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敢相信他的到來似的,惜娘柔了柔眼,又柔了柔眼,直到眼前的影像一直沒有消失,她這才相信他是真的。
「你真的來了?」委屈的淚莫名的因為他的出現再次汩汩的流下,他的到來在轉瞬之間安定了她不安的心。
「你這只小笨鼠,怎麼才一不在我跟前就出了事。」這話雖說是數落,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擔憂。
幾個大踏步來到惜娘的面前,瞿焰月溫厚的手掌立刻罩上她的頭,像是要安慰她的驚嚇似的柔了柔。
「我……我……」她很想勇敢的告訴他自己沒事,可是依然殘留在心底的恐懼,硬是讓她無法順利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輕易的察覺了在他大手底下的身軀依然顫抖的厲害,瞿焰月的心驀地一怞,雙手已經改撫為抱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惜娘那嬌小的身軀給兜進懷里。
「小笨鼠,別怕!只要有我在,任何人皆不能傷害你一分一毫。」很自然的許下了承諾,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想要看到她驚懼的表情,那會讓他感到心疼。
「我沒事的!」吸了吸鼻子,惜娘可憐兮兮的在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勇敢的說道,不想再讓他擔心。
「還沒事,你的臉蒼白的跟紙一樣,我可不想再看你在我面前昏過去第二次。」他顯然一點都不相信她的保證。
「我真的……沒事!」瞿焰月不提還好,他這一提,她便覺一陣暈眩襲來,搖搖晃晃的她若不是靠著他的支撐,幾乎就要倒下。
意識到他的虛弱,瞿焰月的劍眉緊緊攏起,他這只小笨鼠的身體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好,從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家後,她已經昏倒過一次、氣喘發作過一次,到底她這個破身體里究竟還有什麼病是他不知道的?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好好的為她檢查一番,免得她總是殺他個措手不及。
「走吧!我們回家。」看著惜娘的虛弱,瞿焰月索性一把攬腰將她抱起,就要離開。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憂心已經超過了一般主人對僕佣的關心,但喬熾情可沒有漏看了瞿焰月的擔憂。
想要托付的心念既定,她一個箭步橫在瞿焰月的面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讓開!」冷沉的音調中少了方才和惜娘說話時滲入的溫柔,甚至還多了一抹不耐煩的怒意。
「以她現在的身份,你能防得了那些躲在暗處的小人多久?」喬熾情不動如山,只是挑眉揚聲提醒著瞿焰月。
畢竟在剛剛的救援行動中,抓到的淨是一些小嘍羅,主謀房玄端和張立緯壓根就不見人影。
如果她是他們,想必一定會躲在暗處窺探,然後伺機再對惜娘下手。
「星,連她一起帶回去。」或許是因為喬熾情眸中那真誠的憂心,瞿焰月將她的話听進耳里,所以打算索性將喬熾情一並打包帶回去。
「可是……」喬熾情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女人,怎麼可能任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可是望著懷中人兒疲累的神情,瞿焰月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情繼續對話。
「有話要說可以,回去再說。」他天生的霸氣揚起,俊逸的臉上淨是讓人無法違逆的驕傲。
「好吧!」原本還要堅持,但見惜娘在經過一天的驚嚇之下,著實疲累不堪,她也怕惜娘的身子撐不住,只好退一步,「但你必須先答應我保證惜娘的安全,否則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的。」
「她是我的人,不會有人敢動她的。」這句話說的極其曖昧,只是瞿焰月並沒有察覺。
但文連星卻是一臉興味的瞧著眼前的變化,而躲在瞿焰月懷中的惜娘則是漾起了一臉的酡紅。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能在這寬闊安穩的懷中躲上一輩子,可是她又怕向來性急的熾情會說出什麼惹怒瞿焰月的話,于是她只好強撐著最後一絲的精神,掙扎著從他的懷中探出頭來。
「熾情,你別胡亂說話。」惜娘輕斥了一聲,雖然明知道熾情全是為她著想,可是她並不是瞿焰月的責任,沒道理將自己的麻煩硬往瞿焰月塞。「瞿先生今晚肯來救我,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我的危險我得自己想辦法。」
顯然對惜娘話里的疏離感到不甚滿意,瞿焰月瞪了她一眼,然後命令說道︰「你給我閉嘴,好好的休息。」
「可是……」她只是怕熾情不小心得罪了他嘛!他難道不曉得自己的脾氣很壞,她是真的很怕熾情有什麼不測嘛!
「好吧!」看著她委屈的模樣,瞿焰月終于還是屈服,他朝著文連星改口說道︰「星,請喬小姐一起回去,有什麼事到時再說。」
從「帶」到「請」,瞿焰月的讓步讓文連星眸中的興味更濃,看得出來這個惜娘對好友的意義不同。
他與喬熾情目送著瞿焰月抱著惜娘離去,然後他但笑不語的朝喬熾情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在喬熾情邁步離去前,文連星對著她的背影說道︰「別為你的好友擔心,我已經好幾年沒看過瞿焰月對哪個女人這樣的關心。」
「對惜娘來說,那是不夠的,她值得的不只是關心,而是滿滿的愛,你的朋友還能夠愛人嗎?」喬熾情反問。
「誰說不能愛?或許早就愛上,但那愛需要時間去發酵,而我們所要制造的就是讓他們名正言順的時間。」
文連星的這番話讓喬熾情開始認真的思考著將惜娘交給瞿焰月的可能性。
只要他願意,她相信他頭頂上的那一片天,確實能夠為惜娘擋風遮雨,只是他真的清楚自己攬上身的是個什麼樣的麻煩嗎?這個麻煩他攬得心甘情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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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娶惜娘。」開門見山,喬熾情等著安置好惜娘的瞿焰月才方坐定,就這麼大剌剌的要求。
她的要求不但讓瞿焰月的眸光染上些許驚訝,更差點讓文連星一口剛咽下喉頭的酒險些全噴了出來。
還來不及咳出喉頭的熱燙,他張大了眼,想要看看這個女人會為自己提出的要求付出怎樣大的代價。
就他了解,瞿焰月從來就是一個對婚姻嗤之以鼻的男人,這些年來他帶領著一批美艷無雙的女人做起酒店的買賣,他自然也不是柳下惠。
憑著他那張俊逸的臉龐和酷勁,別說是他旗下的那些小姐,想和他結成連理的名門閨秀也不在少數,可是他對這種女人向來是敬謝不敏,最習慣的方法就是銀貨兩訖的買賣關系。
說難听點,他是一個無情的男人,他這生所有的情啊愛的,全都給了一個已然長眠地下的女人。
現在那個小管家的朋友這麼要求,他在猜測瞿焰月若不是會火冒三丈的將她們掃地出門,要不就是該到他那把鋒利的手術刀登場,好好的警告喬熾情別做這種痴心妄想。
可令他跌破眼鏡的是,瞿焰月不但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只是靜靜的瞥了喬熾情一眼,然後淡然的問︰「你的希望好像並不關我的事。」
「是不關!」喬熾情點頭,對他的回答也不失望,反正她也沒指望一句話就可以達成她的心願。
「那你憑什麼希望我會因為你的‘希望’而去娶一個我不愛,甚至稱不上是認識的女人做妻子?」雙手環胸,瞿焰月恍若是個君王似的低頭睥睨著喬熾情,那眼神中有著她不會漏看的輕忽。
「我並不認為你會因為我的‘希望’去娶惜娘,但試一試也是無妨,既然結婚是她唯一能夠擺月兌危險的方法,所以是不是你並無所謂,問問而已。」
喬熾情聳了聳肩,狀似輕松,但她眸子底下卻是緊張的。
面對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不可否認的,心底那份壓力真的很大,一個搞不好,或許救命恩人會變成仇人也說不定,所以為了惜娘她必須小心翼翼。
「說清楚!」雖然明知道她是在虛張聲勢,可是瞿焰月卻明顯的被影響了,他的語氣往下沉了幾分,但那命令人的霸氣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為什麼結婚會是唯一救她的辦法,難不成你不信任我的能力,若我說要保護她,就沒有人能踫她一根寒毛。」
「我當然信任你的能力,但是暗箭總是難防。」喬熾情又道,但見在場的兩個大男人臉上全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于是再次解釋。
「惜娘已逝的父母曾經留下一筆很大的財產,還有一筆定期的信托基金給她,而她向來不將錢財放在心上,所以當她的叔叔以鯨吞蠶食的方式將她的財產全部侵佔時,惜娘不以為意,可是他的叔叔並不以此為滿足,他甚至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
「而那個更多就是她名下的信托基金,動用的條件就是要等惜娘結婚後。」文連星的腦筋一向動的快,舉一反三的能力更是嚇人,他很快的在喬熾情繼續往下說之前,歸納出一個完整的結論。
「沒錯!」喬熾情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這筆基金,以房玄端那樣的狼心狗肺,惜娘此時只怕早已香消玉殞了。
「不過當初房叔叔也規定了,如果惜娘出了什麼意外,那這筆錢就會全數捐給慈善機構,所以為了得到這筆錢,房玄端這幾年來不敢傷害惜娘分毫,而且他一直想盡辦法要將惜娘塞給一些足以讓他驅使的人渣,這次他捉惜娘回去,也是為了要逼她結婚。」
「那筆金額有多大?」依然不改其好奇的本性,文連星跟著問道。「我是挺想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錢可以買斷一個人的良心。」
喬熾情不語的目光不斷的在瞿焰月和文連星的臉上掃來掃去,猶豫著該不該說出這個數字,畢竟這個數字大的足以使得天使變成魔鬼,她不得不小心。
「如果你不信任我們,大門在那兒,我不強留。」感受到她視線里的不信住,瞿焰月冷冷的說道,他的尊嚴是不容許任何人懷疑的。
「五億!」終于,盡管喬熾情猶豫再三,可是她牙一咬,還是說了。
「呼!」顯然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文連星吁了口氣,顯然這個數字亦出乎他的預期。
「這世界上會為了五億結婚的男人不少,為什麼你選我?」盡管那個數字嚇人,可是瞿焰月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而波動分毫。
這樣的發現,讓喬熾情更加確定自己所做的決定是對的。「雖然惜娘沒說,但從她看你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喜歡你,而且你能保護她。」
「她知道你的想法嗎?又同意你的做法嗎?」他一針見血的又問。
如果是那只小笨鼠,他不相信她有那個膽子提出「結婚」這檔子事。
不,應該說是以她單純直線的腦袋,壓根就不會想出這個方法,以規避她叔叔對她的步步相逼。
「我得先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想她再受傷害了。」喬熾情承認自己的自做主張。
「即使我並不愛她?」瞿焰月提出另一個問題。他所有的愛都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再也沒有多余的能力去愛。「以你們女人的角度來說,沒有愛的婚姻不是不具任何價值的嗎?」
「但你至少能為她撐起一片天,她想用她父親留給她的錢開一間育幼院,或許沒有愛情,但她的心願依然可以因為你而實現。」
多長了惜娘幾歲的喬熾情,有著比一般人更為實際的想法,愛情或許真的很重要,但是若是沒有了命,就算有愛情有什麼用?
突然間一抹想法選在此時自她的腦海里倏地竄過,喬熾情的臉上莫名地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或許你和她的牽系並不如你以為的這麼單純,而且我深信你總有一天一定能在心里闢出一個位置給她,因為她的純善。」
「什麼意思?」她語氣里的暗示讓瞿焰月皺起濃眉,他不喜歡隱瞞任何的事情。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喬熾情肯定的說道。
那個關于他此生最愛的女人,和眼前這個或許會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之間的關系,總有一天他會知道那個關于「救贖」的承諾。
「我會考慮你的提議的。」瞿焰月的眸光中有探究的玩味,對于喬熾情這般熱心的原因。「為什麼你這麼幫她?」
「這個當然也是個秘密。」她聳了聳肩,輕松的一語帶過。「不過你若有本事,我不介意你去刨我的底、挖我的根,不過你可以相信,我對她是無害的。」
「我會的!」瞿焰月肯定的說道,總覺得在喬熾情眸中的關心不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那種關心太過于濃烈了,濃烈到瞿焰月幾乎要忍不住的以為她對惜娘有著朋友以外的情誼。
但他隨即對這樣的想法感到好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干麼還這麼用力的要他去娶惜娘,不過她引起了他的好奇倒是真的。
「什麼時候給我答案?」兜了這麼大的一圈,這個問題才是她最在乎的。
「等你先敲開小笨鼠那顆頑固的腦袋瓜再說吧!我等著她來向我求婚,屆時你就會知道我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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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娘,你一定得想辦法嫁給他,否則依你叔叔的貪婪,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就算是假結婚也好,頂著瞿太太的光環,我相信不管是黑白兩道都不敢踫你分毫……」
耳邊不斷不斷回旋著熾情今早在她耳邊叨叨念念的話語,惜娘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要因這類似「緊箍咒」的叨念而皺成一團。
在某些方面而言,她或許笨拙,但還不至于這麼「大面神」,就這麼大剌剌的去要求一個男人娶她。
更何況,他還是巧兒的愛人,而他的心里也只有巧兒一個人,她怎麼能夠這麼做呢?
可是不能否認的,與其不斷的遭受叔叔貪婪的蚤擾,還不如為自己找一張免死金牌。
如此一來,她既可以將信托基金變成足以活用的資金,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更可以擺月兌叔叔貪婪的侵擾,一舉兩得,不失為一個權宜之計。
可她究竟該怎麼向他說呢?
總不能就這麼明白的對瞿焰月說︰拜托你娶我,好嗎?
「唉!我究竟該怎麼辦呢?」又是一聲不知所措的嘆息,惜娘嬌小的身子不斷的在原地打轉。
「你究竟是怎麼了?一個早上心不在焉的待在廚房里團團轉,還將鹽和糖給弄混,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把咖啡煮成咸的了。」
再也受不了她的失神迷糊,瞿焰月索性開口,準備問出她的煩惱,雖然他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她的煩惱是什麼,心中也早已有了決定。
但若是能听她親口說出求婚的話語也不失為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他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種捉弄她的感覺。
「怎麼辦呢?到底是這麼說好,還是那麼說好呢?」瞿焰月的問題顯然在還未直達惜娘的耳中便已夭折,只見她依然無視于他存在的打轉著。
「你到底有什麼天大的煩惱?」逕自將那咸的咖啡倒進流理台,他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次。
「我在想我該怎麼和瞿焰月求婚?」下意識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惜娘的眼光仍是盯著地上,顯然只當她是在自問。
「這有什麼好煩惱的,你就直接跟他說,拜托你娶我,好嗎?這樣就一切搞定啦!」瞿焰月好心的傳授著「妙招」。
「真的嗎?可是他又不愛我,這樣子的婚姻會幸福嗎?」雖然那個聲音把事情說的很簡單,可問題是根本一點兒也不簡單。
「跟愛沒有關系,不是嗎?想想你的育幼院。」心頭隱隱滑過一陣不好的預感,這丫頭該不是真的傻的在他身上放感情了吧!
應該不會吧!她總是被自己的壞脾氣給嚇得「皮皮挫」,應該害怕他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愛上他呢?應該是他想太多了吧!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只要一想到爹地、媽咪那充滿愛的婚姻,我還真怕他們從墳墓里頭跳起來怪我不善待自己。」
「愛情是縹緲虛無的,現實才是最實際的。」對于她那怪里怪氣的傻想法,瞿焰月仿佛習慣了似的只是彎起唇角,露出淺淺的一笑。
「更何況嫁給瞿焰月也稱不上是不善待啊!我相信他一定會對你很好,而且也會保護你啊!」
咦!怎麼好像成了他在勸她和自己結婚似的,瞿焰月對自己這種堪稱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有些不解的撇了撇唇,不過他卻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臉上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他慢慢的朝她踱了過去,飛快運轉的腦袋已經開始浮現出她嚇壞了的樣子。
「可是……他還是不愛我啊!」對從小生長在充滿愛的家庭中的惜娘而言,「愛情」的存在與否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嫁給了他,他卻不能愛我,可是我卻不小心愛上了他,那怎麼辦?」
事實上,是早就愛上了,或許是當她望進他眼中的孤獨時便已經愛上,只是她以為他是一顆遙不可及的星星,所以只是悄悄的將愛埋藏在心底。
可是如今星星莫名其妙的靠近了,心底的愛意又益發明顯的到了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了的地步,所以她才會更加的害怕。
「傻瓜!愛上了就愛上了,他除了不能給你愛之外,什麼都能給你,他甚至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幫你建造一座世界上最大的育幼院。」
看著她那糾結的眉頭,心中驀地浮現一絲的心疼,瞿焰月當下沒有多想的將她一把攬進懷里,腦海中剛剛那些整人的想法,更是全在此刻飛到九霄雲外。
「啊!」突然被人攬進懷里,惜娘驚喘了一聲,緊跟著而來的是一陣驚惶失措,她七手八腳的開始掙扎。
可是當鼻端傳來獨屬于他的氣息時,她卻驀地停止所有的舉動,像是個陶瓷女圭女圭似的一動也不動。
「你怎麼了?」瞿焰月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放松自己的懷抱,有些擔心的問。「真被我嚇傻了嗎?」
「我……你……什麼時候來的?」低著頭,惜娘緊張的絞著手指頭,難不成剛剛和自己對話的人是他,而不是她自己嗎?
一陣的紅雲倏地竄上惜娘的雙頰,一種叫人手足無措的難堪跟著漾起,幾乎不敢直視他的臉,她的頭幾乎要低垂到地面。
「來的不是很久,剛好听到你喃喃說些什麼愛不愛的,不過也沒听清楚,你那聲音嗡嗡的像只蒼蠅似的,誰听得懂你在說些什麼?」
一種想要寵她、安慰她的心情很自然的在心中升起,他輕輕的將惜娘再次兜進自己的懷抱中,然後下頷直頂著她的頭殼。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听到嗎?」見他那自然的模樣,惜娘的心安了不少,可是仍是小心翼翼的再次確定。
「有什麼是我該听到的嗎?」瞿焰片反問。
事實上該听到的都听到了,而那些話全被他擺在心里,也讓他決定了一定要給她滿滿的疼寵,以彌補她不能擁有一份「愛」的缺憾。
「沒……沒有!」听到他的否認,又看著他像是什麼也沒發生的神情,惜娘終于放下一顆被高高提起的心,只不過內心卻仍涌起不知從何而來的遺憾。
「好!」瞿焰月點了點頭,然後將他們彼此拉開一些距離,他低頭凝著她的眸,「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心事,為什麼一個早上不是咖啡弄成咸的,就是將菜給煮成甜的?」
「我……我……」咬著紅艷艷的唇,盡管剛剛已經練習了這麼久,但卻依然說不出口啊!
要說嗎?說了就不再有退路,即使一輩子都無法擁有他的愛,也不能有任何一絲的怨言,因為這是自己所選擇的。
可是不說的話,自己又要如何面對叔叔的貪婪,如何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實現夢想,她真的能做到嗎?
而且她真的能把自己的深情摯愛掩飾的很好嗎?她能不貪婪、不冀求,不給他負擔嗎?
「在煩什麼,你淨可以告訴我,我會替你解決的。」修長的食指輕點著她的鼻頭,其中的寵溺不言可喻。
或許是剛剛那番對話的影響吧!就從此時此刻起,他已經開始情不自禁的寵起她來。
「我……我……熾情說……她說……」緊絞著手,她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手緩緩的包裹住她那不斷自虐的小手,瞿焰月讓自己的視線對上她的。「傻丫頭,在我的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感受著自他手掌心中源源不斷流竄過來的溫熱,盯著他那宛若魔魅般的眼神,惜娘的心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她深吸了一口氣,緊閉上眼,然後一鼓作氣的說︰「請問你可以娶我嗎?」
「可以!」瞿焰月頷首答應。
但是惜娘卻像沒听見似的,繼續說著,「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我會給你你應得的報酬,還會事先簽好離婚協議書,你不用怕我會一直纏著你,如果你遇到了你想要結婚的對象,大可以拿著離婚協議書去登記,我不用任何贍養費……」
瞿焰月好笑的听著她那長篇大論,顯然她壓根就沒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看著她那不斷開闔的紅唇,他微微的傾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你……」惜娘被他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她睜開大眼,雙手不斷的向四周揮舞著,企圖擺月兌他的狼吻。
可是,漸漸地,他那薄唇仿佛帶著一股魔力似的,迷醉了她所有的理智,讓她只能沉浸在他所制造出來的魔法之中。
瞿焰月盡情的品嘗著她的柔馥芬芳,直到兩人肺里的最後一絲氧氣耗盡,他才饜足的放開氣喘吁吁的她。
「小笨鼠,我的答案是‘好’呢!」瞿焰月一邊對著還沒回過神來的惜娘說,一邊以指月復輕柔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艷的唇瓣。「而且剛剛我已經蓋了章,誰也不能反悔了。」
「嗄?!」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她只能愣愣的發出單音,完全無法反應。
「你可別真成了雕像,我可不想娶個冰冰冷冷的雕像回家。」取笑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惜娘,瞿焰月壞心的決定將她自己一個人留在廚房發愣。誰教她今天用這麼難吃的食物糟蹋他的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