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璃姐,干嘛對那種人心軟?你若想得到表哥,就得硬下心腸來。」
「岳小姐,表小姐說得對,那種人怎麼配當我們東方世家的少夫人!」
「書璃姐,表哥根本一點都不喜歡她,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你千萬要好好把握住。」
古意亭內,雖走了東方將邪兩夫妻,卻多了一名不請自來的驕傲女子林如冰。
她跟錦兒一直在岳書璃耳邊,一搭一唱地大肆批評慕容涓涓的不是。
大概是岳書璃對慕容涓涓也很好奇,所以便任由她們盡情地敘述這短短的幾天內,慕容涓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可饒是她再怎麼好奇,此刻也有點吃不消了。
夜色都已經昏暗,表示她們已足足講了快二個時辰。
不過她倒是很佩服她們口中那名十惡不赦的少夫人,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做出那麼多令她們咬牙切齒的事出來。
恐怕,慕容涓涓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她失節的事吧!
「書璃姐,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林如冰嬌嘎地問。
「有是有,不過,少夫人真是這種人嗎?」她覺得慕容涓涓一點都不像是個會搬弄是非、善妒之人。「是,她就是這種人沒錯。」林如冰毫不遲疑地點頭,趕緊喝口茶潤喉,隨即湊近她,冷不防地問道︰「書璃姐,難道你不喜歡我表哥?」
林如冰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岳書璃的小臉驀然一紅。
「如冰,你別亂說。」
「我哪有亂說,要不是她從中作梗,你早就是如冰的表嫂。」所以,她更要幫書璃達成這個心願。
「如冰,既然東方大哥已有妻室,你就不應該隨便講這種話。」就算她對東方將邪真有情意,那又能如何?事到如今,她唯有祝福他們了。
「書璃姐,原來我說了大半天,你一句也沒听進去,」岳書璃落寞的神情,令林如冰大感自己浪費口舌。
岳書璃在察覺自己失態後,馬上恢復神色,「如冰,你要我怎麼做,我真的有在听!」
「別這麼說嘛,活像如冰在逼你似的。」她嬌聲嘍氣地說著,目光隨之一轉,「書璃姐,只要你跟表哥多在那個寡婦面前出現,很快就會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在撒謊嘍。」
「這……」
「岳小姐,少爺請您入房用膳。」繡兒突來的傳報,中斷了林如冰再次的獻計。
「書璃姐,就趁現在了。」林如冰悄聲地朝她道。
岳書璃眨著美眸,無奈一笑,「請轉告東方少爺,我隨後就到。」???這是她第一次和相公同桌吃飯。
雖然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名美麗的女子。
但她仍盡心地招待岳書璃,然後默默地吃著食不下咽的飯菜。
「東方大哥,多吃一點。」岳書璃突然夾一口菜放到他的碗內。
書璃有此舉動,顯然是听了林如冰的話。但不可諱言的,她的確也很想了解東方大哥是否真如她們所說,一點都不喜歡慕容涓涓。
所以,她想試。
「你也是。」東方將邪對她一笑,同樣夾口菜放在她碗里。
兩人親-的模樣看在慕容涓涓眼底,又惹得她一陣心酸。
「東方大哥,我听爹爹說,商行還有些帳目要清,你明日是否還要再過來一趟?」
岳書璃甜笑地問。「嗯,用完膳,我就會過去。」
鏗的一聲!
清脆的踫撞聲,讓東方將邪與岳書璃一同望向聲音來源處。
「對不起。」慕容涓涓一臉歉意地將掉落在碗邊的湯匙拾起。
「少夫人,您也可以同東方大哥一起前來呀!」半晌的沉寂後,岳書璃冷不防提出邀請。
「我也可以嗎?」听岳書璃這麼一說,慕容涓涓立刻睜大眼。
「岳家當然十分歡迎少夫人了。」岳書璃裝作沒看見東方將邪射來的異樣邪光,笑笑地對一臉興奮的慕容涓涓說道。
「好!」當「好」字一出,慕容涓涓這才想到是否能到岳家,還得要經過夫君同意才行。「相公!涓涓能跟你去嗎?」她緊張到連聲音都在發抖,甚至雙手也微微出了汗。
「你想去?」東方將邪的口氣十分冷淡。
「嗯!」慕容涓涓忙不迭地點頭。
她想跟自己的夫君在生活上有所交集,能讓她介入一些些就好,她不會防礙他看帳,更不會打擾他與岳小姐之間的相處。
「恐怕不妥吧!」
但回應她的,卻是一句今她絕望至極的話。
「是嗎?」夫君就真的那麼討厭她?
「我是去岳家辦事,並不是要去玩,你若跟在旁邊,我反而會分心。」東方將邪笑得很冷漠。
「我只會站在一旁觀看,不會吵到相公。」她趕緊對東方將邪保證。
「東方大哥,你就答應少夫人嘛,您放心,如果少夫人來,書璃一定會負責招待的。」岳書璃也幫著慕容涓涓說話。
東方將邪望著二個睜大希冀的眼看他的美麗女子後,突然放下竹筷,斟滿一杯美酒後仰頭飲盡。
「東方大哥,你說好不好?」
「書璃,多吃點,瞧你最近愈來愈瘦,好像被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對岳書璃的追問,東方將邪恍若未聞。
「大哥真討厭。」岳書璃的雙頰也被他這番話給染紅。
接下來的時間,東方將邪宛如有意逗弄岳書璃,不是殷勤地夾了一大堆菜給她,就是和她調笑。
就這樣,二人似乎忘了慕容涓涓的存在,讓慕容涓涓根本插不上半句話,她好像跟岳書璃主客對調,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外人。
她只有靜靜地攪著碗中的白飯,一直攪,一直攪,攪到米飯都掉了出來,她仍是一臉的茫然。
是因為她是個寡婦,沒資格受到夫君的憐愛,還是由于父親的脅迫,才沒資格得到夫君的真心?但這些事,全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呀!
她好希望相公能對她說︰娘子,你多吃點,娘子,天氣冷,衣服記得多穿些。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但對她來說,卻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娘子。」
或許,她只能把自己想象成岳小姐,然後幻想著相公在她耳邊輕柔的呢喃。
「娘子。」
不,她不可能會變成岳小姐,永遠不可能會的……「娘子。」
東方將邪第三聲的喚叫,終于讓心神恍惚的慕容涓涓有了反應。「什麼事,相公?」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呀!」東方將邪略帶凌厲的口吻,竟然讓尚未回神的她,雙手猛地扯住桌巾,並在無意間瞥見夫君猶帶冷光的邪眸後,順勢將桌巾整個往下拖。
一瞬間,整間飯廳是杯盤狼籍、慘不忍睹。
而造成這種狼狽場面的慕容涓涓,早已嚇得一臉蒼白,呆看著散亂一地的碎片,再愣愣地低頭看向自己因來不及閃避而沾了一身殘食的衣裳。
怎麼會這樣?隨後,她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正巧看到東方將邪正穩穩地摟住岳書璃的腰退至一定的距離,兩人身上的衣飾也沒有弄髒的痕跡。
幸好他們閃得快,是呀!幸好……「少爺、岳小姐,這是……」錦兒和繡兒因這一陣的聲響馬上奔跑過來,在瞧見飯廳的慘狀後,同樣驚訝地喊道。
「把這里收拾干淨。」東方將邪凝睇一臉蒼白的慕容涓涓一眼,懶懶地朝二名女婢吩咐,莫測難窺的俊容,讓人無法得知他此刻的心情。
「是。」二人旋即清理地上的殘物。
「少夫人,您的衣服……」繡兒發現慕容涓涓的身上滿是殘渣後,立即要催促她入內更衣。
「不必了,這是我弄翻的,我也要幫忙清掃。」說罷,慕容涓涓便不顧繡兒的阻攔,彎身要撿拾地上的碎片。
「少夫人,我來就好,您不要動。」
「沒關系,我……」她根本不想看到他與岳小姐如此親密的靠在一起,她好妒忌,真的好妒忌。
「不行,萬一傷到手可就麻煩了。」
「她喜歡撿,就讓她去撿。」東方將邪突然出聲。
在東方將邪無情的話語一落下,尖銳的碎片同時劃過慕容涓涓的手心,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也沒讓任何人發現。
「書璃,到前廳去,我會再叫人送來晚膳。」東方將邪並沒有再理會蹲在地上的慕容涓涓,反倒扣住岳書璃的手腕,強拉著她離開。
哼,要扮可憐,他就讓她扮得像樣一點。
「少夫人,你是存心要為難奴婢們嗎?竟把晚膳弄成這樣,教我們要清理到什麼時候!」錦兒在東方將邪走後,開始嘀咕著。
「錦兒,你怎麼可以同少夫人這樣說話?」繡兒噘著小嘴,生氣地道。
「為什麼不可以?哼,在這苑內,也只有你那麼死心眼地服伺——」寡婦二字還沒出口,錦兒就見慕容涓涓突然站起,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從未對下人發過脾氣的她,這回可要端起少女乃女乃的架式來了。
誰知慕容涓涓站起後,便直往房里走去,而且還阻止繡兒的跟進。
「哼,即使你端起架子也沒用,我們才不甩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呢!」等慕容涓涓一進去,錦兒又放大膽的嚼舌。
繡兒縱使對錦兒的話很不以為然,但由于錦兒是大丫頭,所以她只能在暗地里替少夫人抱不平。???一如每個無人陪伴的夜晚,慕容涓涓總是會半臥在窗欞旁的躺椅上,對著一輪明月發呆。
不過這次,她的臉上卻多了成串晶瑩的淚珠,以及覆蓋在手心上一條沾滿鮮血的絹帕。
良久,她早已干涸的迷秋瞳才緩緩垂下視線,怔怔地凝望泛痛的手心。
那時,她若不立即回房,恐怕不停溢出的血,終會引起繡兒的注意,到時必定會驚動到夫君,萬一又惹起他的不悅,豈不是更加深他對自己的誤解……倏地,淚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
只因,在她想移動雙腳之際,卻赫然察覺被熱茶燙著的灼熱疼痛,正漸漸地蔓延開來。
「繡——」到口的破碎喊叫,硬生生地頓住。她隨意以手胡亂擦拭臉上的淚水,決定不再麻煩人。
好痛!她悶哼一聲,困難地下了躺椅,拿出先前夫君丟給她的藥罐,再度坐臥回椅子上。
她小心翼翼地褪去污穢的羅裙,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在此時闖入,因為除了繡兒外,沒人會接近她;而另一位可以不經通報就能正大光明走進之人,大概已陪同岳小姐離開了吧!
痛,當她笨手笨腳地拆開腿上的布條時,疼痛令她猛掉淚水,小小聲地嗚咽著。
尤其是她看到原本還不怎麼嚴重的紅腫,居然已泛出黏稠的血時,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心碎的低泣聲。不過哭泣不到二、三聲,她還是怕給人听見而緊咬住下唇,抖著手,要將藥膏涂抹在腿上。
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冷不防地扣住她的左手腕,阻止她涂藥的動作。
「不要涂了。」不知何時進來的東方將邪,臉色極度難看地盯住她赤果的雙腿及她右手緊握住的手帕,在惡聲惡氣的出聲後,蠻橫地拿走她手中的藥罐。
「相公,你不是跟岳小姐去……」慕容涓涓驚慌失措地瞪大眼,錯愕地感受到他渾身所散發出的陰冷寒氣。
「住口。」
「可是相公……」
被東方將邪的冷眼一瞪,慕容涓涓一陣心悸,不敢再開口說話。
「把臉上的血給我擦干淨。」東方將邪陰沉地命令。
血?她的臉上何時沾到血了。慕容涓涓根本忘記方才在擦拭眼淚時,有沾染到帶血的絲帕。
斜睨幕容涓涓還一副傻愣困惑的模樣,東方將邪陡地沉下臉,不再同她唆地一把攫起她的下顎,繼而以自身的衣袖,動作粗暴但下手卻極其輕柔地拂擦過她沾血的女敕頰。
「相公?」慕容涓涓不敢置信地月兌口喊叫。
「不要動。」硬聲地交代完,東方將邪隨即轉身走出去。
一等他離去,慕容涓涓還無法理解他為何會出現在房內,而且還是以她從未見過的狂怒模樣現身。
呃!該不會是……雙腳驀然冰冷,讓她瞬間頓悟自己不檢點的行徑。
慕容涓涓臉色一變,倏地想拿出被褥蓋住自己的雙腿。她強忍著痛,舉步艱難地想要走到內室去。
「你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嗎?」東方將邪由齒縫中迸出的冷言,讓慕容涓涓頓時軟腳,眼看就要頹倒在地……東方將邪迅速地將手中所拿的瓶罐扔在桌上,並在下一刻,橫抱起他的違命娘子。
「相公,不是的,涓涓是想……對不起。」最後,她依然是以道歉作為結尾。
他雖重重地哼了聲,但仍不失溫柔地將她安置在躺椅上,再踱到桌前拿回不同瓶色的藥膏,依序涂抹在她的腿上。
「不敢麻煩相公,涓涓自己來就行了……呀,」抖瑟地握住他的大掌,卻猛地哀叫一聲,原來她伸出的手正巧是她受傷的那一只手。
「為夫明明叫你不要動的,活該。」不復邪氣的俊美臉龐,顯得十分懊惱與心煩。
「對不起,我——」
「閉嘴,不要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他含怒的詭眸讓慕容涓涓禁不住瑟縮了一下,立即緊抿雙唇,不敢再隨意說話。
手指沾滿白色藥膏的他,眸光邪異難測地由她略微彎曲輕顫的小巧腳趾,一路往上延伸至足以勾起男人深沉欲念的腿根,最後才落到她今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低凝她益發嚴重的紅腫,他難以捉模的邪眸倏地掠過一抹不知名的狎光。他明知她腿傷加重的原因,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錯。
因為當他想要她的時候,這些都不能成為拒絕的借口。
但,掌心微冰的觸覺讓他涂抹至一半的動作驟然頓住。他徐徐地抬眼,直視那雙被一層薄霧籠罩的發水秋眸。
「忍不住痛就說。」東方將邪帶些冷情、一些不耐地沖出口後,便又低頭繼續涂抹的工作。
「我不是痛,而是……」而是覺得自己突然間變得好幸福,夫君竟沒有離開鳳苑,而且還親手幫她上藥,讓她很感動,感動到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掉了下來。
「我不想听你的而是。」
「哦!」乍喜的笑靨雖略顯尷尬,但興奮的心情並未隨之消滅,不過,才半天不吭聲的她,馬上就被夫君那雙愈來愈接近她褻褲的邪手給嚇出了話︰「相公,涓涓還是自己來就好。」
「哼,你有辦法自己來嗎?」東方將邪一臉嘲諷地斜睇她根本無法抓牢東西的手。
「我,我還有另一只。」慕容涓涓攤開左掌心給他瞧。
「你怕什麼,我現在不會踫你。」東方將邪冷冷地撂下話,並順手將他的外衣披蓋在他已處理好的腿上。
被夫君戳破心里所擔心之事的慕容涓涓,羞澀地垂下螓首,小臉頓時燒紅。
「手伸出來。」東方將邪拿起另一瓶藥膏。
「呃!」
「我叫你把手伸出來。」
「呃,是。」還在恍惚的慕容涓涓,在他的輕喝聲中,竟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
「你!」他邪眸一凜,動怒地一把攫住她受傷的右掌心,終于讓慕容涓涓慘呼一聲,楚楚可憐地瞅著他看。
東方將邪直勾勾地盯著有些憔悴卻依然美麗的妻子!之後,他面無表情地怞掉她緊握的絲巾,眉宇微斂地看著她的手心。
「怎麼弄的?」他的低語,蘊含不尋常的怒氣。
難道又是錦兒的杰作不成?忽然間,他竟然有股要把錦兒狠狠教訓一頓的沖動。不過他大概忘了自己也是造成錦兒如此大膽的元-之一。
「是我不小心割傷的。」慕容涓涓忍著手心接觸到膏藥的刺激,顫聲地說道。
「哼,這就是你愛做戲的處罰。」他彎起邪唇不疾不徐地冷諷。
「做戲?我沒有做什麼戲呀。」慕容涓涓不懂。
「好了,為夫不想大半夜跟你在這里討論做戲不做戲的問題。」把她的手包扎妥當,他猛然月兌去自個兒的上衣。
「相公,你為什麼要月兌衣服?」相公不是說不會對她……東方將邪邪惡地瞧她一眼,但手中剝衣的動作毫無停下的跡象。
「呀,相公!」
他不理會驚慌失措的慕容涓涓,打橫抱起她來。
東方將邪穩穩地將她抱往內室,然後把她安放在自個兒胸前,異常親密地摟住她的縴腰,一同半臥在榻上。
因怕相公真會要她,慕容涓涓的後背盡量不貼靠住他的胸膛,而噙著詭笑的東方將邪也任由她去,但沒過多久她就支撐不住,最後仍渾身僵硬地往後抵靠在令她鼓動的胸膛上輕喘。
她好想睡!這種能依附在他身邊,享受他溫暖體溫的感覺,讓她松懈緊繃的身子,克制不住襲來的睡意。
顯然是她太多心,夫君很體諒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意要與她燕好。她怎麼能夠睡著?她要好好把握住與他相處的每一刻,要不然,他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她。
「想睡就睡。」東方將邪竟出乎她預料之外地替她按捏她僵硬的肩頸。
「不,相公就要走了,涓涓不想睡。」意識已逐漸混沌的她,不自覺地將心里的話說出。
「我何時說過我要走?」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柔按。
「有呀,在用膳的時候,相公明明說要去岳家的。」
「你氣我去岳家?」對,他本來是要走,但在臨走前,他的雙腳突然怪異地不听使喚,並朝臥房走去,所以他才會看到她那副像足了被人拋棄的棄婦,正手腳笨拙地替自已療傷的可憐模樣。
「不,涓涓知道相公是為商行的事才去岳家,所以涓涓一點都不會生氣,但是涓涓是在嫉妒。」
「嘖,你在嫉妒什麼?」
「涓涓在嫉妒岳小姐,嫉妒她能得到相公的疼愛。」她顯然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驚人。
「難道你也想得到我的疼愛?」他邪邪一笑。一種怪異的感覺開始蠶食他。
「想,當然很想了。」慕容涓涓毫不遲疑地低喃。
「你很想的,應該是得到未來東方家主母的身份吧?」東方將邪摒除這種怪異的感覺,殘忍地譏諷她。
「不,我沒想過當什麼主母,我真的只想得到相公的疼愛。」慕容涓涓倏地轉過頭,激切地說道。
話一出口,她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出內心極度的渴求。不過,最可恥的一點是,她竟不要臉地對夫君示愛。
她趕緊轉過頭,難堪又窘迫地低頭不語。
「娘子的話,真讓為夫感動呀!」東方將邪呵笑地-起眼,夾雜戲謔與冷情的嗓音,讓慕容涓涓不由得縮緊微顫的肩頭。
「涓涓到底要怎麼做,相公才會相信?」她哽咽地問。
「應該問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人對你如此不信任。」她竟然還敢反過來問他?
「我、我有做錯什麼嗎?難道,只是因為我不該妄想奢求一份不屬于我的東西?」
她突然啞了聲音。「什麼東西?」劍眉一挑,東方將邪懶懶地問。
「就是——」慕容涓涓忽地噤口,苦笑一聲後說道︰「相公,你相信我好嗎?」
東方將邪久久無回應,久到慕容涓涓放棄等待後,他才擁著她,淡漠地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