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循往例,住在公寓對門,負責接送及照料佷子、佷女的吳媽媽將小孩帶出門後,李沛瑄才從清晨的忙碌中月兌身,重新回到小餐桌前吃起早餐來。
所幸從今日開始,她不必再如同往日,三口並一口的吞下早餐或甚至隨便咬上兩口就趕著出門,好在進公司前有更多時間來替她那部小車找一個免費的停車位。
自從她臨危受命,簽到了在「陽光購物中心」設櫃的合約,公司突然大發慈悲,給了她一個公司的停車位,也讓她不再需要努力擠出早晨寶貴的時間來尋找不必付費的停車位。
多花了五分鐘用完早餐,李沛瑄才剛踏出公寓大門,一陣呼喚聲傳來。
「李小姐。」
將門鎖好、鑰匙拔出,李沛瑄詫異的轉過身,這才發現出聲叫她的是對門的鄰居吳敬平。他是孩子們的保母吳媽媽的長子,好象是在某大學擔任講師。一向忙碌的她數年來跟他打照面,甚至交談的機會屈指可數,反倒是吳媽媽還常到家里來坐坐閑聊。
「吳大哥。」她給對方一笑,「叫我沛瑄吧!吳媽媽幫我照顧孩子們那麼久的時間了,大家就不用先生小姐地客套了。」
「沛瑄。」吳敬平靦腆一笑,急忙點頭答應。他一直很欣賞她的明快個性與迷人的笑容,還正想著該用什麼方法來拉近彼此的距離呢!
「吳大哥找我有事嗎?」她好奇地看著對方斯文白淨的臉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呃……」吳敬平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模模頭上已梳得十分整齊的頭發,終于鼓起勇氣道出來意,「沛瑄,我听我媽說妳很喜歡听鋼琴演奏……我有兩張鋼琴獨奏會的門票,不知道……呃,不知道妳有沒有空?」
李沛瑄訝異地猛眨著眼,「吳大哥,你要約我去听音樂會?」
「是的。」提出邀約後的吳敬平反倒沒了之前的緊張,一雙溫柔的眼停留在她身上,靜待她的回答。
李沛瑄剛接觸到他的眼神,心中就打了個突。媽呀!他該不會是想追她吧?!
「呃,吳大哥。」她忍不住用小心翼翼的話氣開口,「吳媽媽應該有告訴過你,我早就抱定獨身主義了?」
她的個性是把丑話說在前頭。既然對人家無意,就不要給人家希望,免得事後不好收拾。更何況她現今仍有一個「大麻煩」尚未解決呢!
吳敬平個性雖木訥了些,但是可不是笨,李沛瑄話中的涵意他一听就明白了。失望的神色浮現在他的眼底。「我……我明白了。」
「對不起,吳大哥。」李沛瑄誠懇地致歉,心中感到過意不去及不自在的尷尬。
「不要這麼說,沛瑄。如果我只是以一個鄰居兼普通朋友的身分邀妳一同去聆听這場音樂會,妳肯賞光嗎?」尚未展開攻勢便敗下陣來,吳敬平也只能怨嘆自己與佳人無緣。但是做不成戀人,做朋友總不致于還會被拒絕吧!
「呃……」李沛瑄遲疑了下,「我們再約時間好了。對不起,吳大哥,我上班時間到了,我先走一步。」她舉步走下通往樓下的樓梯。
「我也要到學校去,要不要我先送妳去公司?」吳敬平跟隨在她身後問。
李沛瑄轉頭瞟了他一眼,「吳媽媽沒告拆你嗎?去年我就買了一部二手車,已經不是公車族啦!」
「喔!」吳敬平有些尷尬的頓了頓腳步。
兩人走出公寓樓下的大門,李沛瑄回過頭來,笑著對巷道的右前方一指。「我的車停在那邊,我先過去了。再見,吳大哥。」
「呃,好。再見,沛瑄。」吳敬平只得匆促地響應了聲,訕訕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月兌離吳敬平的視線,李沛瑄的笑臉立刻垮了下來。
一位她一直以為是鄰家無害的大哥竟然會突然向她示好!若不是她反應快捷,情況八成更尷尬難解了。
從五年前她帶著一雙小孩租下這間公寓,及至兩年前她向房東買下房子,對門的吳媽媽一直是兩個小孩的保母。心地善良又熱心的吳媽媽做的何止是份內的事,有時她被公事耽誤,無法立即趕回家時,吳媽媽皆義不容辭地擔下幫她照顧兩個小孩的一切事宜,就算說吳媽媽是她的大恩人也不為過。
就因為吳媽媽的這層關系,害她在面對吳敬平有意追求時,她反倒不能很干脆地一句話就將事情解決,生怕將話說得太重會傷害對方地婉轉兼咬文嚼字。真累!
她擰眉思索著,根本就沒注意到一名高大男子已跟在她身後好一會兒了,直到那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李沛瑄一嚇了一跳地轉首,「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有些傻眼地看著意外出現的定智杰。
「還好我來了,否則還看不到好戲呢!」袁智杰冷哼兩聲,揪著她的手臂轉身就走。
「什麼戲?喂!你走慢點行不行?!」被拖著走的李沛瑄哇哇叫著。
「坐好!」一直沒吭氣的袁智杰,直到將她塞進停放在路旁的一輛跑車,才終于出聲,並徑自用安全帶將她固定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
「喂!你到底在做什麼?」李沛瑄一頭霧水地看著回到駕駛座上的袁智杰,他那雙盯著她的眼楮里似乎充滿著不悅……好象她做錯了什麼事而惹火了他似的!
袁智杰一逗地瞪著她,心中一股火焰正悶燒著。
今早他一時興起,想試試接送女友上班的滋味,于是打算到她的住處外攔截她,並給她一個驚喜,誰知道接受驚喜的人反倒是他。
她竟敢對著他以外的男人笑得那般開心?!
幾天不見,她是不是已經忘了她是他袁智杰的女人?!
看來他有必要再提醒她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嗎?」車上詭異的氛圍讓李沛瑄再次開口,不過語氣已變得小心翼翼。
袁智杰不滿的黑眸盯著她。哼哼,還知道緊張呀!
問了老半天也不見他響應一句,李沛瑄情緒更加緊繃,一絲惱意也浮上心頭。
「袁智杰,如果你沒話要說,那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上班已經遲了!」什麼態度嘛!幾天沒見,他是吃飽了沒事干,專門跑來瞪著她玩嗎?
「陪我坐在車里就是耽誤妳的時間,陪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就不會嗎?」他原本只想冷諷幾句,可是話里忿忿不平的意味在不覺中逸了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她瞪直了眼。
「想否認?剛剛妳在公寓大門外對他笑得很開心的那個男人是誰?」陰沉的嗓音似從齒縫中迸出。
其實袁智杰心中也在納悶自己異常的反應。以往他所交往的女伴,他甚至不會要求對方的忠貞,只要兩人之間夠就行了。所以他也不懂為什麼當他看見李沛瑄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笑得那廢燦爛時,他的心頭竟會無端地冒起一股怒火。
或許是因為他尚未得到她誘人的胴體吧!如今他也只好這麼解擇自己異常的情緒了!
「公寓門口?」她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地猛翻白眼,一你說吳大哥啊!他是我對門的鄰居啦!而且我哪有對他笑得很開心?你有沒有看錯呀!」她懷疑地看著他陰沉的俊美臉龐。
她才不相信,就這麼一點小事能讓他擺出這副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千萬的「屎」臉。八成還有其它事惹火了他,而他則是借題發揮地來找她的碴!
「鄰居?」他用不信任的目光看著她。
「對啦!」她揮著手強調,順便偷瞄了一眼手上的電子表。死了!她今天遲到定了。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里接受袁智杰不合理的質問而不加以抗議。難道只因為她答應當他的女伴?還是因為他眼底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火光?
不道不管原因為何,深諳生存之道的她是絕不會在明知危險之際,還輕易去捻虎須的!
袁智杰瞪著她的臉半晌,勉強同意她說的是實話,他這才發動車子。「我送妳去公司。」油門一踩,車子已咻地向前疾奔而去。
「喔。」李沛瑄應了聲,見他的臉色猶是不佳,她也不敢提起想自行開車上班的意思。算了!頂多下班後搭公車回家就是了。
「記住,妳現在是我袁智杰的人,別再讓我看到妳對別的男人笑成那樣,否則……」他冷哼一聲,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沛瑄翻著白眼,「知道了啦!」真是一只霸道的沙豬!
袁智杰瞄了一眼她不甘願的小臉,不悅地抿著唇而沒作聲。不過——
四十分鐘後,在抵達李沛瑄工作的「聯合企業」大樓樓下時,袁智杰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纏綿熱烈的長吻才放她下車。
「下班我會來接妳。」丟下一句,跑車隨即揚長而去,留下被吻得頭昏腦脹、滿臉漲紅的李沛瑄,不知所措兼無地自容的呆站在原地。
完了!她毀了啦!
原本李沛瑄還希望那天早上袁智杰「驚人」的舉動所引發的流言能隨著時間過去而消失,可惜她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
那天早上袁智杰當著眾人面前吻她的大膽舉動,很不幸地竟然被公司內最最長舌的某女給親眼目睹了,而憑她對八卦消息的熟悉程度,她更是認出那男人是何方神聖……
之後各方揣測蜂擁而來,謠言愈演愈烈。
公司高層因為她與袁大少的「關系匪淺」而對她另眼看待,甚至殷殷垂問,只因「袁氏集團」枝葉龐大、財力驚人,而袁智杰更是握有大權的長公子,只要他的一句話,聯合企業可就有做不完的生意。
至于公司同仁,除了了解她個性的組員外,羨慕嫉妒聲不斷的結果,是她以美色取得進櫃合約的流言甚囂塵上。有人說她手段高超,有人罵她丟了女性的臉,不該「巴著」她配不上的男人不放……
李沛瑄當然沒有坦承自己的確是為了豐厚的獎金而答應了袁智杰所提的條件。不過就算她再不在乎流言,心情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只因事情「發生」的那天,表智杰來接她下班並帶她去吃飯,然後再送她回家後,又是好幾天沒清沒息,而這種戲劇化的情形可更是增添了各方揣測,謠言更是沒完沒了!
那個該死的、興風作浪後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她疲于應付的袁智杰,如果再讓她看到他,她一定二話不說先給他一腳,再來興師問罪一番!
李沛瑄憤憤地推開出租車的門,想起突然無法發動而「掛」在公司停車場的小車車,心中更是一陣嘔。
要不是這幾天心情被那些傳個不停的謠言所影響,她也不會想來听場音樂會抒解一下。偏偏她的車就選在今天「鬧脾氣」,害得她還得花出租車費趕來這里!
而她這幾天無端感到煩躁,絕不是因為她思念著那個讓她很嘔的男人!絕不是……
李沛擠出一絲笑容,朝著站在人行道一隅等待的吳敬平而去,一點也沒有察覺身後射來一股燒燙的嚴厲視線——
一輛停在人行道旁,令人側目的跑車內。
「哥,謝謝你送我來。至于下個星期天的烤肉餐會……」嬌甜的嗓音用討好的語氣詢問著有一張俊美如希臘神祇面孔的兄長。
「妳少打我的主意,」袁智杰瞟了同胞妹妹一眼。什麼狗屁餐會,還不是一票想攀上袁家長媳位置的「親朋好友」的聚會。這種變相的相親宴,他可沒有興趣去參加兼供人觀實!
袁智杰的父親袁弘彥能力卓絕,很早就接掌衰氏集團,掌控大筆金錢與龐大的地產,所以自恃風流的他不僅娶得美妻,還另外擁有三名美妾。再加上袁氏家族人丁興旺,親戚數目眾多,每人皆不遺余力地逢迎拍馬兼努力求表現,以期能分一杯羹、尤其袁智杰是元配所生的長子,從小受袁弘彥的寵愛,而今又掌控袁氏集團大部分的相關決策權,更是眾人覬覦的對象,亦是眾家女人爭相攀上的鑽石單身漢。
「那……」被兄長一口拒絕的女子傻了眼,不知該如何再勸說。
「回去告訴媽,要她別再想盡方法設計我了!妳該下車了。」袁智杰挑明地交代並攆人。
「喔!」被拆穿企圖的女子,不敢再多言的下了車。
袁智杰瞪著妹妹離去的背影。嘖!忙了好幾天,才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母親就派他最疼愛的妹子來,害得他因不想遷怒而忍得快得內傷了!
呿!母親那老是催他結婚的念頭怎麼還是沒有消褪啊!
袁智杰暗咒了聲,正想將車開走時,一輛黃色出租車「唰」地擱在他的車前停下並下客。
有人這樣停車的嗎?袁智杰瞠大燃著火花的眼瞪向前方那輛「鴨霸」出租車,卻在看清由出租車下來的人後,眼中的火花隨著那人下了車以後的動作與行為而更形熾盛。
她穿裙子?!而他從不曾看她穿得如此慎重!
咦?那不是那天早上他在她公寓外頭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該死的!他不是已經慎重警告過她,要她不準再對別的男人露出那種笑容了嗎?
那她現在笑得「那樣」又是什麼意思?將他的話當耳遘風嗎?
袁智杰大腳踹開車門,身形如旋風般地卷上人行道,朝著那對靠得很「近」的男女逼近!沒告訴我,妳今天要來听音樂會呢?寶貝。」
咦?李沛瑄被他那奇特的親昵語氣給震住。
而站在一旁的「外人」吳敬平,縱然反應再怎麼遲鈍,也不會看錯對面這個身形高大卻有著絕佳相貌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與對李沛瑄那般熟稔的親密肢體動作。
「呃。沛瑄,這位是……」吳敬平遲疑地問口。
袁智杰立刻將李沛瑄改攬在身側,並伸出手,「我是小瑄的男友袁智杰,你好。你是……」
「呃!」吳敬平有些慌張地伸手和他握了下,「我是吳敬平,是沛瑄的……呃,鄰居和朋友。」
咦?沛瑄不是已很肯定的告訴他,她已抱定獨身主義了,怎麼會突然跑出一個親密男友?!
听到兩人的對話,李沛瑄才正打算出聲抗議袁智杰的「宣言」以及掙月兌他的箝制,袁智杰已再次將唇片貼近她的耳畔,用輕柔的口吻威脅道︰「別掙扎,否則我不保證我不會做出不合宜的動作!」低柔的音量只讓她一人听見。
而在外人看來只是親密的耳語,實則卻是十足十的威脅,立刻讓李沛瑄當場僵住身子,且不敢多說一句抗議的言詞。
接著,袁智杰轉向吳敬平,「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好有事找小瑄,恐怕她今晚是不能陪吳先生听音樂會了。你不會見怪吧!」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撤著謊。
「呃,不會,不會。」吳敬平反應不及地響應。
在一旁的李沛瑄只能目瞪口呆地盯著袁智杰,敢怒不敢言。他有事找她,真是天大的謊言!
「既然吳先生不見怪,那我們就先失陪了。」袁智杰趁勝追擊,在跟吳敬平打過招呼後,立刻攬著李沛瑄轉身就走。
而猶是搞不清狀況的吳敬平,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反抗意圖的佳人被袁智杰塞入停放在路旁的一輛跑車內,揚長而去。
袁智杰小時是與家人住在位于陽明山上且佔地廣大的大宅,長大後他一方面不想再應付那些往來大宅且有不良意圖的親戚,另一方面也為了保有隱私,所以早在多年前就買下這間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居住。至于大宅,他多半是有事或是興起時才會回去看看。
而將李沛瑄由音樂廳門口帶走後,他就直接將她帶到他獨居的公寓,並毫不猶豫地拉她進入面積大得驚人的臥室。
李沛瑄瞪著房中尺寸很大的大床,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並偷覷著站立一旁的袁智杰。
一路沉默不語且渾身散發出怒氣,再加上一來到此地便將她拉進臥房內……這……恐怕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的企圖吧!
呃……她要失身了嗎?
「妳有什麼話說?!」袁杰拉掉脖子上的領帶,並開始解起襯衫上的扣子時才終于開了口,可惜語氣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
李沛瑄心一驚,往後退了兩步才小心地開口,「你指的是……」
「妳該不會忘記上回我才慎重警告過妳,不準再對別的男人笑得那樣吧!」他冷冷地質問。
從看到她對著那個男人露出燦爛的笑容,且那個男人還跟他上一回見到的是同一人後,一股奇特莫名的不爽感覺立刻在他的胸中溢開。直到現在,這種難受的感覺依舊沒有消褪幾分!
「我沒有!」她月兌口而出,卻又有些懊惱自己解釋般的口吻,立刻又逞強地補上兩句,「見了朋友不笑,難道要哭?你也未免管太多了吧!」
「妳說什麼?!」陰沉的暴風在他的眼底刮起,「妳是我的人,起碼在妳『卸任』之前,我不準妳背著我再去勾搭別的男人!」他語氣霸道的命令。
被他專橫又咄咄逼人的口吻激怒,李沛瑄氣不過地反駁,「亂說我和別的男人勾搭,那你呢?你能保證在我尚未『卸任』前,你也可以做到不理會其它的女人,一視平等嗎?」
袁智杰一窒,突然想到兩天前的晚上,被母親以死相逼而赴的那場相親宴,結果對方竟是一個超級大花痴。那晚,他被纏到差點無法月兌身……
不過,李沛瑄充其量就是一位「女伴」,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
李沛瑄由袁智杰微微閃動的眼神看到了事實。
就知道這種富家公子哥是不可能有什麼真心的,所以就如她所揣想的,他身邊絕對不會只有她一位「女友」而已。
這項認知讓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也有著差別待遇的不悅。
「不必回答,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她嘲諷地看著他,「我只是你的『女伴』,只要不做出太過越界的行為,讓你覺得面上無光,我想我要對誰露出笑容,應該是我個人的事,與你無礙才是吧!」她不怕死地挑釁。
暴風在瞬間由袁智杰的眼中狂襲而出,他猛地向她逼近,怒火由他高大的身軀中幅射而出,氣勢驚人。
「既然是我的『女伴』,那妳是不是也該盡盡妳『女伴』的責任了?!」他順手扯下已敞開的襯衫,並伸手解開腰間的皮帶扣環,將皮帶怞出隨手一扔。
「責……責任?」被他周身的火焰所驚,李沛瑄才揚起的怒氣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無措感令她心跳猛地加劇,身形也節節倒退。
「啊!」倒退的雙腳撞上大床的邊緣,頓時讓她驚呼著倒入身後的床上。
一路逼近的袁智杰怎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順勢就往她來不及撐起的身子壓下,一只手掌閃電般地抓起她掙動的雙手並將之制在她的頭頂之上,然後用貓捉到老鼠的眼神俯視著她慌亂的眼。
「別……」濃烈的男性氣息襲來,讓她臉上的熱度更加升高,而逼在眼前如神祗般的俊美臉龐更讓她有著喘不過氣來的窒礙。她瞠大著眼,一動也不敢動,驚慌的神色滿布眼底。
「這麼迫不及待要盡妳的『責任』了?」他黑眸中閃著譏刺。
「胡……胡說!放我起來,別這麼壓著我!」明知他的怒氣猶存,可是她仍是硬著頭皮低斥,不打算輕易就被嚇倒。可惜微顫的語調有些破壞她的決心。
袁智杰微哼了聲,更加沉軀將她壓入床里。「可以跟別人笑得那麼開心,面對我卻是排斥又生疏,妳還真是厚此薄彼啊!」撇了下嘴角,黑眸底閃著不容反抗的決心,他的大手伸向她身上洋裝前方的扣子。
「別!你……」她大驚,在看清他眼底的決心時,急促地扭動身子,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又驚見他向她俯近的臉,「等……等一下!」她急叫。
他詢問地挑眉。
「呃……你,你現在就要,呃,跟我……」她含糊兼混亂的問,心中拚命想著逃避的理由。
天吶!她都還沒有做好跟他有親密行為的心理準備,他………怎麼就……
「對。」他已不想再忍住對她的,尤其是看到她跟別的「野男人」一起去听音樂會,更是讓他不想再忍耐。
他的大手解開她胸前的第一顆扣子。
「呃……」她驚慌地瞪著他,腦中突地靈光一閃,不假思索地月兌口道︰「即使我已經是兩個小孩的媽,你也不改變心意?!」
大手驀地僵住。袁智杰抬眼直直地瞪入李沛瑄的眼中,眼底透著不敢置信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