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里?」
「對,愛住不住隨-,或者-可以利用皇族的權勢,找到更好的地方。」
這口氣……若不是念在他是救命恩人,而且兄長的未來還得寄托在他身上,蒂芬妮恐怕早派人將他拖下去狠K一頓了。
什麼嘛!-
得二五八萬似的,要不是她人生地不熟,又想住得離他近一些的地方,她有必要租這問看來丑丑小小的房子嗎?
哇!連她的行李都不夠放。
「公主,我們真的要住這里嗎?」連愛咪都嫌惡了起來。
蒂芬妮知道,他是故意的。
「隨-們的便,不住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吧!」
包吃包住還不好嗎?
他們根本就是陌生人,卻在西揚那個笨蛋的幫忙下,得全權負起她在台灣的生活,更令人無法苟同的是,她居然以將來不必委托外人為由,-下奢華的皇宮生活不過,厚著臉皮跟他回台灣,說什麼見習針灸……
起初,他極其不肯答應,要西揚自己去解決這個麻煩,沒想到艾柏特竟找來當地的台灣外交領事,以及醫師公會會長,更讓人招架不住的是……還找到一名慈濟師姊利用來視訊來勸導。
安西駒的堅持,當然被眾人給瓦解。
但,他可沒想引女狼入室,條件一,就是要她住外面。
「可是這里好象有點舊……」愛咪還沒嫌夠,完全沒听懂安西駒的話中話。
「嫌舊也沒關系,雷亞國派來的飛機還沒回程,手腳快一點的話,應該來得及趕上。」
安西駒樂得揚起微笑。
氣得蒂芬妮直想冒煙。看他雖有高大英俊的外表,卻藏有一顆超黑的心腸,再加上那可恨的諷刺,她實在很想就這麼負氣離去。
只是,想起佐恩未愈的傷勢,她那口難以咽下的怨氣,就這麼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這會兒在雷亞國,應該已經請來不少的針灸師替他治療了吧!
「無所謂,哪里我都能住。」為了賭一口氣,蒂芬妮也開始學會睜著眼楮說瞎話。
這倒嚇了安西駒一跳。
實在萬萬沒想到,這位嬌滴滴的公主明明厭惡這里,而那口怨氣,居然就這麼咽了下,使他的如意算盤沒法繼續打下去。
既然沒法勸離她,那麼她想見習,就讓她見習吧!
「我還有事要忙,有什麼問題等西揚過來,-們再問他好了,至于見習的針灸師,西揚應該也很清楚,就這樣了。」
「什麼……」
像陣風似的,安西駒完全不讓她們有發問的機會,走出門外,他立刻拿起手機聯絡起自己的私事。
「可惡,他根本就不想幫我們。」愛咪首先發飆。
從沒見過有任何男人敢這麼無禮的對待公主!她坐在屋內既有的藤椅上,氣得想打電話給國王告狀。
「不要,」蒂芬妮連忙搶過她的手機,然後走向窗外,看到已鑽進車里的安西駒,輕咬了下唇堅定道︰「沒見習到他高明的針灸術,我是不會回雷亞國的。」
「可是安西駒……」她實在無法明白公主的堅持,學針灸術可以找別人呀!
「他不好相處,但至少安西揚不會,他跟在安西駒身邊,應該很清楚他的一切作息,反正我是來台灣見習的,又不是來跟安西駒相處的,這一點氣,我還吞得下去。」
輕撫著閃閃發亮的波浪金發,蒂芬妮就不信安西駒能擊退她。為了佐恩,再多的難關,她都能忍受。
「我們為什麼不去跟別人學習?」愛咪仍沒想閉嘴。
「因為我見識過他的厲害。」
想到他輕輕松松就將她的手給治好,甚至不需借助任何醫療設備,她縱然有點討厭他的個性,卻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坐這麼久的飛機,我也累了,現在只想先睡一下,見習的事,等休息夠了再說。」
看著她不甘心卻又強自撐起的身影,愛咪便心生不舍。要不是安西駒真有本領的話……唉,算了,公主說的沒錯,有什麼事也得先休息夠了再說。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也真是累人。
只是,兩人都還沒休息到,安西揚卻在五分鐘後上門。
「公主,我替-找到了一位針灸師傅。」
直到此刻,蒂芬妮才終于露出難得的笑容,也許,這趟見習之路,並不是那麼難走。
等她學會之後,肯定在安西駒面前展露一手,看他還神氣得起來嗎?
「神氣?哼!我只覺得很麻煩。」
坐在院長室里的辦公桌前,已從雷亞國回來四天的安西駒,總算能夠偷閑的稍作休息,而跟他一向友好的丘斌坐在一旁,手上翻閱著病歷表。
「怎麼會麻煩?雷亞國的公主呢!這次西揚給你惹的禍,還真是美麗得叫人興奮。」
「興奮?」安西駒根本一點也興奮不起來,「等你見識到那位嬌滴滴的公主講話的樣子,你就興奮不起來了。」
「噢,是嗎?可是我听西揚說,都嘛是你在擺臉色給人家看,況且,那位公主不也委屈住在你安排的小破屋里了?」丘斌故意說道。
「小破屋?哼!那哪算是什麼小破屋,不過是間價格公道的廿五坪公寓,兩名單身女子住,綽綽有余了。」
丘斌被他那不屑的語氣惹笑出聲。怪了,這家伙不是一向都對金絲貓有相當程度的好感嗎?
更何況這只遠來的金絲貓,還是皇室出身的尊貴貓,難道她長得像恐龍妹?
「喂,你老實說,她是不是丑得要命?」
「誰曉得?我只關心西揚那個只會惹事的麻煩精會不會又跟人打賭,搞不好哪一天,連我都給賭進去,實在快煩透了,我怎麼會有這種賭性不改的弟弟呢!」
原來如此……
丘斌大概猜得到,那金絲貓應該不丑,只可惜他們相遇的時機不對,安西駒這輩子最痛恨吹噓的人,偏偏自己的弟弟老愛用賭來證明自己。
「好了啦,還氣什麼,上次遇到西揚時,我看他還樂不可支的……咦?听說他給金絲貓介紹王志偉那個蹩腳大師,搞不好金絲貓很快就會現身在醫院……」
「-,小姐,那里是院長室,-不能……進去。」
說曹躁曹躁就到。
丘斌才說完,被他稱為金絲貓的蒂芬妮,果然出現了。
看到她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安西駒幾乎得用盡全力才能憋住笑。
「這麼氣急敗壞的闖進我的辦公室,有何指教啊?西揚不是給-介紹不錯的針灸師了嗎?」他輕松的躺在椅背上問。
而丘斌則緊張的站起來。對他而言,能見到雷亞國的公主,而且是如此美麗動人的尤物,他的一顆心早已起伏不定。
「這是你的意思嗎?」
只是,眼前美麗的金發尤物,似乎很受傷,當她伸出雙手內側時,更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王志偉的技術,果真還得再加強。
「我沒什麼意思呀,是-自己要跟來見習的,針灸師也是西揚替你選的,關我什麼事?」
听到兩人用流利的法語大聲對談,听不懂的丘斌覺得自己有些多余,所以識相的悄悄退出了房間。
發現室里只剩下兩人時,蒂芬泥就再也無法忍耐的指責。
「你真的很可惡!你真的是小人一個,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一個沖上前,她開始用力的捶打著安西駒,而他當然不會任由她亂打,一個緊捉,她的雙手便輕易的降伏在他的大掌之中。
一向驕縱又尊貴的蒂芬妮,哪能禁得起他一再的惡意戲弄,她毫無預警的扁起嘴,再也忍受不住的放聲大哭。
「你就會欺負我……是你答應我父親要照顧我的,現在呢?」
安西駒實在很瞧不起她的行為,但三分鐘過後,她還是哭個沒停,再說,她的一雙玉手還真是可憐,這情況讓他再冰冷的心,也溶水般的軟了。
「哭什麼哭?這是-自己選的路,還學不會針灸術,就先來哭給我听,那還叫見習嗎?」
蒂芬妮當然也明白自己正被他嘲諷,但,她就是沒辦法不回過頭來找他,因為在見識過王志偉的功力後,她更能體會到安西揚之前對他的贊揚--他是神。
雖然她從沒這麼狼狽的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失態哭泣,但她就是忍不住。
「西揚介紹的師傅一直拿針戳我,講什麼我也听不懂,我拿針戳他,他卻又逃得老遠,這樣我怎麼學得會嘛!」
呵,他早料到了。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哪能學會什麼針灸?
不過,她拿他出氣干麼?他可不是她的誰,何況他也沒叫她去被人用針戳。
「那-想怎樣?」他干脆將整包面紙盒都推給她。
瞧她哭得多可憐,像被虐待的小媳婦一樣,惹得他忍不住想大笑出聲。
「我要你撥空教我,就算時間很少也沒關系。」
她索性提出這般要求,因為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別人學了,雖然這男人-到令人很想揍他,但,她需要真正有實力的名師。
「我干麼要花時間在-身上?」
蒂芬妮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于是面紙盒落了地,她那好不容易停止的淚水,再度發揮功力。
「別以為哭我就怕-了。」
安西駒不以為意的徑自走出辦公室,行經病房做例行巡房,而她毫不猶豫的跟在他身邊哭,並逢人就道他的不是,惹來病患及醫護人員的關注。
但這里畢竟是台灣,誰听得懂她那口快速輪轉的法語到底在講什麼?
「呼,院長,你對人家怎麼了?」
年輕病患大致還通情理,並不會栽贓他什麼。
「院長,別這樣咩,人家都哭成這樣了,你還不理她?」
老一輩的婆婆媽媽,則忍不住心疼她。
「少年-,啊你是給她按怎?」
男人國是一致將矛頭指向他,痛批他的不是。
直到下午要開會了,蒂芬妮仍緊跟著他並哭泣著,終于,在面對大多數下屬們的可疑眼神之下,安西駒投降了。
拉著她走出會議室,他吁了口氣,表情十分凝重,「-忘記自己的身分了?」
梨花帶淚的她,一整個上午都顯得楚楚可憐,這會兒卻堅強得不流一滴淚,甚至故意拉起他的衣袖擦去淚痕。
「在這里,大家只會覺得我是個外國人,沒有人知道我公主的身分,我怕什麼呢?」
「-……」
看到他此刻咬牙切齒的模樣,來到台灣一直處于看人臉色的蒂芬妮,總算吐了口怨氣。
而不曾見過有人利用假哭攻勢的安西駒這會兒才明白,女人才是耍詐的個中高手。
她想玩陰的是嗎?
哼,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好,-想學針灸是嗎?」
安西駒兩手抱胸。他是不曉得別國的公主怎樣啦,不過,跟前這位雷亞國的公主,顯然不夠溫柔。
「沒錯。」
蒂芬妮這會兒可神氣了,她擺出勝利女神的姿態,一手還不住的撩著自己的一頭金發。
「這樣呀,既然-這麼死心場地的想跟著我……」安西駒將手在下巴處輕撫,然後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誰想跟著你了,我只是想跟你見習針灸術。」避開他的盯視,蒂芬妮最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
「咦,這就奇怪了,那剛才是誰哭得像小可憐一樣,眼巴巴的賴在我後頭?」
可惡的男人,他就不能表現得有氣度一點嗎?
好歹也看在她是弱女子的份上,不要那麼斤斤計較!
算了……為了見習到他精湛的針灸術,暫時忍耐是絕對有必要的。
「好吧,你說,你到底要什麼?錢、權勢、珠寶,還是……」
實在太小看他了。
安西駒原本還以為她會猜得再有「深度」一點,沒想到堂堂一國的公主,想法卻是如此的膚淺。
錢、權勢、珠寶,他哪樣沒有!
他倒寧願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幾年被困在這座白色監牢,每天面對病人及家屬已經夠苦悶了,再加上西揚不斷的惹是生非弄得他更沒有自我,這會兒又惹出一個叫人心煩的嬌貴公主,他哪還能喘口自由的空氣?
為此,他得找個發泄的方法。
「先來一個吻吧!-不曉得這社會有多險惡嗎?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就得有所犧牲,如果-肯奉獻一個動人而惹火的親吻,我也許會撥個小空或是時間來教-這個劣級生的。」
聞言,蒂芬妮幾乎陷入了萬丈深淵。
他要她……一個吻……哪有人這樣的?!
單純的禮儀之吻,她倒還習以為常,可是,動人而惹火……想著想著,她不禁紅了臉龐。
「哦呵,臉紅了呀,該不會是大姑娘頭一遭吧?」安西駒還在那里-風點火。
這樣的行為,不該是老愛-媚眼的安西揚才干得出來的嗎?
難不成這家伙是想不出其它對策了嗎?以為這樣的要求就能擊倒她。
「你是說真的嗎?」
「嗯哼。」
「你不會反悔吧!」恬恬下唇,蒂芬妮還真有點害怕。
「當然,不過-只剩下十秒鐘的時間考慮,搞清楚,我可是給-機會--」
安西駒料準她放不下公主身段,這種事她肯定做不出來,卻沒想到他的譏笑還沒講完,她的身子已經擁上前,而唇也已經悄悄的踫觸在他笑咧的唇上。
也許是沒料到她會甘心獻吻,也許是她溫熱的唇有種牛女乃的香醇,他並沒有不給面子的彈開。
然後,在那口香醇得幾乎令人心曠神怡的熱唇,越發撩撥他的時,他幾乎忘記,自己只是想讓她打退堂鼓而已。
不曉得這個吻會讓自己陷入深沉奇妙境地的蒂芬妮,這會兒已迷醉在他吻里。他那精湛的吻技,肯定是有過不少女人才累積成的經驗。
而她,居然有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
不過是短暫的雙唇交會,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隨後,她被推開了。
「意猶未盡嗎?」
他的話讓她的臉燙紅如火,但她不能因而負氣離去,至少在她轉身離開之前,得問明白一件事,「你剛才說要讓我見習的事……」
「我可不會食言,後天下午四點到我家,如果不知道地方,問問西揚,相信他會非常樂意告訴。」
安西駒才說完,蒂芬妮便連看都不敢看他的立刻跑開。
那模樣……肯定又是另一項計謀。他才這麼想著,丘斌便一把搭上他的肩,當下嚇了他一跳?
「干麼這麼突然冒出來?」
「呵,我才不是突然冒出來咧,而是看到限制級的畫面先回避……怎麼,金絲貓的豐唇,不錯嘗吧?」
安西駒白了他一眼後,但笑不答。
她那豐滿的甜唇,還真是不賴,為了見習針灸,她甚至連羞辱都能忍下,可見佐恩對她有多重要。
「喂,玩玩也得適可而止吧,瞧她嬌羞跑掉的樣子,搞不好你會是她的頭號男人。」丘斌用手肘推了他一把,眼神還帶著嘲笑的意味。
「想得美,我知道你想干什麼?不過免談,就算被你看到我跟別人通奸,總醫師這個職位,也輪不到你來當。」安西駒笑著還推他一把。
「可惡,重色輕友的家伙。喂,高健銘他女兒不是哈你哈得要死嗎?你真忍心-下那個豐滿的大美人,然後跟個像發育不完全的金絲貓糾纏不清?」
早就知道他會拿高丞豫來開玩笑。
「你少在那里亂開炮,高丞豫可不像你說的急。再說,公主剛才的吻,不過是種交易的犧牲,你想太多啦!」
「是嗎?」丘斌才不信他的鬼話連篇。
「沒錯。」
兩人笑鬧的互推著,並先後走進會議室。
丘斌實在無法搞懂他喜歡的女人究竟是哪一型的,畢竟他換女朋友的速度,比一般常人還快。
但,安西駒卻很清楚,賢淑與溫柔是他挑女友的首要條件。
只是,既不賢淑又不溫柔的蒂芬妮,為什麼才一個吻,就讓他在會議之中,感到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