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風酒樓
端坐在酒樓的廂房里,文仲雅俊逸儒雅的俊臉上掛著愉悅從容的微笑,舉杯與對座之人共飲。
采風酒樓一向以美食、醇酒、價位高昂聞名京城,
是隸屬于文家旗下的產業之一,每逢文仲雅需要招待一些與之往來的商賈或是與自個兒的友人相聚,多半都會選擇此處設下宴席,以期能賓主盡歡。
而今日文仲雅設下午宴,宴請的對象卻只有一人,那就是「正風鏢局」的主人魏玉,他不僅是文仲雅的知交好友之一,所主持的鏢局也與文家有著生意上的往來。
一向文家近程貨品都是由自家驛隊運送,但是遠程的貨物運輸則絕大部分都交由「正風鏢局」來統籌運送。
所以每逢文家有特殊大宗貨品出貨,或是特別珍貴物品需要運送時,魏玉與文仲雅兩人總會相約聚首見面,除了商紂運貨的路線以及其他安全相關事宜外,他們兩人也會借此機會互通有無,談天說地,開懷暢飲—番。
「仲雅,你這家‘采風酒樓’還真是名不虛傳,這酒的確是夠來勁!」談完正事,放松下來的魏玉大大呷了一口杯中灑後,滿臉愉悅地稱贊著。
文仲雅眼一睨,「魏局主,你又不是頭一次到這里來,這句話我不知已听過多少次了,能不能換句別的?」他撇嘴揶揄道。
魏玉絲毫不以為忤地咧嘴,「好酒好菜上桌,再多說幾回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麼貴的酒樓,若不是你作東,想進來吃點東西,我還得考慮考慮呢!」他不諱言地直說。
文仲雅頓時失笑,「少說的你魏玉一副窮兮兮的模樣,誰不知你‘正風鏢局’在京城里的盛名,要說你花不起在‘采風’吃—頓飯的花費,沒人會相信的,你就別扯了!」
魏玉也跟著笑了,「這倒是,不過‘正風鏢局’會在京城里揚名立萬,說來也是拜你文仲雅這位恩人大力賞口飯吃所致喔!要不是你……」
「你有完沒完?」文仲雅無奈地打斷他的話,「每回見了面就提,你不膩,我可听煩了,不是早跟你說過,若非你‘正風鏢局’能力卓絕,我哪會安心將運送貨品事宜交給你們鏢局去負責,我是生意人,對這種事可是公事公辦,沒有什麼朋友情分可言的。哪天要是你們有了什麼閃失,可別怪我另謀他處喔!」他似嘲諷又似警告地侃侃而論。
「放心吧!」魏玉大笑出聲,「我懂你的意思。」他再次飲下杯中酒,啞哂舌之後又道︰「不提那些了,我倒是忘了問你,你那個跟著商隊西行的弟弟該回來了吧?」
「應該是啊!」文仲雅拿起桌上玉扇咱的一聲展開,並輕輕搖動起來,「仲群跟隨那隊商旅原預計—年內返回京城的,算算時間,該也……」他驀地噤口,目光轉向廂房的房門。
原來廂房們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間中還夾雜著不雅的咒罵聲,听起采—點也不像是正常來此用膳的客人應有的行徑。
文仲雅凝神听了—會兒,俊眉微攏,隨即擺手叫喚一旁伺候的隨從。
「俞廷,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隨從立即領命而去。
魏玉自顧自地舉箸吃著桌上美食,「可能是有人喝醉酒鬧事吧!你忘了‘采風’的掌櫃待客手段高明的很,不需要你這主子出面處理的啦!」
文仲雅淡笑不語地搖著手中玉扇。
他當然知道自己屬下的能力,遣隨從去察看究竟,不過是因為他不喜飲酒的興致被人打擾,當然,另—方面他也很想知道有誰敢如此大膽地在他文家所屬的酒樓里鬧事。
沒過多久,隨從俞廷已去而復返,身旁還跟著「采風」的掌櫃。
「爺,屬下失職,讓閑雜人等擾了爺的興致,屬下特來請罪。」掌櫃一臉誠惶誠恐地請罪,眉宇間帶著一抹無奈的神色。
「是誰敢在酒樓里鬧事?」文仲雅從掌櫃臉上的神色中看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稟爺,不是有人鬧事,只不過是單公子又喝醉了。」
「又?」文仲雅挑眉。單公于?「他常喝醉?」
「稟爺,最近單公子常來酒樓,每回不飲至醉倒就不肯離去。而他每次喝醉總是吵鬧不休。」掌櫃是有所指,含蓄的暗示著。
「那又如何?」文仲雅更加不解。
吵鬧不休就「請」他離去。這層道理,掌理采風樓那麼久的人會不懂嗎?
文仲雅的回應讓掌櫃面露疑惑,只得坦白直言,免得主子真以為他能力不足。
「稟爺,單……單公子的行徑,屬下不敢過分干涉制止,實因單公于與爺的關系所致。」
文仲雅驀地收起玉扇,笑容略斂,「說清楚,那位單公子與我有何關系?」
掌櫃臉上疑惑更深,「爺,單公子不就是爺即將迎娶入門的妻子之兄,文家的舅爺嗎?」
文仲雅聞言,眼神一沉。
「咦?仲雅,我怎麼不知道你打算娶妻了?」一旁的魏玉訝然搶先出聲。
「我沒有。」文仲雅神色不變,不過眼底已緩緩透出冷冽不悅的氣息。
「啊!」掌櫃才听到文仲雅簡潔的回答,心中迷霧散開,立時明白自己被流言給唬住了,他低呼一聲,臉上露出慚愧不安的神情。
「爺……」
文仲雅舉手一阻,「不必多說,以後你該知道怎樣處理那位‘單公子’了吧!」
「是的,爺。」掌櫃垂首回答。
「行了,你下去忙吧!」文仲雅揮退掌櫃後,轉向隨從俞廷,「去查一查,那個單家在京城里到底還利用文家之名做了多少事?」否則單憑一面之詞怎唬得過經驗老道的掌櫃。
「是。」俞廷隨即離去。
「仲雅……」
「小事不足為慮。」文仲雅斂下眼底的冷冽氣息,恢復笑容轉向魏玉,「別管那些了,喝酒吧!」
「好。」魏玉點點頭地舉起酒杯,臉上突然又露出懷疑神情,「仲雅,你真的沒打算在最近娶妻嗎?」
文仲雅眸光一睨,眼神詭譎。
「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自找麻煩的人嗎?」他撇撇嘴地反問。
魏玉仔細盯著他看,「是不像。」半晌,他突然爆出大笑。
奇了,他的腦筋怎麼突然卡住了,明知道文仲雅有群媲美皇帝後宮的侍妾,竟然還會問他要不要娶妻這句話來,不是太可笑了嗎?
嘖!還是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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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翔樓
單築兒腳步略顯躊躇地踏進樓閣廳中,—抬眼,就看到文仲雅坐在半個多月前那一次,她來此地見他時所坐的坐榻上,—雙俊目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的盯著她。
單築兒不敢多看那雙令她不安的眼,半垂眼簾,她小心又緊張的揪著腰際衣擺,慢慢走向前。
過了半個多月平安無事的生活,再加上夜夜的「自我催眠」,她幾乎已快要淡忘之前見過文仲雅以及他對她所做過的事了。
而今晚他突來的「召見」行徑,很快就讓她回想起上次來這里見他的情形。她有些擔心地暗忖,不知今晚他又要警告她—些什麼事了?
文仲雅端坐榻上,冷眼看著以「龜」步朝他走來的嬌小身影。
他並沒有忘記上回見她,想戲侮她卻反被她甜美的身軀引發出熊熊欲火的情形。
上回見她純粹是因為外傳的流言所導致對她長相的好奇之心。所以在那次之後,他本想只要她在—年期滿被遣出府後,自然單家也就不再有借口利用文家這個「瓖金」的招牌在外胡為。
誰知他的一念之仁,竟讓單家以為他文仲雅的不作聲便是默認了某些事情,于是就在這短短的時日之間,他文仲雅即將迎娶單家之女的傳聞已是甚囂塵上,人盡皆知了。
而事情還不只如此,單家竟敢在外打著文家姻親的頭餃,利用生意往來之便以及他人懼于文家在商場上的地位與權勢,做出圖利自己卻損及文家商譽的事來。
結果他單家圖得厚利,卻讓文家商譽蒙上以大欺小的陰影。好—個大放厥詞,膽大妄為的單家呀!
看來他文仲雅對外表露的溫文表相,還真是扮得很成功呢!成功到讓人以為他「真的」是誠實可「欺」哩!
文仲雅盯著已「龜」行到自己面前,且只用頭頂上的發旋面對他的單築兒,薄抿的唇畫出一弧殘意。
且看他如何回報「欺」到他頭上的人吧!
「你很怕我?」
低沉溫潤的男聲響起,打破室內靜默的氣息。
「呃……」單築兒怔了怔,沒想到他會用如此溫和的語調同她說話,一時之間竟忘了回話。
「兩回見你,總看不到你抬起臉,看來你還真是有些怕我喲!」文仲雅定定地凝睇她,溫潤的語氣中緩緩注入了慵懶氣息與笑謔之意。
這下子單築兒更加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她迷惑地忘了先前心中的忐忑害怕,猛一抬臉對上一雙閃著邪佞慵懶笑意的俊眸,這才證實方才他真的是用著溫和的語氣同她說話,而不是如上回……
文仲雅迎視她閃著訝異的水眸,唇邊的笑意更深。
「這才對嘛!面對我時,老是畏首畏尾,那要如何服侍我呢?」
「服……服侍?」她眨眨眼,有些結巴地重復,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她發覺他說話很難听懂咧!
「听不懂我的話?」文仲雅細看她的眼,「你總不會以為我召你來雲翔樓,只是為了要找你閑談吧?」淡柔的語氣柔人了暖昧氣息。
她的眼很純淨。不知她的心是否與她表現出來的純稚—般,抑或這一切只是一場精心設計出來的表演戲碼?
「我……我沒有這麼想……」他問的話好生奇怪,她再笨也知道他召她來此,絕不可能只是說話閑談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文仲雅微眯起眼,好整以暇地問著。
單築兒猶豫的看著他,「呃,我是想……想爺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要警告我了。」話才說至一半,她已垂眼不敢再直視也的眼。
文仲雅被她那誠實反應心中惶恐的怯生生表情給吸引住。于是大手一伸,如同上回般將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跟前,置于雙腿間,並探手抬起她的下顎,細看她惶惶不安的表情。
看來她的膽子似乎不大,而想要對一個怯弱的女人予取予求,應該是很容易的。
「你終于明白我上回的警告之意了?可為什麼事情並未有所改善,反而更加變本加利呢?」他伸出一只手指,輕緩的劃著她柔女敕的頰膚。
單築兒全身泛起一陣戰栗,生起疑惑的水眸眨了又眨。她又听不懂他所說的話了!
他說話—向都這麼深奧難懂嗎?兩人不過交談幾句話而已,可絕大部分她都不懂他話中的含意。是她太笨了嗎?
文仲雅看進她眼中的疑惑,卻一點也不能肯定那是她真正的情緒或是裝出來的,心中不覺生起—股莫名的煩躁,眼眸也驀地—沉。
「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久後,你一定會懂的!」仿似宣告什麼似的,他低柔的音陡地逸出一絲幫冷。
握住她下顎的大手倏地收緊並將她的小臉拉近自己,話語落下之際,他灼烈的薄唇已用力壓上她那兩片甜美可口的唇瓣之上,狂肆地蹂躪……
「唔——」
單築兒又再次被他突發的舉動給驚嚇住,無力又抖顫地任他吮腫唇瓣,連—絲反抗的力道也發不出來,一雙水眸瞠得老大。
她的不知回應與驚惶大眼,令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滿足,而饑渴的亦隨之而來地在他的月復下竄升而起——
瞠大的眼珠凝定,可渾身上下襲來的熱潮卻讓她有著軟麻的奇特感受,他肆虐的唇舌迅速地搖動她的神智,酥麻了她的感官……
「唔……」她的小嘴張了又張,想說出些推阻的話語,卻發現發出的聲音只是一些無意義的聲吟。
咬嚼著鎖骨的唇略為松開,「你想說什麼?」復又重重吮上一口。
「啊——」她觸電似地身子一震並叫出聲。極力想拉回混沌的神志令她不安地扭動著難受的嬌軀,表情像是享受又似痛苦,驚惶的神色亦不曾由她的跟底消失過。
「無話可說了?」文仲雅的臉上浮起異樣的邪笑,看著她臉上的紅潮與眼中的驚嚇,心知肚明未經人事的她根本不明白此刻發生在她身上的「狀況」,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而他也知道,依她此刻的情況,恐怕根本就沒听清他的問話,更遑論回答了。
「既然無話對我說,那就乖乖的服侍我吧!」
「不……」她猛地一怞,虛弱出聲。他的動作讓她想起上回他弄痛她的動作,害怕襲上心頭,她勉力地一扭身子——
「不?」文仲雅驀地仰起頭,燃著火光的俊目看著她。他可沒忘記上回她也曾經抗拒過他。心中倏地升起—股不舒服的情緒。
「別忘了你是被‘贈予’給我的女人,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的。」溫柔的嗓音突轉為鷥冷地蹦出。
話落,停在單築兒腰下的大手倏地用力一扯——
「放松,你不放松只會更痛。」他低語哄慰
由上回他便已知道她除了個頭嬌小,所以如果不讓她放松—些,待會兒接下來的陣仗恐怕會讓她痛不欲生。
他是打算佔有她沒錯,可也不想弄得血淋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