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挪出的兩天假期,康耀輪真的放開工作壓力,帶著田雪艷仔細把上海著名的景點徹底游賞……
對田雪艷而言,這個意外的假期甜蜜而溫馨。陪在身邊的康耀輪用款款濃愛包圍護衛著自己,她享受著備受疼寵的戀愛滋味,仿佛只要握住他的手,就握住了源源不絕的愛。
活了二十幾年,田雪艷的心靈從沒有這樣的平和滿足過,靠著他如山堅固的胸膛,她感嘆。「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撿到我?」
「為什麼不是我?」康耀輪啄著她美麗的臉蛋。「倘若你喝醉酒那晚邂逅的男人不是我,你想結果多恐怖?」
「是啊,命運的安排,冥冥之中有定數。」她嘗到愛情的美好,深信緣分的奇妙,將兩個不同領域的人兜在一起。
「雪艷,我……」他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我問你……」
「怎麼了?」她不解地端詳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讓你問啊。」
「你不否認……其實,你很喜歡我吧?」
「臭美,誰喜歡你了!」田雪艷瞠他一眼,甩開他的手。「你哦,自大慣了,永遠都以為人家非你不愛、非你不可嗎?」
「你不喜歡我嗎?」他沉沉望住她的眸。「說實話,說!」
「你最討厭!」田雪艷撒嬌地捶著他。「為什麼要我說?你先說!」
「說?說什麼?」康耀輪摟住她的腰,以指搔她癢。「啊?說啊?」
「呵呵……好癢!好癢!不要……不要啦!」田雪艷笑到不可抑。
「那你說喜不喜歡我?」
「呵,呵!喜歡……啊!我喜歡康耀輪。」田雪艷終于親口說出內心活。
「听著,」康耀輪正經地雙手捧起她的臉。「我愛你,雪艷……」
「耀輪,我……」田雪艷的心猛地縮窒。這樣被女孩捧得高高追著愛的男人,居然對自己吐出那三個字?太撼人了!
凝在眼眶里的熱氣愈來愈濃,田雪艷泫然欲淚……
「是真的,我愛你……」他又重復了一次。然後無視身邊的游人傾身吻住她。
此時,他們正在東方明珠塔的旋轉餐廳里,下望是慢慢燃起繁華霓虹的熱鬧浦東。
他說的是真心?還是因為景色大美?
田雪艷理智地提醒自己,保留點吧!許是夜太美、氣氛太迷人,所以這樣至尊優秀的男人才會許出自己深藏的真心。
是的,一定是這樣!
她是那麼珍惜情感,不敢隨意信任交付,因為實在太在乎,所以深怕傾盡了一切,結局卻是一無所有,那她一定受不了呵……
☆☆☆
台北崴晟集團
怒氣沖沖的程薰依直闖重重屏障,沖進董事長辦公室。
「耀輪哥,怎麼會這樣?」
「是你?」康耀輪正在審理重要的決策,口氣不太好。「你的禮貌呢?我的辦公室不是你家廚房,隨便你想進來就進來!」
「抱歉,我有急事!」程薰依把文件放在他面前。「請看看這個,說好的事為什麼出爾反爾?」
「程薰依,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程大小姐這麼閑啊?」
忙碌的康耀輪連抬頭都不抬,光用眼角的余光掃過她。「有話快說,我忙得很!」
「下一季春夏裝模特兒人選不是說好了是我嗎?」她氣得鼓起腮幫子,過大的眼楮瞪視人的時候,倒像干涸的鯨魚目,康耀輪不耐煩地瞥她一眼。
「說好了?誰跟你說好了?」
「那天,我們和康伯伯飲茶的時候,你當著他的面答應的。」
「我可沒答應!想想看,你只是業余客串拍過幾次照片而已,沒有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我怎麼可能拿我的品牌開玩笑?」康耀輪清楚說出她的不勝任。
「哼!年紀輕輕的你該不會得了夫憶癥吧?當時你明明沒有反對。」程薰依振振有詞。「耀輪哥,我真不懂耶!你一向聰明過人,不是色令智昏的莽漢,為什麼踫上那個田雪艷就變了?」
「你胡亂鬼叫什麼?我沒反對,不表示就贊成啊!」康耀輪瞥了眼她帶來的文件,那是他親手批過簽下田雪艷為春夏裝模特兒的臨時約,驀地臉色一板。「是誰給你的?合約是公司機密,你怎麼可以拿著胡亂嚷嚷?」
「你別管這個。」程薰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在你說出每一句話之前,請你搞清楚身份。」
康耀輪最看不慣的就是她的恣肆囂張。「這里是我的地方,我是崴晟的老板,我花自己的錢想請誰做模特兒就請誰,你沒資格過問。」
「可是,先前已經說好是我。」她耍賴跺腳。「不管!你一定要把這位子還給我,不能因為你和那個田雪艷上了床,她就拿走這個好處,不然,我也可以跟你上床啊!」
「閉嘴!你真是愈說愈不像話了!」他大喝。
「我……」程薰依紅了眼眶。「人家是為自己的權益據理力爭而已……」
「沒什麼好爭的。」他繼續埋首公文中,字句清晰道︰「沒有人跟你說好。程小姐,這是我的答覆。若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你,好,我去向康伯伯說。」
「不必了。公司現在是我在管,當然是我康耀輪說了才算。」
「好。你記著……」程薰依十足火大,卻莫可奈何,只得憋一肚子怨氣離去。
「等等……」他突地叫住她。「還有件事必須通知你一聲。」
「什麼事?」
「日本東京設計學院的入學通知已經來了,你回去準備準備,下個月報到。」
「什麼?你說什麼學校?我不記得我有申請過日本的學校啊!」
「學了四年服裝,你的設計功力實在是差強人意。所以,我爸爸希望你到日本再進修,否則高不成、低不就的,你的前途將很坎坷。」
「你說,這是康伯伯的意思?」程薰依一臉茫然。「為什麼他都沒有提過?」
「還用問!從一開始關于你的教育問題,我永遠是扮黑臉的。」
「可惡!你們聯手陷害我!」仿佛識穿什麼深沉的陰謀,程薰依忿恨填膺。「反正你就是討厭我,想把我攆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對不對?」
「我和爸爸是為你好。」他條理陳詞。「想在服裝界混,你不多增些功力是不行的。」
「哼!少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業界背景強、實力比我差卻發展比我好的人太多了,你只是在找借口。」
「隨便你愛怎麼說,總之你是非去不可。」康耀輪下了結論。「好了,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況且我現在忙得很,實在沒時間跟你吵!」
他按了內線給林秘書。「愷治的顧先生來了嗎?」
「嗯,顧先生到了,現在在會議室。還有,田小姐也來了。」
「哦?雪艷也來了?好。請轉告他們等一下,我馬上到。」
康耀輪撤去剛毅不屈的面具,即刻變成開朗不群的俊逸,這強烈的轉變著在程薰依眼里更不是滋味!
因為,從那樣的眼波神采中,她看見了愛情,在她所認識的耀輪哥身上不曾發覺過的,戀愛中男人的魅力。
「不,我了解你,也懂愛情來的時候多半是一發不可收拾,做為工作伙伴,我必須保護公司,也要保護你。不然,你以為只是收訂金,這種小事情還要你陪著來嗎?」
「哦。」
「你夠聰明,絕對懂得我的用意。總之,等會兒我寒暄幾句就走,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真是謝謝你,捷森。」田雪艷滿懷感激。
「不用謝,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就好。」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康耀輪神采奕奕進來,霎時屋內仿如照進萬丈光芒,耀耀生輝。
他的英俊卓然、器宇軒昂令她不由微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熠熠雙眸,這樣的小女孩情態絲毫不像大方自信的國際名模。
「雪艷,怎麼了?」他關懷問道︰「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大概是太累了。前幾天連續彩排一場大型珠寶秀,累壞了吧!」捷森平鋪直述解釋。「雪艷工作精神真是沒話說,寧可自己累,不厭其煩也要做出最好的效果出來。」
「捷森……才沒有那麼夸張,我只是盡力而為。」
「過苛的要求也不好,那會造成壓力,久而久之容易傷害健康。」她口中的盡力而為卻叫康耀輪十足緊張了。「再忙,身體總是要注意……」
「康董,你們慢聊吧!我還有事到會計部門。」
捷森依言先行告退,只剩下他倆在會議室里。
不知名的慌亂,竟讓她連話都說不清了。「康……康先生,那個春夏裝的……那個,謝謝給我機會,你幫了很大的忙。謝謝。」
「哈哈……好可愛!」康耀輪看著她舌頭打結的可愛模樣兒,不覺笑了出聲來。「得了吧你,我們之間需要這麼的見外嗎?雪艷,你不要演了,一點兒都不自然。」
「你笑我?你膽敢笑我?」田雪艷微蹙著秀眉,嘟起嘴。「人家是誠心誠意向你說謝謝。」
「是,我懂。」康耀輪移動身體靠近,抓起她的手輕吻。「不過,你一向也不是這麼謙遜有禮的樣子,我還真不適應呢!」
「好。听不得好听話,以後你不必想了!哼!」她佯怒地怞開手、別過臉。
「你別這樣,開個小玩笑嘛!」他蕩漾濃情的笑容溫潤她的心。「從上海回來後,我一直想找你,可是,實在沒有適當的借口,甚至以朋友的身份邀約都不行。我打了無數次電話都被捷森擋了下來,他真是盡責的經紀人啊!」
「所以你聰明,直接省略形式化選角程序,馬上決定簽約?這樣就能名正言順見到我?」
「聰明!答對了一大半。」他在她的頰邊輕啄。「當然啦,你確實非常適合代言我的品牌。」
「喔!你的講法好似我用身體交換了利益似的?太不尊重我的專業了嘛!」
「不不不,雪艷,你不要誤會了。」康耀輪摟住她的腰,輕聲安撫道︰「前提必須是你能勝任才行啊,否則上過床也不一定就贏呢!這幾年,我又不是沒跟人家上過床,這麼說歷來當過代言的那些人都跟我有一腿-?」
「對喔!我都忘了呢!憑你康董的身價,多少人排隊準備暖你的床呢!」
田雪艷臉色刷白。他的話語實在刺耳。
一個成年男人有性生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曾和別的女人發生親密關系,滋味仍是不好受!
「你未免小看我,憑田雪艷在業界的名氣,還不至于要用如此卑賤的手段。」
「對不起!對不起!」驚覺自己失言,康耀輪急忙安撫。「你懂我真正的意思,何必刻意往偏的那邊去想?」
「可是我從你話里了解到的意思就是這樣。你康大老板有一拖拉庫可供上床的女人!」
「沒有,我的重點不是這個。听我說,雪艷,我只是想讓你了解能拿到崴晟春夏裝的代言,是憑你的實力得到的。」
「對不起。我下午要彩排,先走了。」她抓起包包,扭頭就要走。
「喂,你這是干什麼?好好的要什麼脾氣呢?」一向只有別人順從他的份,什麼時候堂堂康耀輪也會對人低聲下氣?而且是女人?
失去耐性的康耀輪就像瀕臨失控的野獸,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難不成你要我特意召開個記者會,說明決定人選的過程,務必坦蕩有理地讓人相信你田雪艷是憑實力的?」
「不必!這根本是越描越黑。」她冷然甩月兌他的手。「讓我走吧!我希望除了公事之外,彼此不要有多余的牽扯。」
「這又是為什麼?」康耀輪大大不解。「你哪根筋不對勁啊?」
活到三十歲,也交過女朋友,可是他仍然不了解女人的心理。
「沒有。我本來的工作態度就是這樣。」
「明明剛才你還好好的。」
「我現在也很好。」田雪艷公式地拉動了嘴角。「謝謝你給我機會,我會盡力的。再見。」
「等等!我不準你這樣就走!把話說清楚。」
「請放開。我是真的有事。」
「啊……」
他用力扳開會議室的門狠狠關上,握住她薄削的肩膀,快準狠地攫取柔軟的唇瓣……
突來的瘋狂舉動,他的吻充滿霸氣與征服,田雪艷被吻得暈頭轉向,先前的怒意不見了,感官知覺全給他的狂烈佔據。
「你是在意我有過許多女人,所以翻臉走人?」吻到差一點喘不過氣,康耀輪松開她啞聲問道︰「告訴我,是嗎?」
「我在意什麼?」撫著微脹的唇,她退離兩步,眼光幽怨而飄忽。「有幸上你床的女人一大把,我憑哪一點在意?」
「顯然你就是在意了。」康耀輪點著她高翹的鼻尖。「而且是在意得不得了,對嗎?」
「我……」緩緩地,她哽咽紅了眼眶。「所以,我實在很遜……」
她氣自己放不開,巴不得掐死自己!
這年頭,男女之間上過床也不算什麼,她卻擺出從一而終的高姿態,平白叫人看笑話!
「好吧,我承認跟我上過床的女人或許很多,但用心的呢?沒有用過心的根本不能算數!」
「隨你怎麼自圓其說。」她吐口長氣,淡然地說,慢條斯理整理衣領。「好像是我太失態了,對不起。」
「你先听我說完……至少,我覺得對你是用心的,而且愈來愈用心……」
「嗯。」田雪艷點點頭。「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康耀輪差不多要抓狂了。「你是擺明來挑釁的嗎?」
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田雪艷再次打開會議室的門。「在你的地盤上,我可不敢挑釁。」
砰!門一打開,田雪艷隨即迎上一道凌厲的目光。門外站的是程薰依,她大刺刺走進會議室。
「你們談完啦?」
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程薰依想必已將里面的動態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臉綠到泛出青光。「現在,你還能否認嗎?」
「你不快回家去,在那里鬼鬼祟祟做什麼?」
「我沒有鬼祟,光明正大的。」她理直氣壯遞給他卷宗夾。「我的入學回函,必須讓監護人簽名,是林秘書說你在這里我才來。」
「你也不能站在門外偷听啊!」康耀輪火大的幾乎想甩她巴掌。
「我沒有偷听,只是不想破壞你們的好事!」程薰依提高嗓音。「你光會罵別人,就不知道檢討自己?哼!」
「夠了沒有?你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康耀輪不耐地伸手推她。「不想挨揍就快滾!」
「怎麼?惱羞成怒啦?你親手訂下的公司常規,全為了這個女人而破壞殆盡,自己沒有以身作則還敢大聲罵我?」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你想想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康耀輪懶得再和她爭論下去,拉起了田雪艷的手往外走。「小女孩耍脾氣胡亂鬧,我們別理她!」
「哪兒來的小女孩?根本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做為女人的敏銳,田雪艷這點簡單的辨識力還有,從程薰依充滿妒忌怨懟的眼光中,已經泄露出全部的答案。
「不,你不要誤會。」康耀輪解釋道︰「她是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僅止于此。」
「是嗎?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你。」
「或許吧!沒有父親的女孩特別渴望愛情,不過她弄錯了對象。」
「哦?你該把話說清楚吧?」田雪艷感覺女孩似乎陷得頗深。
「說過一千次了。沒關系,你不要放在心上。」
「喔!」
抱著一肚子懷疑困惑,田雪艷心中飄著惶惶然,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活?
女孩怨毒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她。再接近康耀輪,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