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已高潮了幾回?」嚴獸緊摟著錢琦輕顫的身子,在她耳畔啞聲問道。
「別……別問。」她羞怯的搖搖頭,一顆心還在道德與欲念間徘徊不定。
「既然愛我,就別感到難過。」他握住她小巧的下巴,「看著我,說你不後悔。」
錢琦眨著一雙淚眸,「怎……怎麼辦?我好像真的喜歡你……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你。」
邪亮的眼倏地眯起,嚴獸笑在心底。看來他的計畫已經奏效了,她這個餌確定上鉤了。
錢琦心中清楚,過去楊世勛也想對她做出親密的行為,但被她逃開了,可是今天……倘若是別人,盡管逃不過,她也會以死保全清白……她居然會任由他佔有自己的全部,那份愛和喜歡肯定超越了一切。
「傻瓜,這樣很好呀,兩情相悅,該得到祝福才是。」他抿唇笑說︰「你只要回答我後不後悔就行了。」
「我不後悔。」錢琦臉頰漲紅,但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一就是一。
「既然不後悔,那就對了。」
他魔魅的大眼直視著她的雙眸,令錢琦的心口泛起熱潮。
「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她草草整理好衣裳,倏地站起身,急急走向馬兒。
望著她柔怯的背影,嚴獸的眸影加深,也起身來到馬兒旁邊,讓她先行上馬後,他隨之矯健一躍,坐在她的背後,鎖住她的身子。
「說真的,我實在無法想像,你來揚眉堂拜師,純然是因為我。」他明明已身懷揚眉派功夫,堂主卻不認識他,對此,她相當不解。
「你有什麼疑惑嗎?」他的雙眸驀地變得暗沉。
她緊擰著眉頭。「因為我想……我應該不至于讓你這麼在乎,況且你本來就會揚眉派的功夫,這些都讓我非常懷疑,能不能坦白告訴我?」
「好吧!我告訴你。」嚴獸驅策馬兒慢步往前,搭配著馬蹄聲,他緩緩的說︰「我就是這麼在乎你,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別這麼看輕自己,嗯?」
錢琦心底瞬間泛起暖意,柔柔一笑,「那你又是怎麼會揚眉派的功夫?」
「揚眉派掌門人江興的第一代大弟子就是我的堂兄,十幾年前他學成下山,但不幸得了重病,因為不希望所學的一切在他離世後跟著消失,所以忍著病痛將武功全部傳授給當時才不過十歲的我。」他的眸心漸漸轉濃,可見對那位堂兄有著非常深的思念之情。
「原來是這樣。」她驚嘆,「那他……你堂哥現在人呢?」
「他早在十年前就過世了。」
「呃……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錢琦深情的雙眸瞅著他那張頹喪的臉,「別難過了,快笑一個,我相信你就是了。」
「你真的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他綻放笑容。
「嗯。」
「這才是我的琦兒,時候不早,該回去了。」他揮動韁繩,讓馬兒載著他們奔向揚眉堂。
一路上,他結實的臂膀圍繞著她的縴腰,熱唇輕拂過她細膩的頸項,每一吐息都帶給她非常強烈的酥麻與搔癢……
見她虛軟的倒在自己的懷里,嚴獸的眼神轉為幽邃,嘴角竟揚起一抹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笑意。
沸田鎮,一如往常。
左馬巷中有一家春元酒樓,廂房內有兩個本來不該坐在一起的人正親密的談著話。
「錢奎,怎麼辦?突然冒出一個程咬金,我根本沒辦法讓你妹妹嫁給我。」楊世勛悶悶的說。
「你怎麼這麼沒用?!不是告訴過你,我妹欣賞什麼樣的男人嗎?」錢奎氣惱的瞪著他,「這下可好,我要怎麼拿到我爹娘送給琦兒的白湘玉寶石?」
「這東西真的這麼值錢?」
「當然值錢。」錢奎蹙起眉頭,「因為我和我大哥都長錢琦近十歲,她是我爹娘晚年所得的掌上明珠,她在他們的心里是寶貝,他們準備給她的東西能不值錢嗎?」
「據我所知,你也當她是寶貝般疼愛呀!」
「那是當然,她是我的親妹妹,又這麼可愛伶俐,誰不愛呢?」錢奎柔了柔眉心,「若不是被逼急了,我不會讓她喜歡上你。」
「呿,你說的是什麼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爹娘直說要等琦兒大婚時才將寶石送給她,逼不得已,我才會出此下策。」他認為如果錢琦成親了,拿到白湘玉寶石,他若開口跟她借來一用,她絕對不會不答應。
「那你又怎麼會找上我?」
「因為你也在揚眉堂習藝,近水樓台。」錢奎撇了撇嘴。
「本來我是打算先生米煮成熟飯,這麼一來,你妹就拒絕不了我了。」楊世勛冷冷一笑。
「你說什麼?生米煮成熟飯?」錢奎抓住他的衣襟,「你少給我出這種爛法子,敢在婚前動她一根寒毛,我會殺了你。」
「喂,你又要她的東西,又這麼疼愛她,真是矛盾的心態!」楊世勛忍不住搖頭。
「沒錯,我就是這樣,反正你得讓她主動喜歡你,可別動歪腦筋。」錢奎用力推開他。
「但現在是不可能了,看樣子那家伙同樣對錢琦有意思。」楊世勛再次搖頭,「何況我讓錢琦失望了,要再博取她的好感,太難了。」「再難你也得試試。」錢奎看向他,「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
「嚴獸。」
「嚴獸?!」錢奎雙眼微眯,整個人猛地一僵,「姓嚴!」
「怎麼了?」楊世勛看出他表情中的詫異與緊繃。
錢奎緊蹙眉頭,半晌不語。
事隔多年,這人絕對不可能和嚴士楷有關系!
「我要你去調查這個男人的底細,根在何處,以及他還有什麼親人。」
「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讓錢琦回到你身邊。」
「這……這個好像不容易。」
「別老想用難或不容易來搪塞我,更別忘了你已經拿了我大筆銀子。」錢奎瞪著他,「記住,你可以追她,卻不能傷害她。」
「我試試看,不過嚴獸的底細這麼重要嗎?」說真的,每當他面對嚴獸時,心底的壓力就會驀然升高。
「那當然,查出後,我再告訴你。好了,我也該回去了。」看看時辰,不早了,錢奎並不想讓人發現他與楊世勛在一塊。
「等等,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麼需要白湘玉寶石?難不成你掌控錢府的事業,不比這個東西值錢?」錢府的兩家布莊分別由錢奎與他大哥掌理,他理當已有非常充沛的金銀財寶可供揮霍了。
「我要的不是價值,而是某種能量。」錢奎神秘一笑。
「能量?!這是什麼東西?」
「你不需要知道得這麼清楚。」他睨了楊世勛一眼,逕自走出廂房。
楊世勛先是面露疑惑,然後想起錢奎一臉的傲氣,他忍不住氣呼呼的發泄怒火。
「哼,不說是嗎?如果我真的讓錢琦喜歡上我,成功的將她娶到手,我不但要白湘玉寶石,還要錢府的兩個布莊!」
揚眉堂開課了,原本清冷的環境變得熱鬧非常。
課堂上,十多位小姑娘齊聚一堂,因為先生還沒到,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咚!咚!
教課的先生步進學堂內,似乎弟子們尚未發現,他不耐煩的拿起黑曜石文鎮,用力敲著案頭,「安靜。」
「啊!先生來了……」倩燕驚呼一聲。
大家這才趕緊回到位子上坐定。
「休假了近一個月,你們怎麼全變得懶散了?」先生冷冷的睨著她們,「趕緊給我收收心。」
「是的,先生。」眾女弟子立即說道。
「你們可要認真一點,不要連新弟子都比不上。」先生翻開書冊,嘴里喃喃念道。
「新弟子?我們揚眉堂什麼時候招收新弟子了?」小天好奇的問。
「他可是非常博學多聞,在我教過的學生當中,算是優秀的。」提起這位新弟子,先生的眼楮都發亮了。
「先生,你還是沒說是誰。」有人又問。
「在東塾……」幼筠開口。
「別說了,好好給我听課。」先生出聲喝止。
女弟子們面面相覷,暗地吐了吐舌尖,只好噤聲,乖乖上課。
一堂課很快就結束了,先生離開後,大伙就轉向幼筠。
「新弟子到底是誰,讓先生如此青睞?」
幼筠笑笑的看著錢琦,「你們問她呀!」
「錢琦?!」幾位姑娘又一致的轉向她,「難不成你和那位新弟子認識?快說說他的事嘛!」
「呃……」錢琦想了想,「他是我帶來揚眉堂,求堂主破例先收的徒兒。」她並沒道出她與嚴獸目前的關系,就怕會弄得眾所皆知。
「什麼?那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有人追問。
「半路上認識的。」錢琦脖子一縮,這話說來真有點不好意思。
「半路上認識的!」有人笑了,還開起她的玩笑,「喂,你莫名其妙的帶了個男人回來,五師兄怎麼說?」
「他能說什麼?」想起楊世勛,錢琦就面露失望。
「看樣子有人已經掠奪美人心了,我們快去瞧瞧吧!」手帕交倩燕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個男人。
所有的師姊妹們一起轉往東塾。
錢琦羞紅了臉,連忙提起裙擺,追了過去。
東塾此時正在教授武學,嚴獸站在一旁,看著江興授課。
由于他的身高最高,模樣也最俊逸,立刻吸引了所有姑娘的注意力。
大伙在一旁偷看著,江興知情,也沒多說什麼,心想,這些小姑娘生性本就好奇,只要瞧過、見過,以後就不會再冒失了。
下課後,嚴獸竟然走向她們,最後站在錢琦的面前,露出魅惑的笑容,「琦兒,你來了?」
「琦兒!」眾人驚呼,面面相覷,然後識趣的離開了。
看著師姊妹們就這麼跑了,錢琦的雙腮驀地泛紅,「天,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他肆笑的問。
「都是你,以後當著眾人的面就不要這麼喊我,會讓我非常不好意思。」這下回去,她肯定會被架著逼供。
「我說了,兩情相悅,就沒什麼好隱瞞的,傻瓜。」他摟住她的腰,「難道你還不願對她們坦白我們的感情?」
「不是不願,只是太突然。」她羞臊的笑了笑。
「那就等你做好準備再公開吧!」嚴獸不想勉強她,只怕得到反效果。雖然他得到她的人,但是得完全得到她的心,他的計畫才算奏效。
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嚴獸發現方才離開的那些女弟子就躲在不遠處的大石後偷看他們,于是捉弄之心乍起,抬起錢琦的小臉,與她耳鬢廝磨。
也不知他說了什麼悄悄話,惹得錢琦掩唇輕笑出聲,這濃情蜜意的一幕,還真是羨煞所有的人。
躲在一旁觀看的師姊妹們立即竊竊私語,最後不經意的發出低啞笑聲。
這聲響驚動了錢琦,立即推開嚴獸,紅著臉,不知所以。
嚴獸體貼的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來到那些女弟子面前,「各位師姊們,琦兒臉皮薄,就別再笑了,也請你們替我好好照顧她。」他隨即又對錢琦說︰「今兒個晚膳前我再去看你。」
朝她們有禮的點點頭之後,他便舉步離開。
「我喜歡這個師弟,說真格的,他比五師兄有禮又俊帥多了,錢琦,你可是遇到好對象了。」有一名師姊憋不住,貼在錢琦的耳邊說道。
錢琦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只好羞紅著臉奔向西塾。
此刻,站在遠處偷望著她們的嚴獸眉頭漸漸緊蹙,又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樣的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