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德潞本是緊跟著菲予的,但半路上卻遇一位孩童問路,可當他說明方向之後,再回頭卻已不見了菲予的蹤影!
該死的!她到底跑去哪兒了?
情急之下,饒德潞只好朝著前面的方向繼續尋找,但一條街接著一條街,仍不見她的人。可這地方已遠遠離開了市中心,周圍黑暗隱密還帶著霉味,頗有陰森鬼魅的感覺。
糟,那個傻女人該不會跑來這種地方了吧?
雖然饒德潞不曾來過這里,可明眼人一瞧就可察覺這里暗藏春色。若是菲予被誤以為是這里的野雞,那她一定難逃魔掌──
他心急如焚,立即沖進這黑暗的樓層中不停尋找,好幾次差點被幾個女人圍住月兌不開身,可找了他一頭汗卻還是沒有看到那個惹禍蛋。
媽的,她究竟在哪里?
「真好玩,剛剛那個女人可能是從台灣來的吧,看見我們在樓梯口親吻,嚇得臉都發白了。她該不會還是個處子吧?」
一對男女正好從饒德潞身邊經過,那女人倚在男人身上,手還大膽地伸進男人褲襠,撫弄著他的,浪蕩不已。
「如果真是這樣,就便宜了信村那小子。」男人吻著女人的耳根,嘶啞低語。
「怎麼?你是羨慕他?」女人噘起火辣紅唇,發酸地說。
「天啊,娟子妳可別冤枉我,雖然那女人看似單純,可我還是喜歡妳這種風蚤浪女,在床上才刺激啊!我為的是尋歡,可不是為了教處女如何取悅男人。」
男人粗俗大笑,和女人相擁著離開了。
听到這兒,饒德潞已忍不住全身打起冷顫,下意識立即往那對男女走出的樓房沖了進去──
當他邁向三樓,霍然聽見菲予淒冷的慘叫聲──
「不要──放開我──」菲予哭啞著嗓音,那哭調里除了驚駭、戰栗、還有著痛楚和倉皇!
下一秒,饒德潞已使出全力以手肘擊向門扉,老舊的木門承受不了他的重擊,倏被撞開,而映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個粗魁的男人壓覆在菲予身上親吻模索的鏡頭!
剎那間,他怒火攻心,沖上前一把抓住那男人,左手一個上勾拳,揍得那人連連嘔血!
「妳沒事吧?」他趕緊抱住菲予,並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這時叫信村的男人順手抓起了一只木棍,趁饒德潞不注意時打算從他後腦擊下,而他警覺地從菲予驚愕的眼神中看出端倪,連忙一個彎腰縮身,舉手截住那人的木棍,一個過肩摔
又將他摔得狗吃屎!
「你……你是誰……居然壞了老子的好事!」那人氣得對饒德潞怒咆。
「我是她丈夫!你欺凌我妻子,我要告到警局,看他們怎麼處置你。」饒德潞瞇起雙目,狠戾地反詰。
那人一听他這麼說,嚇得臉色瞬白,身體還發起抖。
「如果你真要打,沒關系,我奉陪。來吧──」
饒德潞擺出架式,對方一看就知道他也是練過的人,再加上他剛才那幾句可怕的恫喝,更加深了對方的懼意。
「我……我不和你打了。但我要告訴你,是你老婆自己闖進來,我只是負責我的工作。再說……我也沒得逞,真是倒霉!」那人發泄了幾句後,便快速離開。
菲予緊抓著他的外套,拚命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他胡說八道,他故說八道──」
她又哭又喊,幾近歇斯底里,身上、臉上都是那男人留下的指印與抓痕,看得饒德潞心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妳沒有──」他摟緊她,輕拍著她的背脊。可她在他懷里仍是不停顫抖,模樣好淒楚。
這可是他認識她以來,頭一次見到如此軟弱的她。
「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我不要再待在這里……」她不僅身子發抖,連聲音也顫得厲害。
「好,我們離開,回飯店去。」
在饒德潞的護擁下,她終于安全地離開了這種她永遠也忘不了的邪惡地方。直到她坐進出租車倚在他身旁,仍無法忘卻那令人作嘔的一幕!
「妳說說話啊,別悶聲不響的,這樣是會嚇死人的。」見她如此,他喉間倏然緊繃干澀了起來,已能了解她這種差點被人侵犯的痛究竟有多麼嚴重!
「我……我覺得自己好髒……」她的雙翦泛著霧氣。
饒德潞濃眉緊蹙,掛上一抹溫柔笑容,「妳說的是什麼傻話,妳已經盡力保住自己的清白,已是很難得了。」
他的目光與她緊緊相扣,「瞧妳,為了抵擋他搞得全身是傷,妳是我看過最勇敢的女孩子。」
他的話使得菲予著了泥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許多。她對他微微彎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你真不愧是個萬人迷,就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那麼好听。」
「小姐,妳這是挖苦我嗎?我說的可是實情,哪是笑話啊。」
饒德潞渾身散發著令人眩惑的氣息,眼中蘊藏的光芒更是深沉難懂,彷若不見底的潭水。
菲予眸子輕眨了幾下,囁嚅道︰「我的衣服破成這樣……你真的不嫌我?」她柳眉輕鎖,眸光如水。
「拜托,妳別為自己加罪名。誰嫌妳來著?」他輕松地說著,臉上的表情恣意颯爽。
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菲予都覺得好窩心,沉重的心情也漸漸變得輕松。
當出租車停在飯店門外,饒德潞立即付了錢帶著她下車。
「我這樣進去,會不會引人注目啊?」
她低頭看看自己,一副活像遭人蹂躪的可憐樣,雖然罩著他的大外套,還是不難看出她臉上的疲憊和裙襬的皺痕。
「只要妳表現得正常一點,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他表情中蘊著一抹溫柔,看在菲予眼中還真是寬心不少。
她朝他點點頭,還以一抹笑意,在他的帶領下進入飯店。
果不其然,飯店內的人每個都很忙碌,任誰都無暇去多瞧不相識的陌生人一眼,這也讓菲予輕吐了口氣。
終于,他們登上電梯,來到她的房門外。
「進去後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醒來後什麼都不存在了,知道嗎?」饒德潞勸著她。
「我……」
他擰了擰她的鼻尖,陡然一笑,「怎麼?快進去呀。不過妳可要記住,千萬別像昨天一樣睡死在浴缸里啊。」
原本他是想逗她開心,哪知道她卻突然哭了起來,「你……你真的對我好好……我想知道,自從我吵著跟你分開而行後,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她揚起眉睫,痴迷地望著他。
饒德潞雙手扠腰,抿著唇點點頭,「沒錯,只不過跟丟了,害我找了妳半天,否則……否則我絕不會便宜那家伙!」
說話間饒德潞還是會忍不住地皺起眉宇、緊握雙拳,將滿月復的恨意發泄出來。
「德潞……」菲予用力抱住他結實的腰身,「謝謝你……我一直忘了謝謝你……」
她的小腦袋淨往他的懷里鑽,那不設防的單純與脆弱的可憐樣,直讓饒德潞心思蠢動。
「不用謝我,是我保護不周,自責得很。」他輕拍她的背脊,盡情撫慰。
菲予靜默不語,仍是緊緊抱著他,怎麼也不肯松手。
「听話,快進房里,洗個熱水澡妳會舒服很多。」德潞推了推她,可她就是不願意放開他。
「妳怎麼了?」他蜷起唇角。
「你陪我進屋,別走好嗎?」她抬起小腦袋,泛著霧氣的眸子凝著他的五官,笑容中帶著祈求。
「妳說什麼?」
「我好怕……你陪我……否則我不敢進去。」她的小頭顱在他的心窩口磨磨蹭蹭,讓他心
癢難耐,渾身緊繃。
「你不願意嗎?那就算了。」
菲予閉上眼,一顆淚從眼角滑下,雙手輕輕推開他,就要轉身回房。
「好,我跟妳去。」饒德潞連忙跟上,帶著她進入房間。
「去浴室沖個澡。我在這兒等妳。」他坐在屋內沙發上,對她漾出一抹淡笑。
「好……可你別走……」她彷若真是受到了驚嚇,原來的嬌縱早已不見,剩下的只是絲絲脆弱。
「放心,我不走。」
饒德潞轉過她的身子,「快進去吧,別這麼離情依依的。如果別人看見,還以為妳要遠赴重洋,舍不得離開情人呢。如果知道妳是連進入浴室都舍不得,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真的,你不能走哦。」她像個脆弱的孩童,望了他良久,等到他的點頭響應後才抱著干淨的衣物進入浴室。
菲予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副落魄狼狽的模樣,恨不得把剛剛那個欺辱她的男人給殺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遇上這種事?
將衣物褪落之後,她的目光便落在胸前的抓痕與紅腫上,一時間莫大的委屈泛上心坎,她鼻頭一熱,雙手扶著洗臉槽邊就痛苦的哭了出來……
好可恥……好卑賤……一股污穢的感覺深深擊潰了她的冷靜,令她止不住地痛哭失聲!
瞬間,她倒出所有的沐浴精抹在身上,拚命的搓、用力的搓,一心想把那男人的指印、口水全部洗掉。就算他沒真正侵犯她,可是這種被沾染的骯髒感已讓她難以忍受了!
「討厭、討厭、討厭──」她忽然大聲吼著,雙手仍拚了命的在身上搓柔,以致好幾處地方都瘀紅、磨破了皮,可她仍不住手──
待在外面等候的饒德潞頓覺奇怪,因為里面太安靜,既沒放水聲,也沒有沖洗的聲響,于是將耳朵貼近浴室門傾听,卻隱約听見菲予哭泣低吼的聲音。她怎麼還是那麼想不開呢?
「菲予,妳怎麼了?」他著急地呼喊著。
菲予乍听他的聲音,呼吸一窒、動作滯住,可百般委屈也頓時排山倒海而來,更加激發她狂野的動作──
她淌著淚,搓柔得更用力,怞搐、哽凝的模樣是令人如此心驚!
「喂,妳到底在干嘛?再不開門,我可要闖進去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響應,只听見那斷斷續續發出的哭泣聲,更加深他心底的急促,于是他再也忍不下地對她大吼,「今天妳要我撞幾次門?快把門打開!」
這聲怒吼終于喊住了菲予的動作,她兩眼渙散地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張著一雙淚霧泛濫的大眼凝睇著他。
望著她此刻全身赤果的模樣,饒德潞先是震住,然而當視線凝住她身上那一片片紅透的痕跡時,眉頭立即高高攏起。
「妳在做什麼?」他嗓音微嘶地盯著那上頭道道血痕,「妳在自殘嗎?」
「我討厭自己,為什麼都刷不干淨,我好氣……」說著她又在身上用力搓著。
他立刻沖上前將她抱個滿懷,「夠了、夠了──」
「你的衣服都是泡沫了。」她推開他,鼻子還哭得紅紅的。
「沒關系,只要妳別再這麼做,我這身衣服送妳都可以。」他苦笑地睨著她,「別再鑽牛角尖,我喜歡以前那個大而化之,說話又沖又蠻橫的孫菲予。」
「我……」她怞噎了幾聲,感動亮在眼眶,「可我……我好想把那人的味道給洗掉,但是怎麼也洗不干淨……」
「那是因為沒有用我的味道去洗的關系。」他沙啞地說,並技巧地將她推進淋浴間內,打開蓮蓬頭,為她沖洗身上的泡沫。
「你全濕了!這……唔──」
他一語不發地封緘住他夢寐已久的紅唇,堵上了她的話,並動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褲。「今天我們就來個鴛鴦浴,我要將我的味道深鐫在妳身上,一輩子也洗不掉。」
饒德潞在她口中呢喃,大手柔弄著她光滑的背脊,「到時候妳可別拿出金剛刷來磨皮呀!」
他刻意逗弄的言語讓菲予終于笑出聲,「你討厭!」
「我討厭沒關系,但別再喊自己討厭了。知不知道妳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有多誘人,這回光著身子是想誘惑我嗎?」他調笑著,嘴角凝出一抹古怪笑意,弄得她小臉一陣臊紅,尷尬極了。
「人……人家才沒有,你走開。」她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光果地在他面前哭泣,真……真丟人!
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真認為她是個沒有貞躁觀念的浪蕩女?雖然這時代那層膜已代表不了什麼,可……可她還是有她的矜持與道德觀呀!
「我不走!」他將她攬得更緊,笑容抹上邪味,「我非得將自己的男人味賦予妳身上不可,否則明天妳就成了少層皮的怪物了。」
他修長的指尖輕畫過被她搓紅的胸脯,心疼啞語,「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做了。如果真要搓,這工作可以交給我。」
隨即他將她壓縛在瓷磚上,雙掌罩住她挺俏的侞丘,眸光漸漸轉熾,黑瞳變得濃
熱……
「嗯……」菲予小臉倏地刷紅,發出淺淺的吟哦聲。
「別再去想那件事了,忘了它吧。腦子里只要想著我是怎麼愛妳的,懂嗎?」他再度壓下唇,伸出舌尖在她微顫的櫻唇上掃弄。
菲予小手緊握,渾身掠過一陣戰栗,侞頭因而翹起,敏感地脹紅,在水柱的沖洗下彷似雨中的含苞粉蕊。
忍不住地,饒德潞俯大口餃住那瑰麗的蕊蕾,細細恬舐,兩排牙齒囓住它,以舌尖摩挲出她的熱情;另一手用力的握緊另一只椒乳,在擠壓的節奏中看著它們逐漸發脹,愈發飽滿……
「妳真美!」他喟嘆了聲。
「呃!」她身子輕顫,只覺得兩侞發燙,燙得她好難受。
頭上有冰涼的水液沖刷,底下卻是熾烈的欲焰,冷熱交錯下使得她雙腿發軟得站不住了。
「我要繼續往下了……」他瘖啞地說,唇舌也離開她翹立的侞峰,慢慢往下滑……
「現在妳身上只有我的男人味,不準妳再這麼自殘了。」
激情過後,饒德潞點了支煙,並惡作劇地吐了口煙在她臉上。
「咳……咳……討厭!」她躲了過去,嬌嗔地噘起紅唇,穿著睡衣的她此刻看來彷若已從
女孩子蛻變成一個小女人,是這麼的撩人心弦。
「我只是想在妳身上多放些屬于我的味道。除了我的煙草味、汗味,別忘了還有與我狂歡時妳我混雜的體液橫流的浪情味。」
他愈說愈夸張,還帶著幾分下流的意味,直讓菲予听得滿臉燥熱,渾身又不自在了起來。
「你……你……真是惡心!」她扁著嘴,卻掩不去臉上淡逸的喜悅。
她愛上他了……一定是愛上他了……這愛來得好快,快得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惡心?」他笑執起她的下巴,「女人不都喜歡帶點兒下流、霸氣的男人,最好在說話上帶點兒技巧性的輕浮?」
「去你的!」菲予眉頭攏皺,氣得對他扠腰怒叱,「我……我只是受了驚嚇,才要你陪,可不是被你的輕浮所騙,你別自鳴得意。」
「好現象,我那個蠻橫的小女人又回來了。」他笑著將她摟進懷里,然後雙雙倒在床頭。
饒德潞又輕吐了口煙霧,瞇起眸說︰「菲予,妳知道嗎?不知多少年前,我便開始每晚作著同樣的夢。」
「哦,春夢啊。」她嗤鼻道。
「妳喲!」他敲了下她的腦袋,「不過也差不多了。我會夢見一位身著清朝旗服的格格直對著我掉淚。」
「哇!你前世的冤孽來找你了。」她陡地坐起,一板一眼地認真說道︰「我曾听我祖父這
麼說過耶。那……那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她說了很多,好像是我負了她的情……她那張哭泣的臉讓我心疼,卻也有點兒無奈。」
「那你打算怎麼做?」菲予好奇地問。
「如果真遇上她,我會贖罪……親自向她贖罪……」他瞇起眼轉而看著她,惡意地就著
她的話說︰「知道嗎?她模樣雖不清晰,可是我倒覺得那個『冤孽』酷似妳。」
「什麼?像我──你說我是冤孽?!」她氣得鼓起腮幫子。
「逗妳的。真是女人心,小心眼。」饒德潞哀嘆了聲。
「討厭──」她正要掄拳敲他,可舉起的手卻僵在半空中,鼻頭一澀,「這麼說你對我好
並不是真心的,而是……為了贖罪?」
她可是真心真意對他付出了愛,他……他卻只是為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才對她好……
「妳可別誤會。或許剛認識妳時,我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待妳特別點,尤其喜歡逗弄妳,
可現在已完全不是那樣了。」他打斷了她的兀自猜測。
「那是哪樣?」她凝住他的眼。
「干嘛?想探究我的心?」饒德潞撇嘴笑問,不以為意地調侃她。
「誰要探究你!」她嘟起嘴,睨了他一眼,凝著嗓,「你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既是如此
又何必為了一場夢而執著?倘若我不是那個格格,你是不是連理都不會理我?」
「嗯……」他不想欺瞞她,點點頭,「或許吧。」
「哼。」
自尊心受到傷害的菲予立即翻身坐起,「或許你根本就是認錯人,找錯對象贖罪。我勸你
別對我太好,到時候你會很為難的。」
「喂──」看著她惱怒的表情,饒德潞隨之發笑,「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人家說女人除
了是淚做成的,還是酸醋發酵而成的。」
「你真壞,居然取笑我!」
孫菲予不甘受辱,又折回他身邊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哇,真是只母老虎。」
饒德潞也懶得閃躲,干脆任她在他身上撒野,直到她發泄夠了,他便反被動為主動,抓
住她一雙小手,覆鎖住她的紅唇,雙雙再一次沐浴在激情狂浪的欲海中,隨波逐流,直到累
癱在彼此的臂彎中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