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隻,妳看我穿這一件衣服好看嗎?」身穿一襲米白色手染的中國風連身長裙,花莘站在鏡前左右的檢視自己,連平常隨意披散在肩上的頭發,都向好友借來發雕做特別的梳理。
羅依隻笑看她。「美死了,這一身精心打扮,妳想去勾引誰呀?」
「個人榮辱事小,民族尊嚴事大,我是要去向那些自命優越的白種人證明,我們黃種人可不比他們差。」
「這麼嚴重,連民族自尊都跑出來了?」她該不是受到白天那個金發美女的刺激吧?她那時站得遠,沒听到當時他們三人的談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沒時間和妳多說,我要走了,會晚一點回來,妳不用等我自己先睡。」瞥一眼腕表,她怕住在隔壁的艾爾會難耐寂寞,抵擋不了美女的召喚,真的跑去找那位金發美女了。
離開房間,花莘快步走到隔壁去叩敲艾爾的房門。
艾爾門一開,眼楮為之一亮,還來不及贊美她,她就先開口邀請。
「你有空嗎?我想去欣賞這里的夜景。」瞥見他驚艷的眼神,花莘馬上明白今晚自己這身裝扮很對他的味。
「有,我陪妳去。」艾爾忙不迭點頭,他沒料到她居然會主動來邀他,有點意外的驚喜。
兩人信步漫游在亞維儂充滿中古世紀風的街道上。
「妳今晚好美。」中文有句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她刻意的打扮是為他嗎?唉,她的心思真叫人費疑猜。
她淺淺一笑。「謝謝。」
其實待在他身邊也算是一種享受,她可以盡情的沉浸在那抹沁心的馨香里。
這香的成分到底是什麼?似桂花又像月橘,也透著野姜花的清香、梔子的甜郁、曇花的淡雅、玉蘭的芬芳、茉莉的馥郁……
聞著聞著她情不自禁的幾乎快粘上他的身,艾爾見狀,索性摟著她的肩,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她沒有反對,因為她嗅聞到他手上傳來的香氣,這麼貼近他,花莘覺得那香像是從他的肉里透出來的,其實不只這次,今天在車里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會是他的體香嗎?她疑惑的思忖,隨即又覺不可能。她是听說過有女子天生帶有體香,但很少听說男子也有。
「花莘,我可以吻妳嗎?」天哪,她這挑逗的勾魂表情對他形成了一種嚴厲的考驗,宛如地獄的烈火煎熬著他,他忍得好難受!
聞言,花莘驚嚇的跳離他三步。
「我警告你,你敢隨便再踫我的唇,我就一拳打飛你。」她戒備的瞪著他,發覺他深鎖濃眉,郁著雙眸,看來似乎正陷于水深火熱的痛楚中。雖然有點不忍,但她覺得那一定是他裝出來想誘騙她的把戲,故不為所動。
「花莘,妳眷戀我的味道,卻排斥我的親近,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有那麼讓人難以忍受嗎?」艾爾幽幽睇著她。他真的不明白,一向備受女人歡迎的自己,何以如此的惹她不喜。
看他一臉抑郁,她軟下心腸,放柔嗓音。「也不是啦,只是……可能是我不太習慣和外國人相處吧。」這麼說他會好受一點吧。
雖然他已經解釋過之前偷吻她的事,但先入為主的偏見,就是讓她無法對他產生好感。
「但願妳可以慢慢習慣。」他這麼期待著。
有一個男人這麼深情的對她,花莘心里是有一抹小小的自得,但她更明白這只是一種情境的迷戀罷了,過幾天後就會煙消雲散了。
她開始有點後悔今晚自己做的蠢事,沒事找他單獨出來干麼,她跟依隻說是為了民族尊嚴,現在想想虛榮的成分佔了大多數,無非想證明自己對他的吸引力比那個金發美女強!
她真是白痴一枚,蠢得可以。
「對不起,你還是去找她吧。」花莘停下腳步,想回下榻的旅館。
「她?妳說的是誰?」他一頭霧水,完全不解這東方女子謎樣的思緒,她究竟是想做什麼?主動找他出來,現在又叫他去找「她」?
「就是蘿莎呀,她不是邀你晚上過去她那里嗎?」抬頭看到了亞維儂的天空掛著一枚月亮,照映著這恍如中古世紀的古城,格外的發人幽思。
「她?我並沒有想過去找蘿莎。」艾爾深邃的眸凝視著她,「妳希望我去?」
不希望!這是她心里蹦出來的話,但她嘴上只淡然的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有所謂的希不希望。」
是情境的關系吧,淡淡的月色具有某種魔力,會柔化人的眼光和心境,所以她才會突然覺得身邊的男人十分的有魅力,忍不住產生一種莫名的悸動。
如依隻所言,他確實具有某種獨屬于貴族才有的高貴氣度,那斧鑿般有如大衛雕像的深刻俊顏,濃密完美的眉型橫臥在他深邃的黑瞳上,透著無以言喻的優雅深情,原來他根本不需要裝,他的眼就是最佳情人的眸,散發著無與輪比的魅惑。
啊!不能看,再看下去連她的魂都要被他給勾走了,花莘急忙閉起眼,隔絕那迷亂人心的俊顏,同時也努力的吸氣,安撫異常躍動的心律。
一定都是月亮惹的禍。
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還是回去睡覺吧,等明天醒來那詭異的心緒就會消失不見了。
花莘想著,也不再理他,埋頭直走,一心想回旅館。
艾爾一臉狐疑的緊跟在後。她剛才的表情太奇怪了,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精神是否正常,有沒有人格分裂的傾向。
「小心!」
他還是遲了一步,花莘與一個走路也不看路,只顧著貪看一位金發美女的高壯男人相撞,她被對方的蠻勁撞得跌翻在地。
「艾爾!」甜柔的嗓音這時驚喜的傳來,蘿莎的倩影也跟著出現。「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她熱情的上前挽住他的臂,以為他是專程前來找她的,並沒有注意到跌坐地上的花莘。
艾爾顧不得紳士的禮節和她打招呼,馬上扳開她的縴手,急步上前查看花莘的狀況。
「有沒有怎樣?」他扶起她。
花莘站起來輕揮了後的衣服,「我沒事。」剛才跌得一定很難看,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真是丟臉死了。
這長得像熊的男人怎麼這樣,害她無緣無故出了個大糗!
「你沒有道歉的話想說嗎?」艾爾責怪的將視線投向撞倒花莘的男人。
「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我的,該道歉的人是她才對吧?」大塊頭的熊男沒有絲毫歉意的揚高了下巴,在覷見不遠處的金發美人時,更是刻意的挺直胸膛,展現緊身背心底下傲人的胸肌。
這尤物真是在太吸引人了,看得他眼楮都發直,那璀璨的發絲飄逸在月光下閃耀著光芒,白晰的肌膚晶瑩剔透,那雙湛藍如海的眸子恍如會奪魂攝魄似的,嘖,真是太美了!
他的目光再度被蘿莎的美麗所擄獲,根本無視于花莘和艾爾。
「錯在于你,是你擋住了她的去路,請你向她道歉。」艾爾嚴肅的睨視他。
「如果我說不呢?」他挑釁的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哼,要他在美人面前向人低頭,別想了。
「算了啦,我又沒怎樣。」花莘拉了拉艾爾的手想息事寧人。這熊男的塊頭不小,沒必要招惹這種人,再說她自己也確實有錯,低頭走路才會和他相撞,來不及避開。
「不行,我要他給妳一個交代。」他定定的望住熊男,面上浮起不怒自威的懾人氣勢。
「那你想怎樣?」熊男往前一站,想仗著自己兩百多公分高的魁梧身材,壓下艾爾的氣焰。剛才被他一瞪,他居然覺得心上一顫,無由的有點退怯。
「如果你堅持不道歉,那就還她一個公道。」艾爾陡地伸手往他胸前一拍,熊男倏地往後栽倒。
艾爾面無表情俯視地上熊男,目光冷沉。
「你現在能明白被人撞倒的感覺了吧?」他一向認為強者的力量是用來保護弱者的,這男人仗著一身蠻力竟然想欺負花莘,于理他看不過去,于情他更不舍心愛的人遭此對待,因此執意要給他個教訓。
「你!」熊男萬分驚駭。剛才他只覺得他的手似乎透著一股勁風,他一時無法抵擋,就這樣往後跌倒了。
他狼狽的由地上爬起,連狠話也不敢撂,匆匆落荒而逃。這男人……有鬼。
「你剛剛那一下,莫非是氣功?」花莘驚訝的問。她習過武術,自然看得出那一掌的威力。
「嗯,我跟一位中國武術大師學武多年,也曾去少林寺待過一年。」
氣功耶,要練到像他這種輕輕一拍,就能把人擊倒,沒有很深的修為是不可能做到的。
「原來你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他真的非常喜歡中國文化,那麼上次在美術館她能打到他一拳,是僥幸還是他一時不防?
「高手算不上,我的功力比起我師父還差得遠。」他謙遜的說。他很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花莘對他起了一抹欽佩,大改之前對他的觀感。他明明有這麼絕好的身手卻不炫耀,還這麼謙虛,可見他滿有修養的。
「你……」開口想再說什麼時,她突然瞄到站在不遠處的蘿莎,到了舌尖的話驀地止住,月兌口低呼一聲。「啊!」
莫非她剛才讓熊男撞倒時的糗樣被她給看到了!她一定在偷偷的嘲笑她吧?可惡!花莘懊惱的撅起嘴。
「怎麼了,妳受傷了嗎?」她臉上的表情讓艾爾誤解,他關切的詢問。
「嗯,是受傷了。」她的顏面。
「哪里?快告訴我,我看看。」他黝黑的眸上下的檢視著她。
她有點開心他的關心,大美人在旁,他居然毫不在意,卻只顧著她有沒有受傷,而且他剛剛還為她抱不平,出手教訓了熊男。
「你看不到的啦。」她綻起笑容,掃了一眼蘿莎,她發覺這美女居然寒著臉瞪她,活似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得罪了她。
嘿,對艾爾的魅力不如她,她很不爽吧。
誰叫她是他的「新歡」,她這「舊愛」哪及得上呀。
「看不到?你傷到哪了?」艾爾困惑的注視著她,她怎麼突然高興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有受傷的模樣。
「不要緊了啦。」美女冷著臉拂袖而去,氣跑了,哈,她贏了。「走吧,我們再逛逛。」花莘步履輕盈的走在他身邊,心情好極的在月色下漫步。
艾爾對她難以捉模的喜怒十分疑惑。
前一刻當他連朋友都不如,下一刻卻又這麼主動親近,她是在玩弄他嗎?還是她的性格如此,喜怒無常?
☆☆☆
「鈴──」
床上安穩甜睡的兩人都被突兀的噪音給嚇到驚醒過來。
花莘惺忪的探長手臂,接起一旁的電話。
「喂,噢,六點了,我知道了,謝謝。」掛掉電話,花莘急忙由柔軟的床上坐起,她已經錯過了好幾天,這次絕不能再錯過了。
「花莘,誰打來的電話呀?」睡意猶濃的羅依隻嘟噥的埋怨。
「對不起,依隻,吵到妳了,是我請旅館的人在六點的時候MorningCall。」
「六點?我們今天不是八點才要出門嗎?」羅依隻翻了個身,沒等到花莘的解釋,再次陷入夢鄉。
「我有點事要辦,所以才請他們Call的,妳繼續睡吧。」她歉然的說著,進浴室迅速的盥洗後,換下睡衣,套上一襲淺藍色的休閑服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朝隔壁走去。
站在艾爾的房門前花莘猶豫了下,她這樣貿然來找他,他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可是她真的很想早一點知道那種香水的成分,還是不要多想了,既然來都來了,就敲門吧。
再說她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在六點醒來,前幾天每次想來,不是睡過頭,就是太困了爬不起來。
舉手輕敲,等了片刻艾爾才來應門。
「安琪嗎?」
「是我,花莘。」她自報姓名,門霍地打開了。
「早安。」他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睡袍,有點意外的看她,「怎麼這麼早?」
「對、對呀,」花莘的臉無端的臊紅起來,他凌亂的發絲亂翹著,深邃的眼還帶著一絲迷蒙,渾身上下透著股致命的性感。「我是想說不知你起床了沒,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心髒卜通卜通跳得好大聲,她懷疑連他都听得到了,真糟,她立刻打了退堂鼓,決定還是掉頭回去。
「算了,當我沒說,我自己去就好了。」她倉皇的旋身想要逃走。看來一大早來突襲他房間的這個主意不是太好。
艾爾拉住她的手。「我陪妳去,妳進來等我一下。」他慵懶的低沉嗓音拂在她的耳畔,惹紅了花莘的耳根。
她被他領進房里。
「妳坐一下,我五分鐘就好。」
好香!他身上的那股醉人香氣似乎比平常還濃,他該不會一早就灑了滿身的香水吧?
花莘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嗅聞,靈敏的鼻子沿著他的手臂往上嗅到他的胸前,鼻尖經過的每一處肌膚都散發著那迷人的香氛。
她再往上嗅到他的臉,這里也透著香味,她順著他的頸子往下聞著,撥開他礙事的睡袍,貼著他的胸膛、月復部,呵!無一不香,那香真的是由他的肉里散逸出來的。
為什麼?她一邊狐疑著,一邊被他身上的奇香燻得心醉神迷。
「妳確定還要再往下聞嗎?」艾爾的嗓音透著一絲古怪。
「唔?」她疑惑的睜開半闔的眼,訝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彎著身曖昧的貼近他的小月復,但更讓她尷尬臉紅的是,她看到他貼身的黑色底褲搭起了帳篷。
花莘火燒般的漲紅了臉,抬眼對上他燻染了的眸。
艾爾丟給她一句話。「妳要負責。」
「嗄?」
「它本來好好的在沉睡,是妳把它喚醒了,妳要負責安撫亢奮的它。」他把責任推給了她。
「我?」花莘驚愕無措,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不容她裝傻逃過。「別想賴帳裝無辜,誰惹的禍誰就得負責解決。」
「什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這怎能怪到她頭上呢,該怪他自己太沒定性了吧,女人一靠近就自己興奮了起來還說。
他推她上床。「很多犯了殺人罪的人也常這麼說,但他們所犯下的罪行,難道可以用這句話就一筆勾銷嗎?」
「是不可以,但是我們的情形不一樣呀。」花莘嚇得撐起了肘,「你、你、你,別亂來哦,我會叫。」
「妳要是不叫那就少了很多樂趣了。」艾爾俊臉噙著魅笑,朝她俯。
「艾爾,我、我、我……」花莘被一股勾魂攝魄的香氛包圍,紊亂了氣息,心跳響如擂鼓,大腦在此時更是自動的怠了工讓她無法思考。
疊著她的健美身軀經由肌膚的親密相觸,傳來了一股炙人的熱息,引燃了她身體里某種激烈的感覺。
他如子夜般漆黑的眸飽含著濃烈的鎖著她,他的手含著一抹蠱惑,輕輕的描繪她細致的容顏,然後緩緩的滑下她縴細的粉頸、鎖骨,逗留在她的胸部,隔著衣服輕輕的捻柔。
「啊──不要!」她迷亂的月兌口低吟。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對妳。」他以醇柔的嗓音魅惑她,吮住她水女敕的粉唇,細細的品嘗她的甜美,他滑溜的舌尖鑽進她的嘴里,探索里面如絲般的細滑。
他將她的上衣推高,進一步的撫柔她胸前的。
花莘宛如被主人伺候得很舒服的貓咪,不知不覺的眯起了眼,歡愉的享受著他的手所帶給她的酥軟塊感。
「鈴」的一聲異音響起。
花莘逸散的理智以飛快的速度聚合,瞪著半疊在她身上的男人,她驚呼一聲。
「不要──」她駭然的奮力推開他拔腿而逃。天哪,剛才她在做什麼呀?她真不敢想象她如果沒有及時清醒過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太可怕了!
她居然一時意亂情迷的昏了頭!她低頭一瞥,倏地羞紅了臉,慌忙的將扣好,拉下上衣。
艾爾懊惱的抓來那壞他好事的行動電話,看也不看一眼直接關機,丟到一旁。
「妳不想知道那香味的成分了?」他果著身,全身僅著一條貼身的底褲,悠然的坐在床上,形成一抹誘惑人心的詭魅風景,閑適的嗓音在花莘來到門口時輕輕的響起。
「我、我不急。」奇怪,門怎麼都打不開?
「花莘,嫁給我吧。」
「嗄?」他是想嚇死她嗎?!她震驚回眸瞥他,發現他已來到她身後,雙手撐在門上,將她圈在他果裎的懷抱里。
「嫁給我。」他幽幽注視著她發出請求。
「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耶?!」花莘不敢置信耳朵听到的話。
「嫁給我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來認識彼此。」
「太突然了,而且也太不可思議了!」他是在捉弄她吧?
「我明白對妳來說是很突然,但我已經認定了妳就是我今生的最愛。」沒有人可以這麼快就撩撥起他的,也沒有人曾像她這樣蚤動過他的心,心底和身體對她的渴望,深刻而熱烈,一如離水的魚是那樣迫切的渴望著水的滋潤。
「哈哈,我想你一定還沒睡醒,所以腦袋有點迷糊了,你再睡一下吧。」今生的最愛?這種話未免說得太隨便了吧,他們才認識多久呀,愛情是絕對需要時間來烘焙慢熬,才能提煉出感情的純度。
知道她懷疑他的感情,他問︰「花莘,為什麼妳會這麼迷戀我身上的味道?」
「我哪知道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很簡單呀。」拜托不要再靠她這麼近呀,他身上那股誘人的魔香讓她忍不住要再陷入心蕩神迷的情境里,而且他幾乎都沒穿,他是存心想展示他傲人的體格嗎?過分!
艾爾的星眸鎖住她的眼。
「我也是一樣,沒有任何原因就深深的愛戀上了妳。妳一見到我就沉迷于我身上的香氣,如同我一見了妳就被妳所吸引;妳想要我身上的香味,一如我想要擁有妳。」
花莘有些動容了。
「你可能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不要再用那樣眼神看她呀,她的心髒快負荷不了過度擂動的心跳了。
「那麼妳有可能不再喜歡我身上的香味嗎?」
「應該不可能吧。」一個人嗅覺的喜好是不太可能隨意改變的。
「我也如此。告訴妳吧,妳所聞到的香氣其實是我的體香。」既然事情有了這樣的發展,他索性坦白告訴她這件事。「但這種氣味只有妳才聞得到,沒人聞得出來。」
「什麼?」花莘詫訝的瞪他。
「在遇到妳之前,從來沒人說過我身上有香氣。」
「怎麼可能?這香氣雖然很淡,可是只要一靠近你的身體,自然就能夠聞到了呀。」依隻那時跟她說她沒聞到他身上有什麼味道時,她還覺得奇怪,以為那是因為她的嗅覺不夠靈敏所致。
艾爾把幼年時母親對他說的事告訴她。
听完,花莘驚愕的楞了許久才回神。
「那你還記得她是用哪一種香花植物幫你洗澡?」居然有這種事?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妳想知道?」不用問他也知道她的目的,她想去找那種香花植物。
她忙不迭點頭。有那麼神奇的香花植物,一洗就可以讓人身上沾染的香氣持久不去,她怎麼可能會不好奇的想知道。
只不過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聞到呢?
「嫁給我,我就告訴妳。」
「哈,我好象听到依隻在叫我了。」她打馬虎眼想溜之大吉。
艾爾輕描淡寫的再開口,「花莘,妳知道了我的秘密,不嫁給我是不行了。我說過,我母親擁有某些神異的能力,我母親對這個可以嗅到我身上香氣的人下了個詛咒,如果她沒嫁給我的話。」
「嗄?是什麼詛咒?」不會吧?!花莘的臉凝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詛咒,要等事情應驗了才會知道。」
他放下抵著房門的手,退後了幾步讓她自由。
「至于信不信隨便妳吧,妳可以當我說的話只是恫嚇之語,也可以當成耳邊風不予理會,妳好好考慮一下吧,不用急著回答我。」說完他徑自走進浴室,用冷水澆熄他灼熱的。
花莘蒼白著臉離開他的房間。
她分辨不出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世界上真會有詛咒這種事嗎?她懷疑。
但她卻又千真萬確的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香氣。
是騙她的吧?但如果不是呢,她想到了曾在電影和小說中看過的情節,心底不由的生起一抹寒栗。
☆☆☆
「既然這樣,那妳就嫁給他吧,人家可是科威特的親王,坐擁大片油田的石油大亨,這樣的出身背景還有什麼好嫌棄的。」听完花莘說的話,羅依隻把昨天才剛從安琪那里得知的消息告訴她。
「他是親王,而且還是石油大亨?!」花莘聳起柳眉,驚嚇多過驚喜。
「沒錯,嫁給了他,妳吃喝不盡。別再猶豫了,機會難得,快點過去告訴他妳願意吧。」羅依隻笑著慫恿。
花莘沒好臉色的瞪她。「我沒有辦法忍受一夫四妻的生活,更沒有能耐整天都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
她知道科威特的福利制度十分的健全,國民的平均所得兩萬多美元,比台灣的一萬兩千美元高出太多了,不過那樣的地方絕不可能適合她。
她突然很想落跑,離艾爾愈遠愈好,她後悔死了,今天干麼要起了個大早妄想去突襲他的房間呀,她真是笨蛋一枚!
「依隻,我看我們還是和他們分道揚鑣好了。」
「妳不怕受詛咒?」羅依隻無所謂的瞄她,拿來一套洋裝換下睡袍。
「我更害怕沙漠的生活,那里一定非常的炎熱而且又缺水。」她一臉恐懼。
「妳放心吧,那里絕對有冷氣,而且他們有的是錢,即使缺水還可以用錢來買水,以艾爾的身分,他絕不會讓妳熱到渴到的。」她真是作夢都沒想到,花莘這一趟法國之旅,居然會讓她給邂逅了一位石油大亨,人家還對她一往情深,開口就求婚。
「花莘、依隻,已經八點多了,妳們準備好要出發了嗎?」安琪已經在門外敲門催促。
看來她逃走的計畫一時無法實行了,花莘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