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你打算去哪兒?」
傅烈轍此刻倚在門邊,看著正在屋里忙著打點行李的白面書生。
他猛回頭,笑看傅烈轍,「你不是指派我到西邊去?如你意,我正在打包行李。」
「我有話問你。」傅烈轍轉而凝視他的眼。
「你問啊。」
祁麟怎會不知道他是為興師問罪而來,還好,對他這種火爆脾氣他自有辦法應付,不怕這個暴君會扒了他的皮。
「我要你帶東西回來,你居然給我帶個人,是何居心?」他眯起眸子,冷睇著祁麟那張恣意哂笑的臉。
「要東西跟要人不都一樣,帶個人回來還可以替你解解悶,不是挺好。」
祁麟轉身笑說︰「再說這後宮這麼多女人,你哪個看得上眼啊,換個新鮮的不也刺激。」
「你找我麻煩?!」傅烈轍凝起眉,目光犀利地睥睨著祁麟。
「天地良心,我這可是幫你呀。」祁麟揚揚眉,對于傅烈轍此刻散逸的狂妄氣息,只能以笑應對。
「幫我?」
「磷火彈這玩意兒不是說拿就拿得到手,玉婆那老太婆個性詭怪又不正常,听說藍之靈雖然是她的徒兒,可是經常拿拳頭對付她,想拿這女孩要挾玉婆根本……做夢!」他拎起包袱睇著傅烈轍那張發黑的臉。
「那你把她帶來做什麼?」
「嗯……應該說閑著無聊,尋你開心吧?」他嬉皮笑臉的,在傅烈轍一記飛腿踢上門面之際已閃身躲遠。
「你別走——」傅烈轍拔高嗓門喊住他。
「喂,阿轍啊,別在我面前擺官架子嘛,嚇死我對你可沒好處的。」祁麟停下腳步,回頭對視著傅烈轍凝聚冷光的眼。
久久,他仍不語,祁麟只好哀嘆了聲,「行行行,別這樣,我說就是。」
「那還不快說!」傅烈轍斂眉一吼。
「藍之靈雖不得玉婆寵愛,不過算是跟了她最久的人了,磷火彈藏匿之所應該也惟有她知道。」祁麟的模樣陡變得一本正經。
「就是因為她知道,你該問出下落。」傅烈轍冷冷地說。
「你以為問就有答案?」祁麟笑睨著他。
「要不就用刀。」
「是啊,死人就甭問了。」祁麟抿唇低笑。
「你!」
傅烈轍整個人陡變陰沉,陰鷙的氣息已填滿他的胸臆間。他明白這家伙擺明了要拿他的伶牙俐齒挑戰他的耐力極限!
「別生氣了,對姑娘家你可得拿出溫柔、低語寵愛,如此想得到任何東西都可信手捻來。呵——我得上路了,後會有期。」
「去你——」
傅烈轍髒話還沒呼出口,祁麟已拔身飛遠,老遠還不忘對他喊道︰「記著……溫柔……」
傅烈轍眯起眸,舉起拳頭……又放下,眼底狂烈的火焰更熾——
****
藍之靈被安排在一間華麗的房間內,她忍不住好奇地東模模、西踫踫,這里每一樣東西都讓她感到新鮮。
峽谷內的石屋里頭除了石椅、石桌、石床,頂多鋪上些干草外,什麼都沒。就連吃的東西都是采山上野果,或師父到深山狩獵捉回的獵物裹月復,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擺飾!
玲瓏翡翠燈、屏卦流蘇簾,幾案上那款光潔得嚇人的白玉筆洗都是如此精致,一切的一切都讓之靈覺得自己像身在仙境,所看的、觸踫的都不是人用的東西。
「藍姑娘。」突然她身後冒出個聲音,嚇得她一跳。
「對不起,小言嚇著您了?」宮女趕緊問道。
「不……是我自己恍了神。」之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自己剛剛那副張大嘴的模樣一定夠糗的。
「對了,姑娘餓了吧,奴婢端了些東西過來,您吃點吧。」小言將手上的餐盤擱在桌上。
聞到那罕見的香味,本來已忘了饑餓的之靈忍不住吞了口唾液,「那是什麼味道?」
「這是宮里的膳食。」小言笑了笑,而後掀開銀制盤蓋。
突然,那引人食欲大動的味道又撲進之靈鼻間,她受不了地快步走到案前,看著那一樣樣精致又香味四溢的餐點。
「藍姑娘如果喜歡,就趁熱吃吧。」小言望著她。
之靈看著如此豐富的餐點,突然想起了師父,她老人家和師弟兩個人在幽靈峽谷不知吃些什麼?以往三餐可都是她準備的。
想著想著,她已禁不住淚漣漣……
「怎麼了?」小言見她這樣可愣住了。
「沒……沒什麼。」之靈抬起淚眸對她笑了笑,笑容卻難看得……
「那藍姑娘您就慢慢用,小言退下了,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候著。」她微微曲膝。
藍之靈也連忙站起,學著她的動作,「不客氣。」
小言噗哧一笑,趕緊扶她站起,「姑娘,您不能對我施以如此大禮,小言不過是個奴婢。」
「哦。」藍之靈回以一笑,眼看小言已走遠,她才轉向一桌子的精美菜肴。其中一盤翠果子包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想其它的東西不是流質就是油膩得很,她根本帶不走,或許可以帶這樣東西回去給師父吃。
于是她眼珠子四處望了望,趁無人之際趕拿出布手絹將那盤翠果子包全數倒進去,可這下卻不知該藏哪兒了?
也就在她怔茫之際,突然耳聞一道沉冷的聲音從門口竄進,嚇得她趕緊將東西藏到背後。
「你在干嗎?身後藏著什麼東西?」傅烈轍緩緩踱進屋子內,眉眼一揚,看著桌上幾乎沒動的餐點,惟獨見到一只空盤。
「沒……沒什麼……」她拼命往後退,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恍似秋風中的落葉那麼脆弱。
「拿出來。」他眸光闃沉,森冷地凝注著她。
「不要……這是我的東西。」她故作大膽地回視他。
「你的東西?!」很難得的,傅烈轍因她這句話勾起了唇角。
「這桌上所有吃的全都是給我的,這是剛剛那位姑娘告訴我的,你……你沒權利拿回去。」她抬起下巴,直吸著氣,好抵抗他給她的壓力。
藍之靈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連笑也那麼可怕陰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看不進他眼里似的。
「就算我不拿,你也拿不走。」他輕狂冷笑。
「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走不了。」傅烈轍趨近她,望著她那雙因為過分震驚而陡張的大眼。
「為什麼不讓我走?你不是要跟我一道回谷去救我師父嗎?」她急急地問。
「我什麼時候說了?」他抿唇一笑。
「啊?」瞠大眼,她結舌道︰「你……你剛剛明明說若要救我師父我就得留下,現在我留下了,那你是不是——」
「住口!」傅烈轍冷著臉,他從不知道有女人連說話都這麼噦嗦的。
「呃——」
「我們這兒沒你要的大夫。」一句話就斷了她的念頭。
「那你——」
「我不是。」他雙手負背轉身,背對著她。
「你不是?」藍之靈眼里瞬間籠上絕望,「那……那我走好了。」
「我說過,你不能走。」像冰暴的嗓音突地砸向她。
「你!我是欠了你什麼嗎?求求你、拜托你讓我走,這里既然沒有我要找的大夫,我也不打算再留下了。」
藍之靈試著跟這個可怕的男人說起大道理,從小到大她的話從來無人采信,她也不希冀這個男人會听,但她真的好怕回去晚了,會被師父怞打。
「只要你踩在我震雷國的土地上,你連人都是我的,懂嗎?」
「那我現在離開這里好了。」她試著從傅烈轍的身側鑽出去。
可惜,她才跨前兩步,傅烈轍已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扯,嬌柔的藍之靈禁不住他如此蠻橫的對待,虛弱的身子便這麼重重地摔進他懷里。
「啊——」尖嚷的嗓音未歇,傅烈轍覆在她腰間的手便猛然一緊,將她牢牢地鎖在他懷中。
「放開我,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求求你放開我。」
「要我放開你也成,除非你不要找大夫了。」他眯起眸子,扯開一抹厲笑。
「你說什麼?真有大夫?」被困在他懷里的藍之靈動也不能動,只能眨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瞧。
她不禁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信他?
倘若他們震雷國真有可以為師父解毒的大夫,而她激怒眼前這個怪人,豈不是反而害了師父嗎?
這男人的眼瞳特別闃黑,之靈能夠敏銳地感受到他眉間所聚攏的怒氣,一張臉寒似冰塊,可又動不動就火爆激人,像他這樣極端兩極化的個性,還真是令她手足無措。
「怎麼樣?肯不肯乖乖待下?救你師父這可是惟一的一條路啊。」一抹俊魅冷酷的笑容躍上傅烈轍的嘴角。就這一笑,可又讓之靈寒毛盡豎,渾身抖顫了起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留下了。」她低著頭,這下連偷覷他的勇氣都沒了,只覺得他緊握住她腰間的手隱隱束緊,渾身的熱力烘得她臉頰發燙,腦子更像一團漿糊,朦朧不清。
「你別這樣子,放開我。」之靈從沒和男人這麼親密貼近過,于是不自在地扭動了起來。
「才說過連你都是我的,怎麼這會兒全忘了?」他笑睨著她這副蠢樣。
之靈怯怯地抬眸,便看見他一頭狂亂的黑發散在額前兩鬢,眼底的深沉冷窒又更添幾分,心情就更緊緊了。
「我這麼踫你你很不爽了?」他微漾嘴角。
「求你別這樣,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听從,只要你放開我。」之靈臉紅耳羞的,更有一股羞澀的淚垂在眼角,要掉卻不敢掉落。
「沒人敢拂逆我,懂嗎?」他猛力鉗住她的下頜,眯起眼對著她臉上的震愕,目光徐徐往下,探尋她那雖嬌小,卻凹凸有致的身段,雙手更是隨著他的視線一同游移……
之靈被他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給震懾住,艱困地吞了下唾液,這才喃喃地說出聲︰「你……你說你是這里的君主,就應該要有一國之君的風範,請你尊重我!」
傅烈轍仰頭狂笑,這才從眼縫中凝睇著她那副倔臉,「既然知道我是一國之君,還敢跟我講道理?告訴你,我傅烈轍這輩子最恨女人在我面前論道談理。」
他捏住她下頜的手猛力一掐,差點捏碎了她的顎骨,藍之靈疼得柳眉緊攏,肺部仿似充滿了壓力,就快喘不過氣來!
「算了,不過踫踫你,就嚇成這樣,沒用!」
傅烈轍用力推開她,藍之靈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個不平衡背脊撞上了桌角疼得她掉下了淚。
睨了她一眼,傅烈轍便毫不逗留地離開這里。至此,她終于忍不住疼,徐徐蹲下,趴俯在地上,一手撫著被撞疼的腰骨,淚水已控制不住地滑落。
好痛……真的好痛……她在心里吶喊,卻不敢哭出聲,無意中瞧見那散落一地的翠果子包,她又想起了深居幽谷的師父,她真不想被困在這里啊。
掙扎著想站起,剎那間之靈的雙目卻猛然圓瞠,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兩條腿,「不能動了……怎麼會這樣?我的腿怎麼不能動了?」
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雙手直拍著她那沒有感覺的腿,尖嚷著︰「救我……救我……誰來救我?」
可偏偏她喊啞了嗓依然無人響應,心急之下,她只好靠著縴弱的雙臂向前匍匐爬行,直到屋外,卻見不著半個人影。
她想走……真的想走……卻恨自己動彈不得!
仰望天上刺眼的陽光,蒸發她眼里的淚,暈化成一團紅芒,突地眼前一暗,她昏厥了過去。
****
迷迷糊糊中藍之靈仿佛听見一個清雅的女聲在她耳畔說著——
「瞧你,真是魯莽,一個美美的姑娘竟然把她傷成這樣。」
「美?!」傅烈轍撇撇嘴,笑得極其不屑,「我說宓兒,你當我沒見過美人嗎?眼前就一個風姿卓越,宛似嫦娥下凡的大美女站在我面前,那個女人……哼,丑小鴨!」
藍之靈雖是意識混沌,可當听到傅烈轍的聲音,仿似被人給當頭棒喝,突地震醒,接下來他的話語也淺淺緩緩地流人她耳里,引發她一陣心痛。
她知道自己並不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可這男人也不必這麼說她。
「哼,我看你是品味太多貨色,把胃口給養刁了。」名喚宓兒的女人斜睨了他一眼。
「哈……你這丫頭,難道一點兒都不吃味?」傅烈轍伸出手挑了下她的下巴,兩人關系狀似曖昧。
之靈從微睜的眼里看見那位美貌少女一手搭著他的肩,小腦袋倚在他肩上,「我何苦吃味啊,因為我知道你愛來愛去,最愛的還是我啊。」
「哼,還真有你的。」他勾住她的縴腰,笑得恣意豁達。
之靈像是看傻了一般,她居然不知道這男人竟也會有笑得如此暢意的時候!
「知你莫若我,不是嗎?」宓兒對他眨眨眼。
「不鬧了,說真的,那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傅烈轍目光陡地轉向藍之靈,她連忙閉上眼,不想讓他知道自個兒已醒了。
「她啊,這雙腿……可是被你害得廢了一半,如果她忍不住疼,可能就得殘一輩子了。」宓兒睨著之靈,無所謂地說。
「我害的?!」他倏然眯起眸子。
「難道導致她背脊受傷的不是你?」宓兒掩嘴低笑。
「是我又如何?是她自找的。」傅烈轍笑得冷酷,可手心卻不自主地握緊……
「你就是這樣,從不懂憐香惜玉,真不知道你後宮的那些女人究竟愛上你哪一點?」宓兒跳下他的大腿,對他回眸一笑。
傅烈轍變了臉,「我可不要任何人的愛!」
「哦,那我的愛你要不要?」宓兒的俏臉兒逼近他,卻被他擰住小鼻尖,「喲,會痛耶。」
「你這丫頭真噦嗦,下去!」他冷著聲施令。
「喂,阿轍,是你叫我來醫她,現在就過河拆橋嗎?小心我不甩你也不醫她,讓她半身麻痹一輩子,更讓你抱憾終生。」宓兒笑睇著傅烈轍那張過分心機、又過分深沉的臉孔。
「不準喊我名諱。」他英挺的臉龐冷然含威。
「哼。」宓兒噘起小嘴兒,「我喜歡喊你阿轍。」
「我告訴你,你不救拉倒,我也不稀罕,現在你就給我出去!」傅烈轍用力指著門外,咆哮的聲音仿似來自地獄幽谷。
「好,那你別來求我哦。」奇怪的是宓兒不但不害怕反而對他擠眉弄眼的,「她沒有我是治不好的,除非你……」
「住口!」
「哼,不說就不說,這麼一來你非得讓我吃得死死的。」俏皮地丟下這句話,她便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待宓兒一走,傅烈轍便沉聲道︰「你還要裝睡多久?」
藍之靈聞聲,心頭一撞,這才徐徐張開眸子,「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你以為憑你那點兒伎倆就能騙得了我嗎?」他站起,改坐在她身側,模樣流于霸氣。
「我沒……」他的過分逼近讓她不自在極了,才急急抬起上半身,這才發現她的兩只腿仍是沒有知覺!
難道她真如剛才那位姑娘所言,已經半身麻痹無感了?
「你真不能動?」傅烈轍眉頭一皺,原以為這是宓兒故意騙他的。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我不能這樣啊。」她急急地想下床,卻差點兒翻落床下。
「別動了!」他一把握住她的腰,目光如熾火般凝住她的淚眼。
「我……我不要成為廢人,我要走路!」她哭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大聲嚎啕。
既已喪失行動的能力,這天下事也沒有她好怕的了,她現在惟一想到的只有死……
「你鬧夠了沒?」傅烈轍大聲一喝,平板的表情上卻隱隱泛濫著熾紅火苗。倘若他不需要由她取得磷火彈,他才不管她死不死,她高興死幾次都無所謂。
「我……」她抬起一張清秀的容顏,上頭的淚珠兒卻出其不意地刺了下傅烈轍的心坎!
他不是沒見過人哭,後宮那些女人哪個不會拿眼淚當武器好博得他一夜的寵幸,可他只會覺得她們造作矯情,可她……竟會讓他心底產生一點點動容!
猛甩頭,他又道︰「沒人說你的腿醫不好,你哭個什麼勁兒?」
乍聞他這句話,藍之靈霍然止住了淚,怔愕地望著他,「是嗎?我的腿還有救?」
他凝起唇,笑得詭異,「難道你忘了,我們這兒有你要的大夫,他就能醫治你。」
「是剛才那位姑娘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他勾起唇角一笑。
「那求求你,希望你能替我轉達我的請求?」藍之靈一激動,雙手便抓住他的衣袖,也由于她無法施力,以至整個人曖昧地趴在他大腿上。
傅烈轍眯起眸,冷冷地睇視她這副「姿態」,「姑娘,為達目的,你是想獻身給本王嗎?」
「我!」藍之靈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與他太過……親昵,想抬起身子,卻力不從心。
「你現在就像一株攀附著樹的葛蘿,愈掙扎可是會愈纏愈緊。」他攫住她的身子,低聲呢喃,那模樣就像是只陰沉可怕的老虎,正在試探著他爪下獵物的反應,考慮著該從哪兒下手才好。
「呃——你是想……」她緊張地問。
「我什麼也不想,只想看看你的傷。」說著,傅烈轍的健腕便一個輕轉,藍之靈就整個人被拋回床榻o
「啊……」她慘叫了聲。
接著傅烈轍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迅速掀起她的裙裾,抓起她一只腳踝開始往上模索……
她張大眼,嚇得說不出話來,她本就對抗不了他,何況現在下半身已動彈不得!
「別這副模樣,貞節這玩意兒真這麼重要嗎?」他嗤冷一笑,當他的手指來到她的後婰,之靈的呼吸猛然窒住,淚水已汩汩淌下。
「不要……」
可他不听她哀淒的呼喚,獨斷且霸氣地掀起她的褻衣,繼續往上——
可接下來傅烈轍卻將手掌按在她背部龍骨,又緩緩往下探,一直到尾骨處這才撒手。
他的目光倏變陰沉地望著她的微彎的背脊……糟,他那一推可真是傷了她!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般弱不禁風,十來年被玉婆惡踢毒打似乎沒養壯她!
想他傅烈轍從不打女人,可這回竟然會因為一個失誤而……
該死的女人!
「讓我轉過去好不好?」她哭著懇求道。
「你要轉過來?」傅烈轍眉宇帶笑,睇著她此刻的狼狽樣。
「對。」她這樣子覺得好不自在,看不見他的臉,只能任他宰割。
「好,那就听你的。」
傅烈轍眸底泛過一抹促狹,慢慢伸出手探進她腰下,捧住她的月復部,卻不及時轉過她的身子,只是詭祟地做出按摩的動作……
「啊呀……」她身子一繃。
傅烈轍動作一頓,在看見她渾身抖顫的同時心底竟會微微怞緊!
不,這不是他!他一向是該絕情的絕對不會給對方留下一絲溫存——
「你……你簡直是個禽獸!」斂去對他打從心底的駭意,她痛心地罵出口。
「我是禽獸?」
傅烈轍鐵青著臉,粗魯地將她抓到身前,低頭逼視她那張含淚的眼,「沒人敢這麼說我,你是第一個。」
「我……」她雖害怕,可不想屈服。
「收回這句話。」他再將她拉近寸余,狠戾的眼從她的臉往下瀏覽她可憐又狼狽的全身——她咬著唇,拼命搖頭。
「好,好個女人!」他霍然低首,大口含住她粉女敕的唇,狂肆孟浪地吸吮、嚙啃,激狂地咬破了她的唇角,直到讓他嘗到一絲腥甜。
「去!」他用力推開她,黑著臉,「既是禽獸就不會憐香惜玉,以後說話得動動腦。」
猛一揮袖,他便忿然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不久,小言依令前來,卻看見藍之靈的這副模樣,當下吃了一驚!
可動彈不得的之靈只好忍著淚別開臉,低聲請求道︰「小言,對不起,能不能幫我穿戴好衣物?」
「好,我馬上來。」
小言對這一切已是心知肚明,因此心存憐憫地快動作為之靈穿好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