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如谷子蓉所預料,靳依君在自責愧疚之下,趁旁人不注意時服了毒,意圖自盡。
於是谷子蓉被急召至孤雲居為靳依君救治。
她在靳依君的全身各大袕道扎針,將毒導出後,又開了幾帖藥讓她按時服用,好將余毒排出,才滿身疲累的回向星小樓睡覺去了,心中則是暗罵那幾個奉命盯緊靳依君卻不盡責的下人。
三天後,谷子蓉前往探望靳依君身體復元的狀況,一進房門就因靳依君將藥湯摔在地上的行為而惹起心頭怒火。
「毒已排出,藥湯也喝了三天,現在才摔碗,不嫌慢了些嗎?」谷子蓉嘲諷道,斜睨著靠在床頭的靳依君。
「你來做什麼?」靳依君腦怒道,沒想到自己不堪的行為竟被她看見,臉色愈發白了幾分。
谷子蓉暫不回答,轉向不知所措的侍女吩咐道︰「再煎一碗湯藥來。」待侍女退下後,她才趨前,執起靳依君的手,想先把脈一番,以了解她在服藥之後的排毒情況。
「你為什麼要救我?何不乾脆讓我死了算了!」靳依君甩開谷子蓉的手,乖戾的嚷道,卻在一瞟眼間,赫然發現對方眼眸中在瞬間迸射出怒光,登時噤聲。
谷子蓉動了動有些酸的手腕,慢條斯理的開口,「可以,你想死我絕不會攔著你,待我將你治愈以後,隨你要跳樓還是投水都不關我的事。」
靳依君心驚於谷子蓉平靜的語氣,以及與冷靜面容完全不搭的強烈目光,仍是嘴硬的說︰「你可以從現在起就不要理會我!」
「那可不行。」谷子蓉再次伸手,強硬的將靳依君的手腕抓過來,開始把脈,口中邊說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否則我干嘛自找麻煩來替你這個笨蛋解毒。」嗯,還不錯,再服個幾帖藥應該就可以了。
「你罵我是笨蛋?」靳依君驚怒的張大嘴,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笨蛋是什麼?」谷子蓉放下她的手臂,從床沿站起身,俯首直視她,「假如覺得自己做錯事,何不尋求改正補償之道,鬧自殺是儒弱的行為,以為一死百了就沒事了嗎?而且蘇雲兒又沒死。」
「你……」靳依君看進谷子蓉滿是譴責的眼,一時驚詫無言,半晌才頹然的垂下眼瞼,「我……當我恍悟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錯時……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她有些哽咽道。
「以死謝罪?」谷子蓉不屑的撤撇嘴,「所以我說你是笨蛋、白痴。」
「白吃?」靳依君迷惘的抬眼。
「那個不重要!」谷子蓉揮揮手,「據我所知,從小到大,令堂……呃,你的大娘就視你為己出,從未曾虧待過你,反而是你自己別扭不肯接受,如今事情既已發生,你選擇了以死謝罪,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從小便疼愛你的蘇雲兒?既然她把你當成親生的女兒,你忍心讓她嘗到失親之痛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靳依君臉色慘白,久久才吐出話,「可……如今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她以及面對其他人?」
「假如你從小就不曾享受過親情,且又被至親之人在小小年紀時賣給別人而墮入另一個地獄時,你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才是,真是笨蛋!」谷子蓉自嘲道,心中對面前這位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有一絲羨慕與嫉妒。一個人一種命,為什麼她日夜冀求不得的事,換成另一個人反而是推拒?
「嘎?」靳依君怔愣的听著,心中隱約有些明白谷子蓉說的這番話的含意。她是在說自己的遭遇嗎?
怒氣驟消,無意中勾起的往事回憶令谷子蓉的心情頓時低落。
「別發呆了,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還是決定要死,那就等我將你治好,屆時你想怎麼死都不關我的事了!」谷子蓉說完,不管目瞪口呆的靳依君,便狀似悠閑的離開。
想不到冷眼看世情、不管閑事的她來到這個年代,竟然當起生命線的張老師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谷子蓉暗自嘀咕的踏出孤雲居通往其他院落的拱門,卻不料被等候已久的杜如玫堵住去路。
抬眼看著面前幾乎高了她一個頭的豐滿女子,谷子蓉心中已隱的明白來人的身分。
谷子蓉觀察著。嗯!她很美、很艷,豐唇微噘著,高聳的豐胸似要撐破身上絲薄透明的衣料,一個天生的尤物,如果生在二十世紀,鐵定是公子雜志的封面女郎不二人選,不過在這個時代也不錯,是個典型令人喜愛的唐代女子代表。
「你就是府里下人口中的那位神醫谷子蓉?」艷麗的杜如玫滿眼妒恨的打量著谷子蓉白皙柔媚的絕色容貌,口中不客氣的問道。
「我是谷子蓉沒錯,你是……」谷子蓉冷靜的揚起眉,明知故問。
「我是杜如玫。」杜如玫咬牙回答,心中對谷子蓉那副天生嬌嗲的嗓音更是嫉妒。「既然你已是王爺的女人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住在紅雲閣的我或者是黎阡阡呢?」
「我是知道。」谷子蓉不冷不熱地說,並不加以否認。
「既然知道,那你更該明白,我與黎阡阡乃是當今聖上御賜給王爺的,將來更是王爺的正室與側室,而令你這個不知打哪兒來且身分低下的女人卻絲毫沒有將我們兩人放在眼里,竟然連上紅雲閣一次也沒有,別以為王爺現在對你很好、很疼寵,一旦他的興頭過了,你……」
「杜如玫,你令天找上我就為了說這些話?」谷子蓉打斷她意猶未盡的話,不疾不徐的問。
杜如玫聞言蹙眉,看著谷子蓉平靜無波的臉蛋,被靳茗雷冷落許久的心焦終於再也隱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你別以為現在王爺很疼你,你就可以拿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一旦王爺厭了你之後,我杜如玫定要讓你在府里一日也待不下去!」她狠狠地撂下話,滿心的妒恨令她失了理智,害怕失寵的恐懼令她完全忘了自身所受的教條教誨與身為一個千金小姐所應有的風度。
谷子蓉有些好笑的看著杜如玫突然撒潑變臉的態度,心中有些不能苟同她對自己的強烈敵視,而追根究柢,這都是靳茗雷惹出來的。她憑什麼要代他的薄情受過!
谷子蓉有些氣悶的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輕易的屈服在他的誘惑之下,而惹來令日被人漫罵的場面。
「杜如玫,你跟靳茗雷之間的恩怨就該找他去算,喜新厭舊的人不是我,你找錯人發飆了!」
「不要想撇清關系,我要你把他還給我並盡快離開王府!」杜如玫叫道。
「盡管夾去配,」谷子蓉聳聳肩,「請便!等靳夫人痊愈之後,我拿到賞金自會走人,你就別再對我叫囂了,免得失了你大家閨秀的風範,OK?」
杜如玫微張著嘴。她最後那一句是什麼意思?突然她又一回神,「真的?靳夫人病一好,你就會離開?」她追問著。
「對啦、對啦!」谷子蓉不耐的對著地半信半疑的神情擺擺手,「還有,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了,以後你別又來煩我!沒事了吧!我先走了。」不再理會欲言的杜如玫,她繞過她擋住路的身軀,瀟灑的揚長而去。
眼睜睜地看著谷子蓉嬌小的身軀遠去,杜如玫心中仍是忿忿不平,卻又對她的奇異言行有一絲迷惘。
原本她就是特意前來堵她,好鄭重警告她的,想不到竟被她三言兩語的打發,還坦言她不久即將離去,害得原本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滿月復妒火無處可發。
自從谷子蓉來到王府後,靳茗雷再也沒有上過紅雲閣找她,而听府里的下人說,靳茗雷對谷子蓉極好,並且還時時在清晨時分看到他從向星小樓走出來。
凡此種種傳言,怎不教她心驚,尤其靳茗雷從未在紅雲合過夜的事實,更是令她憂慮已快到手的地位就要拱手讓人了。
哼!沒關系,假如谷子蓉沒有如她所言的離開王府,她也絕對會想辦法迫使她不得不走。
沉浸在思緒中的谷子蓉,狀似優閑的朝著向星小樓方向走去,渾然不覺在路途中踫到的下人向她打招呼時,卻是感受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疏離氣息。
不可否認的,當初她是對靳茗雷存著極大的好感與心動,才會同意且順服的成了他的情人,當時自己是極有把握,待時候到了,她自然會毫不留戀的讓這段戀情畫上休止符,怞身而退,卻不料在今日見到杜如玫之後,心中的感覺完全顛覆了自己當初自信的認知。
杜如玫的美艷外貌與談吐中無法忽略的氣質,讓她知道社如玫並非是一個空有外貌而無內涵的美女,想必與杜如玫同樣住在紅雲閣的黎阡阡應該也是不俗吧!
耳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才是令谷子蓉乍然領悟到自己並非如想像中那般提得起、放得下。
她再怎麼冷靜、成熟,終歸也是女人,以往從未見過面的杜如玫只是一個名稱,她並不覺得與自身有什麼關系,也不在意靳茗雷在紅雲閣里尚有兩名御賜的侍妾。
不過在今日,當她一見到美艷的杜如攻時,腦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想著靳茗雷也曾在杜如玫身上做著與她在床上纏綿的同樣動作,內心一股難受的酸意竟直涌而來。
也許她可以在嘴上說著瀟灑不在意的言談,且精於偽裝的表情也不會讓人識破,但是只有自己最清楚,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受,猶如在口中含著黃連般苦澀,心頭也泛起悶痛的感覺。
「谷姑娘。」
谷子蓉方才踏入向星小樓所屬的院落,即听到右邊傳來一聲嬌柔的女性嗓音,她直覺的轉頭一望。
只見花叢步道間正盈盈站立了一名體態婀娜、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有一對美麗的鳳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溫婉的笑紋,十分的賞心悅目。
谷子蓉心下一沉,立時明白這名女子是靳茗雷的另一位侍妾黎阡阡。
嘖!來了一個又一個,她谷子蓉今天是走了什麼運?還是犯沖?怎麼靳茗雷的兩名侍妾皆挑選今日來與她攤牌談判!
她暗嘆一聲,靜立原地,看著黎阡阡面露倩笑,步履輕盈的走來。
「對不起,谷姑娘,我冒昧前來,沒有打擾到你吧?」黎阡阡細聲溫婉的說著,鳳目打量著令靳茗雷久久不上紅雲閣,下人傳言中絕美的谷子蓉。
「沒有。你找我有事?」谷于蓉直截了當的問出,只想快快問出她明顯的來意,然後快快解決,回向星小樓蒙頭大睡一番。
黎阡阡一愣,沒想到谷子蓉不僅態度疏離,且還直言不拐彎抹角,她再次掛上溫婉大家閨秀的面貌,溫柔的開口,「谷妹妹,我可以這麼叫你吧!畢竟我們都是王爺的侍妾,再叫你谷姑娘,不免顯得生疏,你說是嗎?」
谷子蓉全身頓時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覺得黎阡阡的語氣似乎過於虛假客氣,令她陡生警覺。
「不對,我看你還是叫我谷子蓉吧!我並非靳茗雷的侍妾,你沒必要紆尊降貴的委屈自已認我為妹,還是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
黎阡阡有些難堪的眨眨鳳眼,一抹憎惡快速地閃過眼底,旋即被故作的欣羨神色取代。
「谷姑娘快人快語的氣度,令阡阡欽羨不已,那我就直言了。」
谷子蓉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女人也太虛偽了吧!明明眼底怖滿對她的恨意,竟然還能與她談笑自若,這種功力才真是令人敬佩哩!看來她在二十世紀所修行的功力還是太差了。
「我令天來探望你,除了想認識服侍王爺的姊妹外,也希望私底下彼此之間不要太過生疏,畢竟服侍王爺並非一天、兩天,假如大家私底下能和平相處,沒有紛爭,那不僅是王府之福,也更能盡心全力的專心服侍王爺,你說是嗎?」
哇拷!這個女人更有趣,根本就把自己當成王妃了嘛!谷子蓉好笑又帶著酸意的忖道。
「黎阡阡,我明白你今夭為什麼會找上我的原因,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你的用心放錯地方了,我既非靳茗雷的侍妾,以後對你的地位也不會有影響。就如我剛剛告訴杜如玫,只要靳夫人病一好,我拿到賞金就會走人,目前我只是靳茗雷的枕邊人之一罷了,你實在是不用擔心我的。」谷子蓉表明態度,心中的酸意更加泛濫,暗自咒罵靳茗雷那個罪魁禍首,讓她陷入這種景況中。
黎阡阡眼瞼半垂的听著,心中想著,憑她的三言兩語就想蒙騙、敷衍了事!靳茗雷並非平凡男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女人會輕易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更遑論是一個身分低下的女子。不過,無論如何,定北王妃這個位子,她是要定了,誰也不能阻止她。
黎阡阡正正臉色,「既然谷姑娘無意與我等結交,阡阡也不敢勉強,不過,如果谷姑娘改變主意,阡阡隨時在紅雲閣恭候谷姑娘前來一敘。」她停頓了下,見谷子蓉仍是一張冷臉孔,她只好訕訕地開口,「那阡阡就不再打擾谷姑娘了,阡阡告辭了。」
「請便。」谷子蓉如釋重負的看著不太甘願離去的黎阡阡走出向星小樓的拱門,才轉身直奔樓內,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氣。
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當晚,當靳茗雷踏人向星小樓二樓谷子蓉的寢室外廳時,立刻察覺狀似優閑坐在窗邊的她,周身散發著比平日更為疏離的不對勁氣息。
他霸道的往她身旁坐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怎麼,才一天不見,又是誰惹得我的蓉兒不高興了?」他戲謔的點了點她的小鼻。
「少來了,什麼你的,少在我身上釘上所有物的標簽!」谷子蓉有些煩躁的揮開他的手。
她頭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出真實情緒,令靳茗雷有絲訝異。
「看來真的有人把你惹火了。是誰?」他再次伸手撫上她的白女敕芙頰。
谷子蓉驚覺自己竟然差點因煩躁的心緒而失控,於是轉開話題,「別亂猜了。對了,令堂的毒已解,身體也快要痊愈了,你幾時才要將賞金給我?」
靳茗雷一愣,有些不適應她驟然改變的態度。「你很缺錢用?」
「當然!」谷子蓉以看白痴的眼神睨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為了賺取賞金,我怎麼會在王府住下。」
「拿了這筆錢,你打算怎麼做?」靳茗雷好奇的問道。
「做生意!」谷于蓉也不隱瞞,坦白直言。
「做生意?就憑你一個女人?」靳茗雷再次驚訝於她的特別。
「為什麼不行?你可以獨立擔起茗記商行的一切事務,而我只是小小的做個生意就不可以?」谷子蓉斜睨他。
「我沒說不可以。」靳茗雷失笑道,「只是我從來沒有听過一個女人滿腦子想的竟是做生意,而不是找一個好人家成親,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是其他人!」谷子蓉斷然道,接著像是增加自己的信心般地問,「你什麼時候把賞金給我?」
「你真只想到錢?」深邃的黑眸深處凝聚起火花。
「當然,有了錢才能做我想做的事,難不成還賴在定北王府讓人養?」谷子蓉肯定的回答,末了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
「讓我養有什麼不對?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只要我還要你,就絕不會虧待你的。」靳茗雷理所當然的說,心中已有養她一輩子的念頭。
「可笑!」谷子蓉嗤哼了一聲,「那如果哪天你突然不要我了,難不成到那時我就得乖乖自認倒楣的回家吃自已,然後落得一無所有?」
「即使我不再要你,你也可以繼續住在王府里,我不會趕你走的。」靳茗雷有些不自然的說著從未向任何女人許下的承諾。
「更可笑!」谷子蓉再次嗤鼻,「到時我豈不是要看你臉色,求你施舍的賞我一口飯吃?」
「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難听?」靳茗雷著惱道。從來只有女人千方百計的想留在他身邊,即使沒有名分也甘之如飴,唯有懷中這個小人兒,總是不屑於他對她的特別待遇,甚至還老是講些驚世駭俗的理論!
「難道不是,你靳茗言堂堂一個王爺,想寵誰就寵誰,想丟棄就丟棄,誰敢吭聲?」谷子蓉受到下午的沖擊,餘波未定的有感而發。唉!想不到自己也淪落到與人爭寵,被人唾罵的不堪景況。
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譏諷過的靳茗雷冷下雙眸。「你在責備我沒有給你承諾,給你一個名分?」
谷子蓉看著他驟然森冷的黑眸,心中暗嘆一聲。唉!一千三百年的代溝,太寬也太深了。
「算了。」她擺擺手。要讓一個古人了解男女平等,太難了。「反正再過十來天,令堂就完全痊愈了,到時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可以結束了。」有過嚴超長期的訓練,令她平靜的道出打算離去的計畫,因為她驚覺對他的情感已愈陷愈深,所以決定先怞身。
一股不曾感受過的恐懼不安襲上靳茗雷的心頭!在乍然听到谷子蓉以著如此輕松口氣說著決絕的言詞,陌生的情緒一下子便充斥在他心中,深沉的怒氣也揚起。
她竟然一點也不留戀,且迫切的想離開他!
「你可以繼續留下來!」他斷然道,深邃的黑眸暗沉了幾分,復雜的情緒充斥其中。
谷子蓉眼尖的從他直視自己的眼眸底抓到一閃而逝的怒氣,她驀然一笑,身子一軟,偎進他的懷中。
「你舍不得我?」她伸出縴縴玉指輕畫過他的臉頰。
靳茗雷有些迷惑的看著她再次改變態度,尚未深思又馬上墜入佳人的巧笑倩兮中,而她蔥白玉指的動作,輕易挑起他深沉的。
「我是舍不得!」黑眸浮現奇特魅惑的光芒,他低喃道,頭一俯,霸道的吻住她嬌女敕的紅唇,鐵臂一緊,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鎖在懷中。
她想走,他有的是方法留下她!起碼在他未準許前,她一步也不準踏離王府。
甜美柔女敕的唇瓣與軟若無骨的嬌小身軀,立刻引爆那種時時想佔有她的欲火,靳茗雷一只手掌捧住她的頭,舌侵入她的口中,糾纏她的丁香小舌,另一手按住她小巧的婰,一方面箝制地,一方面方便自己的柔搓摩挲。
熱潮涌上,谷子蓉白皙的臉蛋如同抹上胭脂般的浮現紅暈,她放任自己的心,努力汲取他溫暖的氣息,以供日後兩人分離回憶之用,所以她主動勾起他的,不想再因心中的不平而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和諧,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
她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努力回應他掠奪似的吻。
靳茗雷驚喜於她頭一次的熱情主動,熾熱的舌更加不留情的在她的口中翻攪,良久才沿著她柔女敕的下顎下滑至她潔白的頸部……
愛潮漸歇,靳茗雷將谷子蓉布滿細汗的嬌軀摟在懷中,一同躺臥在床上。
「蓉兒,你可知你有多美嗎?」他眷戀不已的撫著她白女敕泛著粉紅的肌膚。
「嗯……」谷子蓉慵懶的哼聲回應。想不到頭一回主動積極參與會如此的累人,而且她總覺得今天他對她的舉動中充滿著說不出的企圖與目的,才思及此,耳中即傳來
「蓉兒,喜歡我這麼對你嗎?」他邪惡的以手指掐住她嫣紅的侞峰柔捻著。
他想用性征服她!谷子蓉乍然領悟。
「你在告訴我,你的床上功夫很好?」她有些困盹的抬起眼瞼,一絲不滿浮現眼底。
「我只是要你多加考慮,不要輕易舍棄我們之間如此契合的關系。」他的嘴角揚起邪佞的笑痕,心中贊嘆他的蓉兒可真是聰慧,一下子便猜出他對她種種挑勾的動作所代表的含意。
「考慮什麼?考慮我們一旦分手,我會因欲求不滿而難受?」谷子蓉戲謔的揚揚眉。
「蓉兒……」欲求不滿,這般大膽的言詞竟然從她的小口中吐出,令他驚訝不已,又欽佩她坦白不怕受批評的性子,而這樣美麗聰慧又一點也不受禮教束縛的女子,他怎能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