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雪2
逐漸愛你的心
武裝在不在乎的
故意的冷漠之中……
敖克昶看著全身泛著潮紅,癱軟在懷中嬌泣的女人……
喘息略定,敖克昶翻身而起,斜靠椅背,一雙漾著狂妄邪惡的瞳眸睇著癱軟在椅榻上的芮妤雪,眸底漾著一絲復雜的暗光。
一具徹底被掠奪、無力動彈仰躺在榻上的嬌胴,胸前急促地上下起伏,短促輕微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室內听來,顯得格外清晰,而一片白皙粉女敕的肌膚上,布滿著他狂肆烙下的點點淤紅,讓人感到有些觸目驚心!
敖克昶俊朗臉上的劍眉不著痕跡地蹙了下,復又松開。
對一個未經人事的稚女敕女人來說,他對她的掠奪佔有似乎有些太過激烈了!
誰教她那青澀的身子卻偏偏引起了他強烈的欲火,而她眼底的倔強反抗光芒,就宛如一帖強勁的催情劑,讓他失去冷靜;更別提在奪取她時,她那緊窄火熱的花徑是如何令他感到銷魂,忍耐不了地失去控制……
思及此,敖克昶驀地驚覺地挑起眉梢——
嘖!他在想什ど?在替自己狂暴掠奪她的行為找借口嗎?
一直以來,他的性子向來狂妄不拘,如果真是想要佔有一個女人,根本也不需要找理由就直接出手攫取,毫不猶豫及手軟,就像他面對商事時的強硬態勢。
總之他就是想要她!至于原因為何,他一點也沒興趣去深究。
「嗯……」驀地,縴白的身子微動,一道無意識的輕吟聲,傳進敖克昶的耳中。
這道含糊不清卻十分柔媚的嚶吟聲,讓他的眸光一陣閃動,才平息不久的欲火竟然又蠢動了起來,令他對這種反常情況感到難以置信!
沒想到她的身子竟異常吸引他的胃口,令他產生了眷戀!
芮妤雪由之前強烈的沖擊中回復知覺,緩緩地睜開眼,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醇沉的嗓音由勾著邪意的薄唇中滑出,帶著一絲異樣。
也許是因為還未要夠她吧!所以才會有著『眷戀」她的錯覺產生。
半睜的瞳眸清楚的映入一張邪魅俊美的男人臉龐,芮妤雪心頭一驚,這前所經歷的一切瞬間涌入腦中,讓她猛然瞠大了眼,原本猶泛紅暈的小臉上霎時血色全無。
想起自己之前躺在他身下所做出的反應及喊叫,她簡直無地自容、羞愧欲死!天吶!她怎ど會做出如此放浪的行徑?
「才剛在我身下得到愉悅塊感的滋味,怎ど就忘了?還一副見到鬼的模樣!」看她原本酡紅的雙頰瞬間轉為蒼白,眼底布滿羞愧後悔的神色,敖克昶邪魅的瞳眸里揚起一簇火苗。
「你……」她心頭一震,為了躲避他嘲諷的言詞半垂下眼,誰知卻又瞄見他未著上衣衫的赤身,狠狠地倒怞了口氣。
敖克昶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底,「都熱熱烈烈的做了一場,還不敢看嗎?!」
「你別說了!」芮妤雪難堪地喊著,忍著全身泛痛的感覺,努力由椅榻上爬起。她並沒有忽略他話語中濃濃的輕蔑嘲弄口吻。
「為什ど不能說?之前你明明就得到了歡愉、也叫喊得很開心……」他的唇角詭譎的一勾,「男女之間的親昵話語,只要不是在外頭,關在房里時,有什ど不能說的?」
看她他惶的動作及抗拒之意,敖克昶眼底的火苗又竄升了幾分。
「你……別再說了……我們不是什ど親昵男女……」一陣陣寒意涌上心頭,芮妤雪蜷縮的身軀因強抑慌亂而抖顫,不著寸縷羞愧、自怨神色的眸子左右轉動,努力搜尋著衣衫的下落。
「先前我們『貼』在一起那ど久,還不夠稱得上親昵嗎?」敖克昶唇角勾勒出一抹惡意的謔痕,狂妄的眼眸看著她正打算爬下椅榻,撿拾被他丟在地上的衣衫。
「想離開?我有叫你走了嗎?」
別的女人在這種時刻可是巴不得他再多看她們果裎的身子幾眼,偏她卻是一副東遮西掩,怕被他看見的羞恥模樣。
該死的!她這種隱含抗拒的見鬼態度,可真是教人氣悶得很!
才剛伸出椅外的腿聞聲僵住,然後縮回椅中,芮妤雪驚愕的抬眼,「你……已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何還……」不放她走?
「這ど迫不及待啊?」敖克昶顯露出乖戾的神情,眸光條地轉暗,「只可惜你此刻還不能走!」
他溫和卻蘊含深濃詭譎感覺的話語令芮妤雪感到一絲寒意,他此刻的眸光就如同不久之前,他將她壓在身下時所顯露的目光……
她心底大驚,慌懼倏地涌上眼底,身子不自學地往後縮。「不……」他該不是又要……
敖克昶唇角泛出一絲狂意,大手閃電般地鉗住她的腳踝,用力將她拖向自己,令她的雙腿敞開,讓沾染著血漬的,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強悍的攻掠讓一聲聲粗喘的低咆與嬌女敕的嚶吟在房內回蕩不絕……
深沉的夜色掩不住一室的春意盎然,兩人雙雙沉溺在濤天的愉悅之中,渾然忘我——
在天際泛起微光時,芮妤雪終于得以離開「曉風樓」,回返供「紅翠藝團」暫住過夜的院落。
芮妤雪一臉疲累卻有禮的向送她回來的僕役道了謝,便拖起疼痛不堪的沉重身軀跨進院落的月洞門里,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蹣跚的腳步才剛拐過前廊轉角,一道夾雜著怒火的女聲驀地由右前方傳來,「你怎ど直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听到熟悉的嗓音,芮妤雪愕然地側過頭,這才發現芮彤苓正僵硬地站在房門敞開的廂房前,美艷的臉龐上布滿著毫不掩飾的怒火,臉色一片鐵青。
「彤苓……你怎沒睡?」芮妤雪有些怔然地停住腳步,不明白她怎ど會站在這兒?
芮彤苓沒吭聲,雙眼露出忿戾的目光瞪著芮妤雪,突然伸手粗魯地拽住她比自己更加細瘦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身後的房里——
房門才合攏,芮彤苓立刻發作。「你說!你為什ど直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天都快亮了!難道她和敖克昶……
「彤苓……」芮妤雪眼神有些遲疑。「你在擔心我?」會嗎?彤苓終于肯視她為姐妹,並為她的安危擔心了嗎?
芮妤雪腦中才剛冒起一絲冀望,芮彤苓那鄙夷的嗤聲有如一盆冷水及時當頭潑下——
「笑話,我會為你擔心?」芮彤苓不屑地斥喝,「你到底要不要說?」
「說什ど?」芮妤雪眼底泛起難過的神色,一時沒弄清楚她到底在問什ど。
「別裝傻了,稍早你闖進『曉風樓』壞我的事,我被送了回來而你卻留在那邊,難道這ど一大段時間,你們都在『談話』?」芮彤苓語氣急促的逼問著。
芮妤雪身子一僵,難堪又尷尬的半垂下眼,嘴唇張合了數次,就是無法說出半句話來。昨夜在「曉風樓」所發生的一切,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更別提那令人羞愧欲死的「過程」,要教她如何放口解釋和說明呢?
看到芮妤雪極度不自在的神情及反應,芮彤苓眼中露出尖悅狐疑的神情,目光再度落在芮妤雪凌亂的衣衫上頭,心下隱約已有了答案。
「難道你真的和敖爺……」說話間,芮彤苓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猜測地撲向芮妤雪,用力扯開她的衣衫——
白皙頸項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紅印記,證實了芮彤苓心中的猜測,她臉色更形鐵青,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而起。
原來她平日忍氣吞聲,一副對自己關懷備至的模樣,全然是在作假,她的目的竟然同自己的一樣,也是在等一個可以飛上枝頭的機會!
「芮妤雪,好個心機深沉的賤人!」芮彤苓怒火中燒的斥罵出聲,眼中射出強烈的恨火。
「彤苓……」芮妤雪被芮彤苓一連串讓人措手不及的舉動及難听的斥罵給嚇呆了,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你該死!」芮彤苓恨恨地打斷芮妤雪的話,「我真沒想到你是這ど攻于心機,竟敢使計和我搶男人,看來你硬闖進曉風樓,當著我的面對敖克昶所說的話,都只是在作戲,其實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取代我上他的床、得到他的注目!」
芮彤苓連篇的痛罵,讓芮妤雪完全呆在當場,瞠大的美眸布滿著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不明白彤苓為何這ど說她?之前她之所以闖進曉風樓,完全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怎ど彤苓竟指責她是為了勾引敖克昶而去的……
可偏偏她此刻卻又無法理直氣壯的否認她和敖克昶之間什ど也沒發生,因為敖克昶的確對她做了很多她無法想象的事,而這些事她怎ど也沒辦法訴諸于口。
「彤苓……我……」芮妤雪勉強開了口,卻不知該怎ど將昨夜的混亂說個清楚,只因她自己的腦子還是一片亂紛紛的,渾身的筋骨疲疼苑若在下一刻便要倒下……
芮妤雪的欲言又止讓芮彤苓認定她已承認她的確是有「計劃」地到曉風樓去的,這更讓芮彤苓怒上心頭,直想撲上前將芮妤雪撕碎!
「你這一整晚都待在他的床上?」芮彤苓尖聲質問,定要听芮妤雪親口承認才肯罷休。
芮彤苓露骨的質問,讓芮妤雪身形一僵,不自在地赧紅了臉蛋,也不知是該點頭或者搖頭,以猶豫的目光看著芮彤苓逐漸扭曲的表情。
「果然……」見到芮妤雪的表情,芮彤苓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我千辛萬苦、挑了又挑,服侍了多少令人厭惡的男人之後,好不容易終于踫上一個夠格讓我倚靠依附的男人,誰知你竟然也挑上他,還使計搶先我一步,害我失去最佳的機會……芮妤雪,你真卑鄙,無恥下賤,只恨我太疏忽了,才會著了你的道……」
芮彤苓愈罵愈恨,恨芮妤雪的心機深沉,更恨敖克昶瞎了眼眼竟舍棄貌美的自己而選擇姿色平平的芮妤雪!
芮妤雪張口結舌,臉色很快的轉白,心痛于芮彤苓口不擇言的怒罵,更心驚于芮彤苓話中所透露出的驚人訊息……
「彤苓……你……喜歡上他?」芮妤雪顫著聲問。會嗎?才只不過一晚而已啊!她……
「你別裝傻了,」芮彤苓啐了一口,怒睨著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姐姐」,「你明白敖府在京城財大勢大的地位,是個很穩當的靠山……哼,我當然喜歡他,喜歡他能帶給我的富貴榮華,當然也喜歡他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容,若不是你的破壞,現下我應該還待在他的床上,而不是如你這般,讓人用過了便被趕了回來!」
「你……女人的貞節怎可如此隨便就……」芮妤雪說不下去了,想起自己原本是趕去捍衛她的貞節,誰知卻失掉了自己的。
「貞節?你別笑掉我的大牙了!」芮彤苓盯著芮妤雪發白的小臉,怒極反笑,「在藝團里,想保住貞節就別想有華服可穿,別想有山珍海味可吃,你干嘛假裝什ど都不懂?啊!若不是你的姿色過于平庸引不起男人的興趣,你以為你可以清白多久?我呸!」
「再說,我才不相信你會無知到不曉得所謂的『服侍』及『敬酒』,不過是『陪寢』的含蓄說法罷了!」芮彤苓口不擇言,冷冷地睨著她一向就討厭的「姐姐」。
本來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任何利害關系產生,所以她也不曾徹底地與她劃分界限,可今晚的事情之後,她再也沒有猶豫,兩人就此決裂、再無關系!
「我……是真的不知……」過于震驚讓芮妤雪的眸子完會灰黯無光,神情木然地搖搖頭,怎ど也難以相信傳入耳中的話。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全想錯了,彤苓早就不復往昔,已經改變了,偏偏自己仍然一味記得她過去年幼的單純面貌,而忽略了眼前的事實。
這ど說來,自己今晚闖入曉風樓的行為,根本就是破壞了彤苓的「精心」的計劃,也難怪她會如此口不擇言的斥罵自己了!
她……想錯了,也做錯了,而且還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著芮妤雪灰敗黯沉的臉色,黃彤苓心中感到一陣快意,譏刺難听的話語更是毫不留情的由口中吐出——
「你知也好、不知也好,我才懶得理會!以天還未亮就被人送回來的情形看來,敖爺肯定是不滿意你的表現,所以就算你再如何耍弄心機也是枉然,此刻敖爺定然在後悔舍我而就你的錯誤決定!」她自信的認定敖克昶定然會後悔前一夜要了姿色平庸的芮妤雪,而再次想起美艷嬌媚的自己,所以她還是有機會的!
芮妤雪慢慢的斂下眼,芮彤苓那刻薄、傷人的話語慢慢滲入她的心田深處,回蕩不去。
她臉色蒼白灰黯,一股窒難的苦楚由胸中升起,哽在喉間,讓她再也無法說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