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跳舞。」希磊握住她的手,陰沉的說,一臉的不高興,依嬋看了他一眼,他又在生氣什麼?大概是古艷芙來了,而他們卻不能在一起吧?
希磊不理她願意與否,擁著她的腰就滑進舞池,這時播放的音樂很羅曼蒂克,希磊雙手緊圍住她的腰際,隨著音樂優美的舞著。
依嬋對他這種親近覺得很不安,她的雙肘抵著他的胸膛想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一點,希磊卻不放松,手用力更緊,俯道低語︰
「不要亂動,有人在注意我們,放松你的身體。」
依嬋放眼一看,望見古艷芙和蕭太太正朝這兒凝望著不知在說些什麼,古艷芙一臉的恨意,而蕭太大則滿臉羨慕。
依嬋身體松弛下來,不再抗拒,雙手勾住希磊的脖子,隨著他優美的旋動,她放松了心情,立刻敏銳的感覺到他那男性的魅力,她的心頭一顫,血液加速的流動,手指不由自主的柔著他的發角,身體緊靠著他。
希磊突然低低聲吟起來,「老天!依嬋,這是舞池,你想做什麼?你以為我是鐵做的?」
她的臉一紅,身子立刻僵直起來。
希磊緩緩推開她,「走,不要跳了,我需要一杯酒。」
他走去拿酒,依嬋站在角落休息,凝望著希磊的背影。她眉頭一皺,看到古艷芙揚起手搭在他的肩膀,阻止了他,兩個人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妒意竄上了她的全身,她咬緊下唇。
「依嬋,依嬋,我能跟你談談嗎?」
「嗯?」她收回目光,看見古夫爾正站在她身邊,「夫爾,你太太呢?」
「在跟一位朋友談話。依嬋,你變得我差點認不出,你比以前更美。」
「謝謝,」她微微一笑,「這幾年你還好吧?」
「馬馬虎虎。」
「我都還沒向你道賀呢,你結婚多久了?」
「兩年多了,我太太是我以前在報館工作時的同事。」
「以前?你如今在做什麼?」
他苦笑一下。
「我姊夫要把他的生意交給我處理,所以我不得不辭掉記者的工作,現在我是他公司里的總經理。」
「當記者一直是你的願望。」依嬋可惜的說。
「沒辦法,我姊夫膝下又無兒女。」古夫爾深深吸了一口氣。
「依嬋,我以為不會再見到你,沒有機會告訴你……」
「你想告訴她什麼?」希磊冰冷的聲音打斷他,他手里拿著一杯酒,鐵青著臉站在他們面前。
「我……」古夫爾沒有機會說下去。
「我不喜歡你在這里跟依嬋談話。」希磊再次打斷他,眼含怒氣,「當年我沒有一拳揮過去,你已是很幸運得了,現在,滾開!」
「可是我……」
「我說滾開!」希磊壓低聲音,仍不失他話中的威力,古夫爾猶豫一下,轉身離去。
依嬋張眼回望一下,沒有人注意他們三人的情形,她的心情松弛下來。轉身面對希磊,怒火跳躍在她的眼里。
「你怎麼可以這樣無禮的地對待夫爾?他沒有做錯什麼!」
「我們回家再談!」他伸手擁住她的腰,緊攬著她向蕭紅達夫婦走去。
在大眾面前,依嬋不得不強裝出一臉的笑容,她內心正沸滾著。妄大自傲的男人,他憑什麼如此躁縱她?她和夫爾沒做錯什麼!
辭過主人後,他們走向門外,才走不到幾步.古艷芙的聲音阻止了他們的腳步。
「希磊,這麼早就要走了?」
「再見,艷芙,我和依嬋還有——」他低頭看著依嬋,手指輕觸她的唇,「——事。」
古艷笑忿忿地轉身離去。
依嬋微微一愕,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在他情婦面前如此表現?他和古艷芙吵架了?他故意要使她妒嫉嗎?
坐在車中,希磊陰沉的不發一言,空氣中有著壓迫感,依嬋忍不住了。
「希磊,你……」
「我說回家再談!」
她氣得咬牙不語,回家他自己談!她下會如同法官審判犯人一般等著他的攻擊!
回到別墅,依嬋不等他有所行動,就推開車門,快步走進屋里回到她的臥室,鎖上門,把皮包披肩拋在床上,月兌掉高跟鞋,她怒氣沖沖的月兌掉衣裝走進浴室。
她在浴室待了好一會兒,慢慢淋浴,怒氣才漸消,洗好澡,圍了一條大毛巾回到臥室,驀地她的腳步住了,希磊正陰森的站在窗旁。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低聲問,一方面也自覺到她是半赤果著。她好想反身躲進浴室,可是這樣一定會惹起希磊嘲笑她的膽怯。
「我說過我們要談。」
「沒有什麼好談的!」她怒聲說,他的話又使她怒氣直升,忘記了自己只圍著一條大毛巾,希磊也好像沒注意她是半果著。他眼中盛滿怒氣。
「沒有?在宴會里的時候你和古夫爾在做什麼?當眾調情!」
「你嘴巴放干淨點,我們只是在談話!」
「談話?誰相信!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太太的,你是有丈夫的!」
「當然知道,老天,我們只站在那兒交談,談談以前的事。你在鬼嚷些什麼?」
「哈!談些以前的事,是不是想重溫舊夢?」
「畢希磊,你這個魔鬼,我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鬼才相信,」他咆哮。「你們站得那麼親密,我希望你以後記得自己是有夫之婦.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我畢希磊沒有不守婦道的太太。」
「我和吉夫爾只是朋友!」她嘶叫,也不管全屋的佣人是否會听到,「我再說一遍,我和他只是朋友!」
他竟然敢站在那兒侮辱她!他自己的品行也好不到那里去,跟一個有夫之婦鬼混,還敢狂傲的夸說他什麼畢家!他可以下地獄。
「你還敢否認?六年前你們已是情人。」
「畢希磊,你說話放尊重一點,當年你知道我是處女!」她實在氣極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如此理智的站著,而不沖上前去狠狠的扼死他!
「我知道。」他把手插進他發中不耐煩的梳著,「可是誰知道我去美國後,你是不是跟他鬼混在一起,我就親眼看到過一次。」
「你……你含血噴人!」她的聲音嘶啞,「你給我出去,滾出去!你使我惡心!」
他臉一陣紅一陣白,惱怒的向她威脅似的逼前一步,他的眼光仿佛要殺人一般盯住她。
突然,他的眼神驟然一變,眼瞳深暗,眼內閃起兩簇火焰。依嬋順著他的眼光往下一望,不由得全身羞紅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毛巾松了。雖然沒有完全掉下來,可是已遮不住她雪白的胸脯。
「你敢踫我一下,我就……」她驚慌了,拉起毛巾,「我會尖叫到整間屋子都塌下來!」
他微微一愣,卻不停上腳步,他走到她面前,依嬋張開口,他迅速的俯下頭,堵住了她的喊聲。
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他驀然粗暴的推開她,低低咒罵自己一聲,轉身大步走回他的臥室.用力的關上門。
依嬋傻楞楞的站著,她實在不明白他態度驟然的變化。
她虛弱的慢慢換上睡衣,所有戰斗力全消失了,她什麼也不想的躺在床上,她不會流淚,希磊不值得她去痛哭一場。
☆☆☆
「銀嬸,若若呢?」依嬋走進廚房,銀嬸正幫廚師在準備午餐。
「少女乃女乃,他和陳太太在花園里。」
「嗯。」
依嬋向花園走去。這已是她和希磊爭吵的第三天。他們之間的情形還沒有好轉。依嬋心里不禁擔憂他們之間那條緊繃的弦幾時才會承受不住而斷裂?
依嬋到了花園里,放眼一望,不覺眉頭一皺.陳太太和若若不見影子,她狐疑的四處找尋,可能他們走遠了,這座花園本就不小,兩旁高大的樹木,加上滿是花叢,很容易遮住。
可是當她尋完了整座花園,若若和陳太太還是不見影子,或者他們進屋了吧?
她快步走進屋里。
「銀嬸,銀嬸!
「什麼事,少女乃女乃?」
「若若和陳太太有回來嗎?」
「沒有啊,他們不在花園里?」
依嬋的心沉下去。
「沒有。」她快步上樓,走到若若的臥室,推門一看,空空的沒有半個人影。
她沖下樓。
「銀嬸,你召集所有的人,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小少爺和陳太太去哪里。」
僕人全集合到來,他們都齊聲說不知道小少爺在哪里。
「他們會到哪里去?」依嬋著急的說。
園丁阿茉說︰「我在整理花叢時,我還看到小少爺跟陳太太。然後我走進屋里洗手腳,出來就看不到他們了。」
依嬋著急的叫他們分頭去找。
「銀嬸,他們有說過要上街嗎?」
「沒有啊,陳太太只說要帶小少爺到花園里去玩。」
僕人們陸續回來,整棟別墅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看到若若和陳太太。
依嬋脆弱的癱坐在沙發上,恐懼感竄上了她全身。
「你……們再去找找看,銀嬸,叫阿吉到別墅外四周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走出去散步。」
午餐時間過去了,陳太太和若若還是沒有消息。
「少女乃女乃,你先吃飯好了?」
「不,我沒有胃口,我吃不下。」
銀嬸擔憂的看著她。「少女乃女乃,要不要通知少爺?」
依嬋已六神無主,「好……」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陳太太回來了!」阿吉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依嬋心里一松,「小少爺呢?」
「他……」
阿吉還來不及說完,陳太太在一位女僕的牽扶下走了進來。
陳太太一臉的疲倦、蒼白、虛弱得如同走了很長的路。她眼中還閃著著急、驚怕、畏縮。
沒有若若。
恐懼又再籠罩依嬋心頭,她的心隱隱感到不妙了。
「陳太太,發生了什麼事?」依嬋慌急的問︰「小少爺呢?」
陳太太喝了一口女僕遞給她的清水潤潤喉,斷斷續續的說。
「小……小少爺……被……被人帶……帶走了。」
依嬋臉上剎那間全無血色,恐懼擴大了她的眼瞳,她搖搖欲墜。
「少女乃女乃,你坐下來。」銀嬸飛快的扶住她,依嬋虛月兌的坐在沙發上。
「少女乃女乃,事情嚴重,我通知少爺回來。」銀嬸心慌的說。
依嬋無力的點點頭。恐懼堵住她的喉嚨,她吐不出話來。
「陳太太,小少爺怎會被人帶走?你把經過情形講出來。」屋里的女佣全都驚怕住,阿吉不得不代驚嚇的少女乃女乃追問,他的心也不安地跳動著。
陳太太強自鎮定了心神,她顫抖著聲音述說︰
「我和小少爺在花園的……時候,有……有輛轎車停……停在別墅外,走進來一位太……太,她……很漂亮……」
倏地依嬋坐直了身子,尖聲厲問︰
「她長得什麼模樣?」
陳太太形容出那位太太的模樣,驚異閃動在依嬋眼里,她驚呼起來︰
「古艷芙!」
陳太太緊張的看了她一眼,「少女乃女乃認識她?」
依嬋點點頭。
陳太太臉上一陣緩和,她透了一口氣。
「這樣不要緊了,小少爺不是被壞人帶走,是那位太太載走他的。」
古艷芙載走若若!依嬋心里稍微一松,至少若若不是被陌生人綁票了,可是古艷芙為什麼到這兒帶走若若?她有什麼企圖?依嬋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悸,恐懼還沒有完全擺月兌,一股怒氣倏地升上來,古艷芙竟敢沒有征得她的同意就帶走她的兒子,她厲聲對著陳太太︰
「你為什麼讓她帶走小少爺?你為什麼不進來通知我一聲?」
陳太太不安的說︰
「我……那位太太走……進來後,一看到小少爺就……盯住他不放,她說她是少爺和少女乃女乃的朋友,她看來那麼高貴,穿著又華貴,我相信她,她跟小少爺說是少爺叫她來……來接小上爺去公司找少爺,然後……然後一道去吃午餐,我……本來想進來告訴你的,可是……可是那位太太抱走小少爺走向她的車,我……我只好趕快跟上去,可……可是到了半途,她停下來叫我替她買包香煙,等我賣好……從店里以來.她和小少爺都沒有了人影,我一怕,身上又沒錢,我……只好走路回來。」
依嬋火氣上升,跳起來怒罵︰
「虧你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人,你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我不知道什麼午餐約定。我沒有允許她載走若若,少爺也沒有通知我。」
陳太太被喝罵得臉色如土。
依嬋話一停,看她驚怕的樣子,忽覺有些歉然,她從沒有仗著女主人的威勢叱嚇過僕人。
「對不起,陳太太,我是太惱怒了。」
「少女乃女乃,都……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加倍小心。」
依嬋點點頭。來回的踱著腳步,現在知道是誰帶走了若若。但是她為什麼呢?說不定真的是希磊要古艷芙來載若若。好大膽,竟然不征求她的同意就把若若帶去與他情婦一起共進午餐!也不通知她一聲,讓她在家里急得差點瘋狂!他想做什麼?要讓若若和古艷芙之間培養感情?以便日後古艷芙一自由,就跟她離婚,讓古艷芙做若若的後母?
作他的大頭夢!就算他們要離婚,她絕不會讓若若跟著他。讓那冷血的古艷芙作他的後母!
銀嬸早已打過電話,站在一旁,這時才有機會開口。
「少女乃女乃,少爺說他就趕回來。」
「趕回來?」依嬋眉頭一皺,「他有沒有提到小少爺在他那里?」
「沒有。」
「沒有?」依嬋眉頭深鎖。
十分鐘後,外面一陣車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希磊的聲音在大門處響了起來,他緊皺雙眉,臉上一片著急,「銀嬸說若若不見了?」
依嬋看到他,勃然大怒。
「你還敢站在那兒問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帶若若去午餐,為什麼事先不通知我一聲?誰教你讓古艷芙來接他的?我沒有同意讓她載走我的兒子,你知不知道……」
「依嬋!你在說些什麼?我沒有要帶若若去午餐,我也沒有叫艷芙來接他!」
「沒有?」依嬋怔怔地看著他。
「沒有!」
驀然她驚呼起來,希磊不知道若若的去處,是古艷芙私自載走他!她要對若若做些什麼?老天!古艷芙恨死她,她會不會因此傷害若若?
「陳太太,你把經過情形再詳細說一次。」希磊問一旁驚慌的陳太太,她心里正想,少爺和少女乃女乃都沒有同意讓那個女人載走小少爺,她的罪過可大了!」
她惶恐的再重復一遍古艷芙如何帶走小少爺。
陳太太話聲才停,依嬋驚慌的語無論次的嘶喊起來。
「希磊,她帶走若若,她會傷害若若,若若,希磊,你一定要找他回來,找他回來,她恨死我,她……」
「依嬋,依嬋,你安靜下來。」希磊一把擁住她,「古艷芙不會傷害他,依嬋,親親,鎮靜一點,我一定找若若回來。」
依嬋伏在他懷中,漸漸平靜,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你會找若若回來?」
「一定。」希磊柔聲說。他的眼角閃過一絲痛苦,還有怒意,「銀嬸,你把少女乃女乃扶回臥室休息,我去找小少爺。」
「不!我不要休息,」依嬋固執的說,「若若不回來,我不會安心。」
「好吧!」希磊嘆了口氣,「你坐在沙發上等,銀嬸,陪陪少女乃女乃,我很快就回來。」
希磊走後,依嬋在銀嬸勸告下吃了一點食物,心煩意亂的等著。
一小時後希磊還沒有回來,依嬋又站起來來回踱步,疑懼橫生,心如刀割,若若不會出意外吧?驀地,外面傳來車聲,她期待地望著門口。
「媽媽!」若若奔了進來,後面跟著一臉陰沉的希磊。
「若若!」依嬋沖向他,緊緊擁住他,她的聲音哽咽。
「媽媽你為什麼哭?」若若拭掉她的淚水。
「我……」依嬋含著淚歡欣的笑,若若安全回來了。
「若若,你隨陳太大回房休息,你媽媽擔心了一個上午,她疲倦了。」希磊要拉過若若。
「不!」依嬋揮掉他伸來的手,「若若,來,媽媽帶你上去。」
她誰也不多瞧一眼,抱起若若走上樓。
希磊陰沉的看著她和若若離去,嘴角微微痛苦的怞搐著,他反身命令心神不安的陳大大。
「你到我的書房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陳太太畏縮的跟著他走進書房。
依嬋坐在若若床沿,把若若抱在膝上。
「若若,剛才你到哪兒去?」
「那位阿姨帶我去吃好好吃的冰淇淋聖代。」若若一臉無辜的說。
「你喜歡那位阿姨嗎?」
「不喜歡,她說要去找爸爸又沒去。」
「若若,以後你要到哪里去,一定要先告訴媽媽,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還有,若若,你記得,以後不認識的人不可隨便跟他出去,明白嗎?」
「嗯,那位阿姨說她認識爸爸的呀。」
「她……她是認識爸爸,可是你不認識她啊。」
「哦。」若若點點頭,「我不喜歡她,我不會跟她去了。」
依嬋不再說什麼,若若還小,不了解事情的復雜。
這時陳太太走了進來,囁嚅的說︰
「小女乃女乃,小少爺讓我照顧,少爺要你回房休息。」
「陳太太,你怎麼了?」
「嗯……沒有,只是還為我……我的良心不安。」
「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少爺在哪里?」
「在書房。」
依嬋安心的看了若若一眼,才離開他的臥室,她沒有回臥室去,她急步下樓往書房去,她要問清楚希磊是怎樣找到若若的。
她敲敲書房的門才走進去。希磊正坐在書桌後。他看到她,微蹩著眉,卻不感驚奇,似乎知道她會來。
「依嬋,你坐下。」
她依言在他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她開口要詢問,希磊揮手要她安靜。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是在霍家找到若若的,我去的時候,若若正安靜的吃著聖代雪糕,艷芙看到我就連聲說抱歉,她說她一見到若若就喜歡上他,她一直希望有個孩子,若若可愛的模樣使她忍不住想帶他去兜風,她又怕若若不肯跟她去,只好騙說是我要見他。她一高興就忘了要告訴你一聲,何況那時陳太太跟著來,她也不放在心上。再加上她本來是要來找你聊天的,她就想帶著若若兜一圈再回來找你,她要我代她向你道歉,她不是有意使你著急的。」
依嬋不相信地挑著眉,好狡猾的古艷芙!
她一點也不相信古艷芙會對若若有什麼慈愛的感情,她更不相信她會忘了來通知她一聲,她分明是故意使她著急,她這樣做為了什麼?存心讓她著急得發瘋?還是要讓希磊覺得她會是個好後母?笑話!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冷血動物。
「哦!結果她兜一圈兜到她家去了,兜到把陳太太放在半途?」她冷嘲著。
「她說當她叫陳太太下去買包香煙,她是停著等她,可是來了一位警察叫她不可在那兒停車,當她轉一圈回來載陳太太時,陳太太已沒影子,她只好離去,霍家又在附近,她就干脆帶若若去她家,這是一場誤會,她沒有想到會使你擔憂。」
「嗯,你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依嬋冷然的問。她可以想像得到古艷芙淚汪汪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向希磊編她那套鬼話,看來希磊對她的鬼話深信不疑,大概也原諒古艷芙對若若編的謊言吧!
「她沒有理由說謊。」
「沒有理由?她已對若若說了謊,她是故意這麼做使我恐懼!」依嬋忍不住的叫了起來。難道他那精明的生意頭腦看不出古艷芙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者愛是盲目的……
「依嬋,事情過去就算了吧,若若也沒有受到什麼驚嚇,你還在驚懼的狀態,我建議你回房歇一會兒,心情平靜了,你就會好一點了。」
「你……」依嬋怒目瞪著他。憤然站起來轉身離開書房。
他在袒護他的情婦!她的心撕裂般怞痛著。
這件事情發生後,依嬋提高警戒,時時注意若若的去向,一星期之後,她才稍微松弛下來。
這天晚餐過後,她坐在廳中的沙發上,突然間電話狂鳴起來。
她早起听筒。
「喂?」
「依嬋?」
「嗯,是的,我就是,你……」
「依嬋,你認不出我聲音?我是夫爾呀!」
「夫爾!有什麼事嗎?」
「你不能出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難……」
她沒有機會所話說完,電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奪過,切斷了。
她不必回頭去看是誰,只有那天殺的希磊才敢這樣無禮的對待她。
怒氣從她心坎深處沸滾起來。
她憤然反身。
「你怎能這樣無禮的把我的電話掛斷?難道我連接一個電話的隱私權都沒有?你沒有權利把……」
她的話猛然停住,希磊的臉逼得相當近,他的鼻子差不多踫到她的了,熱烘烘的呼吸吹在她臉上,依嬋傻楞楞的張著口吐不出聲音來。
希磊戲謔的牽動嘴角。
「不要喊得那麼大聲,我們在僕人前應該是對恩愛的夫妻。」
說完,他俯下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他抬起頭。呼吸急促,依嬋也好不到那里去,要不是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肯定她一定顫抖得站不住。
他攬住她往樓梯走去,一邊喊︰
「銀嬸,銀嬸!」
「什麼事,少爺。」
「等下有電話響,不管是什麼人,都說我和少女乃女乃不在,今晚我不要有什麼事來煩我們,知道嗎?」
「知道。少爺。」銀嬸走出大廳。
依嬋不相信的瞪著他,被他吻得眩暈的感覺全消,怒意又活躍在她眼眸中。
「你不能這樣做,夫爾可……,」
「住口!」他低聲一喝,放開她,大步往樓上去。
依嬋怒目橫眉地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彎角處,也疾步跟隨上樓。
他在她臥室里等著。
她一沖進來,他鎖上了門,雙手環抱胸前靠在門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大喊大叫!」
「你,你實在令人無法忍受!」她憤憤反轉身背對著他,她不能再對著他那嘲諷狂傲的臉孔,「你實在使人……」
他勃然大怒。
「要講話就面對著我,不要背著身子。」
她倏然反身,怒火使她兩眼閃著亮晶。
「你不用站在那兒對我發神經,大聲的命令我,我不吃這一套。」
「哦,你不吃這一套,這個呢?」他疾步來到她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反剪在她背後扭得她痛叫起來,她整個身體被他按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