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父女在簽下合約的當天,立即搭機返回日本。
奔波忙碌幾個月後總算有了結果,項毅珩的心情也輕松不少,甚至主動提起晚上要聚餐,答謝大伙兒連日來的辛勞。
吃過晚餐後,鮑志升無視于項毅珩警告的眼神,又提議再到PUB「續攤」。
被迫跟來PUB的項毅珩,沒好氣地瞪著身旁這個老是陷害他的「好」友。
「你陪藤井征一喝到今天早上還不夠啊!」項毅珩現在只想回家休息補眠,不想耗在這烏煙瘴氣的擁擠空間里。
他們一行四人圍著一張圓桌坐著,除了項毅珩外,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杯調酒。
鮑志升瞅著他道︰「拜托,你昨晚的酒全都被我擋下,我這個‘苦主’都沒抱怨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全身上下可以說是零缺點的項毅珩,惟一的弱點就是不能踫酒。
只要一杯酒下肚,他就立即陷入醉醺醺的狀態,所以他從不在人前喝酒。
「你明知我不能喝酒,干什麼還提議來PUB?」項毅珩喝著手上的罐裝可樂,臉還是拉得很長。
「造福我自己啊!」鮑志升理所當然地回道,「這間PUB是以漂亮美眉多而出名的,我總要為我自己謀福利吧!」
「泡美眉!虧你說的出口。」項毅珩又賞他一個白眼,「別忘了,今天有兩位女士在場。」
「有什麼關系,各自發展嘍!」鮑志升用下巴指著坐在旁邊一桌的客人,「你沒發現他們的眼光一直瞟著寶兒?搞不好人家還嫌我們礙眼哩!」
「鮑志升,你別胡說,那些人的人品哪兒比得上總裁!」洪清婷怕項毅珩信以為真,連忙反駁鮑志升的話。
打從他們四人踏進這家PUB,她就發現幾乎所有女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在項毅珩身上打轉,讓她這個「女伴」也與有榮焉,面子十足。
誰教項毅珩是全PUB里頭最搶眼的人!
鮑志升當場讓她難看。「拜托,我說的是寶兒又不是你,干嗎淨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照照鏡子,還妄想跟寶兒相提並論。
「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干嗎處處跟我作對?」洪清婷惱羞成怒地回道。自從她進公司,他們倆就杠上了,沒有一天不吵嘴。
「你自己說啊!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尊敬?」鮑志升將問題丟回去給她。
「你……」洪清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人的感情好好喔!」寶兒冷不防進出一句話,嚇得那兩人異口同聲地齊否認。
「哪有!誰跟他(她)感情好?」
「你們看,連回答都很一致耶!」寶兒一臉興奮地說道。
鮑志升和洪清婷對視一眼,立即不屑地別開臉。
「寶兒,來,告訴你一個秘密。」項毅珩心思一轉,故意神秘兮兮地向跪坐在對邊的寶兒招手。
「什麼秘密?」寶兒喜滋滋地探身湊近項毅珩,她最喜歡听秘密了。
「他們兩個正在交往。」項毅珩故意大聲說著悄悄話,存心也讓跟著湊近的兩人听見。
他的話引起三個人三種截然不同地反應……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那麼有默契。」寶兒認同地點頭。
「亂講!」鮑志升則是駁斥。
洪清婷更是反應激烈地抗議,「誰跟他在交往?!」
「他們果然很配耶!」寶兒不愧是寶兒,她一向只認定先說者先贏,也就是說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項毅珩的話。
「沒錯。」項毅珩跟著點頭繼續制造混亂。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志升那麼喜歡捉弄人,原來捉弄人真的很好玩,只要自己不是那個當事人。
「你很樂嘛!我想你下次應該不需要我幫忙擋酒了吧?」鮑志升也不是省油的燈,會讓人白白捉弄。
鮑志升的話正中項毅珩的要害,讓這只商場狐狸也不得不低頭。
「開開玩笑嘛,干嗎當真呢?」他趕緊賠笑安撫「擋酒大將」,這幾年若不是酒量好的鮑志升替他擋下不少應酬酒,他不知會被灌醉幾百回。
鮑志升舉起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杯酒。「你如果真有誠意,就喝下這杯酒表示歉意吧!」他還是很講朋友道義的,不至于做出太過分的要求。
「這……」項毅珩為難地看著眼前的酒杯,他真的是滴酒不能沾,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干嗎故意刁難他?
鮑志升將酒杯縮回來,大聲地自言自語︰「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那我以後也不需要太講道義嘍。」他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你這家伙……」項毅珩火大地接過酒杯一口喝下,嗆辣的液體讓他的喉嚨著火,忍不住咳嗽。「咳、咳!」
鮑志升立刻遞給他一杯水,虛心假意地說道︰「干嗎喝得這麼急,我又沒要你一口氣喝完。」「你、你才是真正的……狐、狸!」半杯酒下肚,項毅珩已覺頭昏眼花,開始大舌頭。
「這次這麼快就昏啦!」看得出鮑志升有些幸災樂禍,「也對,我這杯酒的酒精濃度有百分之四十以上,是很容易醉沒錯。」「你……」項毅珩還沒罵完就癱趴在桌上,醉死了!「總裁?!你怎麼啦?」一看到項毅珩倒下,洪清婷乘機上下用手猛模他的臉,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
鮑志升一掌拍掉洪清婷的手。「干嗎?別亂模!」她那點心思,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意圖被當面拆穿,洪清婷不得已尷尬地收回手。「你叫什麼叫?我是關心總裁呀!」
「不用你雞婆!」鮑志升攙扶起項毅珩,盡責地保護老友的「貞躁」。若被這女人纏上,毅珩的下半輩子也毀了。
「寶兒,你幫我叫輛計程車。」
「好。」寶兒拿起皮包快步往外面沖,站在路邊攔計程車。
「你先去付賬,明天再去公司報賬。」鮑志升臨走前吩咐洪清婷去結賬。
當他帶著昏睡不醒的項毅珩走出PUB時,寶兒已經叫到一輛計程車,正在路旁等候。
他先將項毅珩塞進後座,轉頭跟寶兒說道︰「寶兒,你坐在後座幫忙照料他,我坐在前面帶路。」
寶兒听話地坐上車。
鮑志升也跟著坐入前座,跟司機說明目的地後,臉上多了一抹詭譎的賊笑,不知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計程車到達項毅珩所住的電梯華廈後,鮑志升跟寶兒一起將他送到位于頂樓的住處。
「寶兒,門的鑰匙在他褲子的口袋里,你找找看。」鮑志升撐起項毅珩全身的重量,方便她找鑰匙。
寶兒沒啥心機地乖乖將手伸進項毅珩口袋,前後左右胡亂模一通。
因為昏睡中的項毅珩竟發出性感的聲吟聲。
鮑志升一听,心里已有數,但他還是故意捉弄一臉慌張的寶兒。「你不會乘機吃他豆腐吧!」
「沒有。」寶兒急忙撇清關系,並高舉罪魁禍「手」,以示清白。
鮑志升強忍住急欲大笑的,裝出一臉正經。「是嗎?可是你鑰匙沒找到還模了那麼久,很可疑耶!要不然,你馬上找出鑰匙給我看,否則我沒辦法相信你的話。」
「這……」寶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真的找不到,那要怎麼辦?
看到寶兒左右為難的反應,鮑志升更是忍笑忍得快變內傷,但他還是繼續出招。「沒關系,我能諒解,像他這麼‘秀色可餐’的男人,被偷吃豆腐是正常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認。」他一臉很能了解的表情。
被鮑志升當成看待,這下子寶兒再怎麼為難都得找出鑰匙,證明自己的清白。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褲袋,極力避開重要部位探索,但仍一無所獲。
「沒有耶。」
「換另一邊試試。」狗頭軍師又下達指令。
听話的寶兒又朝另一個褲袋邁進,但是找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鑰匙的蹤跡。「這邊也沒有。」
這時,鮑志升才露出一個「突然想到」的表情,叫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上計程車之前就先幫他把鑰匙拿出來了。」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鑰匙。
「那就好。」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耍著玩。
鮑志升不禁贊嘆寶兒果然是單細胞生物,連這麼明顯的捉弄都沒發現,真是敗給她了!
「開門吧。」他將鑰匙交給她開門。
寶兒將門打開,並模索著打開牆上燈的開關,看到一間跟十二樓辦公室裝潢非常相似的客廳,非黑即白的簡單擺設,簡直就是辦公室的翻版。
她自言自語地評論︰「這個地方像個樣品屋,根本沒有家的感覺。他就是在這種環境待太久,難怪表情總是冷冰冰的。」
寶兒已經在腦子里開始設計藍圖。「他應該掛上幾幅色彩明亮的畫和小擺飾,最好再插盆花,這樣才不會顯得冷清。」
鮑志升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喚醒正做著設計師夢的寶兒。「小姐,別在那里發呆了,快點幫我將他抬進房間。」
項毅珩雖然看起來瘦瘦的,但體重並不輕,鮑志升一路將他從PUB扛回家,已經有些吃不消,不禁暗罵自己自找麻煩。
寶兒幫鮑志升將項毅珩拖進房間,在床上安置妥當後,鮑志升又下達另一道指示。「你今晚留下來幫忙照顧他。」
「我?!不行啦,我不能外宿。」她爸爸和哥哥們不會準她在外面過夜的,而且還跟男人獨處,那更是不可能。
「那怎麼辦?他自己一個人住,沒有人可以照顧他。」
「可是我真的不行。」她雖然很想留下來,但過不了家人那一關。
鮑志升大聲地自言自語︰「毅珩,你還真可憐哩!自己一個人獨居,沒有人願意照顧你,我看也只有我留下來了,雖然我也喝醉了,不知道會不會睡死,不過你就將就點吧!」
他的哀兵政策果然奏效,實在不忍見項毅珩乏人照料,決定先斬後奏。「好吧,我留下來就是了。」
鮑志升聞言,臉上勾起詭計得逞的奸笑,但說出的話卻誠懇無比。「太好了,你真是個好人,我替毅珩謝謝你。」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希望結果也能如他所預期。
「啊!」鮑志升突然又驚叫出聲,「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麼事?」寶兒也被他的驚聲尖叫嚇一跳。
「唉呀,不行,我怎麼好意思叫女孩子做這種事,這種要求教我怎麼說得出口?!」他故作為難地喃喃自語。
「沒關系,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幫忙。」
鮑志升一臉遲疑地說︰「是這樣的,毅珩每次喝醉酒時,都要有人陪他睡覺,要不然他整夜都會被噩夢纏身。我知道不應該做出這種要求,畢竟你們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是……唉,我看還是算了……」他故意說些語意不明的話來引誘寶兒入甕。
「沒關系,我今晚陪他睡覺,你放心。」完全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掉入鮑志升的圈套,寶兒還一臉沾拈自喜的模樣,反正只是陪他睡覺而已,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寶兒,你真是善良!」眼見任務已達成,鮑志升拍拍準備走人。
臨走之際,他還特地走到項毅珩床邊,留下一番頗富深意的話。「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替你找到的‘藥方’,希望能讓你從噩夢中解月兌!」
****
凌晨三四點,睡夢中的項毅珩發出淒厲的聲吟聲。「媽……不要!好多血、好可怕……」
一整晚盡責地「睡」在他旁邊看顧他的寶兒,被他的聲吟聲吵醒,就著床頭燈微亮的光線,探身輕輕地搖動他。「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
為了照顧他,昨晚她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單方面地說要睡在老板家照顧他後,就趕緊掛上電話,若不這樣,家人是絕不可能答應她外宿的。
他頭痛欲裂地醒來,眼楮酸澀地微眯著。「頭、好痛……」
「你還好嗎?」她的聲音里有種剛睡醒的慵懶語調。
這下子,項毅珩不想睜開眼楮都不行了。
「你、你!」她怎麼會睡在他旁邊,他們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他快速地低頭探進棉被一看,還好……衣褲都還在原來的地方,除了皺一點以外,沒有被移位。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撐起身體坐起來,聲音里有著前所未有的慌張。
「我在這里陪你睡覺呀!」寶兒也跟著坐起來,還天真地給了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答案。
看著她燦爛的笑臉,項毅珩覺得頭又開始暈眩。「你為什麼要陪我睡覺?」
「因為你只要喝醉酒就會做噩夢,不能好好睡覺,你剛剛還說夢話,喊得很大聲哩!」寶兒從床頭櫃上的面紙盒怞起一張面紙,溫柔地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你看你,現在還臉色蒼白冒著冷汗呢!」
「我剛才說了什麼夢話?!」項毅珩的臉色閃過一陣惶恐,他緊張地追問,深怕自己泄漏出什麼心里的秘密。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噩夢,剛開始還會怕得無法入睡,連合上眼楮都會看見那景象;最近這幾年雖然情況好一些,但還是常常會被這個夢給嚇醒。
這個夢已經跟了他十幾年,到底何時才會停止?
「你剛剛有叫媽媽、還有什麼好多血的,我也沒听清楚。」寶兒好心地建議,「你做了什麼噩夢?要不要說出來听听,也許會好過一些。」
「不用了。」他立刻回絕,語氣有明顯的疏離。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寶兒有些錯愕,不過她很快就恢復過來。「沒關系,這樣好了,以後你喝醉酒時,我都來陪你睡覺。」雖然他不願說明,但她仍想幫他。
從他頹喪的神情中,她看得出這個噩夢已困擾他許久。
拜她的突發奇想所賜,項毅珩已經完全忘記剛才的噩夢,叫喊道︰「你以為你現在幾歲啊!」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男女能隨便一起同床睡覺嗎?!
「我今年二十二歲啊。」寶兒一臉認真地回答問題。
「誰在問你幾歲?」他沒好氣地瞟她一眼,又連忙別開臉,滿臉通紅地嚷道︰「你、你的衣服呢?!為什麼只穿著內衣褲而已!」
蒙朧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顯得特別性感魅惑。
她卻認為他的反應很大驚小怪。「睡覺的時候,當然要把衣服月兌掉啊!要不然會皺皺的耶!」她又沒帶替換的衣物,總不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去上班吧?
他氣急敗壞地朝她怒吼︰「你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嗎?我如果是的話,你怎麼辦?」
「你又不是。」寶兒理所當然地回道,毫不在乎地掀開被子走下床。
「難道會在臉上寫字,正大光明地告訴你,他就是嗎?」簡直會被這個單純的小笨蛋氣死!
寶兒回過頭笑眯眯地反駁︰「當然不會,沒有人會在臉上寫‘’這兩個字的啦,又不是笨蛋。」
你就是那個笨蛋啊!他在心中無聲地吶喊。
為了讓寶兒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千古名言,項毅珩決定下海給她一個教訓,親自扮演壞人的角色。
他從後面一把拉過寶兒,翻身將她壓制在床上,單手將她的雙手抓住,高舉過頭,讓她無法掙月兌。
項毅珩故意裝出一臉凶狠的模樣,「怕了吧?」
他低頭直視在他身下的寶兒,兩人的臉龐相距不到十公分,呼出的氣息吹拂到彼此臉上,姿勢非常曖昧。
「哇,你的動作好熟練,你經常練習嗎?」寶兒不但沒有驚慌失措,還滿臉佩服。
哇哩咧!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表情也是一臉無奈。「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玩摔跤呀!」她毫不遲疑地回答,「我看過電視轉播喔。」
「這不是摔跤游戲,是……」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的情況,他索性直接用行為表示。
項毅珩低頭攫住寶兒粉女敕的雙唇。
他不斷地進攻、進攻……
慢慢地,他發覺原先懲罰性的吻已經變質,自己不知在何時已將速度緩下,動作也變得輕柔。他開始享受這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她的唇簡直是人間美味!
就在他渾然忘我地睜開迷蒙的眼楮時,視線剛好與她純真、好奇的眼神相會,他頓時無法繼續做出殘害「幼苗」的舉動。
不行了!他無力地翻身,躺到一側癱平。
跟一個這麼不懂情趣的女人在一起,就算兩人全身都月兌光光也辦不成壞事,氣氛都被破壞殆盡。
寶兒半坐起身湊近他問道︰「你為什麼突然親我?」親吻不是只有情侶才能進行的嗎?他為什麼突然吻她呢?
不過她還蠻喜歡他親吻她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惡心,反而覺得很舒服,有種被珍惜的感覺,讓她還想再試試。
「我這是在告訴你,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是,會突然侵犯你的。」他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雖然……最後變質了。「你真的是好人耶!」被人白白吃豆腐還贊美壞人,這種事只有寶兒才做得出來。
寶兒也跟著躺回床上,納悶地說︰「奇怪!以前在大學時,我曾經被偷吻過,那個人也把舌頭伸進我的嘴巴里,濕濕、熱熱的,當時我只覺得好惡心,好幾個月不敢吃海參,連看到都會覺得想吐。但是今天,你明明也有伸舌頭進來,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我非但沒有惡心的感覺,甚至還想再試試。奇怪,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你的舌頭比較好吃嗎?」
寶兒的思考邏輯再次使得項毅珩啼笑皆非。這又是什麼怪結論?!「難道你想一一比試?」
「才不要,那好惡心喔!」一想到跟其他男人接吻,她就覺得好髒。
自從那次被強吻後,她便無法忍受跟其他男人親近,不過,只有他是例外!
不知道為什麼,他是她惟一想主動親近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不像其他人,長得一副色色的模樣吧!
其他的男人一看到她,目光都會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瞟,周遭的氣息也會變得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在他身邊,她不但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相反地還覺得很自在。
「那就好!」項毅珩暗松一口氣,他還真怕她的答案是肯定的哩。
他可以將商場上對手的心思模透,不管是多刁鑽的人,他都不看在眼里;但惟獨對于身旁這位小姐,他只能舉雙手投降。
因為她的思想邏輯異于常人,行為想法都不能以常理推斷。
寶兒突然又湊到他的面前,很客氣地提出要求。「總裁,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再吻我一次?」她好想再體驗一次剛才那種奇異的感覺。
「……好吧!」項毅珩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不過,以後我如果想要親你的時候,你都不能拒絕。」他不愧是談判高手,隨時懂得多要一些碼備用。
「為什麼?我已經知道只要是男人都是,你不用再特地告訴我了啊。」她以為他親吻她是為了要警告這件事。
「不是,我想要吻你,是因為我喜歡你。」他光明正大地說出意圖。
她滿是期待地問道︰「真的嗎?我也喜歡你的吻,那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看著相距不到二十公分的笑顏滿臉期待的模樣,讓項毅珩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不過他也沒機會說話或拒絕,因為寶兒積極主動地先下手為強。
她強吻了項毅珩!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被強吻了?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吻技生澀的生手!
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立刻化被動為主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奪取主導權。
「眼楮閉上。」這次他學乖了,知道要事先吩咐,免得她又搞破壞,重挫他的男性自尊。
寶兒眼楮閉得死緊,連一點縫隙都不敢留。
項毅珩雖然覺得好笑,但他可不敢大意地使出吻功,以免一世英明毀于一旦,葬送在這小妮子手中。
他已準備好使出渾身解數,務求讓寶兒也沉淪其中,而不是置身事外。
但在踫觸到她唇的剎那,所有的意圖和想法都被拋諸腦後,他只想拼命攫取屬于她的芬芳,滿足心中最深沉的渴望。
每次跟她在一起時,他都覺得很舒服自在,可以完全展現出自我,不需要隱藏或是戴上冰冷的面具。
她是除了志升以外,惟一一個能讓他毫無防備的人。
和她相識也不過才短短幾星期而已,她到底有何魔力?不僅可以讓他卸除防備,還讓他喜歡上她!
沒錯,他是喜歡上她了,要不然他不會吻她。
體認到這個事實,他的內心竟然感受到一陣愉悅,當下,又加足馬力使出吻功……
「呼、呼……」好不容易結束這個熱吻,寶兒像魚一樣張大口拼命呼吸。
「干嗎?缺氧啊?」這女人真會滅他威風,他都吻得昏天暗地了,她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陶醉的跡象。
「對呀!」她順完氣才回答,「除了缺氧外,我還覺得頭昏腦脹,心跳得好快,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呢!」
第二次接吻,當她閉上眼楮時,全身的感覺神經似乎都被他挑動,變得非常敏感,好像要著火一般。這次的感覺甚至比第一次還棒,簡直會讓人上癮!
听完她的描述,項毅珩暗吁一口氣。還好,總算扳回面子。
但說出的話卻跟心里所想完全不同,非常拽。「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之前那一次只是預演罷了。」
「原來這才是接吻的感覺!很舒服呢,我喜歡!」寶兒滿臉期待地問︰「以後我們接吻都是這種感覺嗎?」
「嗯,沒錯。」他沾沾自喜地點點頭,但沒忘了補充說明,「不過,這是只有跟我才會這麼美好,你可不要隨便找其他人試驗,听到了沒有?」他算是怕了她,若不事先跟她警告,不知她又會打啥主意?」「太好了,以後請你盡量吻我吧!」寶兒完全沒听到後面的警語,她的重點只放在前面的回答。
此時的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不應該跟他發生這種親密行為,她單純地只是喜歡兩人接吻的感覺。
「呃……」項毅珩愣在當場,額上冒出黑線。他、他該不會是喜歡上一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