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當你知道我的任務時,你肯定會說你是幸運的。
邵千從校長室走了出來,臉上少了以往的自信,換上的竟是煩惱,他不懂校長派這個任務給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想起孟波在數分鐘以前對著他暴跳如雷地吼著,告訴他校長交代給他的任務居然是「結婚」時,不可否認他當時的心態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幸災樂禍。
而如今……他只能說「風水輪流轉」,他極可能會成為被其他同學嘲笑的一位。
情夫!
而且還是一個擁有億萬家產的女人的情夫?
邵千不知道現在是該大哭還是大笑,就算他預言能力已到達可自行掌控的程度,但唯一缺點是,他算不出自己的未來呀。
回到宿舍,他也和其他同學一樣打包著行李,這時候孟被居然連門都不出就走進他的房間。
「喂,預言家,我想你早猜出校長交代給你的任務是什麼了吧?準不準呢?說來听听怎麼樣?」
邵千抬起眼,挪了挪他那副無鏡片的黑框眼鏡,雖然心情不是挺好,但他依然表現出屬于他的那份悠然恣意,「這是秘密。」
「秘密!」孟波眉一挑,「拜托,我那麼遜的任務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你了,你還保什麼密呀?」
「該滿足了,你的任務一點也不遜。」將最後一件外套塞進入行李袋後,他便坐在床畔,眯眼笑睇著他。
天知道他這個笑容可用盡很大的力氣才擠出來的。
「哦,你不用安慰我了,結婚在于我是八輩子都不曾想過的事,現在突然要我娶個不認識的女人,還真是嘔嘆呀。」孟波還不是為了忘記這件事,才來找他聊天抬杠的。
哪知道這個詭怪男人卻神秘兮兮的,硬是不肯透露他的任務,心情不好的孟被這下更不悅了。
「還有你,就跟女人一樣,竟然玩起秘密的游戲,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嗎?」
邵千搖搖頭,不想理會心情不好的孟波。
「有個女人一直給你帶來不少困擾,對不對?」
邵千聞言一震。
孟波說得沒錯,在他生命中是有這麼一個女人……回憶自己六歲那年她坐在他身邊開始,就和她結下不解之緣似的,他的人生似乎都與她斷不了關系。即使他進入風學園求學後,只要他回家或上街,她的身影便會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眼前。
但令人不解的是,即使她看見他,頂多是對他點頭打聲招呼,然後跟著她的伙伴或是男友離開,完全看不出她是「蓄意」跟著他。
更氣人的是,他居然對她完全無法預知,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校長,她是第三個讓他無法掌控的對象。
「怎麼?我說對了是不是?」孟波得意一笑。
邵千背起行牽袋,對著他搖搖頭,「別跟我什較這麼多,有時候好未必好,不好也未必是不好,我現在只能這麼想了。」
說著,他便轉身步出房間,才到門外卻又被孟波攔下。
「你倒走得快,這回換我想給你一個忠告了,你听是不听?」
以往都是這神秘家伙愛給他們忠告,這下孟波又怎能舍棄這樣的機會呢?
「哦,那我還真得洗耳恭听了。邵千嘴角勾起一絲詭笑。
望著他那副詭魅的模樣,孟波立即搖搖頭,「你呀,不管任何時候都是這麼鎮定,可惜呀……愈是強迫自己表現出冷靜就愈讓人覺得你內心的倉皇。」
邵千臉色一變,望著一向是他們之中脾氣最浮躁,也最吊兒郎當的孟波,「什麼時候你也有雙透視眼,自以為可以看透別人的心?」
「哈……我是沒有什麼預測的能力,更沒有透視眼,可是我太了解你了,同學數年可不是當假的。」孟波拍拍他的肩,「我給你的忠告很簡單,就是一切小心,若你失了冷靜,就不像咱們認識的邵千了。」
「你!」邵千的眉頭又一次蹙緊。
「唉,現在我得煩我自己的事了,你們慢慢走吧,我可能是最後一個有勇氣踏出這里的人了。」他猛地一嘆,接著雙手插在褲袋里,無心無緒地離開了邵千的視線範圍。
看著他頹喪的背影,邵千英挺的眉毛也跟著一揚,看別人的影子反省自己是他最擅長的事,他可不能跟他一樣,再怎麼不舒服的任務,還是得盡力完成。
深吸口氣,他大步來到車庫,開著他心愛的保時捷,直趨熱鬧繁華的台北。
一路上他不禁想起校長告訴他的一些資料。
那女人現年二十三歲,父母因飛機失事而喪生,留給她一大筆家產,而她年紀雖輕,可性情卻冷漠孤僻。
她究竟是誰呢?
校長始終不肯吐露他想要的資料,只要他依循他給他的地址,到那兒找一位退休教授,他會告訴他一切。可恨的是他無法從校長的眼底找到他要的答案,所以他一直懷疑,是不是校長本身就有某種超能力足以抵擋他透視的眼神?
呵,原以為自己就快要出師畢業,沒想到在校長眼中,他的預言術不過是「小兒科」!
心情煩郁,邵千將車子愈開愈快,到達台北時居然還不到十點。跟著此時夜色的暗沉,更能彰顯出台北市霓虹燈的華麗與爍亮。
當然,這樣的絢爛無形中已開啟了夜生活的序幕。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他何不找間網咖上網查查,既是一對富豪夫妻一同意外喪生,這應該是條大新聞。
他在一家商店門口瞧見一個難能可貴的停車位,立刻將車子停了下來。可就在他下車的同時,瞧見一位穿著體面的女人從一家舶來品店走了出來,緩緩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她的舉止優雅,長相妍柔,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看來年紀雖不大,可是那張臉卻覆滿冰霜,冷淡至極。
「小姐,請進。」司機為她開門後,她動作柔緩地坐進車內。
但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司機不停發動引擎,可是車子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了?」女人抬頭問道。
「不知道。」司機慌得直轉動著所有能調整的東西。
邵千瞧了眼那輛B字開頭的最新型轎車,撇嘴一笑,挪挪眼鏡正要離開時,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瞧見車底冒出火苗……
他張大眼,立刻沖過去大喊道︰「快跑——」
駕駛座的車窗是打開著的,司機听見了邵千的呼喊,立刻推門沖了出去,可那女人似乎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下一秒她身旁的車窗已被邵千擊破,接著那只沾了血的手從破窗戶伸了進來,拔起門閂,每個動作都是這麼迅速,幾乎是同步般在進行著。在門被拉開的同時,她的手臂也被邵千抓住,狠狠拽出車外,雙雙撲倒在地上。
砰——
瞬間花光四射、煙霧彌漫,高級轎車頓時在路邊燃燒起來。
這幕情景嚇壞了路人,有人拿起手機報警,而邵千身下的女人開始蠕動身體,轉身瞪著救她的男人,接著又望向那團火球,臉上卻有著邵千意想不到的淡然,像是遭遇這事的主角不是她!
邵千迅速起身,在伸手要拉她起來時竟被她閃過,似乎他的觸踫對她而言是難言的齷齪。
他先是眯眼一笑,接著冷哼出聲,「看來是我救錯對象了,抱歉。」拍拍身上的灰塵,他像沒事般旋過身就要離開。
「等等。」女人站了起來,看著地上那副沒有鏡片卻也不見周遭有碎片的眼鏡,「你的眼鏡掉了。」
邵千下意識模模鼻梁,也對,因為他平時戴的就是無鏡片的眼鏡,即便沒帶也不影響視力,因而沒注意到自己的眼鏡已毀。
「謝謝。」他走回她面前,蹲拾起那已經變形的鏡框。
「該說謝謝人是我。」她在他頭頂突然道出這句話。
邵千撇嘴一笑,緩緩站起與她對視,「我還以為你是個……」
「是個什麼?啞巴嗎?」她勾起冷然的嘴角。
他愣了下,當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但他是邵千可不是沒見過美女的小伙子,于是立即回應,「不,我還以為你是瞎子。」
女人眉頭微蹙,「怎麼說?」
「像我這麼俊帥的男人你竟然視若無睹,這豈不是瞎了眼嗎?」他模模鼻子,揚睫對她笑了笑。
「你……膚淺。」丟給他這麼一句話後,她轉身就走。
邵千揚揚眉,模了模鼻子,望著她的窈窕身影,他從沒想過這趟北部之行會遇上一個看來既冷漠,說話又沖的女人。
正要離開,突然他眉頭一擰。為何這女人的背影看來那麼眼熟,眼熟到仿佛他們認識很久、很久了……這層疑慮讓他忍不住決定尾隨她。
可走著走著,她似乎發現了他,猛然停下腳步旋身望著他。
「我勸你不要跟著我了。」
「我不放心你。」真高招呀,他居然找到這麼恰當的理由。
「不放心我?」她眉兒一揚。
「忘了嗎?」他指著易後那輛燒毀的車子。
「你是怕有人要害我?」女人冷靜的表情里依舊找不到半點害怕。
如今邵千回想了下,剛剛就算他打破車窗將她拉出的那一剎那,他也不曾在她臉上看見任何驚駭。
還真難得,他可從沒遇到過哪個女人像她這麼鎮定,甚至可以用「視死如歸」來形容哪!
「我既已插手,就不希望我好不容易救出的女人又死在對方手上,那豈不是白忙一場。」好吧,踫到她這種女人他認輸了,只好掰個稍微像樣的理由搪塞一下,管她信或不信。
「那就是你找死了。」她優柔的將臉畔發絲鐐到耳後,揚起一張雖然陌生卻又讓邵千感到幾分熟悉的笑容。
她到底是誰?
邵千當然明白,多使用一次預測的能力,他將多耗掉一分體力,但他仍忍不住對她做了預測。
看進她眼瞳之中,他瞧見的竟是她空白到有點虛渺的過去,再往她的未來看去,只剩一縷黑色煙霧。
老天,她居然是除了校長外,另一個讓他束手無策、無法預言的女人!
但是那縷黑色煙霧卻足以說明她將面臨大危機……
「既然你不怕死,我一個大男人又何懼之有呢?」他反問。
「好,那你就跟吧。」說著,女人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接著坐進車中,在他面前揚長而去。
邵千本想攔車追上,但又突然放棄這個念頭。
呵……他是干嘛呀!那女人既然不領情,他又何苦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既然活得不耐煩了,就隨她去吧。
就在這時,他听見遲來的警笛聲,心想警察八成是到了,他可不想進警局寫什麼筆錄,反正車子是那女人的,要找他們也該找她才是。
趁警車到達之前他趕緊閃進一旁小巷內。對,他還是趕緊找一家網咖查些資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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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在網咖里足足待了一整夜,可受夠了里頭電玩的嘈雜聲,尤其是鄰座那位大哥更是讓他佩服,他居然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怞完一包煙,一個晚上就見他一包接著一包買,而那位大哥居然忘了感謝他,畢竟他也幫他吸了不少二手煙呀。
所以,當他來到退休教授的住處時,一張臉巳有點被燻黑的感覺,加上讓尼古丁嗆了整晚,精神更是不濟。
按了電鈴,當大門被打開,他看到的是一位和藹的婦人。他趕緊擠出一絲笑容,「您好,我想請問……」他低頭看了下李勁校長交給他的字條,「呂教授是住在這里嗎?」
「沒錯,請問你是?」她笑問。
「我勝邵,是……」
「你是邵千?快進來,呂教授還以為你昨晚就會來了,等了你一整夜呢。」婦人語氣熱烈。
邵千先是愕了下,接著朝她點頭答謝後,背往著行李袋走了進去。
一位頭發發白的老先生坐在搖椅上,看見邵千踏進屋內,便開口,「你終于來了。」
「您就是呂教授?」邵千專注地看著他,他實在沒想到校長口中那位研究特異功能與異能力多年的專精人士居然是位看來如此平凡的老者。
「對,我姓呂,呂良。」老人站了起來,直接指著里頭那間房,「你回我來。」
瞧他逕自走進房間。邵千也只好跟著進去。
「你那副奇怪的眼鏡呢?」呂良問。
邵千有數秒的愣然,這才笑說︰「沒想到連您也注意到我的眼鏡。」
「怎會不知道?這可是你的招牌打扮呀。」呂良拿下老花眼鏡對著他笑了笑,「是在昨晚毀了嗎?」
他這句問話讓邵千更為震驚了,他先是干笑兩聲,才道︰「莫非教授您也是專攻預言?」
「我剛才那個不叫預言,應該叫做推理。」呂良笑說。
邵千眯起眼,深吐了口氣,好平復心底那份詫異。「我想教授或許要比柯南更厲害了。」
「哈……就憑你這點幽默,我知道我是喜歡上你了。」呂良轉過身,打開電腦,「昨晚在網咖是不是沒查到什麼?」
「教授,您這麼說讓我不知沮您真是推理的,還是找了人跟蹤我。」邵千搖搖頭,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人會將他的行蹤猜測得一清二楚,這……未免太邪門了吧?
呂良眉一挑,笑看著他,「聰明,我是跟著你。」
「可我怎麼沒有發現?」邵千則自己的敏銳度倒是十分有自信,怎麼可能有個人跟蹤他整夜他卻一無所知?
「這個嘛,容我保密,你不是也挺愛保密的嗎?」他指的是邵千在風學園時對孟波神秘兮兮的做法。
邵千一臉難以置信,看著他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個鍵,螢幕上立時出現了一個搜尋畫面。
「不裝神弄鬼了,其實昨晚是我一直攔劫你的資訊,你這才什麼也查不到。」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怕你查到一點皮毛就率先行動。李勁曾告訴我,你有這點自以為是的小毛病。」呂良眼尾笑出好幾條細紋,跟著指尖往滑鼠一按,螢幕上立刻出現一個畫面。
邵千走近他,俯身看著上面的一張全家福,「這是……空難喪生的兩夫妻與那個如今擁有億萬家產的女人?」
只不過這張相片已泛黃,相片中的女人不過是個五、六歲娃兒,實在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聰明。」呂良扯唇一笑,「李勁應該告訴你整個任務的大概狀況吧?」
「大概?!如果校長說的那點資料也能稱之為大概情況的話,那我就糟了。」邵千不禁柔起眉心。
「沒錯,這麼一點資料就要你去接近她的確很難,不過我們所知的‘大概’正是如此而已,所以你千萬不要對我抱持太大的希望。」呂良坦言。
「什麼?」邵千眉頭一擰,「那至少有最近的相片吧?」
「那女人平常不太喜歡照相,所以很難取得。」呂良關了機,「我們要你接近她不單單是要保護她,更是要保護一份重要的武器成分分析圖。」
「什麼?她一個女人身上會有這種玩意見?」邵千倒是意外。
「不,那東西是她父親臨終前留下的,不過並不在她身上。」呂良從怞屜中拿出一份資料,「她叫文可勻,這是有關她父親文強的所有資料。」
「既然東西不在她身上,我何苦要為她賣命?」
「因為她父親曾在律師那兒立過遺囑,他死後所有財產歸他女兒所有,若是他女兒死了,那麼他弟弟文生,也就是文可勻的叔叔就擁有繼承權。」呂良仔細說明。
「莫非要對付她的就是她叔叔?」邵千半咪起探究的眼。
「我想不是,是有人利用了文生,到時東西一到他手上,對方就會在第一時間搶走,只因為那份分析圖交由某軍事單位保管,除非文可勻親自去拿,否則他們是拿不到的,所以就打主意打到文生身上。」
「您這麼說我是明白那又為什麼要我去……我去當她的情夫?我可以當她的保鏢或者當她的……」
「你不怕你成為‘終極保鏢’中的KevinCostner,到最後順理成章地將雇主WhitneyHouston保護到床上去?」呂良眯起老眼笑睇著他。
「這……未必不可,不是嗎?」邵千撇撇嘴,露出別有意味的微笑。
「我相信你可以。」呂良上下打量著他的體魄與相貌。
這小子的長相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帥得無法無天」,尤其是那雙眼蘊含的不僅是深遽沉亮的美,還帶了股不可忽視的睿智與聰穎,英挺的五官更似罌栗般會讓人望之著迷,甚至上癮,連他這老頭都逃不了這樣的魅力。
瞧地高了自己一個頭的身高,更是沒天理的讓他老人家得抬頭仰望他,硬朗結實的體格定是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
「不過……這不是演電影,即使你是保鏢,一和富家千金上床,別人將自動為你套上情夫的字眼,這個你不能否認吧?」呂良不得不提醒他「情夫」不是一個職務,而是給予別人的想法。
「教授,您說得對,若要親密的保護,對方又是富家千金,我極可能被大家冠上「情夫」這個稱呼。」邵千無奈一笑。
「所以羅,那你不如大方的當情夫,這樣是不是更有意思?」呂良大笑,可笑聲對邵千而言卻刺耳極了。
「是呀,有意思……」他點點頭,卻半點也笑不出來。
「喏,這是她的地址,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不過若有空我很歡迎你來找我聊聊。」呂良笑道︰「但在去找她之前你先睡一覺吧,一夜沒睡就去執行任務,太冒險了。」他指向隔壁的休息室。
邵千這時候才有空仔細端詳這間房間,發現這里頭的電腦設備可不是陽春機種,各式高級器材應有盡有。另外,桌上還放了許多本類似數據資料的冊子,可見呂教授當真是位挺忙碌的研究者。
「教授,有件事我很好奇,想問問您。」
「你問。」
「既然您是風學園的敦授,一定有某方面的特異功能吧?所以我想知道您是……」
「這並不重要,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知道,快去睡吧,總不能輸給其他同學吧。」
邵千理解地點點頭,于是不再多語,提起行李袋便步入休息室。
呂良望著他頎長的背影。他能從邵千爍亮的雙眸中看出他的沉穩與內斂,這次的任務太危險,他必能勝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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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一早就去眼鏡行買了一副鏡框。顯然這只鏡框與本來的粗黑框眼鏡不盡相同,可是古銅的色澤更給人一種斯文的印象。
站在銅制的鏤刻雕花大門外,他望著里頭絕美的庭園造景,遠處還有仿古的假山靚水、石刻噴泉,遠處的韓國草皮上還有僕人在打理,呵……果真是有錢人,光這些氣勢就是一般人辦不到的。
他伸手按了門鈴,不久一位年輕守衛來開門。
「請問你是?」
「我來……來應征。」邵千斯文一笑。
「應征?!很抱歉,我們沒有要征人,你請回吧。」說著,他打算將門合上。
邵千突地伸手一擋,讓他怎麼也無法關上門。
「喂,你這人力氣干嘛那麼大?快松手呀。」守衛想關上門。
「小方,你在干嘛,怎麼把客人關在門外?」屋里老管家走出來,正好瞧見這一幕。
「劉管家,不是的,他不是客入,他硬要闖人……說什麼要來應征,可我們這里沒有要征人。」小方解釋著。
「誰說我們這里沒有征人?」劉管家走上前,「我正好想去報社刊登征人啟事,既然這位年輕人恰巧來問,那就讓他進來試試看。」
「我們還要征什麼人?」
「你忘了,之前小姐出門,司機丟下小姐先溜,這樣的人還能用嗎?當然得另尋了。」劉管理睨了他一眼。邵千聞言腦海突然竄過昨晚那場火燒車的場景,莫非……昨晚那女人就是這位管家口中的小姐?
「哦……對呀,我怎麼忘了?」小方搔搔腦袋,接著轉向邵千,「對不起,先生,你請進。」
邵千抿唇一笑,接著便尾隨劉管家走進大門,他邊走邊梭巡著周遭,發覺四處矮牆已有不少人在看守,戒備倒也算嚴密。
只不過這位管家為何會讓他這麼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隨意進入呢?
「請跟我進去,但千萬別被里面的陣仗給嚇到了。」劉管家走著,突地轉身說道。
「哦,那我倒要深吸口氣,免得嚇破膽。邵千笑說。
可就在他踏進客廳的那一剎那,才發現管家所言不假,里頭的「陣仗」還真可以比擬電影中黑社會角頭老大對陣的場景。瞧他們個個都是黑衣穿著打扮,有這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誤入時光燧道呢。
「這邊走。」劉管家回頭對他說,原以為他會看到一張驚恐的臉孔,沒想到他所看見的邵千仍是這般恣意,甚至以優雅的舉止面對那些像是凶神惡煞的男人。
不錯,光是這樣的表現就已經通過了他這關,按下來就看小姐的意思了。
「去請小姐下來。」劉管家命令其中一名小弟,並請邵千在沙發上坐下。
「是。」
當黑衣人上樓不久,樓上便有了動靜,邵千聞聲往上一瞧。他的眸子一黯,嘴角已不露痕跡地揚起弧度。
果真是她,看樣子他們還真有緣哪!
那女人下了樓,在看見邵千那張臉時也同時愣住。她的雙眉一蹙,對著劉管家說︰「請他回去吧。」
邵千听了卻不生氣,還真站了起來,可下一秒他如風般沖向她,猛力箝住她的手,指尖巳抵在她的喉嚨。
這時候,那些黑衣人才拔出手槍對準他,火爆的場面就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