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鏗!
玻璃門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可昝晃的手卻毫發無傷!
記得阿姨也會這一招,昝晃那利落帶勁的出手架式簡直就跟她的如出一轍,仿似師出同門。
正當綦連夢攸在這問題上打轉的時候,卻見他已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真有你的,居然把我關在外面,不過我不是費洋那個軟腳蝦,凡事都得靠他那幾個幫手出頭。」他發狠地眯起眼。
「我知道你厲害,你就放過我。」綦連夢攸雙手一揮,赫然又讓他看見她肩上的蝶型刺青。
對,就是這只蝴蝶讓他著迷至今,就是因為它讓他特別注意她,也讓他漸漸為她率直的個性所著迷。
她可算是這世上惟一讓他注意的女人了,也因此他會特別關心她的安危,為她調查費洋的品行,可她呢?竟然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簡直就是執迷不悟。
「你是我牽手的妻子,我不能放開你的手。」他幽黑的眼眸凝出一道魔魅的陰森,緊緊籠罩住她。
她驚愕不已,宛似被俘的獵物無法動作,尤其是這只猛虎眼底閃耀的獸性光芒讓她難以招架,跟著,他攬緊她的身子,抬手輕畫過她縴細的臉蛋。
「別怕,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乖點,我會給你你要的溫柔。」
在他粗糙指頭拂過的地方突然激起了一種觸電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心跳也隨之加速。
隨即,她身上的毯子被他怞走,她除了穿著一件底褲外,幾乎是全身光果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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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全身都覆滿了沙,果身相擁,喘息不斷,可見剛剛那一場愛做得有多激狂、多認真了。
「你……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搶婚?為什麼要娶我?這對你來說真是一種很大的犧牲。」事後,綦連夢攸窩在昝晃懷里,仍為了這件事而厘不清頭緒。
「犧牲?」昝晃肆笑著,眸光倏然飄上她肩上那只粉蝶,「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想想嘛,你一表人才,喜歡你的女人應該不少,為什麼會看上我?如果只是看上我的身體也不必跟我結婚啊!」
「你就不信我是出自于愛?」他定定地望著她,眼神沉冷如昔。
「愛!才幾天,你就會愛上我?」她不相信地望著他。
「你沒听說過一見鐘情嗎?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他模了模她的發,「否則費洋也不會這麼積極追求你。」
說到這,他眸子已轉為暗沉,全然的霸氣潛藏在他點滴溫柔里,「不過,你別想再和他在一塊,最好也別再和他見面,過幾天我會帶你離開夏威夷,去別的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張大一雙眸子,震驚地問。
「帶你去個同樣風景秀麗的地方。」他指的當然是惡人窟。
「可我不能走。」她直搖頭。
「為什麼?」咎晃的俊臉一下子凍成寒冰,他拉住她的手,極不悅的問道。
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我還有話要跟費洋說,你不能阻止我。」她站起身,走進屋里。
昝晃凌厲的眸望著她半晌,而後徐步跟上。
「你與他還有什麼事沒說清楚?我不認為你會愛上他,也不希望你依賴他,從今以後你該仰賴的人是我。」進了屋,他握緊她的肩道。
「我仰賴你!」她嗤鼻一笑,「你無權無勢,我該怎麼仰賴你?」
目前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費洋了,縱使她不愛他,可他有人脈替她查出殺害阿姨的凶手啊。
阿姨是她的至親,她絕不能任由她無緣無故被害喪命,所以她必須借由費洋的一些力量。這些事昝晃是不會懂的,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更不希望他因為她而惹上那批人。
「這麼說你是喜歡有權有勢的男人了?」昝晃的臉色驀然發青。難道他識錯人,她只不過是個喜歡沽名釣譽的女人?
「我需要有錢有勢的男人幫我。」
「幫你什麼?」他漂亮的眸子一冷,用力鉗住她的手臂。
他的力氣好大,抓得她好疼,一氣之下,她順口說︰「我沒必要告訴你,你沒資格知道。」
「什麼?」昝晃額上青筋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著。
「我不想跟你說了啦,這里……有我的衣服嗎?」他總不能叫她一直在這里「果奔」吧?
昝晃快步走向床邊的衣櫃,粗魯地將衣櫃門拉開,「你要的衣服全都在這里。」而後他又從一排衣服內隨意怞出幾件衣服,嗤冷著嗓說︰「這是CHANEL的套裝,這是PRADA的短裙,還有,這雙是CELINE的鞋子。這些東西你都看得上跟、能滿足你虛榮的心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綦連夢攸瞪大眼,看著他激動的反應。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我認錯了人!」
丟下這句話,他便憤恨地走出屋子,惱怒的腳步聲幾乎凍結了她的心。
綦連夢攸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頭除了驚駭外,還有重重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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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應玦撫著下巴,看著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昝晃,不禁覺得好笑,他與莫炘對看了一眼,兩人靜默地又將視線轉向昝晃。
直到他們兩個都暈頭轉向了,莫炘才忍不住開口道︰「本神父轉達天主旨意,命昝晃別再晃動了,否則惹惱本神父,將賜予釘十字架之罪。」
「去你的爛神父,你給我閉嘴行嗎?」
昝晃惱火了,那泛黑的臉就像惡魔、撒旦,使得另外兩個男人看了也只能皺眉不語。
昝晃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就這麼重復好幾次,才平復自己雜亂無章的心情。
轉頭看向他們,只見他們又變得不言不語,這情形可又激怒了他,「你們可不可以說說話?就只會用一雙眼楮看著我,啞巴嗎?」
「喂,你還真難伺候,一會兒說我們吵,一會兒又嫌我們太靜,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千里迢迢跑來幫你,還得讓你罵著玩!算了,應玦,我們回惡人島去。」莫炘氣不過他這種態度,直想走人。
「等等,我想昝晃有心事。」韋應玦轉向咎晃,「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啊。」
「你們說氣不氣人啊!我……」昝晃想將心里的埋怨說出口,卻不知該怎麼接續。媽的,他從沒這麼窩囊過,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的好伙伴惡言相向。
「老天,你什麼時候說起話變得這麼娘娘腔?該不會你真的男生女相、傾向女性,所以洞房夜就溜了?」莫炘可是受夠了窩囊氣,非得扳回一成,以報在教堂所受的侮辱。
「我說昝晃,你到底要說什麼就快說啊,這樣悶不吭聲、又易暴易怒的,還真是讓我們看得好心痛啊。」韋應玦雙手撫著胸口,做出心痛的表情。
「去你的心痛!我需要誰的心痛來的,我只是要你們听我說說話,或是幫我出出主意,誰要你們在這里譏笑我、諷刺我?」昝晃雙目射出厲火,勃生的怒氣就快爆發。
「喂喂喂,你什麼也沒說,就要我們給你出主意,你當我們是八仙里面的呂洞賓啊?」莫炘眯起眼睨著他,兩個同樣俊帥的男人利眼相對,有著同樣的憤慨。
「好,我說!那個女人居然嫌我不夠有權勢,直吵著要回費洋身邊,你們說她有沒有長眼楮啊?」昝晃抿著唇,雙眼帶著控訴。
「哈……這表示那個女人有眼光,也有主見。」莫炘拍腿,霍然大笑出聲。
「莫炘!你——」
昝晃的拳頭正要揮出去,便被韋應玦擋下。
「你就別吵了,該知道莫炘就是這樣的脾氣,他若沒有那一張奸滑的嘴,怎麼會成為奸字輩的人物呢?」韋應玦趕緊打圓場。
昝晃從鼻孔噴出氣,「找你們說這些一點意思也沒有,我看算了,我出去找酒喝。」他猛耙了下頭發隨即沖出房外。
「你瞧他那副樣子,簡直就是欠揍,難怪嚴皓寒會說最愛和他作對的人就是他了。」莫炘撇撇嘴,搖搖頭說。
「這也不能怪他,從以前他就被人認為漂亮絕美,你想想這樣的名詞用在女人身上是很好,可是冠在男人頭上可就是不怎麼好的感受了。」韋應玦經常和他一塊出任務,對于他的心性也比較了解。
「是這樣嗎?我倒是挺羨慕他那張臉的,在女人面前可是吃香得不得了!真他媽的,不明白現在的女人為什麼都喜歡小白臉呢?」莫炘托起腮,有些不平衡。
「呵,那我勸你去找個美容師好好整整容吧,把兩頰粗糙的皮磨得光滑一些,我看這樣才有點機會吧。」韋應玦撇高嘴角,開起他的玩笑。
「美容師!算了吧,我覺得這個樣子挺酷的,可不想把自己弄成四不像。」搖搖頭,莫炘突然眯起眼道︰「我看我們還是得好好注意昝晃的舉動,希望他這次回去可別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來。」
韋應玦也點點頭,衷心祈禱昝晃與他那位美嬌娘能早日盡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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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先生,綦連小姐突然被搶走,你說對方是不是也覬覦著那本拳譜?」費洋的手下凱爾在經過大半天的尋找之後,仍然沒有找到綦連夢攸的蹤影。
當他憂心忡忡的趕回公司,卻見費洋坐在辦公室內,滿臉憤懣的模樣。
放下手中的筆,費洋往後一靠,眯起眸沉吟著,「有可能,綦連夢攸現在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它了。」
「那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四處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綦連小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還真是令我們束手無策。」凱爾氣餒的說,夏威夷雖然不大,可是小島眾多,倘若被帶往其中一個島藏匿起來,他們要找到她也並非三兩天的事。
「我不要听你解釋這些,除非找到人,否則你叫那些下人就別回來了!」
費洋猛一拍桌,震得凱爾愣了下。憑他對費洋的了解,他向來是一個做起事來自信滿滿的人,極少出現像現在這種暴怒的情況,可見綦連小姐被劫對他而言是個重大的打擊。
「費先生,你別生氣,我想綦連小姐會安然無恙的。」凱爾趕緊拍起馬屁安慰著他。
「哼,我管她平不平安,我在乎的是我和她的一紙結婚契約,只要有了那份契約,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胡氏拳譜,可是到現在她的人都還沒找到,我真擔心會不會已經發生意外了。」
他擔心她的安危是因為她的性命間接影響到那本價值不菲的拳譜,如果她死了,它也將永遠沉寂在胡蝶的遺囑中。
「費先生,這你別擔心,我會再多派一些人手去找她,相信我們只要在各個小島安排眼線,綦連小姐是插翅也難飛了。」
「對,不管要花多少錢,我們都得找到綦連夢攸的下落,強迫她和我結婚。」費洋揚起嘴角,他相信有了這層關系,他便可以從律師那兒名正言順拿到胡蝶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知道。」凱爾垂首領命。
「對了,上次咱們請來殺胡蝶的殺手,你打發他離開了沒?」費洋眼一揚,突然問道。
「早被我打發走了,我給了他一筆錢要他走得愈遠愈好,相信綦連小姐怎麼也想不到那凶手是我們派去的。」凱爾抿著唇,低著頭笑得奸惡。
「哈……做得好,不過在沒找到她之前咱們也別太高興,那個該死的男人你一定要把他抓來交到我手上,我倒要瞧瞧是誰那麼大膽。」
費洋眼神狠冷,一副對綦連夢攸勢在必得的模樣。
「我這就去叫兄弟加派人手,一定會盡快把綦連小姐找回來。」凱爾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費洋嘴畔彎起一道笑弧,手用力握緊,臉上已被深沉的暗影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