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天黑地,久雨綿綿下個不停,躺在禪房里的床上,練嬉嫦輾轉不能成眠。
她心中煩惱的仍然是遭竊的盤纏,沒有錢,她要怎麼尋夫?連回去絕塵谷都是問題!
「爹,這種劫難你竟然忘了提醒我?還是你根本沒算出來?」對爹親的預知能力,嬉嫦顯然略有微詞。
若不是靜心院的師居善意收留她,恐怕她早被禪院外的這場雨淋成殘廢,
夸張麼?她倒覺得不中亦不遠矣。
「唉!」深深地嘆一口氣,輕撫胸前的金鎖片,她的情緒更低落了。
雨聲中,傳來數人的腳步聲,似乎走得很急,奇怪的是腳步聲由遠至近,好像朝她而來,不一會兒,禪房外燈火通明,門欄上照出好多人的影子。
嬉嫦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順勢將懷中父親交給她的這封信藏得更好些,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有不祥的預感,覺得門外那些人會對她不利!
眼皮也忽然在此刻猛跳起來,正象征著壞事即將發生——
嬉嫦倒吸幾口冷氣,慢慢移步至門邊,欲伸手開門的同時,門突然被沖撞開,嬉嫦一不小心,隨即被撞倒在地。
瞬間,原本幽暗的禪房倏地光亮起來,闖進好幾個人。
「唔……」嬉嫦撫著摔疼的,努力睜眼看清楚來人。「師、師尼?」
是師尼麼?嬉嫦不禁懷疑——
白天還是一身尼姑裝扮的慈眉師尼,怎麼到了晚上就搖身一變?不僅是穿得妖嬈艷麗,身體更只有幾片薄紗所掩蔽,說有多暴露就有多暴露!
嬉嫦訝異地張大雙眼,愈看愈覺得可怕!哪有出家人穿成這樣?簡直和月兌光衣服沒甚麼兩樣嘛!而且白天的師尼戴著僧帽,根本看不出她是蓄發出家……這位師尼怪怪的!
嬉嫦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依然在婰部輕柔著。「師尼這身打扮……很不對勁。」
嬉嫦有話直說,也從未想過要隱瞞甚麼。
只不過她的話卻惹來所有人哄堂大笑,她是愈來愈迷糊了。
「我有說錯麼!」嬉嫦指著自己,不好意思地問。
「小姑娘,你還真是天真吶!」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笑道。
嬉嫦有些模不著頭緒,對眾人嬉笑的嘴臉她是既看不慣又討厭。
師尼緩緩走到練嬉嫦身前,笑臉道︰「其實,我不是尼姑,而這座靜心院也不是禪院。」
「嗄?」嬉嫦完全听不懂她的話。「師尼不是師尼?禪院也不是禪院?」
「沒錯。」她伸手撫模練嬉嫦柔若無骨的身子,惹得嬉嫦極不舒服,趕忙避開。「好美的體格,若換上女裝,肯定絕色。」
聞言,嬉嫦臉都綠了!
「我、我是男人!怎麼能穿女裝——」
「我看你還是甭裝了!」她尖銳的笑聲,如針刺耳般。
練嬉嫦下意識攏緊衣襟退了一步。「我沒有裝啊!我真的是男人。」
她是死鴨子嘴硬,怎麼都不肯坦承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
氣氛愈來愈詭譎了!嬉嫦在數道目光的逼視下,感覺自己似乎無所遁形。
「你以為我是誰?」
嬉嫦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回答道︰「師、師尼啊!」
這個答覆是理所當然,不過嬉嫦知道這絕不是正確的答案。
「啊!我說過我不是尼姑。」她伸出手指勾起嬉嫦精致的下顎,要她看著自己。「你可以叫芮娘,這兒是靜心院,不過是讓男人靜心的妓院!而非俗人靜心的禪院!」
「你——」妓?嬉嫦瞪大美眸,在腦海中搜尋有關妓院方面的知識,愈想愈心驚!最後,她顫著聲音道︰「你是老鴇?」
「是。」芮娘嬌笑著。「我知道你吃驚,不過,一切都事實。」
天哪!師尼是老鴇?禪院是妓院?
疑惑終于解開,嬉嫦卻沒有從頓悟中得到快樂,她只能張大雙眼,在心里喊叫不可能!
「你、你為何要喬裝成尼姑?而且住的還是真正的禪院建築?」要不是因為從頭到尾都沒破綻,她會被騙麼?
究竟是甚麼原因,她要用這種手法騙人?難道是想進行見不得人的交易?
嬉嫦覺得好生氣!她竟然騙取了她僅存的信任心!
「沒奈何!誰教咱們城里住著一位正義感十足的北庭大爺呢?」說起北庭缺月,芮娘可是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將他撕吞入月復!
「怎麼說?」嬉嫦壯著膽子問道。
對北庭大爺這個稱謂她並不陌生,自從進城之後,四大帝爺的名聲便如雷貫耳,甚至在這之前,她早已听聞四位大爺的非凡事跡,眾人似乎都比較推崇北庭大爺,可是眼前的鴇娘則一臉恨透的的表情——
「因為在三年前,他派人砸了我的青樓,還威脅我不得另起爐灶,否則,將讓我下場難堪!」提及過往的仇怨,氣氛就更加沉重了。
嬉嫦卻想不透。「我記得這城里的青樓酒館很多,為何他只砸你的招牌?」
芮娘哼氣道︰「因為我經營的妓院——和一般的不同!」
「我、我不懂。」
妓院還有分一般和不一般的麼?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芮娘找了張椅子大搖大擺坐下,一旁還有人服侍捶背。「別家青樓的姑娘,都是用錢買的,而我手下的姑娘,則是拐騙來的就像你一樣!」
「嗄?」嬉嫦心中大駭,努力地壓抑惶恐的情緒,忍住求救的沖動。
「若你問我為何要這麼做?我也不吝嗇告訴你,因為可以省去一筆賣身契約金。」芮娘視錢如命道。
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理念下,芮娘偏頗了對錢財得失的觀念。
「你懂不懂我這樣可以多賺一些銀兩?」芮娘囂張地狂笑著。
在嬉嫦眼中,芮娘是丑陋的!人心是險惡的!江湖更是一灘可怕的黑水。
究竟有多少無知的少女同她一般,不知不覺中掉進這狼窟里!
環視每個人不懷好意看著她的神情,令她覺得毛骨悚然!或許她逃不了,但是她絕不妥協!至少必須離開這里,她才對得起自己!
「你好狠毒。」嬉嫦知道指控一個喪盡天良的人心腸狠毒,根本是對牛彈琴,但是基于心中的氣憤,還是忍不住大罵道︰「難道你未想過,被你拐騙來的那些姑娘,也是有家人和朋友疼愛、關心著,何況一個姑娘的清白豈能任你糟蹋?」
「哈哈哈……」芮娘掩嘴而笑,雙眸隱藏冷冷的流光。
「有甚麼好笑?你也是女人!難道你不懂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麼?」嬉嫦氣得臉紅脖粗、青筋暴怒。
她不明芮娘為何能毫不在乎地將名節玩弄于指尖?是心理變態麼?
「名節?你是說以貞躁來判別聲譽?呵!那玩意兒不值錢吶!」
嬉嫦一愣!她知道這個女人瘋了!為了幾個臭錢,她可以出賣全部——
「若不是北庭缺月百般阻撓我開業,我需要避人耳目躲在這間禪院,辛苦獵物後,再費心將姑娘們送出城賣身麼?」
如果北庭缺月不干涉她的經營自由,她也不必大費周章地計劃一切了!
「原來,你還是個人口販子?」嬉嫦又承受一次驚嚇。
「不折不扣。」說完,芮娘朝其他人使了一記眼色。
幾個大漢立即貪婪地瞧著嬉嫦,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你、你們想作甚麼?」嬉嫦退到窗前,拚命攏緊衣襟。「我是男人啊!」
「好姑娘!我說你就乖乖地讓咱們服侍你吧!」漢子露出嗜色的嘴臉。
嬉嫦慌張地搖著頭,一手悄悄移到身後。「別逼我!否則——」
「否則如何?咬舌自盡,抑或是撞梁尋死?」芮娘自有一套威嚇的說詞。她道︰「無所謂。若想求死,我也不攔你,不過我還是不會放過你,呵——我會命令他們奸尸!」
「你?」嬉嫦簡直傻了眼!她到底遇上一個多可怕的女人?
當下,她只能逃命了!
忽然身子一轉,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下,嬉嫦用力破窗而出——
「芮娘!她——」
「笨哪!」芮娘氣得從椅子上彈起。「還不快追!」
一群人急急忙忙從門口追了出去,遠見練嬉嫦已狂奔至禪院大門。
「救命啊!」嬉嫦推門逃離恐怖的禪院,伴隨滂沱大雨,踉蹌地奔跑著,看不清前方的一切,只顧著往前逃命!
在橫沖直撞後,她莫名跑進一座大門敞開的酒樓,不顧一切往更里頭閃躲。
追她的人馬隨後而至,不過他們卻統統立于門外,似乎情願淋著大雨,也不敢擅闖!「這兒是……」
芮娘撐著紙傘尾隨而來,仍然濕透了全身,在抬眼看見「綴風酒樓」的招牌時,她簡直氣煞了!
「北庭府的名下產業……芮娘,咱們要硬闖麼?」其中一名漢子嚇得發抖。
「有、有甚麼關系!」芮娘嘴硬地說︰「反正北庭缺月又不見得在里頭,進去抓出那賤人!」
幾人不安地面面相觀,最後才提起勇氣輕手躡腳地走進綴風酒樓。
或許視線昏暗所致,總有幾個人不小心踫撞出些微聲響。
「好吵啊!」一道抱怨的聲音傳來,孟遷已秉燭出現在樓梯口。
「嘎?」驚聲四起!瞬間,眾人逃之夭夭。
睡迷糊的孟遷搔搔腦袋,道︰「休館一日,不營業,別再跑進來呀!」
語畢,他走下樓關上兩扇大門後,又回房睡回籠覺了。
倉皇逃離綴風酒樓的一行人,就像沒命奔出靜心院的練嬉嫦一般狼狽。
大家猛喘著氣,有人問道︰「芮娘,現在該怎麼辦?」
芮娘不甘心地咬牙道︰「當然是伺機行動了!難不成要和孟遷硬踫硬?」
「不!」眾人異口同聲反對。
猶記三年前,孟大總管殺紅雙眼,大發神威的駭人模樣,嚇得眾人魂不附體!外傳孟總管膽小如鼠根本是錯誤的消息,以致他們都失算了!
這三年來,他們躲在暗處進行人口販賣的交易,無不是為了避免惡夢重現!北庭缺月的勢力對他們這群人口販子而言,殺傷力實在太大了!若不投機取巧,根本不能苟活至今。
嬉嫦色如死灰地在緩風酒樓里逃竄,最後躲進一間廂房,整個身子重重地靠在門板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直到一股冷意滑過心頭,她才松懈緊張的情緒,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身子,依然忍不住地顫抖著。
她——真倒霉!
雨滴由發稍滑落,沾濕她早已經濕透的衣衫,在寒風冰雨的侵蝕下,她的臉色愈加慘白!
若不是在絕塵谷習慣了寒冷的溫度,恐怕現在已經昏厥于路旁成為凍死骨。
「好冷啊!」嬉嫦搓著臂膀,企圖磨擦生熱來恢復體溫。
無奈她全身上下都濕冷一片,根本呵護不了半點溫度,此時,她心里是既懊惱又慶幸!惱的當然是假扮女尼的芮娘,竟然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白白浪費了她滿心的感激和信任;慶幸的則是她順利的逃離狼窟,沒有淪為犧牲品。
或許能躲進這座酒樓,是老天爺眷顧她吧!沒有將她逼上絕路。
「哈啾!」這一點寒冷傷骨,她還能忍耐。「哈啾!」
似乎愈來愈冷了!嬉嫦模黑地踫到桌沿,小心翼翼繞過圓桌後,她找到了床和救命的被褥。
「老天爺待我不錯嘛!」她徑自歡喜地笑著,先前的不愉快心情差不多忘了大半。
于是,她開始動手解開濕重的衣襟,在觸及懷中的信件後,不禁嘆了一口氣。
「都濕掉了!唉!里頭的字也花了吧!」
她隨手一扔,將信件丟到黑暗的一角,繼續卸下肚兜和褻褲,反正全都濕了,不如月兌下來晾干,等天亮後再穿!
她將僅剩的財產一一平放在桌上,很害怕連最後的衣物都會失去。
忍著寒冷,嬉嫦終于能如願以償地躲進被褥里了!頓時,她心中滿盈著感動。
「拜托!睡幾個時辰我就離開,千萬別讓任何人發現我擅闖此地。」她誠心地祈求上蒼垂憐,還不忘將鞋子擺整齊。
當她安躺在床上時,以為災難終于告一段落,但是她始終都嗅到一股酒味……
是她的幻覺麼?或許她真的太累了!
在她大膽翻身找尋最舒適的入眠位置時,忽然,另一股燙熱的溫度放肆傳遞而來,在她冰冷的指尖觸及的同時,天地萬物的生長和凋零仿佛一起停止運作,她的身子似乎比剛才受寒時,顫抖得更厲害了!
「有、有……有人?」神智是完全清楚地被震驚佔據,而身體則無法如意地挪動,像被甚麼力量給制定住了!
突然,對方有了動靜——可能是無法忍受她的吵鬧,一條猿臂重重朝她壓下,將她緊緊固定在床上。
「唔——」嬉嫦再一次忍住想尖叫的沖動,極力思索逃月兌的方法。
她的際遇,著實多折磨了!
可惡的老天爺!竟然這樣凌辱她的身心,等她回絕塵谷後,一定要叫老爹替她向老天爺理論、理論!
過了一會兒,不安分的手掌竟然攀覆她胸前兩團柔軟——
嬉嫦冷冷倒吸好幾口氣,差點當場吐血身亡!
她……可是一絲不掛地……從這大掌判斷,對方應該是個男人!哦!不會吧!她竟然果著胴體和一個陌生男子同床共枕!
嬉嫦幾乎要從床上跳起!卻硬生生地被這只手壓回床榻。
「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你的房間,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我馬上就走!」嬉嫦以為他清醒著,所以一連串地賠不是。
而他卻無動于衷,大掌仍然握住她的一只不放!
一種極度羞恥的感覺涌上心頭,既然他惡意輕薄,她又怎能忍氣吞聲?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听見沒有?」嬉嫦吼叫著,因為太緊張,以致聲音有些怪異。
她也試著要去推開他的手臂,但是一感受到他惑人的溫度,她就使不出力氣!
原本睡得安穩的北庭缺月,因為床上突然出現一具他不熟悉的胴體,內心的警覺尚未引發,反倒激起了隱藏的欲念!在昏沉的腦袋里,他只想讓體內的渴望到釋放!
隨後,他又伸出另一只手,順勢將她逐漸發燙的身體撈進懷里。
「啊?」在撞上他赤果的胸膛時,嬉嫦心跳猶如擂鼓,險些沖破胸口。
他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嬉嫦紅著臉,想推也推不開的距離令她難受!這是劫難麼?老天爺一定要這樣欺負她才過癮麼?
不能!她不能屈服!就像逃離靜心院一般,只要她肯抵抗,事情就有回轉的機會——
嬉嫦開始動腳胡亂踢著,更掄起粉拳在他胸口上一陣亂捶,只是一切的費力卻徒勞無功,他似乎根本不痛不癢,只覺得煩!
突然間,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整個人幾乎覆上她的胴體,重量也有一半是她在承受!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教她忘了反抗。
「你好吵……」他的身上散發濃濃的酒味,雖是不確定的抱怨,但是他悅耳的嗓音依然迷惑了她的听覺。
嬉嫦屏住呼吸,對于他在她耳際徐徐吹出的氣息,她簡真毫無招架之力。
「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釋道。
其實北庭缺月根本還沒清醒,一向端正行事的他,豈會在床榻上欺凌一名閨女?倘若他清醒之後得知此事,肯定屈膝謝罪!
現在,他所有放肆的行為,都像是一場夢境,既然是夢,他又何必約束自己?
「你可以放開我麼?」嬉嫦可憐兮兮地說。
「不行。」他喜歡這種柔若無骨的身子,抱起來很溫暖也很舒服。
「那怎麼行?」她幾乎想扯開喉嚨大叫起來!又怕會惹來惡徒追殺,只好含淚忍下。
「你有點冷……」
因為才剛淋過雨呀!嬉嫦不打算和他解釋這麼多,索性不說話。
北庭缺月手撩開她的濕發,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低語道︰「放心,我一定給你溫暖,讓你全身都火熱起來。」
「甚麼?」她的猜想趨近于邪惡,或許她的貞躁當真會變成一文不值?
他的雙手已經在她臉頰輕撫,隨後便是一記又一記的親吻……
「不要!求你住手!」她搖著頭,狂亂的心情和外頭的大雨輝映成另一種意境。
他仿佛無視她的顫抖,在的浪潮席卷而來時,她沒有來得及逃開,所以她將陪他一同卷入的漩渦,一圈又一圈深陷!
「你是誰?為甚麼身子這麼軟?我都想立刻侵佔你了!」他輕笑。
「不!拜托你收起這種想法,我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如果你染指了我的身子,往後你教我如何面對未來的人生呢?」她的淚橫逆,楚楚可憐惹人心疼,脆弱地在他身下啜泣。
北庭缺月用唇辦拭去她的淚水,似乎舍不得她傷心落淚。
「別哭,我會溫柔的。」他吸吮著她的頸肩,一手扣住她狂擺不定、極欲掙月兌的腰婰,盡情地、投入地用舌尖恬嘗她的冰肌玉膚。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由眼角滑落。
她渾身顫栗,卻又不排斥他的挑逗。
思緒已經愈來愈復雜了!她究竟是想抵抗或是迎合?也逐漸混亂了。
他抬起她的小腿,讓她拱起身子迎向自己,在他身下,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呃……」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感由他的吻傳來,廣大地擴散于四肢百骸,她禁不住舒服地吟哦。
旦想到她的丑態,她便恨不得咬舌自盡算了!但是螻蟻肖且偷生,她豈能無知尋死?
她的心頓時像要被吞噬般緊張!的確,她的懵懂是最大不安的因素,像是她的生澀卻是激發他內心深層的原因!
「我要你。」他柔聲道。
自始至終,他的和恬弄都是出于心底直接的反應,只有激情纏繞著他,借著酒力未退,他放開所有束縛,想盡情地投入歡愛的樂河。
嬉嫦用手肘抵住他覆蓋而來的胸膛,努力攏靠被他分開的雪白雙腿。
在他的撫弄下,她知道自己已屬于殘花敗柳!或許再抵抗也無法補救她的清白。
「一切都來不及了。」她流著難過的淚水,傷心欲絕地閉上雙眼。
這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殘酷,而她卻連彌補的方法都沒有!
「不要拒絕我。」他格開她抗拒的手,像是瓦解了她最後一道心房似地,恣意在她雙目柔撫,沒有蠻橫的掠奪,多的是款款柔情。
怎麼回事呢?她竟然忍不住地擺動起僵硬的身子,甚至希望他靠近自己,許多貼合的渴求,在心底最深處浮動著。
她臣服他的魅惑下了?她不能啊!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兩縷素不相識的靈魂,盡管再赤果無掩,也不該彼此!那是不對的……
「不——」她疼得低吟,雖不是撕心蝕骨的劇痛,卻教她無法忍受。「我、我不要!」
可是他的侵略卻不能停止,因為一旦停止,痛苦的人就會變成他!而她也會很失落……為了他的舒服和她的滿足,停不得!
一波波愉悅夾雜持續竄升的燥熱,焚燒著她年輕的身子,也融化他如鋼如鐵的體魄,漸漸地,他們緊緊擁抱彼此,再也分不開……
外頭的雨似乎逐漸轉小,她躲在他的懷中,無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