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端倪沒有?」方臣功走進範雲天的臨時辦公室,伸個懶腰,呼吸一口天然的空氣才步入正題。無塵室待久了,他總覺得里頭的空氣特別冰涼,而且特別稀薄。
「你看起來很累,怎麼不直接去度蜜月?」範雲天捏捏眉心,然後拍拍額頭,好讓自己振奮起精神來。
「我是被我老婆整才這麼累,你又為什麼累得滿眼血絲?」方臣功拉張椅子,在他的旁邊坐下。因為婚禮辦得很匆促,他的假排不出來,和老婆的蜜月只好延到一個月後。
「你可好了,累得舒服,我呢?整晚待在烏煙瘴氣的地方陪艷霓瘋,真是吃力不討好。」不過艷霓開心,也算值回票價。
今早他還打了通電話給她,結果根本打不通,這個好命的女人一定是仗著和白思靈的交情好在那邊睡懶覺。
「向艷霓?」方臣功疑惑的皺起眉,「你為什麼去招惹她?她可是鷹眼老婆的手帕交,到時候出了事,鷹眼不把你大卸八塊才怪。」
「是嗎?」小功擔心鷹眼來尋仇,他才擔心鷹眼禁不起艷霓的誘惑呢!老婆肚子那麼大了,一股欲火無處發泄吧!鷹眼以前也是混的,絕非善良百姓,艷霓繼續待在那里他怕有危險,得找一天和她談談,順便把她弄出來。
其實範雲天是多慮了,鷹眼雖然混過黑道,但對老婆卻是忠貞不二,可謂患難中的真情。對艷霓,他只把她當電燈泡,有事沒事跑到夫婦兩人中間亮一下,有時候還滿討厭的。
「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柯幼容又怎麼辦?」方臣功不放心的問。
「我百分之百是認真的,幼容那方面,我想過一陣子再告訴她。」
範雲天心想柯幼容一定很難接受吧!因為他前幾次出軌都會回到她身邊,如今說分手,說不定她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畢竟,他們的感情已非一朝一夕了。
「算了,感情的事,我這個外人也不便說什麼,只是你要早日確定自己的心意,不要將兩個女人都傷害了。」方臣功打了個哈欠,突然盯著電腦上的某一點,他敲敲電腦螢幕說︰「這里好像有人。」
這是他們一直在研究的案子當時的監視錄影帶,也就是艷霓撿到的那卷,如今已被轉錄成數位影像存進電腦里。
話說兩個禮拜前,「思享」生化科技的停車場突然發生一宗命案,死者是一名穿著時麾的女姓員工,死時受盡凌辱,狀甚淒慘。當時監視器有拍到她的死狀,卻沒拍到她死前的任何影像,好像她是平空冒出來的一樣,歹徒的犯案手法委實奇特。
另外還有個插曲,就是在這女員工尸體出現前的關鍵時刻,有兩個不知死活的男女在現場苟合。這一切當然逃不過監視器無私的電眼,害他們每次談到這卷錄影帶總是一陣尷尬。
範雲天眨眨眼,身體向前挪了挪,努力想看清楚方臣功指稱的地方,「好像真的有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人,等我將影像送回局里讓專業機器放大還原後才知道。」他將可疑的地方圈起來,再讓程式去跑,等完成處理還要一段時間。
「對了,小功,你知道你老婆是個殺手嗎?」範雲天突然問。他將椅子往後推,轉動酸痛的脖子。
「殺手?」方臣功假裝迷糊的搖搖頭,「沙賓娜也許很特別,但我不相信她會以殺手當職業,她過去一直在美國當模特兒,你哪來的可笑想法?」
「如果我說是你女兒說的呢?」範雲天早料到他會否認,保護家人是生物的本能,誰也不例外。
「愛達?她才五歲,她的話怎能盡信?」方臣功乾笑兩聲。
「她跟你一樣是個單純的天才,不是胡說八道的料。而且我已經查過資料,你老婆前陣子才在美國繼承了一筆龐大的遺產。這個立遺囑的人更奇特,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傳說他專門訓練殺手,行刺的對象遍布全世界,尤其是華人區,沒錯吧?」
「這能證明什麼?」
「如果我說這件案子和你老婆有關呢?」範雲天有了結論。
「你懷疑是我老婆干的?」方臣功不接受他的說詞,不滿的大吼。
「我是說‘有關’,听清楚!沙賓娜的行蹤神秘,又身懷特殊技能,跟她懷有類似技能的一定大有人在。命案發生在沙賓娜回國的隔日,案情又詭異,你不覺得很巧嗎?如果是沙賓娜的仇人干的,你不希望早日提防嗎?」
「這麼說沙賓娜有危險?」
「目前只是假設,我也不能斷定這案子一定和沙賓娜有關,總之,大家小心一點。」
白思靈終于生了,而且就在艷霓出門狂歡的那一晚,害她死守了大半個月,無時無刻的模擬屆時的狀況,如今一樣也用不上,心里真是有點給他不服氣。
由于是產後第一天,鷹眼強烈表示要親自守護在妻兒身邊,失去作用的艷霓只好獨自回家補眠,睡他個昏天暗地。
第二天,艷霓到醫院接鷹眼的班,不久,開始有大批賓客前來道賀,連她的新科男友也專程趕來了。
眼見病房里人潮不斷,一時可能用不上她,于是艷霓就和範雲天偷偷溜出醫院,跑到附近的餐館吃午飯。臨別,她將白思靈家專用的鑰匙及卡片交給範雲天,讓他晚上可以不用她帶就能自己開門進屋──懶人的毛病,總是會想最偷懶的方法。
晚上七點,艷霓再度和鷹眼交班,心想要回去洗個香噴噴的澡,然後高高興興的準備約會。想不到她人都已經進入社區大樓了,竟然一個不小心扭傷了腳,痛得她唉唉叫。
忍痛洗完澡,正想打電話讓範雲天帶點止痛藥給她時,鷹眼卻突然回家,搞得她一顆心緊張的砰砰跳──
完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像個Babysitter了,在等待男友上門的同時,男主人意外返家……
真是禍不單行!鷹眼怎麼這麼會挑時間?
鷹眼看著她的狼狽樣,露出對她一貫的嘲諷語氣,「你的頭發在滴水,可別弄髒了我的地毯。」他甩上門,將鑰匙往茶幾上一丟。
「我剛洗完澡嘛!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艷霓抓抓頭發,感覺腳踝在隱隱怞痛。還以為家里沒人,可以穿著浴袍到處亂晃,想不到第一次這麼做就被抓到,真是糗斃了!
「思靈要我回來拿擠女乃器,她開始脹女乃了,你知道她放在哪里嗎?」
「讓我想想。」艷霓眼楮盯著天花板,一副思考的表情。有些育嬰用品是她和思靈一起去買的,擠女乃器也是其中之一,它大概還原封不動的放在育嬰室的床上
「跟我來吧!」艷霓轉身,一拐一拐的往育嬰室走去。
「你干麼?新舞步啊?」鷹眼奇怪的看著她的腳。
「扭傷了啦!你這個人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盡會說風涼話!」艷霓不看他,扶著椅背,自顧自的向目標走去。
「要不要我幫你啊?」
「怎麼幫?幫我痛嗎?還是你會打消炎‘針’?」艷霓頑皮的拉長一針」字,因為鷹眼這個自以為無所不能的大男人最怕針頭了,她是故意提起針頭的。
「幫你ㄑㄧㄠ/!」鷹眼二話不說捉住她的痛腳,粗魯的拉高,差點讓艷霓跌個四腳朝天──他也是故意的。
艷霓反射性的反手抱住他,破口大罵,「你要是不想ㄑㄧㄠ/就不要ㄑㄧㄠ/,不甘不願的算什麼?我要告訴思靈你欺負我!」
鷹眼是個打架高手,跌打損傷當然也懂一些,艷霓一點也不懷疑他有能力幫她的扭傷ㄑㄧㄠ/回來。
「思靈會夸我這麼無私的幫你忙,不然我放你繼續哇哇叫,讓你痛死算了。」鷹眼看著艷霓的腳踝,發現它已經開始紅腫。
「會不會很痛啊?」艷霓有點怕怕的問。
「你要痛一下下還是痛一個禮拜?」他狀似無物的抱起艷霓,繞過皮沙發,把她丟在上面。無可避免的,狀態良好的皮沙發又讓她輕盈的身體彈了兩下才回歸平靜。
「你要弄的時候說一下,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艷霓躺在沙發上,皺著眉,一副準備受死的模樣。
「躺好吧你!」鷹眼長腿一跨,坐在她左邊的大腿上,手中握著她受傷的右腳。
這麼一來一回,艷霓的浴袍已經半開了,下擺也被推到大腿的上方,一雙美腿完全,春光若隱若現,全身散發著沐浴後的嬌女敕。
「緊張嗎?」他輕輕按著她的傷處,一副要將她弄得更嚴重的樣子。
「廢話!」艷霓不滿的嚷著。她已經夠緊張了,偏偏鷹眼還是那副欺負人的死樣子!
「待會兒有約會嗎?」他再問。
「你怎麼知道?」
「你每次都是睡前才洗澡的,現在還不到九點,你不可能要睡了吧!懶豬!」
「懶豬也要吃完宵夜才睡吧!野人!」
「思靈問我你和範雲天看起來如何?我說你們除了郎才女貌外一點也不合。範雲天是前途無量的檢察官,也許會步入政壇。你呢?大米蟲加大懶豬,將來怎麼當官夫人?」
「你和思靈還不是一樣,美女配野獸!」
「美女與野獸是世界級的童話耶!誰說不配的?」
「那就是我比喻錯了,應該說一朵鮮花……啊!」艷霓突然發出殺豬似的尖叫,因為鷹眼已經開始行動了,卻一聲也沒警告她。鷹眼一定是故意東扯西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感覺自己的腳關節好像被他整個掐住,又緊緊鎖死,痛到就像瞬間墜入人間地獄。
這時,一個人影沖了過來,鷹眼立刻放開她和來人打了起來。
艷霓痛得滾下地,稍稍順口氣後,這才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範雲天進來阻止鷹眼對她繼續施暴,他一定是拿了她給的鑰匙進來的,她剛才正痛著,根本沒听到他進來的開門聲。
艷霓沒听到是自然,可是鷹眼就不同了,他是個經歷過江湖險惡的人,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啟動他的警覺系統。範雲天的闖入,鷹眼不是完全沒防備的,所以很快就進入戰斗姿勢。
況且,有架打他才高興咧!不知道多久沒踫上這種機會了。
另一方面,範雲天雖然因為職業特殊,曾經找武館拜師學藝,但只練到黑帶就沒再繼續練,原因之一是他很忙,之二是踫上真正高手的機率實在太低,只要夠防身就行了。
但他對于鷹眼無師自通的江湖打法可是概念全無,打起來吃力不討好,只能見招拆招,找機會反擊。
他心知鷹眼難對付,但為了心愛的女人及自己的安危,也只能把命豁出去了,連扯頭發、尖牙利爪這種女人招數都使了出來。
而艷霓這個沒心肝的,有誤會不解釋清楚,也不喊停,只是遠遠看著兩只雄性動物在角力,好像在看一場激烈的運動比賽一樣。
她看見範雲天肚子挨了一拳,忍不住替他喊痛,看見他脖子被砍了一記手刀,
也只是在心里幫他加油,看見他小腿被鷹眼掃到而跌倒,她只能祈求奇跡出現了。
唉!眾神啊!她只是希望替她打鷹眼幾拳,出出她平時偷襲未果的悶氣,這樣也不行嗎?看來能對付鷹眼的,就只有沙賓娜了。
始終是技不如人,片刻後,技高一籌的鷹眼獲得得壓倒性的勝利。結束時範雲天被他踩在地上,一只手臂押在背後,趴在地上。
「檢察官,你擅闖民宅,知法犯法犯法,該當何罪?」鷹眼調整紊亂的呼吸,笑嘻嘻的問著。
「你婦女,是公訴罪!如果不想毀了自己一手創立的基業就立刻放開我!」範雲天不敢看艷霓,只是咬牙切齒的對鷹眼說。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他是個窩囊廢!跟路邊的野狗沒兩樣!有何顏面見她?
心想兩人的緣份就此終了,不由得一陣悲慟,他才剛開始體會戀愛的甜蜜,怎會發生這種事呢?是上天在懲罰他太花心嗎?
「放輕松點,這完全是誤會,我沒有要你女朋友,如果我放開你,你不會再攻擊我吧?」鷹眼用空著的手從胸前口袋拿出一包煙,咬出一根,然後遞到範雲天面前,懶散的問︰「怞煙?」
「誤會?」範雲天奮力抬頭去看艷霓,只見她全身通紅,還不合宜的穿著半果的浴袍,怎麼會是誤會呢?
好一會兒,見艷霓一直不作聲,連鷹眼都轉過頭來瞪她。
「干麼?」艷霓被盯得不自在,只有用力拉緊浴袍,整理一下儀容。
「你不解釋一下嗎?」鷹眼瞟她一記,要她自己對男友說清楚、講明白。
「誰叫你那麼用力?我很痛嘛!我說過要你事先警告我一下的,這樣我一定能咬著牙硬撐過去,就不會亂叫了。」鷹眼有他的想法,艷霓也有她的理由。
「你這樣解釋誰听的懂?我也可以說你是自願的,剛開始還開心的說這個說那個,結果我一用力你就爽到尖叫了。」鷹眼亂說一通,點燃煙,先怞兩口壓壓火氣。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範雲天不是笨蛋,他听出兩人的話題有蹊蹺,只是不知道癥結在哪里。
「不就是我的腳嘍!」艷霓大方的抬起右腳放在沙發上,再度露出她修長的美腿。這時她才發現腳已經沒事了,只剩微微酸酸的感覺,于是慢慢的旋轉扭動腳踝。
「艷霓,你這種舉動每個人都會誤會!」範雲天見狀用力掙月兌鷹眼的掌控,鷹眼沒阻止他,就讓他起來管教自己的女友。
「誤會什麼?」艷霓還在注意自己的腳踝,所以只是楞楞的回答。隨即她想起這樁烏龍案還是該解釋清楚,否則範雲天這個急驚風可能會急到爆血管,于是又道︰「哦,我的腳不小心扭傷了,鷹眼在幫我ㄑㄧㄠ/回去,現在沒事啦!」她露出一抹甜到發膩的笑容,希望範雲天能馬上釋懷。
「可是你穿成這樣,鷹眼是個正常的男人,老婆又大肚子那麼久了,我當然以為……」以為他的惡夢成真了。
「等一下,我可要澄清一件事。我呢,對我老婆絕對死忠,艷霓呢,一向和我是不對盤的,所以就算她月兌光了我也沒興趣。」鷹眼難得正經八百的說話。
「怎麼可能?艷霓貌美如花,身材又超乎標準之上,你難道從來沒有非份之想?」範雲天很難相信這種說詞。
「她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上了她就像在打手槍一樣沒味道,而且她還是我表妹,我怎麼會有興趣?」
「表妹?」這下換艷霓疑惑了。她從來沒听說過自己是鷹眼的表妹,她家的族譜什麼時候改的?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原來你是我媽媽的姊姊的女兒,當然就是我表妹了。」
鷹眼是個私生子,母親在懷了他時就逃家了。沒有父親鷹眼並不覺得遺憾,但他知道母親生前有個願望,就是得到父母親的諒解。于是他追查起自己的家族,想不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意外的結果。
「我真的是你的表妹?」艷霓震驚的問。
「不然你以為你父母怎會不聞不問就把你丟在我家?」
「我是你表妹!我是你表妹你還這樣對我?」艷霓突然不明所以的大叫。
「我對你很好啊!有吃有住又有薪水領,有事沒事還要陪你練習你蹩腳的偷襲伎倆,親哥哥都沒我對你好吧!」鷹眼面不改色的說。
「你胡說!我生日的時候,你才給我二十萬當禮物而已,我爸爸給了我一佰伍十萬,我媽媽給了我一佰伍十萬,連我哥哥也給了我一佰伍十萬,你至少也該給個一佰萬!你沒誠意!」A錢這檔事,艷霓是越來越精明了。
「是嗎?那你男朋友給了你多少錢?」
她才要開口,就被搶了先。
「一佰萬!」範雲天搶先替她回答。雖然是分期付款,但也算湊個整數了。
「看吧!我當時還不是雲天的女朋友他就給一佰萬了,我們血濃于水,你好意思嗎?快把你的誠意交出來!」艷霓臉不紅氣不喘的叫道。
鷹眼拗不過她,對方又人多勢眾──她兩人他一人,踫上這種刁蠻女,給的不夠多好像他真的很沒誠意一樣,只好當場開了張支票給她。
鷹眼走後,範雲天抱住艷霓,如釋重負的說︰「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怎麼穿成這樣和鷹眼在客廳里弄腳?」
「我剛洗完澡嘛!誰知道他會突然回來,所以就被他撞見嘍!」艷霓無所謂的努努嘴。
「要是出事怎麼辦?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啊?」去跳舞狂歡也是這樣,貼著男人的身子扭,不怕扭出問題來嗎?難怪會常遭人誤會。
看範雲天緊張個半死,她還是不為所動的告訴他,「怕什麼?我們認識十幾年了,若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其實我們是非常信任彼此的。」
「不要忘了,很多事故糾紛都是發生在熟人身上。」他警告的說。
「那我們算不算熟人?」她一臉天真的問。
「不算。」他本該說算的,但立刻發現她話中有話,于是又改了口。
「男女朋友不算熟人?」艷霓大聲的質問他。這簡直是強詞奪理!
「我們認識才兩個多星期,當然還不算熟人。」他皮皮的回道。
「是嗎?那事故會不會發生在不是熟人的人身上?」換個方式問總行了吧!
「……會。」他答得勉強。
「所以嘍!總之就是我的穿著不對,我要去換衣服。」她推開他,開心的宣布。
「我就知道我的福利將結束了。」範雲天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手,頓失溫度的雙手只好環抱住自己。
待艷霓蹦蹦跳跳的進房,範雲天靠在她的房門上,奇怪的問道︰「你到底看過你的支票沒有?」
才穿好內衣的艷霓听了,這才想起範雲天給的那張支票還沒拿去存。她本來就不是理財專家,事情如果可以拖著就拖著,而且當天她又被他迷得有些茫茫然,所以也忘了這件事。
她到底把支票放在哪兒了?艷霓停下來想了會兒。
對了,是在那天穿的那件花格子長裙的口袋里!
啥?那不就被洗衣機洗爛了?
艷霓急忙翻箱倒櫃的找出那件長裙,拿出口袋里的紅包,結果發現不只紅包褪色了,連里面的支票都糊掉了。
一佰萬就這麼沒了?
機伶的艷霓可不這麼想,她倒認為這是個A錢的好機會。
她重新穿回浴袍,還故意將領口拉松一點,打開房門,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風情萬種的說︰「嗨!帥哥,我的支票被洗衣機攪糊了,你重開一張吧!」
「糊了?」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男人哪有拒絕的道理。範雲天欣喜的重新抱住她,並輕輕的吻著她散發著芳香的頸子。
「是啊!你現在是我男朋友,表現點誠意吧!」所以,倒楣的範雲天這天因為艷霓的慢郎中個性而損失了兩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