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外面擠滿媒體喔!」兩人一下電梯,警衛立即滿臉嚴肅地上前提出警告。
「目標是我嗎?」丁茤萸滿臉納悶地透過雕花鐵門的玻璃往外看,大鐵門外果然擠滿各大媒體。「我最近沒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啊!」有嗎?印象中應該沒有才對啊!
「是你旁邊的先生。」警衛好心地提示。
「你?!」丁茤萸好奇地看著他。「你做了什麼?」
「我?!」紀可法一臉無辜地指著自己的臉。「我做了什麼?」
兩人現時發出問號。
「你最近解剖了不該解剖的人嗎?」
「我只解剖尸體,不能解剖人,那是謀殺。」他滿臉認真地更正她的說法。
「OK、OK!」她從善如流。「你最近解剖了不該解剖的‘尸體’嗎?」
「……沒有。」應該沒有吧?
「那為什麼吸血怪獸都來啦?」她指著外頭的大批媒體調侃。
「我也不知道。」紀可法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知道!」警衛再度爆料。「因為你結婚了!」
「我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人家說「當事人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這話果然是真的。
「呃……那個……我……」向來嚴肅冷靜的紀可法,白皙的臉皮突然染紅。
「咦?」丁茤萸像是發現外星人一樣地瞪大眼,笑看著他臉上不自在的紅暈。「你竟然臉紅了!」
「……我隨口說說的,沒想到……」第一次說謊就「憋康」,他確實沒有說謊的運。
「你說了什麼?」她倒是很好奇他說了什麼話,竟引來這麼大的蚤動。
「我說……」
「你看,就是這個!」警衛快手快腳地拿來一份水果日報,指著頭版新聞。
丁茤萸接過報紙,看著斗大的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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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老公爆料,丁萸秘密結婚!
偷腥!老公當場抓奸?!
斗大的標題下有三張清晰的相片,每一張都標注時間,里頭有她、紀可法和朱大邵。
第一張,紀可法的右手正推開朱大邵,左手摟著她。
第二張,紀可法摟著她坐進出租車的側影。
第三張,紀可法抱著她進入她住的這棟大樓的背影。
「這些相片是什麼時候拍的?」當事人在驚訝之余,還有心情評論。「喂,我發現你滿上相的耶!身材也不錯,可以改行當模特兒喔!」
「干麼拍我們?我又不是名人。」站在她背後的紀可法整個傻住。
「你不是,我是啊!」她指著自己,表情非常無辜。
「可是上面寫的是丁萸……你又不——喔,原來你的別名是丁萸!難怪昨晚那個單車騎士也是叫你這個名字。」他的表情一下子困惑,一會兒了然,然後又是茫然。「你做了什麼?倒債?被通緝?」
「呸呸呸!我看起來像通緝犯嗎?」一開口就沒好話,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他哪一點?
「那你……」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模特兒嗎?」
「對呀。」他還是很納悶。「可是……台灣的模特兒那麼多,他們干麼盯著你不放?」
「因為她是最紅的名模!」連警衛也受不了,再度插嘴。
「你沒在電視上看過我嗎?」身為十幾支離產品的代言人,大街小巷幾乎都看得到她的臉,更別說電視廣告的強力放送,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認得她。
他搖搖頭。「我很少看電視,偶爾只會看一下國際新聞。」
難怪會跟社會月兌節。對于他的怪異之處和少根筋的現象,丁茤萸已經能見怪不怪了。再看了看手上的報紙,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我說……我是你老公……」聲音小而低沉,若不是兩人靠得很近,不可能听得見他的聲音。
「你真的這麼說?」她再度瞠大眼,臉上的好奇更濃,耳朵幾乎貼上他的嘴唇。「為什麼?」
「因為……因為……有一個男人要拉你,我不想讓他踫到你,就月兌口而出了……」聲音斷斷續續,听得出他渾身不自在。
「你不想讓別的男人踫我,就好好守著我,懂嗎?」他話語中不經修飾的佔有欲,讓她的心充滿喜悅,臉上的溫柔笑意藏都藏不住。
還好他還不是呆得太徹底啊!
「好。」她說什麼,他就听什麼,一切她說了算。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出去?」看著擠在大門外的大批媒體,她無奈地苦笑。「我的車子還拋錨在你家附近,沒辦法從地下室開車出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大的風波,否則我就不會說謊了。」他滿臉懊惱。
這件事告訴他一個事實——他不是說謊的料,一說謊就出事。
「我喜歡你的謊話。」她拍拍他的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也許有一天,那不再是謊話呢!
未來的事,誰知道?
「大家都喜歡听謊話嗎?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說謊……」他嘟嘟嚷嚷的,不知道說給誰听。
「我想想看要怎麼遁逃……」她當作沒听到他的自言自語,手指輕敲著頭,這時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者是老板,她才按下接听鍵。
「喂。」
「那個男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向給人好好先生形象的洪郁明難得氣急敗壞地大吼。
「火氣別那麼大,小心血壓上升。」丁茤萸慢條斯理地說著,沒將老板的怒氣放在眼里。
「丁萸∼∼」洪郁明無力地哀嘆。「別鬧了,我在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啊!」她吐著粉紅色的丁香小舌,俏皮地說︰「我可不想換老板呢!」
「你認識那個聲稱是你老公的男人嗎?他是誰?」
「他啊……」朝著紀可法眨眨眼,滿臉笑容地握住他的手。「是我男朋友。」
紀可法不敢確信地看著她。「你願意當我女朋友了?!」
丁茤萸笑笑地點頭。
紀可法激動得將手握得更緊。
「什麼?!」洪郁明終于回過神大叫。「男朋友?你不是最討厭男人嗎?什麼時候交的?怎麼沒告訴我?」
「嗯……」她臉上的笑意更濃,自然地倚偎在他身上,手指「不小心」按到切話鍵,阻絕噪音。「你抱起來很舒服,聞起來也很舒服,我喜歡抱你的感覺,好舒服……」
門外有一大軍隊的狗仔喧鬧著,但他的懷抱平和安全,隔離外界的紛紛擾擾,是一個安定又溫暖的港口。
「我也喜歡抱你。」雙手緊緊環著柔軟香甜的小女人,他的胸口漲得滿滿的,比當年考上醫學院還高興。
當法醫以前,他都是走家人安排好的路,不管是學校,還是生活方式,就連學醫也是來自家族壓力,不得不走的路。直到考上法醫研究所,才總算找到自己想走的路。
交友方面也面臨同樣的問題,不管男女,他只會被動地接受,從不主動結交朋友,任他們來來去去也不在意。而她,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維系關系的人。
「……丁小姐,我可以開車載你們從地下室停車場離開。」一臉憨厚的警衛提供解決之道。
「謝謝,太謝謝你了!」她綻開真心的笑。
「不客氣。」警衛的黑臉發紅,心里狂喜。
住在這棟大樓的住戶,幾乎都是眼高于頂的有錢人,對待他們這些警衛跟菲佣一樣無禮,只有她,態度和善有禮,是所有警衛的偶像。
不是因為她性感的外貌,或是她的高知名度,而是她的態度,讓人如沐春風,心花朵朵開的態度。
紀可法默默觀察下丁茤萸和警衛之間的互動,看得出來警衛對她充滿愛慕和尊敬。他發覺不管是面對大樓警衛還是粉絲,她的態度都親切有禮,沒有名人的倨傲和無禮,也不像面對他時的刁鑽。
也許,刁鑽只是她的保護色,讓人如沐春風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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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送他們離開大樓後,他們便改搭出租車到一家眼鏡行調整眼鏡,由于紀可法那副鏡框已經嚴重損壞,回天乏術,所以他勉為其難地選了一副大小相近的金屬框替代。
「換了眼鏡,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你現在看起來帥呆了!」紀可法的嶄新風貌,讓丁茤萸贊不絕口。
他的氣質斯文,舉止閑適優雅,充滿自信光采,尤其是換上金屬細框的眼鏡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絕對夠格吃模特兒這行飯。
若是被老總看到,他絕對會被纏到簽約為止的。
「還不都是一樣的臉,哪有差別?」看著鏡中的倒影,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差別可大的咧!」看到他一邊衣領掀起,她自然地替他調整衣領。「你沒听過人要衣裝嗎?」
「人一死,不管長相美丑、衣著好壞,全都會化為灰燼。」經常接觸尸體的關系,他將皮相、生死看得很開。
「你啊……」她無力地猛搖頭。「三句不離尸體,沒救啦!」
「先生,您要刷卡還是付現?」男店員興奮地盯著丁萸直看,看得紀可法很不是滋味,一個側身,擋住店員的視線,掏出四張千元大鈔塞給店員。
他討厭別的男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侵略眼神,那會勾起他血液里的野蠻分子。
「付現。」成功將人支開去結賬。
丁茤萸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皮夾里的一迭現鈔上。
「干麼不刷卡?」現在還有誰會帶著上萬元現金上街?
「我沒申請信用卡。」一拿回發票和找零後,他立刻牽著她的手走出眼鏡行,招來一部出租車到他停車的地方。
「你怎麼啦?」她終于發覺他怪怪的。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盯著你看。」語氣酸得很。
她什麼事都不用做,單是站在一旁,自然就會吸引眾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
他也知道她不是存心招蜂引蝶,是男人自己送上門的,但是看了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痴迷目光,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沒辦法,我是公眾人物。」
「……我知道。」聲音有些悶。
紀可法終于發覺她跟他是兩種截然不同類型的人。
他不喜歡引人注意;她習慣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
他低調、重隱私;她沒有麼生活可言。
他口拙木訥;她長袖善舞。
「你又在想什麼?」
「我們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強烈的對比。」
「你現在才發現嗎?」不管是外在打扮、內在個性,還是生活方式,他們兩人是完完全全的對比。
「常常有媒體跟著你嗎?」
「幾乎每天都會有人盯梢。」
「你怎麼受得了?」
「我的工作需要曝光,習慣就好。」剛開始她也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里的動物,供人觀賞,但經過幾年的磨練後,漸漸習慣地盯梢的生活了,就當他們是免費保鏢。
「我很難習慣被人跟蹤的生活。」
「上報會不會造成你工作上的困擾?」當听「法醫」就覺得嚴肅又硬邦邦,不可能忍受緋聞吧?
「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不影響到工作就無所謂。」法醫界是個狹小又保守的行業,鬧上緋聞多多少少會影響剛正不阿的形象,但他的工作不是光靠形象就能做好。
別人對他的評價是好是壞,不會影響他的工作質量,他也不會因為別人說閑話而放棄她。
依台灣媒體八卦的程度,鬧緋聞怎麼可能不影響到他的工作?
她是不是該出面澄清,減輕對他的沖擊呢?
從不對緋聞作出正面響應的她,第一次動了想澄清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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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真的住在墓仔埔附近耶!」紀可法住的地方離墳墓不算太遠,這附近只有他住的這棟破舊的兩層獨棟屋子。「這是你老家嗎?」
剛剛坐他的車經過車子拋錨的地方時,她的車子已經不在,應該是修車廠拖走了,但經過那個地方還是讓她心慌,心里直發毛。
是不是那附近的「住戶」對她不滿?她不由得納悶地想著,要不然為什麼專拿她的車開刀?
如果這次車子再檢查不出問題,她只好去廟里燒香求個平安符掛著了,人絕對不能太鐵齒啊!
「算是吧。」將車子停在屋前的空地。「這是我爺爺女乃女乃很久以前住的地方。」
「很久以前?那現在呢?」
「他們現在住在前面那片墓仔埔里面。」拉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破木門,打開電燈開關,陳舊簡陋的裝潢跟她的光鮮亮麗,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是說……」尾隨在他身後進屋,愣了幾秒才領悟到他話里的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他們已經過世十幾年了。」招呼她坐在傷痕累累的硬木椅上。「對了,他們就葬在你車子拋錨那附近。」
「不會這麼巧吧?」丁茤萸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難道說,是他的爺爺、女乃女乃還在找她麻煩,警告她不準接近他們的乖孫?
「巧?」打開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走回她身旁坐下,打開瓶蓋再交給她。「哪里巧?」
「連續兩次在同一個地方拋錨,你不認為巧得離譜?」她幾乎可以肯定是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在給她下馬威。
「嗯……是滿巧的,也許是我爺爺、女乃女乃想認識你。」他一臉平靜地說出讓人咋舌的話。「這樣好了,等一下我們一起去跟他們上個香,打聲招呼。」
「……也好。」就去求他的祖先別再找她麻煩了。
坐在比石頭還硬的木椅上幾分鐘後,她不舒服地挪動婰部,調整坐姿,喬了好幾次,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角度。
這里的擺設老舊簡陋,不到五坪的客廳,比她的浴室還小,長手長腳的她一進屋,只能局促地躡手躡腳,就怕撞壞這些「古董」級家具。
他靜靜地看了她五分鐘後,終于開口問——
「你有痔瘡嗎?」
「……我看起來像是有痔瘡的人嗎?」好久不見的咬牙聲再度出現。
竟然將「痔瘡」冠在她身上?這個人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有痔瘡的人,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他笑笑地糾正她的錯誤觀念。「不過你的動作很像,坐不住,一直動來動去地喬角度。」
「我會動來動去是因為這個椅子很硬,坐起來很不舒服!」她深呼吸一大口氣後才開口,免得腦袋缺氧,做出不該做的事。
「嗯……」他認真地來回看著她和屋里的老舊家具,作出結論。「你跟這間房子很不搭。」
她的外貌和打扮都非常的現代、時髦,而且很美麗,跟房子里過時又老舊,甚至可以說是丑陋的裝潢形成強烈的對比。
就如同他們兩人的外表和個性,也是南轅北轍,另一個強烈對比。
「你跟這里也不是很搭。」他的氣質斯文,舉止優雅,充滿自信,尤其是換上金屬細框的眼鏡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很夠格吃模特兒這行飯。
「會嗎?」他自嘲地說。「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食古不化,跟這里的環境很搭呢!」
為了當法醫,他搬離家里,住到這間偏遠的老房子,過著儉樸無華的生活,離他以前奢華的生活越來越遠。
他還挺喜歡現在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愛穿什麼就穿什麼,無須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是說你身上的氣質。」他身上有富貴子弟的氣息,就算是低價品牌的服飾穿在他身上也會自動升級,這種氣質不是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
「還好吧。」他聳聳肩,沒有下面作答。
「法醫的薪水應該不差,你為什麼不搬到生活機能方便一點的地點呢?這里出入、買東西都很不方便耶!」更別說還得跟一群怪怪的「住戶」當鄰居。
她不否認自己習慣、也喜歡舒適的生活,但不會因此而瞧不起貧窮的人,只是納悶他明明可以擁有好一點的生活質量,為什麼要窩在這里?
「這里墳墓是多了一點,但是地廣人稀,沒有吵翻天的左鄰,也沒有亂丟垃圾的右舍。況且,墳墓就是最好的保全,沒人會大膽地闖進來。」
他這麼說是沒錯啦,只是這里的居住水平,讓人不敢恭維。
她寧可付高額保全費,住在舒適便利的地方,也好過讓墳墓當保全。
「你在這里住多久了?」
「考上法醫研究所後就住在這里,四年多了。」
「你現在幾歲?」都已經算是男女朋友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個人資料呢!
「三十。」他小學念時連跳了兩級,所以比其它人早了兩年執業。
她驚訝地看著他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的臉,他根本比大學生還要像學生耶!
「……我還以為你頂多比我大一、兩歲耶!」他完全看不出來有三十歲。
三十歲的大男人,怎麼還能保有這份純淨的氣質?更別提他那爛到最高點的「筆直」說話技巧了。
「你幾歲?」
「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嗎?」她頓了一下,好奇地反問︰「你猜我幾歲?」
「听你剛才的話,你應該比我小很多。」
「不要管我剛剛說什麼,光看我的外表,你會猜我幾歲?」她媚眼燦燦,期待地等待答案。
「跟我差不多大吧。」她的氣質成熟,有熟女的韻味和嫵媚。
「三十?!」她不顧形象地跳起來大吼。「你竟然說我像三十歲的人?你的眼鏡是不是沒調好?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女人最忌諱被說老了,現在卻無端被加了五、六歲,氣得她理智全失,想扛木椅砸人。
他不但呆,而且連眼楮都有問題!
「可是——」
「我的皮膚比高中生還光滑柔女敕,全身的肌肉彈性十足耶!你模模看,是不是很好模?」她火大地打斷他的話,拉低衣領,揪住他的手猛往自己的臉和身上模。
她全身上下都是「商品」耶!
臉蛋就不用說了,頭發、美腿、手……沒有一樣不是最佳代言。
「……」手被迫觸踫她白女敕的豐腴,柔軟富有彈性的觸感仿佛有吸力般,他的手自有主張地緊緊黏住不放,愛不釋手。
他曾有幾次肌膚之親,但銷魂的程度遠不及觸踫到她雪膚的塊感,那柔女敕滑溜的觸感不但讓他愛不釋手,更讓他忘了東西南北。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彈性?沒模過這麼好模的皮膚吧?」她得意地揚著俏臉,對自己的身材和皮膚非常有自信,完全不怕比。
「……嗯。」兩眼發直,眼楮和雙手都無法自拔地黏在她的胸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白皙的俊臉也染上薄薄的紅暈。
好白、好軟、好好模,不像尸體那樣冰冷僵硬。
「你在看什——」他的視線好熱,讓她的臉微微跟著有些溫,循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一大片凝脂上覆蓋著修長、淺糖色的男性手指,看起來好……
瀅蕩。
雖然是自己強拉他的手來模的,但他也模得太順了吧?
這可是沒有男人登陸過的處女地耶!
「我還以為你是正經八百的老學究呢!」她有些羞又有些惱地抓住撈過界的淺糖色手指,含羞帶怯地瞅著他。
看他老是正經八百地說教,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老學究或是出家人呢,沒想到他也挺色的呢!
「你的皮膚滑女敕溫暖,彈性很好,不像尸體,硬硬冷冷的。」讓他愛不釋手。
「不準再拿我跟尸體比!」她再度失控地發出怒吼。
她不怕比,但比較的對象一定要是活生生的人類,不能是冷冰冰的尸體!
「可是我對尸體比較熟——」他有些困擾。
「尸體會這樣做嗎?」她不悅地打斷他的話,雙手搭著他的肩,微踮著腳,湊上紅唇,霸道地吻上他的薄唇。
使出渾身解數,舌尖挑逗地恬他的上唇,進而卷勾他的舌,追著他……啊!竟然反被他追著跑!
體溫隨著他的深吻而越來越高,心跳也越來越急促,整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了,雙腿虛軟得幾乎撐不住,只能牢牢地攀著他。
……怎麼會?
他的吻技該死的好,甚至比她還厲害!
他到底怎麼練的?跟誰練的?
「……你經常接吻?」人還攀在他身上,氣都還沒喘過來,充滿酸味的話就出了口,在意得要命。
「沒有很常。」一臉意猶未盡地繼續啃咬她白女敕又敏感的頸部。
「……那是多常?跟誰?」嬌喘吁吁地癱靠在他身上,仍不忘問個清楚明白。
「跟……」才要老實回答,突然警覺地煞車,向來不懂得轉彎的腦袋突然開竅。「……我不記得了,她們一點兒都不重要。」
她「們」?復數的字眼讓她胸口酸氣猛竄,但是最後「一點兒都不重要」的幾個字眼,頓時讓她酸氣全消。
「那我呢?我重要嗎?」
「重要,非常重要!」用力猛點頭。
「那……我跟尸體,哪個重要?」明明不想跟沒生命的「東西」相比,但更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排名。
「嗯……」這個問題就比較為難了,不知該說實話,還是好听話?
被她吼久了,多多少少學到了一些說話的技巧,但要他說謊,仍然有違本性,他說不出口。
目前在他心中,仍是尸體暫居上位,但她的分量正急起直追,而且速度驚人,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後來居上的。
看見他一臉遲疑,河東獅吼再度出籠——
「紀、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