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傲龍陷入一陣煙霧彌漫里……
他不是癮君子,卻接續不斷地怞了好幾根煙,他的心緒煩亂不堪,閉上眼,腦海浮現的全是她蹙眉的痛楚以及床單上怵目驚心的落紅。
經過十年,她居然還是處女?太不可思議了!
二十六歲的她,自他以後,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嗎?
本來,他以侵略她的身體做為報復的手段,但是,當他在她體內沖撞時,卻似回到和芝青初戀時的狂熱,那種汲汲想要與摯愛情人合而為一的纏綿……
仿佛,十年前因她的害怕而嘎然中止的一直留存到現在,那把之火未曾熄滅過。
他貪戀她的柔軀。她柔軟的紅唇、豐腴的胸脯、每一寸雪白的冰肌,在在令他難以遺忘,讓他混淆心緒……
司徒傲龍被自己的感官給攪混了。
不知道對她的渴望,是過去愛情的延長,還是對她深仇海恨的反射?
總之,他想再要她,一次、兩次……永不饜足地要她。
☆☆☆
致美國際廣告公司創意企劃部
「反正,我不接龍騰集團的CASE,你叫老總找別人!」芝青斬釘截鐵,意志堅決地回道。
經過司徒傲龍「盛情的招待」,她像是死過一次,再也沒有「蝦米攏唔驚」的勇氣,現在任何與司徒傲龍有關的事,都會讓她情緒混亂,無法冷靜!
她可不想砸掉自己辛苦建立的招牌,而最重要的是,她不要再與他有任何接觸,那麼痛苦的欺凌,若再發生一次,她鐵定會死。
「干嘛?司徒家跟你有仇啊?」曉絹懷疑的試探道。
「對!血海深仇!可以了吧!」她恨恨的道。
「可是,公司可管不了你和他的血侮深仇!老總的指示,誰敢不從?」曉絹對她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會把老板抬出來,表示事情已無選擇。
「曉絹,我求你,請總經理找別人,好不好?」
「找別人?小姐!有句俗話,不知您听過沒有?」
「什麼話?」
「出錢的是大爺!」
「SOWHAT?」
「人家大老板花了銀子就指名要你——創意女神,岑芝青來制作,請問這種情況下能找別人嗎?」
「我不管!既選中我們公司,就該相信公司的水準,誰做都一樣!沒道理指名挑剔!我們‘致美’可不是‘大富豪酒家’,讓他想點誰就點誰!」芝青振振有詞地推卸。
她打定主意、用盡方法避開他,若不是經濟上非得自力救濟,她肯定會辭職求去,可是,現在的她不能。
芝青感覺他已撒下密密麻麻的網,她逃不了了!
「說得好!我給你掌聲鼓勵!」曉絹夸張拍手,隨即正經道︰「別天真啦!咱們公司不會開這麼大一筆廣告費的玩笑!你不接?好,現在就可以打包準備回家吃自己。」
「你幫公司威脅我?」她哀怨地望著好友。
「怎麼會?」曉絹放軟語氣。「芝青,到底怎麼了?你向來都是不怕挑戰的,去年‘晉通’那死老猴,把你的提案罵得一文不值,甚至把整份簡報往窗外扔,你不也是咬牙撐過!」
「我就是不想接‘龍騰’的案子,不行嗎?」
她有點惱怒,不明白貼心知己怎麼與自己一點兒默契也沒有?
「不接,你總得要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啊?」曉絹瞪大眼。
正當理由?芝青傻眼,哪兒來的正當理由啊?千絲萬縷的恩仇,又豈是三言兩語說得出口的?!
「算啦!當我什麼都沒說!」打斷曉絹的叨念念,她舉起雙手投降。「把資料PASS過來吧!反正我別無選擇!」
她的無奈及猶豫,讓曉絹不得不追問︰「你不想說,可我非問不可!你到底和姓司徒的家伙有什麼瓜葛?你沒有拒絕過任何公司派給你的案子,我總覺得你很怕他,為什麼?」
「不要逼我,曉絹,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想提。」
被好友一問,鼻頭又開始發酸,不爭氣的淚水蓄滿眼眶。
如何啟齒呢?那樣痛不欲生的體驗,想一次便心碎一次。
「你這樣子讓我好擔心!振作點,‘龍騰’已經來通知,第一次案前會下午四點開,你得趕快準備一下!」
「什麼?今天下午?距離現在只剩不到五個鐘頭!」她驚道。
「不要懷疑!司徒傲龍是個要求很高的老板,有得你忙!」
「曉絹,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她凝重問道。
「什麼忙?」
「陪我去‘龍騰’簡報。」芝青臉上滿布恐懼,那是與她同事多年的曉絹沒看過的。
「天啊!你真的很反常耶!」曉絹作勢要昏倒。
身經百戰的廣告界才女,居然還要人家陪?太不正常了!
「好!我倒想順便去看那家伙,憑什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心中藏恨的人多半修飾得宜,哪會讓你看得出來?」她幽幽道。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誰恨誰啊?」曉絹不解的問道。
「听不懂算了!」她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
☆☆☆
會議在「龍騰集團總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舉行。
短短幾個小時的準備,芝青毫不費力將「造鎮計劃案」分析得有條不紊。
全場與會者皆佩服不已!
「我就說這個案子交給‘致美’準沒錯!」謝福欽贊嘆道。
「你很行嘛!」司徒傲龍冷冷的語氣,看不出是欣賞,倒像嘲蔑。「瞧!一群男人全給你哄得龍心大悅,不簡單!」
「那你呢?司徒先生可否滿意?」
她指著攤在他面前的企劃書,提醒他言歸正題。
「你哄得每一個男人龍心大悅,我是男人,當然也包括在內。」
他瞞凝她,不見底的潭眸,探不出喜憎。那股冷,只讓人覺得心微寒。
「總裁滿意最重要了,有些執行上的細節,我需要與大家討論,不如……」
「不如,我和你討論,怎樣?」
他啞著嗓音打斷她的滔滔不絕,故意用邪惡的眼光往她雪白凝脂的侞溝處望去。
「你?可是,這簡報應是對所有參與的人……」她低聲反駁。
「你緊張什麼,我自有道理。」
他展開笑容,對開會的眾人道,「各位,謝謝大家撥空參與這次會議。方才我與岑小姐大致談過,某些細節我還需要和岑小姐仔細交換意見。至于初步的方向,我想下次會議,岑小姐會有更具體的報告,不耽誤各位寶貴的時間,今天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謝福欽先起身。「傲龍,我先告退了!」又忽然地叫住曉絹。「啊!正好胡小姐你也在,我們已經準備好合約,請光達帶你到辦公室去拿吧!早點簽好約,我們雙方都好做事。」
「太好了!謝謝副總照顧,我和芝青一定全力以赴,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一听到簽約,做為業務人員見錢眼開的本色馬上顯現,曉絹樂得合不攏嘴,高高興興地跟著唐光達走出去,完全忘記她今天「陪伴」的任務。
「曉絹!等我一下。」芝青小聲地喚她。
「唉呀!簽約重要啦!你留在這里陪總裁多聊聊啊!」
「是啊,剛剛總裁不是說有些細節要和你討論?那我們就不妨礙你們討論了!走吧!胡小姐。」唐光達對司徒傲龍使眼色,一副另含深意的模樣。
芝青全看見了!
「曉絹,我……」她努力的向好友表達她不願單獨留下的意願。
「唉呀!你不要這樣緊張兮兮的!司徒先生不是大野狼,他不會吃了你啦!」她大咧咧的喊道。
會議室里三三兩兩散去的主管們听到曉絹的話都笑了出來。
「就算是大野狼,自願送入狼口的小紅帽恐怕幾貨櫃都裝不完吧?」女會計主管尖著聲音叫道,眾人听了笑得更大聲了!
芝青見狀氣得惱怒不已!巴不得有把刀可以將這損友劈成兩半。
☆☆☆
寬闊會議室里,兩人無言以對。
「不知司徒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芝青以原子筆在筆記本上不經意的畫著,她精致的兩道柳眉糾結,緊損的雙唇顯現內心的疑惑與不解,對方詭譎的神色令她難以模清他真正的意圖。
「跟我單獨相處,讓你這般如臨大敵嗎?」
他雙肘放置桌面,上身微傾,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坐立難安。
「我很不習慣你這種態度!」
「沒有人會覺得我對你的態度不妥!」他恨恨地捏起她的下巴。「對你,我已經算客氣了。」
「那是因為沒有人看見你私底下是如何對我!」她忿忿不平,雙眼微霧。
他坐到她身邊,冷言道︰「換做你是我,你也絕對做不到寬宏大量。」
「是!是!是!我對不起你,所以隨你宰割。」她抬起紅眼。「我已經付出代價,十年良心的譴責。而且,我、我也讓你……」
「讓我佔有了!」他接下她羞于啟齒的話。
「是的。讓你佔有了。所以,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嗎?」
她哀求的神態惹人憐愛,司徒傲龍有些許動容,但深埋的仇恨隨即一躍而上,阻止他的軟化。
「恐怕不行。」司徒傲龍興昧濃厚望著她。「事情沒這麼簡單。」
「你想怎麼樣?」她萬分驚恐,不敢想象他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我問你,這些年你躲哪里去了?把我害得那麼慘,然後什麼也不管就逃之夭夭!算什麼?」
他用無名指和拇指捏緊她下巴,目露凶光。「我想找你問個清楚,即使是一句‘對不起’都好,可是你失蹤了,我像是吞了千斤黃蓮,苦到死也無處訴冤。」
她閉緊眼,濃翹的睫毛美麗地卷曲,灩灩紅唇微揚,仿佛誘惑他一親芳澤。
「說啊!你啞啦?」他咽下渴望,逼問道。
芝青始終不言不語,不願說出她因精神耗弱,家人安排她轉學休養,所以才會與他完全斷了音訊。
滴滴珠淚,緩緩從她眼睫間泌出,她為自己不明原因的異常行為感到悲哀。
他一再逼問原因,不肯放過她。
她若是知道原因,這些年她也不會斬情斷愛,過著修女般的生活了。
哭?哭什麼意思啊?她的清淚讓他更火!「不說?你以為不說就算了嗎?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流幾滴淚,就把一切一筆勾銷!該付出的代價你一點兒也不能少!」
司徒傲龍拉起她,往里面休息室拖去。
「你,想做什麼?」她輕呼︰「有沒有搞錯?這里是辦公室,你真是變態。」
「不幸的,我就是這麼變態,就是喜歡在辦公室里做的事。」
他只想問出一個她堅持誣告他的合理借口,不管真假都好。可是,她避重就輕、事不關己的輕蔑態度,讓他想不生氣都不行!
「我恨你!」她冰冷的低咒說︰「你該下地獄……」
「有沒有搞錯?你說反了吧!該說恨的人是我,該下地獄的人是你,是你騙走我最初、最真的愛,毀滅我的大好前程。之後,竟一個理由都不給我,你才該下地獄!」
他愈說愈怒,粗暴的硬拖她進入平日加班留宿的小房間。三兩下除去她衣物,用男人最原始的武器來報復她當年的絕情無義。
毫無前戲,他狠猛地戳入她,以吻封住她的呼喊。
「不能怪我!實在是你太可恨!我發誓……這輩子只要我還有口氣在,我絕對會連本帶利討回你欠我的……」
「嗚!不!不!」她想叫卻無力,腿間仿佛有巨鑽探入,要拆散她身骨。
「別又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你應該覺得快樂!知道嗎?你現在承受的,不知是多少正常女人夢寐以求的!哈!你痛苦吧?我就是要你痛苦……」
「瘋子、瘋子,你根本就瘋了……」她哭喊、掙扎著,末了只剩游絲低喃啜泣︰「請你,放了我吧!」
「休想!如果我瘋,也是被你逼的!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像一個瘋魔,無止盡地和你……這是你應得的懲罰!」除了下流舉止,他又以污言穢語來羞辱她。他怎麼會是她當初所深愛的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他簡直是被魔鬼附了身。
他被心靈深處的仇恨附身,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一個沒心沒肝的撒旦!
「叫吧!這是我的地盤,你再怎麼叫也不會有人理的。」
最後,芝青放棄掙扎,她像死魚般的攤在小床上,緊閉雙眼不斷祈求上蒼,讓這惡夢快些過去……
又來了!那股掏人心肺的恐懼,伴隨著羞忿,如狂風般將她席卷……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咒不已,在灰暗中沮喪地想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