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吃丁那碗粥之後天色已暗,于是龍昊勸她明兒個一早再去見龍星。
沒轍下,她只好答應了,度過了一個長長失眠的夜,終于讓她听見了天明後的第一聲啼。
不久,盈兒進了房間,笑著說要帶她去見龍星。
天……她能見到他了!可是,如今的她要如何面對他呢?他又是否知道她的現況?
「小妍姑娘,是不是可以走了?」盈兒又一句的輕喚喊回了她游走的神志。
「呃……好,我們走吧。」
整理了下衣衫,她便與盈兒一塊兒走出房門,來到位于「龍天尚閣」最後面的一間漆暗的石洞內。
「這里是?」小妍指著這洞門口。
「太少爺就在里面。」盈兒笑笑說。
「什麼,龍昊將他關在這種地方?他……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小妍真是為他不平呀。
「這我就不能做主了,您進去吧,我一個時辰後再來接您。」說著,盈兒便轉身離開。
盈兒一定,小妍便快步的走向石洞,試著推了推石門,這才發現它沒上鎖,緩緩推開門,她先是看見里面點丁盞油燈,而後才瞧見龍星就躺在里頭唯一一張的石床上!
她走近他,輕輕對著背對著她的龍星喊道︰「星……是你嗎?」
听見小妍的叫喚聲,他先是一震,隨即轉過身對她咧嘴一笑,「是你……真的是你小妍!」
他趕緊坐直身于,猛地抱住她的身軀。
小妍身子一僵,想回抱他,可想到自己的身子已被龍昊給……便直覺自己根本就配下上他。
「我好想你,一直擔心著你的安危,只可惜……你瞧。」
他指著栓在他腿上的粗鐵鏈,「這是一種石龍金所制,費了我絕大的力氣也弄不斷它。」
見他懊惱又氣憤的模樣,小妍終于忍不住抱緊他,「別失望,我想你一定能逃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知道嗎?我好後悔。」龍昊將腦袋擱在她柔軟的陶前,揚起一雙深幽的眼,直望進她眼瞳深處。
「後悔什麼?」她細柔地問。
「後悔我堅持要回來,後悔我居然相信我弟弟的話。」
「別這麼說,你是大少爺,龍爵爺本就是你的,這個龍天尚閣也該是你的,是你該得到一切,那個畜牲根本不配。」
想起龍昊那個惡人居然用欺騙的手段對付她,小妍便滿心憤慨。
畜牲!這兩個宇狠狠擊中了龍昊的心,他目光一冷,隨即發出冷笑,「是啊,他當真是個畜牲、敗類。」
「我恨他!」她渾身發著抖說。
「為什麼?」龍昊揚起眉,故作不解。
「他……他……」小妍猶豫了,她該告訴他嗎?倘若真說了,他會不會瞧不趄她呢?
不,龍星不是那種男人,更何況她是在完全被欺瞞的情況下才與龍昊做出那種事啊!
反正今生她是不可能與他有結果了,告訴他又何妨,好讓他記住她的恨,替她報仇!
「究竟是怎麼了?你快說啊!」他緊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帶著一抹吊詭邪光。
「好,我說……可我說了,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小妍渾身發著抖,顫著聲問。
「傻瓜,我怎麼會看不起你?究竟是怎麼了,你就老實告訴我,否則我一顆心直揪著,比我困在這兒還難受。」
听他所言,小妍于是便大膽的吐露這個原以為她會深埋在心底永遠的秘密。
「你弟弟……我是說龍昊他居然假扮你,跑進我房里玷污了我,我……我——」剩下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可以做的只是掩面怞泣。
龍星驀然張大眸,震愕地問︰「你說什麼?龍昊他——」
「他進我房里,假冒是你,而你們兩個長得實在是太相像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一樣,我一時不察,所以才——一
「夠了!」他猛然一句重喝,突地震住了小妍。
她抬起頭,錯愕地望著他,眼底充滿了驚慌。
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凶?
「你剛剛說什麼?一時不察?」他目光如火般的盯住她瞧,語氣冷冽地逼問。
小妍點點頭,身子的抖顫卻愈來愈劇烈。
「那你為什麼會一時不察呢?」
他肆笑著的目光銳利地對著她的淚眸,「還記得在東寧府嗎?你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踫,為什麼一到龍天尚閣,你那些矜持、羞恥心就全沒了?!」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像利刃般直劃向小妍的身上,無形中已讓她遍體鱗傷,她只能緊抱著自己,淚水潸潸滑落,「我……我是因為……」
「因為你賤嘛!」他霍然吼出聲,回報就是他剛剛听說的那一句禽獸。
對,他是禽獸,自然不會用人類該用的方式對付她。
「你說什麼?」剎那問,小妍的心徹底地碎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停撻伐著她血淋淋的心口,讓她的傷傷得更重。
「我說你低賤、瀅蕩,不配來看我,出去——」狂怒的語句直沖向她的門面,逼得她急退一步。
他這麼做也有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將龍星徹底從她的心底趕走,如此一來,龍昊才有機會乘虛而入。
「瀅……瀅蕩?」一手撫著胸口,小妍自覺她的心脈仿佛要斷了一般,血已在胸腔里逆流。
原以為……原以為他和其它男人不同,會體諒她的痛楚,沒想到他的苛責、他的嘲弄居然比狂風巨浪還要猛,幾乎要席卷她整個身心!
「我叫你定你怎麼還不走?難道你要我大叫,將外人叫來把你拖出去嗎?」他咬牙吼道。
眼看著她所愛的龍星居然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對她,小妍再也無法在這里待下,趕緊捂住嘴,痛哭出聲的往回奔出了石洞——
而洞內的龍昊卻眯起了一雙厲目,冷凝著她奔出去的倩影,或許是為了挑戰她對龍昊的不屑,他不得不傷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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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妍從石洞里傷心欲絕的飛奔出來,卻正巧遇上往這兒走來的盈兒,可當盈兒一瞧見她這副已哭成淚人兒的模樣時,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迎上她,「小妍姑娘,您怎麼了呢?」
「沒……沒什麼……我只想回房去。」她直搖頭,已是心痛得說下出話來。
「好,我還是盡快扶您回房休息?」盈兒趨向前,趕緊攙扶注搖搖欲墜的小妍,緩緩一步步的將地帶回她防里。
回到房里小妍早已是控制不住的趴在圓幾上掉淚,她的眼底心匠全都佔滿了輕愁,如今她真的只想要一了百了,什麼都不顧了。
于是她催著盈兒離開她的房間,而後將房門輕輕閂緊,一個人無神的在床畔坐了好一會兒,回憶著過去,想起了大哥、想起了娘,更想起了以往在東寧府無憂無慮的日子……
可老天為何要讓她遇上龍星,給子了她今生最大的快樂,更剝奪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直到她的淚流干了,她突然升起一股想死的念頭,原本活著就是為了龍星,可既然他心里已沒有了她,還認為她是個瀅蕩女,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無神的眼突然瞟向後床邊窗口,這兒是三樓高,她若跳下去的話應該會死吧?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到時候龍昊也對付不了她了。
于是她沒有表情的瞼蛋只帶著絕望與淚水緩緩朝窗口走去,抓住窗框,她用力爬上去,就在她閉上眼正欲躍下之際,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小妍嚇了跳,雙手一松就要墜下之際,龍昊及時一道掌風吸進,不但將窗子吸上,也同時將她的身子給吸進他懷里。
「啊——」她尖叫了聲。
龍昊眯起眸,雙眸燃燒著熊熊火焰,直瞪著她,「你忘了我的交代?」
當他以龍星的身分對她說了那些狠話後,就擔心她又會想下開,于是及時趕來一瞧。還好,他趕上了……
可知在他剛剛瞧見她要跳下的剎那︰心口仿似就要窒住般,即使現在抱著她,他的手還在發抖……
而小妍也嚇壞了,她只是僵住了身子,沒敢響應他。
「別這麼想不開,再怎麼差你也還有我不是嗎?」他眯起眸,故意用一種輕松調情的語調說。可硬挺的濃眉卻依舊高聳著,目光如炬,炯然有神,說明他心匠的膽懾。
小妍雙拳緊緊握住,狠狠地瞪著他,「你不要自以為是了,走開——」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凝住他那雙熟悉的目光時,突然有個念頭襲上她心!
眼前這男人就跟在石洞中的龍星一樣,雖穿著不同,卻同樣流露著抹霸道殘冷的味道。
莫非……莫非石洞中的男人不是籠星,根本就是龍昊假扮的?
他既然已經騙過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麼說來龍星該不會早已死在他手里?
一定是的,否則龍星他不可能對她說出那種話,不可能用那麼狠毒的言辭傷她!
「你別踫我……」愈想愈傷心,她抗拒的動作也更劇烈。
在強烈掙扎下,小妍的腰帶松月兌,薄紗般的長衣因而散開,宛如清雅的凌波仙子;含淚的眸光晶盈地閃爍著,這副縴柔動人的模樣無形中已驚醒了龍昊潛藏在體內的掠奪因子。
他抓住她的下顎,將濃濁的呼吸噴拂上她的臉,「你最好安分點兒。」
「你走開——」她想甩開他的手,哪知道他卻緊抓住她的柔荑,握得死緊。
隨即他不急下徐地又掛上一個溫文謙和的俊逸笑容,「何必這麼凶呢?一些優雅的氣質全下見了。」
「你走,今天我不會再受你威脅。」她哭喊著落淚,龍星既死,她的心也跟著死了,任何威脅全沒用了。
「咦,奇怪,怎麼才去見龍星一面,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他輕勾起嘴角,里頭含著恣意嘲弄和揶揄。
「我不是不管他,而是沒辦法管他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殺了他?」她黯然神傷地說著這些絞心的話,可這話卻引來龍昊張狂的大笑聲。
「哈……你說什麼?我殺了他!」他別具深意地凝睇著她那姣好的瞼寵,「你剛剛不是才見過他,我沒理由殺他呀。」
看著他那嗜血般的輕聲擰笑,小妍抿緊唇又道︰「剛剛在石洞的人是你對不對?你又一次假冒龍星想欺騙我?」
她隱藏不住瞳眸深處的心灰意冷,哭著嗓叫道︰「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你出去,你滾出去——」
「天呀,還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的小娘子這次是想太多了。」他揚揚眉,有些意外地笑了笑。
「誰是你的小娘子?別忘了你是爵爺的身分,請你放尊重些。」小妍一手撫著胸口,不停喘息著,「我下管你是不是,出去,我不想再和你說話。」
望著她胸前兩團因激怒而不停上下起伏的酥胸,龍昊的眼底緩緩地泛出星芒,「別再氣了,瞧你這兒都快蹦出來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大手已不安分的罩上她的右侞,擰得她渾身一震。小妍連忙揮開他的手,急退一步,腿後關節卻撞上了床緣,突地坐進床畔。
「喲……你已經坐在這兒等著我了?」
「你別……別過來……」小妍提心吊膽地凝視他那雙詭譎的笑容。
「別怕呀!」
龍昊邪惡的眸直凝住著她瞧,這一瞬間她仿佛瞧見他眼底跳動的火焰。
「我……我告訴你,你若敢再靠近一步,我就——」
「死是吧?哈……」他赫然狂笑,眼角都溢出了淚。
「你……」錯愕的眼望著他笑得激狂的臉色,他就像極了一只張狂的鷹隼是那麼的駭人!
「死這種玩意兒如果玩成了真,一輩子也只能玩一次啊,別動不動就拿它來嚇人,對我而言那已經是沒用的了。」
龍昊的黑瞳發出迷人光芒,但不可否認他當真被她剛剛那副決絕的模樣給震住了心。
隨即他便勾起她怔仲的小臉,熱唇蠻橫的覆上她的紅菱,寸寸恬洗著它,咬著上頭粉女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