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泉冰心看了四個年輕人一眼,現在是什麼情形?她實在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斐少儀埋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整張臉都快看不到了;柳文君也一樣,只不過她是拼命猛吃;閻鷹面無表情,不似平常的風趣,靜靜地吃著;斐少帆則是和平常一樣,不過臉上清楚的指印引人注目。
「少帆,你的臉怎麼回事?怎麼有指印?」
「沒什麼,被一只母老虎打到。」斐少帆直看著頭低到不能再低的柳文君。
泉冰心由他的動作約略猜到怎麼回事,但這些年輕人無傷大雅的行為,她是不會插手。
現場又安靜了下來,泉冰心用手肘撞了撞無動于衷的斐徹,希望他能找些話來說,打破這可怕的寧靜。.
斐徹收到泉冰心的暗號,心里想也該是將他們夫妻倆的計劃付諸行動的時候了。「各位,我有事情想跟大家說。」
眾人全把目光集中在斐徹身上。
「少儀,你的眼楮怎麼腫得像核桃一樣?」斐少儀一?頭,泉冰心就看見雙眼紅腫的女兒,知道她大概又為了閻鷹哭了許久,故意大聲詢問,目的就是要讓閻鷹听清楚。
「沒事。」斐少儀用哭啞的聲音回答。
閻鷹于心不忍,不禁在心中責備自己,他不該回來的,他應該離開,還給少儀一個平靜的生活。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眾人又將目光轉移到閻鷹身上。
「我打算明天離開,我要回關外。」
斐少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就這麼想早點逃離她嗎?她的雙眼泛起霧氣。
「不會吧?你說要帶我到處玩的,還沒做到就要逃跑,小心食言而肥。」柳文君首先發難,他如果走了,那她多無聊啊!
「你不是還有事沒辦完嗎?」斐少帆心中一大堆疑問。閻鷹每次說走就走,從不和他商量一下。
如果讓這小子走了,那女兒怎麼辦?泉冰心又撞了斐徹一下,希望他能想辦法留閻鷹下來。
「閻鷹,怎麼忽然說要走呢?我原本以為你會在少儀的選夫大會後才離開,你就像是少儀的哥哥,我還希望你能替少儀選個好丈夫呢!」斐徹開始了他的計畫。
他的這席話,震得四個年輕人目瞪口呆,每個人心中的感想都不同。
「爹,我怎麼沒听你提過選夫大會。」斐少帆覺得這件事太突然。
「我們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所以這時才告訴你們。」泉冰心也配合著開始演戲。
「爹、娘,別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斐少儀不敢相信。他們全都知道她愛的是閻鷹,怎麼能將她嫁給別人?
「我們才不是開玩笑,你都已經十八歲,不小了,這些年有不少媒人來說親,我們都以你年紀還小幫你推掉;可是現在再不幫你安排個親事。你可是會因年紀太大而嫁不出去。」
泉冰心說了一大串。每個當母親的都希望兒女幸福,她氣閻鷹不知珍惜少儀,也氣少儀不會為自己著想。
所以她故意辦這個選夫大會,希望能刺激閻鷹參加,就算他不參加,至少也能幫少儀找到個好歸宿。
「那也不用辦選夫大會啊!」斐少帆不贊成這種方法,這實在太冒險。
「還不是因為眾人垂涎少儀的美貌及斐泉山莊的勢力,咱們家的門檻都快被提親的人踩爛了,不管允那一門親事都會有人不平,所以我們比功夫,文采,讓輸的人心服口服。」這套詞是泉冰心早就想好的。
裴家四口全看向閻鷹,希望他能表達一下意見。
閻鷹故作漠不關心狀,可是他的心卻全揪在一起。他知道她會嫁人,可為什麼要現在呢?他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
見八顆眼楮全看著他。可他有何立場、權利表達自己的愛意?
「少儀妹妹,恭喜你!可要張大眼楮選個好相公,不過,我可能無法參加你的選夫大會。」他狠下心來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他從不稱呼她妹妹,現在為什麼這樣叫她?斐少儀不懂,難道他不愛她?她都快要嫁別人了,他也沒關系嗎?
「我吃飽了,先回房了。」斐少儀借故離開,她已經忍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少儀!」看女兒跑了,泉冰心著急喚道,她一定又回房哭了。
柳文君的感覺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看出端倪來,她不禁感嘆著︰唉!又是一個痴情女!好吧,就讓她充當愛情顧問,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是她在斐泉山莊白吃、白喝、白用、白住的費用好了。
「我去看看她。」她可要把握時間,閻鷹明天就要離開,她今晚得好好對斐少儀洗腦一番。
「不用了,你不用去!」斐少帆連忙阻止,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才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去看妹妹。
柳文君才不管他,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斐少帆想去捉她回來,卻被斐徹阻止了。
「你就讓她去,同樣是姑娘家,說話比較投機!」
既然父親大人都這麼說了,斐少帆也不再堅持。
閻鷹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讓她恨他繼而忘了他也好,不過,他一定會牢牢記住她的。
「文君小姐!」香兒看到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你先下去。」
「可是……」香兒不放心地看看斐少儀。
「我自有辦法。」
「是。」香兒關上房門離開。
柳文君走到斐少儀身後,勸道︰「別哭了,再哭下去閻鷹就要離開了。」
斐少儀從床上?起頭來,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我……」
「先別說話,把淚擦干,我有問你。」柳文君打斷她的話。
斐少儀坐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你喜歡閻鷹,卻不敢開口留他下來或要他帶你走。」柳文君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斐少儀點點頭。
「為什麼?」她覺得他們郎有情、妹有意,為什麼無法在一起?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或原因。
「他有未婚妻。」斐少儀哀怨地說。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在你們這個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不過,以你的家世,家人一定不可能讓你嫁他為妾,這也挺麻煩的。」真是傷腦筋,該如何處理呢?
「他不可能納妾。他對她的未婚妻很痴心。」斐少儀將閻鷹如何尋妻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柳文君想將她準備對付斐少帆的那一套先拿來對付閻鷹,她就不信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對閻鷹那個如此有責任感的古代人無效。
「如何來暗的?」
柳文君將誘惑的招數全說出來,還要斐少儀穿上她特制的性感衣服,她就不信閻鷹能逃過這一招。
斐少儀听得臉紅心跳,頻頻搖頭。「不行啦!這種事我做不來。」要她這麼做,多羞人。
「啊!」
「你沒時間考慮了,他明天就要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回來?就算他回來了,你可能已經成親。你沒試著去創造機會,到時候不是徒留後悔嗎?你想將來後悔嗎?」
「我不想!」斐少儀的心動搖了。
「那就對了,追求自己愛的人沒什麼好羞恥的,那是一種勇敢的表現。在我的國家,女人也能追求自己愛的人,沒有人會覺得丟臉。」
「好,我這一次就為自己追求幸福。」斐少儀終于下定決心。
「這就對了。」柳文君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也搬出來教斐少儀,到時候如果閻鷹不負責,這一招就用得上。
閻鷹一個人痛苦地喝著悶酒,明天他就要離開,這一次,他大概不會再回來了,而少儀也將嫁作他人婦。這樣也好,她嫁給別人總比跟他一起受詛咒還好。為了她一輩子的幸福,他可以一個人承受這種椎心之痛。
為什麼?為什麼都已經決定放手,他還一個人喝著悶酒、藉酒澆愁?他想要灌醉自己,卻發覺眼前斐少儀的影像更加清楚。
「少儀,你……就要嫁別人了,我這一杯敬你,祝你幸福。」他舉起酒杯,一口喝下了一杯酒。
斐少儀看著已有幾分醉意的閻鷹,心中百味雜陳。
柳文君教她要灌醉閻鷹,可是看來不用她灌,他已經醉了。她的淚又滴了下來,他就連喝醉了也要她嫁別人……她的決心開始動搖了,如果他不愛自己,要他負責不是太苛求了嗎?
「少儀,你……怎麼哭了!別……再哭了,我會心……疼的。」閻鷹步履蹣跚地走到斐少儀面前,用手輕輕地擦掉她的淚。
「你哪會心疼,你又不愛我,恨不得我嫁給別人。」斐少儀語中含著怨懟。
閻鷹搖搖頭。「你錯了!我很愛你,我……好想帶你走,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害你。」
「我知道,你要對你的未婚妻負責,又不能要我當你的小妾。」
「她早就死了。她死前下了個該死的詛咒,害我不能娶你為妻,我不是怕我自己死,我是不想連累你也跟著我一起死。我不想害你,更不願意你嫁給別人,你不知道我下這個決定有多痛苦。」閻鷹氣憤地說。
听到他這麼說,斐少儀已經全盤了解,她訝異他的未婚妻死了,還下了詛咒,更驚訝他竟然愛著她,他不是因為不愛她才不要她!
他的一席話讓斐少儀哭得更厲害,不過,這次她是喜極而泣。
「怎麼……又哭了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閻鷹本來要說我哪有害你,可是才說了一個字,他的話就被斐少儀用唇給堵了。
喝醉酒的閻鷹把斐少儀的真人當成了影像,才把心中的話全說了出來;而此刻見她主動吻他,更覺得自己一定是在作夢,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既然是作夢,那就讓他留下一個最後的美夢。
斐少儀生澀的吻再也滿足不了閻鷹,他抱緊她,伸出舌頭進入她口中與她的交纏,深切回應她的吻,直到兩人不能呼吸,他才離開她的唇。
她迷蒙地看著他。怎麼這一切和文君說的不一樣,她教的招數要從哪里進行呢?她茫然閻鷹沉重地呼吸,看到她眼中的迷蒙,他扯出個溫柔的笑容,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眼楮……這樣一路吻下來,沒多久就將她的外衫褪下一半,露出柳文君所制的白紗性感內衣。
白紗遮不住她胸前的粉紅蓓蕾,閻鷹一手撐住她的人,低頭含住她飽滿上的蓓蕾,還用舌頭挑逗它,另一手則偷偷地月兌下她全身的衣服。
直到斐少儀忍不住小聲地聲吟,他才滿意地?起頭來,卻發現她全身只著了一件遮不住任何東西的白紗,清純中帶著性感,令他兩股間的瞬間爆發。
「你好美!」他忍不住贊。「吻我,像我剛剛那樣吻你。」他又命令她。
斐少儀學著他,從頭一路吻了下來。閻鷹悄悄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她還沒吻完,他已經一絲不掛了。
她一邊吻,身體一邊調整姿勢地往下移;而他再也禁不住她無意的摩擦,一個挺身,將他的挺立頂入她的花心。無預警的侵入,讓斐少儀整個身體僵硬住。
「別怕,放輕松!」為了消除她的緊張,他細細地品嘗她身體每一寸,感覺她漸漸地放松後,他才慢慢地深入她體內。
在閻鷹突破障礙的那一剎那,斐少儀疼痛地尖叫。閻鷹吻住她的尖叫聲,將她的聲音吞入口中。
感覺他抱起自己,且還停留在她體內,她害羞地輕喚︰「鷹……」
「別說話。」閻鷹阻止她開口。
將她放在床上,他整個人壓住了她。
「你好重!」斐少儀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停在他身下扭動。
「是嗎?」閻鷹露出一個壞壞的笑。撐起上半身,讓下半身更加貼近她。
斐少儀羞紅了臉,不敢正視他。
「你好美,我想再嘗一次你的味道。」
她不解地看著他,還來不及思考他的意思,他已狠狠地吻住她。雙手肆無忌憚地膜拜她泛著紅潮的身軀……
閻鷹在昏昏沉沈中醒來,頭痛得讓他悶哼一聲。想不到他也會醉倒,原來宿醉的感覺如此累人。他想按摩太陽袕以減輕疼痛的感覺,卻發現右手動彈不得,似乎有重物壓著。
他將視線往下移動,看到有個人躺在他懷中,他的心猛然一跳,怎麼會有人和他同床而眠?他依然猜不透這是怎麼回事。
悄悄地掀開棉被的一隅,他發現兩人身無寸縷地交纏在一起,也感覺得出懷中人兒柔軟的曲線,尤其,她的雙峰還抵著他的胸口。
一想到這兒,他下月復又起了一陣亢奮,他拼命克制自己,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沖動。
試著伸手撥開懷中人垂落而遮住臉孔的發絲,他想知道她是誰?又是如何進來這房間的?他對昨夜的事完全沒印象,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他看清懷中的人兒時,腦中不禁轟然大響,將他炸到完全喪失思考力。怎麼會是她?
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是少儀。
他想起來了!他終于想起昨天的那一場夢。原來那不是夢,是真實的。他真的狠狠愛了她一整晚。
「少儀,少儀,你該起來了。」他用力搖她,希望能在被人發現之前叫醒她,如果被發現了,那她的名節可全毀了。
「我好累,我不行了,讓我再睡一下。」斐少儀的眼楮根本沒睜開,她還更往閻鷹的懷中鑽,要找個更舒服的姿勢。
她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差一點又害他克制不住。他用力擰了下她的臉頰,希望她能痛醒。
「好痛!」斐少儀真的痛醒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閻鷹怒眼瞪著她,頓時,整個人清醒不少。感覺自己的身體全壓在他的身上,她害羞地拉著棉被往里邊靠,想離開他身上。
「啊!」她將被子全蓋住自己,閻鷹就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她尖叫出聲,不敢直視他的身子。
閻鷹也覺得尷尬,只好故作輕松地撿起兩人在地上的衣服,將她的衣服丟還給她。「你先將衣服穿好。」
看見桌上東倒西歪的酒瓶,閻鷹皺著眉頭,原來他喝了那麼多酒,難怪直到現在頭還暈暈的,而且。他還做了一件錯事。
找張椅子。他坐了上去,不安地開口︰「你怎麼會在這里?」
斐少儀將預先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我是想你就快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想來跟你道別,沒想到……」這時,她還不忘柳文君教她要假裝感到委屈、傷心。
「你喝醉了,而且……還……」這種事教她如何開口。
「對不起。」閻鷹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要……我只要你不要離開我。」斐少儀大膽地從後面抱住他。
他為之一愣。「不可能,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只為了一個沒有意義的詛咒,你要放棄我們的未來,讓我帶著愛你的心嫁給別人?」
她知道詛咒的事?閻鷹相當驚訝,「你何時知道的?」
「昨晚,你喝醉時講的。」
該死!真的是酒醉誤事,他後悔自己喝了那麼多酒。「那不是無意義的詛咒,她家是巫術世家,她下的詛咒一定會實現,我不能連累你。」
「我不怕!我寧願和你同生共死,也不要你再離開我。」她死命地抱緊他。
「你不怕,我怕。」
斐少儀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他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寧願讓她嫁別人也不願和她當一對同命鴛鴦?抱著他的手松了。
「我怕你跟著我會不幸福,如果你嫁別人,我至少還能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幸不幸福?如果我們一起死了,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一起牽手到閻王殿。」閻鷹自言自語,聲音充滿了哀淒。
「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你還要這麼固執嗎?」
「為了你的幸福,我只能對不起你。」
「好,我不逼你了。」他這牛脾氣她是無法改變了,但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嫁給別人的。「這段時間你仔細想想,我希望我招親時你能改變心意,如果,我不能和你結為夫妻,我寧願長伴青燈。」
在他的臉上深深地烙下一個吻,她含著淚水,狠下心地離開他的身邊。
「少儀,別傻了,找個人嫁了,別再費心、費神在我身上。」在她離開他的視線前,閻鷹不死心地勸告。
「保重!」斐少儀才不理會他的苦口婆心,毅然決然地打開房門,只留下兩個字後便離開。
「長伴青燈……」閻鷹將自己埋在雙手間,一直重復著這四個字。
斐泉山莊的柳湖因湖畔四周種滿楊柳而得名。湖中有個八角亭,陸地和八角亭的中間有一座白色的九曲橋相連著。
微風徐徐地吹,吹動了湖畔的楊柳條。
斐少儀撥著被風吹亂的雲鬢,看向柳文君。
「你每天這樣縫衣服,不累嗎?」看她從早到晚一直做同樣的事,斐少儀就滿月復的疑惑。
「還好啦!」柳文君?起頭來,看到斐少儀窮極無聊的模樣,便將手中的工作放下,為彼此倒了一杯香醇的菊花茶。
「這綠豆酥還真是好吃!」拿起香兒準備的點心入口,柳文君贊不絕口。
「你每天都吃這些小點心。你吃不膩嗎?」
柳文君只是笑笑,沒回答她的問題。這些小點心在現代可沒有這麼真材實料,而且,很多都加了防腐劑,吃起來口感可差了。
她現在不乘機多吃一點,回家之後就沒這些好東西吃了。
「你和閻鷹有沒有發生關系?」柳文君可好奇了,如果有發生關系,那閻鷹又為什麼會走?古代人不是對于肌膚之親都很重視的嗎?
斐少儀怔著一張臉,她怎麼好意思將這種事跟人講呢!
看她臉紅的害羞模樣,不用她明說。柳文君也猜出來了。
「那他怎麼會走了呢?而且,你怎麼沒將他留下?」
「他決意要走,我怎麼留他。」
「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柳文君覺得自己看錯人。
「別罵他,他只是太固執,不是沒良心。」斐少儀替閻鷹辯解。
「他就這樣走了,你還不怪他,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都怪我,我出這是什麼爛主意,害你的名節、清白毀了。」她沒想到閻鷹這麼不負責任,她真是看錯人了!
「別怪自己了。我相信在我的招親人會之前,他一定會回來的。」斐少儀說得信心滿滿。
柳文君也只好在心中祈禱,希望所有的事能像她想的一樣,否則她真的太對不起她。
「你知道你大哥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多了解斐少帆一點,她就更有勝利的希望。
斐少儀疑惑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對我大哥這麼有興趣?」
「誰會對他有興趣,我只是想報仇而已,他竟然罵我干癟四季豆。雖然我沒有傲人的雙峰,但也算是有點身材的人,他這樣罵我,我哪能不生氣!」柳文君越說越氣憤。
「他真的這麼說?那他太不應該了!你打算怎麼報仇?」這下又有好戲看,不管如何,她絕對支援文君。
「我想……」柳文君將她的計畫一五一十地告訴斐少儀。
「不會吧?你要親自去引誘我大哥?我沒听錯吧?」她的計畫著實令斐少儀吃驚,竟然有人會為了報仇而去勾引男人。
「我大哥好像很討厭女人,我從沒看過、听過他上青樓或者和女人親近的事情。你記得嗎?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曾說過我大哥好比柳下惠,就算美人在抱也不為所動。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她不是故意要潑文君冷水,而是要引誘她大哥實在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就沒法子了……但是,沒有做就放棄,這不是她柳文君的處事態度,她一定要試一試。
不過,理想歸理想,她現在連進入斐少帆的房間都不可能,更別提要引誘他,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全身無力,原本的神采奕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了?」看文君這麼沒精神,難道是被她的話所打擊?
「我現在連斐少帆的房間邊都沾不上。怎麼進入他房里勾引他,我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斐少儀一听到她的困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那個愛湊熱鬧的娘,這種事對她娘來說有如家常便飯,全山莊只要她想去,還沒有無法到達的地方。
「別失望了,我想,我娘對這一點是最有辦法的。」
「真的?」柳文君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不過,斐夫人會幫她嗎?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她的兒子,她的希望又破滅了。
「你又怎麼了?」
「你娘會肯幫我嗎?」
「一定會的,我娘最喜歡湊熱鬧,而且你要對付的又是她那個冷冰冰的兒子,她一定舉雙手贊成。」
如果斐夫人肯幫她,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端著茶,柳文君走到亭邊望著湖里的錦鯉,一邊喝著茶,心中一邊想著報仇後的塊感,她一定要證明她的魅力!不知是想得太高興,還是老天爺要懲罰她,她竟然被這口茶給嗆到,很沒形象地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你沒事吧?」斐少儀幫她順順背。
「沒事!」她的聲音都啞了。
她覺得自從來到古代之後,她就很倒楣,喝個茶也會被嗆到,真是有夠背的,一定是她和斐少帆的八字不合克到她了。
此刻,這份美麗的景色和柳文君灰暗的心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