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台北
「不!不!不要殺我……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闃黑里吹著颼颼寒風,一雙強壯的手掌緊箍她柔弱粉頸——
芝青哭泣著,扭轉著身體,漸漸感覺呼吸窘迫,不論再使力卻依然掙不開致命祿爪的糾葛……
恐怖氣氛彌漫,氧氣慢慢稀薄,死亡的恐懼讓她意識模糊、呼吸困難!
芝青不停地揮舞雙手,如瀕臨溺斃的人垂死掙扎,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我啊!」
驀然,一道強光射入——
「芝青,怎麼了?又做惡夢啦?」胡曉絹遞給她一條冰毛巾,憂心地望著渾身冷汗的她。
「你最近常做惡夢耶!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可能……是吧,對不起!又把你吵醒了。」她虛弱地回答。
連續幾天惡夢不斷,做為芝青的室友兼同事,曉絹也覺得隱隱不安,不禁勸慰。「我是沒關系!倒是你,我看得找個時間去看看醫生。」
「沒事的!做夢罷了!」芝青柔著怞痛的太陽袕推諉說︰「這點小毛病不必了。」
「算了!快點睡吧!明天有個盛大的酒會,咱們都得美美地出席呢!我可是約了造型師早上八點,她的鐘點費真是嚇死人的貴,遲到的話就虧大了!」
「曉絹……明天,我可不可以不去?」驚魂未定的她怯怯問道。
「當、然、不、行!」曉絹嚴正的拍拍她驚魂甫定的桃顏。「‘龍騰’這客戶有多重要不必我再解釋,何況人家大老板還特別提到你,所以你說,能不去嗎?」
芝青緩緩點頭。「知道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該來的,總是會來——她無奈地告訴自己。
打從得知「他」回到台灣的消息,她連續幾天晚上皆惡夢不斷,而天下就有這麼踫巧的事,剛好自己任職的廣告公司,接下「他」的邀約,參加為「他」舉行的盛大記者會。
拗不過主管的要求,她必須代表公司出席,想閃都閃不掉。抬眼望向牆上的鐘,恐慌的心不禁再揪緊。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見到「他」了!睽違十年再見面,會是怎樣的情景?她不敢想……
當年她無意間害了他,害他由富家子變成喪家犬。
沉潛了十年,突然出現的他,是沖著自己來的嗎?
茫茫黑暗里一片的靜默,答案無處可尋,只有等到見面的那一刻方能分曉。
等待,是最漫長的酷刑,每一個疑問都是煎熬。
這驚醒的後半夜,岑芝青幾乎睜著眼到天明……
☆☆☆
「龍騰集團總部」位于全國最昂貴且最有品味的辦公商廈,在寸土「鑽石」的新開發計劃區里傲視群雄。
高聳入雲的雙塔式建築,格局建材全是世界頂尖,它的恢宏氣派無人能敵!
芝青身著當季香奈兒最新套裝,黑色魚尾長裙配上白色短外套,長發直泄落下,顧盼分明的靈眸淺刷亮柔粉影,襯托出都會干練女子的另一份柔美。
曉絹完全不同于芝青的柔,她一身亮眼鵝黃短裙,夸張的爆擦妝,出場就攫取大多數目光。
美麗佳人雙雙踏入位于一樓的宴會大廳,此時正人聲鼎沸……
工商業界叫得出名的,幾乎全數參與這場司徒家族兩代交棒的重要儀式,身為廣告公關界的第一把交椅——「致美國際」,當然不會缺席。
「天啊!他真的會來?他認得我嗎?過了這麼多年,還恨我嗎?」芝青緊張的喃喃自語。
「致美國際」派出的代表,也是廣告界最搶手的創意總監岑芝青,擠在人群中暗自思忖著,要不是老總堅持,她死也不會參加這什麼莫名其妙的記者會,要真見了面,被他認出來,那……
還未照面,她已經害怕得四肢不听使喚……
想逃的念頭愈來愈熾,雙腿卻固執地釘在原地,芝青不可否認,即使害怕與他相會,但依然對他心存眷戀……她想知道他變成什麼樣子,幾年的顛沛流離,他是否過得好?
怎麼說,總是初戀的情人,對他存有思念、好奇也不為過啊!
她定了定神,想拋去千萬種在腦海輾轉的忖度,緩緩抬起頭,不禁愕然……
萬眾囑目,司徒家僅存的長子——司徒傲龍,終于現身了!
一身筆挺黑西裝,合宜地搭在他一八五的魁梧身上,銀灰襯衫配上黑綢領帶,簡約的利落風格,恰將司徒傲龍的超凡氣度表露無遺。
他果然變了!
變得比十年前的他更帥、更穩重、更富男人致命的魅力。
這場盛會是蛻變成熟後的他在主持接任家族龐大企業集團以來,第一場對外公開的記者會,同時也為即將推出的新市鎮造勢宣傳。
「看到沒?什麼叫帥!什麼叫鑽石單身漢!什麼叫青年才俊!我說十個什麼天王都不夠看啦!如果能讓我和他共度一晚,哇!那我真是死而無憾。唉!這麼優秀的好男人!老天居然不長眼!讓他至今還是獨身,我……」
「夠了!」芝青打斷曉絹對他滔滔不絕的贊賞。「你不要見了男人就流口水好不好,別忘了你可是堂堂‘致美廣告’的專案行銷經理,別一副花痴樣,求求你!」
同來道賀的曉絹嘟嚷道︰「你怎麼啦?火氣不小喔!真的不是我這個好同事說話缺德,你啊——分明就是長期陰陽失調,才會這樣怪里怪氣,我就覺得這種高水準的帥哥值得流口水。不然,我們來打賭,看在場的哪個女人不對他流口水,我胡曉絹就隨便你!他的母親與姐妹不算!怎麼樣?」
「他沒有母親也沒有姐妹!」芝青月兌口而出。
「怪了,你怎麼知道?」曉絹饒富興味地盯著她的秀麗容顏。「不會吧!他是讓你心如止水的那個‘初戀情人’?」
曉絹滴溜轉動她的媚眼,怪聲怪調問。
被曉絹一猜中,芝青頓時慌張起來。「什麼這個那個?我就是知道,不行嗎?你不要發神經好不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反正,我們也不是媒體記者,不需要發新聞稿,而且我們公司的禮數也送到了。走吧!我手頭上還有一堆案子還沒弄呢!」
黑鴉鴉的人潮讓人昏眩,加上心緒煩躁,簡直教她抓狂。此時,臨陣月兌逃的意念強過一切。
誰教眼前那眾星拱月,名叫司徒傲龍的偉岸男子,是她心頭愈合不了的傷口,是她十年來想見又不敢見的人,如今見著了他,只證明傷痛還在……
走吧!趁他還未認出自己的時候,她不想自取其辱,她暗自想著。
她一股腦拉著曉絹向外走去,像作賊怕被人踫到似的慌張失措。
「不能走啦!」曉絹掙月兌她的縴手,正色道︰「你以為公司派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經理來當送花小妹的嗎?我的好同事,你不會不了解咱們老總那副賊腦打的是什麼主意吧?人家可是有上百億的造鎮計劃要推出耶!那可是個以一抵十的超級大案!」
「那又怎樣?」
「別裝傻啦!待會兒記者會結束後的午宴,咱們老總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搶到兩個位子,如果拿不到這個廣告代理,我們的年度旅游及分紅就不必想了。」
「可是,我……」
一想到要和司徒傲龍照面,芝青的心緒不免又亂成一團,惟有裝病一途。「我現在頭好痛!好不舒服!我看你去就行了吧!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沒問題……」
「那可不!」曉絹機靈的看出她的心病。「沒有你這個‘廣告界印鈔機’之稱的創意女神在場作活道具幫襯,我一個人再會吹捧也沒用……我可不管你和那位多金公子有什麼恩怨,總之你沒理由和口袋里的鈔票過不去!」
「什麼?你當我是道具?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只是比喻,干嘛這麼計較?瞧你罵人中氣十足的樣子,我才不相信你生病,你快快給我老實地招了,他——司徒傲龍,到底和你是什麼關系?」
芝青的反常引發她強烈的好奇。依她幾乎不曾失誤的女性直覺判斷,芝青與司徒之間絕對有段「過去」。
「你跟他才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懶得理你,總之我要走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她幾乎要抱頭鼠竄。
「你別鬧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如果年終拿不到分紅的話,我老媽鐵定把我給砍死!我還有一家大小嗷嗷待哺,不像你孤家寡人。小姐,求你行行好!」
于公于私,曉絹都認為芝青必須留下,看她如此堅持要走,也顧不得形象在眾人面前叫嚷著︰「看在小的平日對你忠心耿耿,小姐!您就幫我一次吧!」
「天!你還有心情搞笑……」芝青簡直哭笑不得,憂心道︰「記者會就快結束了,萬一人家過來寒喧就走不了了!我是真的很不舒服,不是開玩笑的。你想看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丑嗎?」
曉絹故意學她嬌憨語氣,俏皮道︰「可是,你瞧!‘人家’這會兒已經朝著我們倆走過來了。你走不掉啦!」
遠處大步走來,正是英姿煥發的司徒傲龍,身側隨行的是他的好友兼特助——唐光達,以及幾名公司內舉足輕重的重要干部。
四目遙遙相望,芝青感覺司徒傲龍的灼熱眸光,毫不客氣地烙在她悉心裝扮的清麗容顏。又深又重地,幾乎讓人招架不住……
頃刻間,她的心髒加速跳動!天!他認出來了嗎?她慌亂地不知如何反應。
幸好曉絹見過世面夠機靈,立即換上端莊賢淑的乖巧笑容。「嗨!謝副董,好久不見!恭喜,恭喜!我謹代表‘致美國際’恭賀新總裁上任,往後還請您在司徒先生面前多美言幾句。」說著,還不忘向司徒輕輕挑動眉梢。
司徒傲龍正經八百地回笑著,眼光投向前方他不曾遺忘的芝青臉上。
「謝副董,司徒先生,幸會!很榮幸參加這次盛會。」芝青木訥地打招呼,低斂眉眼,不敢直視他如鷹般的銳目。
「我就說是誰家小姐這麼美麗大方,嘴這麼甜,原來是曉絹和芝青!」
首先發話的是「司徒集團」的發言人,也是最德高望眾的老臣——謝福欽。
「謝叔,這兩位美麗的小姐是——」唐光達禮貌性的問道。
曉絹原打算拋給司徒傲龍的媚眼被他身旁的特助唐光達接個正著。
「喔!對了,我來好好介紹一下——」謝福欽轉向司徒傲龍。「這位是‘致美國際’的岑……」
「我知道……」司徒傲龍雙手帥氣地插入口袋,一字字清楚的道︰「岑小姐所創作的得獎廣告片早己揚名海外,久仰——喔!不!應該說,好久不見!自從,法庭分別……有十年沒見了吧?」
他微笑傾身伸出厚實手掌。
法庭?
二字一出,眾人面面相覷,曉絹也是一臉茫然。
「我很好,托您鴻福!」芝青雖心虛的漲紅了瞼,卻仍堅定的挺直腰桿,不肯示弱,此時惟有見招拆招。
「你們本來就認識啊?」曉絹一副「怎麼會這樣」的狐疑表情望向芝青。
「是呀!我們在美國認識的,不過是好久以前的往事了,沒想到司徒先生還記得。」岑芝青硬著頭皮,故作輕松道。
「記得!當然記得!」正經的笑容轉為曖昧,他靠近她的耳邊,用周圍人群恰好可以听到的聲量道︰
「我想,任何人都不會忘記那——刻骨銘心的第一次……戀愛……岑小姐,你也是吧?哈哈哈!」他大聲狂笑!
「你……我听不懂你說什麼!」
芝青的臉色乍青乍白!渾身著火似的發熱,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
真是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當著眾多不相干人的面前,把那陳年不堪聞問的往事給抖出來,這根本是擺明讓她難看!
這下耳尖的媒體可找到好題材了,忙不迭問︰「岑小姐,司徒先生是你的舊情人嗎?」
「可以談談你們的戀情嗎?」
「剛剛司徒先生提到的法庭是怎麼一回事啊?」
「法庭?那……不!不是……」芝青被記者團團包圍住。
天啊!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司徒先生可以說明一下嗎?」
記者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超級大八卦,緊緊追問。
「這個嘛,我一向尊重女士,岑小姐說了算數。」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招呼著記者。「各位,收起你們的好奇心吧!午宴就要開始,兩位小姐請——」
「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會要開,先走一步了!」
芝青已瀕臨崩潰,再不逃離現場只怕會發生更難堪的場面,強忍就要奪眶而出的熱淚快速轉身而去,不理會曉絹的叫喚!
如果他是專程來報復讓她難看的,那麼,他的目的達到了!
明天,岑芝青可以想象那些小報將以多不堪的字眼來敘述他刻意張揚的「舊誼」。
但更令她忐忑不安的是——這段恩怨絕不會就此終結……
☆☆☆
開了天窗的頂樓,月色柔和地灑落在司徒傲龍的專屬辦公室。
「傲龍,大庭廣眾下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似乎是過分了些!」
唐光達整理好一大疊與會廠商的資料,意有所指地道。
「沒頭沒腦的,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司徒傲龍埋首于桌案堆積如山的文件中,語氣冷淡。
「還裝?再裝就不像了,岑芝青可不是一般默默無聞的上班族,她是傳播界無人不知的創意才女,被你這樣一鬧,以後怎麼做人?」
雖身為下屬,唐光達一向直言直諫,他是司徒傲龍推心置月復的好友,兩人無所不談。
「哦?是嗎?听你說得嚴重,我倒還覺得不夠勁爆!」
傲龍看著「致美國際」呈報的工作簡介,岑芝青的個人資料被他用血紅粗筆用力圈起,著實怵目驚心!
他冷冷的陰笑著說︰「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很久了……今天,不過是牛刀小試一下。」
「牛刀小試?你還想怎樣?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男子漢大丈夫心眼這麼小……」
「心眼小?有種你來試試身敗名裂,前途盡毀的滋味如何?」司徒傲龍語調激動地上揚,雙拳緊握情緒激動不已。這死小子,八成又看上人家美色,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干嘛為她說話?
暗自揣度的他,沉不住氣地發出厲聲警告。「我警告你!離岑芝青遠一點,否則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你,反應太激烈了吧!我只是路見不平——好好好,既然你不愛听,我閉嘴就是!」
唐光達可不想煽起風暴,反正事不關己,他還是識相點,滾回女友溫柔懷抱實際些。
「哼!難得你還有點分寸……」司徒傲龍只要提起這個女人就沒了企業家該有的理性,一副江湖大哥的殘狠口氣。「光達!我的過去你比誰都清楚,這個人在我沒處置之前,誰都不許動她!」
「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後都不說也不管,當做不認識她,可以吧?」
唐光達臉色微慍,接著咕噥道︰「真是的!怎麼提到岑芝青就像瘋狗似的亂咬人,她又不是殺了他全家,干嘛這樣恨之入骨,巴不得把她挫骨揚灰?」
司徒傲龍感覺老友有些不對勁兒,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對不起,我好像太激動了……很多事沒有親身體會,你不會了解……」
「是!小弟我不了解,忙了整天,我累了!先走一步,不阻礙你‘緬懷’那陳年深仇大恨。至于明天一早要開的月會,資料我全SEND到你的信箱了,BYE!」
☆☆☆
唐光達離開,深夜的辦公室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司徒傲龍起身斟了杯紅酒,打開電腦準備靜心工作,卻怎樣也揮不去一整天盤旋在腦海中,芝青困窘含淚離去的身影。
為什麼?看到她的淚,他的心居然一路往下滑,悶悶沉沉地抑郁不已……
讓她丟臉難看原在計劃中,目的達到,他應感到高興,然而,他竟沒感受到報復的塊感,望著她羞赧離去的縴細背影,內心深處居然還有隱隱的怞痛……
這是怎麼一回事?
「傲龍,你終于回來了!」
清甜的女聲閃入耳際,他沒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一雙白皙豪侞已擋在面前。
「好幾天沒見了,人家好想你啊!你呢?」
美艷的沈如琪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佔著司徒傲龍女朋友的缺已近十年,艷冠群芳的她認定他會是她的丈夫,在未來老公面前,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做?
此時,她一坐上辦公桌,大腿間的幽幽溪壑若隱若現……
她輕擺柳腰讓曼妙曲線在他眼前展露無遺。
「如琪!快下來!我還有好多文件沒看。別鬧!」
司徒傲龍喑啞嗓子,勸阻沈如琪對他的撩逗,但他那結實的身體卻不听大腦指揮,一股熱潮由月復下往上直竄……
「傲龍,何必呢?身體不會說謊,你明明就想要我,對不對?」
說著,她放下染得火紅的長發,灩灩雙唇野性嘟起,從那英俊臉龐一路輕啄至他起伏不定的胸前……
她三兩下解除身上所有束縛,讓自己悉心保養,如脂滑凝的柔女敕軀體在心愛的人面前袒裎無遺。
「你太胡鬧了!萬一被別人撞見……」用力甩開緊盤在身上八爪章魚似的手腳,司徒傲龍很用力克制著逐漸升漲的欲念。
「管他!這樣才刺激嘛!」
如琪絲毫沒打算停止。她的雙手更大膽的直探向她覬覦多時的昂長亢奮。
「如琪,你太不听話了!」長長嘆一口氣,他厭惡地打掉她不安分的玉手。
「人家……才不要听話……又沒有糖吃……」
沈如琪全身發著紅熱,刻意的擺蕩豐滿胸脯,並暗示地恬舐濕潤的雙唇。
「親愛的,人家真的很想……很想……要你耶!」
她妖嬈的蛇腰,誘人的痴嗔嬌吟,幾乎就要催化他最後的理智,終于,他迅猛攫住溫軟軀體,貼近那為他開放,等待攻進的軀體。
「啊!啊!快!我要……」沈如琪興奮的浪叫。
「噢!不行——」才閉眼,一抹清麗的笑靨在他腦海里裊裊開綻……
然後,所有激烈奔竄的火焰在瞬間化做灰燼……
多久了?他總是無法恣情放縱發泄自己?無論對象是誰都一樣,即使認識沈如琪十年,外人看來如膠似漆的愛侶,好幾次都在最後關頭硬生地煞車。
怪不得沈如琪要惱!她的臉蛋、身材沒有男人擋得住,惟獨司徒傲龍。
「快走吧!我不想讓人撞見。」褪去熱情的他,態度冷硬如冰。
「你怎麼了?剛剛……不是……不是很好嗎?」保持原來赤果敞開的姿勢,身無寸縷,羞愧與忿怒在她身上燃燒,沈如琪忿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麼多年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要你走你就走!嗦!」司徒傲龍很不耐煩,焦躁的整理被她攪亂的衣物。
「你活膩了?敢用這種態度對我!」她暴跳如雷,抓起一只卷宗往他身上砸!
「拜托!請你別發瘋,馬上離開我的視線!」他面無表情,甚至更加抑郁。
可惡!枉費她賣力演出火辣辣、香艷刺激的劇碼,換成別的男人早已鼻血流不止了,而他身為她公認的男友,竟捧個人場都不肯,她簡直比供人泄欲的還不如!對女人而言,還有什麼比此更侮辱人的?
沈如琪刷白了臉,顫聲道︰「司徒傲龍,你不要太過分!」
「快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自熱鬧紛擾的記者會結束後,他的腦袋就沒清楚過,他需要冷靜,就算天王老子來他也照趕不誤!
「不!我偏要留下……」她不死心,親昵靠過去。
他卻失去耐性。毫不留情面地惡斥︰「你給我滾!」
「你……好!你有種!」沈如琪霍地起身,咬著唇忿恨離開。
他看著她甩門離去的背影,獨自嘆息。
十年過去了,任何女人都填補不了他心里的空虛,是對岑芝青太濃烈的恨,掩埋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覺?
還是因為太深刻的愛,讓他感應不到其他女人帶給他的歡愉?
對著星夜,他疲憊不堪又深深迷惘……
☆☆☆
漫長十年。
他心心念念等著她來償還這個悲慟的缺口。
回到台灣,想盡辦法調查關于她的一切,而記者會上匆匆的一瞥,讓心中翻騰不已的情緒更加激蕩、奔騰……
二十六歲的她美麗而成功,但反觀自己呢?
被當年十六歲的她害得差點丟掉小命,他難道不應該討回一些公道嗎?
為了這埋藏十年的深仇,他壓抑不住獨自尋她的沖動。
一大早,司徒傲龍便出現在岑芝青的獨立辦公室里。
「你?怎會在這里?誰讓你進來的?」
當岑芝青發現司徒傲龍端坐在自己專屬辦公室內,嚇得一顆心差點兒跳出來。
「我們沒有約好吧?」
「別緊張,現在你面前坐的是堂堂‘龍騰集團’的總裁,可不是十年前意圖侵犯你的傻小子!」
她看出他的來意,沒錯,一定是沖著「那件事」來的!他是來報仇的!
她鎮定道︰「對不起,我的工作非常繁重,沒空與你閑話家常!」
「喔!不好意思,我不是來和你閑話家常,敝公司有個房地產銷售的計劃,高層主管屬意由貴公司承接,我想來听听所謂的創意女神有何高見?」
「原來如此!」芝青斜睨他一眼,諷道︰「司徒總裁,您出的問題太艱深,我需要時間好好準備,不如等我做好完整資料再向您仔細報告。」
她沉穩條理地給他一套官方說法。
啪!他用力拍案,怒吼︰「少給我裝模作樣!」
她的清冷孤絕大大令他震怒。「當年,你的誣告毀掉我的前程,讓我從一個軍校高材生,變成人人唾棄的犯,軍校開除我、父親不認我……你把我害得多慘知不知道?」
開門見山地點出主題,芝青知道這是她不得不面對的孽債,一時之間,卻也無法反應,只垂下頭,呆愣著。
「你以為不說話就算了嗎?哼!我告訴你,這輩子,我不會忘記是你岑芝青害得我流落、餓倒街頭。」
他掄起拳頭抵住她俏麗鼻尖,從唇齒間逼出狠話。「我們之間的梁子可是結大了,今天我來要回我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