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姐、賀喜小姐,能嫁好郎君有個好歸宿。」小玉嘴巴說個不停,手卻動也不動,全忘了要為小姐梳頭。
「-的祝福我收到了,可以麻煩-幫我梳頭了嗎?」
在遠方的娘親還以為朵兒乖乖回錢家,而她為了不破壞兩位姊妹的搞怪計劃,所以提親的事還有得等呢。
「是。」小玉手上的梳子才動了兩下又停了,直接問道︰「小姐可以說說傅爺求婚的過程嗎?」
「噢!小玉。」她哪里好意思說。
「好嘛、好嘛,小姐就透露一點……」
頭發梳好,呱噪的小玉還不死心,金寶貝朝她作了一個鬼臉,「不要,誰叫-常拿感情的事逗我。」
「不敢了,-再信小玉一次吧,不然我會被好奇心折磨死的。」金寶貝是個親切主子,小玉常忘了要守奴婢不嘴碎的本份。
「嘻!就要-好奇。」金寶貝轉身避開她,來到繡架前忙著刺繡。
距離提親訂婚、大喜之日還久,但幸福人兒已迫不及待繡嫁衣。呵呵,她還要親自繡新郎喜服、鴛鴦枕、被子……
「干女兒啊,大事不好了。」
錢奇岳快步奔來,一路扯著喉嚨大喊,听得她憂慮,一不小心被針刺到手,趕緊含在口里避免血滴落在喜服上。
「發生什麼事?」小玉跑去開門。
「呼呼呼!傅爺他……」錢奇岳上氣不接下氣,累得靠在門板上,難看的臉色偏白,嚇死了主僕二人。
金寶貝心驚不已,「紹齊他怎麼了?」
「老爺快說,小姐快急死了。」小玉端茶讓老人家順順氣。
「嗚,我可憐的干女兒,洛陽城全貼滿告示,皇上下聖旨賜婚,要傅爺迎接牡丹公主……」錢奇岳心疼她,邊說邊哭。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金寶貝深受打擊,輕盈的身子頓時有如千斤重,眼前一陣黑就要昏厥。
「小姐!撐著點。」小玉即時扶著她坐下,「老爺別誤信流言啊。」
「千真萬確,寶貝干女兒啊,這事情……」錢奇岳很想說些安慰的話,但聖命難違,只能怨蒼天捉弄有情人。
「我倆真的無緣無份嗎?」金寶貝哀怨落淚。
昨夜兩人相伴賞花,許下愛的承諾,攜手編織幸福未來,不敢相信才一天的光景,幸福世界就要崩塌,這要她如何承受?
「小姐,別哭了,傅爺一定有辦法推掉婚事的。」小玉護主心切,也忍不住哽咽哭泣,說出來的話哄騙成份居高,因為抗旨是死路一條啊!
「聖旨如山豈能更改,小玉,我們盡迷離開洛陽吧。」她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勇敢擦拭淚水,不希望傅紹齊為了她惹上殺身之禍。
「離開?那小姐與傅爺……」
「別提了,突發的事就像天塌下來一樣,是沒有人可以扛得起的。」她走回繡架前,感慨萬分,當他的新娘終究只是一場夢。
喜氣洋洋的紅加深苦楚,她顫抖的告訴自己夢該醒了,放手吧,祝福他是唯一的選擇。
「小姐住手啊!會有希望的。」眼看她要拿起剪刀毀了一切,小玉沖向前阻止。
「希望?我看不到希望在哪啊……如果我不放手會害慘他的。」金寶貝笑得好苦、好疼,他的溫柔低語與殘酷現實不斷交錯,逼得她快要崩潰。
「寶貝!」傅紹齊如烈風刮進來,展開臂膀將她擁入懷里,知道事情很快會傳到她耳里,生怕她受傷害于是即刻趕到。
金寶貝怕自己又因柔情動搖,強忍淚水,狠下心要推離他,主動劃清界線,不讓他深陷難為是她最後的溫柔,「你不該來的。」
將她的傷心全看在眼底,傅紹齊將她抱得更緊,「我們的婚約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變數,-別傷心。」
「我明白你是真心誠懇,有這份心意就已足夠,我會永遠惦記你的深情的。」她使盡力氣想掙月兌。
「冷靜點,我未曾听聞有牡丹公主,而且皇上一直知道我心有所屬,不曾強人所難,突然下旨賜婚,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事情會有挽救的余地。」他與皇上是知己好友,他不至于為難他。
「真的嗎?可是君無戲言哪。」她不想哭的,但淚水管不住又落下。他們屬于彼此,天造地設的一對,沒道理被拆散啊。
疼惜的拭去珍珠淚,傅紹齊語氣堅決,「我明早就啟程前往京城求見皇上。」
「皇上的旨意不可能改變,何苦冒險?我不要緊的,只求你平安哪。」受過死別的痛,她不要他再歷經磨難。
「萬一改變不了旨意,我寧願為-舍下所有。」傅紹齊重視她比性命還多,如果讓她受了委屈就等于折磨自己。
金寶貝一听臉色更蒼白,猛搖頭,「不要,我不要你違抗皇上旨意,後果不堪想象,甚至你會連命都沒了。」
傅紹齊低頭在粉頰親吻,表明愛她的決心,「幸福一刻鐘遠比痛苦苟活一輩子好,況且死路不是唯一的選擇,趁機卸下重擔,我們一起雲游四海不是更好嗎?」
「雲游四海?我們逃得掉嗎?」
「只要-願意跟著我吃苦,沒有人能阻擋,相信我。」
「好,我跟著你,我們會過得很快樂,一點都不苦。」她不再抗拒,也情願把小命賭上。
在明白傅紹齊自有一套處事方式,錢奇岳也就安心,揮手招了招閑雜人等一同悄悄退去,不再打擾有情人相處。
傅紹齊牽著金寶貝的手,一同來到繡架前,手指輕撫花卉圖案,「很美的牡丹,呵護它都來不及了,怎麼忍心毀了它?」
「對不起,方才我是想成全你跟牡丹公主。」她很想完成嫁衣,成為他的新娘,渴望難以用言語形容,所以破壞衣裳,她比任何人都痛心。
「我確實是要與牡丹公主成親。」
「嚇!」她怔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傅紹齊咧嘴壞壞笑著,「小傻瓜,我的牡丹公主就是-,相信在這世上沒人比-更適合牡丹花。」
一雙粉拳落在他的胸膛,她嬌嗔,「你好過份,嚇到我了。」
「-剛才情緒激動的拿剪刀也嚇到我。」
「以為退讓對你是最好的,其實我百般不願意離開你啊。」她咬著唇辦很無辜的樣子。
傅紹齊嘆息叮嚀,「-我是一體的,往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商量,-不可以擅自作決定好不好?」
「嗯,我會遵守的。」
此時,總管前來稟報將一封密函呈給傅紹齊,那是單王爺派人送達的請柬,邀請的對象除了傅紹齊還有金寶貝。
「是我的名字?好怪呢。」眾人皆知她是錢奇岳的干女兒,但真正知道她閨名的人不多。
「皇上賜婚,極可能是他在背後搞鬼。」傅紹齊非常不悅,有事盡管沖著他,為何連寶貝也牽連在內?
金寶貝接過信反復看了幾次,單王爺在信里的用語威勢十足,彷若不小心得罪就等著赴死,「好可怕的人,我們要赴約嗎?」
「非去不可,他一定是問題所在。」
「但單王爺根本不是友善宴客,這請帖是比武挑戰書啊。」薄薄紙張卻壓得她難以喘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沒錯,單王爺是想扳回面子。」傅紹齊很清楚單于凌非常好勝,不打倒他是不會甘休的。
「上次比武至今只過了一個月,他的武功能贏過你嗎?」金寶貝曾听他敘述求牡丹之王的過程,知道兩人的武功懸殊。
「听說他養了一屋子的女人,真心去愛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單于凌找到真愛,勝負則很難定,幻邪與冰珀武功絕學相當,若硬要分出勝負必須依刀主的內力與資質評斷。
她的心情忐忑不安,「總覺得你贏也不是、輸也不是。」
傅紹齊伸出手讓彼此十指交纏,「-別擔心,只要我們相伴,任何難題都可以化解。」
她抬起頭來對上黑亮眼眸,一掃陰霾,「是啊,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傅紹齊百般寵愛握著她的手親吻,「親愛的寶貝,請盡快完成嫁衣,我想提早娶-為妻。」
蜜糖情話讓她拋去所有煩惱,拿起針線放到他手上,甜笑說道︰「那你也得幫忙嘛。」
「要我刺繡?!」
「不用懷疑,乖喔。」
為了雪恥,單于凌又回到洛陽城,每日勤練武術,也很努力去愛女人--終于願意讓女人住進他的別館。
突然閣樓里傳來陣陣尖叫聲,女人們不知為了什麼事又吵起來,單于凌本想回屋里歇息馬上又掉頭。
什麼踫上比性命還重要的人,可以領悟絕學暗藏的奧妙?
哼!這些日子他反倒是明白多了一屋子吵雜又偽善的女人,就可以把他逼得不眠不休的練武,連踏入宅院的願意都沒有,嘖!難怪武術可以進步。
「稟報王爺……」
「嗯,請他們先在大廳等候,我馬上過去。」瞧他練武練到連約定的時間都忘了,女人們的力量果然不能小看。
不久,單于凌一身華衣錦袍出現在大廳,鷹眼橫掃傅紹齊,也留意著他身後的金寶貝。
問候寒暄了幾句,他揮手命人送上美人圖,只見畫中女子姿容秀麗、巧笑倩兮,「兩位認得她吧?」
「啊?」屋里氣氛多添幾分詭異,金寶貝僵化成石,不敢相信選秀女的自畫像會落在他手中。
太震撼了,繪畫技巧、落款字跡分明是她的作品,這令傅紹齊臉色鐵青,「畫像是從何處得來的?」
「哈哈,本王信了你的話,正逢皇上選秀女,特別進宮參考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我,然後就挑中她……據了解她是天下第一美人與尚書大人的女兒,閨名叫金寶貝。」單于凌故意省略很多事。
「很抱歉,寶貝是我的妻子。」他摟著她宣告。
單于凌明知故問︰「她不是寶貝的姊姊錢朵兒嗎?而且你的妻子應該是即將迎娶的牡丹公主。」
「她就是寶貝,我唯一的妻子,傅某準備進宮請皇上收回旨意,不可能與公主完婚。」傅紹齊忽視他的威脅。
「你敢膽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心上,又想跟我搶人?這是罪上加罪,你十條命也下夠死。」單于凌大發雷霆,其實心里滿是問號。
听聞傅紹齊為了中毒的金寶貝不吃不喝,連日守在病床邊,整個人瘦得剩皮包骨,現在又為了她想違抗聖旨連性命也不要。除了認定他是瘋子,活得不耐煩,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瘋狂行為。
加上單于凌曾經偷偷觀察他們倆相處的情形,只覺得兩人老是在打情罵俏好惡心。如果這就是練武要經歷的,那實在太為難他了。
「我的婚事不勞王爺躁心,直接說出你邀請我們的目的。」傅紹齊不想與他多談。
「要你手持冰珀與我對決,如果你贏了,我可保你們順利結為夫妻,輸了,就必須交出冰珀還有她!」單于凌步步逼近,鷹眼直直揪著金寶貝。
傅紹齊挺身橫擋在前,幻邪發出嗚鳴聲,讓他清楚單于凌的武功進步不多,「我絕不讓出寶貝,也不想與你比武。」
「哼,你沒得選擇。」單于凌一聲令下,門外即刻布滿守衛。
「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哈哈哈,別忘了你還有個女人要保護,選擇單打獨斗,你們還有全身而退的希望。」單于凌明白打不贏仍是想挑戰,也早料到他不肯比武,才會邀請金寶貝當累贅。
「那又如何?」傅紹齊抱住她沖出大廳,以單手殺出重圍,過人本事以一擋百,眨眼間,飛身離開豪宅,官兵哀號聲不斷。
「住手!」失算!單于凌無法置信,施展輕功追出,一聲令下,想困住傅紹齊的官兵全數退下。
「你還不死心?」傅紹齊快要控制不住脾氣。
「我不是真的想逼迫你到這種地步,只想問一句,要如何你才會以真刀跟我比武?」單于凌只想厘清與他的差距懸殊到什麼程度?
「等你遇見比性命還重要的人,明白絕學奧妙後再說。」
「可恨,又是這種答案!」
「傅某告辭了。」
單于凌伸手阻止,「等等,其實皇上下了兩道聖旨。」他把金寶貝被封為公主的事說了出來。
傅紹齊是難得人才,也是推心置月復的好友,更還有救命恩情,所以當皇上見到金寶貝的畫像後,想要親上加親的制造機會讓他成為駙馬爺,進而為官問政,因此賜婚,封金寶貝為牡丹公主。
正巧,單于凌進宮面聖,談論與冰珀交手的事情,意外得知原來不只是首富傅紹齊,連盜匪冰珀也一直在為皇上做事。啊啊,那這些日子他絞盡腦汁追捕大盜全是笑話一場?
被蒙在鼓里令單于凌很不爽!
他費盡口舌說服皇上,讓他趁機探測傅紹齊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了解愛情對習武是否真的有幫助?並學習如何愛一個人。
嘿嘿,反正重點就是他想痛整傅紹齊。
結果,單于凌不但探不出他的武功底子,反而挫敗感加倍;得不到整人的快意,對感情事還產生負面看法--愛人容易瀕臨瘋癲邊緣。
如果幻邪的武功奧妙真需要有情才能解開,那他豈不是完蛋?憶及一屋子膚淺拜金的女人,單于凌就想吐。
馬車顛簸,車廂內氣氛窒凝,在離開單王爺居住的豪宅後,金寶貝一路上連連道歉,仍不見他嚴俊臉龐有柔和回應,這次他肯定是氣炸了。
「我真的不是想進宮當貴妃才參與選秀女,只是想趁機接近金華陽,好整整他罷了。」
傅紹齊瞪著畫不語,很難接受把畫像送進宮的人是她自己,若不是皇上有心記得金寶貝是他深愛的女人,極可能……
「但是-的目的是被選上秀女進宮,-真的只為了爭口氣,一腳踏在金華陽的頭上而已嗎?」
金寶貝誤以為他指控自己為貪圖富貴找借口,急著解釋,「如果早日與你重逢,這餿主意我想都不會想的。」
傅紹齊心頭一勒緊,果然針對他才是重點,「-要讓我後悔沒有即時把握-?宣告以-的條件可以嫁給比混小子好千萬倍的人?」
是真的曾經這麼想過,金寶貝別過頭不語,等于是默認了。好後悔,該怎麼辦?要如何才能讓他息怒?
「傻瓜!再氣我都不值得-賠上整個人生,幸好沒有鑄成大錯,否則我……」
只是想象傅紹齊的心肺便絞痛不已,他很清楚她的性子剛烈,不可能愛著他卻伴著其他男人,在達到目的後她就會毀了自己……
「我以為被拋棄,永遠等不到你了啊!那時恨死了,所以才會做出傻事,請原諒我吧。」金寶貝挽著他的臂膀哀求,好怕失去他。
傅紹齊用力摟住嬌軀,想將她嵌進體內收藏,「-何苦傷害自己?」
「求你別生氣了,原諒我好嗎?」她眼淚婆娑。
「我能體會-的心情,上一代的事影響-太深,可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允許-傷了自己。」傅紹齊慎重的又叮嚀幾次。
她偎在他懷里點頭,「嗯,我會牢記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瞧-嚇得,我是氣我自己,如果我別自私只顧著掩飾自卑感,時時與-保持聯絡,早一點去接-,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捧著她的臉親吻,頻頻道歉的人換成是他。
「你也別道歉了,全是誤會太深,而且你對我的好早已彌補了一切,從前的事我早就不計較了。」心安穩後,金寶貝終于有了笑容。
「我要計較,要加倍寵愛-,把-捧上天。」他的目光變得灼熱,落下的吻不再單純,漸漸轉為濃烈。
纏綿熱吻改變氣氛,隱約感覺到他們的關系會更親密,金寶貝搶先以掌心捂住他的嘴,「你不可以再親我了。」
「要!我還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到井岡山提親。」熱吻又落下,傅紹齊每說一字就吻她一次。
她的臉兒紅艷艷,聲細微如蚊蚋,「可是……」
「皇上封-為牡丹公主,我們的婚約喜訊很快就會傳到井岡山,到時-們姊妹互換身份的事情就會曝光,搶先趕回去解釋會比較好。」他的動作愈來愈放肆,手已經探入衣衫里。
「嗯,可是你也不該-矩啊,就快到錢府了。」心漏跳好幾拍,金寶貝緊抓衣襟,拍掉他的毛毛手。
傅紹齊朝著窗外對馬夫下命令直奔傅府,掙得更多與佳人相處的時間,低頭繼續撩撥,「現在-可以放心了。」
「才怪,你不能這樣。」
「我的牡丹公主,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感覺我……」傅紹齊的吻更熱烈,大手褪下粉色腰帶,成功探入肚兜里。
「傅府一樣很快就會到了。」她渾身發熱,身體彷佛要燒起來,全憑一絲絲的理智撐著。
癱軟的可人兒水女敕嬌艷,傅紹齊停不了手,「那我們直接到井岡山吧,嘿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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