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靳氏集團」很不安寧!
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中一片沉窒,偌大的落地窗邊站著一名男子,他俯瞰著窗外,手里夾著菸,凝睇著底下一群被阻擋在大樓外的記者。
他皺著眉,用力的吸了一大口菸,回過頭走到辦公桌旁。
整潔氣派的黑色辦公桌上,放著兩本雜志——「柳丁周刊」與「草莓雜志」。
兩本雜志的封面人物都是他,「柳丁周刊」這期開始臆測與他交往的女人是何背景,但「草莓雜志」卻放上那天他和商爾柔在茶館中擁吻、親熱的畫面。
他冷冷的看著,發現他的臉孔被拍攝得十分清晰,但商爾柔的卻被刻意掩飾。他翻開雜志內頁,里頭的照片是一連串的動作,而每一張有商爾柔的鏡頭,全都被巧妙的避開。
所有的不對勁,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內線電話響起,他吐了口氣,按下接听鍵,女秘書專業而平緩的聲調從擴音器中傳出。
「總經理,一整個上午有十二家電視台來電要求采訪,我已經一一回絕,張律師會在下午兩點發出律師信采取控告行動,林先生再十分鐘到達辦公室。」
「請林先生坐直達電梯進辦公室,別讓那些記者與他有任何接觸。」他冷漠說完,準備切斷內線。
「總經理……」徐秘書突然又開口,「幾天前曾有一位商小姐不斷打電話來找您,都被我擋下了。」
「我明白了。」徐秘書十分盡職,也十分注重他的隱私,但他卻替自己招來一連串的麻煩,「你做的很好。」
「您還好嗎?需不需要我泡一杯咖啡……」
「兩杯吧!林先生馬上就到了。」他看了看表。
「是,我馬上送去。」徐秘書甜滋滋的說著,只要有機會和靳穎風接近,她都會開心得像只小鳥。
十分鐘一到,電梯門開啟,天才徵信社的林天才準時到達辦公室。
靳穎風從他手中接過一大包牛皮紙袋,從里面怞出一大疊照片,愈看臉色愈陰郁。
「這女的叫商爾柔,目前在草莓雜志社當記者。」
「你確定她是草莓雜志的記者?」
靳穎風克制著不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但是他所說的每一個宇卻像是從齒縫進出一般。
「絕不會出錯,我以天才徵信社的名譽來擔保。」他用力的拍著胸脯保證。「我剛查到她時,看見她平時平庸的裝扮,還真難跟照片上的女人畫上等號。女人還真是要靠打扮,化了妝、穿上名牌後,整個人氣質都變得下一樣了,也難怪靳總會一時被迷惑……」
靳穎風冷厲的眸光射來,林天才的嘴巴立刻閉上。
「這是你應得的。記住,這些資料不許外漏。」靳穎風在支票本上寫下金額,交給林天才。
「那是當然!我一個字也不會說,以後有機會再聯絡。」林天才看見支票上的數字後,臉上掛滿了笑意。
「你走吧!」
他一揮手,林天才喜孜孜的拿著支票離開了辦公室。
靳穎風走到辦公桌旁,將牛皮紙袋里的照片全倒在桌上,照片上的女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脂粉末施的模樣像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學生。一件寬大的T恤遮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寬松的垮褲掛在她的腰上,毫無身段可言,背上還掛著一整組的照相器材,好像快壓垮她嬌小的身體。
他一張張的審視著,努力想認清照片上的女人,她真的和他印象中的商爾柔完全不像,但她卻將他耍得團團轉,讓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該死!該死的商爾柔,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辦公室里傳出他的咆哮聲,門外端著兩杯咖啡準備進辦公室的徐秘書,在听見他噴怒的聲音後,端著咖啡盤的手忍不住輕顫,咖啡溢出了杯子。
商爾柔戴著漁夫帽,一下班便匆匆往地下二樓的停車場開溜,最近兩天她為了避風頭,必須繞一大圈從A棟走到B棟,再從B棟後門離開雜志社,接著在巷口等待梅姊來接她,再一起回家。
她好害怕靳穎風會找上她,質問她所做的一切。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甚至連手機都換了新的門號,就怕讓他找到。
就在她壓著帽子沖向B棟的轉角處時,突然一只鐵臂拉住了她,嚇得她尖叫了聲。
「啊!放手!救命啊——放開我——」
「閉嘴!如果你想惹來那些記者就盡管叫吧!」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厲聲警生口著。
「是、是你……」她唇瓣顫抖著,微微將臉龐轉向身後的男人。
他戴著一副墨鏡,令她無法看清他眸底的情緒,但是他緊緊抿成一線的唇,卻讓她心生畏懼,無法不听從他的命令與指示。
他用力的拉扯她的手臂,迅速往停車場的方向移動,直到一輛黑色賓士前,他拉開了車門,拽住她的手將她扔進車里。
商爾柔跌坐進副駕駛座內,手臂上被他強大的力量勒出紅痕,她覺得好痛,卻不敢吭聲。
他繞過車頭,隨時盯著她是否輕舉妄動,然後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憤怒使得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暴出了青筋。
「靳穎風,你到底想怎樣?啊……」
她才開口,他已經狠狠的踩下油門,沖出地下停車場。
商爾柔緊緊的捉著門上的把手,害怕的閉緊了雙眼,他飛車的速度讓她嚇得心髒快要停止,只見車子穿過堵在停車場門口守候的記者,險些撞上了人,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她看著靳穎風剛毅的側臉,唇緊抿著仿佛跟她多說一個字也嫌煩,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置她?
皮包里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了手機,看見是梅姊撥來的,急著想按下接听鍵,卻讓靳穎風伸手奪了去。
「把手機還我!」她嚷著。
但他只是冷酷的挑起眉毛,按下車窗,用力將手機扔出窗外。
「你!你憑什麼這麼做?」他居然扔掉了她的手機。
「你又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他質問著,語氣冰冷的彷佛要凍結車廂里的溫度。
「……」她看著靳穎風,啞口無言。
「我錯信了你!」
他直視前方的道路,話里有著自嘲與譏諷,更有著完全的心冷。
她是他唯一動了心的女人,卻也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將他推進了地獄,他對人再也無法信任了!
「靳穎風,相信我……我也不想弄成這樣……只是……」
那天她逃出茶館之後,急著趕回雜志社,誰知梅姊和逍遙哥已經洗出毛片,交到了社長的手里。
當她闖進辦公室時,雷社長的手里正拿著毛片,不停的笑著、不斷的稱贊他們的工作能力。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照片送去印刷廠,然後社長拍著他們三人的肩膀鼓勵。
除非她有勇氣冒著失去工作的危險制止這一切,否則她只能默然接受。
「沒有任何理由,在我的眼中,你就是個滿口謊言的虛偽女子!你以為我還能相信你什麼?」
他摘下墨鏡,墨鏡底下的那雙眼布滿血絲,狠狠的瞅瞪著她,令她害怕的瑟縮了下。
「事情已經造成,我只能說我很抱歉。」她滿臉的歉疚。
「你以為道歉就能讓一切過去嗎?不!商爾柔,我要討回我所損失的一切。」
車子駛向她所熟悉的路段,進入晶華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靳穎風綁架了……
商爾柔在服務人員訝異的目光下,被帶進了晶華酒店的總統套房。
靳穎風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捉得她的手都疼了,她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的表情看起來彷佛正壓抑著極大的怒意,她不想再挑起他的憤怒,那對她並沒有任何好處。
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在餐桌前,桌上放著精致的食物,但她卻沒有半點胃口,靳穎風坐在她的正前方,目光凌厲的盯視著她,看得她心跳加速。
「你到底想怎樣?」看著他拿起桌上的刀叉,輕輕的敲擊發出清脆響聲,她的心也跟著顫動。
「好好享用我精心安排的燭光晚餐,商大小姐。」他勾起邪惡的唇瓣,朝她露出諷刺的微笑。
「你以為我吃得下嗎?讓我走好嗎?」她看著靳穎風,但他卻按下一個按鈕,房內的燈光瞬間暗下。
接著,他點起了打火機,一支支的亮起了餐桌上的蠟燭。
她緊張的環顧四周,偌大的空間陷入一片漆黑,只剩桌上的光亮,她看不見任何景物,只看見他臉上邪惡的表情。
「房門已經上鎖,你走不掉的,今晚,你是我的……盤中飧……」他笑著,低頭輕輕切割盤子里的肉塊。
「你……」
商爾柔低喘了口氣,看著他優雅的將叉子上的肉送進嘴里,她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顫。
他說她是他的盤中飧……
「十分可口的紅酒醬牛肉,你怎麼不嘗嘗?」他望著她微笑,然後打開桌上的白酒,在高腳杯里倒進透明的酒液,「還是想來點餐前酒?」
「靳穎風,你覺得這樣做很有趣嗎?」
他詭異的舉動和言語都讓她害怕極了,她真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為何?
她是錯了,而她也向他道了歉,即使她所犯的錯無法彌補,但他也不該將她綁架到這里,對她精神折磨啊!
「很有趣,我覺得有趣極了!」他放下酒杯,凝睇著她,「我現在終於明白,當你在耍弄我的時候,心里有多開心了!」
「我沒有!」商爾柔不禁握住拳,大聲的抗議。
「你有!」他用力的往桌上一拍,忿然喝道。
「靳穎風,我真的很抱歉對你造成傷害,但這是雜志社派下的工作,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我根本沒辦法……」
「噢?!你可真是委屈呀!」他冷嗤一聲,離開了座位,「那他們可有教你怎麼偽裝成名媛千金混進派對,再教你裝模作樣的吸引我的注意,或是教你怎麼扯出滿嘴的謊言取得我的信任,更甚者,叫你拿身體引誘我,然後拍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說著,步步逼近她的身邊。
商爾柔緊緊揪著手里的餐巾,被他一句句的逼問著,當他居高臨下望著她時,她害怕的只想起身逃跑,但他卻迅速伸手,擒住了她的臂彎。
「你說呀!給我一個答案。」
他看著她,心里泛過一陣絞痛。
這麼一張單純的臉龐,卻隱藏了他所不知的虛偽;這張他所吻過的唇瓣,曾經充滿了謊言與欺騙……他看著商爾柔,已經無法明辨自己對她的感覺。
「既然你已判了我的罪,為什麼還要問我?」她努力的想掙月兌他,但他巨大的力量卻完全控制了她。
「我想听你親口說。」他逼視著她。
「是!就算那些計畫全是我自己想的又怎樣?也是你自願掉進我的陷阱!」她使勁掙扎著。
此刻,她只想盡快遠離眼前這頭野獸。
「你居然敢承認,該死的你!」
她的話惹火了他,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女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她所迷惑。
靳穎風伸手扯去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往身後一扔,鏡片破碎的聲音令商爾柔的神情掠過一抹脆弱。
她眯著眼看他,似乎看不清他的模樣,靳穎風扯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向房內大床的方向。
商爾柔八百度的近視,令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她在靳穎風的身後跌跌撞撞的,但他卻始終不肯放慢腳步。
「你到底想干什麼……哎喲……」她絆了一跤,整個人向前撲去。
他迅速挽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拉回胸前。
「笨蛋!」他罵道,將她往後一推。
「哇——哇——」
商爾柔尖叫,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他想害死她嗎?居然一把將她往後推,要死一起死,她環住了靳穎風的頸項朝後方倒下,沒想到整個人卻陷入柔軟的大床上。
「這是種邀請嗎?或是你的另一種計謀?」他看著身下的商爾柔,寬厚的胸膛壓在她柔軟的身上。
「拿開你的手!不……不要踫我……啊……」她大聲抗議,但他卻毫不理會,大手一掀便將她的T恤往上拉。
「這是你欠我的!」
「你不能這麼做——靳穎風,你不要讓我對你的抱歉變成了憎恨——」他置若罔聞的退下她的褲子和T恤。
「夠了,我只要求公平!貴社的雜志將你我的關系炒作的那麼曖昧,我卻什麼甜頭都沒吃到,現在我只是索取我應得的報酬。」
他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唇瓣粗暴的吻住了她的,狠狠的掠奪屬於他的一切。
「靳穎風,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傷害我嗎?」
她的話令他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他抬眸看她,發覺她已淚流滿腮。
「該死的你!」他憤怒的詛咒著,迅速離開她柔軟的身軀。
忿然將滿地的衣物拾起,靳穎風氣急敗壞的朝浴室的方向走去,發覺自己居然狠不下心去傷害這個罪該萬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