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賭潮位于夏威夷群島的柯亞綺島上,也是唯一得到當地合法開業證明的賭常它的地理環境非常隱密,開設之初若非熟客,極少有外人能夠找到這個地方。
不敗賭場乃為名人所開設的消息在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下迅速蔓延開來,因此不過三年光景,它熱鬧的程度不比澳門或拉斯維加斯賭城遜色。
就像現在,賭場中人潮密集、絡繹不絕,每個人都以來此大撈一筆為最主要目的,而這賭場的主人即是向來以十賭十贏著名的惡人窟八邪之一∣∣賀暝。
此人另有「鬼才」的外號,行事詭祟、莫測高深,的確是個難以掌握的男人。開設賭場並非他的興趣,他的興趣只有一個,那就是「贏」,他本無意開設賭場來自找麻煩,可是外地眾多賭場深怕他的蒞臨,往往一見他到場便會自動奉上大把鈔票,求他這尊大佛離開。
對他而言,這種「手伸錢來」的日子十分枯燥無味,又不能一償贏的痛快滋味,于是在他幾番考慮與心底蠢蠢欲動的賭性作祟下,便在柯亞綺島的Kawaikini山設立這賭常
為此,他終于可以一展賭技,雖然敢挑戰他的人不多,但畢竟時而有幾個點綴要比以往無聊透頂好多了,所以他將一半以上的時間跟精力耗在不敗賭場,偶爾才接接任務,做做正事。
「賀老板,你終于來了。」
當賀暝一踏進賭場,幾名手下立即圍上,其中柯江是他最信任的助手,他不在的時候都將重責交代給他,而柯江也不負他所,將這里打理得有條不紊。
「這陣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賀暝問了句後,隨即環顧大廳四周,對于眾多客人含笑的注目,他也都客氣的一一點頭回禮,這才慢慢踱進他專屬的辦公室內。
坐進小牛皮椅里,他高舉雙腿擱在辦公桌上,揚眉看了眼緊跟而來的柯江,「瞧你面有難色,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別瞞我,快說吧。」
呵,還真不愧是鬼才,光察言觀色就能看出一個人在想什麼,這倒是讓柯江愣了下,露出尷尬的笑容。
「賀老板,還真有你的,看來很多事情根本瞞不過你。」他蹙著眉道︰「是這樣的,最近有位姓柳的男人三天兩頭來這里豪賭,卻是愈賭愈沉、愈輸愈多,屬下幾次勸他就是不听,還真是讓人拿他沒轍!」
當初賀暝嗅開設賭場的目的只為打發時間,又可讓自己一展賭技,因此他明文規定,若是有客人輸太多,手下就會加以勸說,禁止他再進場,不希望對方連本都沒了。
他閉眼沉吟道︰「那就禁止他再入內。」
「屬下說了,但他就是不听,還說我們贏了他一大筆錢又不讓他來,讓他連翻本的機會都沒,直罵我們不公平呢。」柯江無奈地道。
聞言,賀暝只是斜靠向椅背,手指輕點著扶手,微眯的眼底條然閃過幾道鋒芒。
柯江看著他硬生冷峻的神情,猶豫了會兒才開口,「那麼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賭上了癮,如果禁止他進來,可就太對不起他了,既然他想找死,那麼我就送他一程。」
「嗯,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下次再來,就由你去應付了?」
柯江很訝異,雖然老大平日喜歡賭博解悶,但是對于這種輸不起的賭徒,他可是連應付都懶呢,為何他要見那個姓柳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訝異,不過對付這種人就必須要用最嚴厲的方法,否則他只當我的賭場是玩家家酒的地方,那就太過分了。」
賀暝點了根煙,慢慢吐息,藉著每一口煙吐出的剎那,他的腦袋已開始分析這場賭局該怎麼怖了。
「好,如果他再來,屬下一定馬上通知你。」柯江點首道。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發出輕叩聲,隨即傳來詢問聲。
「柯先生在里面嗎?」
「什麼事?」柯江拉高嗓門。
「那個姓柳的又來了,听說這次帶來了鉅款,不知我們要怎麼對付他?」
「你告訴他等一下,我們賀老板親自去和他對賭。」
此話一出,門外的人也震住了,「是……屬下知道。」
听聞腳步聲離去,賀暝才道︰「給我準備一些籌碼,換我上場了。」
他輕輕撇嘴,便立刻率性站起,大步朝外頭走出去,柯江連忙尾隨,想看看他如何對付這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到了外頭,賀暝在手下的帶領下來到柳子棋面前,他微眯起眼,眼神與他冷冷對視,淺勾的嘴角散帶著嘲諷,直讓站在他對面的柳子棋備感壓力。
「你是誰?怎麼我來了那麼多次從沒見過你?我可不跟無名小卒對賭,今天我是有備而來的。」柳子棋指指放在身邊的皮箱。
賀暝眯起眸子,並未在言語上和他挑釁,只是問道︰「哪一種自己挑。」
「你到底是誰?我說過了,我今天是有備而來,除非有頭有臉的人物,否則我是不跟他比的,要贏我也得要贏得有氣魄些。」柳子棋目光轉動,突然他瞧見了一直站在賀暝背後的柯江,「柯先生,你怎麼都不說話呢?」
「他是我們賭場的老板,賀暝,有他在我就不用說話了。」
柯江簡單的幾句解釋,立刻震得柳子棋臉色泛白,他錯愕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瀟灑俊逸、目光犀銳的男人。
「你……你就是惡人窟八邪之一的賀暝?」
「沒錯,廢話少說,快說吧。」賀暝語氣淡漠。
「好,那麼就比骰子大小好了,怎麼樣?」
「主隨客便。」賀暝隨即指著另一張圓桌,「就那兒了,請。」
柳子棋經過賀暝身邊時,立刻被他身上散發的魄力震懾住,他趕緊整了整領子、清了下喉嚨,繼續朝桌邊走去。
賀暝也只是撇撇嘴,對柯江使了個「不夠看」的暗示眼神之後,便緩步跟上,見狀,柯江笑著模模鼻子,心頭已有預感,柳子棋今天肯定會死得恨慘。
三月一日近半年來大哥總是早出晚歸,如今更是夜不歸營,經側面打听才知道他居然沉迷于賭博,真是讓人寒心。
想起媽媽臨終的交代,我真的很想規勸他,但大哥當我是眼中釘,忠言逆耳,他又怎會接納?
目前我能做的就只有將這個家打理好,至少讓他回到家後有種溫暖的感受,如果能讓他開心,就不會動不動就對我惡言相向了吧?
倪簽語一早起床便依照慣例卷起衣袖打掃著一棟三層樓的大房子,由于她和大哥柳子棋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所以柳子棋向來瞧不起她,甚至常常罵她是母親在外頭瀅亂生下的孽種,每每說得她痛徹心扉。
她在這個家一點地位也沒有,天天讓柳子棋使喚著做家事,她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繼續升學的錢被他獨吞了,甚至她半工半讀賺來的一點積蓄也被勒索,沒辦法她只好在這學期初辦了休學。
本來她是打算離開檀香山,但想起柳子棋如今一無所有,還成天沉迷于賭博,就讓她走不開身,只希望他能將嗜賭的毛病改掉,這樣她才能夠走得安心。
尤其她母親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並告訴她不論如何一定要幫助大哥,只是她深知她哪有能力說服他呢?
倪簽語拿著抹布,辛辛苦苦擦拭著屋內的擺飾時,突然大門猛被撞開,她又看見一個喝得爛醉的大哥。
「小劉,怎麼了,我大哥怎麼會醉成這樣?」
「大少爺又跑去賭了。」小劉聳聳肩,「這次下注還滿大的,但一樣又輸得淒慘。」
「什麼?他又去賭了!」
倪簽語斂下眼,不禁心想家里哪還有錢讓他這麼豪賭呢?
「他將老爺留給他的一些積蓄全都投注進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劉是他們老管家的兒子,由于跟著他們柳家已久,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天啊!為什麼他就不知道稍微節制些呢?」倪簽語明白自己人微言輕,她大哥不會听下她這些話,可不說她又良心不安。嘆了口氣,她便又說︰「沒關系,你去忙吧。」
「好,那麼我回去了。」小劉點點頭,再看了眼躺在沙發上已不省人事的柳子棋,不禁搖搖頭,緩緩走了出去。
這時候柳子棋喃喃囈語,「水……喝水……」
「水?哦,我馬上幫你送來。」
倪簽語趕緊去為他倒了杯熱茶,當她從廚房出來時卻見到柳子棋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于是趕緊上前扶起他,「來,喝點茶,這是我剛泡的,可以解解酒。」
柳子棋迷迷糊糊張開眼,喝了口茶,突然又全部吐了出來,「天……這是什麼東西?馬尿嗎?霉味那麼重!」他抹了抹嘴,口氣不善的道︰「你若是想毒死我奪取遺產也是異想天開,我就算輸光,也不會留一毛錢給你。」
酒精作祟下,他滿嘴穢言,但倪簽語並不想與他計較,只是淡淡地說︰「這是我剛泡的普洱茶,雖不好喝,但解酒效果不錯。」
她喜歡喝茶,卻因為沒什麼錢,只好喝這種價格較實際的茶葉了。
「算了、算了,我沒醉,你少來煩我……」他揮揮手,猛地站起,踏著蹣跚的腳步又要外出。
「哥,你又要上哪兒丟?」她急急追上。
「別吵,我去找女人發泄不行嗎?」話一說完,他突然轉過臉,勾起她的小臉猛瞧,「嘖、嘖,你還真是美,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說不定早就把你拐上床,好好吃個夠,哈……」
他yinhui的笑聲讓倪簽語凝了心,直往後退了好幾步。
突地,柳子棋看著她的目光變了,他直直走近她,打量她許久,「像你這樣的臉蛋可不能暴殄天物呀!」
「你……你是什麼意思?」她吞了口唾液,緊張地問。
「你說,願不願意幫大哥?」柳子棋啞著嗓子問。
「幫……幫什麼?」長那麼大,除了家事外,她頭一次發覺自己還能幫大哥的忙,那當然好,可是他的笑容怎麼那麼奇怪呢?
會不會……是不法的事?
「幫我去賭場工作,順便挖一個人的底細,你……願意嗎?」
他凝著奸佞的微笑,直讓倪簽語心頭發顫。
什麼?賭場!
「我……我可能沒辦法,哥……你找別人吧,我又不會賭博,就連最簡單的橋牌也不曾,我∣∣」
「夠了!你到底是幫不幫?」
他帶醉的眼射出銳利鋒芒,倪簽語只能低著頭,暗自掉淚,此刻她心思已亂,根本不知該不該幫忙了。
「哥……讓我考慮一下吧。」她鎖起眉頭。
「不行!你在我這兒白吃白住了那麼多年,早該滾了,我留你那麼久你居然連回報都不懂!」他粗魯地對她重咆,雙拳緊握。
「你……」倪簽語搖搖頭,「我是白住在這兒,可這是柳伯伯答應我的,而且我也有幫忙處理家事,你怎麼可以∣∣」她痛心地低下頭,想起媽媽還在的時候有多疼她,柳伯伯也待她不錯,可為何大哥他……唉,都是沉迷于賭博惹的禍呀。
他淡淡地撇嘴一笑,「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心痛如絞,面對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她只好答應了。
「嗯……好,我答應你,可我該怎麼做呢?」完全無措的她,根本不知道答應之後將發生的危險。
「我會隨時去通知你,這些你就不必煩惱了。」柳子棋眯起雙眸,腦子里正刻劃著最狠毒的計策。
那個賀暝居然那麼狠,把他帶去的籌碼吃得一干二淨!他就不相信他真是賭神,可以在賭場上呼風喚雨!
可想而知他一定藏了某種必勝絕招,才能這麼神奇精準的下注,他一定要揪出他這套招數不可。
或者,讓簽語找出他的弱點也行,反正他要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否則他柳子棋絕不放棄。
「嗯,那哥……你能不能就別出去了?你醉了呀。」雖是如此,她仍關心著她的大哥「你少管我!我出去干你啥事?」
柳子棋用力推開她,便大步朝外面走去,而倪簽語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無助的看著他的背影。
去賭場?這樣的生活她能習慣嗎?而大哥又要她做什麼呢?
賀暝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望著外頭絕佳的山嵐佳景,這也是當初他為何選定這個地方的原因。
柯亞綺島上滿是大自然純樸之美,也因此有GardenlSland之稱,尤其西部有個神秘海岸,嚴峻巍峨直讓人嘆為觀止。
而賭場位居的Kawaikini山嶺上爬滿了羊齒植物及險惡洞窟,近來亦吸引不少游客觀光,賀暝想到當年來這兒探查地理環境時,這兒還是不毛之地,沒想到才短短數年的開發已進步成這樣的境界。
「真是的,要請假也不說,弄得外面一團亂。」柯江一進屋里,就開始發牢蚤。
「你在那嘀嘀咕咕個什麼勁?一個大男人這麼念著可難听呀。」賀暝回過身,望著一臉不滿的柯江。
「還不是瑪莉。」
「她怎麼了?」
「她說有事不能來了,每次都這樣,外頭又是煙蒂又是啤酒罐的,簡直是亂成一團。」柯江雙手叉腰道。
「呵,你也真是的,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發那麼大的脾氣。」賀暝搖搖頭,眯起眸探巡著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輸了?」
「我……」他懊惱地蹙起眉。
「這就是你不對了,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了,怎麼達一點技巧也沒學起來?」賀暝走近他,手里拿著一個骰子,「這東西看起來很小,但是也有重量之分,你能分得出來這六面的重量大小嗎?」
柯江拿著它掂了掂,「我……」
「怎麼?」肆笑了聲,賀暝直睨著他。
「逼我沒辦法。」他放下骰子,聳聳肩,「我看我這輩子都休想學會這些技巧了。」
「你喲,不用心。」賀暝掉頭走到酒櫃中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為了維護賭場安全,我得保持清醒。」柯江委婉拒絕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手下來報,「有位小姐來我們這兒,說是要應征清潔工作,不知賀老板……」
賀暝對著柯江笑說︰「這下好了,有人來代替瑪莉工作,不過也不用辭退瑪莉,畢竟她有家累。」
「是的,我懂。」
他正欲轉身出去,又有人來報,「柯先生,有人找你對擂,你接受嗎?」
柯江眉頭一揚,「當然去,那外頭那女孩子……」
「我替你去看看吧。」賀暝知道柯江不服輸的個性,主動替他去會面應征者。
「賀老板,謝謝你。」
柯江開心的走出辦公室迎接他的挑戰,至于賀暝則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而後從後門繞了出去。
當賀暝走出賭場,就看見一個嬌小的女子落寞地站在門邊。
賀暝忍不住停下腳步,倚在牆仔細瞧著她時而緊張的搓搓手,時而深吸口氣的狼狽模樣。
難道要來他賭場工作,對她而言真是件為難又害怕的事嗎?
約莫五分鐘過去了,見她似乎愈來愈不安,賀暝終于決定上前探問了。
「小姐。」
「呃!」
他才輕喊一聲,這女人就跳得那麼高,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拉高幾分貝,這女人是不是就要心髒病發作了。
「我的長相和惡魔應該有些差距吧?」賀暝開玩笑地模模自己的下巴。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從那個地方跑出來,所以……」她抬頭看著眼前高大又出奇英挺的男人,說起話都結巴了。
「有話慢慢說,別那麼緊張,嗯?」賀暝笑睨著她,直凝注著她美麗的容顏。
「我……我是來應征工作,不知……你這里可有缺人手?」她小小聲地問道。
「你說什麼?再大聲點。」他捉弄般地調笑著。
「呃!我……」她深鎖起眉,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眼,雙唇不住的顫抖,指尖也開始發冷。
「拜,我想我是不是該請你去里面坐坐,你淨在這發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笑道。
「我沒這個意思。」她雙手絞扭著衣擺,已被他這幾句話逼得無所適從。
想想自己還真是夠沒膽子的,或許是從小就被她大哥壓制的關系,只要是在男人面前,她就會顯得倉皇無措。
「好了,不逗你,你的意思是要在我們這兒工作?」他低頭注視著她如深潭的凝眸「嗯,可……可以嗎?」她膽怯地試問。
「那……請你將手交出來。」突如其來的,他要求道。
「什麼?」她嚇了跳,反將雙手伸到背後藏起來。
「喂喂喂,你這是干嘛?好像我會害了你一樣,快伸出來讓我看看。」賀暝被她這副小媳婦模樣的脆弱搞傻了。
她怯怯地將手交出去,卻被賀暝一把抓祝
「啊!你想做什麼?」他這一抓差點嚇破她的膽子。
但是他並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並細細地撫觸著上頭粗糙的紋路。
「求你放開我。」倪簽語拚命想怞回手。
就在這時,他突地一放,她卻沒能及時控制住而往後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部撞上牆才停下來。
「哈……」
望著她的狼狽樣,賀暝忍不住大笑出聲,止住笑聲後,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好久不曾笑過了,這一笑還真是將滿月復的躁郁全笑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她眼眶泛熱,咬著下唇凝睇著他。
「我就是這家賭場的老板。」賀暝斂起笑容,對她逐漸松懈了心中防線。
由于惡人窟樹敵不少,因此每個前來賭場工作的人,賀暝必定要經過調查。
「你就是這間賭場的老板?」倪簽語終于扯出來這里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沒錯。」
他笑得恣意,微眯的眼中盡情欣賞她絕美的笑靨。
「那我可以在這里工作嗎?」倪簽語滿心希冀地問。
「可以。」他答應得干脆。
「真的!」終于暗吐了口氣,她的笑容也更輕松了。
「你那麼需要這份工作?」他這天外飛來的一句問話又把她問得愣住了。
「我……」
「怎麼?賭場里可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得小心應對,絕不能這麼恍恍惚惚的,懂不懂?」瞧她這副單純樣,賀暝不禁有點為她的未來擔心。
賭場是是非地,賺錢的便色欲燻心,輸錢的就火氣上揚,像她這麼漂亮的妞兒最可能引起那些人的紛擾。
這下,他倒是有點後悔答應錄用她了。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後悔了?」她雖怯弱,但心思靈敏,也很會察顏觀色「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模你的手嗎?」他漾著笑容看著她。
聞言,倪簽語臉兒一陣嬌紅,低下臉搖搖頭。
「因為我要試試你的手是細是粗。」賀暝眉宇輕揚,眼中盡現的是種探究的意味。
他前兩天才剛從柳子棋手中賺了筆大錢,正愁沒女人可消遣,雖然他不是個喜歡恣意狂歡的男人,但這個女人倒是合他胃口。
模樣清麗羞澀,就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這般無知呢?
「什麼?」她不解其意。
「嗯……以後我會告訴你這是什麼意思。」賀暝突地眼一眯。
「喔,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她小小聲地問。
「你以為我們這里是辦公大樓呀,別用上班的字眼,說工作就行。」他幽深的眸子里散發著強勢的意味。
她驚愕地張大眸,直瞅著他俊帥的面容,在一股強大壓力下,她說起話更小聲了。
「那麼請問……我何時才能來工作……」她囁嚅地問。
「你這女孩子說話非得低著頭像貓叫嗎?我耳朵不好,請大聲一點,嗯?」他撇撇嘴,突地笑說︰「干脆以後我就喊你……小貓好了。」
「小貓?!」她不能苟同地說,因為她可是最怕貓的。
「對,我的小貓,你現在就可以進去工作了。」賀暝將手往內一揚,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現在?」她輕輕皺起眉,「可我什麼都沒帶∣∣」
「需要帶什麼嗎?只要人來就行,請。」他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次,還比出手勢要她進去。
這下反倒是倪簽語羞紅了臉,于是飛快地朝里頭走了進去。
賀暝望著她那怯生生的背影,不禁眯起了眼,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