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博健身中心」佔地三百多坪,各種健身器材應有盡有,是許多上班族喜歡聚集的健身場所。
因為會費合理,所以形形色色的顧客都有,而在這里絕大部分都是喜歡健身的朋友,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別有目的。
例如,此時健身房的角落站著一個有點瘦小、動作有點鬼祟的男人,他來此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健身,而是為了——
尋覓完美的男人。
他緊緊盯著一個體格完美的男人。男人擁有倒三角型黃金比例的身材,加上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古銅色的發亮肌膚,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碩長身高,及冷酷英俊的容貌,足以令任何女人瘋狂。
「嘖嘖——極品!真是極品。」瘦小的男人磨拳擦掌,兩眼瞪大,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
「襲人,你又看上什麼人了?瞧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去!別打擾我,乖乖去健你的身,看你的胸肌愈來愈松弛了。」他用力的拍了拍男人鼓起的胸肌,挑剔的說著。
「前天你才說我是最完美的,怎麼今天口氣馬上變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跟前天也沒什麼差別嘛!
「賽門,你怎麼能跟人家比?你看那個男人,簡直——啊——」他贊嘆了一聲,「Perfect!完美極了。」
「襲人,你這麼說太不公平了!」賽門不滿的叫嚷著。
「嘖!別學女人那種高八度的聲音,真是惡心。我訓練你們,是要讓你們變成男人中的男人,最強壯、最冷酷、最能讓女人瘋狂的男人!」他邊說著,邊將目光調回了正在加強「重量訓練」的那個男人身上。
「襲人」是他的昵名,是舞男圈里的同業給他的封號,他可不是舞男出身,憑他這種瘦小的體格也不像。
不過,他極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誰會紅、誰是可造之材,只要投入他門下的舞男,大把鈔票就像雪花般的掉到他們的口袋里,怎麼也賺不完。
他門下的舞男各個擁有強健的體魄、迷人的臉龐,他訓練他們,極力讓他們達到最完美的境界了,他讓女人見識到的是男人的陽剛、壯碩之美,而只能看卻踫不著的滋味,令那些女客人心癢難耐,不顧一切的灑下鈔票,替他及這些舞男賺取豐厚的報酬。
「那家伙只不過是胸肌硬了點,月復肌比我多了兩塊,其他的——」
「其他的,也沒一樣輸你。」襲人煩躁的揮了揮手,「光是這幾點,還不夠讓你自慚形穢嗎?還不知反省,敢在這大呼小叫,怏去把身材練好,否則下個月就扣你薪水,不讓你上台表演了。」
「可惡!我不會輸給那個家伙的,我才是最好的。」賽門氣悶的揮了揮拳,不滿地離開了襲人的身邊。
「不知長進的東西——」
看著賽門離開,他低咒了一聲後,將視線再度調回那個男人的方向,誰知他居然不在原地了。
「啊!人呢?人跑去哪里了?!這顆寶貝搖錢樹可不能不見。」他站了起來,匆忙跑向重量訓練區。
「真的不見了!奇怪,剛剛明明是站在這里的,難不成是我眼花了嗎?」他緊張兮兮的在同一個範圍找尋著,簡直像只無頭蒼蠅。
牆壁的轉角邊,站著一個男人,他兩臂環胸,背靠著牆,冷然的看著襲人在健身區鑽來鑽去的矬樣。
當襲人打算往蒸氣室去找人時,一抬頭,剛巧看見「他」出現在眼前。
「啊!」他陡地一嚇,這男人怎麼一下消失、一下又出現?
「很嚇人嗎?你在這里鑽來鑽去,難道不是在找我?」男人輕哼了一聲,冷冷的睨著眼前這名瘦小的男人。
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來健身的,而他不健身也就罷了,但蚤擾這里的客人他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呃——唉——我是在找你沒錯。」襲人走近他,忍不住伸手想觸踫男人強壯的臂肌。
「別動手動腳!」堯厲一把揮開了襲人的手。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瘦巴巴的男人的眼光看起來真令人不舒服,像是把他當成了獵物般,一寸寸的審視著他的身體。
他懷疑這個家伙是個同性戀。
「啊!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對你沒有不良企圖。」感覺到男人的排斥,襲人突然回神過來,忙著將名片遞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名片上頭寫的「魔幻視听娛樂公司」,他眉頭鎖得更緊。
「大家都叫我‘襲人’,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我可沒空管你叫什麼——」
「先別拒絕得這麼快。」襲人打斷他的話,「我可以支付你一筆極豐厚的薪水,只要你接受我所提供的工作。」
「哦?」堯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工作很輕松,只要展現你這身線條優美的肌肉就行了!」
「那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ManPowerShow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襲人期待的望著他。
「沒听過!」
堯厲看了看周圍,打算找人把這個叫「襲人」的家伙攆走。
「你能不能怞個空,我可以向你仔細解釋一下。」
「不必了!」堯厲一口回絕。
「其實這不像你所想的——」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他冷硬的反問。
「我知道要一個男人赤身露體的在一群女人面前是有些難堪,不過,這只是單純的展現肌肉線條,讓人看見力與美的結合。你這身肌肉練得這麼完美,私藏著豈不是太可惜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展現,又有大把的鈔票可以賺,只要加入我們公司——」
「小四!」堯厲一吼,健身中心里的保鏢立刻沖了出來。
「老板,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家伙趕出去,會費全額退還給他,以後再也別讓我在中心里看見他!」堯厲冷硬的下達命令。
「啊——你是——」襲人恍然大悟。
「我是‘克拉博’的負責人,如果我今天不把你趕出去,難保我這里的顧客不會全被你誘哄去做舞男!」
「放手!別抓我,我可以解釋——」被兩名保鏢左右各架起一只胳膊,襲人的雙腿馬上離開了地面。
「沒什麼好解釋的,老板要你滾,你就得滾。」小四冷峻的說著。
「堯老板,那只是一種秀,是藝術與美的結合——」
「把他拖出去,別讓他打擾到其他客人健身。」堯厲寒著張臉指著門口。
健身房里的人,頓時全將目光集中在堯厲和襲人的身上,但是沒人敢開口說話。
「堯老板,這里有些人可以幫我作證,我真的不是在經營舞男中心的——」
听見了襲人的話,堯厲的目光往四周的顧客一望,然而每個人都迅速低下了頭,沒人敢承認自己和襲人的關系。
「小四,把他扔出去!」他又再次命令。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到我店里看看,我保證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襲人的尾音在隔音大門關上之後消失,堯厲的眉心擰成了一線,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思索了一會兒後,他將名片收進了擺在一旁的皮包中。
雖然他的健身中心不特別排斥某些行業的客人,但要是混進一些不入流的舞男、舞女,恐怕會對健身中心里的客人制造出問題和麻煩。
他可不想自己的健身中心成了媒介的場所,所以,他勢必得去這家「魔幻視听娛樂公司」了解實際的情況——
???
華燈初上——
街道上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夜生活隨之展開。
顏紫殷手里拿著畫紙和炭筆,佇立在一家店門旁,裹足不前。
寫著「魔幻神宮」的招牌高高的掛在眼前,由藍綠黃組合成的燈光耀眼奪目,店門口則站著幾名英俊斯文的服務生接待著來客。
單是站在門外就能听見里頭喧鬧沸騰的尖叫,可想而知店里面的人有多麼瘋狂了。
她狼狽的跟在盧稟偉身後,既緊張又期待。
「走吧!紫殷,我們一起進去——」盧稟偉買了門票,和服務生熟稔的打完招呼後,拉著顏紫殷就要往店里走。
「等——等一下,小偉——」
顏紫殷望著店門口,畏怯的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有問題嗎?進去里面,保證能讓你找到畫畫的靈感!」他鼓勵道,然後再度拉起顏紫殷的手。
「里面是在干嘛的?我總覺得怪怪的耶!」她突然對里面的世界感到一絲畏怯。
「紫殷,你不是要畫人體嗎?這里有最美的、最有力的人體線條呈現在你眼前,不進去會後悔喔!」盧稟偉拉著她。
他倆同是X大美術系的學生,今晚會來這里,就是為了找尋靈感。
「等——再等一下——」
她猶豫的止住了腳步,看著手里準備好的畫簿和炭筆,考慮拿些果男照片作為範本的可能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搭住了顏紫殷的肩膀,「紫殷,實體素描跟以照片為範本的差異是很大的,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放心,進去之後,我會緊緊的拉著你,不會出事的啦!」
「這……可是你說的喔!」她仰首望著盧稟偉。
「走啦!怕什麼——有我陪著你——」說著,盧稟偉拉著她往「魔幻神宮」走了進去。
進了店里,突如其來的黑暗隱匿了他們的身影,顏紫殷不能適應的瞪大瞳眸,雙手緊緊的捉著小偉的手,深怕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店里到處人擠人的,她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加上煙味、干冰充塞在空氣中,讓她極不舒服的捂住了鼻子。
「小偉,你走慢一點,我看不見你了。」她喊著,但細小的聲音迅速地被如雷的音樂給掩蓋過去。
「你跟緊一點,今晚人太多了,要是待會兒跟我走散了,我們十二點的時候在店門口會合。」盧稟偉靠近她的耳旁,在她的耳邊大聲的說。
「走散?不——我不要跟你走散啦!」她扯開喉嚨的喊。
「那就緊緊捉牢我。」盧稟偉說著-然後拉著顏紫殷的手往熟悉的角落走去。
這里是他最近幾個月來,每晚必游之地。
因為「魔幻神宮」可以填補他心靈上的空虛和寂寞,讓他心里的渴望有紆發的途徑和管道。
他喜歡舞台上那些強壯有肌肉、像男人的男人,低頭看看自己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深深的厭惡感就涌上心頭。
他喜歡男人,這個秘密只有顏紫殷知道,因此,他和顏紫殷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受夠了同儕異樣的眼光,只有善良單純的顏紫殷是真心接受他的。
店內的燈光全聚集在最前面的舞台上,顏紫殷緊捉著盧稟偉的手臂,什麼都看不見,只見眼前黑壓壓的人頭一片。
舞台的方向傳來一陣又一陣女人的狼嗥尖叫聲,重金屬音樂震天價響,像是要翻了整塊屋頂,使她忍不住捂起耳朵。
「小偉,我們走了好不好?我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啊——」
話說到一半,盧稟偉將她整個人拎到了面前,然後雙手護在她的身側,推著她向前走。
「都還沒看見,怎麼可以走?」他在她耳旁喊道。
順著人潮的推擠,他們一步步的向舞台中心前進,刺眼的燈光倏地射向她的瞳眸,她一時睜不開眼,當她適應了那忽明忽滅的燈光後,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具具——果男的身體。
糾結僨張的肌肉一塊塊的袒露在她的眼前,那些男人赤果著上衣,只有一件子彈內褲遮住重點部位,當他們壓擠著肌肉時,手臂和身上的青筋一條條鼓動著,更令她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小——小偉——小偉——」她低喊著,雙手向身後猛捉。
她轉過身撲了空,盧稟偉居然不在她的身後。
「小偉!盧稟偉,你在哪里?!」她驚惶失措的喊著,急著想撤出這塊聲色之地,誰知身後突來一道力量,將她猛地往前一推。
「啊——」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往舞台栽了過去。
台上的舞男見她狼狽的跌進場中,四、五個人全靠近了她,將她像女皇似的扛上了肩頭,然後再放下她,站在她面前表演,展現他們結實的肌肉。
她的懷里抱著畫簿,嚇得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幾個大男人環繞在她的身邊,甚至動手輕撫著她的肌膚,她蜷縮成一圈,像只小蝦米似的,眼眶涌上了懼怕的淚水。
「小偉……你這個可惡的混蛋……居然把我扔下不管……虧我還把你當成朋友……」她哽噎的說著,想逃下舞台,但那五個男人用他們強壯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讓她無處可逃。
尤其當他們站在她的面前,前後擺動他們的下半身時,那種極具性暗示的動作,更讓她驚惶失措。
她的耳邊不停的傳來現場女客們尖叫吶喊的聲音,好像既興奮又瘋狂,但她卻害怕得想哭。
「我要回家了。死小偉,我再也不理你了——啊——」當那些男人又將她扛起來時,她的畫簿掉落地面,終于忍不住哭叫了出來。
她不該听盧稟偉的話來這里找靈感的,她後悔極了。隨便畫個建築物、風景畫交差了事就好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
堯厲居高臨下,看著舞台上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子,似乎沒人發現她的哭泣與顫抖,她的模樣就像個小可憐,正等待著救贖。
「你們經常這樣對待來這里的女客人?」堯厲冷冷的問著。
「呵!他們喜歡逗逗一些可愛的小貓。」襲人透過監控器,有趣的望著那個女孩。
「她被嚇哭了。」
堯厲皺著眉,他今晚來這里是想印證襲人的話,沒想到,他果然讓他失望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ManPwoerShow,而是一家非法經營的娛樂中心,游走在法律邊緣,表面上訴求健康、藝術,實則不然——
「但你沒看見台下的女客人卻樂瘋了。」
襲人摩著手掌,興奮的說著,沒太理會堯厲的表情。
每當他看見店里的顧客情緒愈high,他就愈有成就感,因為舞台上那些男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菁英,沒有女人不為他們瘋狂。
「叫他們停下來!」堯厲冷然的說道。
「嗯!你說什麼?」襲人挑了挑眉,「大家正興奮著,我沒有理由讓他們停止這一切。」
「該死!你還想怎麼玩?」看著那個女孩縮到角落邊,害怕的用手環住身體,他恨不得自己能將她從舞台中救出來。
「看著吧!接下來絕對是一場令人興奮的節目。」
襲人說完之後,對著面前的小型麥克風下達命令。
音樂的旋律迅速轉換,詭魅的樂音從喇叭中流泄出來,男人們拿著鈴鼓,學著原住民的舞步,發出高昂激憤的咆叫聲,他們圍繞著場中的那個女孩,不斷的加快旋繞的步伐。
那個女孩站在他們的中間,試著想穿過那群肌肉男,但他們會突然的向前一喝,讓她嚇得跌回原位,她就像被囚的禁彎,等待著他們的處置。
火光倏地亮起,每個舞男的手上都拿了一具火把,朝女孩節節逼近,其中一名體格極其壯碩的男人踏到女孩的面前,大手放在她的肩上,「嘶!」的扯下了她的上衣,出她白皙誘人的肩膀——
「夠了吧!接下來他們要干什麼?強暴她嗎?」
看著那個女孩掙扎著,在幾個男人之間像玩具般的被推擠拉扯,堯厲已經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
「別這麼激動,這只是單純的藝術表演而已,現在劇情正要發展到將女孩送上祭壇,好戲還在後頭呢!」堯厲的臉部表情冷硬而嚴酷。那個女孩才幾歲?瞧她那副膽小怯懦的模樣,和舞台下那些尖銳呼喊的狼女根本不搭軋,她怎麼會跑來這種地方?
他們扯下了她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粉色的可愛內衣,她哭得鼻頭都紅了起來,他們才拿了一件透明的紅紗衣搭在她的身上,那誘人的身材卻在紅紗衣的遮掩下,更令人想入非非——
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大跳引人遐思的艷舞,扭動他們結實的婰部,展現他們身上完美的肌肉,接著其他兩個男人走到她的身邊,一前一後的將她圈在兩人之間。
他們用身體摩擦著她的肌膚,突然一前一後的頂著她嬌小誘人的婰部,她的手被鎖上了木架,動彈不得,接著,她不再尖叫、不再流淚,只能驚懼的望著他們駭人的舉動。
「她已經被嚇呆了,你還要讓他們繼續下去?」
「你今天不就是來參觀的嗎?我精心安排了這場秀給你看,你就靜靜的坐下來把這場秀看完,絕對值回票價的。」襲人說著,然後命人將貴賓室反鎖。
房門忽地關上,堯厲瞪著襲人質問道︰「為什麼把門鎖上?」
「我怕你一時克制不住,沖下去阻止了節目的進行。」
「該死的!」他詛咒道。
「呵——你緊張什麼?這個女孩和你有關嗎?她很幸運,被選上參與今晚的演出,你難道沒看見舞台下那些女人,每個都恨不得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那些舞者會帶給女孩銷魂蝕骨的感受——」
堯厲的眼光盯著底下的舞台,女孩被綁在木架上,雙腿被拉開成了大字型,不施脂粉的臉龐看起來蒼白而脆弱,那些男人的動作嚇壞了她,讓她的身體抖得有如風中的落葉。
在火焰的光影輝映下,她像是無力而荏弱的花朵,只能任由火光將她燃燒殆盡。
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的眼前消殤?那個躁縱一切的魔手就在他的身邊,他又怎麼能容許自己冷眼旁觀這一切?
「該死!他們居然在吻她——」堯厲的拳頭捶向桌子,但這一次,他卻發現女孩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同了,帶著些許的迷惘及陶醉,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簾,仰起了下顎,讓男人的舌尖輕恬著她雪白的肌膚。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享受,不是嗎?」襲人邪邪的一笑。
「那不是享受,她看起來很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了?她很舒服、很愉悅——你看她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那些舞者她的全身——」襲人看著舞台下女孩的表情。
「不對!你們給她下藥了,是不是?」
從極度的驚慌恐懼,變成現在迷亂的接受一切,這根本不是那個女孩會有的反應。
「嗯呵——」襲人輕哼了一聲。
堯厲的眼眸變得極為冰冷,他看著底下的一切,眉心緊緊的糾結著。
在這個荒瀅的世界里,有著屬于他們自己的規則和生存方式,那個女孩不屬于這里,但她卻闖進了這個禁地,她怎會料到自己會落入這般田地!
男人跪在女孩的面前,沿著她的腳踝,一路向上攀伸,他的舌尖恬舐著女孩的長腿,讓她燃起了本能的而無力的仰起了下顎,身體向後微仰,躺進了她身後男人的懷抱。
她微微的張開唇瓣,痛苦的聲吟著,那些男人開啟了她對懵懂無知的想象空間,讓她無力的承受著莫名的沖擊。
舞台下的女人如痴如狂的尖叫著,想象著自己是台上的女人,有的開始在舞台下擺動腰肢、有的則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跳起煽情的舞蹈,與舞台上的表演相映襯——
一切顯得那麼瀅魅而詭異,仿佛進入一場墮落的奇異空間。
「襲人,你那天不是這樣告訴我的,難道眼前所上演的一切就是你所謂的藝術與美的結合?」
「藝術與只是一線之隔,那要你怎麼去看待,我覺得這是藝術,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該死的狗屁藝術!你用藥物控制了她的思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堯厲怒吼著。
「不管如何,我能肯定的是,她在這段過程中,能獲得絕對的沉淪與快樂,那是多少人渴望得到卻又不敢釋放出來的感覺,而我只是個推手,幫助她找尋到她所要的快樂。」
「你會毀了那個女孩!」
「哈哈——」他狂笑,不理會堯厲的話。
「放了她!我要你馬上停止這一切。」他揪起了襲人的衣領,幾乎將瘦小的他拎離地面。
襲人握住了堯厲的手腕,唇邊勾勒起邪魅的笑意,令人膽寒。
今晚的襲人在他的王國中掌控了一切,和在健身中心時鬼鬼祟祟的猥瑣模樣大相徑庭,在這里,他躁縱每一個人的靈魂,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中。
「別生氣,看著吧!我要這個女孩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現出她心底最深處的欲求。」
堯厲的眼神茫然的轉向舞台,看著女孩被藥物控制而不由自主的迎合著那些男人的誘惑。
他們吮吻著她的身體,然後卸下她的裙,此時的她,只由一件紅紗遮住身體,紅紗下單薄的底褲與遮掩不住她的身體。
她微微的顫抖著,當男人們的唇在她的胸前輕吻時,她無力的掙扎著,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貼向那些男人的唇瓣。
她的額邊冒著細細的汗水,像是承受著火焰焚身的煎熬,她扭動著,單純的反應讓人看了心憐且心疼。
當其中一名男子的手探進紅紗中,撫模她渾潤白皙的大腿,漸漸逼近她的核心時,,她的雙腿扭動掙扎著,但卻因為雙腿被綁住而無法動彈,男人將手沿著她的縴腰伸進她的底褲時,堯厲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開門!讓我下去,該死的襲人,把這扇該死的門打開!」他用身體撞著被反鎖的門,拚命捶打著門板。「她還有一個選擇——」
襲人走向堯厲的身邊,手掌放在堯厲鼓起的臂肌上。
「說!」
「別這麼冷酷,呵——這場秀到最後,這個女孩會全身赤果的躺在舞台上,由里頭最強壯的男人來征服她。」
「征服?什麼意思?!」
「她有可能將身體獻給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男人——」
「這一切實在太荒謬了!」
襲人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撫模著堯厲僨起的結實臂肌與強壯的胸膛,然後倏地扯開了他身上的襯衫;堯厲氣憤的喘息著,起伏的厚實胸膛顯示他的強壯與剽悍,是所有女人最想投入的懷抱——
「如果你不滿意,就由你去征服她吧!如果你能從底下那些男人的手中將她奪下,她就是你的。」
「你要我像那些男人一樣,用身體去取悅舞台下那群餓女?」
「決定權在你,你當然可以拒絕,不過,這個女孩——哼呵——」他輕哼了一聲,「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他們的狂猛,那可就不曉得了!」
襲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暗示,讓堯厲的臉色一陣鐵青。
他瞪視著舞台上劇情的進展,女孩已被松綁,平躺在一座透明的平台上,一名男子緩緩的爬上了平台。
「好!我答應你。」
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猶豫了,這樣的一個女孩能勾起所有男人的,她身體的反應是那麼單純而直接。
眼看她的雙手已經纏向男人的頸子,她痴望著跪在她身上的男人,渴望他能解除她身上的躁熱不安。
「換上這套衣服,你將會是今晚最閃亮的一顆星,那些女人會為你瘋狂的,哈哈——」
襲人拿出早已預備好的獸皮,放到桌上,看著堯厲卸下衣服,一身完美的肌肉證實了自己的眼光的確沒錯,他的身材簡直完美到無人能比。
「把門打開!」堯厲陰郁的說著。
「去征服底下那些女人吧!」
「我今晚根本不該來的,這輩子我第一次被人利用,沒想到下場竟然如此不堪!」
堯厲恨恨的說完,轉身走出了貴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