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歡迎再度光臨。」陶-站在「綠野芳蹤」的玄關,親自送走最後一桌客人。
「再見。」客人也愉悅地回禮,看得出他很享受今晚的服務。
店門一關,所有員工緊繃的情緒為之一松,邊收拾善後,就邊聊起天來。
小真崇拜地盯著新任經理。「——,-真厲害耶!」
原本她剛接經理職務時,所有員工的心中都存有疑慮,不認為她這麼一個外行人能做出什麼成績。尤其在經過魏韻儀之後,他們莫不膽戰心驚地防著她,深怕伺候不好這位「未來老板娘」,那以後他們就難過嘍。
沒想到相處之後才發現,陶-的個性大而化之,從不斤斤計較;她不但不會頤指氣使,反而常常虛心求教,是個非常好配合的主管。再加上她甜美的形象和親切有禮的態度,大受客人歡迎,由她掌舵的這半個月來,生意又全部回籠,再度高朋滿座,座無虛席。
「嗯?」陶-一邊幫忙將椅背靠攏,一邊隨口問道:「怎麼說?」
每晚關門休息後,她都會留下來跟員工一起打掃清潔,因為她認為職場上沒有身分高低之分,只有職務之別,既然帶人就要帶心,當然要一起打拚嘍。
「-都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是我們最怕的客人耶!連以前的魏經理都拿他沒辦法,卻被-制得服服貼貼,真厲害!」
那個人是出了名的挑剔和難纏,不是嫌肉太硬就是太腥,所以他的料理總要重新烹煮過好幾次,但他還是不滿意,每次錢都不付就走了,因為「綠野芳蹤」標榜「滿意的服務」,客人如果不滿意的話,保證退費。
其實有了第一次經驗之後,餐廳員工已將他列為「澳客」,不願意接受他的訂位,但他精得很,每次打電話都用不同的名字訂位,讓他們防不勝防,就連魏韻儀都拿他沒轍,每次都只能自認倒霉。還好這種客人並不多見,否則早就關門大吉了。
「這是他第一次乖乖付錢耶!」小莉完全同意小真的說法,嘖嘖稱奇。「我看他一定是被-迷住了。」
今天那人又想故技重施,但當他一見到出面解決的陶-時,眼神立刻就痴迷地盯著她,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吃完後就乖乖地付錢,登時讓所有員工全都傻眼,愣愣地瞪著眼前的奇景--
那個「白吃客」竟然乖乖掏出錢,而且一句抱怨都沒有!
「那是當然嘍,要找到一個像我這般的大美人,比登天還難耶!」陶-許久不見的「自戀宣言」再度出籠。
「沒錯∼∼」
「哈∼∼-還真敢說呢!」
她的話讓眾人笑成一團,輕松的氣氛與之前魏韻儀領導時期有天壤之別。陶-雖然有些自戀,但不會讓人生厭,只覺得很真、很可愛,讓人由衷喜歡親近,不像魏韻儀,不但自傲到令人起反感的地步,還喜歡拿頭餃壓人,大家對她表面尊敬,但私底下都怨聲載道。
「說真的,自從-接管之後,生意又大為好轉,每天都是客滿。」最年長的麗雯既欣慰又感慨。「這種盛況已經有好一陣子沒看到了。」
自從魏韻儀情緒開始失控後,餐廳的生意就一路下滑,以前天天客滿的盛況不再,每天都有人打電話來取消預訂的桌位,就連生意最好的周末假日,都還會有空桌位。
那陣子,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呢。
不過,換上陶-後,餐廳情況已經否極泰來,員工的瞼上也再度掛上笑容。
「千萬別這麼說。」陶-搖搖頭,將功勞分給所有員工,不願獨攬。「『綠野芳蹤』有最好的廚師,最好的服務人員,又提供最好的用餐環境,客滿是理所當然的啊。」她只不過將之前蒙住他們的「灰塵」拂去,重新建立員工們對餐廳的信心,讓餐廳原有的光彩重現罷了,怎能全算是她的功勞?
所有在場員工听了她的話都很感動,其實工作除了可以求得溫飽外,更希望的就是得到個人的肯定,但是在上位者往往忽略這一點。
「喲∼∼」小真故意調侃她。「-怎麼又變得這麼謙虛?」這陣子相處下來,她發現陶-是個不會擺架子的好主管,會主動跟員工打成一片。
「我本來就很、謙、虛!」她說得是很「謙虛」啦,但是翹起尾椎的踐樣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跟謙虛完全扯不上關系。
「是嗎?完全看不出來耶!」小真煞有介事地反駁,逗得大伙兒都笑成一團。
「哈∼∼呵∼∼」
「什麼事這麼有趣?」藍聿之一進門就听見員工們聚在一起笑得很開心,不由得好奇地擠過來湊熱鬧。每天餐廳打佯時,他都會過來接陶-下班,並送她回家。
陶-一見到救兵,立刻告御狀。「聿之∼∼他們欺負我啦∼∼」她其實只是鬧著玩,一點生氣的意味都沒有,這套她平常跟曉人早就玩慣了。
「……」言者無意,听者有心。員工們沒想到她會做出跟老板告狀的舉動,紛紛面面相覷,開始覺得自己中了她的圈套,一顆心又氣憤、又哀嘆--
原來她這陣子的好全都只是假象,目的只是要卸下他們的心防?
最毒婦人心啊!
「喔……」藍聿之的音調微微拉高,不動聲色地環視所有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是說說看,他們是怎麼欺負-的?」
「他們竟然說我很不謙虛,其實我是世界上最謙虛的人,對不對?」她嬌嗔地硬要男友說出違心之論。
「嗯……」他模著下巴,又環視了在場人士一圈,被他這麼一盯,所有人都開始冒冷汗,感覺到大禍臨頭,已有被遺退的心理準備,誰敦他們得罪了未來的老板娘呢。「我--」誰知藍聿之接下來的評論立刻跌破大伙兒的眼鏡。「倒覺得他們說得很對,-一點都不謙虛。」
「……」大家再度驚訝地你看我、我看你,看不懂現在正在演哪一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遣退危機」暫時解除。
陶-不服地問道︰「那你說說,我哪里不謙虛了?」
「-覺得自己美嗎?」他不答反問。
「當然。」她把臉仰得老高,非常有自信地回答。「要找到比我美的人,很難。」
「那……-的身材好嗎?」
「玲瓏有致,-縴合度。」她擺出最美的pose。「比專業模特兒還棒!」
「那麼借問一下,」他擺出非常「虛心」求教的表情。「-這樣的回答,能夠稱為『謙虛』嗎?」
她難得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好嘛……」听他這麼一分析,她的個性果然跟「謙虛」無緣,因為她太過「老實」,不貶低自己的優點,但在別人眼中可能就會變成「自大」。
畢竟是自己的女朋友,藍聿之好心地不再糗她,轉頭看看四周。「弄完了嗎?」
「差不多了。」大部分都清理好了。
「那我們先走吧。」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各位,明天見嘍,掰掰!」陶-態度如常地跟其它人道別,但是卻沒有人回她話,只是一心放在藍聿之身上的她並沒有發現。
她並不知道,稍早的玩笑話已經讓大家對她的信任動搖,這半個月的努力更是化為雲煙。
「她剛才的告狀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陶-和藍聿之前腳一走,小真立刻提出疑問。
「我也不知道耶,應該是玩笑話吧?」小莉說出自己的推論。
「很難講喔。」年紀較長的麗雯為人比較小心。「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寧願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也不願受騙。
「我也覺得謹慎一點比較好,畢竟我們跟她認識不久,並不清楚她的為人。再說她又有可能是未來的老板娘,還是小心為上。」主廚小劉說出他的看法。
小真猛點頭附和。「沒錯。」像魏韻儀那種經驗,一次就夠了。
「可是,我覺得她是一個好人耶……」小莉還是不能理解。「你們看,她都會跟我們一起工作,也不會擺架子命令我們做事,態度很親切呢。」她還曾經救過自己,免去她被魏韻儀掌摑的危機,怎麼可能會……
「拜托,我看她是故意跟我們混得很好,讓我們撤下心防後,再想辦法抓我們的把柄吧。」小李也有一套解讀。
小莉一臉納悶。「什麼把柄?」
「我們總會抱怨吧。」他煞有其事地說:「她听到以後,就可以將這些話像剛才一樣透露給老板,到時候,我們就等著被干掉。」
「哇!好恐怖喔∼∼」涉世未深的小莉無法想象人性的黑暗。「她真的會這麼做嗎?」她實在不相信心目中的偶像會做這種「小人」勾當。
「誰知道?所以我們要小心提防,不要被她溫和的外表所騙,搞不好她是披著羊皮的狼,比魏韻儀還陰險哩,要不然她是怎麼逼走魏韻儀的?」小李說出更讓人無法辯駁的理由。
「說得也是,我們大家小心點。」麗雯心有戚戚焉地點頭,甚而轉身跟小莉提出嚴重警告。「尤其是-,我知道-很欣賞陶-,可是別太相信她,更不可以將我們今天的談話透露給她听,知道嗎?要不然,我們都會被牽連。」
「知道了……」小莉悶悶地答應,但心里還是充滿疑惑--
陶-真的是表里不一的壞女人嗎?她還是不相信耶!
正當里頭的人為了陶-爭執之際,有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在餐廳外偷听,發現員工們的心已經紛紛遠離陶-時,那人的臉上浮現得意的詭笑--
「哼,陶-,我要讓-難看!」
「要不要去我家看看?」車子激活後,藍聿之首度對女友提出邀約。
「去你家?!」這陣于因為太忙而忘了這檔子事,如今他主動提出邀請,她當然不能白白放棄這個機會嘍!「要!要!我當然要去!」
「這麼想去我家,有什麼企圖啊?」她的急切,讓他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听說你不隨便讓人到你家,是不是真的?」先前她就因為這件事而心情郁悶,所聿那次因而知道他的真心,算是因禍得福。
「那是我個人休息的地方,不需要讓別人參觀。」簡單的回答顯示出他是個很重隱私,不容別人侵犯的人。
「你一個人住嗎?」雖然交往有一段時間了,她還不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哩,大部分都是她說他听,她連祖宗十八代都交代過了,卻還沒听過他的。
「嗯。我是獨子,父母都還健在,已經移民加拿大,現在住在溫哥華。」他不是不說,而是懶得說,反正以後自然就會知道的事,干麼特別提起?
車子一個轉彎,來到台北市郊的山區。這里曾經是台北著名的別墅區,許多名人、明星都進駐這里,風光一時,如今卻因其它地區的猛力炒作而顯得有些落寞,但也因而擁有了難得的寧靜和悠然。
車子停入車庫後,兩人拾階走進玄關,當客廳的燈亮起,首先入她眼的是一大片落地窗和窗外寬闊的景致。
她迫不及待地來到窗前,望向山下的點點燈火,忍不住贊嘆道--
「你家在社區的最頂端,可以看到整個台北市區的夜景耶,真美。」
「嗯,我當初就是為了遠離市區的吵雜,才搬來這里。」
「可是……」她環視室內。「你這里的擺設未免太少了點吧?」身為最有名的室內設計師,他的房子內部設計竟然簡單到幾近平凡的地步!
近三十坪的客廳里,除了一張矮木桌,五張造型相同但顏色不同、看起來非常舒適的沙發,和一組家庭電影院的影音設備,幾盞造型特殊的燈組外,幾乎沒有其它家具;雖然如此,這里卻不會顯得孤寂空蕩,反而有著無限的包容力,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放松。
「回家就是要休息,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要完全放空,如果還擺上一大堆東西,只會產生壓迫感,讓神經緊繃罷了。」這正是他的設計風格,簡單中帶著不平凡,讓人自然而然就能放松。
「嗯……在這里真的會讓人的心情平靜。」她挑了一張鵝黃色沙發坐下,舒服地靠躺在椅背上,眼楮也自然地跟著-上。
忙了一整天,奸想睡覺喔……
不到三秒鐘,她果真呼呼大睡。
「喂,小姐,起來了……」
「……」陶-挪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她睡得正熟呢,哪肯理人?
「喂∼∼」他伸手搖動她的肩膀,語帶威脅。「再不醒來,我就要非禮-了喔。」再怎麼說,他總是一個男人吧!她竟然就這麼大剌刺地躺在他面前睡大覺,是他太沒威脅性,還是她根本就少根筋?
「嗯……」經不起「再三」蚤擾,她干脆雙手捂住耳朵,順著本能擠進沙發的角落窩著,杜絕干擾。
「喂……這樣還能睡引」他最後只好放棄叫醒這名「睡美人」,無奈地彎下腰,將她抱進臥房放在床上。
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藍聿之只得替她剝除累贅的外衣,但月兌到只剩內衣褲時,他便不敢再妄動,連眼楮都不敢亂瞄,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獸性。他連忙拿起一旁的被單蓋住她誘人的胴體,也蓋住一大片春光。
在他面前還能一睡再睡,除了她之外,沒有其它人膽敢這麼放肆。但若不是因為她是這麼特別的人,也不會輕易鑽進他的心,讓他無法放手。
「等到餐廳的情況穩定,我們就結婚吧。」輕輕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上一記輕吻後,他認真地輕聲許下承諾。
「嗯……」正在睡夢中的她,像是作了個奸夢,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
也許在她的夢中,藍聿之也正在跟她求婚吧。
「嗯……不要……」陶-睡得正甜,卻有人不識相地拚命蚤擾她的好眠,無奈的她只好躲進被單里。
「還不要!」藍聿之一把拉開被單,讓她無所遁形。「小姐,現在已經九點了,-還不想起床啊!」多次經驗累積,他終于發覺她是個很難叫起床的人。
「啊!九點了?!完了,我要遲到了!」因為以前的公司是九點上班,听到「九點」這個致命的字眼,她立刻嚇醒,快速翻開被單下床--
「咦……這是哪里?」她突然發現這里的擺設跟她的房間大不相同,驚慌地左右張望,總算看到靠躺在床上的藍聿之。
「聿之?!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完全忘了昨晚的事。
他沒好氣地回道:「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里,要去哪兒?」這家伙還真的給它忘得一乾二淨哩!
「你的房間?」她的腦袋開始運轉,終于恍然大悟。「對厚,我昨晚來你家嘛。」
「-總算想起來了。」
「那……我怎麼會睡在你的床上?」她只記得看完落地窗外的夜景,找了一張沙發坐下,然後就……不記得了。
「因為-睡死在我的沙發上,我不得已,只好把-搬到我的床上,讓-繼續睡!」
「真的?」
「我騙-干麼?」竟然敢懷疑他的為人!
「不是啦,我是很後悔,竟然沒有好好利用昨晚的機會誘惑你……」她懊悔地直嘟囔。「哎呀,好可惜喔!」沒讓生米煮成熟飯,白白錯失良機。
「-如果想的話,現在誘惑我也不遲。」這位小姐穿著內衣褲在他面前走來走去,逗得他「一柱擎天」全身快著火,如果不叫做誘惑,那什麼才能稱為誘惑?
「好!」她興沖沖地爬上床準備「吃」人,卻忽然又倒退回去,並且急忙轉身。「啊……不行!」她突然想到自己剛起床,臉沒洗、頭沒梳的模樣一定很丑,搞不好還恐怖得嚇人呢!怎麼可以讓他看到?
「為什麼不行?」她又是哪根筋不對?
「我妝沒化,頭發也沒梳,一定很丑,怎麼能讓你看到!」對于展露于世人面前的容貌,她是很堅持的,絕不妥協。
「沒關系,我不在乎。」拜托,他都快著火了,還會管她有沒有化妝,或是頭發有沒有梳嗎?
「不行,我先去洗手間整理一下,等一下就好。」一說完,她立刻頭也不回地往浴室方向沖。
「-!」他無法置信地盯著她沖進廁所的背影。她竟然要他等?!
有沒有搞錯,她不先幫他滅火,竟然要他等!她難道不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是很難受的?
「啊--」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一聲尖銳的慘叫從盥洗室傳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生命案了。
「-又怎麼啦?」無法發泄欲火,正積了一肚子怨火的他,惱火地對著浴室門口大吼。
只見她的頭慢慢地從開啟的門縫探出,可憐兮兮地問︰「我為什麼只穿著內衣褲而已,我的衣服呢?」她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有少少的兩件貼身衣物,上衣和裙子已經不翼而飛!
「-問我,我問誰?」心情壞得很,他撇過頭不想理她。
「那……我要怎麼回家?」她還沒大膽到穿「比基尼」出門呢。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老大不爽地問:「-不是想誘惑我嗎?」點燃火苗就想溜啊?
「可是,我只穿內衣褲耶!」除了泳裝以外,她還不曾穿這麼少過,這樣走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他無力地反問道:「請-告訴我,有誰上床會穿著衣服的?」哪一個人「辦事」的時候不是月兌光光的?
「……」是沒錯啦,但是未經人事的她,就是提不起勇氣。
「算了。」被她這麼一搞,他已經「性致」全無,起身將床頭櫃上折好的衣服丟給她。「-的衣服,拿去。」他套上長褲,走到餐廳泡了杯咖啡,來到陽台上的椅于坐下,吹風看風景,順便降溫,否則他擔心自己會被欲火和怒火焚身。
被人搞得欲火高張,卻無處可發泄,這還是頭一遭哩!
從她的反應,他看出她是突然「怯場」,並不是故意整人,但是他憋得很難過耶!
唉,自己怎麼會愛上那個笨女人呢?他不禁開始哀嘆自己的「好運道」……
陶-一穿戴奸衣服,稍微整理一下儀容便趕忙出來尋人,好不容易看到陽台上的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坐下。
「你生氣了?」看他七竅生煙的模樣,一定是氣到不行。
「哼。」他轉過頭不理她,用鼻孔回答。
「對不起嘛∼∼人家是第一次∼∼總會希望是燈光美、氣氛佳的嘛!」「」不都是在晚上做的嗎?大白天陽光普照的怎麼做?
況且若是按照步驟來,她一定會毫無抵抗能力地沉淪;可是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要她穿著內衣褲上陣,她真的會怕啊!
「-以為拍廣告啊!」還燈光美、氣氛佳哩。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不會再臨陣月兌逃。」她知道這次是自己不對,她保證下不為例。
「還有下一次?!」他微帶惱火地捏著她的俏鼻出氣。「再有一次,我就宰人了!」若不是知道她是因為第一次而害羞,並不是存心整人,否則他早就掉頭走人了,因為……這很傷身的耶!她知不知道啊?!
「喔……」陶-順勢窩在他懷里撒嬌,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經由今天的考驗,她更加確認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君子。她雖然沒經驗,但並非沒常識,她當然知道男人不能「發泄」的痛苦。如果她今天踫到的是不懂得尊重她的男人,絕對是被「霸王硬上弓」,或是惡言相向的結局,不會像他一樣好風度。
「等到餐廳上軌道後,我們就結婚吧!」他將昨晚的決定又說了一次,否則再這麼被她搞下去,他絕對會「早夭」。
終于听到他開口求婚,讓她既感動又開心得笑如春花。「沒問題,看我的。」
現在她跟員工都已打成一片,只要大伙兒一心,齊力斷金。她相信,再過不久她就可以當新娘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