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兒子手上提著一大包的東西,李孟德叫住他。
「英才,你要上哪去?」
「我出去一下。」
「英才,收手吧,你再繼續助紂為虐壞人風水,是會有報應的。」他憂心仲仲的看著兒子。
「報應就報應吧,我無法再容忍我們李家永遠屈居何家之後的事了,連上門的客人都是因為等不及何家人算,才跑來找我們,這種窩囊氣我受夠了,我一定要讓世人知道,我們李家人的功力比何家人還強。」
「第二就第二吧,那又怎樣呢?沒必要為了爭這種虛名,損了自己的陰德,劃不來呀。」李孟德苦口婆心的勸道。
李英才輕蔑的掃視父親一眼。
「爸,我不像你那麼沒出息,甘心屈居人後,我要證明我的能力比何其準那老賊強,我才是第一,何家人算什麼!」
「你上回布的局已經被何其準破了,你還要證明什麼?勝負早就明白呈現了不是嗎?」兒子狂傲自大的語氣讓他擔心,萬一走上歧途那就回不了頭了。
「一次的輸贏能證明什麼?那次是我太大意了,這回我一定要讓何其準甘願服輸,登門謝罪,向世人親口說,他們何家人不如李家人。」
李孟德見兒子讓名利沖昏了頭,怒斥道︰「如果上次何家沒有出面,你知不知道你就闖下大禍枉害了人命,這罪過有多大你明不明白?被同業發現你會被驅逐出命理界,一輩子被人瞧不起,何家已經手下留情,沒有宣揚你做的事,你還不知好歹嗎?」
「你無法為我們李家爭光就不要阻止我。」李英才被父親的話惹得惱羞成怒。「這回我倒要看看何老賊要怎麼破我設下的陣!」
李孟德繼續苦勸。「你別再執迷不悟了,英才,以你現在的功力斗不過何其準的。」
「我斗不過他?!你等著瞧好了,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比他強。」他相信何老賊一定早就看出他孫女和胡家老二的事,他偏要棒打鴛鴦,讓那兩個人終其一生痛恨對方,永遠不能在一起。
「英才,你別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如果你還不回頭,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爸,你也不再是我們李家的人了。」李孟德氣急敗壞的發出最後警告。
李英才僵直了背脊,半晌才說︰「你放心吧,這回我不是要對付胡家的人,是若萱拜托我幫她一個忙。」看何老賊要怎麼挽救他孫女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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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方琪的腳傷已經大致痊愈了,她開始親自動手布置家中的擺設。
苾汶說的果然沒錯,兒子們當初會不愛回家,是因為原來那棟房子的關系。自從搬來這里後,大兒子璃襄這些日子都住在家里,璃京也天天回來。
雖然這房子比原來的居所小了不少,卻很溫馨,讓人一進來便不太想離開。
看著牆上二兒子為她選的那幅當做生日禮物的山水畫作,她雍容雅致的臉上浮起深深笑意,苾汶不愧是她的準媳婦,眼光真好,這幅畫掛在客廳很適合,為客廳添了一股祥和盎然的生氣。
「苾汶,陪我去選些窗簾和桌巾,我想換掉原來這些。」
「好呀。」
「媽,我載你們去。」
「不用了,我讓司機老楊載就行了。」一見到二兒子她不由得拉下了臉,很自然的想到她生日那天的事。
他曾經跟她說過,他不會對苾波動心,可是那天的表現卻宛如以她的情人自居,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鬼,不會又跟她說一套做一套吧?
「媽,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可以載你們去呀。」
「我還想跟苾汶去百貨公司逛逛,你一個男人跟來也無聊,不如你去好香齋替我買些椰子酥,等我和瑟汶選好窗簾和桌巾回來,剛好可以吃。」
「好吧。」看得出老媽是有意想支開他,不讓他跟,他就知道他跟苾汶之間最大的阻礙會來自母親。
何老頭不肯改口,大哥又置身事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了就令人生氣,太沒手足之情了。
「對了,你打電話讓你大哥今天早點回來吃晚飯,吃飽好送苾汶回去。」她存心再提醒兒子,苾汶是屬於他大哥的,要他不要有非份之想。
「胡阿姨,我今天不在這里吃晚飯了,我媽叫我今天早點到命相館去幫忙。」自從她開始靈準後,上門指定要她批命的人多了很多。
「這樣呀,那待會我讓老楊送你過去。」
「媽,反正我晚一點也要回公司一趟,我送苾汶回去就好。」老媽,拜托你別再從中作梗了!苾汶好不容易才答應跟我交往,你非要破壞兒子的好事不可嗎?
瞪了瞪兒子,胡方琪決定晚上要好好再跟兒子談談。
與何苾汶選購著窗簾和桌巾時,胡方琪忽然想到一件事。
「苾汶,璃襄責任心重,公司的事又忙,不能常常陪你,你要體諒他,不要怪他哦。」她老是和璃京一起進出,兩人該不會日久生情吧?她真是老胡涂了,現在才想到這件事。
「不會,我怎麼會怪他呢?」她憑什麼立場怪他呀?胡阿姨也真是奇怪。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一定能體諒璃襄。」胡方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何苾汶對她的話有點不明所以,但她又懶得再詳問,心想既然她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那麼以後就用不著再每天過來看她。
「璃京那孩子生性熱情,對誰都好,有時候說話做事比較沒有分寸,苾汶,你就多擔待一點,他如果一時興起說些奇怪的話,你用不著當真。」她怕兒子口沒遮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預先做消毒。
咦,難道他說想跟她交往的事也是一時興起而已?
「他沒定性又愛玩,來往的女孩不少,也沒認真跟哪個女孩交往過,我常想呀,不知是哪種女孩才能拴住這匹野馬。」這是最讓她頭痛的事,還好兒子還年輕,不用急,再過幾年若是還下定下來,再另做打算。
那麼那天他說出那樣的話也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嗎?何苾汶眉心鎖了起來。
「璃襄跟璃京這兩個孩子雖然是兄弟,可是個性卻南轅北轍,璃襄穩重成熟,卻不熱中男女之事,只專注於事業,這麼多年來也沒見他交過半個女朋友。」說起大兒子,胡方琪是一臉驕傲,但接著提到老二時她便微蹙起黛眉數落。
「璃京個性就輕浮好玩,把工作當成玩樂似的一邊玩一邊做,身邊來來往往的女孩多得數不清,這些年來也不見他對誰動了真心、用了感情。」她說者無心,但听在何石汶耳里卻形成了一記警鐘,直接撞進她的心里。
那天他的告白是騙她的?!她就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苾汶,你看這個花色怎樣?」胡方琪指著素雅的米黃色窗簾布。
「不錯呀,跟房子的裝潢很搭。」她心不在焉的點頭。
「那就選這個好了。」
還好她也沒有真的喜歡上他,不過他真的很過分,這樣戲弄她他很開心嗎?
「這塊桌巾呢?」
「嗯,也不錯。」算了,反正以後不要再理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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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對苾汶說了什麼?」今天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板著臉一個字都不說。
「說什麼?不就是跟她討論選什麼花樣的窗簾好而已。」胡方琪不解的望著兒子。「苾汶怎麼了?」
「那她干麼一路上都不理我?」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跟他有說有笑,怎麼回去的時候就變了張臉,冷淡得要命!
「說到苾汶,我剛好也要跟你談這件事,你呀不要再有事沒事就纏著她,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嗎?她和你大哥是……」
「是不可能的!媽,你別再管這件事好不好,大哥喜歡的是……總之他不會愛上苾汶啦,你別理會那何老頭說的話,他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胡方琪輕斥。「不淮這麼沒大沒小的稱呼何大師,他幫了你大哥不少的忙,我們謝謝人家都來不及,不許對他沒禮貌。」
胡璃京攤攤雙手,實話告知。
「媽,那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喜歡上苾汶了,我決定要追求她,希望你不要反對。」
「你胡說什麼呀,你之前自己才告訴媽,你不會喜歡她,怎麼會突然又改口了?」胡方琪震驚的問。
雖然已隱隱察覺幾分,但她一直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深想,總以為兒子只是一時興起好玩罷了,可這時听到兒子親口承認,還是讓她無法接受。
「媽,我沒胡說,這回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歡苾汶。」他神情一斂,正色說。
胡方琪端起臉斥責。
「你是存心跟媽過不去嗎?有這麼多女孩你偏偏誰不喜歡喜歡苾汶!你明明知道她和你大哥的事,你這不是存心叫媽和你大哥為難嗎?也讓苾汶難做人呀!」
「媽,我早跟你說了,她和大哥的事一定是那位何大師看錯了,你相信我一次,大哥他……總之,除非世界末日,否則他和苾汶是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你真勉強了他們兩人在一起,也絕不會幸福的。」
都是那該死的何老頭,只要他開金口跟老媽說一句,一切的事情不就迎刀而解,害他在這里快說破嘴,老媽還是不肯相信他的話。
他是沒何老頭神算的本事,但對大哥的事,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明白大哥的喜好。
「你不要再說了,讓我靜一靜,我被你弄得頭都痛了起來。」柔著太陽袕,胡萬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再說下去,總之他是擺明了打算橫刀奪自己大哥的妻子。
為什麼會這樣呢?真是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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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並排著兩張命盤,何其準左右看了看,愈看愈滿意。
「人家說的天作之合就是這樣,那小子還真是有意思,槌背的手藝也不錯,改天再去讓他抓抓。」
「爸。」何太極走了進來。
何其準收起兩張命盤。這麼有趣的事他還不太想讓兒子知道,兒子一定又會說他童心末泯,老愛捉弄那些晚輩。他還不明白人老了本來就是會返老還童,充滿赤子之心。
「那件事你打算就這麼算了,不追究嗎?」
「那孩子的資質和領悟力真的挺高的,我們何家晚輩中,論趄天分還沒幾個比得過他,這麼毀了他太可惜了,我再觀察一陣子吧,只要他不再助紂為虐,用風水五術來害人,那就算了,給他一條生路。」
何太極說出自己的憂慮。
「我看他名利之心很強,恐怕不會輕易放棄。上回在胡家的住宅和公司布下那麼歹毒的風水陣,險些就弄出了人命,他可能不但不會反省過錯,也許還會將自己的失敗算到我們頭上。」
「還沒發生的事,我們不能平白定一個人的罪。」何其準很賞識李英才的才能,若是他肯正面的運用自己的能力,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何太極不能認同父親的話。
「明知山洪要爆發,難道我們一定要親眼看到洪水擋不住了,才來確定嗎?那樣未免就為時太晚,無法挽救已經造成的傷害。」
「那麼,太極,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何其準反問兒子。
「向同業公布他的所做所為。」何太極一向正直不阿,認為做錯事的人一定要受罰,不管任何理由都下能做為免責的藉口。
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擔,就算今生不擔,來世還是要受業報,與其如此,不如在今生就了結比較好。
「那樣不是更逼虎跳牆嗎?若是讓他走投無路,他恐怕就用不著再顧忌其他,可以盡情的為所欲為,為禍會更深。」明白兒子的個性,何其準笑了笑再做解釋。
「柔能克剛,我相信那孩子的本性還不至於壞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他只是太爭強好勝了,一時被輸贏給沖昏了頭,我想找個機會好好的勸他,把他導向正途。再說我們何家的子孫也需要有李家這麼強的對手,才能努力不懈的奮發精進。」
「咦?」仔細的望著兒子臉上的子女宮,何其準掐了掐手指,連忙翻出剛才收起的命盤,顧不得兒子在場,推算起了流年和流月、流日。
「爸,這不是苾汶的命盤嗎?」何太極下解的瞪著桌上的兩張命盤,立即窺出了端倪,不只以前的人,現在有不少人結婚也是要先合八字,這兩張命盤簡直可以說是大吉,緣定三生。
「哎呀呀,呵呵呵,經歷一些考驗可以令感情更加的堅固,可以讓他們在爭執中學會彼此妥協,在誤會中懂得彼此諒解,在困厄中一起扶持共度,這樣說來也不算是壞事。」何其準望著命盤笑了笑。
「爸,這是……」
「這事你別管喔,也不許泄漏出去。」何其準警告的睨了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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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璃京拉住對他視若無睹,逕自要離開的人。
「苾汶,我想跟你談一下。」
何苾汶嫌惡的揮開他的手。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讓開,好狗不擋路。」還有臉來找她,以為她是呆子呀,繼續讓他騙得團團轉的要著玩。
「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干麼對我這麼冷淡?」也不顧還有張榆娟在場,胡璃京挑明了問,擋在她牽著的腳踏車前不讓她過。
從那天她陪母親去選購窗簾後,這幾天來她幾乎都不怎麼搭理他,見到他更是沒什麼好臉色,弄得他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睨著他,她面無表情的說︰「我沒興致也沒那個閑情陪你玩,你另找別人吧,不要耽誤你我的寶貴時間。」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直接說出來我可以解釋呀。」是老媽那天說了什麼嗎?但老媽又說沒有。
「苾汶,我看我先定好了,明天見。」看出苗頭不對,張榆娟識相的先行離開,人家情侶吵架,她沒必要夾在中間當炮灰。
何苾汶繞過他騎上腳踏車。
胡璃京按住車頭不讓她走。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喜歡這樣不明不白的。」他對她的冷漠以對受不了了。
何苾汶的幽眸清冷如霜。「好吧,那我就明說了,我不喜歡你,請你不要再來找我,增添我的困擾。」平板的語調里一絲感情都沒有。
她不否認自己的心其實有點痛,但與其被人傻傻的玩弄欺騙,還不如把話說開,不要再見面。
胡璃京震愕的盯著她好一會,無法接受這麼無情的她。
「不可能,你在騙我吧!那我們之前算什麼?」
她掀動嘴唇吐出尖刻的嗓音。
「之前算什麼你自己最清楚!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我討厭你,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你在開我玩笑?」他不願相信她會這麼對他,一定是故意戲弄他的吧?
她板起的臉說明了她沒半點玩笑之意。
「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討厭過一個人,見到你只會讓我的心情惡劣,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我不想說出更難听的話。」
「為什麼?我究竟什麼地方惹你討厭了?」難道又是因為他引人注目的外表?
「你從頭到腳,從里到外,你的聲音、你的眼神、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看不順眼,這樣的理由夠了嗎?」他沒想到會踢到鐵板被她拒絕吧,哼,一個只會玩弄人感情的人,早該有此報應的。
「是嗎?」這麼嚴重!他的一切她都這麼不喜歡?
「放手,讓開!」她嚴厲的對他,絲毫下再留情。
他放了手,努力想讓自己維持風度,展露笑臉,但喉問卻梗著一抹苦澀,笑不出來。
何苾汶無言的離去。他剛才的神情讓她差點心軟了,以為自己傷害了他。不可能的,他這樣的公子哪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難過,頂多只是因為沒了玩弄的對象,感到有些失望吧。
胡璃京呆站了好久才移動自己的腳步。
三年前,交往半年多的女孩用那句奇怪的話跟他分手時,他都沒這麼難過,這次居然有種心傷的感覺,難以言喻的酸澀填滿心口。
他黯然的走向自己的敞篷車。他特地去把頂篷修好了,為的是怕哪天再下雨,讓她淋到雨,可是誰知都白費了。
李若萱意外的站在他的車旁。
「嗨,怎麼這麼巧。」咦,他居然沒和何苾汶一起。
胡璃京不發一言的坐上自己的車。
搭在門邊,李若萱嬌笑著問︰「可以搭個便車嗎?」
他懶懶的隨口道︰「上車吧。」
若是平常的話他才懶得理她,但此時他不想自己一個人,怕腦袋無法停止胡思亂想,伯自己自憐自艾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失戀,被第二個喜歡上的女人甩掉,只是這次更慘,連開始都算不上,就莫名的結束了。
李若萱欣喜的坐進車里。
「你要去哪?」他有氣無力的問。
「我不趕時間,可以先去你想去的地方。」她連忙綻出自己最嫵媚的甜笑,軟著嗓音說。
看得出來她想親近自己的意圖,胡璃京苦笑一下。想要的要不到,不想要的偏黏上來,這是他的宿命嗎?或許他也該去找那位何大師算一下命了,看看他的真命天女何在。
發動車子上路,他一路沉默無言。
李若萱試探的問︰「今天何苾汶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她昨天就看出兩人的不對勁了,所以今天才特別等在他車子旁。
靜默半晌,胡璃京有點氣憤的開口。「我問你,為什麼女人前一刻明明還跟你有說有笑,下一刻卻馬上變了張臉不再理人?這是什麼原因?」說什麼不喜歡他,叫他不要再去找她,那之前又算什麼?
哪有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最要命的是她翻得莫名其妙。陪母親去買個窗簾回來就冷著臉給他看,瞪他的眼神活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問她又不明說,才叫人受不了。
「這……」原來是何苾汶不理他呀,不過這麼優質的美男子,她干麼跟他拿喬呢?不怕他跑了嗎?啊!莫非是……
大哥也太厲害了吧!才不過幾天,他居然有本事把何苾汶給弄定了。
「像她這種愛要脾氣、擺臭架子,陰晴不定的女人最讓人受不了了,你何必在乎她呢?」
「苾汶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一個多月的相處,對她的性情他自認還略有所知,明白她不是李若萱說的那樣。
還維護她呀。
「是嗎?那是她會掩飾,我跟她兩年多快三年的同學,我很清楚她的真面目是怎麼樣,她人前人後不一樣的,你之前可能被她給騙了,以為她清純天真,其實才不是那回事,她最有心機了,一天到晚只想算計別人,還常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
胡璃京無法容忍她把何苾汶說得這麼不堪。
他嚴厲的說︰「李若萱,我不希望再听到你這麼不實的批評她。」
「我是實話實說,完全沒加油添醋,既然你不喜歡听,我不說就是了。」她訕訕的說。何苾汶不是不理他了嗎?他干麼還這樣保護她呀?連壞話都不淮人說一句。
他真這麼喜歡何苾汶嗎?可惡!她才不會輸她,兩個月內她一定要讓他愛上她,而且愛得死心場地,任她玩弄使喚,當她的奴才。
「下車。」對她感到無比的厭煩,胡璃京索性停下車子趕人。
「做什麼?」李若萱錯愕的瞪著他。
「我剛想到還有事不方便載你了。」
「你有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辦呀,頂多我坐在車里等你嘛。」她嘟起紅唇,發嗲的嬌嗔。
「不用了。」他索性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直接拉她下車。
她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麼對她,悻悻然的繃起俏顏。
「你……」
車子揚塵而去,他連讓她發牢蚤抱怨的機會都不給。
「胡璃京,你給我記住!」她氣得跺腳。從小到大還沒哪個男的不對她小心呵護、悉心照顧,用心討好、耐心奉承,他居然敢這樣做!
就在剛才,胡璃京突然發現,何苾汶叫她不要再去找她,他干麼這麼乖乖听話呀,他既然這麼喜歡她,連听人家說她一丁點不是都不能忍受了,豈能因為這點小挫折就打退堂鼓。
他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耶,應該愈挫愈勇,要有沒把她追到手絕不罷休的志氣才對呀。
他不信何苾汶逃得出他這個世界第一美男子布下的情網。嘿嘿嘿,胡璃京的心情又飛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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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來問感情的問題吧?」一看到在桌前坐下來的男人,何苾汶劈頭就這麼說。
「是、是的。」男子靦的笑了笑。是朋友介紹他來這家命相館的,說這女孩算的命準到不行,建議他不妨過來算一算。
「你的出生年月日時?」她不只看出這個,還看出他心意不堅又濫情,常常背叛自己的伴侶,對感情不貞。
他說了一串數字。
何苾汶很快的在紅紙上排出他的命盤。
「你現在腳踏三條船對嗎?」她抬頭掃了他一眼。
「呃,是。」他睜大了眼點頭,她居然算得出來,真靈耶!
「你想問什麼?」
看她算得這麼神準,他也毫無隱瞞的說出自己的困擾。
「我不想跟我老婆離婚,不過我又滿喜歡甲女,可是她一直吵著要我離婚娶她,最近又有一位乙女來向我示好,我好像也愛上她了,前幾天我老婆發現我有外遇的事,她說若不結束和她們的關系就要跟我離婚,我不知道該怎麼作抉擇比較好。」
何苾汶直接將他命盤呈現出的情況告訴他。
「你命盤上爛桃花一堆,你又意志力薄弱無法抗拒誘惑,就算解決了這次的事,以後一樣會再發生這類的感情糾紛。」
「你是說,命中注定我要跟女人糾纏不清?」听到她這麼說他覺得有點高興,換句話說,這些是命定的,不是他蓄意去招來的。
「算是吧。」何苾汶睨了他一眼,「只不過下一次就是桃花劫了,如果沒處理好,你可能會死在女人手中。」
他聞言嚇白了臉。
「真的嗎?!那有沒有辦法可以化解改運?」
「想靠外力來化解是不可能的,不過宿命也不全然是絕對的,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仍然是有機會可以改造自己的命運,你可以試試藉著多行善事、多做公德、修身養性來扭轉自己的命運,一旦你能清心寡欲,抗拒誘惑,不再濫情,未必不能避開桃花劫,自己造命。」
「那我應該怎麼做?」他有听沒有懂,只約略知道她說命運仍然可以改變。
「心存善良、常布施、說好話、做好事、讀好書。」她說得夠白了吧?
「嗄,就這樣?」不是有一些算命師會要人拿一筆錢出來解煞,然後教人家一些趨吉避凶的撇步。
「沒錯,我說的那些如果你能全部做到,你的命運應該就可以扭轉了。」
男人一臉半信半疑的離開。
送走了客人,何苾汶無精打彩的支頰發呆。她不是很懂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怎麼回事,因為還沒有親身體驗過。
就在幾天前,她還以為自己也跨進了戀愛中,那天,胡璃京向她告白時,當晚她幾乎失眠,興奮得睡不著覺,整夜想的都是他。
但當知道他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態想跟她交往時,她覺得好難過,胸口悶得快窒息,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王月如輕敲著桌子,召回失神發呆的她。
「這麼沒精神,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突然蹙起眉按著肚子。
「怎麼了?」
「肚子好像怪怪的,有點痛。」
「該不會是你晚上沒吃飯,只喝了湯,所以餓得胃痛吧?」
「媽,我又沒胃病。」
「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還說,要不要吃點胃藥?你堂姊那里有,我去拿來給你。」
「不用了,好像比較不痛了。」她稍微舒開了眉頭,下午就發覺肚子隱隱作痛,只是一陣一陣的,也不太劇烈,所以便不以為意。
「你最近怎麼都沒再去胡家?」她銳眸一瞄就看出女兒的不對勁,若不是得知女兒還沒交半個男朋友,她會以為她是失戀了,才會這麼失落無神,連飯都吃不太下。
「胡阿姨的腳傷已經好了,我再去做什麼?」她懶洋洋的趴在桌上。再說胡家還有一個可惡的人在,她可不想再見那個人,打死她她都不要再去胡家了。
「汶,有客人哦。」堂姊過來探頭笑道。
「好,請他進來。」
「請進吧。」退開身讓客人進去,她堂姊神秘兮兮一笑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