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我今天又帶十全大補湯喔!廚師說這對你很好,我這幾天都會替你準備,你趕快趁熱喝。」婂婂一大早又帶了大罐小罐來連湛的辦公室。
「我——咳咳咳咳……」他戴著口罩,一開口就咳個不停,咳到腰都彎了。
「湛!你感冒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在家休息?來,我帶你去看醫生。」婂婂又心疼、又著急。
「不……咳咳咳………」才說一個字,他又咳到不能自已。
「不行!」她展現難得的魄力。「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帶你去醫院看病!」
她拉著他溫燙的手往外走,他不知道是沒有選擇,還是虛弱到無力抵抗,竟然乖乖被拉著走。
來到樓下時,剛好王真妮已經到公司了,婂婂跟她說明情況,請她代兩人請假後,便急忙拖著連湛搭計程車到醫院掛急診。
一量體溫,他竟然燒到三十九度二,還好緊急送醫,否則有可能轉成急性肺炎,那就麻煩了。
打了點滴,他也睡了一覺後,體溫終于降到三十八度左右,問明他家的地址後,她攙著虛弱無力的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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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位于一棟中古、有電梯的七層樓房的三樓。從他褲子口袋里找出大門鑰匙,開門進去,里頭的擺設非黑即咖啡,要不就是白色,整個設計很有他的個性——簡單,干淨,沉穩,中規中矩。
「你的房間是哪一間?」還好他還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動,否則她絕對無法將他扛回來。
「那一間……」他指著一扇房門。
走進他的房間,扶他先坐在鋪著藍白條紋床單的大床上。「來,我幫你月兌衣服,你才可以好好睡覺。」
「我自己……咳咳咳……來……咳咳咳……」
「別跟我爭啦,你趕快躺下來休息比較重要。」她生疏地解開他的外套和襯衫,只留著一件白色短汗衫,接著解開他的皮帶,然後是褲子——
「我來。」他很堅持地按住褲頭。
「好吧。」她有些遺憾無法完成任務。
「轉頭……」
「哼,小氣。」她只好乖乖地轉頭。
「……」若不是現在頭昏腦脹,全身虛弱無力,他鐵定會被她臉上那副「沒看到精采畫面」的遺憾表情給逗笑。
「我幫你拿濕毛巾敷額頭。」她像個忙碌的小妻子,忙進忙出地照顧他。
「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除了喉嚨不舒服外,他已經好多了。
「你好好睡一覺,我去替你煮點吃的。」她將「十全大補湯」遺留在公司沒帶出來,只好親自下廚了,再不濟,大不了打電話回家求救,總有人可以幫她的。
「你?!」他嚇到爬起來。她能嗎?她光拿菜刀就能切傷手指了,真讓她煮,不就要燒掉廚房?
「你躺好,別亂動,安心睡吧。」
「我……咳咳……」她要下廚耶,他怎麼可能安心!
「你想要我陪嗎?好,那我等你睡著再去煮。」替他蓋好被子,又替他鋪好額頭上的毛巾後,她坐在床沿守著他。
「我……咳咳……」听她這麼一說,他哪還睡得著啊!
「別說話,睡不著的話,我唱歌給你听好了……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給寶寶做管簫,簫兒……」
《紫竹調》?她竟然唱這首老到掉牙的歌?
但溫婉的古調從她口中唱來別有一番風味,嬌女敕輕柔的嗓音還真有催眠作用,緩緩將他帶進香甜的夢鄉,夢中,依然有她……
看著他安和的睡臉,她不再吟唱,拿下有些溫的毛巾,去浴室再沖過冷水,替他敷在額頭上後,她才放心地離開房間。
來到干淨的廚房,打開冰箱,里頭只有幾把青菜,她拿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菜名的青菜出來,茫然地看著鍋碗瓢盆,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平常在家有廚師在一旁叮囑照料著,她都還能忙得手忙腳亂了,現在沒人關照,她完全沒有概念該怎麼做。
她立刻回到客廳,拿出皮包里的手機撥打電話回家,跟廚師求救。
「喂∼∼我是婂婂,我要找廚師陳先生。陳先生嗎?我想問你,瓦斯的火要怎麼開?瓦斯桶還是天然瓦斯?我不知道耶……你要過來?太好了,那麻煩你順便帶些菜來煮,要煮清淡點、適合病人吃的東西。這里的地址是……好,謝謝,我等你喔!」
掛上電話後,她再度來到他的房間,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探了探他的臉,溫度好像又有些降了。她拿下他額頭上的毛巾,提了一整個早上的心總算放下了。
兩人交往近兩個月,走的是平實路線,他們像是交往好幾年的情侶,沒有熱戀期,沒有磨合期,更沒有高潮迭起,別人眼中無聊到爆的平淡戀情,卻很適合他們兩人的個性。
他很寵愛她,卻絕不溺愛,該說該教的地方,他一定會明白告訴她。有時候,她常有自己多了一個爸比的錯覺。
他的個性沉穩踏實,感情專一,她相信就算兩人結婚,甚至成了老夫老妻,相處模式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這個念頭在一切講求「速食」的現在,格外的吸引她。
尤其這陣子看到公司內部很多情侶為了「誠征駙馬爺」這件事而鬧分手、口角不斷,他卻為了兩人的將來拚命到病倒的地步,讓她更加心疼,也更加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很多人間她跟一個不愛講話又不懂情趣的「判官」交往,不會無聊嗎?
那是他們不了解他,才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
他只是話少而已,其實他學識淵博,幾乎什麼都有涉獵,跟他說話一點都不無聊。
而且,每當他看著她時,眼中總會燃著讓她心跳加速、全身發軟發燙的火焰,絕不是外人眼中沒有情趣的「判官」。
交往越久,對他的依戀就越深,她……想跟他牽手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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婂婂的味道!
連湛下意識地摟得更緊,滿足地埋進溫暖的滑女敕頸窩,吸取屬于她特有的芬芳——融合嬰兒的女乃香和少女的清香,非常的迷人。
她又再度入他夢中,只是這次的夢境比以往來得真實,不僅是她的體香彌漫鼻間,溫軟的軀體更是密切地吻合他敏感的部位。
這個夢境未免太真實了!
「晤……硬硬的……不舒服……」睡夢中的婂婂無意識地伸手挪開抵住她臀部的硬物,卻讓它更加「茁殖」。
的蠢動驚醒沉睡的他,一張眼,卻看到一頭蓬松的長發和熟悉的體香,平穩的呼吸聲告訴他,她正睡得香甜。
婂婂?她怎麼會在這里?
發燒……就醫、打點滴……回家……月兌衣服……兒歌……下廚……一連串的模糊記憶陸續回籠。
啊!不對!
她說她要下廚!
他記得有被搖醒喂食的記憶,口味如何倒是不記得,是說,一個拿菜刀都會切到手的生手,也別奢望能煮出什麼好口味。
問題是廚房啊!
他彈坐起來,她因而翻落一旁驚醒。
「啊……什麼?喔……湛,你醒了啊?還有發燒嗎?我好累,我要睡了……」迷迷糊糊地說完話後,她躺下,閉上眼,繼續睡。
「你……」看著她純真有如孩童的睡顏,他忍下搖醒她的沖動。看了床頭櫃上的鬧鐘——六點五十三分。
他居然睡了一整個下午!
難怪他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輕松多了,除了肚子有些餓以外,其他都已恢復正常。
他起身下床,將床讓給她睡,找了一件厚外套穿上,走向廚房。
他實在很擔心廚房,不知道被她毀成什麼樣了……
咦?完好如初!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一如往常般干淨的廚房,這……怎麼可能?
跟他交往兩個月,他很清楚她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別說要她下廚了,她可能連切水果都不會。
所以,她怎麼可能沒有燒壞廚房地煮出一頓食物?還是說……他記憶有誤,其實他根本沒吃東西?
他一瞥,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飯桌上,放著一個不屬于他家的燜燒鍋,他好奇地打開鍋蓋,香味立即撲鼻而來,他肚子里的餓蟲爭先恐後地作怪起來。
拿來碗筷,舀起一碗香菇粥吃,溫度正好入口,美味瞬間彌漫口齒間。
這……這是她煮的?怎麼可能?不會拿菜刀,卻煮得一手好菜?……她果然是奇葩!
「哈啊∼∼」喂飽肚子里的餓蟲後,瞌睡蟲又找上門了,原本想利用時間繼續寫企劃書的,看來只能打住了。
連續二十幾天沒好好休息,長期累積的疲倦拖垮了向來體力傲人的他,再硬撐下去,只會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前幾天他依著筆記重點開稿,一動筆就停不下來,經過三個星期的資料搜集和研讀,所有資料在腦中不斷地轉化,跟自己的想法融合,幾乎不需要多想,手指就能敲出文字,進度比原先預期的還快。
也罷,就趁著今天好好休息,儲存最後階段所需的體力。
走回房間,床上的隆起提醒他,有個嬌客正躺在他的床上。
婂婂躺在「他」的床上!
他非常喜歡這個畫面。
輕聲走到床邊,坐在床沿,輕輕踫觸她嬌女敕細致的臉頰,臉上布滿柔情。
還好有她。這場病來得快又急,若不是她當機立斷地硬拖他去看醫生,病情會更加嚴重不說,他有可能連企劃書都別想完成了。
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發威時的魄力可不小呢!
交往的這兩個月,他沒有一天不慶幸自己的幸運,感謝老天讓他遇見她,並得到她的青睞。
當初同意跟她交往,不可否認她可人的美麗容貌佔了很大的因素,再加上她完全不懼怕他的大無畏態度,讓他對她產生了興趣。
但交往之後,她的善良和純真更是深深地吸引著他。很多人身上早就失去的天性,她依然保有,就算進入社會這座大染缸,她還是繼續用純真無偽的眼楮看著周遭的紛擾。
他發覺她周遭的同事跟她接觸久了,同樣也被她同化,不再「利」字擺中間,反而多了以前沒有的義氣。
這在功利掛帥的社會很少見,甚至會被說成愚蠢,但越來越多人受她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是個不可思議的純美精靈。
就連他自己都是「受害者」,越來越多人不怕他的「判官」臉,害他現在越來越難「嚇人」了。
但,他愛她,要愛上她太容易了。
月兌下外套,輕輕躺在床上,側過身將她擁入懷中,臉埋進她的頸窩,吸取她特有的芬芳,他最愛的味道——她的味道。
「……唔……好瘁……」好像有羽毛在她臉上和脖子蚤擾著,她揮手拍開,換個姿勢繼續睡。「別吵……」
「呵呵……」她這個樣子好可愛,好像小孩子睡覺被吵的模樣。
她怎能睡得這麼沉、這麼沒有防備呢?
「嗯……」她愛睡地柔柔眼楮,茫然地睜開眼,看到他,臉上隨即露出甜甜的笑容。「湛……你怎麼在我房間?」她以為正在自己的床上睡覺。
「呵……」他再度失笑。「公主,是你在我的床上。」
「喔……難怪睡起來有一點不一樣,比較硬……」
想起她先前說「硬」的地方,現在又開始鼓脹了,再不將她送回家,他絕對會當場吃了她。
「時間不早了,來,我送你回家。」他率先跳下床,避開誘惑。
「不要。」她扯開被子坐起來。「我不要回家,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你、你……」她身上居然只穿著他的白色短袖T恤,而且從胸前突出的兩點可以輕易判斷出她里頭什麼都沒穿!他知道,自己此刻八成是被嚇到目瞪口呆的蠢相。「你怎麼穿……成這樣?」
天啊!地啊!
「喔,你說這件啊?我沒帶睡衣來呀,只好找了一件你的T恤穿,這樣睡覺才舒服嘛!我很聰明吧?」她沾沾自喜地回答。
「你……」妖女呀!他雙手抱住頭,祈求老天爺賜給他多一點的克制力,讓他抵抗妖女的魅力。
「湛!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趕緊跳下床,攙抱住他,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啊,好像又發燒了,你快點躺下,我再去拿毛巾幫你冷敷!」
「不用……」攔住她焦急要跑去張羅毛巾的身子。「我沒事。」
「可是你又發燒了!」
「沒有,我是……」總不能說他欲火焚身吧?
「你什麼?」
「我……」他索性吻住她的粉唇,不讓她繼續開口問出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關系,她覺得今天的他特別熱情,連帶著她也跟著發熱,喘不過氣來……
「唔……」她不舒服地掙扎著。
「啊!」她的掙扎讓他倏地回過神。「抱歉,我忘了我感冒,會傳染給你。」
「不是啦,人家是喘不過氣來……」他以前吻她都輕輕淡淡的,不像今天這般激烈,她覺得都快被燒成灰了。
「……傻瓜,用鼻子呼吸啊!」
「對厚,一時之間忘了。嘿嘿……那,我們再來試一次。」
「還來——」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拉下頭,強吻住。「唔……」
滋味真好……唔,不對,再親下去,就停不了了!
「停……」
「不要停。」她堅決地捧住他的臉。「我要你。」
「你……」她在說什麼?到底是他發燒?還是她?
「大部分情侶交往一個月之後就上‘三壘’,甚至‘全壘打’了,但我們還一直停留在‘二壘’,進展很慢耶!」上班這兩個月,她除了猛記人名之外,也從旁人身上增長了不少常識。
「誰……誰跟你胡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周遭的人都需要好好過濾!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你。」
「不……不行。」他硬著心拒絕。她這麼純、這麼天真,他也很想吃,但不行啊!
「……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她泫然欲泣地垂下眼眸。
「我當然喜歡你!」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她滿是委屈地控訴。
「我……」那是因為他還有節躁啊!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到都疼了,鼓脹的就是最好的證據,還好她還沒看見這個鐵證,否則……「喂……你在做什麼?」趕忙拉住她作怪的手。
「幫你月兌衣服啊!誰教你拖拖拉拉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她不怕死地拚命踩上火線。
「我不像男人?!」這句話太傷人了!
好心被雷親!他忍得快噴鼻血了,居然還被罵不像男人,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對呀!」她不知道已經踩到底線,還在挑釁。「比我還不干脆——啊!」
她被抱起,拋上床,隨即整個人被壓住。
「公主,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決定……不忍了!
這天晚上,婂婂終于見識到,何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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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隔天早上,兩人搭計程車到公司的路上,連湛一直環抱著她,佔有欲十足。
「一點點……」她羞紅著臉,小小聲地說著。「不過第一次不是都會不舒服嗎?」
昨天晚上,他非常努力地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將她完全吃干抹淨,光想起部分情節,她已滿臉通紅。
「我是問你有沒有被我傳染感冒?」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你!你好壞!」故意誤導她!她嬌羞地用手肘撞他腰月復。
「你是我的特效藥,我的病全好了。」昨夜奮戰一晚,他不但不累,反而全身充滿精力,病毒全部死光光了。
「你現在有了我,不準再看別的女人喔!」她霸道地下令,嬌女敕的音調听起來更像撒嬌。
既然身心皆已相屬,她只接受彼此是對方的唯一。
「小醋桶,我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你一個人,放心吧!」輕點她嬌俏的鼻尖。
到達公司門口後,兩人剛相偕踏進大廳,就被警衛攔下。
「連經理,總裁要您一來公司就上去見他。」連經理一個月內已經連續兩次被總裁召見,鐵定要升官了!「婂婂,總裁也要你一起上去。」
兩人走向電梯,婂婂忍不住抱怨。「爸比又想做什麼?」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昨晚在我家留宿,有跟他說嗎?」
「沒啊,但他應該知道吧。而且我昨天有請我家的廚師去你家做一些東西給你吃,廚師應該會跟我爸比報告。」
原來那鍋美味的粥是她家的廚師煮的,那一切就說得通了,難怪他的廚房沒有遭受破壞。
「……我想,他應該就是要說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做父親的可以容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婚前就被「吃」了。
唉……這絕對就是他們再度「蒙總裁恩召」的原因。
「這有什麼好說的?」她認為父親太大驚小怪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勸你待會兒最好不要跟他說這些。」除非想火上加油。
「為什麼?」
「如果我是人家的父親,我也會听不下去。」如果以後他女兒這麼跟他說,他絕對會抓狂!
「老古板!」她輕啐。
「只要事關女兒,所有的父親都會變成老古板。」說完,他突然笑出來。「呵呵……」
「你笑什麼?」
「我本來以為昨天那鍋粥是你煮的,原本還在贊嘆人不可貌相,結果……原來是你家廚師煮的。」想起昨天的「虛驚一場」,他忍不住又想笑。
「我本來是想自己煮,可是不知道要怎麼開火,所以就打電話回家問,廚師就自告奮勇,說要來煮,害我沒有表現的機會!」說到後來,她還頗為懊惱。
還好沒有,否則可能把房子都燒了。「以後你要煮東西,我一定要在場。」
「好,找一天我親手煮給你吃。」這時電梯的門剛好開啟,正對著怒發沖冠的唐竣奇。
「臭小子,你敢叫我家寶貝下廚!」好大的膽子!連他都沒吃過女兒煮的東西耶!
雖然他也很懷疑寶貝女兒的廚藝,但那是心意問題!女兒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他下廚,如今卻對一個外人……
「爸比,你不可以凶他!」女兒擋在前面,氣勢完全不輸老爸。
「你……氣死我了!」
嗚……女兒養大,果然是別人家的!
「婂婂,我可以自己來。」將凶巴巴的小母老虎拉到身後。
每次看到她挺身扞衛他,畫面雖然有些可笑,但心頭卻是絕對的溫暖。
能得到她的愛,是他最大的幸福。
「唐先生,請你把女兒許配給我。」不稱呼「總裁」是因為要跟公領域劃分,單純的以個人身分做出請求,明白表示他沒有「順藤模瓜」的意願。
至于能不能當上公司的接班人,就以十天後的比賽見真章。
他對自己有信心。
「不要!」跩跩地抬高鼻尖,不爽地說。「我問你,你們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跟婂婂是真心相愛的,希望您能成全。」雖沒正面承認,但也算默認昨晚確實有「事」發生。
「吼吼吼∼∼」氣死他了!唐竣奇雖有五十幾歲的年紀,仍有如一尾活龍,一個躍起,抓住連湛的衣領,接著擊出一記右勾拳,正中他的下巴!
哼!有哪一個做人家父親的可以忍受寶貝女兒被「吃」掉?當然是先打再說!
昨晚寶貝沒回家,他就知道可能會有事發生,本想下山逮人的,結果卻被老婆拉住。
看吧,果然有事發生!氣死他了!
「爸比!」婂婂沖出來,抓住父親的手尖叫。「你為什麼打他?」吼完父親後,轉身心疼地模著男友的臉。「湛,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看醫生?」
「死不了啦!」唐竣奇的火氣還是很大。
「爸比,我要回去告訴媽咪,說你又欺負連湛,還無緣無故打他!」小母老虎氣得蹦蹦跳。
「唉,女大不中留啊……」唐家老爹感慨地搖頭。
當年那個「我最愛爸比了」的小女孩,已經不在了……
「爸比,你不道歉,我就不理你!」婂婂還是氣呼呼的。
連湛拉住氣跳跳的女友,安撫道︰「婂婂,這是我應得的。」
他是自願被打這一拳,否則不會閃都不閃。
「可是你的嘴角都流血了!」手指輕踫他的傷口,心疼地問︰「很痛吧?」
「我沒事,小傷。」安撫好她的情緒後,他再度面對唐竣奇。「我們兩人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恭敬地彎腰行禮。
「哼!」
「爸比!你——」
「婂婂,對長輩不可以沒禮貌!」連湛的聲音微沉。「我們是在請求你父親成全我們的婚事,不是來跟他吵架的。」
「好嘛……」婂婂扁扁嘴。
「唐先生,我跟婂婂兩情相悅,我是真心愛她,想跟她相守一輩子,請您成全。」他再度彎腰鞠躬。
「爸比,我也拜托你了。」婂婂跟著連湛,第一次彎腰。
「我……我……」唐竣奇無奈地搖頭,女兒一顆心都向著這個臭小子了,難道他還真能反對到底不成?要真反對,別說女兒了,老婆那關他也別想好過。
唉……罷了!
「……好啦!」連女兒都彎腰了,除了答應,他還能怎麼辦?
「耶∼∼謝謝爸比!」婂婂一躍而起,興奮地抱住唐竣奇,在他臉頰上猛親。「我最愛爸比了!」
「你喔∼∼」他被這個寶貝吃得死死的,但那個臭小子就別想好過了。「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讓我家寶貝傷心,就提頭來見!」
「我用生命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總算得到唐家老爹的許可,連湛激動萬分,對上婂婂的眼,笑得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