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創傷遠比失去貞躁還令傅琳難過,隔天,帶著滿心的傷痕,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這個家給她的感覺,再也不一樣了,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傅琳。
周麗芬對女兒的返家,除了欣喜也抱著質疑的態度,當她追問出整個事件的始末,她一秒鐘都無法再和傅宏凱維持婚姻關系,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是這樣的一個人,女兒本來可以不被「」,甚至好好的過日子,但現在一切都毀在傅宏凱的手中。
沖進書房,她劈頭就是一句。
「我要離婚!」
傅宏凱從公司的資料中抬起頭,他並不是很意外的表情,反而有嘲弄的意味,他以充滿蔑視的眼光去看她。
「你兒子都還沒有結婚,女兒也算恢復單身,你就要離婚了?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想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能再想這麼多,我無法和你這個卑鄙的人再生活下去!」
「你說話小心點!」
「我說錯了嗎?」她不再把他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毀了你女兒一生的幸福?你是讓她回了家,但你知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感受?那個男人是愛她的,但是你卻活生生的拆散他們,毀掉了一切,你知道嗎?劊子手!」
「你懂什麼!」他霍地起身,將手中的資料一擲。「我是在救小琳啊!」
「救?」周麗芬冷漠的說︰「傅宏凱,你只是一錯再錯而已!」
傅宏凱走到周麗芬的面前,這才警覺到快五十歲的她好像突然的變漂亮了,齊肩的頭發,比平日細膩的皮膚,連肌肉都似乎較有彈性了,脾氣也有了,不再是以往的那個周麗芬。
「小琳說了什麼?」
周麗芬不想扯出有關的事,她不要再給徐偉烈增添任何的麻煩,想到徐彬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而徐偉烈就是徐彬的兒子,她已經包容了一切,連小琳都能包容了,她有什麼不能的?
「小琳不須要說什麼,我和你生活在一起快三十年,我了解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就因為這樣,我要離婚!」她很堅決的看著他道。
「好啊!」他也毫不在乎。「你以為我會拉著你不放嗎?老女人!」
「我有條件。」
「是你開口要離婚的,你居然還敢開口說條件?」他嗤之以鼻。
「我要一筆贍養費。」
「錢……」他冷笑。
「不多。」
「你的‘不多’是多少?」
「六百六十萬。」
「真是新鮮。」他狂妄的笑。「周麗芬,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創意也很有意思的女人,六百六十萬?你是怎麼想出這樣的價錢的?」
「怎麼想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合理的價錢,為了傅家付出了快三十年的青春和精神,我覺得自己要這樣的錢並不過分。」周麗芬表現出了她果決、明快的一面。
「如果我不給呢?」
「我們還是會離婚,但我會讓外界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她也有她的手段。
「你——」
「傅宏凱,今天你也算有點地位、有點身份,如果我抖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那你便……」她保留的笑,隨他去想象「後果」。
「你威協我?」
「我哪能和你比,傅宏凱,比奸的,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她挖苦他。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可告人,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抉擇。」
「也許你做的是正確的抉擇,但一般人都是同情弱者,那三個被你背叛的人,下場都不好,你說人們是會諒解你,還是站在弱勢的一邊?」周麗芬鎮定的說,知道他講不贏她。
「周麗芬,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給了她惡狠狠的一眼,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低估女人。
「每個人都有隱藏的潛能,在決定到關系自己一生的事上,都會被激出來的!」
傅宏凱考慮著,六百六十萬並不是大數目,就像她說的,她也為了這個家付出不少,但這不是他肯答應她的原因,是他想到了範麗妮。
範麗妮表示得很清楚,她不和已婚的男人玩,而他絕不放過像她這樣的尤物,恢復自由也好,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範麗妮也不會再有藉口可以逃避他,離婚對他來說損失不大。
「好!我答應你!」
周麗芬沒有把驚訝和喜悅寫在臉上,她依然很冷靜的看著他。
「我的條件還好得很,自由了反而更具身價。」
「傅宏凱,不要太自信,爬得愈高,跌得愈重。」她夫妻一場的提醒他。
「這點你就不要擔心了!」
「什麼時候簽字?」
「你急什麼?」
「我實在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牽扯和瓜葛,傅宏凱,在我心目中的那個丈夫,二十年前就死了,我等于是和另一個陌生、令人厭惡的男人過了二十年,我需要新的空氣,我需要自由!」她流暢的說。
「你可不要後悔!」他冷硬的表情,狠狠的說著這話。
「傅宏凱,這句話留給你自己吧!」
???
一听到傅琳已經離開徐偉烈,薛敏的心中立刻燃起了無窮的希望和信心。
她指望這一天有一陣子了,當初徐偉烈就是不肯听她的話,他和傅琳怎麼可能在一起、怎麼可能結婚的嘛?他們不可能維持得太久,過去的陰影和傅宏凱會扼殺掉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
如果他們曾有過的話。
直接來到徐偉烈的家,她知道他有幾天沒去公司上班了,這時候他需要的溫柔、關懷和陪伴,這些她都可以給他,也願意永遠的給他。
由于她有徐偉烈家的鑰匙,所以她沒有按門鈴,自己開門進了去,一進到屋里,她以為自己是置身在什麼被嚴重破壞或是小偷來光顧過的現場,這不能稱是屋子,根本可以用「廢墟」來形容,徐偉烈到底是怎麼折騰這間屋子的?慘不忍睹啊!
客廳傳來的聲音讓徐偉烈由臥室沖了出來,他懷抱著一絲的希望,傅琳有可能回來……
說不定她會回來。
但是一見著是薛敏,他馬上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又回到臥室里去。
薛敏這會兒卻意外得說不出話。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偉烈不再是她熟悉、認識的那個徐偉烈了,要不是他那張俊朗的面容她已經牢記在腦海中,她會以為他是哪里跑出來的流浪漢。
他的情形只反映到一個事實……
他不能沒有傅琳。
他深愛傅琳。
薛敏起先怎麼都不肯去接受這個可能,但是親眼目睹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徐偉烈,她能不心服口服嗎?她有的只是徐偉烈的友誼或是比一般交情更深刻的感情,但傅琳卻擁有他的心。
站在他臥室的門口,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可以被他這會兒的模樣給嚇倒。
徐偉烈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他那張大床上,他的眼楮瞪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什麼都不想,總之沒有人知道。
「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一下……」她小心的問。
「不要!」
「那……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
「沒有!」
薛敏本來想要轉身走開的,但是她不能這麼丟下他一個人,瞧他的模樣,可能幾天都沒吃、沒喝、沒睡,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會白白送掉一條命,為了傅琳那個女孩,傅宏凱的女兒!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弄……」她繼續鍥而不舍的說。
「我不想吃。」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在乎!」
「你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即使你餓死了、渴死了,對你來說都沒有兩樣,因為生命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是不是?」她不想這麼說,但看他這副行尸走肉的模樣,她心碎不已。
「是!」他沒精打彩的說︰「薛敏,你說對了,你該死的都說對了!」
「至少你還知道我是薛敏,可見你還有救的,是不是?」她諷刺道。
薛敏的話並沒有激起徐偉烈什麼反應,他照樣看他的天花板,照樣想他的,什麼人對他來說都一樣,任何人都比不上傅琳,失去了她,誰來都一樣,他本來以為公司比傅琳重要一些,但他錯了。
「徐偉烈,我可不可以拜托你振作起來?」她真想過去把他拉起來,拉到水龍頭底下,用冷水好好的沖沖他,看他能不能清醒一些。
「為誰振作?」
「為……」薛敏真該一走了之的,他並不需要她的溫柔、關懷和陪伴,他需要的是傅琳。
「薛敏,我再也沒有理由振作了!」
「為了一個傅琳就讓你弄成這個樣子?」
「你不懂……」
「如果你真的沒有她就活不下去,那你去把她搶回來啊!」薛敏冷冷的建議。
「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面對事實啊!」
「面對事實……」徐偉烈大笑。「如果我能面對就好了,我心里老早就知道事實是什麼,但我不肯去面對,我早該知道傅琳對我的意義勝過一切,可是我卻親手摧毀掉這份感情。」
「你到底做了什麼?」
在傅琳來說,那是「」,但對他而言,那是一次真情的流露,他渴望她那麼久了,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他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彼此的心里,這也就是他要把整個屋子給砸了的原因,太多的回憶、太多她的東西,這已不是他一個人的家。
所以他受不了,他受不了看著她走出他的生命,走出他的家,不!是他們的家。
「我做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經無法挽回什麼,薛敏,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這里也不需要你。」他在趕她。
「偉烈……」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的一片真心換來的只是他的冷漠。
「我早該忘掉過去的,我早該及時的抓住幸福,現在傅琳走了,我守著過去的仇恨又怎樣?」
「你父親——」
「薛敏,別再提過去了,如果老天有眼,傅宏凱自然會得到他的報應和他應得的懲罰,我能做什麼?我能做的只是傷害傅琳、傷害我自己。」
薛敏沒有控制自己,她讓自己的眼淚仿如決堤般涌出,什麼希望都沒有了,一點點的指望也不可能,她不死心不行。
「薛敏,我們一起走過很多甜酸苦辣的日子,你對我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但這種感情又和傅琳的不同,傅琳是我想牽著手過一輩子的人,所以你不要再傻了。」他明白、清楚的告訴她。
「我……」
「定邦是個好家伙,是個我信得過的人,如果能把你交到他的手中,我——」
「不要替他說話!」
「薛敏,你也看到我這個樣子,趁你還能抓住的時候,你要及時把握,否則下場你是看到的,定邦對你的那份情深得不可能會有人超過他,你要好自為之!」他閉上了眼楮。
「偉烈——」
「你回去吧!」
???
和傅明發生關系之後,範麗妮非但沒有踏實感和安全感,相反的,她變得落落寡歡,更加的情緒不穩。
她這會兒腦子里想的不是替範光賢達成任務,而是她日後要怎麼向傅明解釋一切,她能得到他的諒解和同情嗎?
在那次以後,傅明對她更好、更加的體貼、更加的溫柔,只差沒有把他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他最常提到的事是結婚。
而她最通常的回答是不要。
她怎麼嫁他?
她怎麼走進傅家的門?
她的拒絕沒有使他灰心,相反的,他鮮花、朱古力、小禮物不斷的,今天是一條手鏈,明天是一對耳環,後天則是漂亮的絲巾,每天他都可以想到一些新的東西來送她、來討好她。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的難過,一天比一天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事情已近尾聲,只要傅宏凱父子決裂了,那她的任務可以算是圓滿達成,她成功的讓傅宏凱罪叛親離,失去一切,但她自己呢?
她得到了什麼?
只差臨門一腳,她就大功告成,之後她要何去何從呢……
回美國去?!
她丟得下香港的一切、丟得下傅明?但在傅明了解所有的事情後,他還會要她嗎?
她能在這個時候撒手不管嗎?
這回帶了個漂亮的胸針送她,傅明無可避免的又提到了結婚。
「我的答案並沒有變。」
「麗妮,你有婚姻恐懼癥嗎?」
「我還年輕。」
「那我們先訂婚。」
「訂了婚又能保證什麼?」
「保證你將會是我的!」
範麗妮正在插著花的手一停,為什麼傅明始終沒有懷疑什麼?不懷疑她的過去,也不問她的現在,她告訴他什麼,他就完全的相信什麼,他這種全然信任她的態度,有時令她好挫折。
「傅明,你的觀念未免太守舊了,結婚證書都不能保證什麼了,更何況只是訂婚,訂婚有法律上的效力嗎?」她淡淡的說。
傅明從她的背後伸出手攬著她的腰,一副疼惜她、憐惜她的樣子。
「麗妮,實在是我太怕失去你,我只是想確定,想確定你不會從我的手中溜走。」
她澀澀的一笑。
「每次你一皺眉頭,每次你一不出聲,我就開始擔心、開始發慌,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是不是已經不耐煩了?這種感受並不好過,麗妮,我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擁有你,每分每秒和你在一起,你是傅太太,沒有人能打你的主意!」
他的痴情令她汗顏,但她無法回報他同樣的深情,整個情況不允許啊!
「麗妮,,我會好好的待你、給你幸福,答應我吧,讓我成為全世界最快樂的男人!」
只怕他要成了全世界最悲哀的人,她無心再插花,拉開他的手,緩步走到露台外去,如果她往下這麼一跳,是不是所有的煩惱都沒有?
「麗妮,我不是羅唆,更不是故意要煩你,但你到底有什麼心事?」他跟了來。
這事是無法避免的,她總要導演這一場戲,整個戲已經到尾聲了,她不能再拖,幸好傅明和傅宏凱不是很親,她的罪惡感會少很多的,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摻入任何的私人感情,但是她錯了。
「傅明,有一個人……」
「有什麼一個人?」他沒有懂得她的意思。
「我的心里……還有一個人。」
「你是指……」
「你不是唯一的。」她撒謊道。
傅明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正常,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時代不同了,女人可以有很多的選擇,沒有人規定她一次只能和一個男人交往,他要有這個風度、這個雅量,他還沒有資格可以管她。
「麗妮,我也不敢指望你只有我一人追求,我能了解。」他不吃醋的說。
「你不生氣?」她感到意外,沒想到傅明會如此反應。
「等你是傅太太的時候,我才有資格生氣。」他還是一臉溫柔的笑意。
「那個人是——」
「是誰?」
光說沒有用,她必須讓他親眼看見,這才會有效果,才會造成他們父子之間的決裂,如果只是一個名字,她很難自圓其說。
「傅明,我……我希望你不要太痴心,說不定我選擇的是他!」範麗妮在給傅明做心理準備。
「他……比我對你還好?」
「這個……」
「麗妮,如果他比我更能給你幸福,那我沒有話說,我不能攔著你,但是如果我可以和他相提並論,希望你也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傅明就是太會替別人著想了,而這也是範麗妮不忍傷他的原因。
「傅明,你太——」
「我不夠資格?」
「不是,是你太善良了,你不該對我這麼寬厚,你應該覺得我腳踏兩條船很不應該,你應該罵我、應該責備我的!」她希望他對她壞一點,那她也就不會那麼的內疚、自責。
「麗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作風和想法,我愛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我不會試圖改變你!」
範麗妮無法相信,真有這種男人?他令她無話可說,只好用「事實」來取信于他。
只好如此!
???
看到傅琳走出她家的大門,徐偉烈沒敢立刻就現身,他跟了她一會兒,跟著她朝巴士站處走,他發現她已不復平日的橫沖直撞,整個人變得成熟、穩重多了,但她現在的成熟、穩重卻令他心疼得要命。
想叫她又猶豫,但他總不能一直跟在她身後,總要面對她,總要面對事實。
「傅琳。」鼓足了勇氣,他終于叫了出來。
傅琳想忘記這個聲音,但她發現她很難做得到,這個聲音始終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
既然傅琳不肯回頭,他只好走到她的面前,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他們都有一種走過歲月的滄桑感,但離他們分離開那天也不過才一個星期的事而已。
「你是來叫我簽字的嗎?」她的表情很冷漠。
「不是。」
「那你來干什麼?」
他發現傅琳瘦了許多,原本看起來就有些弱不禁風的她,這會兒更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跑似的,令他好生憐惜,那天他不該……但是真要問他的話,他知道自己並不後悔。
「看你。」
「看我?」
「看你好不好。」
「你用大腦想一下嘛,徐先生。」她用一種很陌生、很疏離的表情去看他。「一個被‘’的女孩怎麼會好呢?你知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少要克服的?」
「對不起。」
「對不起?!」
「那天我失去了理性,我……」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但是他不能一句都不交代,那天他確實是傷害了她,利用傷害她來澆熄自己的怒火,他欠她一聲道歉的。
「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你的惡行,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我,但我可以理直氣壯的跟你說,我爸爸欠你或是欠你們徐家的,我已經替他還了,我們不再欠你什麼!」她冷冰冰的說。
「傅琳,不要再提過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一副已把過去都拋掉了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早這麼想?你可以不必我的!」她忘不了那一次的經驗。
「那天我氣瘋了……」
「多好的藉口!」
「下一次——」
「下一次?!」傅琳搖搖頭,笑出了眼淚。「徐偉烈,我們還有下一次嗎?」
「我們之間有愛,傅琳,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要不是你父親,我們可以是一對幸福的夫妻,是他造成這次的——」
「不要把責任推到我父親的頭上,徐偉烈,你可以主宰你自己的行為,你並沒有瘋掉,不是嗎?你根本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還樂在其中,不要狡辯,我看得出來!」她惡狠狠、凶巴巴的指著他說。
「我——」他不能說不是,他的確從她的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但是和她所說的意思不一樣啊!
「下一次見到你時,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她無情的說。
「不!」
「不?你不怕我爸爸把你的公司整垮?」
「垮就垮吧!」他毫不在乎的笑著。
「那是你的心血——」
「比不上你。」
「我不要听!」她捂著耳朵。「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語,徐偉烈,你已經徹底的毀了我對你所有的信任和愛,我一直想要對你有所彌補,我一直想要當一個好妻子,但是爸爸把我的努力全都摧毀了,你的行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加以解釋、加以原諒。」
「萬一你懷孕了呢?」
「拿掉!」
「你敢?!」他驚恐不已的叫著。「你居然有這種念頭?你居然這麼想?」
「為什麼不可以?」她賭氣的說。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孩子我也有份!」
「孩子在哪里?」
徐偉烈無法知道這會兒是不是有一個生命在傅琳的體內成長,但是一想到她對孩子的態度,他就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如果她把小孩拿掉了,而他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都要崩潰了。
「傅琳,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不得不低聲下氣。
她不說話,用沉默來回答他。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願意做,我甚至願意原諒你的父親。」他不能再讓過去的陰影影響到他和傅琳的將來,那實在太傻了。
「徐偉烈,這會兒誰還會在乎你原不原諒呢?」她幽幽的一笑。
「你在乎的,不是嗎?」
「而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為了他「」她的事,她怎麼都不肯原諒他,他實在已經無計可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挽回她的心,他知道那天他沖動了,但已經做了的事……
「傅琳,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偉烈,你不懂嗎?你不懂我這是為你好嗎?我爸爸不可能讓我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再繼續纏著我,他會讓你失去一切的,我是在為你好啊!」她終于說出心里的話。
「我們可以走得遠遠的!」他激動的搖晃著她。「我們離開香港!」
「去哪里?」她諷刺的問。「我爸爸會找到我們的,你忘了我是他的寶貝女兒?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我們忘了彼此,你會踫到——」
「傅琳,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徐偉烈,或許注定了我們不該在一起,我們沒有那個緣分,你無法和命運斗的,再痴纏下去,只是苦了你、苦了我,你對我的這份情,我會記在心里的!」她轉身,當巴士來時,她一個箭步的跳上了車。
「傅琳——」
在巴士上的傅琳沒有回頭看他,她現在只想要平靜,只想遠離一切的恩恩怨怨。
徐偉烈站在車站旁,有些沮喪、有些絕望,為什麼會是這樣?
???
將室內的燈光調到最柔和、最有情調的程度,放上了一張性感、引人遐思的唱片,一襲有些透明、暴露的睡衣,今晚是攤牌的時候了。
範麗妮看著時鐘,知道傅宏凱馬上就要出現了,這會兒她可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心情,知道自己是在冒險,但是又不能不冒這個險。
門鈴聲響起,他的確是一個守時的人,範麗妮將手放在心口上,勸自己不要太緊張,只要一切順利,很快就會過去的,她滿臉堆著笑的去開門,她父親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一看到範麗妮的打扮和整個室內的氣氛,傅宏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邪惡、瀅穢的笑容,範麗妮果然聰明、果然守承諾,也不枉他為了籌措離婚的贍養費而挪用公款,他終于可以得到她了,她要為害他等了她這麼久而付出代價,他要和她「玩」個夠。
「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他月兌掉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拿掉領帶,一副準備好了的模樣,在他心里,眼前只有這一件重要的事。
「喝杯酒?」
「範麗妮,我不需要酒,我需要的是你!」他將她粗暴的拉到他的懷里。
「別急嘛!」她推拒著。
「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還——」他變了臉。「我不管了!我要馬上得到你,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就在他對範麗妮又親又咬、又撫又模的同時,門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