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皇甫悠對鐵牛並沒有多少性上的,橫看豎看無論怎麼看,鐵牛都不像是能引起男人的人。但是!天下的靂王閣下咽不下這口氣,就算只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要佔有他「妻子」的身體。他認為只有通過這點,才能讓那頭變莽撞的笨牛認清誰才是老大的事實。而且那幾句兔二爺確實把悠給惹火了,他本身就長的英俊,甚至還有人用美麗這個形容詞來形容他,鐵牛那家夥當初也瞎眼錯把他當成女人,如果走在路上,告訴別人魅力非凡身材修長的他與肌肉糾糾昂藏八尺的鐵牛是一對夫妻,大概十成有九成的人會說他是被壓的一方!為此,他也要使出渾身解數揮鞭上牛征服蠻牛發揚男人雄風才行!
在北岳狂人的叫罵聲中剝光他衣褲,分開他大腿,幻想著眼前的人是世間第一美女,撩起外袍,退下長褲,用自己的手讓自己──靂王心中委屈得很,就為了教訓這只蠻牛他還得自力更生!長這麼大哪次不是別人在服侍他!
「你他女乃女乃的!你這頭愛走後門的公子豬!愛吃人屎的公狗!你她娘的!你敢把你那髒玩意兒踫到老子的試試!老子要不把你撕成十九二十片,老子就不姓鐵!」北岳狂人通紅雙眼,破口大罵,罵的唾沫星直飛。
「你這頭蠢牛!白痴牛!我讓你罵!」
「哇!」莽牛慘叫。
被罵的頭冒青筋的悠不管三七二十一,看看硬度已經差不多,連抹點口水的慈祥都沒有,使勁一頂,硬是把那緊似什麼的菊花蕾頂得向內凹進三分。
「痛!痛死老子了!你他娘的!你那玩意兒是石頭做的啊!你這個變態……你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要殺了你!老子一定會殺了你!嗷!」
這還真是疼!不同一般的疼痛讓北岳狂人疼皺了臉。
「你不是功夫厲害嘛!這點痛就受不了了!」悠一邊努力鑽挖一邊出言諷刺。唔,練武的人就是不一樣,夾住他的頭讓他進出不得。這還是點了他的軟麻袕,如果沒點,不知道會不會給夾斷?
「嗷嗷嗷──!老子和你何怨何仇……要你這樣整老子!哇啊!輕點輕點!老子的功力可沒練到那里去……痛!你這頭發情騾子變態豬!爛驢臭狗死公雞不要臉的兔二爺……啊啊啊!」娘唷,老子這是得罪了誰唷!
「你這頭髒話連篇的蠢牛!我讓你裝傻!我讓你不承認!今天本王不把你躁的月兌成皮!本王就跟你姓鐵!」
被罵成一大堆家畜的悠火上心頭橫了心!咬緊牙關猛力一拔!
「哇!」老子的開花了…,北岳狂人欲哭無淚。俺今天怎麼這麼倒霉!踫上個武功高強又狡猾狠毒外加腦子不對頭的兔二爺!
運起功力,朝準目標,一個深刺!
「噗刺」輕微的撕裂聲。
如果北岳狂人沒有被事先點上袕道,這一沖之下肯定能讓他的背從地上昂起三尺高!就算如此,任是被稱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北岳狂人也被這一下弄得翻起白眼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傳來的超越界線的痛苦,加上那聲撕裂聲,他知道自己的蛋兒肯定是遭殃的不能再遭殃!在極度痛楚中,直心眼的大漢非常認真的想︰以後俺上茅坑會不會漏啊?
悠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莽漢那里異常的緊致讓他也不得不咬緊牙關強自忍耐痛楚。他從來不知道做這種事竟會如此痛苦!說真的,悠有點後悔。好歹應該抹點什麼才對。干嘛糟蹋別人的時候自己也要受罪啊!
一邊听著大漢的聲吟,一邊陶醉在沖刺的塊感中,悠覺得他娘子的實在美妙極了!就算沒有美女的面貌,沒有女人聳立的雙峰,沒有柔滑的肌膚,沒有可以增添情趣的體香,但只要他有這個婰部一切就足夠!
悠是美了,被弄得直哼哼的北岳狂人可謂苦不堪言。
雖然被點上袕道,也只是身體不能使力而已,身上的感覺並沒有消失。肛間像是夾了一根火烙銅柱的感覺,讓他錯以為自己在接受炮烙之刑。你粗大就粗大吧,算你比老子有本錢!可你那根干啥不干脆長得像銅鐵般光滑?干啥布滿了圪圪塔塔的凸起?你這不是存心給人找罪受嗎!
這些凸起在那變態來回怞動身體時,就會磨得他里面快要糜爛。等那個家夥加快速度後,……北岳狂人發現自己從沒有如此這般深深深深深深痛恨過一個人!
就在悠感覺自己快要達到高潮,正在做最後沖刺,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深,扣緊那雙結實大腿「啪啪啪」連聲快速撞擊時,「啊──!」一聲怒吼,身下人猛然對他推出一掌!
猝然反應下的悠幸虧從小接受突然暗殺下的護身訓練,就算在高潮當頭,也不至於糊涂頭腦,剛覺到掌風,立刻毫不猶豫的對身下一掌重重擊下。
兩股掌風相遇,砰然一響,兩人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道分別彈開。
撲通!悠落入湖中。
半晌,人從湖中浮起,系上褲帶,吐出一口淤血,抬頭掃視湖岸。岸上已經不見人蹤,連被撕破的衣褲也已不在。
走上岸,發現地上有一條長長的拖痕,猜想北岳狂人大概是受到反震之力,滑出去一丈多遠。正奇怪以那莽漢的脾氣,怎麼會不留下來向他報復,仔細觀看下發現地上有小灘血跡,再看岸邊步伐凌亂不堪,知道對方很可能沒有完全沖開袕道妄自使力,結果在他的掌力反彈受重傷,加上那里的傷勢……
悠倒有點佩服那人能如此快速離開。翻過山頭,來到來時的岸邊,果然,北岳狂人搶來的護衛船已經不在。
你又跑哪兒去了?
皇甫悠皺起眉頭,過會兒,突然笑了。那個笑容啊,真是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想想看,除了我皇甫悠,世間有又誰人可以把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北岳狂人征服在胯下?!就因為冒了生命危險,就因為對方和自己的武力不相上下,這種征服感、這種優越感、這種可以把最強的男人任意翻雲覆雨的快慰,可不是把天下第一美女弄上床這種區區小事可以比擬的!
而且天下絕世美女什麼的,我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可以把天下第一高手弄得聲吟連連倉皇而逃……
呵呵,鐵牛啊,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你這輩子就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了!趕明兒個找到你,我會記得給你穿上牛繩,免得你又到處亂跑。……另外,你今天還沒真的滿足我呢!哼哼!竟敢在最後關頭掃我的興,你的膽子不小!
逃妻要追,失銀也要找回。在洞庭湖暫時得不到兩邊消息的悠決定去江南找方家,看能不能從這條路上尋些天道教的蛛絲馬跡來。根據他的調查及張書德的口供,他現在已經有八成把握,能確定失銀與天道教有關。
知道鐵牛就是北岳狂人後,對他的行蹤也不再那麼擔心,命令下屬在找尋鐵牛的同時也要留意北岳狂人的行蹤,皇甫悠一人單騎踏上前往江南的路。
兩天後來到荊州。
瞧瞧天色已晚,沒了逗樂對象的悠也沒多少興趣逛街,隨便找了一家還算干淨的客棧走進。
搖搖頭,覺得人還真是奇怪,有那傻牛在的時候覺得他問東問西盡問些傻問題讓他煩得要命,等煩人的大家夥不在了吧,又覺得身邊空空蕩蕩的,想要游玩也提不起精神。
「客官,您是住店還是打尖?」櫃台後的賬房偷眼打量走進來的皇甫悠。猜想他不是個凡人,但也不敢多問。
「住店,給我間通風的上房」悠拿出事先備好的通行證及一綻碎銀放到櫃台上。
賬房打開通行證,在流水薄上記下︰鐵悠,京城人氏。出門訪友,途經荊州。
看到通行證上鐵悠的地位只寫了秀才二字,賬房的態度變得平常。
「二子!帶客官去天字三號房!」賬房伸頭對店內叫道。
嗒嗒嗒,有人跑了過來,是個大約十五六的少年,笑眯眯的伸手要接悠的行李。
「客官,小的帶您過去」
悠閃開,「不用了,你告訴我怎麼走就可以。門口的馬匹記得好生照料」
「哎!您放心。客官,天字三號房就在店內內院二樓左首,從這直接走過去,順著走廊邊的大通鋪走上頂頭的樓梯往左拐就是。客官爺要是嫌大通鋪的味道不好,您可以直接從院子里穿過去」少年快活的說明道。
點點頭,悠表示明白。
穿過給路過客人打尖的飯鋪客堂,瞅見院子里三三兩兩站了幾個販夫走卒,不想從院子里穿,拿著包裹順著走廊往前走,一股酸臭味兒傳入鼻孔,悠加快步伐。
「那傻小子會不會就那樣死掉?」
「看樣子不太妙,大夥兒看要不要給他湊點錢請個大夫瞅瞅?都是出門在外的人,大夥兒幫幫忙吧」
「救急不救窮,幫他一把是一把。咱沒錢,給他跑腿請大夫抓抓藥還可」
「呵呵,行!大夥兒湊湊」
感情是一幫熱血漢子,人雖窮,一顆心可不窮。
「唉,可惜那傻小子燒糊涂了,不但錢財給人偷個精光,問他家在哪里,就只會‘阿悠阿悠’的叫。否則咱們說不定還能給他家人順路送個信。這要有個什麼,也不至於尸首不返鄉哪」
悠幾乎是立刻剎住腳步。連考慮都沒考慮,返身就往大通鋪走。
大通鋪的門是大敞著的,這也是為什麼會有味兒傳到走廊的原因。
「鐵牛!」
所有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全部回頭看向門口衣著光鮮的皇甫悠。听那口氣看那表情,大家都以為要債的來了。沒見過有要債的長這麼俊俏的,都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一掃之下已經判斷出要找的人在何方,急步走向大通鋪左邊最里側。通道上有那站著的,連忙把路讓開──那勢頭,怕人哪!
「鐵牛!」一聲厲喝。
「嗯……哼……」通鋪最里側面朝牆的大漢回了一聲模糊的聲吟。
看不清大漢的長像,悠粗暴的強行把緊裹老棉被的大漢翻了個身。
通紅的面龐,像是煮過的螃蟹。額頭上的汗珠還沒有干,已經是深秋,大漢的身上卻發出一股汗餿味。雙眼緊閉,口中時不時的冒出一聲微弱的聲吟。
自打遇到鐵牛以來,悠還真的從沒有看過他這麼軟弱的一面。滾燙的額頭、冰涼的四肢,說明他正在出高熱。發青的眼袋、暗灰的印堂,表示他身上有很重的內傷。扯開棉被,看到那身熟悉的粗布衣褲,上衣和褲子都有破口,是他那天撕破的。扒開他的上衣,胸前赫然有一青紫的掌印。
「呃,這位公子,請問你認識這位大兄弟嗎?」剛才院子里的人跑回來了。
悠瞪著那個掌印冷哼一聲,算是表示自己認識他。
一听有熟人來了,那幫漢子們一起高興起來。
「太好了!咱們還正愁要怎麼通知他家里人,他是公子家的長工嗎?您看您能不能給他請個大夫?都已經躺了快兩天,身上又沒錢,店家說不能讓他再白住,也不能讓他死在店中,這個……您看,實在怪可憐的」
「哎,大兄弟,你醒醒!你家公子來了,還不快起來求他救你!」有人伸手去搖鐵牛。
鐵牛發出模糊的喃喃聲。仔細听,像是在叫︰「阿悠……」
彎腰一把抱起塊頭和他差不多的大家夥,悠難得的綻開微笑,「我不是他家公子」
啊?可你們二人怎麼看也不像朋友啊。眾人訝異。
「我是他兄弟」
眾人面面相覷,愣愣的盯著看起來沒幾兩力氣的公子哥兒輕飄飄的抱著個比他還壯的大塊頭從他們中間走過,走出大通鋪。他們兩人是兄弟?……怎麼看也不像啊!
「麻煩眾位可否去叫店家送三桶熱水一只大木桶進天字三號房?」悠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回頭微笑詢問。
「啊!沒問題沒問題!這就去喊。呃,公子,您看要不要給您兄弟叫個大夫啊?」熱心的人們連聲答應。立刻就有人往屋外跑去。
「不用了,我自會找大夫來為他看診」悠點頭施禮,隨即快步離去。
不提眾人腦中自然冒出的「僕婦所生長子不受寵愛,被家人虐待以至逃家,卻被他富有卻有兄弟情的弟弟給找到,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的感人老情節,轉頭且看天下的靂王皇甫悠懷中抱著一個衣著破爛渾身發臭傻乎乎病殃殃的壯大漢走上二樓,走到頂頭,一腳踹開房門走進房內。
把鐵牛在床上放下,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從懷中掏出一竹哨輕輕一吹,聲轉三折。
不到盞茶,窗外出現三條人影。
「虎衛你半個時辰後去把附近三百里最好的大夫帶來!飛龍雙衛留下來給我護法」
「是」一條人影離去,兩條人影隱入暗處。
一刻後,小二子和另外一個店夥把冷熱水和大木桶抗了上來。
等二人把洗澡水準備好,悠開口道︰「大通鋪中所有人的房錢,不管多少,全由我付。另外置辦幾桌上好酒宴款待他們,直到他們吃飽喝足。就說是我鐵悠對他們照顧我兄弟的謝意,這是百兩銀票,不夠再與我說」
接過那張百兩銀票,小二子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用百兩銀子?」
悠點頭,「多出來就分給他們做盤纏。下去吧,沒事不要來找尋」
小二子握著銀票和另一店夥興高采烈的告謝離去。置辦百兩銀子的酒宴,他們也能賺上不少!
安排好一切,調好水溫,悠這才轉身走到床前,帶著寒冷的表情,三把兩把撕去鐵牛身上所有衣褲,抱起他,放入大木桶中。
「唔……!」鐵牛發出一聲慘哼,身子往上掙了掙。
水不燙阿。悠奇怪,又把他往下按了按。
鐵牛發出類似哭泣的聲吟,身子拼命往上掙。
一把把人從桶中抱起,見鐵牛下意識中絞緊了雙腿,悠恍然大悟。連忙用腳拉過椅子坐下,把人翻過來,小心讓他伏到膝蓋上,分開他緊繃的股縫。果然不出所料!傻牛的肛口腫的發紫,幾條皺褶也噘著,輕輕一踫,就疼得他發抖。
瞧他肛口有些污跡,知道他這兩天可能受了不少罪,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搖搖頭,用濕巾沾了溫水為他小心擦拭起來。
做的自然的悠,他甚至連想都沒想,他皇甫悠做這件事顯得有多奇怪多不自然!顯然他也完全沒有去想他應該不應該做這種事,只是很自然的為他的傻牛清潔著身體。
而躲在暗處護法的飛龍雙衛則非常不幸的瞧到了這一幕,四只眼珠瞪得差點沒掉出來!說出去誰會信?那個!那個靂王啊!他竟然在給一個傻漢子洗?!而且還是眼含微笑?
清潔完外面,還有里面,猜想他里面可能傷得更重,不由有些後悔那天不應該使蠻力亂來,這不!倒霉的還是他!
「臭小子!竟敢讓本王侍候你!以後再跟你一筆一筆討回來!」輕輕拍打他的婰部,算是教訓。
雖然很輕,鐵牛還是疼的哼了一聲。
待熱水滲進肛內時,「阿……」鐵牛掙扎起來。
「好了!不要亂動!白痴!」
「阿悠……?唔……」鐵牛暫時清醒了過來。
「你還知道阿悠?!啊!你這只蠢牛!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麼!怎麼把自己弄到這種境地!竟然給我演出倒臥客棧的把戲!你不會自己療傷嗎!還有胸前那掌被誰打的?我可不記得把掌勁直接落到你身上!你這個白痴牛!簡直蠢到家!還給我裝蒜!你跑啊!看你下次淪落路頭誰救你!我要踫不到你怎麼辦?你是不是就準備死在這家客棧里!啊!你說啊!」越說越火,手勁也不由自主大了起來。
「啊啊啊!」鐵牛疼的慘叫。
啊,壞了。連忙怞出布巾,只見上面已經沾了血絲。嘴硬的悠不願承認自己心疼傻牛,極沒風度的破口大罵道︰「叫什麼叫!不給你洗干淨傷口永遠好不了!忍著!」
「嗚嗚,阿悠……你好狠心……」鐵牛大嘴一咧,苦得不能再苦。
悠一邊罵一邊給人洗傷口,把病患洗得連聲慘叫,等到手指伸進去抹藥時,鐵牛死活不干了,吵著要下來。
「一會兒就好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都不能忍嗎!」
「這、這不一樣啊!不信換你試試!」鐵牛橫勁上來,偏起頭,牛眼瞪得比銅鈴大。
「換我試試?你什麼意思?」悠觀察鐵牛,猜想他是不是想扳回一局。
「俺……俺……你、你就沒有上茅坑拉不出來的時候?」趴在悠大腿上的鐵牛,一張臉紅得像蓋頭。
「啥?」
「俺……上茅坑時不小心……掙、掙破了嘛!你就別管了!俺自個兒會收拾」鐵牛想起來,掙了又掙,卻發現身子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俺好像受涼了……前兩天拉肚子拉的利害,拉到後來拉不出來,然後就胸口悶悶的,心口也疼,頭暈暈的,腳也發軟……唉,病來如山倒啊」鐵牛越說越覺得沒力氣,說來後來只有喘息聲了。
听到鐵牛忽然掉了一句文,悠莞爾。
「你說你這兒是拉肚子拉的?」
嗯。鐵牛無力的哼一聲算是作答。他難受啊,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病這麼重!記憶中,他好像就沒有頭痛月復痛染上風寒過。
「你騙誰呢!別告訴我你忘記前兩天發生什麼事了!說到這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為什麼瞞著我你會武功的事?」害我為你白擔心一場!
悠抹完藥,剛準備把人抱起來重新丟進水桶里,突然發現懷里的人沒聲了。低頭一看,只見鐵牛那一向健康的紅撲撲的臉蛋變得比剛才更加青灰,厚厚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悠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再給他洗干淨,連忙把人放到床上,盡量扶持他的身體讓他盤腿坐起,隨即自己也在他身後坐下。
房間內一下安靜下來。飛龍雙衛更加凝神注意四周,以保證靂王在運功時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冒著霧氣的熱水漸漸變涼,鐵牛的面色一點點恢復,胸前的青紫色的掌印也一點點消逝。反觀皇甫悠的面色卻越來越蒼白。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悠吐氣收功小心把鐵牛的身體放倒,喂他服下培元固本的丹藥,給他蓋上被子,見他呼吸平穩,便放下心來想繼續行功恢復元氣。
「公子,大夫請來了」
「進來!」
誠惶誠恐的大夫不敢耽誤,一進門得到皇甫悠的吩咐後立刻為鐵牛進行診斷,判斷出鐵牛的身體狀況後,悠讓屬下把大夫送走,根據大夫的診斷,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中挑選出幾味,俯身喂鐵牛服下。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繼續盤腿坐在床上行功恢復體力。
天亮時分,悠睜開雙眼,瞬時,兩道精光從眼中射出,整個人顯得不怒自威。但這也只是一瞬間,很快的,男人就伸展手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身子一歪,掀開被子就準備睡個回籠覺。
剛把被子掀開,惡!
「鐵牛!你給我起來洗澡!」男人的暴吼開始了小客棧一天的忙碌。
可憐鐵牛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一把揣進水桶里──還好小二哥勤快,听到吼聲後立刻扛來兩桶熱水。
不那麼痛了,泡在熱水里也覺得舒坦,鐵牛干脆伸出手臂趴在桶沿上……繼續睡!
「鐵牛!」
「嗯……早,阿悠……」不要揪俺的耳朵啊,好痛……不管,繼續睡。
「你不做牛變豬了!給我起來!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給我洗個干干淨淨!要敢有一點味兒,你就準備睡牛欄好了!」
唉,俺這個媳婦兒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干淨了!鐵牛在夢中哀嘆。
「鐵牛!」悠快被這頭髒牛氣炸。
鐵牛被他一巴掌打的慘叫著醒來。
「阿悠!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哎喲,伸手夠怎麼都夠不到,背好痛!
「給我洗!」一塊布巾砸到鐵牛臉上,掉進水桶里。
沒辦法,鐵牛只好從桶里把布巾撈起來,認命的洗啊洗啊洗。
「胸口還痛嗎?」
「啥?啊,不痛了!一點都不痛!還真奇怪!睡一覺就一點都不痛了!阿悠,」鐵牛咧開嘴笑了,別看俺媳婦兒嘴巴凶,心里可是對俺頂好!「你對俺真好」
悠丟給他一個白眼。
「快點洗!洗完了我還有幾件事要問你」悠看他磨蹭的厲害,走到桶邊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今天這個澡洗不完或者洗的不讓我滿意,你今天就什麼都別想吃了。餓了吧?呵呵」
鐵牛張大嘴巴,「阿悠!……你、你好卑鄙!」
「你說什麼?」悠轉身笑眯眯的問。
「俺說……」頓了一下,鐵牛忽然加快了手腳。
驚訝的看看桌上的早餐……一鍋清粥,兩個小小的女敕女敕的饅頭,還有四碟精致的恨不得讓你摔盤子的小菜。知道精致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少得讓你什麼都吃不到的意思!
「阿悠,你也知道要省錢了?」
皇甫悠已經學會不再和此人的價值觀做斗爭。
「吃吧,給你準備的」
「哦,阿悠你沒錢了?」鐵牛坐在桌前沒有動筷,雖然他肚子餓的咕嚕嚕叫。
悠告訴自己要有風度,對這只傻牛你要有無比耐心。
「你現在傷勢沒有好全,不適宜吃油膩的食物,早餐先吃點清淡的墊墊肚子,中午再讓你吃飽點」
鐵牛笑得像個傻子。嘿嘿傻笑著,盛了一碗粥放到悠面前,「阿悠,你也吃」
嘆口氣,「在你洗澡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這是你的份,自個兒吃吧」
听悠這樣說,鐵牛也不再客氣,呼嚕嚕把清粥一口氣喝光,阿嗚兩口把饅頭吃光,三兩下就把四碟小菜掃光。見桌上都光了,鐵牛一抹嘴,坐在桌前看對面笑眯眯看他的悠。
他覺得阿悠今天有點奇怪,老是用一種很讓他冒雞皮疙瘩的眼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而且他為什麼老問他兩天前去哪兒了呢?
這不,又來了!
「吃好了?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兩天前都做什麼了吧?」
「俺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俺啥事沒干,迷路後踫到那個妖精女,不知怎的就睡著了,一醒來就躺在這家客棧里覺得渾身上下都痛還拼命拉肚子」
「你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你身上那掌誰打的?你怎麼會從洞庭跑到這里來?」
「不知道啊」
「……。鐵牛」
悠不明白鐵牛為什麼都到這種程度了還要隱瞞自己,他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去嗎?
「你的武功誰教的?」
「武功?不會!」鐵牛堅定的搖頭。
「鐵牛,不要瞞我,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會讓你知道……」
「俺說的都是實話啊!你怎麼不相信俺!俺要有事絕對不會瞞著你,你是俺媳婦兒啊,俺不跟你說跟誰說」鐵牛這個委屈哦。
悠一眨不眨的盯著鐵牛看。以他的經驗,他知道面前這人並沒有說謊。……還是說此人不動聲色的功夫比他還厲害?至少自己跟他生活了兩個多月,就一直沒有發現他會武功的事不是嗎?
悠第一次感到困惑,被怎樣處理鐵牛而困擾、被鐵牛的態度所迷惑。
「鐵牛,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北岳狂人嗎?」
鐵牛歪頭想了想,道︰「認識阿」
悠坐直身體。
「他現在在何處?」
「俺怎麼知道?」鐵牛一臉莫名其妙。
悠快給他氣死!
「你不是說你認識他嗎!」
「是啊,俺認識啊,你跟俺說過的嘛。就是那個江湖里四個大頭頭之一,你不也認識他?」
悠真的沒轍了。轉瞬之間,靂王腦中閃過數種他通常會用的解決之策。要讓一個人說實話,他有的是辦法。但對鐵牛……
抓過鐵牛的手腕,按住他脈門。鐵牛也任他抓著。
一個高手,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拿住他的脈門,就算是他皇甫悠也不會大膽至此。
鐵牛,你到底是誰?如果說你是北岳狂人,為什麼會甘心被我娶回作妃?如果說你不是,……那怎麼可能!
鐵牛的脈象很奇怪,悠能感覺到他身體里似乎有一股內勁在身體里循環但卻抓不出它的規律,一般練武人,無論行走坐臥身體里的內力循環都是按照平時練功的路子在走,而鐵牛卻是紊亂異常。
難道……
皇甫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鐵牛可能在受到某種大的刺激後,就會性情大變,別人發瘋,他變北岳狂人,發泄後就會像普通發瘋的人一樣不記得自己發瘋時做過什麼事情。但鐵牛為什麼不記得自己練過功夫呢?發瘋可不會突然把武功也給發出來。
悠瞅著鐵牛,宛如要把他看透一樣,遺無巨細的打量著他。
鐵牛給他看的發毛。
「阿悠……」
「你想不想去江南?」皇甫悠笑了。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該來的時候它自然會來。不管鐵牛是不是裝傻,以後他自然會知道答案,他也不相信北岳狂人會就這樣消失。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不管是鐵牛也好北岳狂人也好,他們將不會成為他的敵人或阻力。至於狂人那天下第一的名頭,呵呵呵,讓他當又何妨!反正他再怎麼天下第一,這輩子也是要在他皇甫悠胯下承歡的!
想到這里,悠的目光忍不住往鐵牛身上瞟去。不知道鐵牛睡起來是什麼滋味……嘿嘿。
江南無限好風光,江南風光無限好。除去在荊州休息的那兩日,一路走來已經過去十日。鐵牛也能漸漸適應阿悠夜夜抱著他睡且喜歡模他的壞習慣了。
「你在看啥?」鐵牛回頭問。
「揚州到了」悠把眼光從某人的某處收回,輕飄飄的說道。
「俺們到揚州來干啥?從進城門開始,他們說的話俺一句都听不懂」
「哦?從進入南方開始,我好像就不記得你听懂什麼地方的語言嘛」
「南方人說話咋這麼奇怪」鐵牛抓頭,看著路上的過往行人個個對他們仰頭觀望。
鐵牛和皇甫悠本身就高,再騎在高頭大馬上,一個偉一個俊,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很難。
「北方也有不少方言,只是你沒注意到而已,這里還好,等到雲南一帶,由於民族不一樣,不但語言不同生活習慣也不同,還有我朝極北之地,那里雪山蔓延,野民較多,很多人甚至不知今朝皇帝是誰。你知道麼,我朝有些山野村民一輩子就沒有走出過自己的鄉村,他們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座山或一片湖,兄妹通親視為常事。還有些村落至今還保留著石刀骨針,他們沒見過鐵也沒見過糖」
鐵牛張大嘴巴。
看見鐵牛驚訝的模樣,悠極為滿足。
「你想我帶你去這些地方看看麼?」
「想!」鐵牛拼命點頭。他太好奇了,他要把這些事都說給弟妹听,小榆頭肯定會崇拜死他。
「呵呵,想去也成,不過……」
「不過啥?」
「那些地方民族很多都習慣赤身的生活,為了事先適應,以後晚上睡覺我們不穿衣服可好?」
「好啊」鐵牛憨直沒有多想。
「除此之外,有些民族還崇尚一種男子之間特殊的感情交流方式,為了不讓他們感到我們與他們不同進而產生敵意,我們也需要習慣他們這種交流方式」
啥?鐵牛听的一頭霧水。什麼交流方式?
「這種交流方式很簡單,晚上我會慢慢教你,你可願意學?當然,你不願意就算了,以後我出門你就在王府呆著」
「俺不要!俺要跟你一起去!」一听悠以後要把他一個人留在王府,鐵牛急了。一連聲答應晚上好好學習。
「可是……那個會很疼,我怕你不能忍受」悠低下頭,他不低頭也不行,因為他的嘴巴已經合不攏。
「俺不怕!俺再疼也不怕!」鐵牛拍胸脯。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不能反悔!」
「那當然,俺要怕疼不干俺就是小狗!」
「很好!」頓了一頓,確保臉上表情正常後,悠抬起頭,「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要來揚州嗎?你知道揚州最有名的是什麼?」
「辣塊媽媽?」鐵牛把他從進城到現在听到的最多的詞語說了出來。
悠當下毫不猶豫的提腳踹了他一下。
江南方家,經營妓院賭場六十多年,被視為此一行業的龍頭老大。凡是在江南經營妓院和賭場的人必定會自覺讓方家來怞頭,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這樣做,他們會連生意都沒得做。方家還算對同道人客氣,怞頭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怞上盈利的一至兩成,所以同道們也能利索的把怞頭奉上。可自從一年前起,方家換了主人後政策也突然變了,怞頭一下提高到五成,加上來收怞頭的人的剝削,五成甚至能變成七成到八成。不願意交是嗎?不願意交的妓院賭場不過三天就換了主人,原來的經營者一家老少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報給官府,也是不了了之。接連兩三家出了同樣的事後,也沒人敢再反抗現在的方家主人,個個有怒不敢言。
揚州城東,方家老宅。
遠遠的,街中行來兩騎士。一人做富家公子打扮,一人像是公子的保鏢。
保鏢老遠的看到方家老宅後就開始大驚小怪,直問公子哥兒那方家做的什麼大官,住的屋子竟比岳陽太守府還要大上兩三倍。
「妓官」
「啥?」
「當今天下有三個最賺錢的行業,賣肉,賭錢,倒鹽。方家佔了其中之二,且是在富饒多金的江南,他們的家產傳說抵得上半個國庫,有這樣的豪宅也不奇怪」公子哥耐心解釋。
「賣肉也能賺成這樣?」
公子哥笑,「此賣肉非彼賣肉。他們賣的是漂亮大閨女的皮肉」
「賣人肉?人肉也能吃?」鐵牛驚訝之極。
「鐵牛,你知不知道妓院?」
「知道啊。小榆頭跟俺說過,說有個妓院的漂亮女子中意一個書生,為了書生把自己弄丑,這樣書生就能用很少很少的銀錢把她買回家做媳婦兒。小榆頭說那漂亮女子的娘很貪財,養了好多女兒,就是用他們來賺錢的,收人家好多嫁妝才肯把女兒嫁出去」
公子哥被他那番對妓院的理解弄得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想想,干脆不解釋就讓他誤會好了。
「你不要笑,俺知道妓院,前年村里嫁來一個妓院出來的女子,人很好也很能干活,但村里有些人背後叫她婊子,俺看她有一次被二大爺的媳婦這樣罵,當場哭了出來」鐵牛的表情有點難受,他不明白「婊子」這個詞代表了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妓院是什麼樣的地方,但他知道那肯定是不好的。
「做妓女的不一定下賤,做公主的也不一定就高尚。鐵牛,你說那女子很好,那女子就一定是個不錯的人。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才是自命清高」悠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特地出言安慰這只傻牛,可能不習慣他那略顯悲傷的表情吧。
「阿悠,什麼叫自命清高?」
唔……,被叫做阿悠的公子哥按住額頭,他忘記旁邊這人是個喜歡什麼都問他的好奇寶寶了。
「縣衙門到了。鐵牛你不要多話」不去解釋什麼叫自命清高,悠一個馬身領先跑到前面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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