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她和關震鋒進入關家大宅。
關震鋒暫時將她安置在書房。
「明天早上我會告訴她們,因為-受傷,基于男朋友的身分,我把-帶回家才能照顧-、保護。」
「好。」她明白,他要她住進關家,就是要她──攪局。
至于能不能達成他的目的?她不知道。但是,她沒有退路,只能盡她最大的努力。
顧微芬環顧四周──
書房空間很大,布置簡雅,進口的原木書櫃,隱隱透著檀木香,角落里還有一張舒適的按摩椅,是給看書人休憩用的。
「我睡按摩椅好了,這很舒服的。」
顧微芬每天從早忙到晚,耗盡精神和體力,最需要按摩椅了,她立刻坐上去,激活開關,按摩椅在她的脊椎按壓,她的神經舒緩,眼楮一合,不到三分鐘,立刻進入夢鄉。
沒看過這麼好睡的女人。本來還擔心她會惶恐不安,沒想到,初次來陌生環境,她就能處之泰然。看來,他的顧慮是多余了。
回房,沖完澡後,關震鋒穿上睡衣,習慣在睡前,回書房翻看企業管理書藉,或上網瀏覽財經訊息。
身後按摩椅震動聲,伴隨著一陣均勻的鼾聲,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感。須臾,他起身靠近她。
「再踫我,老娘跟你拚……」閉著眼楮的她,口里喃喃自語。
他詫異地盯著她,心頭隱隱泛疼。
很明顯的,她受到驚嚇。在發出一陣警告聲後,她突然翻了身,蜷伏在按摩椅上。
他按掉按摩椅的開關,傾身擁緊她,送出滿懷溫暖,希望能藉此消弭她的恐懼。
近距離瞅著她清妍的麗容,他想起她奮力抵抗惡徒的模樣,又覺得好笑,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
一開始他以為她是貪慕虛榮的女人,相處後才發現,她的正義感和不服輸的決心,吸引了他。
雖然對于他的要求,她偶爾會發出抗議,但嚴格算來,她很敬業。雖然她追錢、愛面子,但愛財有道,認真執著的天性,總令他莞爾。
尤其這段時間,為了整頓公司、應付家人,常常令他處于神經緊繃,壓力沉重的狀態,只有和她在一起,能輕易的紆壓解悶。
似乎沒有一個女人,曾讓他有過這樣的感覺……
意猶未盡,俯首,他貪婪的想再汲取她的香甜味道。
四片嘴唇貼合,她在他的懷中掙扎,似把他當成那三名混蛋。「唔……」
睜開惺忪眼楮,她睇著他霸道的表情,懷疑自己是否看錯?
她沒看錯,他們還在書房,但她絲毫不記得自己怎會在他懷里,接受他的吻?
不想追究他們為何需要預演一場吻戲,她寧願享受這如夢似幻的親昵。
他的靈舌霸道的潛入她的貝齒內,侵吞屬于她的香氣,輾轉吮吻她的丁香,一次次猛烈的進攻,無言宣告著他強烈的佔有欲。
他的睡衣領口微敞,散發一股男人味;他們的呼吸曖昧交纏,他輕易的讓她沉淪其中……
「震鋒大哥……」一陣溫柔的聲音,在進門時,乍然而止。
見關震鋒抱著一個女人熱情擁吻時,唐婉怡手里端著的一杯安神茶,倏然落地。
鋼杯鏗鏘聲,打斷了兩人的親昵。
關震鋒抬首,像沒事般的問︰「進來為何不敲門?」
「我……以為只有你一人。」唐婉怡目眶泛紅的逃離現場。
顧微芬乍然驚覺他為何要演這場吻戲。
她的雙頰緋紅,語出調侃︰「我每次出場,一定都要那麼勁爆嗎?」
「非常必要。」他喜歡她女敕頰上的兩片酡紅,也喜歡她的幽默。
「演戲是不是該給個劇本,或者先排演才對?」
「我是在排演。」只是沒料到,配角會先闖進來。
「對了,她怎會在這里?」她突然想到重要的事。
「她目前住在這里。」
「她住這里?」顧微芬恍然大悟。
他板起臉,盯著這個不專心的女人。「-睡了一覺後,似乎忘記我在公寓時告訴-的最新情報。」
「不……是。」絕不能承認當時她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壓根兒沒專心听重點。
「我只是在想……午夜時分,她沒睡覺,還特地給你端來安神茶,她的表現就像是個小妻子,貼心極了!」她對唐婉怡的贊美,不自覺的透出醋意。
「她不適合我。」他喜歡她微酸的語氣。
「但不能否認的是,關老夫人已經認定她是未來孫媳婦,否則不會安排她住在這里,更不會讓她半夜來叨擾你。」她睞他一記。
他喜歡她的質問,喜歡她用「叨擾」這個形容詞。「-介意她叨擾我們嗎?」
「不……」她的兩腮泛紅,泄露了她介意的心緒。「我們是戰友,面對敵人應該同仇敵愾,不是嗎?」
「是啊,我們是親密戰友,唯有保持親密,才能過關斬將、突破敵陣。就像這次,我們成功的擊退了猛烈進攻的敵軍。」
猛烈進攻?個性溫婉的唐婉怡,也懂得猛烈進攻?看來她對關震鋒還真是一片痴心。
而她為了達成他的目的,竟也一步步的陷入其中,無意中破壞了唐婉怡對他付出的真情,想到此,不知怎地,加深了她的罪惡感。
「排戲告一段落,我們是不是應該松開彼此?」她承認在他懷中,能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溫暖,但除非必要,她不希望黏他太緊,否則到時要怞身都來不及。
「今晚,我的房間讓給。」她身上有一股溫暖的馨香,令他舍不得放開她。
「不用了,我睡這里沒關系。」
她試圖掙月兌他的懷抱,然這場戲由不得她主導,關震鋒長臂收緊,將她擁得更加堅牢。
「-應該已經習慣我的踫觸。」
是的,她的身體早已習慣他,因為她的防守頻頻失靈,意志力一點一滴在流失……
他一起身,她本能圈住他的頸項,心止不住的狂跳,溫熱的臉埋入他的懷中,熨燙著他的胸膛。
打開房門,他進入寬敞的臥房,將她置于一張冷色系的大床上。
「除非必要,否則別輕易下床,明天我會請司機帶-去看醫生。」
「謝謝你。」
「如果有什麼需要,按床邊電話的三號鍵,書房分機會響。」
她住進他家,他反倒像是她的看護兼保鑣,給她貼心的照顧,還要負責她的醫療和人身安全。
「好,我知道了。」
「晚安。」他在她額際輕啄。
「晚安。」她送他一朵甜柔的笑容。
直至他走出房門,良久,她仍無法合眼。
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發現他其實沒有想象中冷漠。
躺在他的枕頭上,一股清新的古龍水味霸道的侵佔她的嗅覺;裹著他專屬的被子,彷佛她還偎在他懷中汲取他的溫暖,被曖昧的甜蜜所包圍。
他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中,侵襲著她的嗅覺,控制著她無法抑制的情苗,茁壯,再茁壯……
一覺醒來,顧微芬看著掛鐘,已經十點了。
天啊!她幾乎凌晨四點才睡著,因此今天比平常晚了三個小時起床。
趿上拖鞋,她想下床,卻發現床頭櫃留著字條。
她拿了起來,關震鋒剛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
起床後,撥手機給我,我會安排司機在家門外等候。另外,我請貴嫂幫-準備早餐,按五號分機,她會送進房里。
「他真是細心又貼心。」顧微芬喃喃自語,嘴邊漾起笑容。
和他通完電話後,得知司機十一點會到門口接她,她先去浴室梳洗。
突然,房門被敲響。
她前去開門,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佣送上豐盛的早餐。
「顧小姐,這是少爺剛才吩咐的早餐,請慢用。」
他的讀心術真強,早料到她不會主動叫人送早餐,事先吩咐佣人先幫她準備了。
「噢,-一定是貴嫂了,真不好意思麻煩-,謝謝。」顧微芬禮貌地響應。
貴嫂詫異地盯著眼前清秀謙和的顧微芬,原先對她的偏見一掃而空。「哪里!」
顧微芬笑盈盈的接過早餐,胳臂卻被一根拐杖攔阻,一盤精致的早餐頓失重心,翻落在地。
那根肇事的拐杖,仍毫不客氣的勾住她的胳臂,顧微芬抬眸,只見眼含肅殺之氣的關老夫人,和雙眼紅腫的唐婉怡,已然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她第二次和關老夫人打照面,她理解老人家討厭她,討厭到只差沒上前扭斷她脖子而已。
但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像沒事般,左手移開關老夫人擱在她右臂的拐杖,臉上綻出陽光般的笑,禮貌響應︰「早安,女乃女乃。」
「閉嘴!女乃女乃是-叫的嗎?」關老夫人臉色鐵青,頭上冒煙。
一大早,哭紅雙眼的唐婉怡對她投訴,昨晚她目睹震鋒和她在書房親熱的一幕時,關老夫人氣得青筋暴跳。
沒想到,于露華暗中派人威脅顧微芬,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引「狐」入室。這個結果令她一個早上隱忍著怒氣,思考如何對付這只狐狸精。
「我是震鋒的女朋友,尊稱-一聲女乃女乃,應該不為過。」
關老夫人的憤怒已至臨界點。一旁的貴嫂則屏氣凝神,對顧微芬使眼色,要她別火上添油。
「我不承認-是震鋒的女朋友!」關老夫人眼神睥睨著她,語氣犀利,徹底推翻他們的關系。
冷靜!關老夫人的否認,就像拒絕投保的客人一樣,她必須使出應變絕招,才能突破眼前難關。
上天啊,請賜給她勇氣和智能吧!
兩秒後,顧微芬勇敢迎視她的利眸,神色自若地報以微笑。
「外界一直盛贊關老夫人是個了不起的女性,我個人非常欽佩女乃女乃經營公司的能力和手腕,也認為-會是個通情達理、明辨是非之人,看來,-並不如傳聞中那般。」
顧微芬的直言,令貴嫂倒怞一口氣,心髒差點沒力。她反射性的彎身清理地上的早餐,生怕被遷怒。
唐婉怡扶著關老夫人,就怕她氣得腦溢血。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孩!
關老夫人-起雙眼,審視她。沒上妝的顧微芬,相貌清麗許多,炯炯有神的水眸比唐婉怡多了一份自信和慧黠。
如果不是考慮家族聯姻,以顧微芬過人的機智和勇氣,她絕對是個優秀能干的媳婦人選。關老夫人的眸子閃過一絲激賞。
「-認為-把這里當高級旅館享受,會得到我的認同嗎?」她的表情不怒而威。
「不,我知道這里是關家大宅。」
關老夫人冷哼一聲,「既然知道這里是關家,-沒經過我的允許,竟然就在我家過夜,有沒有羞恥心?」
顧微芬遇強則強的業務員精神,瞬間發揮到極致。
「我相信住在這里一段時間,-就會看到我的優點。」
好有自信的女孩啊!
埋首收拾殘局的貴嫂,登時停下手邊工作,抬頭對她的勇氣和智能敬仰三分。
這世上除了震鋒少爺外,沒人敢頂撞專制冷傲的老夫人了,看來這女孩不簡單!
唐婉怡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面對長輩,通常她的態度是含蓄有禮的,從來也沒有一個長輩對她有過苛責。如今看見顧微芬勇敢自信的響應關老夫人的犀利言詞,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好!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能耐,能扭轉我對-的評價。」
話甫落下,關老夫人轉身,唐婉怡挽著她,亦步亦趨地離開。
顧微芬旋即松了一口氣。看著關老夫人的背影,散發一股肅殺之氣,她知道,未來日子絕對精采可期。
轉身,她正想回臥房,一座北極冰山不知何時,已立在一旁。
關震鋒沉穩的走向顧微芬,貴嫂則識相的離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顧微芬問他。
「在听見-說她並不如傳聞中那般時。」
她應對得宜,毫無之前的緊張猶疑。尤其她意圖讓老女乃女乃承認她的存在,從容自信的表現,成功的捍衛她是他女朋友的地位,更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攬著她入房,鎖上房門,深邃的黑瞳含著笑意。「-表現得很好。」
「別贊美我了。」她終于能夠體會他為何會常板著臉,每天面對陰沉的家人和財務壓力,怎可能春風滿面?
「讓-受委屈了。」
「怎會?面對刁鑽、傲慢的人,才能磨出我的斗志和毅力。」她發誓,她會盡全力幫他達成目標。
「-有運動家的精神。」關震鋒凝她一記,肯定她的表現,同時也為她擔憂。
「除了擁有運動家努力不懈的精神,還要有戰斗員不屈不撓的毅力。」
關震鋒揚唇一笑。他發現她不但幽默、機智、樂觀,還愈挫愈勇。
他一向欣賞獨立自主的女人,但少有女人像她這般,年紀輕輕就懂得鞭策自己,想盡辦法克服困難,這種獨特的戰斗特性,和他倒挺雷同。
這也就是他在見過她兩次面之後,就選定她當合作伙伴的原因。
「沒想到,我還激發-多方的潛能。」
「是啊。比付錢上卡內基課程和魔鬼訓練營,功力速增十倍。」
關震鋒咧嘴而笑。
他好久沒這麼暢懷了,只有她,可以軟化他的臉部臉條;只有她,可以松懈他緊繃的神經。
她從來沒見過他開懷的樣子,他應該常笑,那種燦爛迷人的風采,令她傾心。
他瞅著她,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曖昧的氣流。
「-昨晚沒睡好。」她頰上一顆新冒的痘痘,說明她晚起的理由。
「呃……換個環境,比較不好睡而已。」她搔頭,眼神閃爍。
「我沒忘記-坐在書房的按摩椅,入眠不用三分鐘,睡相如小豬。」他糗她,糗得開心。「是不是我不在-身邊,-不習慣?」他欺身逼近她。
「那倒是!最起碼我是你的戰友,你不會笨到倒戈相向。」她機靈的唇舌,快速的否定他的話。
「很好,我期待-發揮聰慧的極致。」認識她愈深,他愈喜歡和她相處。她讓他有深入寶山的感覺。「我帶-去吃早餐,吃完再帶-去看醫生。」
「好。早餐和午餐合並成一餐,要豐盛一點。」她每天水里來火里去,要求吃豐盛的一頓也不為過。
「沒問題,讓-保持過人的精力、耐力、勇氣和智能,是我的責任。」
「如果有這種餐點,我一定要每天吃它。」她浮起笑容,她會為他保持戰斗力。
顧微芬住在關家,白天,她依然到壽險公司上班;晚上,回到關宅的時間最難熬,關震鋒不在家,除了關震鋒的母親和佣人,其它三個女人根本把她當活動家具看待,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晚,顧微芬用過晚餐從外面回來,進入客廳,一陣沙啞威嚴的聲音,突然自她背後響起。
「顧微芬,-不是要扭轉我對-的印象嗎?」
接著,于露華、裘瑩秀和唐婉怡相繼出現,看來她們在客廳等候她已久。
「是。」
「那麼-既然睡我關家,又口口聲聲的說-是震鋒的女友,是不是應該為關家盡一份心力?」
關老夫人是想了什麼方法要對付她嗎?
顧微芬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但寄人籬下是事實,達成關震鋒的心願,更是無法逃月兌的任務,她只得盡力而為。
「只要女乃女乃願意讓我為關家盡一份心力,我當仁不讓。」
「好,沖著-這句話。」關老夫人不客氣的吩咐著,「各位听清楚了,從今天開始,由微芬負責準備早、晚兩餐,還有家里的清潔打掃,包括庭院花草樹木的修剪工作,全交給。」
哇靠!她來真的?偷覷旁觀的女人們,于露華吃吃竊笑;唐婉怡不若從前溫婉,一臉幸災樂禍;只有裘瑩秀眉頭深鎖的跳出來幫腔。
「媽,微芬她還在上班,怎好讓她做那麼多工作……」
「既然要成為我關家未來的孫媳婦,就要能接受我的考驗。」關老夫人睇顧微芬一記,嚴厲告誡。
「我希望我未來的孫媳婦,不要在外頭-頭露面,尤其是做業務方面的工作,希望-有自覺。」
「是啊,如果無法接受女乃女乃的考驗和條件,大可離開關家。」于露華趁勢切入話題。
「行!承蒙女乃女乃信任我,願意給我機會表現,我會一肩挑起所有工作,至于保險理財的工作,我把它當成新一代貴婦理財理家必修的基本知識,希望女乃女乃不要阻攔我的興趣。」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們,沒學好理財和保險這門學問,關家才會家道中落,集團才會出現財務危機。
這女人,她老人家講三五句,她就有辦法回她七八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反正光這三、四百坪豪宅內的灑掃工作,就包準累癱她,到時候,也許不用趕她,她自己就會知難而退的離開關家了。
為了讓關家人誤以為顧微芬和他已同床共枕一段時日,關震鋒習慣一大早從書房潛入他的臥房換衣服,準備上班。
看著她酣睡的臉龐,成了他每天早上最愉快的事,只要能見到她,就能感受到一股力量,默默在支持他。
月兌下睡袍,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停在她的容顏上,那如嬰兒般粉女敕的肌膚,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習慣冷硬的房里有她芳香的氣息,習慣她融入他的生活,甚至他開始希望她全心投入在他身上,不僅只是扮演他要求的冒牌女友的角色而已。
他在想什麼?關震鋒怔愣半晌。
難道是這段時間,她留在關家對付難纏的女乃女乃,讓他無後顧之憂的搶救公司的關系。所以不知不覺中,情苗已在他心底萌芽、滋長?
他輕笑一聲。除了他母親,他從來沒有想去呵護過任何女人,怎麼這些天,他思緒老繞著她打轉?
「你……要上班了?」她打了個哈欠,柔柔眼楮。
「嗯。」
他果著上身,肌理分明的胸膛,讓她看得目瞪口呆。
「呃……你還沒穿襯衫?」
「我正在找。」
「噢,那你慢慢找,我得去梳洗了。」她起身。
她話語中的生疏,惹他不快。
「我要-幫我。」他高大的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她推著他,「對不起,我今天很忙,有一個客戶要約談,另一個住院,我要去看他,另外還有一堆雜務要處理……」
「-要去見那些色——的男保戶嗎?」
「什麼色——?住院那個男保戶被火灼傷,繃帶裹滿他全身,只看得見眼楮。另一個是舊保戶介紹的老先生,七十多歲了……」
「-是我的女友,有義務先處理我的問題。」他霸道的說著,心里不禁冒出酸味。
「處理你的問題?」
「-要服務客人沒問題,我會安排司機送-出門,並保護-的安全。」
「這……」
「一來-方便,二來我安心,我可不希望我的戰友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
「謝謝你的關心。」顧微芬走到更衣室的入口,突然回頭問︰「咦?你該不會是擔心我落跑吧?」
「的確有些擔心。因為,再也找不到比-適合的……女友了。」
他笑容迷人,黑瞳散發一股誘惑力,但她知道那是假的。
「冒牌的。」她替他補了一句,心中添了酸澀。
如果這段感情就像電池般,會有耗盡的一天,那麼她希望在使用期間內,能多愛他一點。
轉身,她進入衣帽間,生怕眼中的落寞,泄露她心中的秘密。
然而,她補了那句「冒牌的」,卻令關震鋒心口像被狠狠揍了一記,悶悶地痛著。他沉著氣,臉色鐵青地跟在她身後。
「你的襯衫不是灰的、黑的,就是藍的,先穿這件好不好?」顧微芬叨念半晌,拿出一件寶藍色的襯衫,體驗充當他妻子的感覺。「今天我出門幫你帶幾件回來,包君滿意。」
「好,我相信-的眼光。」他輕攬她的腰,親密的舉動已成自然。「等會我們一同出門時,記得一件事。」
「什麼事?」
「吻我!」
在關家人面前演戲,他的要求不過分。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能達成他的心願,她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