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襯著天上的星月更加的皎潔。
面對如此令人心曠神怡的夜晚,可惜的是年昕堯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觀賞這些。
匆匆的自年昕舜的房內離去,年昕堯立時馬不停蹄往晴兒的房間沖去,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動起回去的念頭。
難道她下午所說的「不愛」是真的?她真的放棄了嗎?真的不願意待在天山了嗎?
無數的問題糾纏在年昕堯的心中,也糾纏出一堆駭人的怒氣。
他不是已經說了不準她不愛了嗎?她憑什麼還動起離開的念頭?
不,他不準!
或許他還不能確定自己對暗兒是否有愛,畢竟「愛」這個字對他而言,向來都太深奧、太難懂,他甚至還曾一再的否認這世間有「真情摯愛」的存在。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晴兒的存在的確已經擾亂他向來冷靜寂然的心,所以不論那是不是愛,他都絕對不準她就此離開他的生命之中。
除非等他確定那不是愛,或是確定她不能再擾亂他的心神,否則他對她絕對不會放手。
心意既定,對于晴兒想要離開的念頭,年昕堯的怒火更是中燒,面對前方的那扇木門,他甚至懶得動手去推開,氣怒的大腳一抬便踹開那扇可憐兮兮的房門。
瞧也不瞧躺在地下的殘破木門,年昕堯筆直的走向被巨響驚醒的晴兒。
「你……」透著迷蒙的雙眼看著渾身被憤怒火焰包圍的年昕堯,晴兒還以為自己又在迷迷糊糊之間闖進他的房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又到你的房間來了。」喃喃地訴說自己的抱歉,晴兒沒有多想的便倏地跳下床,向年昕堯漾起一抹歉然的笑容,然後忙不迭的就要離開。
可就在與他錯身之際,年昕堯已然伸手攔住她筆直往前沖的柔弱身軀。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隨意闖到你的房間了。」以為他還在為她的擅闖而生氣,晴兒連忙的又道了一次歉。
「你以為這里是哪里?」看著她迷糊的模樣,年昕堯原本旺盛的怒火倏地趨緩,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她那睡眼惺忪的嬌俏模樣。
「你的房間啊!」晴兒理所當然然的說,既然他會在這兒出現,那這里若不是他的房間,會是哪里?
「你再看清楚一點。」雙手環胸,為免她逃離,年昕堯索性將晴兒鎖進自己和牆壁的中間。
在確定她無法離去之後,他便以極度瀟灑之姿,斜倚在牆上,居高臨下的審視並她臉上閃過的每一個神情。
「咦!」晴兒疑惑的看了他的笑容一眼,雖然他的心情好像還不錯,既然如此,那方才巨大的踹門聲又是從何而來呢?
在這樣的疑惑下,茫然的晴兒听話的略略轉頭,探看四周。
當那簡易而熟悉的物品映入眼簾,她這才恍然大悟的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再次闖檀他的房間。
那麼他的怒氣又是所為何來?她記得自從傍晚自那世外桃源似的熱泉歸來之後,她便極度的閃躲著他,更不可能去惹怒他。
那他為什麼要在深夜里踹開她的房間?疑惑的目光漸漸的轉向年昕堯所在的位置,當自己的視線撞上他那深邃熾熱的目光,晴兒忍不住的又別開眼。
「看著我!」莫名的,晴兒那閃躲他目光的舉動讓年昕堯覺得礙眼至極,于是他沉聲的命令道。
沒有移回自己的目光,她只是徑自將目光擺在自個的繡花鞋上,然後吶吶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我!」不悅的發現她違逆他的意思,年昕堯再一次的命令。
當他發現晴兒似乎不打算遵從他的命令之際,他的手倏地擺住她的下頷,然後抬起她的小臉,不容她閃躲的讓她正對著自己。
「呃……你……」總覺得今夜的年昕堯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晴兒卻說不出他究竟是哪里不同。
只是覺得他的目光特別的灼亮.也特別的熾人,讓她不由自主的又想閃避,偏偏自己的下頷硬生生地被他箝制著,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想要閉上眼。
但這個念頭才剛閃過,他嚇人的威嚇又已經如影隨形的在她的耳際響起,「你敢再避開我的眼神試試看,我不介意‘處罰’你的不服從。」
晴兒立刻被他氣勢十足的威脅給嚇著,只好愣愣的直視他的雙眸。
滿意的看到晴兒終于服從他的命令,年昕堯隨即想到今天來此最重要的目的,于是揚起冷然的聲調問︰「說,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這里?」
「咦!」他怎麼會知道?她不過方才才和年昕舜說過想要回家一趟,去探探自己年邁的父親,還有詩情畫意那兩個丫頭。
順便再借著離開的時間,好好的想想在這段自己有情,他卻無意的感情中,自己究竟是該繼續執著,還是該要選擇放棄?
所以這一去或許她有可能是一去不回,也有可能是不死心的再次回來,她自己其實也不敢確定。
反正她想年族里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去留,之所以告訴年昕舜不過是不想讓這個唯一對她好的年族人擔心罷了。
「昕舜說的沒錯,你真的打算離開。」瞧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訝異,年昕堯已經得到肯定的答案,轉瞬之間原本稍熄的怒火又熊熊的揚起。
「奇怪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你不是早就巴不得我走嗎?」面對他那莫名其妙的憤怒,晴兒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巴不得她離開嗎?只要她離開,沒有人在他的身邊煩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干嘛又要這麼憤怒呢?
「我不準你離開。」沒有回答晴兒的問題,年昕堯只是狂霸絕斷的說道。
面對他這種莫名其妙的狂霸之姿,晴兒心頭的怒氣也跟著揚起,冷然的反問,「你有什麼資格不準?是你自己說過要我趁早下山的,我現在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做罷了。」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可是現在我不準你下山。」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說過的話堵死,年昕堯煩躁地怒吼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的霸氣足以教聖人發狂,更何況是被他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的晴兒。
于是她也跟著揚起聲,氣怒的低吼,「我要下山就要下山,還輪不到你準或不準!」
「你一定要下山嗎?」雙眼微眯,年昕堯的周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即使是氣怒之中,但晴兒仍然沒有忽略他所散發的危險,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很努力地試著心平氣和的同他談,「給我一個不能下山的理由,是你自己說過我可以自行決定去留的。」
不過很顯然的,她的努力並不能得到年昕堯的認同,縱使她已經放軟姿態,但年昕堯依然霸氣如昔,「我說不準就是不準,在這里是我說了算。」
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自己的煩亂心情,年昕堯索性霸氣的說。
「你……」他這樣的態度讓晴兒氣結,于是她的氣一上來,也顧不得他雙眸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沖動的道︰「我既不是你的族人,也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你的什麼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俊逸的臉龐揚起一抹魔魁的笑容,年昕堯朝晴兒逼進數步,然後突然冒出一句教她昕得一頭霧水的話,「你很快就會是了。」
既然她說他不是她的什麼人,管不得她的去留,那麼他就讓她變成他的女人,他便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了。
「什麼?」晴兒不解的問,隨著他逐漸逼近的身影,她的心里隱隱的泛起一抹不安。
但年昕堯的回答卻是猛然地將她攔腰抱起,然後不顧她的掙扎便自顧自的往門口邁去。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突然落進他溫熱的懷里,晴兒心慌的追問,完全模不清他想要干啥,只覺得此刻的他異常的危險。
絲毫不理會晴兒的問題,年昕堯只是靜默抱著晴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黑黝的眸中閃爍著一種不容更改的決然。
今夜,她注定成為他的女人,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要這是唯一可以留下她的方法,他就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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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放我下來!」顧不得什麼尊嚴,晴兒沿路掙扎低吼,但年昕堯壓根就不理會她。
細碎的拳頭打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就像將石子仍進海里,對他的決心沒有任何的影響。
年昕堯抱著驚駭莫名的晴兒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將她輕輕地拋上溫暖柔軟的炕上。
被他的認真給嚇得縴軀微顫,晴兒手忙腳亂的急著想要逃開,可是不意卻在慌忙之中撞進年昕堯溫熱的懷里。
「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答應你暫時不下山,這樣可以嗎?」既然他是因為她要下山而發火,那她也只好暫時妥協。
「不夠好的答案。」大手一揚,晴兒的外衣已然破裂,唯一足以蔽體的衣物只剩下侞白色的肚兜。
白皙的雪膚讓在溫泉池畔的記憶與蠢動的全數回籠,大手輕輕的滑過晴兒肌膚,引來她一陣輕顫。
「不要……你不出以強迫我。」衣不蔽體的難堪,讓晴兒的嗓音變得破碎。
「你是我的妻,圓房本是天經地義,怎能說是我強迫你呢?」年昕堯低沉魅惑的嗓音在晴兒的耳際響起,他話語里的承認讓她忍不住的一陣心悸。
推拒的小手倏地愣住,她怔怔的望著他,希望自他的眸中看出他是否真心。
「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承認她是他的妻嗎?這已經是他今日以來的第二次承認她的地位,可他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承認?
他是真心這麼認為,還是這只不過是因為他想要得到她的一種手段而已?
「你真的認為我是你的妻嗎?」初時的驚愕過去,晴兒語含渴望的問。
因為愛他,所以甚至卑微的不敢質問他是否也愛她,只敢退而求其次的渴求著他對她地位上的承認。
晴兒的問題讓年昕堯頓住探索和掠奪的動作,他默不作聲的以幽黯的眸光緊緊的鎖住她。
珍珠般的淚在她的頰畔劃下一道淚痕,透著一層的水氣,明眸流露著一種惹人心糾的絕望和認命。
在這一瞬間,年昕堯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所帶給她的傷害,一股子的心疼和不忍讓他收回自己殘忍的手。
周身蠢動的在她的淚眼凝視下倏地頓住,不再承載憤怒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她的淚水與柔弱讓他驚覺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惡劣。
錯了!被她即將離去的消息弄亂心神,進而傷害她,一如午時的那場惡劣游戲。
「我是你的妻嗎?」沒有得到答案的晴兒,抑住心頭泛起的疼,硬咽地再問。
終于,年昕堯微抿的唇瓣微啟,用著最沉穩的聲調說道︰「是的,你是我的妻,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夠承諾你的。」
愣愣的望著他好一會,雖然不是她最渴望的誓言,但對她而言已是足夠,長久以來的愛戀獲得這樣些許的報償,對旁人而言或許仍覺不夠。
可是他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對她而言,卻已是難得的珍寶,雙目中的畏怯不再,緊攫著她的恐懼退去,一種想要更加屬于他的渴望在她的心底蔓延盤旋著。
「這樣便已足夠了。」帶淚含笑,晴兒布滿臉痕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靨。
「你怎麼這麼傻呵!」在這一刻,看著晴兒那宛若不悔的話語,年昕堯的心是震撼的。「值得嗎?」
直到這一刻,年昕堯才知道,原來晴兒對他的愛已經這般深濃,深濃得教他一時之間亦不知該如何面對。
微微的退開身子,還給被禁錮的晴兒自由,在她的深情中,年昕堯已不願再次率性的傷害她。
「值得的!」晴兒重重的點一下頭,摒棄心頭對他的恐懼與怨懟,然後主動的俯身迎上前去,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縱使這是唯一的承諾,也是值得。」
她的話聲甫落,便主動的將自個兒的唇貼上他的,在這樣的承諾之下,她願意也渴望成為他的女人。
「真是個傻瓜!」她的情深撼動他的靈魂,即便如他這般高傲的男人也忍不住地折服于她的深情,年昕堯只吐出這句帶著寵溺的輕斥。
他那深沉黝黑的雙眸泛起耀人的光芒,薄抿的唇微張,年昕堯倏地攫住晴兒迎上來的唇,四片唇瓣交纏。
面對他的挑逗,晴兒只能閉上眼,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滑動,然後在他輕柔的對待下,逐漸泛起一陣又一陣的輕顫。
「別怕!」感覺到晴兒那未經人事的顫抖,年昕堯壓低自個兒的身子,張口合住她如珍珠似的耳垂,然後柔聲的安慰她。
「只……只要是你,我便不怕。」張開眼,在年昕堯的眼中呈現的是她堅毅不悔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一劑最強最烈的催化劑,讓他再也忍不住澎湃的情緒,低吼一聲後,剛硬的身軀便已覆上晴兒的柔軟身軀,引來她一記嬌喘。
面對他的激狂,晴兒只覺全身血液快速的竄動,勾引出一股又一股讓人難以明了的熱潮。
在他那強勢的引領下,她只能無助的任由那股熱潮侵略她所有的理智,滿心滿眼的就只剩下他的存在。
從初時的輕淺,年昕堯的綠動逐漸的轉為激烈,晴兒的甜美讓他幾乎無法再維持一貫的冷靜從容。
只能任由不斷蔓延的,遵從著那最古老的旋律,他緊緊的抱著晴兒登上的頂端,讓她完全的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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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寂然無聲,所有的長老與各堂的堂主都赫然列位,當然這樣的場面也少不了年昕舜、年昕敖和年昕紹這幾個不忘湊熱鬧的男人。
昂然而頎長的身子挺直的站在高階上,環視著在場的眾人,冠玉般的俊容閃現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說吧!這麼一大早的,你們全聚在這兒有什麼事嗎?」懶洋洋的語調中不失慣有的威嚴,短短的一個問題卻讓底下之人全都面面相覷,不敢輕捋虎須。
銳利的視線再一次掃過眾人,年昕堯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冷笑。
這些老家伙,只怕真是平順的日子過多了。所以才會沒事找事的管著他的私事,既是如此,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怎麼?沒事嗎?既然沒事的話,那你們就可以請了。」冷然的下達逐容令,即使對他們的來意心知肚明,但年昕堯卻硬是要通得他們自己說出口來。
「族長,其實是趙長老有事相詢。」眼見再不說明來意,就得打道回府,于是便將矛頭指向今日的召集人趙長老。
「哦!」年昕堯濃眉直挑,銳利的眼光隨即掃向坐在首位的趙長老。「敢問趙長老,今日的陣仗所為何來啊?」
「呃……」迎視年昕堯這般犀利的目光,即便像趙長老這樣在族內位高權重的老人家,也忍不住的暗自吞吞口水,以平息內心的驚駭。
「怎麼趙長老不願說明來意嗎?那這事可就難辦了。」年昕堯雙臂環胸,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震得底下原本竊竊私語的人們全部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眾人皆將目光投往在自己的身上,趙長老暗自猶疑一會,還是仗著支持他的人為數眾多,大著膽子說明來意。
「其實我們是來恭請族長將那個漢族女人給趕下山」
「怎麼?她得罪你們?」年昕堯挑挑眉,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若是昨天以前,他或許會立時同意他的建議,可是在經過昨夜的繾綣之後,現在旁人想要動她,還得先問問看他同不向意呢!
「那個女人行為囂張、目中無人,並不適合留在族內。」眼見年昕堯的臉色並無不悅,于是趙長老數落起晴兒的態度便更加的大膽起來。
「她是怎麼個囂張?又怎麼個目中無人了?」年昕堯還來不及開口,年昕舜便已語含興味的問。
「她竟敢毆打小女,甚至還出言不馴,這樣的女人著實不該再留在族內。」趙長老義正辭嚴的說道。
當然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其實真正的理由則是以晴兒那美艷絕輪的模樣,雖然此刻族長看不上,但那並不代表以後不會看上,若是真正讓她迷惑族長,只怕他女兒的族長夫人寶座便將不保。
「哦,有這等的事!大哥,我不是記得那天你也在場,目睹整個經過,不如由你來說說,究竟是何人出言不馴、野蠻刁鑽吧!趙長老你說這樣可公平?」
「呃!這……」沒有料到年昕舜會這麼說,趙長老頓時愣了一愣,一張老臉淨是青白交錯的難堪。
他沒有想到一向眼高于頂的二爺竟然會偏袒那個漢族女人,一時之間竟心驚膽跳的不知如何應對。
畢竟自己女兒的驕性,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今天之所以召大家來此,目的不過是添油加醋,刻意丑化那個漢族女人的脾性。
沒有想到出師未捷便踫上族內最難纏也最聰明的二爺,讓他頓時亂了方寸。
「怎麼?難不成我說的沒道理嗎?」看著臉色丕變的趙長老,年昕舜的眸中盛滿了不屑,但他仍沒點破他的私心,只是故作不解的問。
「呃,是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依我之見,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咱們又何必自找麻煩的留下這樣一個禍端呢?」趙長老不願眾人將目光放在這件事的對錯之上,于是連忙又搬出另一個驅離的理由,但他沒細想以往族長們也如此接收祭品。
「嗯!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年昕舜同意的點點頭。
「不過照我的意思應該是先找出不遵守族規之人,將之以族規處份之後,再來談晴兒姑娘的問題,想必會更恰當,大哥你說呢?」
年昕舜三言兩語便嚇得趙長老心思大亂,就怕年昕堯會真的依言處罰他那寶貝女兒。
「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趙長老自是不用擔心。」年昕堯懶得說那麼多,直接便下定論。
趙長老眼見年昕堯沒有追究他女兒錯誤的想法,原本惶惑不安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再次啟口說道︰「可是事關族人的安危,百年前的那場禍事,差點便教年族滅絕,屬下希望族長引以為戒。」
濃眉一挑,年昕堯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然有些不悅及不耐,「哦,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將晴兒給逐出年族便是了?」
「屬下等正是此意。」趙長老見時機成熟,連忙以眼神暗示其余的幾位長老和列位堂主,要他們應和自己的想法,反正不管如伺,她的存在絕對會誤到他的寶貝女兒。
沒有教他失望的,原先早已受他煽動,與他連成一氣的眾人,也跟著起身,眾口一心的說︰「請族長以族人的安危為慮,趁早將那漢族女人逐出年族,以免為害年族。」
「這麼說來,我若不將晴兒趕出族里,你們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是嗎?」年昕堯冷聲問道。
「還請族長做出明智的抉擇。」長老們再次眾口一心的說道。
這些不知死活的老東西!年昕舜在心里不屑的暗斥,正想開口為大哥解圍之際,年昕堯卻已經先一步的有了動作。
在眾目睽睽之下,年昕堯解下向來掛在頸項上的族長印信,將之置于桌上,這才朗聲說道︰「晴兒已是我的妻子,若是長老們不能承認她的地位,歡迎你們將這信物收回,從今爾後,年族的興亡再與我年昕堯無干。」
懶得再和這些老東西們說這麼多,年昕堯索性使出釜底怞薪這一招,並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刻便已旋身走出議事廳。
「啊!」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駭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再次將目光投向還待在議事廳里的年昕舜。
他們只是想要將那個漢族女人給趕出年族,怎知會弄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二爺,這可怎麼辦?」
「兩條路。」雖然對大哥的行為有些意外,但他卻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畢竟是該給這些倚老賣老的老家伙一些教訓,免得他們還以為此刻的年族還能讓他們為所欲為呢!
「哪兩條?」年昕舜的話再次燃起眾人希冀的目光,連忙問。
「其一,接受晴兒成為你們的族長夫人。」年昕舜理所當然的答道。
「那另一條呢?」要他們接受一個漢族女人成為族長夫人,的確教他們相當為難,更何況還有趙長老這邊的壓力呢,于是眾人只好將希望寄托在年昕舜的另一個辦法上。
「再推舉另一個新的族長。」年昕舜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這些老人家的頭上似的。「只不過千萬別推舉我們家的其他兄弟,我們沒興趣。」
「這……」年昕堯雖然霸氣,但卻不失為一個雄才大略的族長,少了他,那年族的未來似乎也只是更加艱難險阻。
猶豫再猶豫,雖然大家都比較鐘意第一個方法,可是偏偏趙長老的勢力不小,敢率先開罪的人也不多,于是眾人只好以沉默代替問答。
看得出他們的猶豫,年昕舜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和其他的兩位兄弟連袂的走出去,樂得讓他們這些長老們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