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新來的小姑娘。」關引川打著招呼。
顧茵茵身後領個新鮮臉孔,一張俏白的瓜子臉,兩枚如天上星辰的雙眸,雖然身上的衣裳仍嫌破舊,但洗淨之後,紀百合出落得如此月兌俗,令顧茵茵也嚇了一大跳。
「是啊,她是我特地請來幫忙的。」帶著盈盈笑意,顧茵茵把害羞的紀百合往前面推,「關公子,別欺負小姑娘喔。」
嘻,是個好開端,連向來不把她當女人看待的關引川都懂得收斂輕狂淘氣的神色,看來她挖到寶呢。
「冤枉啊,我對女人向來客氣得很。」他替自己抱屈。
沒錯啊,從小到大,自己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在女人堆中吃得開,至今沒听過哪個女人怨恨的。
「百合,這位是關公子,以後得多招呼著,別怠慢客人。還有……」她偷偷地張望,怎麼那個討厭鬼至今未見人影?「你那位焦不離孟,盂不離焦的夥伴上哪兒去了?」
「有點事出去辦。」他打哈哈。
「哼,」顧茵茵頭抬得高高的,「待會兒可別抱怨說沒早飯吃。」
說也奇怪,明明與他八字不合,注意力卻老集中在他身上。
「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說曹躁,曹躁到。徐磊的身子飄忽地出現在門前,「原來是賴皮的老板娘。」
「誰賴皮?」她被那股挑畔的語氣給激出火花,「把話講清楚喔。」
每次都這樣,為什麼她跟關引川說話的時候,總是有說有笑,面對他,卻老愛板著臉。
「你心知肚明。」他微惱地說。
紅暈爬上雙頰,更顯得生氣蓬勃,她噘起小嘴,「都說那湯是招待的,不算錢,你干嘛老往心上擱,又不是別扭的姑娘家。」小氣鬼,抓到小辮子後,時時刻刻在心上。
「哈,難怪你活得開心,原來根本不是個姑娘,什麼都無法擱在心上。」笑看著她認真,他特愛逗弄這丫頭。
「姓徐的……」
「在下有名有姓,單名一個磊宇。」
「總之,你少含血……」感覺紀百合偷偷拉著她的衣袖,顧茵茵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得把人先介紹出去。「算了,好女不與男斗。」
「轉性了,居然如此寬宏大量。」
「我今天特地采介紹一個人,來,百合。」顧茵茵拉著她往前二步,「這位是徐公子,往後要茶要水,你就好生伺候。」
「徐公子好。」乖巧地點點頭,紀百合無意間對上徐磊的雙眸,雙頰緋紅,煞是動人。
「百合姑娘好。」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對著她展顏,轉個臉,面對顧茵茵時,卻緊皺著眉頭,「那你閑著沒事要干麼?」
真是有夠……邊分的!顧茵酋在心頭直嘀咕,對人家就輕聲細語,對她就大呼小叫,待遇差這麼多。
「想法子整你……不是啦,當然是很想盡辦法讓徐公子對本樓的安排感到滿意貼心啊!」
「根本就是想偷懶吧。」他哼了聲。
別生氣,別生氣!百合天生有股我見猶憐的氣質,若身為男子,合該感到疼惜。也投什麼好計較的。她睹地安撫自己,若是百合真有本事能把兩位公子伺候得服服帖帖,到時候喜字鴛鴦樓就可以賺到一千兩銀子,也算替自己這些天來的窩囊出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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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紀百合的幫忙,說也奇怪,本來老愛找碴的徐磊,幾天下來,居然靜得連聲音都沒听見。
悶得慌啊,少了人拌嘴後,雖然可以不生氣,但日子也變得平淡無聊。個性上就是閑不下來,如今偌大的喜字鴛鴦樓中只有兩個客人,想找點事情做做,居然還無法如願。
緩緩地跺步到廚房中,大牛已經失去人影。只看見紀百合正忙著張羅菜色,好奇的顧茵茵忍不住開口問道——
「嗨,百合,跟兩位公子相處得順利嗎?如果有任何問題,別客氣,盡量說出來,天塌下來有我扛著。」
「茵茵姐好,」回以一個燦爛的笑臉,她連連搖著頭,「沒事啊,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才有鬼!顧茵茵在心里咋舌,呵,沒听錯吧,居然有人把那兩個黑心鬼當好人看待?
「沒關系,我站在你這邊,有話盡量說,有苦水盡量吐,不會有事的。」以為她害怕說真相後被罰,她鼓勵道,「那兩個家伙的死個性我已經模熟了,簡直說像無理取鬧。
「才不會呢。」紀百合急急地辯解,「關公子和徐公子對我很客氣。而且他們對大牛哥的手藝也稱贊得緊,說是沒吃過這麼爽口的食物,將來要離開,應該連人帶著走呢,」
見鬼了,她們說得是相同的兩個人嗎?顧茵茵帶著懷疑的態度,兜著紀百合打圈子,想瞧出些端倪。
「茵茵姐,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勁嗎?」模著自己的臉,紀百合問道。
「噯,」她拉下來臉,「你真的覺得他們人很好?」
「是啊。」
「沒有受到威協利誘」
「完全是自己的想法。」紀百合用力點點頭,沒有心機的純真笑艷,完全發自真心。「兩位公子不但客氣,而且很熱心,完全沒把我當下人看待,啊,已經近下午了,我應該早點送午膳上樓。
真有這回事?眯起跟,望著紀百合小心翼翼離去的背影?顧茵茵叉著腰,覺得其中必有鬼。
好啊,她非得仔細瞧瞧,到底哪兒出了岔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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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熬了半個多時辰,送午膳的紀百合始終沒有回來,她干脆親自上門查看。躲在門廊外,顧茵茵遠遠地听見笑語從里面飄出,夾雜著男子爽朗的笑聲與女子婉轉的悅耳說話聲。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居然如此熱絡?拉長耳朵,听著隱約傳來的聲響。
「這麼說你還有弟妹?」她听到徐磊的聲音,問起紀百合的身世。「他們現在人呢?」
「都在這里。」紀百合輕柔的聲音響起,「茵茵姐是好人,收留我們一家三口,才免于受饑。」
對呀,她也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頤茵茵洋洋自得。
「一個女孩子獨自帶著弟妹生活,你還真厲害。」他稱贊。
什麼嘛,這樣就厲害,她獨自一個人撐著喜字鴛鴦樓,就沒听他說過幾句像樣的話!顧茵茵兀自生悶氣。
「多謝公子夸獎。」
「你識字嗎?」
「不識。」紀百合羞赧地低下頭,「家里沒錢供我們讀書,而且爹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未曾習字。」
「這可不行,將來離開此地後,無論你打算做什麼,若是不會讀書識字,很容易吃虧上當。」徐磊關切道︰「外面的人心難測,你一個女孩子,最好得凡事小心點。」
哼,貓哭耗子,別人得小心的對象根本就是他自己!
命苦啊,遇上這樣的客人,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外表人模人樣,骨子里都是壞水,哪有資格說別人,愈想愈生氣,但礙于面子下,顧茵茵又不好在此刻現身,只好委屈自己繼續听下去。
「徐公子真是個好人。」紀百合感動得連聲音中都帶著淚意。
「別那麼說,否則有人听到會吐血的。」他意有所指地笑笑。
糟了個糕,難道他發現自己嗎?身子連忙再壓低些,生怕露了餡,將來被恥笑到拾不起頭來。
「什麼人?」紀百合打開窗,四下查看,卻只有一片空寂。「外面沒有人啊,莫非公于在等人?」
「我說笑而已。」他忽然變得熱心,「好,既然投有什麼可以幫忙,我就教你簡單的讀書寫字吧。」
咦,那個惡客幾時變得這麼好好腸,居然還打算怞空教導百合,難道……他根本就不是徐磊?
「真的嗎?謝謝徐公子。」紀百合十分開心。
「反正在這里待久了也很無聊,總得找些事情做做。」他伸伸懶腰,「比起那些躲在外頭的人強多了。」
听到這里後,顧茵茵嚇得立刻逃走,不敢再待下去。
拍拍跳得飛快的心口,幸好沒被他當場遭到,否則又將編派什麼樣的罪名在她頭上,真是的!
房里頭的徐磊露出會心微笑,這丫頭,還以為自己藏得隱密,其實早巳經被發現了蹤啦!。
原來男人女人的心皆相同,有競爭比較才有好勝心。看來他的逼迫策略得改變,喚醒那個遲鈍的丫頭,省得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丫頭還以為自己真的想要那區區二千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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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之後的每一天,當她看見徐磊親切地和紀百合談天說地時,心中就會升起不是滋味的感覺。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她老覺得徐磊對她的態度特別冷淡。要是在從前,鐵定會認為他就是那種死樣子,不以為意;但自從百合出現後,徐磊表現得溫文儒雅,態度截然不同。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時候是有點粗魯,脾氣也比較暴躁,甚至連舉止態度上也缺少女孩子的柔弱,激不起男人保證的。但至少她是個女的,起碼的尊重也該有吧,為什麼他就完全沒有感受似的。
瞧,此刻百合正和徐磊在前面有說有笑,听著就有氣。
粗魯地走上前去,顧茵茵大刺刺地叉著腰。
「茵茵姐,你快來看,這是我寫的字。」
「百合,來這里是工作,可不是當大小姐啊。」她不賞臉,只是冷哼一聲,「再說,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小心旁人的閑言閑語喔。」
「抱歉……」紀百合捂著口,眼底泛起紅光,「茵茵姐、徐公子,對不起,我還有事得做。」
「錯不在她,你何必把自己的脾氣發在旁人身上。」望著她低垂著頭離開的身影,徐磊帶怒容地說。
「笑話,我干麻發脾氣?」懊惱地別過頭,顧茵茵卻嘴硬地不肯認錯。「何況我說得都是實話,將來有什麼風言風語,你拍拍就走掉,百合還有後半輩子要過呢。」
「我行事光明磊落,舉止也全乎禮儀,哪里會受人非議?」
就因為他說得沒錯,才更顯得自己的無禮取鬧。已經夠嘔的心情,卻讓她無法低頭。為什麼她最近老是說話不經大腦呢?方才才看到百合黯然神傷的表情,她才霍然醒覺自己說了什麼,也知道自己傷了無辜的心。可是在他面前,說什麼也不能示弱。
「總而言之,既然人在我的屋檐下,受我的保護,我就有責任與義務幫她維護名譽。」
「都是想幫忙,除了你之外,難道別人就不行嗎?百合的身世可憐,我能做的只是在短時間內讓她學點識字的本事,讓她將來離開後能更獨立。」他振振有辭的說教。
惱羞成怒的顧茵茵發了火,「哈,真是個善心人士,干嗎不直接把她帶回家就好。」
冷著臉的徐磊瞥了他一眼,干脆地站起身來,連話都不說就離開。
干嗎!他就這麼懶得和她說話嗎?
顧茵茵越想越生氣,氣惱的雙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發生什麼事嗎?」大牛聞聲走進來。
「沒有。」她重重地吸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你在這里偷懶啊,快點工作啦!」
「只有兩位客人,外加五口自己人,吃的都不多,哪有什麼好忙的。」多年相處來,大牛才不會被她的脾氣嚇到。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本事,所以沒法子招攬客人上門,讓你晾著?」她今天的火氣真的很大。
「我沒說。」嘆口氣,大牛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安撫到︰「你也別借故生氣了。」
甩開他的手,背轉過身子,顧茵茵拒絕任何人此刻給予的同情。「真奇怪,每個人都說我生氣,你說我生氣,剛才徐磊也說我生氣,又不是閑著沒事做,我干嘛生氣?」
「你很在乎那個男人。」大牛黯然的說。
「你……你說什麼?」她嚇了一跳,「少胡說八道,我只在乎他給的錢,一千兩銀子,你懂嗎?」
騙誰呀,他當然懂。
相處多年,若說這個世間有誰了解顧茵茵,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男人,自然看得出茵茵最近的變化。
雖然老愛將埋怨掛在口中,但想著念著,就是時時刻刻都擱在心上,也正表示那個男人佔的分量。或許茵茵在感情方面是遲鈍的,處理方式比幼童還不如。但他這旁觀者看得可明白了,她慌張閃躲的表情,比任何言語上的承認還要鮮明。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底,雖然不吭聲,早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體認。
老天給了他數年的光景,沒能突破彼此間情感的增進,是他大牛無能。唉,認輸了,多年的守候竟沒能喚醒她的情感,暗自給予的關心比不上別人短短數日的相處。
直到徐磊出現方知,原來有緣人非他,真命天子非他,所以茵茵始終對情感懵懂的階段。
沒關系吧,只要她能得到幸福,他不介意自己是否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大牛心酸地想著。
換個角度來安慰自己,這個駑鈍的女人,天生少根筋又渾身都帶刺,究竟要何時才醒覺,那個幸運的男人又得花多少精力,他實在很好奇,等不及看後面的好戲。
不得不承認,徐磊乃人中這龍,絕對配得上茵茵。但又禁不住擔心,這樣優質的男人,到底看上茵茵什麼。
當然啦,絕對不是喜字鴛鴦樓。
「你當真這麼想?」
「沒錯!」面對那雙調侃的眸子,她忽然間覺得好熱好熱,「大牛,你到底有完沒完。」
「完了。」他嘆口氣。
被斥責的紀百保仍然默默地辛勤工作著,只是眼淚卻不听使喚地流下來。她是個不檢點的女孩嗎?
好不容易遇上茵茵這等好人,她不希望留下好的印象,更害怕徐公子眼中的她是個隨便的人。他的友善讓孤女的心暖洋洋,每次想到要見到他,她不由自主地會臉紅心跳呵。
手背再次抹去悲傷的淚水,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懷著愧疚的心情,顧茵茵躡手躡腳地走近,又為不知怎麼開口傷腦筋。
傷腦筋啊,她剛才到底發了什麼瘋,居然對無辜的百合狠言厲色,還將莫須有的罪名誣陷給別人,不過是徐磊有心要教導。這檔事要讓九泉之下的阿爹知道,鐵定會氣得半夜來找人。
看到百合一邊拭淚,一邊仍努力工作的模樣,她更是感到深深的悔恨。
「唉,百合……」錯的是自己,她就得先低頭。
听到呼喚的聲音,紀百合趕緊用袖子擦去淚水,臉上強堆出笑意,「茵茵姐。」
「我很抱歉……」
兩個人同時說出話來,彼此相對,看到對方不自然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來。
「唉,我看就我先說。」顧茵茵搶先開口。
「不不,還是讓百合先說吧。」要道歉,紀百合可不落人後。
「是我不好,不該亂發脾氣。」
「才沒有,是百合不懂事,害茵茵姐還得替我設想。」兩個人同時鞠躬哈腰,一個不小心,腦袋瓜又撞在一起。
「唉啃!」齊聲呼痛,也讓兩人笑開來。
「總之,今天發生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她咳了咳,「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是我反應過度。」
「其實茵茵姐都是為我好才生氣的……」對于她的大人大量,紀百合感動得又要流跟淚了。
「別哭了,拜托你別哭,我沒辦法應付啦。」顧茵茵最怕女人流眼淚,慌了手腳也不知怎麼安慰。
「我好感動喔。」
任由紀百合緊緊地抱著,好渾身不自然,卻也動彈不得。
「老實說,你喜歡徐磊?」她試探問。
愣了下,小臉旋地轉為緋紅,但紀百合沒有否認,只是甜甜地笑著。
羨慕地看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嫉妒于她如此輕易地表達出自己的情感,沒有半絲顧忌,剎那間,顧茜茵討厭起自己。
「我想他一定也感覺到你的心意。」重重嘆口氣,她隱藏自己的心情,刻意輕快地取笑,「洗去風塵後的你原來長得白白淨淨,讓男人一見就憐愛,哪像我,成天像個凶婆娘,唉!」
「茵茵姐是個好人。」她慎重地說。
「別稱贊了。」好人?顧茵茵心虛地笑笑,當初邀他們姐弟來此,私心里的意圓不良,禁不起如此地美育美語。
「我是真心的。
「謝謝。」她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不想破壞你的美夢,但徐磊當初選擇喜字鴛鴦樓,用意就是為了娶妻。」
「可是……」紀百合十分不解,「新娘子呢?」
對嚏;她怎麼沒發現,從頭到尾,徐磊都沒提到與新娘有關的事,若是趕著要娶親,也該有家眷等人忙得團團轉。但她始終只看到徐磊和關引川兩個人,不像為了娶親,反倒像刻意來此地。
簡直要耍人嘛!
「可惡的家伙,他到底葫蘿里面買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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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茵茵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了疑惑之後,勢必得將問題解決方休。
直到夕陽西下,才終于找到人,她三步並做兩步跑得氣喘如牛,直沖到他的面前。
「哈……我有問題……問你……」
「什麼事?」徐磊看見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還頗為關切的問。「別急,先用力吸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照著做了好幾次,終于氣順了些。她抬起頭,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麼包下我的喜字鴛鴦樓?」
「當然是為了辦喜事。」他答得理所當然。
听得有些刺耳,她冷哼,「可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關于新娘的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雙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呆頭鵝,至今仍不曉得自己的心意,所以無法迎娶啊。
饒是如此,徐磊的話依然不留情面,「你只要有錢賺即可,干涉客人的隱私做啥?」
是喔,開店的目的是銀子,人家捧著白花花的銀兩上門,只要沒有做壞事,其余的好像與她無關。
顧茵茵嘟著嘴,「總之,我懷疑你別有目的。」
他挑挑眉,「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懷疑,你根本是來訛騙的。」
他好笑地問︰「一千兩已經在你的手上,請問,我要騙什麼?」
「你……你是來訛騙那另外一千兩。」漲紅臉,她正經八百地說。
聞言,徐磊頓時笑得前仰後俯,整個人被逗樂了。這個寶貝呀,居然經為他看上的是錢。老天爺,他要多少一千兩就有多少,何必要從她身上騙取。
「你……別以為用笑就可以掩蓋一切,被我說中了事實喔。」用手戳著他的胸前,顧茵茵愈想愈有道理,哪有人千里迢迢打從京里來此辦喜事,幸好她機靈,腦筋腦筋動得快,才沒上當。
「你真以為我真需要那一千兩?」他總算壓抑住笑聲。
「當然啦,喜字鴛鴦樓遠近馳名當然賺的錢也不少,你心懷不軌,為的就是覬覦我的銀子,想把它從我手上奪走。」
看著那張滔滔不絕的小嘴,心念一動,他飛快地欺上前去,啄下一吻。
啊……她被吻了!
突然間,四周的事物變得寂靜,風吹草動都變不見。顧茵茵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想。
滿意地看著她變得靜默,徐磊在她的耳畔,悄聲低語,「我來,確實別有目的,而那個目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