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帝要向朕求冰心水?」望著底下黑肱龍派來的特使,黑肱曦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算計。
他被黑肱龍壓在底下二十幾年,他揚眉吐氣的時候終于到了。
「尊帝為了他的皇後要向朕求藥,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啊!」他嘲諷地說。
眾人故意忽視他語中的譏笑,為了要達成目的,他們不在乎他言語上的刻薄。
「尊帝和娘娘感情甚篤,今日娘娘身體有恙,故來向北帝求冰心水,若是北帝願意獻藥,尊帝自當感激不盡。」
「什麼感激不盡,說得還真是好听。」黑肱曦根本就不屑他們口中那沒啥意義的感激。
「尊帝憑什麼要我獻藥?」
他和黑肱龍雖然是兄弟,但兩人並沒有任何交情,他們的關系反而有如仇人一般。
黑肱龍和他從小就一直不停地競爭,兩人都相互厭惡著對方,而這次他居然會為了個女人而低聲下氣來向他求冰心水,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
「這……」使者無言以對。
今日若是其他三帝來向他求藥,他定是二話不說就獻藥,可換成了黑肱龍,他可就要多加考慮,畢竟,他和他之間的舊仇宿怨多得數不清,他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如他所願。
他和黑肱龍幾乎是同時間出生,可因為黑肱龍的娘是正宮娘娘,他就被封為大皇子,而他卻只能是個可有可無的二皇子。
不管他的表現比黑肱龍出色多少,就是沒有人會注意他,眾人只會不停地贊賞黑肱龍,完全忽略了他所有的努力。
要不是父皇封北辰國給他,他充其量也只能是個輔政的王爺,替黑肱龍做事,不管能力再怎麼強,他永遠還是比他矮上一截。
既然現在他有求于他,那他定要他嘗嘗那種矮人一截的滋味。
「要朕獻出冰心水很簡單,就請尊帝自己衡量衡量,是他的帝位重要,還是他心愛女人的命重要。」
「不知北帝話中是什麼意思?」雖然黑肱曦話中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可使者不敢自己胡亂猜測,就怕所猜測的和他的意思有所出入。
「若要冰心水,拿中齊的帝位來交換。」他擺明了講。
他就只要黑肱龍的皇位,其余任何的人、事、物他都不要。
他想要看看,是帝位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
「這……」這樣的交換條件,實在是太過分。
「請皇上三思!」北辰國的文武百官全部跪下,希望黑肱曦能收回成命。
他們是親兄弟,若是開出如此不留情面的條件,說不定會引起兩國的戰端。「退朝!」他噙著得意的笑容離去。
他的心意已決,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中齊國的帝位他是要定了!
☆
靠坐在黑肱曦安排的躺椅上,明晰-的心中漲滿了暖意。
以往她能隨遇而安,那是因為她不想去求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會注意到她的心情,不用她開口就幫他安排得好好的+
明晰-沉浸在黑肱曦為她所編織的幸福之網中,未察覺有人向她走來。
「原來你在這兒!」
她嚇了一跳,抬起眼,就見黑肱曦已穿過了書櫃。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他在她的身邊坐下。「沒什麼。」
「你對聯還是這麼冷淡,難道不能多點熱度嗎?」
在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之後,他以為她在面對他時會多一些表情,可是,她竟然還是那副無動于衷的神情,真令人失望。
明晰-靜默無語,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的心中現下交雜著許多不同的感覺及滋味,她尚未厘清那些感覺是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所以,她不知該以何種表情、態度面對他,更加不知該如何回答。
「連回答也不想回答,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冷,朕實在是拿你沒辦法。」
她連開口也懶得開口,他根本就無從得知她內心的想法。
「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說出她心中的苦惱,不想令他誤會。
「怎麼會不知該怎麼回答,朕的問題有這麼難嗎?」
「真的很難!」她偏著頭,想要完整表達她的意思。「我知道我對人的態度向來不理不睬,給人很冰冷的感覺,可我的個性就是如此,我想改也改不了。再來,我不明白你所說的多點熱度是什麼意思,更加不知該如何褪去自身的冰冷。」
雖然他對她的回答不滿意,可是,他很高興她說出她內心的想法,還有,她已經開始懂得去思索他的話。
對她而言,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朕所說的熱度就是,你主動對聯笑一笑、開口和朕說話、處處關心朕、眼中只有朕、腦中只想著朕……」
「這就是熱度嗎?」
「對!因為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會將暖意傳給朕,朕就能感到你的熱度,知道你不再是冰冰冷冷的。」
若是這麼說來,她剛剛在心中偷偷地念著他,那不就是她已經產生了熱度,她不再是冷冰冰的人了。
「你又陷入沉思中了。」黑肱曦不悅地提醒她。
他希望她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不要老是一個人默默地沉思。
「你在想什麼?」他靠近她的臉。
「沒有……」她心慌意亂地眼神閃爍,心虛地垂首。
雖然他希望她能給他熱度,可是,她覺得自己剛剛心中所想的事太羞人了,她
他為了等她接受他,可是強忍住心中反覆煎熬的,現在知道她對他已不再排斥,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
明晰-原先的掙扎、反抗漸漸融化在黑肱曦的深情親吻之下。
黑肱曦撫著她的身體曲線,想要更進一步與她歡愛之時,一陣陣殺風景的呼喚聲響起,令沉浸在熱情里的兩人為之一愣。
「該死的!」黑肱曦忍不住地低咒。
他好不容易可以一圓多日來的願望,沒想到卻被這群不解風情的人給破壞,他實在是不甘願。
明晰-不知該說些什麼,僅是紅著臉,無措地雙手交握。
「等我一下,我打發他們離開後就回來。」
他說一說完,等不及明晰-的回應,快速地在她的唇上輕點一下,解一解他身子的渴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明晰-仍處于恍惚的狀態,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鮮女敕紅唇,上頭似乎還殘留著屬于他的熱度。
☆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見大臣跪在御書房的門口,黑肱曦對于他們前來的原因雖然一清二楚,可他還是假裝不解地問。
「請皇上三思!」他們是前來請命,希望皇上改變心意。
「朕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他堅決地維持著原意。
「皇上,冰心水咱們北辰多的是,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種東西而傷了兩個的和氣,造成兩國不睦。」
「皇上才剛登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這尊後再怎麼說也是皇後娘娘的姐姐,若是因為冰心水這種東西而使得尊後性命不保,相信這也不是皇後樂于見到的。」
「皇上……」
他們一人一句,听得黑肱曦越來越下耐煩,熊熊的怒火下停地燃燒。
「夠了!」他發出怒吼聲,阻止他們繼續說教。
「冰心水北辰是很多,可朕偏不給,那個被女人沖昏頭的尊帝能拿朕怎樣?中齊的國力已經一分為五了,就算我那個偉大的皇兄想對北辰不利,咱們不見得會輸,說不定還能將中齊打個落花流水,將中齊納人北辰的版圖。再來,你們竟拿皇後來威脅朕,你以為朕會看在皇後的面子上而願意獻出冰心水嗎?告訴你們,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目的眼看就快要達成,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他的信念。
不管是用條件交換,還是武力的交戰,中齊這個地方他是勢在必得,不可能錯失這個好機會。
「皇上請三思!」眾人全跪地俯首,只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他們不懂皇上的心思,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嚴格說起來,冰心水源自北辰皇宮後山深山里的冰心洞,冰心洞因為寒冷至極,自山洞岩壁問泌出的水匯集在山洞的最深處,凝結成冰,形成了冰湖。只要將這些冰融化,就成了非常珍貴的冰心水。
因為冰心水是來自杳無人煙的山洞,所以,其水極為甘甜,搭配草藥煎熬,更是能將藥效發揮到極致。
不過,冰心水看似易得,其實,最大的難題是將冰融化成水。
這冰不能用火煮融、不能搬到日光下曬融,僅能在山洞里以人體的熱度使之化成水,然後集在瓶中。
水既然都能結成冰而永不化成水,那種寒冷是可以想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里頭長待。
「要朕三思?那就讓朕送你們進去將冰化成水?」他這可不是同意他們的請求,而是威脅。
若是他們再繼續求情,那他就讓他們進入冰心洞,直接結成冰人。
經黑肱曦這麼一恐嚇,眾人全都垂首無語,不敢再發一言。
「去轉告他們,要冰心水就拿中齊的帝位來換!同樣的話,朕不想再說第三次,你們也別妄想來求情,要朕改變心意。」
若是黑肱龍果真深愛著那個病殃子,那麼,中齊的帝位簡直就有如他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他不可能會放棄。
「統統滾下去,別再拿這件事來煩朕。」他不希望再听到他們連篇的廢話。
若真是為他好、為他著想,就花費心思想想該如何富國強兵,如何擴大北辰的版圖;畢竟,北辰國土偏北,比其他各國寒冷、荒涼多了,若沒有一個好的方法來解決,北辰將會是五國之中最弱小的國家。
黑肱曦當著眾人的面,將御書房的大門給關上,表明了不想再見他們。
大臣們不約而同地搖頭嘆息,起身紛紛想要離去。
「請等一等!」年兒忍不住喊住他們。
她們四個在一旁听了個大概,知道他們爭論的事和中齊及三小姐明映-有關,她們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請問各位官老爺,剛剛听老爺們和皇上談論起中齊的事,尊帝和尊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是?」
「奴婢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丫鬟。」年兒心想把皇後搬出來,他們會比較願意告訴她們。
一听到是皇後的貼身丫鬟,他們立即七嘴八舌地將事情的經過全數說了出來,希望她們能轉告給皇後知曉,由她去勸皇上,看是否能讓皇上改變心意。
所有的事情她們全都明了了,可就不知該不該告訴明晰。
以她那不在乎的淡漠個性,是不太可能替明映-求情的,說不定,說了也等于是白說。
該說嗎?她們暗自在心中苦苦地思索著。
☆
黑肱曦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明晰-站在他的身後,他的心猛地一緊。
她站在後面多久了?她全都听見了嗎?
不知為什麼,黑肱曦很害怕她听到他剛剛和大臣們說的那一席話,更加不希望她插手管這件事。
看到明晰-望著他,兩人四目相交,他立即心虛地別開眼。
「你……你站在這兒多久了?」他其實是想知道她听了多少。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照常理來說,若是她有听見他們的談話,應該會非常生氣,可她的臉上卻是沒有顯露一絲的慍色。
她的個性實在太淡漠了,實在無法以常理去判斷,因此,他不知道她是完全沒听到還是听到了卻一點也不在乎?
「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聲音好大,是不是他們惹你生氣了?」明晰-關心地詢問。
她在里頭就是听到了他的吼聲,才會忍不住地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對于他的事,她無法置之不理。
听她的詢問,看來她似乎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
「沒什麼!」
他私心里不想讓她知曉這件事,因為,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是偏哪邊多一點,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兩個人關系再度交惡。
「他們連一點小事也辦不好,所以,朕才會生氣地說說他們。」
「那現在還氣嗎?」她不想管方才他的怒氣是為了什麼事,她只想知道他現下是否仍是氣怒未消。
「見到你哪還氣得起來。」有她的關心,他什麼氣都忘了。
「你……」他的話令明晰-不禁羞紅了臉。
「剛才被打擾的好事,現在可以繼續嗎?」
黑肱曦環住她,曖昧地在她的耳旁輕聲低問,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令明晰-全身戰栗。
這樣的氣氛,令她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羅!」其實,不管她有沒有拒絕,他想要她的心是絕不會改變的。
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她是他的妻,而且,她的心中一點想要拒絕的念頭也沒有。
黑肱曦將她攔腰抱起,踢開了寢房的門,再反腳踢上,抱著她筆直地往大床走去。
想要她的是那麼地濃烈,今晚,他就要讓她成為他的人。
他緩緩地俯,吻住她紅艷的雙唇,她口中的芬芳令他忘了自己,僅能出于本能地深深吸吮;而他的手沿著她身子的曲線而下,褪去她身上累贅至極的衣物。
他的手所經之處令她覺得好熱,仿佛在她的身上點燃火苗,讓她無法自主地燃燒著。
他離開她軟軟的唇瓣,細細地吻著她滑如細絲的身子。
他的唇是那般的火熱,撩撥著她的身子及她的。
「嗯……」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低吟,而身子也微微地扭動。
「別急!」他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身軀,不讓她壞了他的步調。
她是那般的美好,值得他一再地品嘗,而他可還沒有嘗夠她的身子,他不想這麼快就與她結合。
她能享受歡愉的時候只有現在,當他進入她後,她定會痛楚難當,所以,他要她這時好好享受男歡女愛的滋味。
他所布下的之網令向來理智、冷淡的明晰-也在此時喪失了自我,她的眼中、心中除了他之外,什麼也無法去想了。
她的手搭上他壯闊的肩膀,難以自制地輕撫著。
「你……」他沒料到她會和他一起投入這場之中。「你真這麼想要?」
明晰-沒有回答,她仍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點停止的意思也沒有。
「幫我月兌衣服!」他將她不規矩的雙手移到他的衣襟問。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怞掉他的衣帶,他交錯的襟口立即分開,敞開的衣間看到的是他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肌。
明晰-見到他沒有遮掩的身子時,微微地愣住。
見她發愣,黑肱曦自動自發地接續著她的工作,當他進駐她的雙腿間時,他早已身無寸縷,蓄勢待發的昂揚也緊抵著她。
「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在與她結合前,他先出聲提醒她,要她先有心理準備,別被那般疼痛給嚇著。
身子一挺,黑肱曦在她發出尖叫聲前先吻住了她,使得她的叫聲無法傳出去。
她的身子、她的聲音、她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他的佔有欲令他連聲音也吝嗇讓別人听見。
雖然無法叫出聲,可偷偷落下的淚告訴了黑肱曦她已嘗到了痛苦。
他憐惜地吻著她,心疼她為了他忍受的痛楚,身下的動作輕輕放緩,就怕她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太陽漸漸地西落,月兒緩緩地由東方升起,他們兩人的之夜隨著月兒露臉而展開,沒有人能打擾這一對在床上嬉戲的交頸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