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無人地四目交投的兩人終于有了動靜,率先打破僵局的人是御天行,他邁步上前,輕執欣穎的左手,紳士地俯身親吻她的手背。
「美麗的大小姐,很高興認識妳。」仍彎腰的他抬起眼睫,黑瞳和她在水平線近距離交會,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輕浮。
他在干什麼?為之錯愕的欣穎有點無措,但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瞬間意會過來,這一幕是茉莉和高正初次認識的場面!
「別踫我。」欣穎,不,是茉莉厭惡地甩開男人的手,並且退避三舍。「我可是半點也不高興,更不想與你認識。」
不以為然的高正笑了出來,嘻皮笑臉。「抱歉,我可沒辦法讓時光倒流。」
茉莉瞪他一眼,舉步離開,但是和他擦身而過時,他擋在她身前,然後低頭湊近她,俊帥的臉龐和她只有數吋的距離。
「很香,是我最喜歡的茉莉……」他輕嗅她發頂,聲音溫柔得教女人迷醉。「花香。」
怦怦!怦怦——她發誓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雙頰也不受控制地泛紅,但在听到「花香」兩字後,頓感被他捉弄,禁不住憤怒地舉起左手,摑他一記耳光。
然而,他先一步擋下,大掌抓牢她的手腕,睥睨著她笑道︰「這只柔弱的縴縴玉手不應該用來動粗。」
「放開我,你這個無禮的家伙。」她惱羞成怒。
御天行放開她,欣穎怨瞪著他,然後掌聲如雷,口哨聲迭起,在御天行帥氣地高舉右手、華麗地作了一個謝幕禮後,一切回到現實之中,四周再次如常運轉。
「演得非常好,你們第一次即興合作就能這麼有默契,日後一定能擦出更多火花,讓我拍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直旁觀的孔睿丞投入程度不輸主角,他發覺御天行真有種懾人心神、令人著迷的超級魅力,而欣穎的演出則令人有種期待、給人驚喜的感覺。
對導演的贊不絕口,御天行笑而不語,徑自與造型設計師商討事情,明顯已沒把即興演出放在心上。
反觀欣穎,她的心情卻未能平靜下來,心中仍蚤動不已。
她彷佛還能感受到御天行呼出的熱氣,他極富磁性的低柔嗓音猶在耳際回繞蕩漾,教她失神著迷,可是他輕浮的態度卻又如此可惡,惹人生厭。
這是什麼復雜的感覺?她既受到他的吸引而迷惑,同時又感到氣惱不悅,這種矛盾的心情她還是頭一次嘗到……
不對!這份心悸應該屬于白茉莉,吸引她的是高正,她太入戲了!
嚴厲反駁了自己後,欣穎彷佛想要求證般,視線與心思開始不自覺地在御天行身上打轉。
雖然他們只演出了一小段戲,但欣穎全程都深受御天行的演技蠱惑,只能跟著他的步伐演出,這個可怕的男人,分明是在向她展示實力,證明他是個掌控大局、主宰一切的靈魂演員。
「可惡!下回我一定要贏過那個男人,不會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再被他任意擺布,我一定不會再輸給惡魔的。」一直處在低落的思潮中,再也受不了的欣穎用力跺腳頓足,月兌口而出一些激勵自己的話。
「妳不想輸給誰?」何菁華听得霧煞煞。這小妮子莫名其妙丟出戰帖來,是在不滿誰了?
「還不就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御天行,以為自己長得帥一點、演技好一點就鼻子朝天,老是瞧不起人……」欣穎不這樣貶低他,實在難以平衡有點被他吸引的微妙情愫。
「小穎!妳快住嘴,別胡說八道。」
被她的大放厥詞嚇到,何菁華遲了半秒鐘才去摀住她的嘴巴,這里可是耳目眾多的電視台,萬一傳進御天行耳里還得了?
何菁華忙不迭前顧後盼,幸而走廊上沒半個人影,才教她安心放開手。
「御天行是個真正的惡魔,他用演技來打垮別人,是摧毀人家自信的吸血鬼,總之就是個可怕的怪物。」欣穎不太懂得如何貼切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她就是有這種強烈感覺。
「拜托!算我求求妳,妳還想在這行混的話,以後都別再說出這種話。」到底誰才是惡魔?何菁華急忙拉著她走,勒令她乖乖封嘴。
然而小妮子的聲音不小,在她們背後的轉角處,有兩名男子把這段精彩對話一字不漏地听進耳內,而其中一名正極力掩嘴憋笑,另一名則是一臉莫測高深。
哎呀!真是不得了的大新聞,天底下居然會有人不受御天行所向披靡的魅力吸引迷惑,恐怕他這個「無敵殺手」是頭一遭被人厭棄唾罵,不知他有何感受?
廖國邦強忍笑意,小心查看正摀住下巴沉思的酷男。「想不到會有女人不喜歡你,你們竟然彼此看不順眼。」
他干嘛這麼高興?哪有落井下石的經紀人!御天行沒說什麼,不悅地給嘴角仍在怞動的男人一記白眼。
廖國邦趕快收斂笑意,認真安慰臉色有點難看,疑似打擊太大的傷者。「她指控你大牌還情有可原,但說你是可怕的惡魔、吸血鬼,那真是無稽可笑至極。」
御天行撇唇冷笑,雙手插入褲袋,徑自邁開步伐。「形容得挺新鮮有趣。」
無稽嗎?一點也不!不過外行人是不可能發現的,只有曾和他演對手的人才會深深體會明白。
廖國邦忙不迭追上去。「其實欣穎剛才的臨場反應還不錯,能夠配合你即興演出,她的演技不差嘛。」
「如果連那一丁點能耐也沒有,就別當演員了。」
「那她的考試合格嗎?」
與其說是演技測試,倒不如說是試探,御天行只想知道欣穎對工作有多熱誠認真,看看她有否記牢劇本、背熟台詞而已。至于結果嘛,他認為差強人意,只能勉強過關,因為看得出來她未能完全融入角色之中。
倒是她的敏銳反教他有點意外,他沒想過只與她共演了短短一幕戲,她已領悟到他的可怕之處,不過她的了解只流于表面,又或許該說她感覺得出,卻未能用言語具體表達出來。
該怎麼說呢?應該說御天行可以是個出色的領導者,他能帶動氣氛、激發他人潛能、提升演技。
但同時,他也是個無情的劊子手,如果對手沒有才能或跟不上他的步伐,就只有等著被他壓倒性的精湛演技蓋過,最終弄至自信心全失、不能發揮水準。
小妮子能「先知先覺」洞察出來,還算滿厲害,也許她真的擁有演戲天份與才華,說不定將來能成為一名杰出的女演員呢。
御天行突然對欣穎感興趣起來,撇開她的不良品行不談,單憑她誓言要打敗他的雄心壯志,已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並讓他禁不住想要逗弄她。
真是有趣極了,這個很會大言不慚的小妮子,竟然沒有被他電到七葷八素,看來他得加把勁,好好展露男性魅力,就像高正擄獲白茉莉一樣,他也不會讓欣穎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雖說他並不喜歡女生追著他跑,但對他視若無睹就有點超過了,不管是要捍衛尊嚴,還是存心找碴,御天行決定和欣穎杠下去。
他還真有點期待她往後的表現,尤其在連續劇拍攝完畢後,到底她會被徹底打垮摧毀,還是臣服在他腳底下呢?
御天行扯出一抹心懷不軌的笑容。
對御天行而言,能夠保持在最佳狀態下工作的秘訣,就是在睡醒後淋浴沖澡,驅趕所有倦怠睡意,然後享用一杯香濃提神的咖啡,美好的一天就是這樣開始。
身穿浴袍的御天行從浴室走出來,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往廚房泡咖啡。
他拿起早報,習慣性地一邊享用咖啡、一邊翻閱。看過頭條新聞與財經版後,翻至娛樂版,雖然他不愛八卦,但與工作息息相關的事情不可不知。
報導連續劇的篇幅可不少,記者大多美言稱贊,尤其對他邪里邪氣的壞男人造型贊不絕口,三台的宣傳攻勢做得不錯,報導一直接連不斷——
突地,佔去大半版面、圖文並茂的報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照片中的女星正伏在男人胸前,狀似哭訴什麼,而男人則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兩人看來舉止親密、態度曖昧,他好奇地細閱內容。
「欣穎夜會情郎,對方為她所屬的星輝娛樂少東。兩人昨夜在某高級飯店秘密共進燭光晚餐,氣氛溫馨甜蜜,但伊人卻突然無故落淚,惹來男友疼惜憐愛……」
一雙修長的玉臂突然從後摟住御天行的頸項,誘人的紅唇親吻他臉頰,嬌柔的女聲慵懶地交代。「我今晚夜機走。」
「保重。」他頭也不回地道,心思明顯仍放在報導上。
「真冷淡。」只穿一件男用襯衫充當睡衣、露出一雙美腿的女人放開他,徑自打開冰箱,儼如女主人般從容自若。
御天行突然放下報紙,抬頭瞅著女人瞧,Catherine是個美麗的中美混血兒、知名國際女模,他們倆認識多年,關系一直良好,她是少數能夠貼近他的紅粉知己。
「Catherine。」他輕喚她,極富磁性的重低音柔情似水。「妳有多愛我?愛到可以為我舍棄性命的地步嗎?」
「你還真貪心。」這種愛太危險,絕對是個負擔,她自問給不起。
他當然不是想得到這種愛,只是最近有點煩惱,認為她或許能幫上忙,所以才會冒出這個問題來。「妳有試過這種愛情嗎?」
「有的話,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她搖頭笑說。「你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來?」
他背靠椅子,半瞇眼眸思忖。「我只是想要了解那種用生命去愛的感情,到底會有多熾烈瘋狂。」
她為之失笑。「抱歉,恕我失禮,不過我實在無法想象,像你這種自我中心的男人,能夠深愛一個女人到舍棄性命的地步。」
「說得也是。」他莞爾一笑。
與女人交往、談情說愛、調情上床御天行都經驗豐富,而且應付自如,但他不曾真正交心愛人,更別說那種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深愛。
正因為他從沒試過,也深諳自己辦不到,才會一直煩惱,揣摩不出角色心境。
沒錯,他居然不懂得如何飾演高正,嚴格來說應是真正愛上白茉莉後而改邪歸正的高正。
他不太明白高正的心情轉變,所以無法想象高正如何深愛茉莉,不懂如何表現高正的感情。
試問拿捏不到角色心態的人又怎能演好角色?這次,他好像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御天行不禁自嘲苦笑。
豪華七人房車車門甫打開,早已守候在電視台的記者們蜂擁而上。
「天行,你今天有沒有看早報?欣穎昨夜與傳聞中的男友傅公子約會的照片被刊登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他們交往一事?」
在記者們的簇擁與追問下,一向不談論別人、拒絕置喙報導的御天行,居然破天荒地開口回答,而且還頂著一張親切笑容,害經紀人剎時看得傻眼。
「你們真會開玩笑,我哪有傳媒消息靈通。不過連那種照片也被拍到,那位記者還真神通廣大。」御天行刻意夸贊,好讓緋聞的可信程度大大提高。
「自從連續劇開拍後,欣穎的表現如何?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嗎?」
「你知道欣穎為了什麼事情而哭嗎?」
「這種事情,你們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比較恰當吧。」御天行仍笑臉迎人,有問必答。
「外界盛傳她可能因為要與你演對手戲,感到壓力太大,所以向老板哭訴。」
「天行,你是不是給了欣穎很大的壓力?是否擔心星輝那邊給你施壓,要你今後手下留情、特別照顧她?」
「真是糟糕!原來我看來像個會欺負後輩的壞前輩。」御天行裝作大吃一驚。「其實任何人都會有煩惱與壓力,別人要如何排解處理我可管不著。」
連承受壓力的本事也沒有,只會找老板出頭、要公司施壓,她果真只是個賣弄色相的驕縱偶像,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怕、更不可能就範。
「欣穎自入行以來,一直有很多緋聞,傳聞男友更是多不勝數,你對她這種女星有什麼看法,是否特別感冒?」
「為了避嫌,你會不會刻意和她保持距離,盡量不與她走太近?」
「她本身的個性怎樣、交友狀況如何,那都是她的自由,我和她第一次合作,對一個認識不深的人我沒什麼特別看法。」御天行說得含蓄包容,不過在他欲蓋彌彰補上一句後,意義便大不相同了。
「總之還是那一句老話,不管別人的私生活如何,只要不影響工作,便與我無關。」
御天行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棒,用意昭然若揭,他分明對欣穎沒什麼好感,然而他的表情又是那麼和藹可親、無辜無害,讓人不禁懺悔自己的思想骯髒,竟卑鄙地以小人之心度他的君子之月復。
唉!一旁的廖國邦實在有點同情欣穎,想不到天行竟會這樣「殘害」她。
「是欣穎!她來了!」一名記者突然高呼,同行們忙不迭轉移目標,過去將她團團圍住。
糟糕!欣穎來了有多久?她不會已把天行的話全听進去吧!當廖國邦瞥見欣穎惡狠狠瞪了御天行的背影一眼時,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其實欣穎幾乎與御天行同一時間到達電視台,她原本還暗自慶幸慢了一步,有御天行把記者引開,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進電視台里。
然而當她听到那精彩絕輪的訪問時,便打消了低調的念頭。
不過我行我素慣了的欣穎不管記者如何追問糾纏,仍然惜字如金的沒響應一字半句,因為現在她有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她不悅地緊繃著臉,加快腳步直要追上御天行,而當經紀人發現她的企圖時已經太遲,完全無法阻止怒氣沖沖的小妮子去公然找碴。
終于把所有記者拒于電視台門外後,欣穎一個箭步上前,及時逮著那個可惡的男人。
「御天行!」欣穎根本不管四周投過來的震驚目光,她不但很沒禮貌地大聲直呼前輩的名字,還狂妄地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老大不高興地質問。「你剛才那樣回答記者算是什麼意思?」
「欣穎……」
「小穎……」
御天行霍地舉起手,阻止外人插手,威嚴十足,教兩名經紀人同時住嘴,並且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從容不迫地睨著來興師問罪的小女人,即使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恰北北表情,更瞪大了一雙彷佛正在噴火卻異常妖艷的水眸,御天行卻完全不痛不癢。
他雖沒開口回答,卻以倨傲的眼神作答︰什麼意思?這個不用我明說了吧!
「別人的事情你了解多少?你不知道就別自以為是地大放厥詞。」欣穎相當氣憤地責罵。
「的確,我對妳完全不了解。」相對她的魯莽惡劣態度,御天行表現得客氣友善多了,他用寬大為懷又耐性十足的語調解釋。「所以我什麼都沒對記者說,我可不記得自己有說過半句壞話損妳。」
「有分別嗎?你根本不用直接說出口,誰不明白你的意思!」欣穎顯得咄咄逼人。
「妳真是有趣。」御天行一派溫文儒雅,冷眸卻不帶任何感情。「在妳責備別人前是不是應該先自我檢討?如果妳行為檢點,別人根本沒說閑話的余地。」
欣穎為之語塞,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御天行沒再理會她,慢條斯理從她身邊走過去,卻又突然停下來,有點可惡地回首嘲笑她。
「對了,如果妳所說的要贏過我,是指鬧緋聞這方面的能耐,我甘拜下風。」
什麼?等等,為什麼他會知道?
欣穎霍地轉身,錯愕地瞪著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到底為什麼他會知道她誓言打敗他的事情?可惡!御天行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美麗的大小姐,很高興認識妳。」高正輕浮地親吻蔥白玉手。
「別踫我!」白茉莉用力揮開手,彷佛被什麼惡心的東西弄髒般,猛地在衣服上柔搓手背。「我可是半點也不高興,更不想與你認識。」
「抱歉,我可沒辦法讓時光倒流。」滿不在乎踫了一個釘子的高正嘻皮笑臉。
完全不想多待一分鐘、與低層次男人耗時間的白家大小姐二話不說走人,不過她這個很沒禮貌與不給面子的舉動,並沒有成功惹怒男人。
「等等。」高正倏忽伸出手臂擋住她,低頭湊近她發頂輕嗅。「很香,是我最喜歡的茉莉……」
他陶醉地閉目,嗓音動听得如大提琴在柔風中吹拂——
啪!
大提琴弦突然斷裂,突兀地破壞此刻詩情畫意氣氛的,是一記異常清脆響亮的耳光,不過導演並沒因此喊停,還示意繼續拍攝,所以工作人員全都不敢吭聲,鏡頭仍緊追著客廳中的男女。
縱然俊臉被打至側往一旁,御天行仍緊閉雙目沒動半分,但嘴角卻若隱若現浮起一抹冷笑。
這教本來理直氣壯出手的罪魁禍首心虛起來,納悶為何導演還不喊停?
這個女人出手還真重!御天行睜開眼,大掌輕撫刺熱的臉龐,唇邊的冷笑再加深。他帥氣地甩開散落額前的黑發,半瞇眼眸盯牢行凶後想要落跑的犯人,然後邁出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她。
心髒幾乎蹦出胸口的欣穎慌張地節節後退,喉嚨突地梗塞,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男人明明一臉陰鷙慍色卻又該死的帥氣迷人,眼看渾身散發著邪魅氣息的惡魔近在咫尺,而她已被迫至背抵牆壁,她頓感莫名害怕。
他想對她做什麼?
但畢竟是她不按照劇本演出在先,即使他要報復,她也怨不得人呀。
御天行一掌撐在她耳側,居高臨下欣賞瑟縮的驚弓之鳥,另一手猝然抓住她打他的那只左手,興味盎然地把玩起她的指掌。
「這只柔弱的縴縴玉手,好像稍一用力便能捏碎。」他一邊冷冷地玩味、一邊用力握牢,然後慢慢收攏指掌、加深力度,語氣寒峭。「實在不適合用來動粗。」
「啊!好痛!」她的手真會被他捏碎!一股強烈的痛楚與恐懼感襲來,欣穎既驚且痛地大叫。「放開我!」
「很痛嗎?」御天行無情地挑眉訕笑,認為已給予足夠的懲罰後,便合作地松開鐵指,凜酷的表情也放柔下來。「真是抱歉,我竟然弄痛大小姐妳了。」
下一秒鐘,御天行一把拉起她白里透紅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輕恬,他的表情是那樣的疼惜憐愛,與剛才毫不憐香惜玉的粗暴殘酷有著天差地別。
這是什麼怪異的感覺?欣穎感到渾身輕顫,心底猶如被什麼拂拭般酥癢難耐。
她整張臉瞬間暴紅,前一秒的驚懼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羞怯,她飛快怞回手嬌嗔。「不要!」
而御天行正一臉興味地盯著逃不出他掌心的獵物,嘴角那抹壞壞的笑容,彷佛在宣示他十分享受玩弄她于股掌的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