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回廊看起來全一個模樣,仇無言已經分不清楚該如何回寢房,在庭院外頭兜了幾圈,走到腿酸發麻,仍遇不到家丁可指路。
「好累……今晚該不會就得睡在庭院了?」她席地而坐柔著發麻的腿部-
地,不遠處傳來莫上塵的聲音,循著聲音走過去,璇律的身影止住她的腳步,夜深人靜、星光點點,此時此刻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她不該去打擾……
幸而,仇無言認出右側回廊最後的寢房是她的住所,帶著一股莫名酸意她悄然離開庭院。
回到寢房她整個身軀蜷縮在被窩里,強迫自己快入睡,只想遺忘那刺目的景象及胃里翻涌的酸意,壓根沒有發現不對勁之處。
今晚水餃沾醬里的醋八成放太多,否則胃怎麼直發酸呢?很不舒服哪!她輾轉反側久久之後,疲憊不堪的身軀才漸漸放松,沉沉入睡。
莫上塵回房入內立刻發現不對勁,觸即腰際的破影刀,全身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犀利的翠眸掃視四周,最後停留在床鋪上隆起的棉被。
銀色發絲緩和了殺氣,他輕輕掀開棉被,仇無言沉睡的容顏讓他剛毅臉龐浮現柔和的笑,真沒想到她竟會爬上他的床,不過想要勾引他,衣服未免也穿得太多了。
「又迷路了嗎?你還真迷糊。」莫上塵俯身在她耳邊呢喃,情不自禁竊取芳香。
手指順著她的胎記輕撫,仔細將她的容顏刻劃在心里,至今仍想不透人們為什麼要以異樣眼光看她,若不是美味的珍珠飯,恐怕家僕們還鄙視她的不同。
而這回他並沒有抱不平,反而在心里暗笑,眾人不識貨,讓他樂得輕松,省得時時刻刻還得怕有人窺視她,否則以她的年齡早嫁做他人婦。
「唔……別吵我……」搔癢的感覺讓她難以成眠,伸手拂開他的大手。倏地!她驚覺不對勁,整個人彈跳起來,映入眼廉的身影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你你你……怎麼可以蚤擾我!」
「是你蚤擾人。」他濃眉挑起,剛毅臉龐笑得曖昧,又道︰「想要勾引人,穿這麼保守的睡衣效果不太好。」
「別胡言亂語,誰勾引你了?」仇無言拉攏單薄衣裳,眼眸不停梭巡外衣,四周的擺設讓她覺得不對勁,一張小臉愈來愈慘白。
不會吧……她走錯房間?!
「還不承認你爬上我的床?」莫上塵手指纏繞著銀絲玩弄,欣賞她慌張失措的模樣。
「我我我……快把衣服給我,我立刻離開。」外衣就掛在他身後的牆上,就算她想拂袖而去也只能靠他幫忙。
見她用棉被把身軀裹緊,避他如蛇蠍,心里怪不是滋味,難道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莫上塵怒道︰「想走已經來不及。」
「你在說什麼?別想亂來。」他不懷好意的笑容讓人頭皮發麻,仇無言索性豁出去,越過他想取衣裳逃離。
他伸手攬住柳腰,將她困在懷里,冷冽警告,「你最好安分點,否則不是同床共眠而已。」
「什麼……意思?」她屏氣凝神,連喘氣都小心翼翼,這張床鋪多了他,像是火爐上的鍋子,燒得她渾身發燙。
「如果你想明白後果,那就盡管惹火我。」她柔軟的身軀抱在懷里好舒服,莫上塵說什麼也絕不放手。
他曖昧的言語令人遐思,轟隆一聲,仇無言燒紅的身軀就像煮熟的蝦子。
「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她伸手想狠狠撾他一拳,但像是想到什麼立刻收了手,往他的手臂用力捏下。
「嘿嘿……」她反抗的舉動令人不悅,莫上塵二話不說褪去上衣,出精壯的胸膛。
「你……」仇無言瞪大水眸,紅唇微張,神智全被震到九霄雲外,就像個木頭女圭女圭僵在他懷里。
「很好。」又得逞的莫上塵,臉上盡是狂妄的笑容,細聞她銀發的香味,心里非常肯定,她永遠會是他的人。
洗淨蓮藕這樣簡單的動作,仇無言卻忙上大半天,整個人因為莫上塵強壯的體魄失神,她與他算是共眠兩次!想著想著她的臉蛋就發燙通紅。
倏地!璇律的身影讓她臉色慘白,莫上塵究竟將她當成什麼?是想享齊人之福嗎?
愈想愈惱,仇無言心里不斷盤算著該如何逃離,然而此刻以她的能力想離開是難上加難,不過……哼哼!給那可惡的家伙一點教訓,這點她還辦得到。
「想吃珍珠飯是嗎?我就讓你回味一輩子。」柳眉挑起,她隱忍多日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
端著熱騰騰的珍珠飯來到練武場,她遠遠便瞧見那古銅色的精壯身軀,英挺身影與破影刀融為一體,瀟灑豪邁的刀法讓人嘆為觀止。
呃……她贊嘆個什麼勁?她可是別有目的,仇無言走向前正要開口呼喊,高大的身影已如閃電般來到她跟前。
「好香,珍珠飯?!」莫上塵聞香而來,見到她手里捧著美食,錯愕失神了一會。
他立刻將她手上的盤子放置一旁,卷起她的衣袖,不停輕柔她的手臂,怒斥道︰「這麼短的時間又舉鐵鍋,你不怕手殘廢了嗎?」
好凶!但……他是在關心她嗎?他溫柔的舉動讓她感到窩心,仇無言心虛應道︰「我只用小型鐵鍋,炒一人份的飯,不礙事的。」
罷了,還是別對他太狠……
「喔?也對,沒了武功,你的手勁跟璇律比起來,還是力大如牛。」他純粹只是想調侃捉弄她,根本沒料到會再度點燃她心中的怒火。
微笑掩飾氣到怞動的嘴角,仇無言端起珍珠飯走到涼亭下,「這飯若冷了,味道可會走味的。」
廢話不多說,莫上塵隨後跟上她的腳步,接過珍珠飯品嘗,「嗯!好吃。」
惦記了整整一夜的美味入口,剎那間,充斥在口里的芳香像是有股神力,將他帶往仙境似的,幸福美味到讓他感到飄飄然。
有太多的人為了她的料理感動落淚,然而只有他陶醉的模樣讓她看傻了眼,分不清是為了他的感動而感動,還是為他迷人滿足的笑臉心動?
唯一能確定的是罪惡感陡升,仇無言趕緊握住湯匙阻止他,「這是失敗品,你別吃了。」
「別誆騙我,休想與我搶美食。」握緊她的手,這回莫上塵說什麼也不會讓她拿走珍珠飯。
她頭一遭利用美食整人,雖不太確定他的下場會如何,但仍舊不安心,「別吃!因為我……」
見她吞吞吐吐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莫上塵自以為是的替她接話,「因為你想喂我,那當然可以。」
「誰理你啊!」見他低頭吸吮黏在她手指上的飯粒,又一次侵犯她,仇無言立刻拂袖而去,再也不理會登徒子會有什麼下場。
「哈哈……」
狂妄得意約笑聲讓她愈走愈急,仇無言奔回膳房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菜刀剁雞泄恨,可惡!可惡!
敲門聲阻斷她傾泄怒濤,仇無言深呼吸穩住心緒回應,「有事嗎?呃……原來是璇律小姐,廚房油煙很多,你……可安好?」
佇立在門口的人兒,一夜之間判若兩人,蒼白的臉難掩痛徹心扉的神情,沙啞的聲音讓人為之心疼,「無言姑娘,可否與你談談?」
愧疚感幾乎將仇無言給淹沒,不斷怒罵自己是個壞女人,就算她是個受害者,也該與莫上塵拚個死活,拒絕他親近自己,這下可好……真壞了她們的感情。
「你千萬別誤會,我與莫上塵那家伙……」雙手不安的絞動,仇無言發現自己竟然連澄清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強忍住淚水,璇律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想談的是……上揚。」
「上揚師弟?」仇無言一臉錯愕的望著她。
怪了?她愛的人不是莫上塵嗎?怎麼又將話題兜到上揚那里去?
「是的,他可安好。」看著泡在水里的蓮藕,璇律的淚水終究忍不住滑落臉頰,哽咽說道︰「構花糖藕……」
「你知道構花糖藕?你怎麼哭了?」仇無言轉身見到她淚流滿面,整個人都慌了。
「請你告訴我,他可安好。」璇律仍不死心的追問。
「算一算已經快三年不曾見過師弟,我只知道京城御品軒的生意興隆,天廚的名聲可響亮呢。」提到莫上揚,仇無言十分以他為傲。
「上揚的廚藝很完美,昨日那一道珍珠飯讓我想起他做菜的風味。」若不是那珍珠飯,璇律仍舊無法相信她就是傳聞中的神秘人物,令上揚崇拜的對象。
「師出同門啊,珍珠飯可是天皇玉膳的招牌菜呢。」看她談論莫上揚的神情,仇無言隱約明白她的意中人不是莫上塵,暗暗松口氣。
「你……可曾見過……他的心上人?」以莫上揚的條件,相信匹配他的女子不是泛泛之輩,但璇律仍舊渴望知道有關他的所有事情,輕撫著蓮藕,回憶讓她厚著臉皮追問。
「不曾听聞,也不曾見過,每回他見到我總是急得要跟我挑戰廚藝。」
想起莫上揚對廚藝的熱中,璇律終於破涕為笑,「天下第一名廚與天廚對戰,這倒不曾听聞,不過相信一定很刺激又精彩。」
「師弟挑戰廚藝的行為簡直像追殺,幸好三年前是最後一戰,否則我怎受得了。」見她露出笑容,仇無言這才松口氣。
「最後-戰?以他的個性真有可能是最後一戰嗎?」璇律不禁納悶問道。
「三年前那一場比賽事先約定過,如果他輸我便不能再繼續挑戰,幸好我僥幸贏他,否則我的日子就難過了。」憶及被追殺的日子,仇無言只感到頭皮發麻,她只喜歡品嘗、料理食物,如果美食真要比高下、爭個輸贏,那可就不好玩了。
「真可惜不能親眼目睹。」璇律與莫上揚分離的日子,多到她連數都不敢數,更別說能親眼看他在廚藝比賽的英姿。
「你可不可以……」見她鼓勵自己說下去,璇律紅著臉緩緩說道︰「可不可以請你做道構花糖藕?」
「我想你已經嘗過師弟的拿手絕活,我做的構花糖藕比不上他。」見她哭喪的臉,仇無言連忙解釋,「是真的,他的構花糖藕仿佛是一段愛情,淺嘗一口便能感到甜蜜蜜,繼續品嘗濃烈的滋味像熱戀,直到最後卻甜中帶苦。」
「甜而不膩、苦中帶甜,我無法作出屬于他的味道,你別哭阿……」見她哭得更凶,仇無言嚇得臉色慘白。
「謝謝你告訴我有關他的事。」仇無言的一段話讓她感到欣慰,至少莫上揚從沒忘記過她。
璇律拭淚微笑道︰「我與莫上塵其實毫無感情,昨日我只是透過他看上揚,你可別誤會,希望你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呃……你不是莫上塵的未婚妻嗎?」昨日嚴總管為她介紹環境時,連同璇律的身份也說了,這不一致的說辭讓她納悶。
「五年前就接觸婚約了,我等的人是上揚。」這回璇律終于走出枷鎖,光明正大的坦誠自己的心意,世人怎麼看她都不在乎了。
雖然覺得事情很復雜,听得一頭霧水,不過愧疚感終於散去,頓時心情輕松,仇無言微笑祝福,「誠心祝福你與師弟。」
「謝謝。」咽下哀傷,璇律微笑離去。
她不會成為破壞感情的第三者,但她一定要見到莫上揚娶妻才肯死心,就算厚著臉皮,她仍要死守在這里,祝福的話就讓她收藏在心里吧。
「這麼說來……那家伙沒有腳踏兩條船嘛。」原來她誤會莫上塵了,想著想著,仇無言下禁笑著喃喃自語。
「啊?慘了。」思及有加料的珍珠飯,她才驚覺大事不妙。
不必內疚……不必內疚……
欺負、擄人囚禁、吃豆腐……莫上塵對她所做的一切足以充軍發配邊疆,而她不過只是小小回敬,又何必愧疚呢?仇無言不斷在心里自我安慰,然而罪惡感讓她心慌慌。
見大夫定出門外,她立刻迎向前追問,「他的情況如何?」
「嘔吐、月復痛月復瀉,失水過多,昏迷不醒。」大夫搖頭不停嘆息,將藥方交給嚴總管。
「吃藥不能馬上改善情形嗎?」
那男人壯得像條牛,居然會昏迷不醒,可見柿與蟹這兩味還真毒,據圖經本草,「凡食柿,不可與蟹同,令人月復痛大瀉。」,沒想到是真的,難怪師父再三叮嚀過。
「情況很嚴重,需要仔細照料,還有千萬不可讓他亂吃東西,你快進去照顧他。」大夫離去前不停叮嚀,只差沒要她節哀。
愧疚帶來的不安,讓她無顏去見莫上塵,躊躇了一會她才鼓起勇氣來到他床邊探望,面對自己闖下的禍,拿起巾帕為他拭去汗水。
見他濃眉痛苦的糾結,仇無言心也跟著擰疼,「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冷汗不斷從他額上冒出,昏迷不醒的莫上塵因痛苦而低吟。
「怎麼了?很痛嗎?」听不清楚他的咕噥話語,仇無言俯身聆听,不料,整個人被他往懷里帶。
「你你……居然耍花樣騙我!」還來不及反抗,她已經被他給壓在身下,沉重的身軀覆蓋讓她動彈不得。
「嘿嘿……耍花樣的人是你。」月復痛嘔吐皆是事實,而他請大夫一同合演戲碼騙她,這算是回敬她給予的厚禮。
「我有警告你別吃,是你自己嘴饞……」
莫上塵封住紅唇,狂熱肆虐的吻著,直到她嬌喘連連才肯暫時饒過她,威脅道︰「這吻是懲罰,如果以後你還要花樣,可不是親吻就能擺平的。」
「你……要不是你一再侵犯欺負我,又怎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如果怕我毒死你,最好快放我自由。」仇無言雙手抵在兩人之間,杜絕他親近自己。
看著她臉蛋紅紅氣憤的模樣,黑眸里盡是享受的神情,他故意又激道︰「又想毒我?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
火熱的吻滑落她敞開的衣襟,原本只是想嚇唬她,不料,白皙雪膚如此柔軟可口,點燃的熱情再也無法停歇,他激動的撕裂衣裳,咬斷她的肚兜絲帶,高聳胸脯呼之欲出,春光令人血脈債張。
可恨的是……胃里翻涌的酸意,讓他想作嘔……
「啊……」他的吻讓人無法招架,仇無言整個人像是棉花糖般幾乎融化。
忽地,他急忙彈眺離開,接下來的畫面讓她不禁爆笑出聲,「呵呵……惡人有惡報。」
倏地,想起自己的處境,笑聲停止,殘破的衣衫讓她又羞又怒,仇無言連忙拉攏衣裳跳下床鋪,只想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該死的!」莫上塵拿起茶水猛灌,只想早點除去口里的酸味。
瞥見她欲離開,莫上塵毫不客氣的將她橫抱回床鋪,「想逃!真不負責任。」
「不要踫我,不可以吻我,你沒有權利這麼對待我。」方才陶醉於他的撫模親吻,這樣的情形讓她驚恐,整個身軀蜷縮成一團,拒絕他再一次親近。
不能,絕對不能再沉淪,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早就超乎……陌生人的範圍。
是啊!他與她的關系不過是陌生人,根本連朋友都稱不上,然而卻一再有了親密行為,這未免太荒唐。
「我沒有權利?那麼什麼人才有?」仇無言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讓他感到憤怒不悅,抬起下巴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他那掠奪的眼神好傷人,她抿起紅唇就是不願意屈服,挑釁激道︰「你不過是陌生人,別以為用蠻橫武力就能將我困一輩子。」
「我就是蠻橫,而方才就是有人屈服享受我的吻。」她竟膽敢當他是陌生人,莫上塵再也無法壓抑對她的渴望,大手探進肚兜內覆蓋柔搓雙峰,提醒她那熱情的滋味。
「放開我……」炙熱的觸感流竄全身,仇無言拒絕的話漸漸無力。
「永遠不放手!」狂吻肆虐紅唇,莫上塵今夜要讓她徹底明白,她永遠只會是他的人……
小巧臉蛋忽而擰眉、忽而微笑,輕撫仇無言沉睡的容顏,溫柔在她耳邊呢喃,直到微笑停駐在粉女敕臉蛋上,莫上塵才滿意的閉上限。
清晨的空氣較為濕冷,仇無言出於本能尋求溫暖,身軀不停往他寬廣胸膛里靠,這枕頭好舒服哪,好想多睡一會,不過早晨采集的青菜較青脆,可不能錯過時機。
她習慣在清晨轉醒,很快的一雙大眼不停眨呀眨,凝望著眼前健壯胸膛上的抓痕許久,回憶漸漸回籠,惺忪睡眼跟著不斷瞠大。
他對她……她已經被……惱怒?恨意?她的思緒空白久久,最後羞澀淹沒了一切,好羞哪!兩人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完好,全是激情留下的痕跡。
仇無言小心翼翼扳開他的鐵臂,只想洗淨那激情的味道,杜絕屬於他的味道干擾思緒,唉……現在的情況連荒唐兩字都不足以形容。
該如何是好?!來不及深思,她整個人又被擁緊。
莫上塵慵懶的嗓音在耳邊低語,「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還想逃到哪?」
「我我我……要去淨身。」他的聲音有蠱惑的魔力,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
「不許你洗去我身上的味道。」大手順著她曼妙曲線游移,欣賞雪膚上朵朵吻痕,那是屬於他的印記。
炙熱的視線讓仇無言屏息不敢動,緊抓著床單忍耐不為他的沉醉,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話語,「有話快說,別動手動腳。」
「哈哈……動手動腳的不只是我吧,我身上的抓痕、吻痕不知是誰留下的?」又見她像只小野貓,莫上塵忍不住譏道。
「你……」他的指控讓她全身紅暈發燙,只能怒瞪他以示抗議。
順了順她的銀色發絲,緩和爭鋒相對的氣氛,莫上塵傾訴著一輩子的承諾,「切記,你是我的人。」
又是這種狂妄的口氣,仇無言心中怒火陡升驅走了羞澀,很想與他爭論,但思及此刻的處境,她最後選擇忍耐,別過頭不再理會他的挑釁。
她只是他的玩物……真可悲。
以為她默許,莫上塵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沒有發現她將他一生的承諾,當成侵犯佔有的宣告。
他一點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難以捉模,更難以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