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郎改變外,施饅舒的第二次婚姻也和第一次截然不同,沒有眾人圍繞的祝福,沒有莊嚴的教堂和美麗的花朵,沒有濃情安意的蜜月旅行,連最起碼的宴客熱鬧都不存在。
在LasVegas的教堂中,兩個彼此之間沉默不語的東方人,穿著輕便簡單的休閑服,接受牧師迅速飛快的證詞,提到終生不離不棄的誓言時,韋天允甚至還譏消地抬頭望向屋頂,等著天打雷劈。
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生,真可笑,他甚至是被她強迫來的。如果老天要罰,該獨獨針對她吧!
饒是如此,韋天允依然是位慷慨大方的男人,知道她經營畫廊,特地選擇LasVegas最具藝術氣質的飯店Bellagio(貝拉吉歐)做為落腳處,讓她親眼目睹擺在酒店內藝術畫廊中畢卡索等名人的真跡。
Lasvegas飯店的奢華與壯觀舉世聞名.除了賭博之外,更成為來自世界各地人們流連忘返的目標之一。它們主題個個不同,展現或古或今、或現實或夢幻、或狂野或優雅的組合。
Bellagio主要的造景模仿義大利北部同名的小鎮及景觀,並有巨型人工湖和音樂噴泉。韋天允預訂最高樓層的房間,享受一覽無遺的視野,然後識相地留下她一個人,自顧自地找樂于。
肩頭重擔且置于一旁,將畫廊暫時交給薛彼晶處理,施饅舒一心一意只希望能得到孩子。
他們是在天黑之後才抵達LasVegas的,通過一片干燥荒蕪的不毛之地,嚴著高速公路逐漸接近市區時,施饅舒為這個特別的城市所炫惑。因為映人眼簾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不夜城,處處人聲鼎沸,馬路兩邊皆是閃耀的霓虹燈和各具特色的觀光旅館。
進人Bellagio的大廳,首先听到的便是此起彼落的銅板清脆聲響,緊接著不分男女的歡呼聲,更多的人是專注于面前聲光燦爛的機器,讓身陷其中的人,心情不由自主地開朗起來。
施饅舒好奇地盯著擺置于廳內一長串井然有序的吃角子老虎機,覺得新鮮又好奇。在她以往太過規矩的生命中,這類的事物對她而言總是陌生的。
乍看起來,她只覺得這里像在五光十色的兒童樂園,差異只在于沉溺其中者均為成年人,仿佛不對稱的世界。
然後在韋天允的帶領下,首次敞開心胸的她開心地喝了點紅酒,吃了豐盛的晚餐,最後又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完畢後,直到現在,她總算讓整日處于渾飩的腦子清醒了些。
現在的她……妮,又是已婚的身分了。
該下去走走逛逛吧,難得來到聞名全球的賭城,就算獨身一人,也無太多安全上的顧慮。但想歸想,她向來偏愛寧靜的感受,就怕人多擁擠,致使她的腳步總在門前躊躇,無法跨出一步。
忽然間,門沒預警地被打開,出現完全不同形象的韋天允。
少掉筆挺的西裝,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發絲,現在有些紊亂地垂落于前額,連笑容都帶著幾分愜意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怎麼待在這里?」他皺著眉頭問。
在韋天允灼灼的目光下,施饅舒不自在地回答,「不然我應該在哪里?」她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呀?
「干麼成天躲在房間里,外頭多的是樂子。」
無法說出自己的猶豫,在人地生疏的環境中,她向來都是被動而安靜的,「沒關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哈哈,來到Lasvegas,除了小孩子之外,沒有不去賭博的。」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對那種事情沒興趣。」她索性退縮回安全的殼中,「房間設備很好,遠眺的景觀優美,又有涼爽的冷氣可以吹,我想不出應該到外頭接受沙漠風干的理由。」
捉住她退縮的手和心,韋天允露出無賴的笑容,「太可笑了,全世界都將此地視為娛樂的大本營,集聲色效果之大全,甚至被視為罪惡的搖籃,只有你過其門而不入。」
「沒關系,我向來都不太欣賞過度人工的美麗……」
「噓……」他用手指點住她微啟的唇,帶給她片刻電流般的顫抖。
韋天允的誘哄帶著主導權,似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看過後再評論,否則身為井底之蛙,怎能奢言對美麗的評價?何況你還得靠對美麗的直覺做生意。來呀,我權充導游帶你去開開眼界。」
「好吧。」
施饅舒大力也無心拒絕。她的生命已經沉寂太久,缺乏火花的產生﹝
過往敬總依著她的喜好,陪她倘佯于自然山水與古代文明間,所以歐洲各地都曾留下兩人共度的足跡。但美國……這太過新穎的國家,缺少悠遠文化的莆陶,總是令她下意識地帶著排斥感。
如今在韋天允強勢的帶領下,領略星空下的沙漠都市,看著熱鬧滾滾的街道,以及四周擁擠絡繹不絕的人群,在不知不覺間,敞開心胸的施饅舒也跟著人群一起歡呼和驚嘆。
既然號稱賭城,想來必定讓人錢財散盡,但LasVegas其實提供許多免費的娛樂消遺,甚至比花錢觀賞的更為驚人。
在韋天允的帶領下,兩人首先來到TreasureIsland(金銀島)觀賞露天免費的英國艦隊與海盜船對抗表演,其布景仿照歐洲巴卡。伐利。灣,火光能熊
在夜空中閃耀,炮聲隆隆不絕于耳,表演的官兵與水手們均賣力夸張地演出,教人為之證嘆。
但驚訝還不只于此,接下來她在Mirase(幻象)
的門前目睹火山在眼前爆發,首先是煙霧四散的火氣,接著星光點點的火苗開始燃起,火勢愈演愈烈,熱騰騰的岩漿沿著洞袕奔流。
除此之外,她還漫步于由二百一十萬顆燈泡組成,閃動著六萬五千種以上的顏色、亮如白晝的費瑞蒙街道,欣賞天空中散放出的天幕動畫。
回到Bellagio,連進門前都還有最後的驚喜。原本無奇的水舞,在人夜後點亮燈光,隨著浪漫的美聲天後莎拉布萊曼悠揚婉轉的「Timetossygood-byC」歌聲中,看著此起彼落的水花與音樂結合,襯著暗沉的背景,加上燈光的閃爍,令人看得心里一陣平靜與安穩。
名副其實,賭城的夜晚比白天更美麗,所有的娛樂表現到最高點,也讓人開心地忘卻世俗的煩囂。
感動得握緊雙手,施饅舒半眯起眼楮,任自己悠游在想像的國度中,讓現實生活的一切都拋在腦後。
「你笑起來的樣子好看多了。」在黑暗中,韋天允點燃唇邊的香煙,露出紅點的光芒。
「是嗎?」施饅舒這才發現,自己許久未曾笑得如此開心,像個童稚的孩于似的,接受新奇的事物。「你說得沒錯,還未曾親眼所見之前,確實不該在心中先存有成見。我被深深的撼動了,雖然是人工造景,但聲色效果實在太棒了,我很久沒有如此快樂過。」
上揚的臉龐有對半眯著的雙眼,微彎的唇角展現大好的心情,以至于泄漏自己的情緒猶未知。
她純真快樂的笑容讓他心弦被撥動,原來還帶著幾許煩燥的心情,至此全數消失。
一陣涼風吹過,施饅舒環著雙臂,試圖吸取點溫暖。畢竟這是沙漠,日夜的溫差大到讓來自亞熱帶的人們難以想像的程度。
「冷嗎?」他將她納入溫暖的懷抱中,卻引發她因為彼此身體接觸而導致的輕顫。「走吧。」
「還要去哪里?」她聲如蚊納。
「已經太晚了,雖然LasVegas有自成一格的治安,但過了上床的時間,還是有風險。」
獨處的時候施饅舒才發覺,無論房間有多大,都無法教人忽視他的存在。
韋天允時而自傲、時而狂傲,卻偏又帶著內斂沉著的氣質,是個充滿謎題與矛盾的人物。
想起初次見面時,小姑何湘純半帶佔有的語氣與動作,施饅舒無可懷疑,他的身邊應該有許多女人追逐著,只是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為何他會如此輕易地同意婚事?她很難想像當何家人知道真相時,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經歷了許多事,雖然身體感到勞累,但蠢動的細胞卻敏感的張開觸角,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緊張。
今天晚上,是她成為「韋太太」的第一個夜晚,而韋天允也曾明白地表示,既然有法律的保障,行使夫妻之間應盡的義務,是她無可逃避的責任。想到此,她難免感到心慌。
坐在偌大的鏡子前方,望著其中輝映出的人影,小臉上寫滿緊張,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著秀發,昏黃柔和的燈光,從身後投射出滿室的氣氛。施饅舒的心中如小鹿亂撞,完全無法平靜。
她沒有太多的權利決定,因為上床與否已經成為他的選擇,此刻他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他自然有法律賦予的權利可以踫她,就算她有多麼不願意……這也是當初的條件之一。
嬌軀忍不住顫抖,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讓人產生恐懼之心。男人對她而言,已經是太久遠前的記憶,事實上,就算當初何敬純還活著的時候,兩人對房事也不熱中。
但韋天允不同,就算兩人之間仍未熟識,她的潛意識早就知道,他是個如鷹般的男人,隨時隨地準備好掠食地面前無辜的獵物。
而她,正巧就是那個犧牲者。
從浴室中出來,韋天允的身上干披著浴衣,毫不遮掩地露出結實的胸膛,半濕的頭發凌亂地披散.慵懶的模樣與平親見到的精明干練呈現出完全的對比,害她差點坐不穩。
「輪到你了!」他懶懶的語調中充滿著某種魔力,讓人血液開始奔騰。
「我等會兒。」
「你怕什麼?一流的飯店內,不會有台灣那些不入流的偷拍行徑。」一眼看穿所有的借口,他好奇地問。
「與那無關。」緊緊地捉住胸口的衣襟,穩住卜通狂跳的心髒,施饅舒慢慢地開口,「我們今天能不能……」
「怎樣?」抬起眼,韋天允正視著她。
她吞了口口水,「你知道……就是……」
「不,我不知道,除非你把話說清楚。」手指滑過她柔女敕的臉龐,韋天允好心情地逗弄著她。
撇開頭,白了他一眼。這個人,非得要人家女孩子把話講白嗎?她又羞又氣地瞪了他一眼,終究還是開口說話。
「今天別指望我上你的床。」
「這件事啊……」他緩緩地步行到她身邊,對著她敏感至極的耳邊吹氣,「你能逃避多久?」
「放心吧,我沒有逃避的意思。」她飛快地搖頭否認,「只是需要點時間做準備。」
「夜很漫長、很寂寞,單獨在異鄉的兩個男女,莫非你當真打算浪費咱們的新婚之夜?」
「別用那種言詞來形容,我們之間存在的是交易,根本不是婚姻。」施饅舒絕望地喊出聲來。
「放心吧,我也沒這個打算。」在沒預警的情況下,他猛然松開手,眼神轉為冰冷。「房間很大,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韋天允兀自走向相連的另一個房間,留下訕訕的她獨自留在原地,臉頰紅燙到幾乎快暈倒。
待在旅館內整整三天,施饅舒開始感到有些心浮氣躁。對一個忙碌成性的人來說,再怎麼好玩的地方,成天無所事事也很難過。況且她對賭的興致並不高,站在旁邊看別人玩也顯得無聊。
然而除了第一個夜晚之外,韋天允卻幾乎成天見不到人影,若非在睡前還听得到相連房間里傳來的點滴聲響,施饅舒幾乎要以為自己是獨自居住在奢華的大房間中。
但他似乎還沒有離開LasVegas的打算,總是早起遲睡,而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接受人工受孕的手術,絕對需要目前已是她「丈夫」的他簽宇同意。
來回踱步,就在她決定自己受夠的同時,門被砰的一聲打開,酒意濃重的韋天允在飯店服務生的攙扶下,腳步踉艙地走進來。
「夫人,你的先生在酒吧里喝醉了,我們特地扶他上來。」服務生帶著歉意與尷尬地說。
「謝謝你們的幫忙。」她隨手給了小費,讓兩個服務生幫忙把人安置在大床上之後,才把門關上。他當真喝了不少。擰了毛巾湊近,準備幫他擦拭的施饅舒就聞到濃濃的酒味,不禁掩鼻。
遲疑了會兒,施饅舒還是踏上前,將冰涼的毛巾覆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拭去他額上的汗珠。照顧酒醉的人對她來說是個新鮮的經驗,她以往未曾經歷過,因為何敬純的身體並不強健,又是個標準先生,煙酒不沾。
輕輕地嘆息,她心中有無限感慨,沒注意到手下的那張臉已經張開了雙眼,直楞楞地望著她。
「你怎麼哭了?」
原來她真的流淚了。
听見溫柔的聲音,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滴,施饅舒故作堅強,「才沒有,是你的酒味太沖人。」
「女人的眼淚,都是貴重的珍珠。」韋天允呢哺地低語,少了平日常見的譏消,那雙深情款款的眼中,只有無限的疼惜,讓人為之心動。「那眼淚是為了我而流的嗎?」
「韋先生……」她的聲音中帶著沙啞。
「叫我天允。」
她搖搖頭,太過親密的稱謂,對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兩人,她還存有顧忌。
「為什麼不?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伸出手輕輕地壓下她的頭,鮮女敕的紅唇近在眼前。
「婚姻只是權宜之計……」她掙扎著想逃開他的胸膛c
「不快點習慣的話,將來怎麼說服何家人呢?」
施饅舒心頭一震。他說得沒錯,雖然結婚是他們兩人的事,但對于曾經嫁入何家的她來說,仍有許多的禁忌限制,而再婚,就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還得花心思說服那些「家人」呵,
「可是我……」
「想一想,你千辛萬苦嫁給陌生人的原因是什麼?如今不過是叫我的名字,沒那麼為難吧。」他責難地輕扯著她烏黑的秀發。
「別……」她低呼,「韋先生……」
「天允。」他糾正。
「好,天允。」她從命地喚了聲,「你累了,還是先歇著吧。」
「我一點都不累。」他搖搖頭,露出一口白牙,「而且我還精力充沛,很有力氣幄。」
「你醉了。」
「當然沒有。」
「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醉。」她忍耐地說。
「你真美。」無意繼續爭執的話題,韋天允突兀地冒出這句話。
「看吧,只有喝醉的人才會說出口是心非的話。」施饅舒翻了翻白眼,「我還是幫你倒杯水吧。」
「你真好心。」
「舉手之勞。」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溫水,直湊到他的面前。「快點喝下去,虧你自己還是個醫生,我保證明天你會頭痛欲裂。」
「喂我喝水。」他半仰著頭,露出迷人的笑臉。
「別以為女人都吃這一套!」施饅舒想發脾氣,卻敗在自己的同情心上,「喝完之後乖乖睡覺,我累了。」
「我也是。」攬著面前的縴腰,他展開微笑,「這個床很大,容得下咱們,一起來吧。」
「你自己睡就好,我要回去了。」
「不,我想……」他緩緩拉低她,直到听到彼此呼吸。
「韋先生,你別太過分了。」面色潮紅,緊貼在一起的身子開始發熱,施饅舒不安地扭動著。
「天允,」他好脾氣地糾正她,「我方才听見你叫我。」
「讓我起來。」
「別擔心,我只想吻吻看你的滋味。」他倏地壓下她的頭,品嘗嬌鮮欲滴的紅唇。
呵,他嘆了口氣,果真是極品,柔女敕香甜,讓人欲罷不能。
突然地被吻,驚嚇之後的施饅舒開始掙扎,生怕他有逾越的行為。
好半晌,當大手上的力道似乎減弱時,她悄悄地抬起頭,謹慎地想看清楚眼前男人的下一步打算,不意卻對上韋天允熟睡的臉龐。他沉重的呼吸聲,和純然松懈的表情,讓她心念微動。
他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若非心如古井,她恐怕也無法把持自己的心。
施饅舒微微地展露輕笑,安心地沉入睡夢中,畢竟他已經太醉了,沒辦法移動,她只好委屈自己睡在一旁。
幸好他們之間只是權宜的婚姻,否則他當真施展起魅力來,相信沒有幾個女人能逃月兌。而她再也不要心碎的經驗,一次就太夠了。施饅舒的腦海中開始替自己慶幸,否則將來的日子有多辛苦,已經可預見。
這個男人呵,就算彼此認識一輩子,恐怕也模不清楚他的本性吧。
第二天早上,乍然踫上面的當會兒,施饅舒還是感到些許的羞意,但韋天允卻像個無事人,恢復原來冷靜自持的模樣,差別之大,若非昨夜曾觸及他的體溫,她還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早。」他看了她一眼,扣扣子的手未曾停歇。
「你要出門?」她微楞地問。
「是的。」譏消的笑容再次出現,「成天待在旅館里,卻什麼都不能做,對我的男性尊嚴是個嚴重的打擊。」
紅了臉,但她確實無話可說,是她自己主動提出拒絕的,只能選擇忍受他此刻言詞上的粗魯。
月兌了她片刻,韋天允整裝的動作繼續,轉瞬間,他已準備妥當要出門了。
「等等。」施饅舒及時拉住他的衣袖,「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隨便。」
「那我們……不,我可否先離開?」
眯起陰進的黑瞳,韋天允挑高眉尾,「去哪里?」
「我可以先到醫院做準備……」
砰的一聲,拳頭落在她身後的牆上,發出巨響,打斷她未竟的言語,他輕聲地說︰「我沒有同意離開之前,你休想離開」
吞了吞口水,施饅舒雖然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但她沒有退卻,只是睜著無辜的眼眸,平靜地開口解釋,「你很忙碌,也已經幫了我大忙,剩下的事情我並不想多打擾,所以……」
韋天允忽然用力地吻著她那張開的紅唇,放肆地躁隔著無依的她,突如其來的惱火,讓他紅了眼。
昨夜的那次親吻經驗,甜美得很不真實,亦深深地困惑著他。
所以今天起床後,看到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如特寫般出現在眼前時,他竟然有股想大笑的悸動。真有趣,明明只是權宜的婚姻,剎那間心中竟有了天長地久的期望與安心。
不能夠的,他必須快速離開此地,離開軟玉溫香的懷抱,讓渾飩未明的腦袋清醒。
偏偏她就挑在這個時刻給予刺激,偏偏她竟想在此刻想離開,真該罰呵2
但觸踫到她之後,韋天允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昨夜那股迷幻似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教人欲罷不能。
粉紅色的唇像沾了蜜,每次的吸吮都帶來不同的效果,嘗到不同的滋味,引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深人,探究真實的她。
她展現出的缺乏經驗與不知所措的慌亂,在此刻竟成為勾起最大的誘因,讓男人有種征服的念頭,他渴望帶領她共享歡愉的滋味,雙手開始在她身後的曲線游移。
「看著我。」他粗啞著聲音低哺。
施饅舒被動地抬起眼眸,注意力旋即被吸人那充滿魔力的性感中,只能听話行事,平素于腦海中流動的冷靜,早在他的第一次親吻後亂了謂,再也無法回復。兩人已經吻到無法自拔的程度,只要他稍加誘哄,進一步的行為,簡直如探囊取物。
熱辣辣的感受由小月復內緩緩升起,如潮水般洶涌,她幾乎無法站立,只能緊緊地靠著他的身軀。她用力地深呼吸,大久沒感受過體熱的刺激,變得過于敏感的身子,幾乎無法承受。
「你準備好接受我了嗎?」
韋天允的話語如冷水澆頂,在瞬間熄滅了激情。施饅舒飛快地推開他,跟著退後兩步,直到背抵著門為止。
「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我說過,這場婚姻並下只是權宜,你早該有心理準備。」說完之後,他轉身往外走,將門用力關上。
天啊,她到底把自己逼到什麼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