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廷熟練且瀟灑地單手倒車後,把車子停在路邊,結束這段不太短又不太長的路程。
身旁的洗諾瑤迫不及待解下安全帶,拉攏好披肩,一句「謝謝,再聯絡」快要出口之際,卻被洞燭機先的男人搶先一步發言。
早已好整以暇地側過身面對她的于廷,右手不知何時已搭放在她的椅背上,他伸出大掌溫柔地輕攏她臉上的發絲,指尖留連在她的頸項,目若朗星的黑瞳半眯,看似帶笑又帶醉,神情慵懶而誘人。「可以請我去你家里喝一杯解酒茶嗎?」
他這種分明在散發男性麝香、勾引女人的曖昧舉止,不讓人臉紅心跳才怪,洗諾瑤力持鎮定,穩住呼吸,擋開他有意無意踫觸的大掌,聲音比想像中來得冷硬。
「抱歉,我家里從不招待男賓。」
「真無情。」他失望地撇撇嘴。
「這叫自重。」她糾正。
「那麼給我一個晚安吻總可以吧。」于廷湊身上前,把臉龐挨近她。
只是一個禮貌性的道別吻,不用過分緊張,這樣說服自己的洗諾瑤,在一個深呼吸後匆忙輕吻他的臉頰。可是于廷卻飛快偏過頭,早有預謀地讓她的小嘴落在自己的唇上,並趁她錯愕之際反客為主,吻著她的櫻唇不放。
洗諾瑤最先感覺到的是,他有點冷的鼻尖劃過她的臉頰,然後是一陣溫暖的氣息吹拂,緊接著是熱切的柔軟唇辦堵住她的嘴巴,最後她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不過待她的意識回籠時,為時已晚。
他本來放在椅背上的大掌強硬又溫柔地鎖住她的脖頸,令她無法拒絕他的吻,他密實地覆上的火辣唇舌極盡誘惑纏綿,教她無力招架抵擋,更輕易奪去她的心神理智,讓她無法自拔地沉淪迷失,直至完全被卷進名為激情的漩渦里。
主導一切的于廷駕輕就熟地煽惑懷中的女人,他老練純熟地輾轉深吻,適度的挑逗催情撩撥,他慣性地主宰著兩人的呼吸、心跳,讓節奏漸趨緊湊激昂,他要她甘之如飴的臣服,教她不能忘懷他的超卓魅力。
甜蜜醉人的親吻比預期中美好,一直掌控大局的男人越來越投入,開始吻得渾然忘我,而單單親吻再也不能滿足他的,男人恨不得想要更縱情、更享樂……
這個危險的意識不斷膨脹擴大,刺激著于廷的感官神經,他依依不舍地把唇瓣移開,埋首在她的頸窩處,急速又粗重的呼吸混雜著迫切又忍耐的聲音,終在她耳邊誘惑地響起。「真的不讓我去你家里嗎?」
仿佛當頭棒喝的問話令洗諾瑤瞬間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他,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面的兩人皆顯得狼狽尷尬,她更是感到無地自容,羞愧地緊咬下唇。
壓下滿腔的于廷靠回駕駛座,迅速冷卻高昂亢奮的情緒,耙了耙凌亂的發絲,清一清喉嚨道歉。「抱歉,我無意冒犯。」
雖然造成這種局面男方比女方更有責任,但她禁不住誘惑也是事實。
「你無須道歉。」洗諾瑤不敢正視他,抓起皮包後趕忙下車。「晚安。」
不作挽留的于廷對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道別。「晚安。」
心頭亂糟糟、腦袋空蕩蕩的洗諾瑤踏著相當急速的步履,即使高跟鞋的蹬踩聲響徹夜幕,她也沒有放慢的意思。
直到完全擺月兌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她才放緩腳步,緊繃的神經也為之放松,但慚愧羞恥、難以置信、疑惑不解、迷茫無措、自責悔疚等等復雜的情緒與問題,也如排山倒海般洶涌襲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只是一個親吻便失去理性,甚至差點將自己賣掉!就算于廷的吻技再高超絕妙、再挑逗煽情,她也不該迷失淪陷,這樣與主動爬上他床的女人有什麼分別?同樣不知廉恥、放浪瀅蕩!
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不是從沒與男人交往,情人間的擁抱親吻她也領略體驗過,只是最後一道防線她一直堅守著,不曾因沖動而失控,做出不顧後果的事來,然而像剛才那樣失去理智、忘情投入地與男人激情親吻,確實是頭一回發生。
為何于廷能夠挑撥她的熱情?難道他會是個特別的存在?她真的喜歡甚至是愛上他了嗎……
Stop!不!洗諾瑤命令自己停下來,不願再深究下去,她不要感情失控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早已規劃好人生,任何意料之外的發展她都不容許存在。
沒錯,她不會再受到他的迷惑,不會再被他的溫柔熱情沖昏頭,她不可能對他動心,尤其他還是她最看不起的名門望族!
想到這里,洗諾瑤漸漸冷靜下來,心情也平靜多了,她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她要成功、要出人頭地,而她也一直朝著這個方向邁進,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改變她,現在如此,將來也是。
所以她不談情說愛,不被男人俘虜,不打算交心愛人,更無須男人呵護疼愛!
對,她本來就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早就鍛鏈出一副金剛不壞之身,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毀掉一切。
心神恍惚的洗諾瑤走到家門前插入鑰匙,轉動門鎖,門才剛打開,就被人從後用力一推,她一個踉槍向前,隨即撲倒在玄關上,發出一聲喊叫。
砰!大門被重重關上,室內頓時沒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而坐在地上的洗諾瑤把背部抵靠牆壁,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前,她禁不住倒怞一口涼氣,壓下放聲求救的沖動。
「誰?你是誰?」她一邊怯懦地退後、一邊壯著膽子問。
一陣並不陌生的開懷笑聲響起,然後室內大放光明,洗諾瑤眨動眼簾以適應光線,在看清居高臨下睨著她嘲笑的嘴臉時,她不僅沒能放寬心,反而更膽顫心驚地退後。
Leon一個箭步上前,把洗諾瑤再度推倒在地,然後跨跪在她腰際兩旁,再把她的雙手拉高過頭,輕松地以單手箝制,轉眼間已把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很久不見了,Baby`!」Leon輕撫她花容失色的臉蛋,戲譫地眨眨右眼。
「你有沒有想念我?」
洗諾瑤拚命扭動手腕,想掙月兌他的掌控。
「你真是不听話,我不是曾經警告過你嗎?」他把五指陷入她縴細的手腕里,故意抓痛她。「你胡亂掙扎的話,我很難保證不會傷害你,別逼我在你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呀!」痛得眼角掉淚的她不敢再掙扎,緊咬著下唇忍耐。
"這才乖嘛。」滿意她的听話合作,他稍微放松力度。
「你到底想干什麼?」盡管心底發毛,她還是強裝出鎮定。
「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得到我想做什麼。」Leon微冷的指尖,沿著她的臉蛋下滑,不慌不忙地柔搓她的香肩,邪里邪氣的目光留連在起伏有致的豐腴上。
洗諾瑤的披肩早已不翼而飛,而深V領、掛頸背心設計的晚宴服讓她很沒安全感,而他的踫觸更令她毛骨悚然,倍感不安顫栗。
「我真不該小覷你,竟然釣到一個闊綽多金的呆子替你撐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以為找個有力的靠山,我便不敢動你。」他半眯起那雙璀璨冷硬的藍眸,嘴角噙著一抹殘酷笑容。「我告訴你,你是我先看上的女人,就算半途被人捷足先登,我也不會讓你從我手中白白溜掉。」
「你敢踫我的話,于廷絕不會放過你。」她月兌口而出,希望能夠嚇唬到他。
不過很可惜,換來的只是他的縱情大笑,顯然在嘲笑她的天真。「像姓于那種風流的男人,可以抱的女人多得是,你還是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女人在闊少爺的眼中也不過是個用來排遺時間、炫耀面子的玩偶,Leon倒想看看,于廷的女人在讓自己玩弄後,他對她還剩下多少興趣。
不再浪費唇舌,他一邊解開她背心的帶子,一邊埋首在她光滑的雪膚上,澆下「不要!住手!」洗諾瑤極力反抗,奈何力氣差距實在太大,根本徒勞無功。
「你別裝純情了,于廷沒有好好教你,教你如何取悅男人嗎?」有點不耐煩和她拉扯,Leon如願地松開大掌,讓她的雙手重獲自由,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洗諾瑤發覺自己的繡花拳頭不管如何出力推打,也不能阻止他半分,眼看他挺起上半身,伸手去解皮帶……
「不要!」慌張的她一手護住上身,一手抵住他的胸膛,情急生智下她只好假裝就範。「等等,我不要在地上做。」
他果真停下來,盯著突然放軟姿態、不再頑強抵抗的女人。「我沒听錯吧?」
「反正逃不掉,我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她小指在他胸膛畫圈,一副委屈又嫵媚的表情。「地板又硬又髒,很沒情調的。」
「那麼你想在哪里?」他俯吮吻她的小嘴,大掌故意罩住她飽滿的高峰,恣意柔搓撫弄來試探。「如果你想先一起洗個澡,我也不介意。」
「不用這麼麻煩,還是在床上比較舒適。」她強忍著尖叫的沖動,惡心得渾身顫抖。.她宛如興奮的表現取得他的信任了。「沒問題,Baby。」
Leon一把橫抱起她,正站起來之際,洗諾瑤猝不及防地用手肘撞向他的胸膛,再對準他的喉嚨刺去,然後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推開他,開始沒命似的跑向大門,手握門柄,轉動、打開——
「呀啊!」腦後傳來的劇痛,教她不得不放手折返。
「Baby你去哪里?」Leon毫不憐香惜玉地狠狠拉扯她的長發,硬生生把她抓回來,並往床的方向走去。「你走錯方向了,床不在那邊。」
驚恐、懼怕、痛楚等等情緒連串爆發開來,洗諾瑤再也按捺不住的潸然淚下,並失控地放聲尖叫。「救命……」
與此同時,大門被踢開,貿然闖進來的男人大聲吆喝。「放開她!」
事出突然,室內的兩人杵在原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于廷緊握雙拳大步上前,一雙殺人般嗜血通紅的厲眸似要把Leon凌遲萬遍。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立刻把你的髒手拿開。」
被他嚇人的氣勢震懾住,Leon不自覺松開手,如獲救星的洗諾瑤捂住嘴巴奔向于廷,不顧一切投進他的懷抱里。
于廷月兌下禮服外套,包裹住衣不蔽體的洗諾瑤,把依舊在發抖的人兒移往他身後,然後一個箭步上前,又重又狠的拳頭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在Leon臉上,把他打得飛離倒地。
吃了一記悶虧的Leon站起來,用手背輕擦沁出血的嘴角,他不禁火大地啐罵起來。「COmeOn,jUstabitCh……」
不知死活的Leon無疑是在火上加油,本打算一拳了事的于廷怒不可遏地撲上前,再次揮拳相向,吃癟的Leon不甘地還擊,兩人隨即扭打起來。
本已受驚過度的洗諾瑤,看著兩個大男人你來我往的拳打腳踢,更害她三魂不見七魄,緊緊揪住禮服的領口躲在一旁。
兩個男人看來同樣高大威猛、身形也在伯仲之間,不過外強中干的Leon根本不是于廷的對手,交手不過數回合,便高下立見。挨打的Leon最後只能拚命護住臉部,避免加重傷勢,而怒氣難消的于廷終于克制地停手,不然可會鬧出人命。
「你給我听清楚,諾瑤是我的女人,你以後不要再蚤擾她。」于廷一把揪住Leon的衣領,表情陰狠辣地撂話。「如果你敢再踫她一根汗毛的話,我用人格保證,你日後不可能繼續在這個圈子里混。」
于廷鄙夷地放開他,指著大門喝令。「滾!立刻給我滾!」
事情一百八十度急轉,本來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儼如喪家之犬,Leon忙不迭挾著尾巴走人,室內終回歸和平寧靜。
于廷用大掌抹一把臉,斂去所有的暴戾怒氣,回復原來溫文儒雅、翩翩貴公子的形象,他一派從容地走往呆愣在一旁的洗諾瑤,她沒焦距的瞳孔分明是嚇壞了,教他感到好心痛。
「好了,沒事了。」他小心翼翼地輕擁她入懷。「諾瑤,沒事了,我在這里,不用害怕。」
眼前的肉牆溫暖厚實,低沉磁性的嗓音柔情似水,洗諾瑤知道惡夢終于過去,她緩緩閉上眼簾,緊緊環抱著他的腰身,安心地依靠進強而有力的臂彎里,放心地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
她從不是個軟弱的女子,但此刻她只是個柔弱不堪的小女人,洗諾瑤發覺自己竟是如此弱小無能,必須找個強大安全的支柱來依賴,不然她真的會倒下去。而眼前的男人是這麼溫柔體貼、這麼強壯可靠,讓她感到安全踏實,知道沒人會再傷害她,她什麼都不用再怕,不用獨自去面對。
于廷默默地摟抱她,大掌摩挲她背後的如雲墨發,心里有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懷中輕顫的小女人令他有個嶄新的發現與全新的體驗。
他相當慶幸自己及時趕上,回想起剛才駕車離去不久,陌生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才發覺到洗諾瑤的手機遺落在車廂內,不死心地響個不停的手機終于讓他停下車接听。
「我是諾瑤的經紀人,請問諾瑤在嗎?」陌生的男聲沒讓Hazel猶豫不語。
「她不在。」于廷如實道來。「她不小心把手機留在我這里,我剛送她回家,我想她應該已經到家了。」•「請問你是……」
「于廷。」
「于先生,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HazeI急切地要求。
「沒問題,只要是我能力以內的事情。」
「我怕諾瑤會有麻煩,可能會遇上危險……」
原來Hazel剛得知Leon今天無緣無故問起洗諾瑤的住址,她感到不太放心而特意打來提醒諾瑤,想不到Leon真的找上門,意圖對諾瑤施暴,幸好Hazel要求他回去看看,不然的話于廷不敢想像後果。
當他看到半果的洗諾瑤痛哭失聲的嘶叫,而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竟還猛扯著她的頭發不放,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般刺痛,從沒有過的憤怒、憎惡感讓他突生一股殺人的,若不是理性還在,他才不會便宜那個畜牲。
其實洗諾瑤還不是他的女人,嚴格來說他們沒任何關系,他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而打人,甚至一閃而過殺人的念頭,就算他再有正義感也不能作為合理的解釋。
如果真要為自己異乎尋常的舉動找理由的話,或許是他在乎這個女人的程度已遠遠超過想像,不只是感興趣或征服使然,而是更深一層的意義……
于廷很快明白個中道理,他沒打算否認或抗拒,也不急于行動,反正他有絕對信心,自信沒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掌心,而此刻,就讓他好好擁抱她,給她一個舒適安全的避風臂彎吧。
彷佛過了一世紀之久,洗諾瑤的情緒完全平靜下來,意識到于廷對她的細心呵護,她頓感靦腆與心悸,他們好像還不是這種關系,這樣子會不會過分親昵了?
其實他是個溫柔的男人,相信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會吝嗇給予他的溫柔吧。不過想到剛才他氣勢凌人地闖進來,並和Leon打架時的情景,她實在無法想像斯文秀雅如他,也會如此狂怒粗暴,發起飆來竟是如此可怕。
「謝謝你。」洗諾瑤輕輕推開他,窘迫地整理凌亂的發絲,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一定糟透了。「為什麼你會上來?」
「你要多謝自己。」于廷從口袋拿出她的手機,揚一揚後交還給她。「你把手機留在我車里,你的經紀人剛好打來,擔心你會有危險而叫我過來看看。」
「幸好你及時出現……」她實在不願再回想。「真的非常感激你回來救我。」
「傻瓜!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會見死不救。」他輕松帶過,反而不太放心在禮服密實包裹下的她,到底是哪里遭到毒手傷害。「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她感覺全身骨頭仿佛都散掉了,手腕與腦後還在隱隱作痛,而膝蓋也擦傷,不過不想他擔心,她只是輕輕的搖頭。「不礙事。」
怎麼可能不礙事?于廷親眼目睹那個禽獸的暴行,還有她皓白手腕上的紅腫瘀傷。「還是讓我陪你去一趟醫院驗傷並報案。」
「不用,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急忙拒絕。
「你怕那個人渣會再傷害你嗎?」他按著她的雙肩。「放心,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傷。」
「我真的沒事,沒必要把事情鬧大。」她的出發點,也不全然是為了自己。
「我不是怕他才息事寧人,而是我不想把你牽連進來,這種事情讓記者們知道後,一定會大作文章、胡亂報導的。」
她的顧慮不是完全沒道理,于廷只好妥協。「好吧,不去醫院就不去,但一定要詳細檢查身體,不然我不放心。」
他儼如模範男友般關心她,讓洗諾瑤感到窩心又竊喜。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醫生。」
「我自己會去……」
「不行。」不管她意願如何,這點于廷一定得堅持。「好了,你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在醒來後就能全部忘掉。」
「嗯。」想不到他也有霸道的一面,她只好乖巧地點頭。
其實于廷很想要留下來陪她,但她才剛飽受驚嚇,他不想讓她以為自己和那個畜牲沒分別,于是只好不情不願地走往門口,在門前轉身與她道別。
「早點休息,睡不著的話隨時可以打給我。」于廷依依不舍地親吻她的額頭。
她努努嘴,赧然一笑。「找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安眠藥。」
「我說故事的技巧不差,小時候還曾經拿過獎。」他自夸。
她美目一睜。「听完你的故事後,听眾們是不是全睡著了?」
于廷大掌撐在門上,再一手摟抱她入懷,一副想要折返入內的模樣。「我看我干脆留下來,若說故事不管用的話,我還可以使出其他看家本領哄你入睡。」
「謝了,我一向很快入睡的,不用你費心。」洗諾瑤一把推開他,憋住笑意,一臉認真。「再見。」飛快關上家門後,洗諾瑤的額頭抵著大門,一陣甜蜜暖意由心底冒升,如果有這種男朋友也不錯,既溫柔體貼又幽默風趣,于廷……
她悚然心驚,她怎麼能有這種荒唐的想法?怎能對男人傾心愛慕?她早已不定決心,不容許任何男人進駐她的心,她不能夠再受到于廷的影響,被他左右思想、支配情緒!
今夜,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教她思緒混亂、心情動蕩,所以她才會一時大意讓于廷有機可乘,沒錯,她一定是太疲倦,才會想要找個男人來依靠,尤其身心受到折騰後,心靈難免會變得脆弱。
相信只要過了今夜,明天她便會振作起來,一切將不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