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他的目光里,不單單只有向日葵。所以我要更努力綻放自己,傾盡生命所有的熱情來吸引他的目光。向日葵情話第六頁
換拖鞋、卸西裝、松開他的領帶、看他滿足的喝完她的梅子綠,一起談心聊天,成了她每天最期待的事。
雖然他的工作忙、應酬多,但是一個星期總會有兩三天準時下班。而這兩三天就是她最期待的幸福日子。
「最近有沒有其它人來訪?」啜飲一口她沖泡的梅子綠,嚴-光問著。
「除了印刷廠的老板娘、快遞,還有安諾……」
「我不是指阿諾或是那些閑雜人等。」嚴-光快速的截斷她的話。
「他叫安諾,安全的安,不是阿諾史瓦辛格的阿。」向荻亞下意識的糾正他。
「我不管他叫什麼諾?我現在要說的重點不是他!」嚴-光火大的吼著。
向荻亞嚇了一跳,未幾,緩緩的湊近他,好奇的發問︰「你今天喝酒了?還是沒接到大案子?」
被她這麼一問,嚴-光也難以理解自己的情緒怎麼會突然失控。按理說,公司接單不斷,獲利持續攀升,他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會突然火氣上揚?
這種復雜的情緒,他一時之間也理不清。
「沒有。」嚴-光淡淡的回答,抑下怒火,嚴正的提出忠告。「我是要提醒你,留意我弟弟會過來這里找你。」
「你弟弟?!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們?」向荻亞反問他。
「這棟房子是我嚴家的祖產,前年他上來台北的時候,曾住在這里混吃混喝一段時間。現在知道我已經結婚,極可能會來打探虛實,爭取奪產的機會。」
這段時間父親遲遲沒有出現,也許有可能是意外失蹤。嚴-光有了新的方向。
「喔!那我該如何應變?」向荻亞反問他。
「他要是來,要趕緊打電話通知我。」
「他昨天的確來過。」
「什麼?!」嚴-光神情一凜,一想到她和他那躁守不佳、性好漁色的弟弟獨處,他的眼神不自覺的冒出駭人的火光。「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找不到你。」她不是不想告訴他,但是嚴-明來探過虛實之後,她一直找不到他的人。
一股自責迅速的竄上胸口,嚴-光緩下口氣又問︰「他對你……說了什麼嗎?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說一遍給我听。」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但他的言談之間,可以听出他懷疑我們的關系。」除了保留他弟弟說名模和他走得很近的那一段,向荻亞鉅細靡遺的道出詳情。
嚴-光撫頷沉思,他們閃電結婚會引起二媽和弟弟的懷疑,是預料中的事,但一想到她可能因此而遭池魚之殃時,他的神經倏然繃緊,渾身不自在,口氣又沖又火,不自覺的泄露了他對她的在意。
「是我的疏忽,我會請幾個保鑣保護你的安危。」她的安全,在他的計畫里必須被列入第一個重點。
「保鑣?!」
「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他們會在門外和庭院守護,我不準其它閑雜人等混進去室內,另外,你出門要讓我知道你的行蹤,我會要求他們跟隨。」
他在擔心她的安危?!
向荻亞偷覦他板起的嚴肅面孔,一股暖流突然漫進她的心底。
但,他關心她是為了保住他的家產,還是因為怕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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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行動受限,每天固定在庭院內拈花惹草、澆水施肥,成為向荻亞生活的一部分。
賣向日葵種子的老板告訴她,一株兩公尺高的向日葵,只要注意植栽的重點,從播種到開花只需要五十至六十天的生長期。
向荻亞是個盡職的園丁,加上對植栽的興趣,向日葵的種子在她悉心的照料下,細芽已經破土而出。
但最近天公不作美,太陽不露臉。
連日的豪雨讓向荻亞擔心幼株會提早夭折。晚餐時間,她撐起傘,穿著雨鞋,踩在泥巴上,巡護她的向日葵。
所幸之前有了充足的日照和土壤的保濕,幼株生長強健,並沒有預期的柔弱,向荻亞嘴唇微彎,體驗了育苗成長的喜悅。
突然,她听到池塘傳來青蛙咯咯的聲音。
向荻亞好奇蹲在池塘邊,盯著距她一公尺遠的一對青蛙,赫然發現它們正在進行交配。
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結!她看著胖青蛙,胖青蛙也氣鼓鼓的瞪著她。
「你吃了沒?」
撲通一聲,不堪打擾的青蛙,已經氣得跳下水。
向荻亞本能的往後仰,吻上泥地--
嚴-光迅速承接她後仰的身軀,避免她四腳朝天的可能。
「還沒有--」身體及時獲得解救,向荻亞力持鎮定的向他響應。
「你是不是到發春期了?」晚上沒吃飯,居然跑到庭院觀賞動物交配。
糗大了!上一次被他撞見她看鎖碼頻道,這回又被他抓到她看……動物。怎麼老是怎麼巧?
「才不是!」她想起身,他卻將她鎖得更緊。
「還是這次你又想畫什麼?兩棲動物的春天?」
「我只是想看我的向日葵,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他們的……進行。」
「我開門進門,你都沒有感覺嗎?」想到她神經線超大條,他不禁火冒三丈。
「對不起,我太專心了。不過你今天好象特別早回家,為什麼?」
她的警覺性不夠高,注意力只集中在繪畫創作上,這讓他上班時無法專注安心。
她太善良,曾接過詐騙集團的電話,以為自己的朋友落難需要金錢救急,真的跑去銀行匯款給對方。
她很粗心,出門一定會忘了告知他,保鑣會不會沒跟好她……
這一切擔慮,似一團火在他胸口慢慢灼燒,他索性推掉應酬和開會,為的就是提早回家看管她,守護她的安危。
下屬們都覺得意外,一向以事業為重的嚴苛老板,怎麼老早就往家里跑。
「因為你警覺性不夠高,令人擔心。」嚴-光點了她的鼻端。
她喜歡他的擔心,向荻亞享受著那份被重視的感覺,情潮在心坎泛濫。
一股發香味滲入他的鼻間,嚴-光摟著她的腰,舍不得松開她,眷戀著她發間散發出淡雅的香甜味。
「要不要吃火鍋?」
收起一閃神的迷亂心緒,嚴-光緩緩松開她,一口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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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沸騰的熱氣、愉悅交談的聲音,伴著古典音樂的旋律,融合出家庭的溫馨。
看著向荻亞將豐盛的火鍋料逐一下鍋,嚴-光好奇的問她︰「你一個人,怎會準備一堆火鍋料?」
「因為能出去的時間不多,剛好安諾要過來我們工作室,所以我請他幫我帶些火鍋料,順便和他一起吃午餐。」
又是安諾?!嚴-光的臉色倏地轉陰沉。
「-常常和他一起用餐?托他帶東西進來?」
「誰?」
「那個叫安諾的家伙!」
「噢,因為一討論工作,就會超過用餐時間,所以我們經常會邊吃邊談工作。」
一種說不出來的火氣,如同此刻鍋內沸騰的熱湯,他一吼而出︰「不要隨便讓其它人在家中進出!我不是提醒過你,我們的婚姻關系不容許太多人知道?」
除了身邊最親近的人--她、杜伯、玫瑰和曾寶璐這些人之外,他無法容許其它人知道他們協議的婚姻關系。
「呃……對不起,我和安諾只是合作很久的工作伙伴,我們不會聊私事……」
「下次不準留他在家里吃飯!」一股強烈的佔有欲漫進他心底,嚴-光下意識的截斷她的話。
「好嘛!你別生氣了。」沒料到他會那麼介意,向荻亞賠罪似的盛了火鍋料裝在他的碗里。「我下次會請他回去吃自己好了!」
向荻亞這番話讓嚴-光發現自己的反應過度,不過是吃個飯而已,他干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氣?
「還好你提早回家,我今晚就不用一個人吃晚餐了。」向荻亞刻意轉移話題,沒有什麼事比他提早回家陪她吃晚餐更令她歡欣了。
這番話,听得他胸口泛起一絲心疼。
他要她幫忙,卻經常冷落她,將她關在空洞的大房子內獨自生活。
不但如此,他又限制她的行動。幸而她容易滿足,也不計較他霸道的要求……
思及此,嚴-光嚴謹的神色稍稍軟化。「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委屈?!」
「不是嗎?-常常孤伶伶的在家,工作之余,還得靠植栽或看動物交配來豐富你的生活。」這不是委屈,是什麼?
「嘿!我不覺得委屈。」能夠和他共享生活的甜蜜,就算必須忍受短暫的孤獨,她都樂意,何況園藝本來就是她的興趣。
「難不成動物交配已經讓你自得其樂,找到生活的重心?」嚴-光眼中顯現難得的促狹。
向荻亞仰頭,紅著臉聲明被他撞見兩次她在看「動物交配」,純屬意外。
「喂,我又不是男人,專用下半身思考。不過唯一覺得委屈的是……太寂寞而已。」
嚴-光托住她的下巴,欣賞著她羞澀的臉蛋和撒嬌的抗議,眸中淨是寵溺和溫柔。
「我會盡量回家陪你吃飯。」
「真的嗎?」向荻亞感到受寵若驚,雙眼如兩盞五百瓦日光燈,亮起希望。
「當然。」
被重視的感覺真好,一抹喜悅和溫暖躍進心口,揚開了她唇畔的笑意。「說話要算話噢!」
仗著他神情流露稀有的關心,向荻亞將頭埋進他的肩窩,道︰「最好每天都要回家陪我吃飯嗅。」
嚴-光泛開笑容,大掌寵溺的撫弄她柔軟發絲。「你跟小孩一樣,還要人陪。」
「是啊!從事創作的人,最需要是增廣見聞,才有機會創造繽紛豐富的繪本,可是我行動受限制,晚上住在一個大房子里,又沒有人可以跟我說話聊天,真的很寂寞!」
瞧她形容得像被關在籠里的鳥兒,表情無辜、委屈的教人自責。
「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行動,是顧慮你的安危。你想去哪里只要有保鑣陪同,絕對沒有問題。」
「那些保鑣太壯碩,出門太受人矚目,我不習慣。」
「我可以陪-去。」
「真的,你有空?」
嚴-光點了點頭,決定再一次縱容她。「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
這番話又暖了她的心窩,泛起甜笑,她進一步要求。「那我可不可以去學點東西?」
「學什麼?」他的指尖觸及她女敕白的臉頰,不自覺的滲入呵護和關愛。
「烹飪。」他想陪她吃飯,她當然得學習烹飪的技藝。
「為什麼?」
比起外面專業的大廚,她的日本料理只有三腳貓功夫,絕對滿足不了他。
見她沒回話,他徑自猜著。「創作的需要嗎?」
既然他都這麼臆測,她只好含糊的響應︰「嗯,可以嗎?」
嚴-光凝著她的女敕頰,忍不住掐了她一把。「你很貪心,要求越來越多。」
「好啦!」像從前一樣,她耍賴的央求著,唇邊卻漾著燦爛的笑意。
光看她流露嬌憨的一面,他已經忘了和她應該保持友誼的距離,反而一點一滴的卸下自己的原則,包容了她的嬌憨和要求。
「行,時間確認後,要讓我知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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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午後,他答應陪她去上烹飪課。
他們肩並肩走在秋台過境、細雨飄飛的路上。
嚴-光抬首,見天罩陰霾、冷風呼嘯,擔心細雨變成滂沱大雨,旋即提議︰
「要不要踅回頭,我開車載你過去。」
她喜歡和他肩並肩走在飄雨的路上,不但可以享受散步的詩意,還能延長那份和他親近時的甜蜜氛圍。
「不……」
「為什麼?難道你不怕淋雨?」
「不用擔心,我有帶雨傘。」向荻亞秀出手上的雨傘,向他保證沒問題。
她的笑意憨甜,眼神卻流露著令他難以拒絕的執著,他終究妥協了,陪她在雨里散步。
經過公園,一位殘障人士推著輪椅朝向荻亞兜售「愛心產品」。
「小姐,我這里有原子筆、抹布、菜瓜布、口香糖……每樣一百塊,您可以幫個忙嗎?」
看了看殘障人士冒著風雨賺取微薄的生活費,向荻亞心生不忍,旋即挑了原子筆和口香糖,再掏出兩百元給他。
「謝謝小姐。謝謝你。」
「台風天,很危險,你還是趕快回家吧。」向荻亞勸著他。
「我把這里賣完就走了。」
挺固執的!嚴-光看著來往的行人,行色匆匆,連理都不搭理他,肯掏錢買他的東西,只有向荻亞這個超級爛好人而已。
「賣完?!」向荻亞實在擔心他的安危。「我全部買了,你快回家吧!」
殘障人士像見到活菩薩轉世,快速將所有的東西打包給她,收了錢,連連道謝。「小姐,你人真好,你好心會有好報,祝你們白頭偕老,再見。」
向荻亞紅著臉,和他道別,「再見,路上小心噢!」
直到殘障人士遠離,嚴-光冷著一張臉。「你真是爛好人!」
向荻亞回頭睇他一記,他在生氣嗎?
「他為了賺取微薄的生活費,在風雨中等待人們付予愛心,跟他們比起來,我們不是很幸運嗎?而且這些東西都是生活用品,以後絕對用得上啊!」
行人看到弱勢團體,急著躲開都來不及,唯獨她,還顧慮他們的安危,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幫助他們,看著殘障人士歡欣的離開,向荻亞的眼中只有助人為樂的滿足,嚴-光心中突然襲起一股暖意。
她善良的一顆心和真摯滿足的笑靨,隱隱牽動著他的心……
這一瞬間,他和她定定的凝視彼此,在無聲息的相望中,撞擊出微妙的火花,仿佛年少時期初嘗愛情的悸動。
當他還沒理出產生瞬間悸動的原因,一陣冷風突然吹來,向荻亞瑟縮的顫抖著。
嚴-光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手。「-的手好冰!會冷嗎?」
「一點點……」
「笨蛋!天氣變化那麼快,你竟然沒穿外套,還淋雨……」劈里啪啦的責罵聲咆出後,立刻引來路人的目光。
「把傘給我!」嚴-光迅速撐起她的傘,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他寬厚的懷里,讓她汲取他身上的體溫。
他溫暖厚實的懷抱,如一團火霎時融化了她畏寒的身體,瞬間四周似乎不再黯然,變得溫暖明亮起來。
她感受到他的體溫,听到他心髒的跳動,體會到他逐漸釋出的溫柔,還有關心……心中頓時襲起陣陣暖意。
這一段路,她走得好幸福,感動得想哭泣。
「你怎麼了?」
「沒……有。」向荻亞吸吸鼻子,止住欲泛出的眼淚。「流鼻涕!」
「喏。」嚴-光貼心的掏出手帕,遞給她。「擤一擤會舒服些。」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她也不客氣的在他手帕上留下感動的證明。
看她傷風,流鼻涕,嚴-光控制不住的揪心。
「身體這麼虛,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番話,讓向荻亞的鼻涕如泉水般噴涌而出。
「你病得不輕。」他的眉心糾結,將她摟得更緊。還伸手貼在她的額頭,探探她有無發燒的跡象。
「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開,我一定會記得你曾經幫我撐傘、幫我取暖、借我手帕擤鼻涕,還幫我提一大袋用愛心換來的生活用品……」
「小傻瓜!」這麼樂觀的人,怎麼說哭就哭?
「就算分開,我們也會像從前一樣保持聯絡。」
從前,他總是將她當成長不大的孩子,寵溺著她。但這段時間,和她愈是深入接觸,他開始欣賞她率真樂觀的神采、工作上投入的認真、為善助人的熱忱,還有相處時產生一種他說不上來的微妙情愫……
他沒想過和她分開,起碼像這樣保持在比友誼濃,比愛人淡的知己狀態,才能細水長流。
他結婚只是因為需要找出父親的下落,只是不甘家產被霸佔,這一切只是過渡期,等事情一切明朗後,他會放開荻亞,讓她追尋自己的幸福。然後,他們依然保持著相知互助的真摯友誼……
然一想到別的男人,也會像他這樣勾住她的頸項,攬著她的腰際,和她並肩而行時,他的心仿佛遭受刨割般,有一種難捱的痛楚……這樣的聯想,令他放在她頸肩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好痛!」向荻亞發出叫聲。
原來,他不自覺收緊手勁,將她弄疼了。
「不會那麼快。」
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和她分開。
他稍稍松開手臂,尚未察覺自己的心早已淪陷,愛情的苗,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秘密植下--qydz0820qydz0820qydz0820
「我找到我父親的線索了。」
「真的?!」
由于他和荻亞結婚以來,父親未如他預期出現,這證明失蹤不是人為陷害,極可能是意外。
從這個方向推斷,他派人四處尋找父親的下落,直到有新的斬獲後,嚴-光第一個想要告知的人就是向荻亞。
「他在哪里?」
「我還不確定他的行蹤。但是有人曾經在他失蹤的那一天,見他在高爾夫球俱樂部出現。」
「是哪一座高爾夫球俱樂部?」向荻亞臉上流露的關心之色,不亞于他。
「那個高爾夫球俱樂部是我父親的好朋友開設的,我父親是會員之一,一個月大概有兩個禮拜天會固定過去度假。」
向荻亞點點頭。
「我已經聯絡上我父親的好友,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拜訪他,順便問問服務人員,看看能不能找出其它的線索。」
「我們?!」
嚴-光不覺有任何不妥。「當然,你不也想出去走走嗎?」
「嗯。」向荻亞的唇邊漾起一抹笑意。
「那麼我們就邊打球,邊找線索,去準備一下。」
「好。」向荻亞立刻回房里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