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車繞過另一邊車門,紳士地打開車門攙扶小姐下車。
握著伊人的玉手不放,男人深情地凝望著女子低語,然後欺身想要一親芳澤,不過卻被女子靈巧地躲開,並且不著痕跡地甩開男人的大掌。
「謝謝你送我回來。」風青盈回眸巧笑,想趕快打發男人走。「晚安。」
輕攏披肩,風青盈轉身步往家門,突然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一只大掌企圖攔截她。
她下意識躲開,劈出一記手刀,不過來人反應更快,已然反握住她的手腕。
風青盈定楮看清來人,不禁松一口氣。「原來是你,干嘛躲在這里嚇人?」
剛才那一幕熊展麒全都看到了,他的心髒倏地漏跳一拍,緊張地屏息以待。如果男人真的吻下去,他竟然想要掄起拳頭揍人!
熊展麒放開她的手,神色自若地解釋。「我在等你。」
「你來找我的話為何不進去,干嘛要在門外等?」她狐疑地看著他。
就是不想讓風家發現他才會在這里站崗。「不方便。」
「你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她搖頭訕笑。
「有空去我那里嗎?我有東西要給你。」這就是熊展麒找她的目的。
「不會是你的喜帖吧?」看他一臉詫異,風青盈主動挽住他的臂膀,一起步往他家大門。「我開玩笑的,瞧你這麼認真,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很好,就是這樣子和他自然相處,談笑自若的氣氛宛如親兄妹,風青盈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再破壞現在的關系。
她有多久沒進他的房間?兒時總是不避嫌地直來直往、自有出入,直至事務、六歲時她強烈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後,便沒再隨便進出他的房間了。
不過風青盈沒有踏進她久違的房間而是在和他睡房相連的書房內談事情。熊展麒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徑自走往書桌後。
「風家接下A國大使訪問團的委托,為什麼不找我們搜集情報?」他緩緩打開怞屜,取出一份文件。
「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所有的相關情報堂哥早已經給我了。」還不到十天大使便要來訪,怎麼可能會遺漏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們的情報不是熊家給的。」果不其然是風青藍的主意。
「不可能吧?」這次委托由堂哥全權負責,所以事情都是風青藍一手包辦,她只負責擔任護衛,行動前的細節安排她很少過問。
「不管如何,這是我們這邊所得到的情報,希望可以幫到你。」他把文件交給她後,在另一邊沙發坐下。「反政府軍的追擊行動已經確認,極有可能同時派出槍手埋伏及自殺式的暗殺行動。」她很快地翻閱文件,不但和她現在所得的情報完全吻合,而且還比較詳細。「近身搏擊的話我還有信心能把凶徒制伏。反而是遠程射擊的槍手較難應付,可以確認狙擊手的人數及身份嗎?」
「現階段還沒有任何資料,不過只要他們有所行動,應該可以追蹤到線索。」不過即使掌握到確切情報。她的處境還是非常危險。
「可以麻煩你繼續跟進嗎?」她合上文件,能否穩躁勝券在于是否知己知彼,多一分情報就少一分風險。
「當然。」他怎會袖手旁觀。「我認為風家接下這個委托是個不智的決定。」
她不介意地聳一聳肩。「保全公司本身就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行業。」
「我明白你們想要鞏固國際地位、揚名海外,但這次風險實在太大。」明知不該置喙,他還是忍不住勸告。「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不要親自涉險。」
他就是這麼溫柔,處處替她擔憂,對待妹子都這麼細心關懷,那個能夠得到他真心的女人一定會很幸福。「謝謝熊大哥的關心,妹子我會格外小心的。」
妹子?她一向不喜歡和他稱兄道妹,他不習慣之余還有點悵然若失,當然熊展麒絲毫沒表現出來,只是若有所思地睨著她。「我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我也直覺這次委托會順利完成,而女人的直覺一向比男人準。」她給他一個信心十足的笑容。
「希望如此。」他不再爭辯。「另外你上次遇襲,小刀上找不到任何指紋。」
「又在原地踏步了。」她輕喟。
「對方行事十分小心,從沒留下小辮子讓我們逮到,恐怕會場拉鋸戰。」他趁機借題發揮。「所以你在約會時也不要掉以輕心,多提防接近你的陌生男人。」
「什麼約會?那只是商業應酬。」她鳳眼圓瞠,嘀咕著澄清。「我回去了。」
風青盈霍地站起來,倉促間披肩不小心滑下,露出半邊雪膚,出其不意的一只大掌很快接下飄落的披肩,熊展麒替她重新披上,溫熱的指尖似有若無地輕觸她的肩頸,她驀地腮紅耳熱,顯得靦腆局促。
突然一股張力在兩人間延伸開來,此刻的曖昧氛圍足以令彼此心跳加速,他溫柔地撥開她散落額前的發絲,緩緩湊近身——哈啾!他及時別開臉,搗住嘴巴。「抱歉。」
什麼氣氛全被破壞掉了,她如夢初醒般拉攏披肩,快步走向門口。「晚安。」
該死的紫羅蘭!書房內的男人狠狠低咒了一句。
風雲保全公司總部大樓不但是營業辦公的地方,而且還是維持客戶服務的本部兼保安電腦系統的監控室,同時亦是教育安全人員的培訓中心,大樓內附設極具專業規模的訓練場所。
砰!砰!砰!射擊練習場上的其中一條練習道,子彈全部正中紅心,在靶子的同一個地方重疊。
風青盈放下手槍,月兌下保護耳機,隨即听到兩下拍手聲。
「狀況很好。」風青藍已經觀看了好一陣子。
結束練習,風青盈交給工作人員收拾善後,然後步向堂哥。「找我有事嗎?」
「有關大使訪問團,我剛收到最新情報,想和你再討論一下行動的細節。」
他們並肩離開射擊場,在轉角的自動販賣機前,風青盈一把拉住堂哥。
「這次的情報是誰提供的,可信度高嗎?」其實她早就想找機會問清楚。
他從容不迫地雙手環胸,靠著落地玻璃窗,不動聲色問。「你听說了什麼?」
「我們的情報商一向都是熊家,為什麼這次會例外?」她隱約感到事有蹊蹺。
「地下情報商不止熊家,我們不能永遠依賴他們。」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是想要多一個選擇嗎?」到底是質疑熊家的辦事能力,還是有更好的選擇?
他避而不答。「其實是伯父的意思。」
「為什麼?」她大驚,難不成父親瞧出什麼端倪?
「嚴格來說,伯父想要你和熊展麒保持距離。」他細心留意她的反應。
果不其然!她跺腳,有點惱羞成怒。「太荒謬了!老爸怎會有這種聯想?」
「我想伯父只是防患于未然。」
「連堂哥你也懷疑我和熊大哥的關系嗎?」
風青藍不是懷疑而是深信,不然他不會勸熊展麒不要再和堂妹往來甚密,不過他知道這分關心堂妹不會領情,反而會責怪他多事,所以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我當然百分之百信任堂妹你。」他只好安撫怒氣沖沖的人兒。「至于外人,多提防一點總沒有壞處。」
她柳眉糾結,非常理性地分析。「但是對公司來說,失去一個強大盟友的支援將會是重大的損失,我認為不值得為了無中生有的私人理由,而舍棄多年來的合作伙伴。」
熊家的確是首屈一指的情報商,失去這個盟友雖然可惜,但基于種種理由,還是有疏遠的必要。
「好了,我們暫別為此事煩惱,熊家的事留待大使訪台後再討論也不遲。」他不想在此時挑起事端。
「我知道了,我們之後再找我父親談。」也只能這麼辦了。「雖然我們這次沒找熊家搜集情報,但熊大哥私底下仍有替我們張羅。」
熊展麒還是不肯放過堂妹嗎?他壓下心中的不滿,大表歡迎。「你把手頭上的資料給我,我們一起研究。」
A國大使訪台之行原定為一星期,不過基于安全理由而縮短為三天,並且盡量在公眾場合露面,體驗民生的親善控訪也要取消,傳媒也不能全程貼身采訪,總之保安嚴密,滴水不漏。
緊鑼密鼓的三天行程順利展開,大使到達的第一天有一場小蚤動,身上藏有炸彈的反政府軍企圖強闖守衛區沒有成功,犯人被當場逮捕時高呼反政府口號,記者們紛紛拍照報導,總算相安無事。
第二天,大使在眾政府官員的陪同下游覽台北地標,在附近埋伏的追擊手連開五槍後逃逸,幸而安全人員機靈地發現有異常反光,及時奮不顧身保護大使,驚險避過一劫,不過其中一名保鏢受了槍傷。
最後一天,大使會晤商界、探訪廠商企業,送行晚宴是全程的最後一個活動,就在晚宴結束,返回酒店的途中,大使的車隊再次遭受襲擊,一場有驚無險的賽車追逐戰後,終順利擺月兌追擊手,安然無恙抵達酒店。
「風小姐,你們的表現很出色,這趟訪問能夠圓滿結束,有賴你及貴公司所有保全人員的專業保護,謝謝你們。」
「大使過獎了,能夠負責保護大使的人身安全是我們的榮幸,希望大使還喜歡我們這座寶島,歡迎大使再次來訪。」
「一定,這趟旅程令我印象深刻又難忘,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再度來訪,屆時我們再見面。」
「是,我衷心期待下次的會面。」
和大使正式道別後,風青盈退出了房間,和守在門外的保鏢點頭,然後先去房間梳洗,稍事休息,四個小時後再回來接班站崗。
還剩明天,把大使送往機場後任務才算真正完結,一般來說現在才是最重要亦最關鍵的時刻,因為在任務快要完結的時候精神和都會比較放松,聰明的敵人往往會趁機偷襲,所以現在更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風青盈在床上盤腿打座,閉目假寐,突然听到窸窣腳步聲及細微聲響,她霍地睜眼下床,握著手槍往外查看,赫然發現客廳的保鏢全數倒地。她大為震驚,敏銳地察覺偏廳內人影晃動,她慌忙趕過去……A國大使訪問團的行程圓滿結束,大使今早抵達中正機場,和政府官員握手道別後已搭乘航機離台。雖然大使訪問期間,曾多次遇上反政府軍的襲擊,但在保全人員的嚴密保護下,順利地把所有危機化解,大使亦已平安回國。大使認為這次訪問非常成功……各電視台的新聞頻道今早不約而同播放著這一則新聞,熊展麒關掉電視機,松了一口氣,但此時他的手機響起,傳來一則惡耗!
風家的會客室內氣氛異常凝重,神色各異的四名男人沉默不語,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讓我進去!」門外傳來叫嚷聲,大門倏地打開。「盈丫頭出了什麼事?」
佣人們攔阻不住氣急敗壞,硬沖進來的熊家大少爺。
風青藍皺眉。「你怎麼會知道?」
「是我通知他的。」風青陽代答。
「這是風家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風青藍下逐客令。
「風世伯,請讓我幫忙。」熊展麒向最具影響力的男人請求。
風靖鵬揚一揚手屏退佣人,然後示意。「坐。」
熊展麒在風青陽身邊坐下,然後向坐在對面的長輩風靖遠頷首打招呼,他瞬間冷靜下來,靜听事情的始末。
「青藍,你再把詳細情形說一遍。」風靖鵬吩咐道。
「昨夜大使在酒店內遇襲,門外守衛的保全人員以及大使的保鏢全被人撂倒,幸而大使只受了輕傷。我收到通知後立刻趕去現場,但青盈早已不知道所蹤,亦聯絡不上,而大使及她的助手均聲稱襲擊大使的人就是青盈。」
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熊展麒難以置信。
「為免造成國際糾紛,大使同意暫時保密,並給我們時間調查,不過如果我們拿不出證據,無法洗月兌和反政府軍勾結的嫌疑,大使會向台灣政府提出追究。」
這回風家代志大條了,處理不當的話不但風雲保全毀于一旦,就連整個風家也不能幸免于難,事態相當嚴重。
「仍末聯絡到青盈嗎?」風靖鵬剛毅的臉上波瀾不興。
「她身上的追蹤器遺留在現場,手機也一直關著,沿途打听都沒人見過她。」風青藍搖頭。「我已經派人四處找尋她的下落,一有消息會盡快通知我們。」
「種種跡象看來,妹子被人擄走的可能性極高,而且目的是要把一切罪行嫁禍給風家。」風青陽罕有地異常認真,儼如變了個人般。
「我們和反政府沒任何過節,他們為什麼要陷害我們?」風靖遠納悶。
「不是反政府軍做的。」熊展麒輕聲道。
風青陽一語道破。「如果真的是反政府軍,大使早已沒命。」
「我想或許和較早之前入侵主保安系統的犯人有關,其實我和青盈一直懷疑是風家的仇家所為,只是對方行事謹慎,我們一直未能查出其真正身分。」熊展麒直覺兩者有關連。
「近來我和妹子都不約而同受襲,可能是針對我們而來。」風青陽也贊同。
「你們兄妹最近有得罪人嗎?」風靖遠詢問。
得罪人的本領他們怎麼也及不上老爸!風青陽在心中悻悻然道。
瞧風青陽撇撇嘴不語,唇邊有一抹熟悉的嘲諷,熊展麒約略猜出他的心思。
「正確來說,應是針對風家繼承人的身分比較貼切。」熊展麒代為指出。
「誰會打風家繼承人的主意?」風青藍質疑。「難不成是其余三大家?」
熊殿麒第一時間表態。「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熊家所為。」
「剔除熊家,弱勢的武家應沒余暇搞這些小動作,只剩別樹一幟的鐵家。」風靖遠接著推敲。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畢竟鐵家行事作風都非常神秘,但我還是認為風世伯的他仇人可能性較大。」熊展麒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鐵家,不過綜觀表面證據後,可能性不大。
「不管如何,在我們還末找到實質證據前,任何人都有嫌疑。」風靖鵬作出結論。「青藍,你先循這兩個大方向展開調查,包括熊家和武家在內。」
「是。」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尋妹子的下落。」風青陽提醒。「他們抓走青盈一定有所圖謀,接下來必定會和我們聯絡。」
「總之大家保持警覺,如果收到任何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報。」風靖鵬宣布散會。「暫時就這樣。」
熊展麒趕忙向風青藍提出要求。「藍哥,你可以把相關資料傳送給我嗎?我也想幫忙找尋青盈的下落。」
風青藍轉向伯父,以眼神詢問意見。
「展麒,你要幫忙我們很歡迎,但熊家仍為嫌疑之一,是我們調查的對象。」風靖鵬拒絕之意明顯。
熊展麒隨即意會過來。「我明白了,風世伯,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找尋青盈,為我們熊家洗月兌嫌疑。」
「很好,那我在此先向你道謝了。」
由于事情牽連甚大,影響深遠,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前,禁止任何消息外泄,所有行動都要低調保密。
雖然風家動員所有人力,物力展開搜尋,不過屢獲不果,始終沒有風青盈的下落,而比誰都更擔憂的風青陽更是廢寢忘食,每天早出晚歸地四處找尋。
既然對方把人俘擄走,表示人質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風青盈的性命應該暫時無虞,而且能夠無聲無息把身手了得的風二小姐擄走,對方一定是武林高手。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一星期過去,風青盈仍音訊全無,而對方也沒有進一步行動,更從沒和風家聯絡過,風青盈仿佛憑空消失般,這下子更教熊展麒擔心。
一直沉著氣冷靜地搜尋的他快要崩潰,如果風青盈真的出了意外,他……該死的!他還沒告訴她,原來他早已沒當她是妹子,他喜歡她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模樣,也忘不了她年少時青澀嬌憨的可愛,他更欣賞她的成熟美麗、自負過人,他樂意看她撒嬌色誘他的撩人美態。
如果她不是風家女兒,他不是熊家兒子,他們有可能嗎?不!他們不可能!不可能一起成長,共同歡笑,彼此喜歡,他喜歡身為風家女兒而且自信自傲的她,儼如女王般尊貴,高不可攀,趾高氣揚的風二小姐,他好喜歡,好喜歡,老天!他竟然要在這種關頭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勇敢承認自己的感情,為何人往往要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重要,才懂得珍惜?他如果能及早發現……他還沒來得及讓她知道,他想要愛她,管他什麼家規協定,他就是愛她。
可惡!風青盈到底在哪里?是否毫發無傷?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他打了一個寒顫,心底莫名恐懼不安,害怕去想象永遠失去她的可能。
不管敵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對方的手法顯然非常高竿,先令他們焦急萬分地疲于奔命,待他們束手無策,疲憊不堪的時候才準備來個迎頭痛擊吧。
過往交手的無數敵人中,就屬此次最為棘手,至今他們仍處于挨打狀態,任憑擺布,但是再難纏的對手都會有破綻,都可以找到蛛絲馬跡,怎會風過水無痕呢?弄得他們一籌莫展,敵人真的如此厲害嗎?
不!他想到了個中玄機了。熊展麒隨即去找風青陽商討。
「你今天有沒有收獲?」
剛沐浴出來的風青陽往床上一倒,呈大字型仰臥,沮喪地搖頭。「我想還是再從酒店那邊調查,沒理由把一個人帶走卻沒人發現。」
「我懷疑有內奸。」熊展麒直言。
風青陽一骨碌坐起來。「誰出賣風家?」
「你不覺得對方好像完全掌握我們的動向,而且事後完全沒留下一點痕跡。」所以他們才會一直處于下風。
「因為有人先一步毀滅證據。」風青陽一拳打在手掌上。「你懷疑內奸在風家還是在公司?」
「我想公司的可能性比較大,只要把大使訪問團的安全人員名單,和之前保安系統遭受破壞的住宅對照一下,應該不難找出可疑犯人。」熊展麒初步研判。「你替我向青藍要一份拷貝文件。」
「要取得這些資料應該難不倒你這個還可高手。」風青陽知道他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得,根本不需要特意找他幫忙。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想增加熊家的嫌疑,所以還是由你出面比較好。」如果不是有所顧慮,熊展麒早已把資料弄到手,豈還要再這浪費時間。
「好,我明早回公司一趟。」
「小心行事,別打草驚蛇。」
熊展麒下樓時,正巧和剛回來的風青藍遇上,他想要躲也來不及,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藍哥。」
「來找青陽嗎?」
「是……哈秋!」空氣中傳來一股香氣,令熊展麒打了一個噴嚏。
「我知道你近來為了我家丫頭勞碌奔波,但也要小心保重身體。」雖不喜歡姓熊的小子,但風青藍仍維持風度。
「多謝關心,我先走了。」熊展麒沒解釋什麼,徑自離去,可是走不到兩步,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轉回身打量風青藍。
感覺到他的視線,風青藍回頭,揚一揚濃眉詢問。
熊展麒折返,擦一擦鼻子確認。「藍哥,你用什麼牌子的古龍水?」
「怎麼了?」風青藍納悶。
「這個香味……」其實香氣並不太濃烈,熊展麒也不能確定。
風青藍接下去。「這是紫羅蘭,香味呵和我送給盈盈的一模一樣。」
「難怪我會覺得有點熟悉。」對,這就是讓他過敏的原因。
「其實我平時也很少用古龍水,可能是太想念盈盈,不期然就拿來用了。」風青藍怪不好意思的攏一攏頭發解釋。
「我明白。」因為熊展麒也不禁四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