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愛她吧!
即使他的懷抱那麼溫暖,即使他的眼神是那樣溫柔。
可……這些都是屬于命定天女,而不是屬于她的。
就算她再不懂男女情事,可她依然能夠輕易地自他最近態度上的轉變察覺到這點。
「唉……」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關冬雪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的人偶似的,完全沒有半點的精神。
「傻丫頭,在嘆啥氣啊?」阮念湘瞧著好友長吁短嘆的模樣,原本想要來找她去散金也完全沒了勁。
自從那日差點嚇破她膽子的意外之後,向來最愛散金的好友卻成了個十足十的大家閨秀,鎮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苦著一張臉長吁短嘆之外,就好像天底下沒別的事可以做了。
「我哪有嘆氣。」關冬雪抬眸為自己辯解,話一說完全,就忍不住地又「唉!」了一聲。
「還說沒有,現在妳大小姐是當我耳聾了是不是?」敢情剛剛那一記亂人心神的長嘆不是出自她的口中,而是來自九霄雲外?
「我……」這要她怎麼說呢?她可不想成為那種每天為了情要生要死的姑娘,可是……
「有話就說,別這麼欲言又止的。」這丫頭是故意折磨人是不?
這麼吞吞吐吐的誰知道她心底兒在想些什麼啊?
「厚,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嘛!」滿肚子的心事卻找不到頭緒可以說,關冬雪的心情悶死了。
這幾天,不論是爹還是娘,只要見著她就要問上一回她做啥悶?
原本就已經被問得心煩意亂了,偏偏這個手帕交還要來湊上一腳。
要不是看在當日她拚死跑回三皇子府去求救,她真的很想把她給轟出門去。
「用妳的嘴說啊!」像是沒瞧見好友那泛著鐵青的臉色,阮念湘打趣地說。
「妳……」瞧著那一臉的甜笑,關冬雪可真是氣悶在心啊。她原本要吼人,可是不一會兒又像是消了氣的球兒似的沒了勁。
這下連罵人都沒勁,那事情可真是大了。
意識到這點的阮念湘,連忙正襟危坐,卸去了一臉調皮的笑容,正經八百了起來。
「妳煩是不是因為三皇子?」既然人家不說,那她只好用問的了。
「嗯!」關冬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
以往她只要提到這個話題,必定得到連番的否認,彷佛因為三皇子而煩心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似的,但今兒個她卻這麼大方承認,可見得她還真的是煩到心坎兒里去了。
「我瞧那三皇子對妳挺好的,妳還有啥好煩的?」
面對好友的詢問,關冬雪小巧的櫻唇嘟嘟了,小小聲的咕噥,還得阮念湘傾身去听才能听個明白仔細。
「就是因為他對我好,可是又不是真的對我好,我才煩啊!」
「呃……」她是在繞啥口令啊?
什麼好來好去的,阮念湘听得可真是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
「這樣妳還不懂啊?」瞧她那一臉不解模樣,關冬雪又嘆口氣。
「是不懂啊!這對妳好就是對妳好,還分什麼真假嗎?」
「當然要分啊!真心的好和虛假的好,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嘛!」對于這檔子事,關冬雪自有一番見解。
如果說他不是那麼好,就算真被賜婚了,硬著頭皮結了也就是了,頂多他過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
可現在問題是,她很明顯地動了心,所以就計較起他的真心與否。
「我說大小姐啊,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啞謎了,就干脆直接告訴我妳在計較啥不行嗎?」
「我……他……對我好壓根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是命定天女。」關冬雪終于鼓起勇氣朝著好友吼出內心深處的煩惱。
「妳原來是在計較這個啊?」終于弄懂了好友的計較,阮念湘忍不住啞然失笑。
是不是全天下的姑娘家一踫上感情就注定要變笨了?
命定天女和關冬雪下活月兌月兌的就是同一個人嗎?
光這一點,也值得她愁眉深鎖地計較嗎?
眼兒一掃,從她的臉色上輕易地瞧出她的想法,關冬雪激動地說︰「怎麼能不計較呢?如果今天他不是真心對我好,一旦我的利用價值沒了,那他豈不是不會再繼續對我好嗎?」
她想得可遠了,她很想很想一輩子都佔有他的獨寵,不管他會不會有朝一日登基為皇帝。
「呃……」被冬雪的理直氣壯弄得一楞,阮念湘也被這似是而非的說法給打動了。
可問題是,她又怎麼確定李淳極是不是究竟真心對她好呢?
「妳為啥覺得他不是真心對妳好啊?」
就她來看,那日好友被人追殺時,他的心焦和急切並不像是假的啊!
那時她雖然也很憂心好友的安危,但心底還是為她能遇到這樣的依靠而感到開心。
「他最近對我很冷淡。」自從那日在他懷里醒來被他送回家之後,她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
「他應該是在忙吧!」阮念湘曾經听在朝中做官的舅舅說,皇上最近龍體微恙,身為皇子自然很忙。
尤其現在朝中局勢未明,三名皇子又各有其擁護者,三皇子無暇他顧也是理所當然。
「忙什麼?怎麼以前就不見他忙?」關冬雪壓根不接受這個理由。
「冬雪,妳也知道最近朝廷暗潮洶涌,他只怕是在忙著應付這些事吧!」
不是她要替李淳極說話,只是皇位的角力戰現在正是激烈的時候,她應該體諒才是。
阮念湘繼續說︰「最近朝廷里皇位嗣立的事正弄得沸沸揚揚的,其中又以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聲勢最高,妳想他能不忙嗎?」
「可是他又不是那麼想當皇上。」關冬雪嘟著嘴道。
就叫他別去爭了嘛!她可一丁點兒也不希罕當皇後,而且他不是也說不想爭,對皇位一點兒也不眷戀嗎?
所以這根本就是個借口。
「他的希望並不代表其它人的希望啊!朝中有人希望他當,可也有人視他為眼中釘,他不去爭不代表就能全身而退。」
「誰說的?」與世無爭,麻煩不上身不是很好嗎?
阮念湘才不相信好友真的是個這麼愚笨的女人,連抬轎和坐轎的道理都不懂。
她啊!真的是情感上身,所有的理智全都拿去喂豬了。
她忍不住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那我問妳,三皇子之前是不是三個皇子之中對皇位最淡然的?」
「嗯!」關冬雪點點頭。她的確是這麼听說的沒錯。
「既然他一點兒也不想爭皇位,那為啥大皇子還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還派人出來想要擄走妳?」
「呃……」她這些話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原本還頗不能諒解的關冬雪神色突地一凜,終于想通了其中的厲害關系。
「妳是說……」
「我的意思是他不爭不代表人家願意放過他,為了皇位而手足相殘的例子自古以來多得是,所以他去爭或許只是為了自保。」
好友的說法倒也是不無可能啦!
腦海中忽地響起了李淳極送她回家後,在她耳際呢喃的那句話--
妳安心待在家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妳的。
是因為這樣嗎?
因為不想讓人有機會傷害她,所以縱然再不想爭,也要去爭!
「冬雪,生在皇家或許享有榮華富貴,可是這其中必有許多不足為外人所道的丑惡,妳若真的愛他,就不該責難他。」
「我……」關冬雪被好友說得啞口無言。
如果他真的只把她當成命定天女來對待,那他是不是更該將她帶在身邊,因為這樣她才能為他消災解厄。
他這樣將她晾在一旁,是希望保護她吧!
紊亂已久的心有了一點點的條理,她原本無精打采的臉色也加進了一絲的光彩。
「他不愛妳,難道妳就不能讓他愛上妳嗎?」阮念湘最後一句話,徹底地打動了好友的心,只見她小臉蛋發亮,眸中再次有了生氣。
知道自己的口水並沒有白費,她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也相信,她所認識的關冬雪終于回來了。
「咳咳咳……」連串的輕咳回蕩在金碧輝煌但卻冷寂的寢宮之中。
李淳極神色淡然地扶起躺在床上的父皇,接過宮人端來的湯藥,對著曾經威嚴萬分,如今卻虛弱無比的父皇道︰「父皇,該進藥了。」
「皇兒,朕這身體進藥也沒有用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對于兒子送上的藥,他只是搖了搖頭。
「父皇不該這麼想的,生病進了藥自然就會痊愈,您又何必說這種喪氣的話呢?」
「呵呵!」對于李淳極的勸言,皇上只是輕笑。他不語地審視著自己的兒子,因病混沌許久的眸子突地變得清亮。「朕好像許久沒這麼近的瞧著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將死,很多過往沒想著的事,現下全都一古腦的涌上了心頭。
身為一個皇上,他或許還稱得上是個仁慈的好皇上。
但身為一個父親,他知道自己愧對了三個兒子,尤其是這個最小的兒子。
「父皇,還是躺著休息吧!」
見父皇掙扎著要起身,李淳極趕緊放下手中的藥碗,攙著他坐起。
「不了,朕想同你說些話呢!」
「父皇想說些什麼呢?」
不是沒有瞧見父皇眼底漾著的歉疚,但他早已過了那個需要父親的年紀了,所以有些話也不用再多說。
「朕想說的是,朕似乎不是一個好父親,瞧你和朕生疏的。」
皇上的眸底忽地閃過一絲憂傷。其實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不僅僅是後妃、皇子們要生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即便他身為皇上,還是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父皇,我們終究是父子。」李淳極從來沒怨過,誰讓他生在帝皇家呢!
「你……」皇上本來有長串的話要說,但在他那毫無怨懟的眸光中,所有的話終究還是出不了口。「你心性一向仁慈,將來若成了皇上,將會是百姓之福。」在這一番的對話中,皇上對于皇位的傳承,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父皇,現在別說這些,好嗎?」
他不希罕這個的。李淳極手緊緊地握住了父皇的手,雖然從小見到這個親爹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血緣關系總是不容抹滅的。
「現在不說,只怕將來就沒有機會說了。」人生終有一死,即便是他這個萬人之上的皇上也不能例外。
他不在乎死亡,但是最教他憂心的卻是皇室內的暗潮洶涌。
皇太子未定,倘若他此刻撒手人世,只怕將血濺宮廷啊!
尢其是淳意那孩子,一向對皇位便誓在必得,手段稱得上是陰險毒辣。
這些事他不是下知道,可本來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做最好的安排,偏偏老天爺捉弄人,現在就要收他。
「何必說這些喪氣話呢?父皇是萬金之尊,上天絕對會保佑父皇福壽綿延。」
其實,李淳極也知道這話是在安慰,畢竟以他一個不懂醫術之人,只要瞧過父皇烏黑的印堂,也知道已經病入膏肓,只怕回天乏術。
「傻瓜!」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父子間生平以來第一次這樣的親近。
倏地,皇上似乎可以從他的手中感受到他那隱隱泛出的力量,露出滿意的一笑。
或許……他就是那個可以阻止一切憾事發生的最理想人選。
就在這一刻,皇上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一抹淺笑泛起,握著他的手沒有絲毫放松。
這樣應該是個很好的安排吧!
皇上探手至黃巾枕下怞出了一卷黃軸,遞給了他。
「這是……」李淳極遲疑地接過,但是並不急著開啟,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瞧著父皇。
「這個東西是你大皇兄一直在找的東西。」
嗣位的遺詔?!
手握黃軸,李淳極的心中一凜,父皇將這個東西交給他的用意是……
「父子一場,即便你我再生疏,但終究是親父子,朕要你答應一件事。」
「父皇有事交代便是。」李淳極兩道濃濃的劍眉幾乎攏成了一直線。雖然這幾天他的心中也在盤算著要如何獲得更高的權勢以保護冬雪,可是事情臨頭,他仍然難免猶豫,畢竟這金殿是座籠網啊!
「大皇兒一向野心勃勃,朝中勢力也很大,恐怕終究會為了皇位而手刃血親,所以朕要你盡力保全皇室的所有血脈,包括你自己在內。」
「這……」原來,父皇是將一切都瞧在眼中。
他還以為父皇年邁昏庸,所以放任大皇兄在朝中坐大自己的勢力。
當然不是不清楚兒子那詫異的眸光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皇上莞爾一笑,「算是朕做父親的一點私心吧,雖然明知淳意心中的野心,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朕的皇子,一旦事情鬧大,不是父弒子便是子弒父的憾事發生,所以……」
「父皇想要兒臣怎麼做?」
「朕將禁衛軍的兵權交給你,朕不會告訴你該怎麼做,但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最好的安排。」
皇上緩緩勾起一抹信任的笑容,要將這個重責大任托付予誰他已經考慮很久了,最終才選擇了三子,他也相信宅心仁厚,性子不愛爭奪的他一定能做出最好的安排。
「父皇……」即使是皇位已然唾手可得,仍遠不及父皇眸中那抹濃濃的信任讓他來得更感動。向來性子清漠的李淳極難得激動地緊緊握住父皇的手。
「傻孩子,你和朕雖然不親近,但朕對你的關心卻沒有少上一分,你在天山上的一切,朕可都是了如指掌。」
也正是因為這些觀察,他相信他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
父子兩人相視,再多的隔閡也全都消弭在這一瞬間。
「孩兒不會辜負父親的托囑的。」不稱皇、不稱臣,在這一刻,李淳極卸去了和皇上的君臣關系,他們純粹只是父子。
「好、好……交給你,我很放心。」心安了,原本強打起的精神也立刻逍退,但即便雙眸已經快闔得只剩一條縫了,緊握著兒子的雙手卻還不願放開。
李淳極沒有作聲,任由父皇握著自己的手。他很清楚這樣的寧靜在未來的短暫日子里,只怕將不再有。
他肩上的責任更重了,將要護衛的人不再只是冬雪一人。
但他不會逃避,為了父皇的心願、為心愛女人的安全,他會奮力一搏。
古人說得好,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好友的一席話讓關冬雪明白了與其空等李淳極來愛她,不如主動爭取。
所以一大早,她就捺著性子讓紅裳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最後一只金簪一插上,就迫不及待的趕到三皇子的別院。
誰知滿心的期待,瞧見的不是她朝思慕想的人,反而是一臉敵視的龍躍天。
「妳來干什麼?」他開口就很不客氣的問。
一向被嬌寵慣了的關冬雪哪能夠容忍這樣的態度,雙手往腰際一扠,原本下定決心要做個大家閨秀的矜持,立刻全化成幻影。
「我來干麼關你什麼事?」她不甘示弱地應。
「這里是我二哥的家,妳來這兒要做啥當然關我的事。」
認真說起來,既然她好死不死的是二哥的命定天女,過往的一切他也就不想計較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一見了她,他就忍不住想同她斗嘴。
畢竟姑娘家能像她潑辣得那麼理所當然、完全不顧形象,他還真是沒見過幾個。
「這兒是我未來夫婿的家,我高興來就來,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
原本想要取消婚事的念頭關冬雪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現在的她可是一心一意地將自己當成李淳極的妻子,講起話來當然既理直又氣壯。
「哼,夫婿?前幾天不知道是誰直嚷著要退親呢?」龍躍天忍不住諷笑。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嘍!」關冬雪對于他的嘲諷,只是聳了聳肩,完全不放在心上。
「妳……」今兒個這女人似乎很不一樣耶!
以往他只要輕輕撩撥她便會暴跳如雷,可是現在他都已經挑釁到她頭上了,她竟然沒動怒。
「你二哥呢?」她懶得同他吵。
「關妳啥事?」他不死心地再撩撥著。
「他是我未來的夫婿就關我的事。」她沒好氣地重申。
「哼,妳真當自己的皇子妃寶座一定坐得穩啊!若是有朝一日二哥登了基,到時三宮六院,誰還記得妳是誰啊?」
明知他家二哥一向死心眼,不會做出背情忘愛的事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挫挫她的銳氣。
「哼!我若沒那本領捉住他的心,讓他要去找別的姑娘,就算我沒本事。」
「哇,真是好大的口氣!」龍躍天對于她回異于以往的態度,其實是另眼相看,但嘴里仍忍不住酸她。
「我就是有這本領,怎樣?」
一旦她下定決心要,就沒有要不到手的東西。現下她要的是李淳極的心,那麼擋路者下場便是--殺無赦。
她眸中的堅定他瞧見了,滿意地點點頭。
就說嘛!憑二哥的魅力怎麼可能會被人嫌棄。
一心只想看到李淳極,對于他的觀感關冬雪才懶得理會那麼多,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索性再問︰「你二哥呢?」
「哇,這麼急著見良人啊!」瞧出她臉上的急切,他忍不住出聲調侃。
「你……到底說不說他人在哪里?」這個該死的龍躍天的存在,絕對是為了考驗她的耐心。
她都已經不想同他斗嘴了,他竟然還不肯鳴金收兵。
水靈眼眸狠狠地朝他一瞪,關冬雪霍地回身,懶得繼續和他廢話下去。
他不說,難道她就不能自己找嗎?
反正三皇子的別院就這麼丁點兒大,總是能找到的。
沒想到她才悶頭走了沒幾步,就和東方慕養撞了個正著。
「誰走路……」氣悶的她一邊抬手柔著撞疼的額頭,一邊正要開口叨念對方不長眼,但一抬頭卻見東方慕養一瞼鐵青,心中倏地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好了,皇星晦暗將墜,二弟只怕有難!」
東方慕養一句話,頓時讓關冬雪的心墜入谷底。
開玩笑,她才剛下定決心要把李淳極的心給勾過來,他怎麼可以有難。
當下,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拉著東方慕養的衣袖問︰「發生了什麼事?他人在哪?」
「宮中!」
「我去!」她想也沒想的就說。
那活像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教兩個大男人都傻了眼。
「瞧啥瞧,你們不都說我是他的命定天女,可保他平安無事,我不去誰去?」
一句話,兩個男人盡皆無言,眸中亦流露出濃濃的贊賞,雖然他們都沒忘記曾經許諾到了緊要關頭要保護她平安的諾言,可是……終歸是自己的兄弟啊!人哪能不自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