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偉睜開了眼楮。一睜眼就看見眼前有一顆黑色的頭顱。
郝好……
想要伸出手去撫模,才發現上半身被裹著紗布正赤果著以趴伏的姿勢躺在床上。呵,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看來這次是傷得不輕了。
阿好,你身上的傷不礙事嗎?你是不是在自責?
我不想讓你為此陷入自責的深淵,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你受傷而已。我現在似乎可以體會你哥郝學當時的心情,我想在他心中你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存在,重要到他願意為你舍棄一切。他恐怕也沒有想到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換來的竟是你十年的悲哀吧。
我不想,不想讓你悲哀,不想讓你活在痛苦中,不想讓你繼續被別人欺負責罵。我和你哥不一樣,我不會死!我不會留下你獨自一人!我要你,要和你一起活下去!我想保護你,疼你,寵你,愛你,給你這世界上一切我能給予你的!
我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當我知道你還留在火場闖進去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你就不行……看到那塊木頭掉落下來撲上去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愛你如此之深!阿好,你絕對絕對不可以拋棄我,否則我天涯海角也會把你抓回來,永遠的把你囚禁在身邊,死時成灰也要與你融成一堆!
阿好,如果你為此自責,那麼請原諒我將利用這次的機會讓你永遠也無法離開我。也許你現在不愛我,不過沒有關系,我有信心一定會讓你為我而展顏!
哼!我趙曉偉還是頭一次為別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不連本帶利的要回來那怎麼行!好,你這一輩子就別想離開我了!……,你要是敢嫌棄我身上的傷疤難看,我以後就哭給你看!看你心軟不心軟!
曉偉在心中不停的轉著各式各樣的念頭,想著要怎樣最大的利用這次的光榮負傷,好讓郝好從此死心塌地乖乖和他過上一輩子。
***
門被打開,秘書陳信然走了進來,手上正拿著一條毛毯。
「啊!趙總,你醒了!我去叫醫生。」陳信然見曉偉正睜著眼楮凝視郝好的側面,露出安心的笑臉轉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你聲音給我小一點。先把你手上的毛毯蓋在阿好身上再說。」曉偉不滿他的大聲喧嘩嘟噥道。
「嘿嘿,你看我都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小心把毛毯蓋在沈睡的郝好身上,信然小聲說道︰「郝先生自從你離開無菌室搬到這間特殊病房來以後,就一直不肯從你的床頭離開。怎麼勸都沒有用。醫生也不敢再給他注射鎮靜劑,說他的精神狀況如覆薄冰,如果他呆在你身邊就能得到心靈的安撫這樣也未嘗不可。」
男人心疼了。嗚嗚……我可憐的郝好啊!
「電話給我。」
「什麼?」
「讓你把手機給我!」曉偉開始不耐煩。
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曉偉的行動電話,問道︰「號碼是?」
「私人關系欄中‘龜本’。」
信然撥通電話,把手機放到曉偉的耳邊。
很快,曉偉用流利的外語和對方交談著,大約五分鐘後,他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龜本……?莫非是……」信然收起行動電話。
「嗯。就是他。」曉偉點點頭證實秘書的猜測,「幫我聯系飛機,準備一個醫療組,一天後在對方的機場交接。」
男人決定暫時帶郝好離開國內一陣。除了治療自己的火傷以外,主要還想讓他的阿好散散心。畢竟這段時間他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多了。
***
「……曉……偉……」郝好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在這兒。哪兒都沒有去。」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安撫他。
「痛……麼?」伸出手想要撫模卻又怕弄痛他,猶豫了半晌又縮了回去。
曉偉恨不得伸出手把那只手抓回來!模我呀,踫我呀,讓我知道你在心疼我。
「對……不……起……」眼淚還是滑了下來。
「呵呵,別哭,你哭我心痛。看見你哭就想幫你抹眼淚,可是又動不了手,好難過喲!」男人不滿的瞥瞥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
「痛……麼?」手指輕輕撫上他那張完好無損的面孔。
痛!痛死我了!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大的罪!
「不痛,你一模就一點也不痛了。」男人傻笑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一個大男人哭成那樣不但不覺得惡心甚至還覺得很心動。唉!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唔,也許我們家郝好原本就天生麗質也說不定,只是以前自己瞎了狗眼沒看出來罷了!
郝好哭著笑了,「……傻……瓜……」
怎麼可能會不痛,我只是燒傷了一點也痛得要死,你受的可是三度重傷!你知不知道你的背部皮膚被燒損了大半!醫生說你的燒損面積已經超過了15%,為你主治的醫生想讓你自我恢復兩個星期後再做手術處理,別的醫生卻建議不能等你自己長出皮膚應該先幫你植皮防止細菌侵入,後來還是秘書小陳說等你醒過來讓你自己決定。曉偉,我願意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膚置換給你,只要你能健康!
阿好叫我「傻瓜」,嘿嘿,就好像老婆叫老公一樣──「傻瓜」……,嘿嘿嘿!曉偉被郝好一聲「傻瓜」叫的滿心甜蜜蜜!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我說好嗎?不管你想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考慮。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全都告訴我,我不會逼著你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除了以外)。所以,不要再想著離開我了。我是一個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傻瓜啊……」
郝好怔然。我該怎麼辦……,就此為他沉迷麼……?或者我已經沉迷……
***
兩天後,曉偉通過日方上議員龜本的特別邀請,以特許的狀況在36小時後飛到日本進行緊急火傷治療。
飛機直接在日本最著名的火傷治療醫院──熱傷治療中心落下。當中心的專門醫師團立刻與飛機中的治療小組進行交接,把曉偉放在無菌袋中抬入中心內。曉偉付出的金錢讓該醫院最著名的三位醫生組成了特別治療團為他進行火傷治療──典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日本是個金錢至上的國家,你付出的是天文數字,你得到的服務和照顧也是超超一流的!更何況患者還是掌管日本財政的上議員龜本萬分關心的重要人物!
曉偉得到了最全面及最周到的治療。背上的燒傷部位全部采取了目前世界最先進的人造皮膚覆蓋治療法,由該中心的中心長島崎修次教授親自主治。在經過兩度植皮手術,透析治療後,曉偉的傷勢逐漸好轉,背部的植皮開始月兌落自生的皮膚開始成長。
值得慶幸的是,曉偉的傷勢雖然危機一時,但因得到及時的植皮治療,保證了皮膚的呼吸,內髒得到保護,加上他本身的恢復能力十分強盛,又沒有損及關節部位,所以他的恢復是十分理想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更何況他還超有錢!想死都很難!郝好跟著他倒也跟對了,至少和那個壞蛋在一起綜合一下,他的壽命也得到了延長。
***
三月,離那場大火已經過了二個月。
一天晚上,郝好像往常一樣躺在曉偉身邊听他嘀嘀咕咕。
「……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去想一些傻事好不好?就算不為你自己也為我這個傻瓜想想好麼?……我是這麼這麼這麼的愛你,沒有了你我根本就無法活下去。如果你不在了,我肯定也會去找你的,無論是上碧落還是下黃泉!」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為你死了一次,你的人自然也要屬于我一半。記住,你的身子已經不再是屬于你一個人,你的生命也將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我也有份!而我的生命和一切,你可以任意支配!」
「你,郝好!是我趙曉偉此生認定的人!我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你不要我,如果你愛上其他人,我不但不會放過你所愛上的人,也會報復你!我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吸你的骨髓,咀嚼你的心髒,讓你徹徹底底和我化為一體!然後,我會糾纏你的靈魂,千年、萬年、億萬年!」
「阿好,相信我的愛吧,給自己也給我一個機會好麼?我覺得你對我並不是完全無動于衷的對不對?你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可憐兮兮的聲音。
「好,喜歡我吧,哪!就喜歡上我麼……,求你了!你看我好可憐,病了都沒有人來看望,孤零零的一個人晚上睡覺也沒有人陪,我雖然表面很堅強,可是我內心很脆弱呀!阿好,你怎麼忍心讓我這樣一個孤獨的美人因為愛人不愛他而傷心欲絕……,難道……,嗚嗚,我知道你嫌我現在長得丑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嫌我嘴巴壞是不是?……那是人家小時候打不過人家只好用罵的嘛……嗚嗚……,阿好,抱抱我……」男人裝小可憐拖著滿身紗布鑽進了郝好的懷里尋求安慰。──老是會給醫生找麻煩的人!
郝好先是听得很震動,慢慢的變成感動,听到最後差點沒笑出來。小心注意著對方的傷勢,讓他把臉埋在自己的懷里,輕輕用手指梳理著他微長的頭發。
我怕了你了……,隨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這一輩子如果你不介意有我這樣的人陪在身邊礙眼,我……
郝好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心事一樣,溫柔的露出一個極為動人的微笑。──可惜曉偉沒有看見!
***
三月中旬,在醫師團的再三診斷確認下曉偉結束了他的住院生活。
住院期間,曉偉用自己的在日財產作擔保幫郝好申請了為期六月的觀光簽證,因為他本身就持有貿易關系往來的工作簽證所以不需要在做什麼特別申請。
***
新干線「光號」的個室中,兩個神色輕松的男子正在看著窗外的景色聊天。
「坐新干線的感覺如何?」穿著松松垮垮的大號棉衫把下巴擱在瘦高男人的左肩頭上,有著妖面孔的美麗男子懶洋洋的笑問道。從寬大的領口可以看到他背部皮膚的顏色過于紅女敕。
「很……快,很……豪華,很……穩。」顯然是第一次坐新干線的男人面帶好奇的打量著個室四周,同時還不忘時時向窗外看看,好像在找尋著什麼。
「我個人認為它最大的優點就在于快卻感不到絲毫振動……,阿好,你在看什麼?如果是想看富士山,等我們去完長野就去靜岡好了。」
「你…說天氣……好就可以…看見,所以……」年齡稍大的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看見啊。呵呵,忘記跟你說了,去長野的路上是不太容易看到富士山的。不過,我這次帶你去的地方一定不會讓你後悔選擇先去那里。」一改剛才懶洋洋的表情,男人趴在叫阿好的男人耳邊一幅故作神秘的樣子說到,「告訴你哦,外國人到日本來玩,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先玩京都或富士山,但本少爺認為中國人到京都玩實在沒多大意思,那里跟蘇州園林很像啦。還不如去看看日本的特產──轟隆隆!總之,這次我帶你去的地方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轟…隆隆?」是什麼?阿好被勾出了興致。
「轟隆隆就是……,嘿嘿,暫時不告訴你!到了地頭你就知道了。」
「是…什麼?說…啊……」不習慣被吊胃口的人很自然的問道。
「嘿嘿嘿!不告訴你,偏不告訴你!……不過,阿好,如果你求我,親我一下下,我就什麼都告訴你∼∼!唔……寶貝∼∼」美麗男子不惜破壞他那張完美無缺面孔的整體感,把嘴唇噘的老高貼近阿好的臉邊渴求他的親吻。
「曉偉!」阿好發現自己叫這個名字是叫得越來越順了,雖然大多數都是生氣或無可奈何的時候。「注…意…場合!」
「反正也沒人看見!小氣鬼!就親一下下也不肯,那換我親你好了!」說完,人就像八爪章魚一樣纏了上去。
「你……!」推推推!拼命推!就不讓你親到!次次都讓你得逞那還得了!在醫院就已經丟夠人了,你知不知道那些護士小姐一看見我們就會露出一種很怪異的表情?你現在竟然還敢在車廂中就……!我才不要丟人丟到新干線上!
「唔!痛!好痛!阿……好!」叫曉偉的男人一下子撲倒在阿好的懷里不再動彈了。
「曉偉?對…不起!俺……踫著…你……傷口…了……麼?痛,哪里…痛?」阿好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忙不迭的安撫著懷中的傷病號。
埋在阿好的懷里不住偷笑的男人覺得這招實在是太好用,簡直就跟萬靈丹一樣!
「嘴巴痛……,舌頭也痛,……還有個地方更痛!你肯幫我柔柔麼?」把臉抬起四十五度角擺出最憐人的神色,大眼楮一眨一眨。
阿好的臉變得通紅,他知道曉偉想讓他柔哪里。這三個月來同樣的要求對方不知已經求了他多少次。如果男人能像往常一樣自由動作,大概早就用強的了。
「郝好,你的臉紅起來好好看哦!迷死我了!你不肯幫我柔,那我幫你柔好不好?很舒服的哦!技術保證!」男人一臉色迷迷的表情。
「咳,喝……水…嗎?」想轉變話題的郝好。
「你的口水?喝!」
「哼!」把臉轉向車窗外,決定不再理這個色鬼。
曉偉見郝好不再理他,只好可憐兮兮的趴在他的肩頭上盯著他那粉可口的小耳朵胡思亂想。
好想恬一恬咬一咬哦,可是如果真地做了,阿好肯定會氣得好一陣不跟我說話。可是我已經憋了三個月!自從中學畢業以來老子還從沒禁欲這麼久過!郝好啊郝好,這世上敢這麼折騰老子的除了你就再沒第二個了你知不知道?!嗚嗚,為什麼我只能看得到偏偏吃不到啊!
老婆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乖乖讓我做呀?老子我已經等不及啦!
二十分鐘後,
「阿好,我的背好癢……,你幫我撓撓……」
「別……動!」一听曉偉說背癢,想起醫生的囑咐,連忙按住他往背上爬的手,讓他趴伏在自己的膝蓋上掏出目前治療火傷和火傷痕有顯著效果的「維生素C液」,月兌下他寬大的上衣,開始幫他細心的涂抹。
男人享受地眯起眼楮,抱著心上人的細腰舒服地直哼哼。──我這也算望梅止渴的一種手段吧,嘿嘿,聊勝于無嘛!
藥抹完的時候,長野站也到了。
兩個人走出「光號」時,看見當地的導游正舉著牌子在站台上等待。
***
在專車專導游的接送陪同下,曉偉和郝好來到了長野縣日本國家公園。
「哇!雪……山!曉偉!雪…山!」郝好像個孩子一樣興奮著,一路拉著曉偉不停的問這問那。
男人見他一改往日的沈默顯得如此活潑開心,心里不禁暖洋洋的。耐心的听訊他的疑問,細心的給他做著解答。實在回答不出的時候,便問一問身邊的導游先生,然後在翻譯給他听。
***
「這……些石頭……的形狀…好怪異……」郝好被大自然的神奇迷住了心神。十六歲以來,連學校組織的春秋游都再沒有去過的他,內心中對旅游充滿了渴望。總是听別人跟他說祖國的山山水水怎樣怎樣美麗嬌氣勢,雖然心動不已卻因經濟條件不許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只好強自忍耐。而且他也不想一個人獨自在山水中品嘗孤寂,因為想和他一起游玩的人太少太少。
無視周圍日本游客的好奇視線,曉偉堂而皇之的握著郝好的手,解釋道︰「這是火山噴發所造成的。你看地面上是不是有好多裂縫?這些也都是火山噴發所造成的結果。靠近山頂的這一片,因為熔岩形狀怪異且少見草木還被戲稱為‘鬼域’,有不少熔岩還因為其形狀被取了各式各樣的名字。你看,這個像不像一道拱門?還有這個……」
被曉偉握住右手的郝好,雖然也因導游那似有似無時不時飄過來的視線而感到不好意思,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願放開那被握住的單手,假裝不知道似的,表情自然的瀏覽著周圍的風景。
「曉偉,山頂…在……冒煙……」郝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為什麼周圍都是雪,而本應該最冷的山頂上不但沒有積雪竟然還在冒煙?
「呵呵,它當然會冒煙!」得意洋洋的曉偉。
「為……什麼?」
「因為它是活火山啊。隨時都會噴發的。」
郝好驚訝地看向曉偉。活火山?不會吧!那山上這一幫子人都是在火口上跑來跑去羅?
「哈哈哈!不用擔心,它不會突然噴出來的,而且就算要噴,日本地質所也會事先做出緊急通告讓大家避難。不過,這兩年日本火山活動確實要比以前活躍多了,接二連三的傳出火山噴發的消息。甚至還有人傳說已經成為死火山的富士山說不定也會重新活動等等。」
「嗯……,俺…還是……覺…得中國…最……安全。」郝好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呵呵呵……」曉偉听了不住地笑。我們家郝好咋這麼可愛哩!
***
下午,二人隨著導游坐直升機來到了白根山。──因為大雪封山11月到4月期間只能利用直升機和雪上車才能游覽白根山。
「阿好,你會不會滑雪?」看出郝好大概是頭一次坐直升機因此顯得有點緊張,曉偉試著想引開他的注意力。
搖搖頭,你忘記我是個土包子了嗎?別說滑雪就是穿衣的品位也全都是你在幫我挑選搭配。曉偉,和這樣的我一起出來會不會丟你的面子?你會不會覺得和別人一起玩更開心點?我不懂不明白的實在太多了。這樣的我肯定讓你很掃興吧?
雖然不明白郝好的心理活動,但敏感的感覺到他神色變化的曉偉抬起手模模他的耳垂,笑著說道︰「我猜你大概不會滑,等我傷勢全好了,我教你。」說完,好像怕給人听到似的又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會。每次有人邀請我滑雪,我總是能推就推。但和你就不同了,就算我滑得再爛你也看不出來,嘿嘿!阿好,到時候如果你敢笑我,小心我晚上……」
郝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松,笑笑把身邊的人推開,「就…會胡鬧!」
對二人的嬉笑打罵弄得眼皮子直跳的導游先生趁二人轉頭看窗外的機會,連忙把下面的旅游路線和安排全部說了出來。沒辦法,可憐的導游先生實在找不到機會在那兩位的二人世界中插上嘴。
「再等五分鐘,我們就可以到達白根山的火山湖‘湯釜’。游覽完白根山的三個火山湖,我們將坐雪上車到山中有名的溫泉旅館。今晚,兩位將在那里留宿。旅館的主人還特地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準備了他拿手的京都懷石料理。當然二位也可以在品嘗料理前,先感受一下溫泉的效果,解除疲勞。那里的溫泉對治愈各種皮膚病和消散疲勞有著顯著的療效。啊,因為您們包下了該旅館含有露天溫泉的別院,所以二位可以‘盡情享受’,不必擔心會有人打擾。」導游那張很可愛的臉蛋上露出了極為曖昧的笑容。他心里把二人想成了什麼關系自然不言而知。
當那個可愛導游不存在一樣,曉偉滿心期待地望著郝好被山風吹得紅撲撲的臉蛋,等待他看見「湯釜」後會露出什麼樣的精彩表情。
五分鐘後,郝好看見了火山頂圓形大坑中的火山湖「湯釜」。他所顯露出來的表情沒有讓曉偉失望!
瞪大的雙眼,滿臉的驚訝,一臉的感動,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所看見的郝好興奮地抓住曉偉的手臂不住搖晃,「你看!看!好……神奇!天哪!」
臉緊緊地貼在窗戶上向下張望著。
曉偉吩咐飛機躁縱師貼近「湯釜」盤旋,以便郝好可以更清楚地觀看。
「如果是夏天,可以走到山頂觀望台上向下觀望。那樣可以看得更直接也說不定。」曉偉伸手攬住郝好的腰身把嘴巴貼到他的耳邊解說道。上次他來就是夏天來的。
「這是……水…麼?」
這像是凝固住的奇異的侞綠色怎麼看都不像湖水應有的顏色和狀態啊?
「呵呵,‘湯釜’的下面就是火山口,因為從湖底有大量的酸性物質噴上來,才會造成這樣的顏色。據說這個湖是世界第一的強酸性湖,湖水中含有大量的硫磺和鹽酸。雖然叫做湖水,可是絕對不能在里面游泳的哦,就算真的想在里面游也無法移動腳步和沈浮,而且呆的時間長了人也就融化掉了。你看見山頂的圍欄沒有,那就是為了防止人們摔落和過于接近用的。」
「那…里面……也沒有……生物?」
「沒有,白根山也是座活火山。這個湖甚至還沸騰過,山上的火山資料館有‘湯釜’沸騰時的照片。你看這個山頂的周圍都沒有什麼植物吧。不過,離這個湖不遠還有一個‘弓池’卻是普通的湖水。周圍還長有櫻樹之類的植物,夏天還有海鷗飛來呢。」
「好……奇…特!」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郝好看見了離[湯釜]不遠含有碧藍澄清湖水的「弓池」感嘆地說道。
見郝好完全沈醉于湖光山色中,曉偉的心中樂開了花!
嘿嘿,先把郝好哄得開開心心,等到晚上……
說不定阿好一高興,我的溫泉……HOUHOUHOU(曉偉的笑聲)!
一路幻想著郝好泡在溫泉里任他快樂的可愛模樣,假想著阿好那身小麥色的肌膚染上櫻紅躺在雪地里的溫泉石上,下半身泡在溫泉里瀅蕩的承受他的,上半身躺在雪上無力的扭轉……
「……趙先生?您在流鼻血……」導游先生亂了手腳。和郝好七手八腳的幫曉偉止血。
曉偉大概是平生頭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害羞!──呼!還好沒人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這位先生是怎麼回事?他不會是在想今晚怎樣利用那個露天溫泉才會變成這樣的吧?哼!變態的中國貴族!跟我們社長一樣!導游先生把憐憫的目光投射到那位看起來很溫柔、穩重的成熟男子身上。我以為我們社長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您這個朋友也不輸給我們社長!我可憐您!──但願我第二天去接您們的時候,您能起得了床!
受夠變態社長時不時性蚤擾的導游低下頭為郝好默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