因為妳不信任我……一小部分,是因為妳去相親不讓我知道。」
一小部分?根本這才是問題所在!這個偽君子!大醋桶還死不承認!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不在意,我要是知道你在乎這種芝麻蒜皮小事,我早就告訴你了。」她特別挑釁地看他一眼,才說︰「不過就像你說的,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所以,以後如果家母還有安排,在你不忙的時候,如果我記得,我會告訴你。」
換句話說,她認為自己還有下一次相親的機會,而她還會推說她忘了、或他忙,就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因為那只是他生氣的一小部分原因。
「女人是不是都很愛計較一些用詞上的小瑕疵?」他俯身親著她香甜的唇。
只被他得逞了一個吻,她就別開臉去,「我倒想問你,男人是不是都死要面子?」
「……這個口紅不錯,不掉色的?」他一手抓著她兩只手,一手拿掉眼鏡貼近她的身子。「不過我比較喜歡妳臉上保持干淨,我不喜歡吃色料。」
她瞪大眼,「方亞斯,你想干什麼?」
「……有些事能做不好說,妳就別強人所難了。」他押著她雙手,親吻著她的臉、她的頸項,另一只手已經爬到地背上的拉鏈去。
她瞪著窗外刺目的陽光,米白色輕紗飄飄晃晃,偶爾風大一吹起來,還可清楚看見遠處庭園里走動的人,耳邊還不時傳來外面的笑鬧聲,她頓時一張臉慘白!
「外面那麼多人,你別亂來!」
「蘭兒,妳最欣賞我的責任感了不是嗎?放心,反正妳婚紗都穿著了,萬一被看到,我會負責的。」他解下她背後的鉤扣,手抓到拉煉夾。
「不要!我不想嫁給你,放手!」她苦心安排了一局才化解危機,怎麼可以敗在他的「魔爪」下!
方亞斯抱穩了她,直到她掙扎不得,他嘴角掛著斯文俊氣的笑容。
「妳說真的,不嫁?」他臉上寫著「不勉強」,有禮詢問。
「不嫁!」她絕不嫁不講理的惡霸丈夫,除非他展現誠意。
「真不嫁?」
「絕不!」
「那麼,帳就要算清楚了。」他遺憾的說。
「帳?」
他瞇起的眼楮注視著她身上的婚紗,同時在她背後的那只手往下滑!
刷一聲!拉鏈拉開了。
「方亞斯——」
「我刷卡付的帳,禮服當然要還我。」所以他現在就要月兌下。
她嘴巴張得好大,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真是方亞斯?
「……我還你錢!」好半晌,她才找回她的聲音。
方亞斯瞅著她漲紅的臉,她一副難堪又切齒的模樣,再整下去肯定要翻臉。
「蘭兒,其實我很好商量的,妳不覺得嗎?」他微笑。
她黏貼著假睫毛的大眼楮連眨了好幾下,成串的髒話罵在心里,她這輩子還沒對人罵過髒話!
「妳不覺得?」他輕聲詢問,輕剝她的白色婚紗。
「夠了哦!」她一嚷,見他眼底神色一變,她馬上改口︰「我說!……你方亞斯是萬事好商量的大好人!」
「牙再咬緊一點,別感動到哭了。」听著她磨牙的聲音,他依然溫柔地親著她的險。
「你再說我就要哭了。」真想咬他一口!
冷冷的嘲諷聲,那語氣听起來就像很想為他辦場喪事來放聲大哭。他要是再不適可而止,她當真要殺夫了。
「坐下來好好談?」他眼里很「謙和」的帶著詢問。
她雙手被他抓著,整個人被他困在沙發里,背後的拉鏈開了,一件無肩帶露胸馬甲式的婚紗隨時有下滑的可能,她連動都不敢動。
「……好。」好想砍了他!
方亞斯深深看了她好幾眼,她似乎忘了她剛才在外面的「英勇表現」打得他到現在都還有內傷,他也不過小小懲戒她一下……她這雙眼,一副想把他給生吞入月復的模樣,真是,冷艷又迷人。
他扯起嘴角,幫她拉起拉鏈,往她身邊坐,重新戴起眼鏡。
花郁蘭馬上站起身,但下一刻,就被他拉入座。
「蘭兒,妳穿這套禮服跑不了幾步,別浪費時間了。」
她扯著手,但他緊緊握著不肯放。她瞪視他,他沉著的眼神閃都不閃。
她顰眉,別開了眼去,就是不肯先開口。
他撫模那用高級蕾絲編織而成的白色頭紗,「這套婚紗禮服,包括幾套禮服,我們的婚戒,都是我選的。妳喜歡嗎?」
他?不是他派助理去選的?
他瞅著她狐疑的臉色,「我的新娘鬧脾氣,我一個人去珠寶店挑戒指,去婚紗公司選禮服,不論款式、質料、顏色,我都會想,我挑了,妳會不會喜歡?」
她一怔,想象他一個人走進店里的畫面,心髒莫名一陣怞痛。
「……你騙我。」這麼隨隨便便、輕易就被感動,這算什麼?她不能這麼孬種。
方亞斯輕搭她抖動的果肩,看著她倔強的側顏。
「跟我交往,一直委屈了妳,起碼一場風光的婚禮,我希望能夠給妳。」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愧疚和真誠。
「我不需要形式上的東西。」嘴上逞強,她的心卻已經燒著一團熱。
「我知道,妳怪我不夠溫柔、不夠體貼妳,怪我不懂妳的心。」他牢牢握著她的手,即使她始終別著臉不願意面對她,他眼里依然閃著深情光芒。
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他現在才說這些!她瞪大一雙眼,直直望著飄動的窗紗,打心底層層堆迭起一股酸澀和疼痛,積到了喉嚨。
「蘭兒,我只是想盡快把妳娶進門……也許我是生氣,故意氣妳,但我心里愛妳,疼妳,早認定妳是我一生的伴侶了。」
他溫柔低沉的嗓音帶著喉嚨的顫動聲,她霎時眼眶熱了。
方亞斯放開她的手,抓著她雙肩,扳過她身子面對他。他凝視著她,看見她眼里閃動淚光。
她瞠大一雙眼,在眼眶里打滾的眼淚偶爾閃過他深情憐惜的眼神。他俊逸斯文的臉上,在對著她的時候,她看見了對她濃濃的眷戀和愛意。
她眨下了淚,把他的濃濃情意看得更清楚。
「我愛妳。」
他溫暖渾厚的嗓音終于吐出了令她再也不能自持的話,所有被她深深壓抑的感情在剎那間決堤!一句話,就像她的心鎖的鑰匙,一打開來,一顆心里裝滿了對他的痴情思念!
「亞斯!」
花郁蘭兩手緊緊環住他的頸項,投入他懷抱里,激動哭泣。
方亞斯雙臂環緊了她,幾乎要把她柔入身體里,寬大的手掌緊貼著她的背。
深情相擁,多少撫慰了這些日子來彼此的寂寞和想念,他吻著她的肩頸,吻遍了她白皙的肌膚,吻上她的唇……
她始終緊緊環著他不肯放手,直到他吻她,她才伸手拿下他的眼鏡。他火熱的吻一下子奪走了她的呼吸、她的理性……
「亞斯……」
「蘭兒,妳願意嫁——」
砰!
甜蜜恩愛氣氛正濃,方亞斯正準備求婚之時,那扇緊鎖的門被踢開來!
難舍難分的兩人同時轉過頭去——
「哥!」花郁蘭詫異地望著。
方亞斯隨即攬眉,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找到眼鏡戴上。
花蒲英瞪視著兩人緊摟著還不分開,眼神里寫滿不悅。
花郁蘭在他懾人的視線下一臉紅,忙推開了方亞斯站起身。
花蒲英斜眼掃睇方亞斯,嘴角隱隱扯著一絲快意的好笑。方亞斯整個臉沉了下來,一見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了。
「郁蘭,妳跟他躲在這里干什麼?」一聲斥喝。
「哥……我……們在談合作的事。」她避開了那雙不贊同的眼神。
「公事上的細節到公司去談!妳那身『戲服』要穿到什麼時候?快去換下來!」
「知道了。」她顰眉,提起裙襬緩緩走出去。
方亞斯拉住她,「蘭兒,今天——」
花蒲英打斷了他,拉開兩人的接觸,瞪著方亞斯的目光儼然視他為本世紀最大的害蟲!
他護著花郁蘭走出去,從走廊離開。
方亞斯一臉怒色,全身竄起一股青冷氣息,滿月復火氣正待燃燒——
「嘻嘻、嘻。」一串嬌笑聲傳了進來,走廊的另一邊,探進了一張媚麗的臉兒。柳芷芸對他擠滿同情的臉上,掩不住稱心快意、眉飛色舞的神情。「亞斯,你千萬不要沮喪啊,不是常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嗎?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方亞斯扯起眉頭,「我是哪里得罪你們了?要你們這樣來壞我好事!」
「哦,我想蒲英大概是記恨你逼我簽那張紙吧?至于我呢……亞斯,你把領帶借給蒲英把我綁起來,我到現在想起來都還很傷心呢!」她一副快心碎的泫然欲泣的表情,還吸了兩聲氣聲給他听。
方亞斯深深損眉。
「芸姬——」
「芷芸!過來!」
柳芷芸還來不及回頭,花蒲英幾個大步沖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只大掌像宣示著所有權似的緊貼她腰身,把她給帶走。
「蒲英……我還有話說耶……」
「說什麼?除非妳肯嫁給我了,否則他休想娶我妹!」
「蒲英……」
「我這個大哥都還沒結婚,豈有妹妹先嫁的道理!」
走廊,響遍了花蒲英惱恨的聲音。
……如果沒有這個礙事者,他剛才已經求婚成功,今天的婚禮還是可以順利舉行。
……他都已經快成功了,半路卻殺出程咬金。
……就為了他自己娶不到老婆,就殺出來擋人姻緣路!
花蒲英,你自己沒那個本事,干嘛拉我陪葬!
方亞斯緊緊咬著牙,額際青筋怒暴——今天,婚是結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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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錯過這一回,要等上百年……那不作古了?
方亞斯等了上百天,還是等不到佳人點頭願嫁。
花郁蘭只要想起那一天,如果不是花蒲英踹開了門闖進來,在她正深受感動的情緒下,她可能已經點頭成為方太太兼方亞斯的「貼身佣人」!
想起來。她依然頭皮發麻,為自己身為女人竟差點丟了女人顏面的那股蠢勁羞恥到極點。
還好事後就清醒過來了。
只不過,當她後來听母親說,在婚禮前夕,方亞斯曾經很正式上門拜訪,誠懇的請求她的父母,把她交給他照顧,還說他一輩子會保護她這些話,她听了以後還是感動淚流。
這件事,方亞斯倒是至今都不曾說過,她也就存在心底了。
那天以後,柳芷芸丟下哥哥跑去旅行了。
而她也決定,先和方亞斯談一場光明正大的戀愛,等到哥哥和柳芷芸結婚了,她才和方亞斯步入禮堂。
當然,方亞斯對這一點自然是恨到極點!
他的人生計畫里,從來就沒有「配合別人」這一條,他的婚期為什麼得等到花蒲英娶了芸姬才輪得到他?別開玩笑了!
「蘭兒,我愛妳。」找到機會,他就抓著她在床上恩愛纏綿兼「洗腦」,只要她一個不小心點了頭,管她事後控訴是他害她頭昏腦脹、意識不清,反正他床邊隨時擺著一張空白的結婚證書等著,她一簽名就作數,反悔無效。
「亞斯……你又來了……」最近,听他說這句話,她就必須繃緊神經準備應戰了。
他就不能先好好和她正常談一場戀愛嗎?他這樣有目的的疼愛她,不免讓她懷疑婚後他還會對她這麼寵愛?……千萬不能告訴他,他這種做法已經是物極必反了。
「蘭兒,妳算過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嗎?」
他細碎親密的吻落了下來,在她的頸項,她的胸部,她輕輕一聲叫,無法回答……
「妳曾說,妳愛我的時間,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可是妳知道嗎?我等妳的時間,早在妳發現愛我之前。」他低沉嗓音伴隨火熱呼吸在她耳畔呢喃。
她全身一陣戰栗,他的話引起她的心悸動,望著他,眼里茫然。
他深邃如海的眼眸專注地看著她的眼。
「妳總是像一只刺蝟似的拒絕我靠近,但我還是抗拒不了妳高傲又迷人的魅力,徘徊在妳身邊。盡管惹妳生氣,我還是無法不去招惹妳。」他嘶啞迷人的嗓音緩緩訴說著過往的情意。
她不曾听他說過,訝異地張著嘴巴,眼里閃著驚訝神色……
他的眼神就像映照在海洋上的月光,在深夜中大海上乘載著魔魅光芒,引人痴痴墮落了,他卻無辜。
「蘭兒,妳和我不斷的相遇和相聚,妳真以為是巧合嗎?……蘭兒,在妳幽怨地訴說妳多年的單戀時,妳可曾想過有人已經等妳更久?」
他溫柔吐露著深深情意,一雙眼不曾離開她。
她望著他,眼楮都不曾眨一下,連呼吸都忘了……
「蘭兒,嫁給我好嗎?我已經等妳很久、很久了。」他拿著紙和筆,還很熱心的把筆塞進她手里,親切握著她的手。
她張著嘴巴,好久、好久才吐出一句話——
「方亞斯!我差點被你給騙了!」她氣得朝他丟了筆。
他竟然這麼不擇手段,拿她單純的一顆心來耍弄!
「蘭兒,妳真傷人,我是認真的。」
「你是認真『表演』!你竟然拿我的感情開玩笑,你太過分!」
「……蘭兒,女孩子不要太精明。」他嘆息。
過兩天,換個場所……再來。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