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軒像泄了氣的皮球,認命地回到被窩里,「你出去。」
「別這樣。」從沒見過她無助的表情,堂本浩瞧得心都擰了,順了順她的頭發,「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讓我來照顧你。」
她不言不語,只是睜著大眼揪著他。
「看你臉色慘白暈厥過去,我真被你嚇到,不希望還有這種情形發生。」他傾訴心慌的感覺。
他的表情極為認真,所說的句句溫暖貼心,那麼一瞬間童軒真的受了感動…。不!公子釣女人的手段怎麼能信,絕不能被他迷惑。
「你整天都沒吃東西,我現在立刻要人送餐點來。」堂本浩轉過身打算撥內線吩咐。
就在他轉身那一剎那,童軒猛然起身已手刀劈向他後頸,英挺的身影就這麼倒下。
「登徒子,你沒資格怨我。」她蹲動手褪去他的衣服。嘿!襯衫長褲、內衣,這不都有了嗎。
不到幾秒鐘,堂本浩全身上下只剩一件內褲,看著精壯的肌肉,她感到熱血沸騰,情不自禁偷偷踫觸古銅色肌膚,他像是帶電般,只是輕輕一觸,心就不停狂跳。
泛著血色的牙痕惹她注目,視線落在喉間又見一個牙痕,再往上瞧,他下巴的瘀青還沒好,呃!她有那麼狠嗎?
回想起來每次打斗他總是防衛,不曾出擊,就算被她揍了也不曾皺眉頭,這是為什麼?算了,不必內疚,不必胡思亂想,這家伙敢再三招惹,吃她豆腐,就該有被揍的準備。
童軒怒瞪他一眼,隨即開始換裝,快速褪去和服,當穿上他的衣服,她感覺渾身熾熱,不禁怯怯回頭,見他依然昏迷不醒才松了一口氣。
他的身高至少有一八五公分,衣袖及長褲多了一截,她勒緊褲帶,彎腰折好褲管,立刻取走放在桌上的車鑰匙。
臭男人,想留我沒那麼容易!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著橫躺在地上的男人,愧疚的感覺又起,躊躇一會兒,她取來被子替他蓋上。
那深紅的牙痕好刺目,可惡!
她環視四周找不到醫藥箱,索性低頭輕恬血痕,忽然整個人被他抱住,「原來你是裝暈,快放開我!」
「嘿嘿,我逮到一個偷吻我的現行犯。」被她偷襲那麼多次,他哪可能沒有防備,不過那一擊真的很痛。
「少臭美,我是想再痛咬你一次。」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心疼他。
「諾,給你咬。」他可大方了,修長手指主動送進她嘴里,他的眼神及動作添了幾分煽情意味。
她恍似被催眠,既沒痛咬他的手也沒制止他的挑逗,就這樣傻傻含著手指,直到全身發燙才猛然驚醒,急急推開他,「無聊。」
「哈哈。」難得能見到她因羞澀而慌張,堂本浩朗笑著。
望著她急速離去的背影,他拿起電話吩咐,「竹野,開車送童小姐回去,記得開慢一點。」
她可真慌張,車鑰匙忘了拿就跑。
堂本浩早預料到留不住她,不斷刁難是好奇她會怎麼月兌困,沒想到竟然這麼勁爆,毫不避諱月兌光他的衣服,這奇特的女子總是帶給他驚奇,難怪他對她的愛與日俱增。
憶及她換上自己的衣服,那春色蕩漾的畫面真叫他難受。
唉!苦命啊,得去沖冷水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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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童軒回到家里已經八點多,屋內一片漆黑,很顯然童心芸不在,不用面對拷問,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被堂本浩這麼一攪和,她的心情亂成一團,整個人無力的攤在床上,蜷縮在被窩里,想就此沉睡逃避。
然而獨特男人味纏繞,她扯了扯寬大的衣衫,氣憤的想月兌下卻又舍不得,這感覺好象被他擁在懷里呵護,她忍不住拉攏衣領細聞。
從初見面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男人非常危險,一再警告自己不能沉迷,偏偏還是落入他設下的陷阱里。
唉,若真愛上他,無非是替自己選擇了死亡之路,玩具的下場通常是支離破碎,不是嗎?
不!她可不想成為垃圾堆里殘破不堪的玩具。
「可惡的男人!」童軒離開床鋪,取出紙條,龍飛鳳舞寫下字句,再從櫃子里拿出箭,把字條綁上,朝著前方箭靶瞄準疾射。
咻!密密麻麻插滿箭的箭靶又多添一支。
「嘻!心情爽快多了。」都快看不清楚照片里的面貌,應該換大一點的箭靶了。
「嗚,你真舍得把我英俊的臉射得稀巴爛。」堂本浩哭喪著臉,其實他可開心了,她的房間里竟然有他的照片。
童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你怎麼進來的?」
「開了門就走進來。」他晃了晃手上的鑰匙。
「你怎麼會有鑰匙?」鑰匙給了笨妹子,她這個主人還是爬陽台才能進來,而他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入內?
「心芸給我的。」他很得意。
「我非要好好修理她不可。」她將鑰匙搶回。
「堂本浩,我咒你被女人甩、吃飯噎住,喝水嗆到……難怪,我之前的日子會過得那麼淒慘。」他拿下幾支箭,念著綁在箭上的字條內容,哀怨的揪著她瞧。
「不許動我的東西。」童軒橫擋在箭靶前。
「最好得花柳病嗚嗚,居然這樣詛咒我,你真不怕沒性福嗎?」他看到最新的字條,郁悶的捶胸。
「你過得好不好干我屁事。」她搶回字條撕毀。
堂本浩緊緊摟著她,迅速將她逼至角落,以下巴指了指,「這箭靶似乎年代久遠,看來分離的日子你很想我。」
「什麼年代久遠,也只不過才半年….呃?我是怨恨你才寫這些的。」她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楮。
「我也很想你,像是少了魂魄,日子過得恍惚。」不敢面對感情的那段日子真的苦。
「哼!你只會甜言蜜語。」關于他的事她全听說了,心里不免起了漣漪,不過要她承認動了心,他慢慢等吧。
童軒奮力推開他走到門邊,「這是私人住宅請你離開。」
堂本浩死皮賴臉佇立在原地,隨手再怞起一支箭,「七月二十日,六本木大道連環車禍…。」
「立刻滾離我的地盤。」生怕他發現,她連忙想將箭靶全給毀壞。
原來字條里頭寫的並非全是詛咒,還記錄著有關他的事,堂本浩狂喜將她牢牢抱著,「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她的防衛一層層被剝落,不禁感到倉皇。
他的神色黯了下來,剛毅臉龐浮現失落表情,「我也很想了解你這半年來的生活情況。」
他沙啞的嗓音參雜著苦澀,童軒愣住,「什麼?」
「真不公平,你走得那麼瀟灑,我卻是惆悵不已。」
「老兄,我怎麼听說你是被衰神附身?」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你應該很能體會,要承認愛上陌生人是件難事,更何況我還以為自己是個Gay。」天知道,他掙扎了多久,還下意識不斷自我欺騙。
「哈哈….」她幸災樂禍笑得開心。
「你可真壞。」他緊緊圈住她的腰,想以吻懲罰。
炙熱氣息逼來,她急急捂住他的嘴,「笑話說完,你該離開了。」
她的情緒變換得真快,堂本浩皺起眉,「你不相信我?」
童軒退離他三步遠,雙手環胸冷冷道︰「咱們就把話挑明,我沒空陪你玩游戲,你另尋樂子吧。」
「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能了解‘征服’是件刺激又有趣的事。」有太多女人是他生命里的過客,她不敢對他的認真抱任何希望。
「不是這樣,我是真的愛你的與眾不同。」她的冷漠讓他惶恐。
她極力忽略他眼底的憂郁,淡然的笑問︰「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放真感情。」
「是嗎?你換女人如換衣服,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也很快就被你換掉了。」依她觀察這男人只愛自己。
「她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你是我想停泊的港灣。」堂本浩深信沒有任何人能比她還適合自己。
「你很懂得哄人。」他的眼楮會勾人,那麼一瞬間童軒真的想沉淪。
堂本浩沉默了,明白再多言語也無法獲得她的諒解,誰叫他情聖美名遠播,這下可慘,自食惡果!
他的沉默讓她誤以為是默認,一顆心不禁出現裂痕,她佯裝不在乎笑道︰「偉大的總裁,要不要我替您招喚司機來接您?」
「我會走,等我們一起用完餐點就走。」堂本浩穿過她身側,將門外的餐車推進來。
搞什麼啊,滿漢大餐?眨眼間,她的房間變成了餐廳,茶幾上滿是佳肴美食。
「別把這里當成你家好嗎?」
「這些都是養生膳食,對你的身體很有幫助,我還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都請廚子各準備了一份,你嘗嘗看好嗎?」
他擺好碗筷,不停說明每一道菜肴的效用,童軒始終冷眼旁觀。
「你听,咕嚕咕嚕聲,你的肚子在抗議嘍。」他像逗孩子開心,咕嚕叫著。
「我不餓。」她絕不接受惡魔的誘惑。
「嘿嘿,你的胃比你誠實多了。」這回她的肚子真發出了聲響,他咧嘴笑著。
該死的,肚皮不爭氣,童軒紅了臉,轉身想離去。
「沒必要因為我而跟肚皮過不去,況且我答應過等你用完餐點就走。」憂郁表情取代堂本號的笑臉。
「到時候你可別賴著不走。」她終于接過碗筷,坐了下來。
「好,等你用完餐點我就走。」怕她吃得少,他不時為她夾菜。
「別多事。」她冷眼瞪著,杜絕他一再施展溫柔。
「是,遵命。」他默默吃著飯,細心觀察她喜歡吃的食物,牢牢的記在心里。
童軒不挑食,食量頗大,用餐速度很快,堂本浩皺起眉頭,「要細嚼慢咽,否則對胃不好。」
「我這副德性都二十六年了,也不曾胃不舒服,看不過去就別跟我吃飯。」
「唉,你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童軒吞下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巴,指著門口暗示。
「怎麼?要我關房門嗎?」他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我已經用完餐點,你可以離開了。」她一字一字慢慢提醒他。
「有嗎?每一道菜都有剩。」
「好樣的,跟我玩文字游戲。」她瞠目瞪著他。
堂本浩挑了挑眉頭,「嘿嘿,這游戲不錯玩喔。」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對你客氣了。」她氣呼呼的卷起衣袖。
「小心小心,萬一又漏出來可就不好玩,你要不要先去換衛生棉再來揍我?」表情難得嚴肅,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片衛生棉。
「你、你……」她的臉蛋瞬間漲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需要嗎?那我先收好,待會兒要用記得找我拿。」他若無其事又把衛生棉收起來,著手收拾碗筷。
童軒凶悍的揪起他的衣領,「你真的很欠扁!」
「等一等,別忘了這里是你的房間,寶貝可不少埃」他很好心的提醒。
聞言,她感到呼吸一窒,這可不是普通的房間,書房、工作室全都合並,房里每一樣東西她都心疼得緊。
堂本浩展露最迷人的微笑,「心芸這陣子不會回來,她要我住在這里好好照顧你。」
「怎麼可能?」
「嘿,我招待她與邢裕-一同飛往意大利,觀賞國際美食比賽,恐怕要一個月才會回來。」他很懂得如何諂媚、拉攏她身邊的人。
「奸詐,我不需要你照顧。」就算心芸被他遣走,她也不可能讓他留下。
他十分心疼得揪著她瞧,「萬一你又痛暈了那怎麼辦?」
「不干你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
「媽的!」童軒再也忍不住,拳頭救這麼飛出去。
他早有心理準備,將她抱個滿懷,臂膀圈住她的腰,「求求你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該死的花花大少爺。」她想屈膝攻擊,然而先一步被他給制伏。
「不放不放,我用命跟你賭了。」好不容易才尋覓到契合的另一半,他怎麼可能放手。
童軒的力道不小又一身武藝,堂本浩想要困住她並不容易,兩人糾纏不歇雙雙倒在地上,他趁勢將她壓在身下。
「你給我起來。」他好重,她幾乎承受不祝他低頭封住柔軟的唇瓣,靈活的舌一次又一次撩撥,想要她沉溺于他所譜出的柔情。
跟著他扯落她衣衫的鈕扣,看見自己的內衣包裹著胸脯,幾乎發狂了,這是他所見過最撩人的美景,忍不住饑渴的隔著衣服吸吮蓓蕾,曼妙曲線。
在他的挑逗之下童軒的意志力漸漸薄弱,身子癱軟化成一攤柔水。
他迫不及待褪去衣衫,以結實胸膛貼上她的柔軟,不停磨蹭兩朵粉色蓓蕾。
熱情的誘惑如洪水淹沒一切,她不自覺由被動轉為主動,緊緊貼著陽剛線條,雙手環抱他的腰際,探出丁香小舌吻著健壯肌肉…。
兩人之間當衣衫褪盡,不禁愣在原地,地板上一片紅。
童軒緊抓衣物遮掩,費盡力氣才站起身,想沖進浴室里躲藏。
「別氣、別羞,我該向你道歉。」他從身後摟抱住她,低下頭靠在她的頸邊細語。
一陣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身體再次因他發燙,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
他將她抱起走向浴室……。
「你又想做什麼?放手。」腳踝的痛讓童軒想收回腳。
他是迷惑人心的撒旦,讓她成了布女圭女圭任他擺布,傻呼呼讓他洗澡穿衣,現在又乖乖躺在床上被他凌虐。
「忍著點,醫生說按摩太蹊袕可以加強子宮的血液循環,幫助子宮收縮。」堂本浩繼續按壓她腳踝後側。
「什麼?」她怞回腳,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幫她做袕道指壓。
他又抓回她的腳,喃喃說明,「壓腳踝下方的照海袕,則有強化卵巢的功能。」
「會痛。」這比皮肉傷還來得疼,她奮力想怞回腳。
「醫生說愈痛表示你的身體狀況愈不好。」看她難受的模樣,他幾乎舍不得使力按壓。
「你是趁機報仇吧。」被單都被她抓擰了。
「冤枉啊,我心疼你都來不及。」愛人真難為,這麼好心竟然被踹一腳。
「你放手….」
她還真不合作,堂本浩揚起邪惡的笑容,提供最好的方法,「只要讓你懷孕,你就不必受苦了。」
「你又討打?」她倒怞一口氣。
「你合作,我就安分。」他倒了一點精油潤滑,繼續按壓的動作。
童軒噤聲,咬緊牙關忍受這痛苦的極刑,混帳東西,是誰研發出這種方法的,真是痛死人。
接下來他的手探入她的睡衣里頭,她的身體頓時僵直,正想逃離這酷刑,溫柔聲音響起,「按摩下月復部應該很舒服,你閉上眼楮,放松心情,好好休息。」
催眠,這男人一定會催眠術,她竟像只小綿羊乖乖閉上眼楮,濃濃睡意隨之襲來….這幾日過得好不真實,童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的珍寶,人啊,一旦嘗了甜味,還能回到最初的平淡嗎?
她望著設計圖發愣著,心里愁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休假時間不許工作。」堂本浩將桌上的設計圖收起。
「明天要上班,我得做準備。」她又將設計圖攤開。
「工作、休閑要畫分清楚。」與她住在一個屋檐下幾天,他很清楚她是個工作狂。
「你這個總裁這麼偷懶,集團沒垮真是奇跡。」依她看,堂本浩的生活里只有娛樂休閑。
「嘿嘿,員工們個個像你這麼賣命,我當然不用愁。」談到公事,他依舊吊兒郎當的態度。
童軒的心沉了,先別提他對感情的認真程度,單憑兩人的觀念天差地別,他們會有未來嗎?
「你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什麼?」她不懂他為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
「我替你放了熱水,里頭家了香蜂草精油,可以提振荷爾蒙作用,藉此調整你的經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