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阿波羅果然駕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清晨時分,帶著愛麗絲悄悄地溜了出公爵府.
高倨北塔塔頂親眼看著馬車穿越木橋,駛離公爵後,愛德華緩緩收回凝視的目光,改為低頭看向手中的紙條,印有淺綠色蔓草花紋的白紙上以藍色的墨水筆龍飛鳳舞地寫著"有事離去,十日內回,勿念."
修長的手指戀戀不舍地撫上紙上潦草的字體.
好一個無情人,只留下十個字就匆匆離去.
嘆息過後,愛德華烏黑的眸子內掠過一抹凌厲異芒,張開薄唇,向站在十步之外待命的里奧多.弗克拉問道.
"消息送過去了嗎?"
"已經送過去了,而對方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準備出發了."
"唔!"
放手讓紙張隨風吹起,愛德華將光亮柔順的黑發向後一攏,以常人難以模仿的瀟灑姿態轉身向塔下行去.
"那我們也出發吧!"
響應愛德華溫柔嗓音的,是身後二十個銀甲騎士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在天上布滿橙紅余霞,夕陽西下的傍晚,一輛馬車"嗒嗒"地騎進蒙特利郊外,在通往山上堡壘前的小道前停下來.
駕車的車夫俐落地躍下馬鞍,掀開藍布將馬車內的女子扶下車來.
女子穿著粉色的襯裙,一頭褐色長發束成兩條麻花辮子垂在兩肩,清秀的梨形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淺藍的眸子以溫柔的波光崇拜也似地看著身側容貌出眾的男子.
"到了嗎?"
"唔!這上面就是了."
任由一頭閃亮如絲的金發散落在額角,穿著白色蕾絲襯衫,藍色夾克,緊身軍褲,小羊皮中靴的阿波羅以青蔥的指頭指向山上的純白堡壘,在俊美如畫的臉上燦開一抹陽光的笑容響應愛麗絲的提問.
愛麗絲的目光隨著阿波羅優美的指尖向上移到那一座純白的城堡上.
為于最高點的城堡堡身全以巨大的白石砌成,尖頂是迷人的橙紅,在藍天白雲的烘托之下,就如童話故事中的夢幻城堡.
"好美!"
倏然被入眼的美麗景物所震撼,愛麗絲不禁開口贊嘆
"是吧!這本來是愛德華的祖母下令興建的城堡,她過身之後,連這一帶的土地全都歸愛德華繼承,不過去年生日之後就是我的了."
記得當日,愛德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來!我們行快點,前面的景色更美呢."
得意萬分的阿波羅,拉著愛麗絲的手,匆匆乎跑向城堡,白石砌成的城堡近看更給人氣勢磅的感覺,一條碧綠小河圍繞下著純白城堡,河的兩岸種滿了大朵橙黃色的太陽花,整體看來就好象是由童話家手中塑造出來的世界.
嘆為觀止的愛麗絲不自覺地將著迷的眼神由美麗的童話背景中,轉移到童話世界中必然的主角身上.
畫中的金發王子殿下,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身旁,拉著她的手,沾沾自喜地指著四周的景物向她炫耀,在愛麗絲的眼中他正是活月兌月兌的王子殿下.
阿波羅在愛麗絲崇拜的目光中一路上興高采烈地左右指點,兩人不知不覺就越過了小河,還有鏤空雕花的銅制大閘,正式進入了城堡的前庭.
驚覺眼前的景致開揚,而從阿波羅俊美的外貌中醒過來的愛麗絲,看到大片整潔,但冷清的庭院,忍不住提出疑問.
"為何沒有半個人?"
"侍衛早就被我撤走了,而僕人一向都住在山下的村落中."
一面說話,阿波羅一面遙指山下的一個個小黑點.
"他們每個星期只有一天會前來打掃."
"不怕嗎?"
城堡里一定有很多貴重物品吧!不單止沒有侍衛,還僕人也不常在,不是太危險了嗎?
對愛麗絲形于臉上的擔憂,阿波羅如白石雕琢成的精美臉蛋上展開了一抹水晶也似的剔透笑容,悅耳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過人的自信.
"我不是說了嗎?這一帶的土地都是愛德華的私人屬地,除了瘋子之外,我相信帝國中不會有人敢在掌權的皇太子眼底下搗亂."
"……"
提起愛德華,愛麗絲立時沉默了下來,淺藍色的眼楮內蒙上了一片恐懼的黑雲,她想起了愛德華那一雙烏黑不見光點的深潭,那總是叫她不安.
"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沈默令阿波羅奇怪,關切的目光流轉到愛麗絲身上.
"不……沒什麼……"
愛麗絲忙不迭地搖頭,總不能對阿波羅說自己是在想他最好的朋友帶給她的恐懼.
"是嗎?……等等……別動."
在阿波羅突然的指令下,愛麗絲真的當場就呆立了起來,乖乖地任阿波羅處置
原來一綹發絲頑皮地逃出木制的發夾之外,落在愛麗絲光滑的額上,阿波羅伸出優美的指頭在柔軟的褐發上輕掃,平伏其中的波浪之後,再小心地將發絲收攏到她光滑的耳貝後.
如同完成了一件偉大的工作一樣,阿波羅的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團團圍著愛麗絲轉了一圈參觀自己工作的成果後,滿意地說
"好了,真漂亮."
不知道他稱贊的是自己的容貌還是他的手工,愛麗絲的臉蛋還是泛上了誘人的紅霞,在如畫的庭園花卉襯托下如同是畫中害羞的小公主,看得阿波羅都痴了,兩人就這樣在前座兩眼相對,最後還是阿波羅先打開破局.
在砰砰的心跳聲中,兩人的螓首開始貼近,隨著被牽動的心情,點水也似地在紅艷的唇瓣上點上輕吻後,阿波羅本身也不好意思地紅了雙頰,害羞地搔一搔頭.
"我們進去吧!"
向害羞地垂低頭的愛麗絲說話後,同樣紅著臉不敢正眼看愛麗絲的阿波羅提起手提箱,轉過身推開大門,快步走進大廳里.
推開大門的一刻,阿波羅仍然感到自己心口不平凡的跳動.
紊亂的心頭沒有令他失去一向的敏銳,踏入大廳後,凝聚在廳中心的凝重氣氛,令阿波羅的眉頭不安地向下一壓.
只是已經太遲了,在一瞬間,帶有濃烈藥味的手帕就覆了在他秀麗的鼻頭上.
"唔……呀……"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他看到了同樣軟倒下來的愛麗絲.
在純白的城堡內,布置得高雅美觀的大廳內或坐,或站了十多個臉容粗鄙的男人,沾滿污泥的靴子毫不容氣地踩在昂貴的厚毯上.
狄克.艾.布魯斯帶來的手下,每個人的容貌衣著不一,相同的就是,他們所看的都是同一個方向,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混雜色欲和貪婪的目光似為躺在大廳地上的雪白無暇的身軀作出洗禮.
阿波羅的衣服早就被扒下,露出一身精瘦的身段,露一身堪比白雪的肌膚,黑色的布條蒙住了水漾的藍眸,其上兩彎尖尖的彎月擰起,凝聚惹人心憐的幽怨,柔軟的金發凌亂地散落在柔軟的地毯上,就像被硬生生擰下的天使之翼,引起男人心中獸性的欲念.
狄克.艾.布魯斯亦不例外,凝視阿波羅的狹長眼眸之內盈滿的與其說是仇恨,倒不如將之視為由仇恨而生的.
熊熊如火的早就支配之狄克.艾.布魯斯狹窄的心靈
蒼白的手腕不受控制地伸出,在光潔的肌膚上游移,腥紅的舌頭在細致無暇的肌理上劃出一道道濕潤的痕跡.
在舌尖如蟻爬行的搔癢之中,黃金的螓首輕輕搖晃,迷藥的藥性漸漸失效.
在黑布下的睫毛扇不安地顫動,隨著單薄的眼皮張開.
在意識尚未清醒之前,肌膚上傳來的冰冷就令阿波羅的神志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
肢體激烈地扭動,換來的是臉上火熱的痛楚,還有滿口鮮血的甜味.
激烈柔搓身體的指尖,如爬蟲類恬弄身體的惡心觸感,傳進阿波羅朦朧不清的腦海之中,努力地瞪大藍得不見一絲異色的兩潭汪洋,映入的卻仍然只有黑暗.
他又作夢了嗎?
對!是夢……
夢中的父親總是滿身酒氣,金黃的發絲好象是枯黃的稻草,英俊的臉上是蒼白的顏色,藍眸內顏色混濁,顫抖的手握著玻璃酒瓶,
私奔的生活並不是世人想象中的浪漫.
茶米油鹽的壓力將出生富貴的父親壓得透不過氣來,貧困的生活令聰明博學,但是不解世事的貴族之弟,變得自暴自棄,由一個人人贊頌的翩翩貴公子變成酗酒如命的酒鬼.
懦弱的母親和年幼的他就成為了父親酗酒之後最佳的出氣工具,深愛父親的母親總是默默地忍受父親的暴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為任勞任怨地挑起生活的擔子,本來相貌就平凡的母親,在繁重的工作下,衰老得好象是好幾十歲的老婦人.
過度的辛勞令母親的生命在短時間內燃成灰燼,本來由兩個人相擁面對的痛苦,亦只留下他一個人孤獨面對.
他習慣瑟縮在牆角,顫抖著身軀等待父親的拳腳交加.
而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父親看他的眼神改變了,那是銳利的,火熱的視線,當時年少的他尚不知道,那是男人充滿的眼神,
不如意的生活將一個向來事事如意的貴公子變成橫蠻的粗俗魯男子,在沮喪的壓抑下在父親的心頭產生了一頭的異獸.
令人不安的視線越來越熾熱,終于有一日爆發了.
稚女敕的身體在男人溢滿酒味的身下掙扎,透明的淚雨沾濕了冷硬的地板,由那一日起,父親變成了男人
他就成為男人最新的發泄渠道,的滿足,凌虐比自己弱小生物產生出來的塊感令男人總是沮喪地垂低的肩膀變得輕松,輕松過後又再加倍地凌辱,而他就在無日無止的黑暗中麻木.
直到那一日……
"啊……啊……不要……不……"
大白天下,將窗框關牢,不透一絲日光的狹小石屋內,傳出一陣陣聲響,縴細的四肢支持著瘦弱的身體,由膚色白晢的小男孩不斷開合的粉女敕小口中吐出如將死小鳥的最後哀嗚,伴隨簡陋的木板床在重量壓榨下發出的刺耳聲音,形成了一首瀅靡得叫人臉紅心跳的動人曲調.
"饒了我……請饒……了……我……父親……父親……"
及肩的金發隨著身後男人擺動腰肢的拍擊之下在空中飄揚,稚女敕的身體經不起性事的摧殘,兩行清淚沿著巴掌大的鵝蛋臉源源滾落為痛苦的十指抓得縐成一團的床單上……
異物的離去帶動體內的創傷,孩子光滑的背項一陣痛苦的怞搐後,一直支撐身體的四肢完全地失去力氣,軟綿綿地倒了在冷硬的木板床上.
滿足了的男人坐在床沿,抓起床頭的烈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後,眯起混濁的雙眼在孩子喘噓噓的身上游移.
在油燈微弱的火芒照耀之下,小孩伏在床上布滿細小傷痕的瘦弱身體分外惹人憐愛,但是,他的美麗在男人扭曲了的心靈之中,卻是的起源.
低劣的烈酒流過肌膚上的傷口產生了炙熱的痛感,孩子不由得扭動了起來,只是這小小的反抗卻令男人不快,空了的酒瓶威嚇地重擊向孩子小巧精致的臉龐之側,玻璃制的酒瓶在"砰! !"兩聲後迸裂四散,向四方散開的銳利玻璃碎片,在孩子精致得好象瓷器女圭女圭的白晢臉蛋上劃下了幾道艷麗的血痕.
孩子本來白晢的臉蛋,在驚嚇下更是血色盡褪,彷若透明,瓖在小巧臉蛋上的海藍眼楮惶然瞪圓.
"嘿……嘿,很痛吧?"
孩子驚懼的表情令男人大感有趣地發出低啞的笑聲.
湊下頭,伸出舌頭恬去孩子嬌女敕臉頰上的血珠後,蒼白的右腕握住一小片玻璃片湊近小孩的身體.
銳利的碎片貼著嬌女敕的肌膚上劃動,冰冷的觸感一道下滑令肌膚起了疙瘩,男人的臉上始終都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雖然玻璃片並未真正切入孩子的身體內,但是冰冷的觸感已足以動搖小孩在長期暴行下早已脆弱如薄紙的心靈,孩子瘦弱的身體如驚弓之鳥,不斷發出輕微的顫抖,脆弱的心頭隨著貼在肌膚上冷銳而劇跳,小手無助地在床單上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抓放之間,指尖踫到一冰冷的硬塊,如抓著一根活命的水草,無視鋒利的痛楚,孩子不自覺地將硬塊緊緊地握在掌心.
看到孩子不尋常的恐懼,更加刺激了男人肆虐的心境,銳利的玻璃片貼近孩子胸前美麗的紅珠.
"把這兒割下來好嗎?"
男人半真半假地在孩子的面前大幅度地揮動手中的利器,卻帶動了孩子身上那一條繃緊了的弦線.
瘦小的手臂倏地舉起,玻璃的極光和白雪的肌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圓弧.
"啊呀……你……!"
腥紅的液體由脆弱的大動脈瘋狂噴出,男人驀然倒下的身體,重重地壓在孩子嬌小的身軀上,小孩先是不解地呆滯下來,接著,美麗的瞳孔倏忽收縮成深色的小藍點,粉女敕的唇瓣半成極限,喉頭中迸出尖銳的叫聲,小手拚命揮動,死命地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身體.
"父——親——!"
尖銳得叫人心痛的嗓音充滿了每一個角落.
被狄克.艾.布魯斯壓在身下的人兒再次掙扎起來,
潔淨的指甲在狄克.艾.布魯斯色欲的臉上劃下一道血痕,在痛楚下怒不可遏的狄克.艾.布魯斯揮下重重的巴掌阻止了阿波羅的掙扎,但是,靜止的身軀很快又再次扭動起來,尖尖十指在茫然中揮動,為男人的臉上,身上更添上數道血痕.
兩名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部下,立刻機伶地走過來幫助狄克.艾.布魯斯將阿波羅在空中揮動的雙手緊按在地上.
"該死!"
模著臉上火辣辣的血痕,怒火沖霄的狄克.艾.布魯斯,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摑在阿波羅姣美的臉蛋上.
"少爺,你這麼粗魯,把好好的一個美人打得臉都腫了,不心痛的嗎?"
就在阿波羅的口角被一個個耳光打得流出鮮血時,其中一個按住阿波羅手腕的男人以空出的左手,有力地捉住了狄克.艾.布魯斯不懂得節制地揮下的手掌.
興致被打擾了的狄克.艾.布魯斯不高興地抬頭,眯起細長的眼楮,銳利的冷箭不滿地向多口的下屬看去.
他認得開口的男人是新招攬佣兵中的其中一員,好象叫做什麼艾輪.艾加略,身材高大,膚色黝黑,臉上老是掛著一抹輕浮的笑意.
"放肆!"
狄克.艾.布魯斯以貴族特有的高傲聲音向眼前多管閑事的部下斥喝,心中極是不屑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未得許可,哪有資格在他的面前發言?
"小人……小人無意……冒犯,只是怕閣下太……太重手,會打死他已."
艾輪.艾加略厚唇中吐出的說話似乎因為緊張而支支吾吾,但是,只要細心觀察,就必定可以留意到在他垂下的眼簾內,隱約帶著的輕蔑.
對眼前卑微部下的無禮發言,狄克.艾.布魯斯心中雖是不快,但是,始終明白艾輪.艾加略之言確是有理,加上對方展現出卑微的一面,心中的疙瘩就稍微舒暢了下來.
"你倒提醒了我……"
冷然一丟手腕,撇開艾輪的制抓,
狄克.艾.布魯斯狹長的雙目流連在阿波羅艷紅的嘴角,要是把他打死了確是掃興,不過,要對付他的方法可多著了,隨著腦海之中的壞念頭升起,狄克.艾.布魯斯因酒色過度而太過蒼白的俊臉上倏然溢滿邪氣.
就如愛德華所言,阿波羅當日落井下石的一腳的確在狄克.艾.布魯斯的身上燃起了猛烈如虎的仇恨烈焰,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長相俊美得有如天上神的男子,是如何頂著一張俊美無輪的臉孔,在他深受感動的一刻,將他一腳踢落深淵.
虧他還曾經為他的美麗而動心,狄克.艾.布魯斯恨恨地啐了一聲.
自那一日以來,狄克.艾.布魯斯的心中無時無刻不是打著報復的念頭,他立定決心要徹底侮辱阿波羅,要令他永遠墮入痛苦的地獄里.
咬牙切齒的同時,狄克.艾.布魯斯用蒼白的手從皮革腰帶中怞出瓖嵌耀目寶石的銀制小刀,莫明的興奮心情令他的指尖微微顫動,握緊刀柄的指節用力得發白,留意到他不尋常的舉動,跪坐在他對面的艾輪額上流下了一行冷汗,倏然驚覺對方細長的眼內燃滿了名為瘋狂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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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面對厄運的並不止阿波羅一人,僅以一牆之隔另一個廳堂,愛麗絲也正在面對一群可怕的豺狼.
本來在阿波羅那邊待著的狄克.艾.布魯斯的部下,大都被阿波羅雪白的身體引誘得口干舌躁,自忖無可能加入的男人們都只有在心中暗暗垂涎,後來,其中幾個伶俐的男人想起外面還綁了一個昏倒的女僕,就乘眾人不為意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愛麗絲早已醒了過來,正瞪大眼楮,驚懼地看著掛著瀅笑不斷迫近的四個壯碩男人.
"你……你們……"
剛醒過來的愛麗絲對一切都仍然模不著頭腦,她明明是和阿波羅在一起的,怎麼會突然昏了過去,又被綁了起來.
被繩索綁在背後的雙手為了掙開繩索而努力扭動著,雖然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至少好知道眼前幾個爭先恐後地迫近的男人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別……別過來……!"
愛麗絲害怕地抖著唇瓣,身體磨蹭著厚毯向後退,企圖逃開眼前的豺狼,但是男人們的行動比起她要靈活得多了,其中一人伸張手捉住她的足踝用力向前拉,另一人則由側面接近,胯腿騎上愛麗絲的腰間.
愛麗絲拚命地掙扎起來,瘋狂地左右搖動身體,踢動雙腳,想將男人踢翻.
"賤人!"
被踢了幾腳後,心頭起火的男人狠狠地朝愛麗絲的肚子打下兩拳.
"啊……"
承受了沉重拳力的愛麗絲慘叫了一聲,就怞搐著身體整個人攤軟在地上.
"不想吃苦頭就給我听話一點……"
看到愛麗絲痛苦地張著嘴喘氣,對自己的暴行也不是沒有罪魁禍首感的男人口中喃喃自語地為自己的暴行開月兌.
"反正妳都是要死的了,死前讓我們爽快一下,也沒差吧?"
他們的那一位惡向膽邊生的公子雖然起了色心,但只怕還沒有膽量殺死有帝國皇太子為靠山的未來公爵——否則也用不著蒙住金發俊人兒的雙目了.
不過,這個女僕要保命可就難了,尤其她已經看清楚他們的面孔.
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的男人開始撕裂愛麗絲身上的襯裙,捉住愛麗絲雙足的男人更將唇貼在出來的滑膩小腿上恬弄,另外兩個男人也走了上前,上下其手,口中發出下流的聲音.
"嘿……雖然比不上另外那個嬌貴,不過……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佔據了最有利位置,騎在愛麗絲身上,滿臉胡子的男人下流地在愛麗絲柔軟的胸口掐了一把.
"不……不要……"
竭力的愛麗絲口中仍然不住發出哀求.
"別白費氣力了……乖一點,給我好好享受吧!"
四個男人同時發出下流的笑聲,愛麗絲知道自己再無力逃離眼前的厄運,晶瑩的淚珠已從眼角下滑.
但是,一道亮晃晃的白光,卻仿佛要否定愛麗絲懦弱的絕望出現在她的眼前.
閃耀白光的利刃迅速落下,人頭如瓜在厚毯上滾動,廳內四人在一瞬間同時失去寶貴的生命,腥臭的血液由分離的頭,項,流出沾污華麗的厚毯.
愛麗絲難以置信地看著無聲無色地站滿大廳的銀甲騎士,炫目的美麗光華令她如置身夢中,表情怔忡,直至那一道在燦爛白光中唯一的深沉以無人可比的優雅步伐踱步到她的面前.
"妳……沒有事吧?"
男子俊美深刻的五官,配上溫柔的聲音,從容的態度,表現得尤如一個黑發,黑眼的神,剛經歷劫難的愛麗絲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根本說不出話來.
"看來是沒有事了."
愛德華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凝視,輕松地彈一彈指頭,示意身側的騎士為衣不蔽體的愛麗絲送上掩體的衣物.
難掩眼中的不可思議,愛麗絲呆滯地接過披風,她一直以為愛德華應該是對她不懷好意的,想不到危急之時卻能得到他的援手.
終究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愛麗絲眼中混亂的光芒,似乎取悅了愛德華自進入城堡後,一直被患得患失的心情壓得冰冷的俊朗臉孔上展現出一抹意味深遠的淺笑.
只可惜愛德華臉上的那一抹比深暗的月色更動人的笑意很快就被從後傳來的凌亂腳步聲所打斷了.
傳進耳內急速的步履聲,令愛德華詫異地掉頭,不應該出現在視線範圍內,但是偏偏出現了的褐發男子令愛德華帥氣的眉頭不安地向內凝聚,他應該是留在狄克.艾.布魯斯身邊里應外合的其中一人,怎麼會……?
難道……銳利如刀的眉頭向下一壓,愛德華俊朗的臉上驀地變得凝重.
是阿波羅出了意外嗎?
褐發男子接下來的說話證實了愛德華心中的隱憂.
"殿下,艾……艾輪隊長……要……你快……快一點……不妙了…阿……"
喘噓噓地跑到愛德華的面前的男子,氣急敗壞地向愛德華報告.
阿波羅那邊的情況已經超越他們的控制了,在艾輪隊長的示意下,他在同是潛伏在狄克.艾.布魯斯身邊的伙伴掩護下,從瘋狂的狄克.艾.布魯斯的身邊溜出來催促上司火速行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說話吸引去了,剛被扶起來,整理好衣服的愛麗絲也不例外.
阿波羅怎樣了?
留意到愛麗絲的注視,愛德華微微垂下眼簾,示意面前的男子安靜下來.
待對方會意地合上嘴巴後,愛德華緩緩地將目光放了在身後的愛麗絲身上.深沉的目光在愛麗絲身上平靜地流連了好一會兒後,愛德華終于開口說話了.
"妳……要跟我來嗎?"
"……來……?"
緩緩伸出修長的手腕,愛德華並不吝惜以溫柔得好象夜風的嗓音解答愛麗絲的困惑.
"是!……去救阿波羅."
被嗓音中的溫柔所迷誘,愛麗絲瞪大了藍眼,不自覺地伸出潔白的小手搭上了愛德華包裹在黑絹手套下的修長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