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宴會現場,舒思瀅挽著藍瑞霖的手臂,乖乖扮演著女伴的角色,隨著不停與人寒暄、腳步時停時行的他前進,一雙大眼不停張望眼前這個寬敞廣大到不可思議的宴會場所。
優雅的樂音飄揚,珠光寶氣的男女實客各自形成大大小小的團體並熱烈交談,穿著整齊制服的服務人員則來往穿梭在人群中忙碌。
室外明明是寒風凜凜,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兩者落差之大令人難以適應,更令第二次隨藍瑞霖出席宴會的舒思瀅大開眼界。
而她美眸中難掩訝異之色的模樣,正好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她所扮演的「花瓶」角色。
「妳知道妳此刻瞪著大眼的模樣像什麼嗎?」覷個空檔,藍瑞霖湊近舒思瀅耳畔低語,口氣輕諷。而他的動作在外人看來,卻比較像男女間親昵的竊竊私語。
舒思瀅回過神,立刻明白他話中之意,保持笑容地睨他一眼。「像個剛進城的鄉巴佬,我知道。可那又怎樣?我的確不曾踏人這種場合,會受到驚嚇也是正常的事。」她學他放低嗓音,輕聲反駁。
「這麼豪華的場合,在妳的眼中竟變成驚嚇?!」藍瑞霖為她的話絕倒,緊繃的心緒稍感放松。
「就是太豪華了,所以才嚇人。我知道你可能早就習慣這種埸合,可對我來說,這種『刺激』未免也太大了!」她大方地將自己的感受說出。只要想到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就必須身著華服、精心裝扮,戴上虛假笑容的面具,她就無法忍受的由心中冒起一股惡寒。所以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免得有害健康。
「我從沒有說我習慣于這種場合。」藍瑞霖更加湊近她耳畔,灼熱的氣息灌進她的耳內,直竄入她的心底深處。
「那你干嘛還要出席?」強烈的男性氣息引得舒思瀅內心一陣戰栗,熟悉的蚤動令她渾身一顫,她抬起有些紛亂的眼睨向他,「還有,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姿勢和我說話?」
兩人十分貼近的身軀讓藍瑞霖沒有忽略她身體誠實的反應,他的心情驀地太好,再接再厲在她的耳邊低喃私語。
「首先,出席今晚的宴會是因為公事所需。至于以這種姿勢和妳說話,是為了表現我們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畢竟妳現在『扮演』的角色可是我藍瑞霖的『新歡』呢!」
「你……可惡……」
舒思瀅微紅了臉,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他似是而非的「理由」。偏偏他此刻逾越的舉動對她的影響力大得不得了,讓她一時之間實在不知該如何響應並阻止他這種曖昧的行為。
藍瑞霖覷著她的表情,索性大手張開攬住了她,嘴角輕輕勾起。
「別擔心,妳『扮』得很成功,不會有人發覺的……」他輕聲揶揄
這個小女人忒是有趣,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坐立不安,卻對四周不同女人投向她的嫉妒目光毫無所覺……難道她不曉得有許多女人不惜一切,只想求得在他身旁佔有一席之地,而她竟敢「嫌」他太過貼近她?!
他轉為笑謔的口氣令舒思瀅又是一陣驚訝,心中真的覺得他的情緒怪得可以,一下壞、一下好,讓人難以適應,也讓她頭痛起來。
這時宴會主人正好來到他們面前,笑容可掬地招呼著。
「瑞霖,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抱歉來遲了。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藍瑞霖和宴會主人大衛握手。
「沒關系、沒關系。你這個大忙人肯來,我就很高興了。」大衛年紀與藍瑞霖相當,有一張和善的面侞、高大的身材、小月復微凸,是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老板。「請問你身邊這位美麗小姐貴姓大名?」
「舒思瀅,我的……貼身保鑣。」藍瑞霖語氣正經的介紹,還睨了身旁人兒一眼。
「貼身……」大衛微愣,隨即想通什麼似地大笑,「瑞霖,你還真幽默!舒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吧!」他笑著轉向舒思瀅,握住她伸出的手。「舒小姐,很榮幸認識妳。還喜歡我們請人彈奏的樂曲嗎?」
「喜歡,很優美悅耳。」舒思瀅微笑點頭,心中還是忍不住暗罵差點嚇傻她的藍瑞霖。明明說好以他的女友身分出席,誰知他會突然繃出「保鑣」這兩個字,害她差點呆在當場。
「那就好,否則我就不能以請妳暫時欣賞優美音樂為由,向妳借用一下瑞霖了。」打完招呼,大衛即迫不及待說出他邀請藍瑞霖的真正目的。「舒小姐不會見怪吧?」
「當然不會。」舒思瀅是不清楚他找藍瑞霖要談什麼公事,可想起先前藍瑞霖曾說他來此是為了公事,那她當然只有點頭的份。
「那好。」大衛立刻轉向藍瑞霖,「瑞霖,到我的書房去。道林先生也在等你。」
「好吧!」藍瑞霖點點頭。反正這本來就是他來參加宴會的目的。他轉首看向身旁的舒思瀅,「思瀅,妳……」
「你去忙吧!我沒關系的。」舒思瀅迅速接口,「反正我也餓了,就趁你忙碌時先去吃點東西好了。」原來有錢人參加宴會還有談「公事」的目的呀!她真是見識了。
「好。那妳隨意走走,我不會耽誤太久的。」藍瑞霖交代完即與宴會主人朝大廳另一頭走去。
舒思瀅目送兩人背影被來回穿梭的人群淹沒,目光尚未移開,頸背的寒毛突然戰栗豎起,驚動了她的警覺心。
她不敢忽視這不尋常的感覺,身子微側,往左邊緩緩跨出步伐,狀似優閑,眼楮卻是迅速且不著痕跡地觀察起四周……
數秒後,她的眼角驀地瞄到一個奇怪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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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到角落的舒思瀅,兩眼緊緊盯著會場里某個特定的對象,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
那是一名穿著制服的服務人員,長相不丑可也不是特別出色,就像在路上隨處可見的平常人。偏偏先前她先前捕捉到他那平凡臉上的兩只眼楮突然迸出精光,瞪著藍瑞霖與宴會主人兩人身影消失在某道門後。
從她避到這個角落開始觀察到現在,那人雖然還是做著「份內」之事,可腳步卻只在那道門扉附近來回,一雙眼在無人察覺時就會裝作不經心地瞟向那道門扉,一副在等待什麼的樣子。
心生懷疑再加上自己身負保護藍瑞霖的責任,舒思瀅只好任憑饑餓的肚腸兀自鳴叫,找到這個適當的「監看」之處,專心留意那人的動向,一點也不敢想著要「撥空」到另一頭的食物台找東西吃。
畢竟事關重大,她不敢等閑視之。更何況藍瑞霖對她的意義早巳超越上司與下屬的感情,她絕對無法忍受有任何不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不過眼下她實在還看不出那人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她要不要先照會一下留在會場外頭,在暗處保護待命的同事?
突然,一陣嘈雜聲迅速向她站立之處接近,舒思瀅眼兒一轉,便見到幾位打扮性感亮麗的女性賓客邊笑語交談邊朝她藏身之處而來,她迅速退後兩步,閃到半掩住她身形的高大盆栽後方,兩眼則是透過葉片縫隙繼續她先前的「工作」。
那幾位女賓客在盆栽前方站定,一陣陣嬌聲燕語便直接傳進舒思瀅的耳中,讓她忍不住白眼直翻,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任由陣陣閑言閑語折磨著她可憐的耳朵。
她原本努力不去聆听那強迫入耳的噪音,可當藍瑞霖的名字由某位女性口中說出來時,她的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妳知道道林先生今晚有來嗎?」甲女忽然問。
「有嗎?在哪里?他一向不是不喜歡參加宴會的嗎?」乙女連忙追問。
「他來啦!可早就被大衛請進『書房』了。」
「又是談生意啊!真是奇怪,大衛的宴會一向辦得有聲有色,可就是里面的某些名堂老讓人模不清楚……不過听說他利用舉辦宴會的機會,為他的公司拉了不少生意哩!」丙女侃侃而談,一副什麼都很清楚的樣子。
「可不是!」甲女附和,「像今天,他打主意的對象就是藍瑞霖。」
「藍瑞霖!」一聲嬌呼傳出,其它眾女爭相追問。
「真的嗎?他有來嗎?」
「沒錯,他有來,可現在也被大衛請到『書房』去了。」甲女再一次證實。
「那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可得全力以赴才是……畢竟他也是不喜歡參加宴會的人。」
「是啊!」乙女接口,「所以我一定要把握機會!別的不說,光是想起他是藍天集團的總裁,我就打算一有機會便匍匐在他的腳下,任憑他處置!」
「對對對。只要能上藍天集團的龍頭,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過有一點不能不注意,藍瑞霖的個性是出了名的冷淡——表面彬彬有禮,實則冷得可以凍死人,有沒有機會接近他還很難說呢!唉,長得那般英俊迷人卻擁有這種個性,實在讓人有無從下手的感覺呢!」丙女口中連連發出感嘆聲。
「其實他個性冷淡是有原因的!」甲女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
「什麼原因?不就是本性如此嗎?」乙女嗤聲反駁。
「不是。妳們可知道藍瑞霖在年輕時曾結過婚?」
此言一出,眾女頓時驚呼連連,甚至連躲在盆栽後面偷听的舒思瀅也瞪大了眼,差點跟著驚呼出聲。
他已經結過婚了?!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腦中一片疑惑。
「噓,別叫那麼大聲……听說就是因為早年那段災難式的婚姻,才會造就藍瑞霖如此冷淡的個性……只是這些我也是听別人說起的,所以無從證實。」
眾女听完頓時一片沉默。半晌後才有人開口。
「那都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是啦!不過也有人說他的前妻一直想和他……咦,那不是大衛嗎?他都出來了,藍瑞霖應該也出來了……」
「好極了,我們快過去吧!把握機會呀!」
接在這幾句話之後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藏身在盆栽後方的舒思瀅吁了口氣,這才半探出身子,果然看見遠處藍瑞霖興一名略矮他一些的男人交談著,而那名被她「監視」很久的侍者果真兩眼盯在藍瑞霖的身上。
有問題!
舒思瀅已沒有時間消化先前所听到的「閑話」,她決定用塞在隨身宴會包里的手機通知會場外的同事預作防備。于是她覷準在她左前方那扇通往花園的落地窗,打算盡快到外邊打電話。
誰知她才朝落地窗前行幾步,就見列那名侍者亦以不著痕跡的方式移動,目標方位似乎與她一樣。
舒思瀅抿著唇,決定等那人先行,她再尾隨于後,設法弄清他到底想做什麼。
遠處的藍瑞霖結束會談,離開書房後便梭巡著會場,直至繞了會場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舒思瀅,便看見那道綠色身影在落地窗前一閃而逝。
是她,他不會弄錯的!畢竟有幾個女人參加宴會時會堅持穿著褲裝——這也是他們遲到的原因,她花了太多時間和服裝師「爭辯」。
藍瑞霖擰起眉。外邊冷得要命,她跑到外邊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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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的武術訓練,讓舒思瀅得以輕松跟隨並藏身在樹叢間窺看那人的動靜,而沒有被對方發現。
她看見對方先是觀察四周,確定無人走動時才由懷中掏出一支手機,按下按鍵。
原來他是出來打電話的!
電話接通了,男侍者以極低的嗓音與對方說話。
「是藍瑞霖沒錯……人太多不好下手……我會找機會……在外面做準備……必要時找到他的車子……我沒說我沒把握,照我的話去做,少廢話!」撂下最後幾句忿怒之言,他用力按下按鍵切斷通話,口中發出一串低咒。
舒思瀅眼中射出厲光。幸好外邊天冷,沒有人願意出來,所以庭院格外冷清安靜,因此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她還是在斷續的詞組中听到了「重點」!
她當機立斷由樹叢間站起,朝那人沖了過去——
那男侍者的反應亦不慢,一听到聲響隨即警覺地回過身,可還是來不及地迎向撲向他的縴小身影。
「啊——」猝不及防的他被一股沉重的力道掃過膝部,他痛呼一聲,重重倒在地上。
舒思瀅突襲成功,迅速跳上趴倒在地男人的背部,用力揪起他的手臂扭在背後施壓。
那人悶哼一聲,忿恨又覺羞辱地怒罵出聲,「妳是什麼人?為什麼愉襲我?」而他甚至連對方的長相也沒看清楚——更別提此刻制住他還是個女人!
舒思瀅哼了一聲,正想質問他方才通話的內容,一聲訝異的呼聲在她的右方響起。
「思瀅?!」
她猛然回過頭,就見到前不久她前往月光峽「工作」的對象——藍洛奇帶著警戒的眼神出現,以及被他護在身後、半探出頭的親親女友宋芮妮。
她目光一亮,「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找根繩子來,我要綁住他。」
藍洛奇眸光閃動一下,「領帶行不行?」他迅速解下領帶走向她。
「行!」舒思瀅接過領帶,三兩下便將男人雙手手腕綁住,再拉起他的雙腿,用領帶的另一頭將之綁在一起。
把人綁好,她躍起身,笑著向宋芮妮打招呼,「嘿,芮妮,這麼巧和四公子也來參加宴會?」
「一個客戶約我來這里談畫作的代理權,所以我才要洛奇陪我來……妳沒事吧?」宋芮妮簡單解釋過後,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的。」舒思瀅不在意的擺擺手笑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怎麼會跑到別人的宴會里綁人?」藍洛奇插嘴問道,懷疑地睨著她。
「他是意圖對藍瑞霖不利的歹徒,我因懷疑而尾隨他,听到他和別人講電話的內容。」舒思瀅簡單解釋。
藍洛奇聞言,眸中冷光射向被綁在地上的人。「通知在外面待命的人沒有?」
「還沒呢!正打算這麼做。」舒思瀅走到方才藏身的樹業間,將隨手丟在那兒的宴會小包包撿了回來,掏出里面的手機。
就在她準備按下撥號鍵時,一道明顯壓抑的冷冷嗓音倏地響起——
「有沒有人要向我解釋-下,這里到在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同時回過頭,只見面無表情的藍瑞霖不知何時來到現場,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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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藍瑞霖和舒思瀅回到藍家大宅。
一路上繃著俊臉、不吭一聲的藍瑞霖大步走進位于東翼的主臥室,用力拉開更衣室的門,一邊扯下瓴帶,動作粗暴,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
他這個動作終于讓憋了很久、滿心疑惑的舒思瀅月兌口問出心中不解
「有什麼不對嗎?從會場離開上了車開始,你就很不對勁……你沒事吧?」她從沒有如此清楚感受過他的怒氣。人人都說他個性冷淡,可她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呢?尤其是此刻,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周身幅射而出的怒火。
「妳說呢?妳覺得我有沒有事?」藍瑞霖回頭瞥她一眼,眼底有火光跳躍。
他回過頭繼續扯落身上的禮服外套,解開襯衫兩顆扣子後即再無耐心地將整件襯衫往上扯,從頭部月兌掉,再拉開皮帶扣環……
舒思瀅被他問得愣在原處半響才回過神,「你真的很奇怪喔!我哪會知道你是哪里不對勁,除了知道你在生氣,其它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嗄?!」話尚未說完,她就被藍瑞霖猛然轉過身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他他……他的眼神好、好猙獰喔!
「還算不笨,總算有看出我正在生氣。」他低哼出聲,語氣里的怒意清晰明顯。
舒思瀅身子一僵,瞪大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生氣的原因該不會是我吧?」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他這一路上一巡臉色陰沉對她的情形。
「不錯嘛!猜了這麼久總算猜對了。」藍瑞霖毫不掩飾地怒瞪著她,渾身炙烈氣息張狂,令人不寒而栗。
白熱化的憤怒將他一向的冷靜理性全抹殺——只要一想起當他在與人談「公事」時,她正獨自一人在會場的庭院徒手制伏那對他意圖不軌的歹徒,他的心頭便不受控制地涌出怒氣,為她將自己置于險地的行為怒氣沖天!
當初答鷹讓她成為他的貼身保鑣,絕大部分是因為他想要她。即使她真的日日跟隨在他身旁,他也絕沒有要她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他!
可惡!即使很清楚她身手不凡,絕對不是弱女子,可他的心就是無法釋懷她為他所做的冒險行為!
舒思瀅目瞪口呆,終于弄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真的在生她的氣!可是……為什麼呢?
「你為什麼生我的氣呢?」她雙眼茫然,一頭霧水。
「我的女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徑自做出莽撞,危及生命安全的行徑,妳還指望我不會生氣?!」他咬牙切齒地問,頭一回因為一個女人,情緒徹底失去控制。
「原來你是……」舒思瀅現出恍悟的神情。「可你沒必要生氣呀!應付一個人對我來說根本是小事一椿,沒有危險的。你別擔心。」好窩心喔!沒想到他這麼關心她哩!
「妳就這麼不怕死?!」藍瑞霖為之氣結。她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重點啊!
「誰說我不怕死來著?」舒思瀅眨眨大眼,神情很是無辜,「我是你的貼身保鑣,本來就有責任清查你身邊任何可疑的事。而且我有先評估才尾隨那人到外邊的……」
「妳別再說了!」藍瑞霖斥道,無法忍受再听一次她涉險的經過,直接對她下達命令,「妳給我听著,以後再有如同今晚這類『可疑』的狀況,妳第一件事該做的事就是通知其它人來,絕不可以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徑自行動,懂了嗎?!」
「不用這樣吧!」舒思瀅不解的擰眉,「除非真是應付不來的狀況,否則根本沒必要勞師動眾。如果我——」
「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就立刻撤除妳貼身保鑣的職務!」藍瑞霖撂下重話。
舒思瀅梗了聲,大眼猛眨。
好、好凶!
「怎麼樣?」他怒目瞪向她。
「好啦!你高興就好!」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即使知道他的威脅是基于對她的關心,可心中仍是有些惱怒他質疑她的能力。
藍瑞霖因她不情願的語氣再丟去嚴厲一眼,然後轉身朝浴室方向而去,一邊月兌下長褲。
見他兀自做自己的事不再理會她,舒思瀅眼珠轉了轉,隨即輕巧轉身,朝房門走去。
「站住!妳要去哪里?」惱怒的聲音突然響起,止住某人偷溜的腳步。
舒思瀅身子一僵。動作放這麼輕也會被抓到?他腦後有長眼楮啊!
轉回身,她對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是看你還在生氣,所以想就別再待在你面前讓你更加心煩……今晚我去睡客房好了。」
從她搬來藍家大宅後,一直與他同床共眠,從沒有睡在原本「分配」給她的客房。可今天情況不同……
藍瑞霖聞言眼楮一瞇,向前幾個大跨步,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俊臉俯低,厲眸盯著她的小臉。
「妳哪兒都別想去!」他對著她的小臉下令,灼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
「可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她暗暗咽下最後幾個字,被他強烈的眼神震懾住。
「我說,妳哪兒都別想去!」她的回答讓他迅速又粗魯地用自己的體重將她壓在她身後的門板上,嗓音低沉火爆。
舒思瀅雙眼驀地瞪大,還來不及消化他如此粗暴對待她,已由他的眼中看見另一種她已很熟悉的烈焰……那是之火。
如果她還有懷疑,那麼此刻抵在她小月復上的熱燙硬物也很快消去了她的疑問。
他想要她,就在他還在生她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