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悅來客棧後院的其中一間廂房的門,突然被一位美麗卻一臉慍怒的女子給猛力撞開,當下震醒一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可愛女子。迅速翻身下床的秋波,一見闖入之人正是自己許久未有消息的主子時,當下興奮地喊道︰「小姐,你偷到玉鴛鴦了是不?」俞影蹙眉抿嘴,還狠狠瞪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秋波一眼。「小姐,玉鴛鴦到底偷到了沒?」秋波不死心地追問。「偷你的大頭啦廣笨,沒看到她兩手空空嗎?俞影禁不住炮轟起自己的貼身女婢。「呀!」秋波冷不防地尖叫一聲。「要死啦,沒事叫那麼大聲干嘛?」她的心情已經郁悶到要殺人的地步,她還有心情在那里鬼叫。「小姐,你的脖子……你的脖子在流血耶廣秋波指著俞影頸上的那道血痕,嚇得趕緊去拿藥。「那就讓它流呀。」話雖如此,俞影還是讓秋波上藥。「小姐,你、你不是說憑你的身手,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偷到玉。」秋波以為小姐是失風被逮,不過當她瞥見小姐的頭上已然冒出火苗後,馬上噤若寒蟬。「我根本用不著去偷、去搶,因為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主動把玉鴛鴦送來給我。」將胸前的長辮甩到腦後,俞影盯著眼前慢慢浮現出驚喜之色的秋波,要笑不笑地哼道。白去雁若再食言,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小姐,你的意思是說,那位去雁公子會把玉鴛鴦送給你?」秋波眨巴著大眼,一副極為崇拜主子的模樣。「沒錯。」俞影昂起下巴,嗓音鏗鏘而有力。「小姐,你好厲害喔!」可惜秋波這句夸贊的話,在經過三天之後——「小姐!去雁公子真會如你所說的把玉鴛鴦送來給你嗎?」秋波的問話不單沒勁,且充滿狐疑。唉,小姐大概是在自我安慰吧!「死秋波,你敢懷疑我!」臉色早巳難看到極點的俞影,猛地拍桌站起。白去雁,你敢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好,那咱們就走著瞧!「小姐,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秋波急急叫道。「找他。」頭也不回地扔下話,俞影立即奪門而出。俞影在跨出門檻的那一剎那,當場僵立在原地;然而,她的身子雖然像根鐵柱,但那對鮮明燦亮的眸子可是異常的靈動。「你終于曉得要來了。」俞影的冰語明顯地夾雜著殺氣。一貫溫和的神情、一派優雅的氣韻,再加上一股難以用筆墨去形容的飄逸神采,他,一身白衣的白去雁,終究是來了。「你脖子上的傷……」「死不了人的。」哼,現在才問,不會嫌太晚嗎?「影兒,唉!你還在怪我?」當他一接到閻伍轉告的話時,他多麼想立刻趕來看她,但是他不能,因為江堡主身上的余毒未清,而且接下來的幾天更是能否一舉殲滅明聖宮的關鍵期,故他無法放心離開。「怪你!我哪敢?」俞影失聲嘲諷。「影兒,我們進去再談好嗎?」偏望著紛紛探出頭來的臨近房客,白去雁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你走,走呀!我才不屑你來看,走!」或許她已經等得心浮氣躁,或許是在毫無準備之下乍見他,更或許是其他的復雜因素,反正俞影就在這種情緒失控的情況下,直想把白去雁趕走。「影兒……」白去雁喚她的嗓音異常地輕柔。「小姐,你干嘛把白公子趕走,那玉鴛鴦不就——」秋波及時把失去理智的俞影給強拉進屋,並悄聲地在她耳畔喃道。俞影一震,意識倏地一醒。她在干嘛?要趕他走也要等拿到玉鴛鴦之後再做呀!「秋波,你先出去。」俞影直直瞪向踱進屋的白去雁,還不忘屏退在旁偷瞄他俊容的婢女。「小姐,我看我還是留下來幫你。」再次觀了一眼俊美的白衣公子後,秋波不自覺地扯扯俞影的衣袖。「你留在這兒只會越幫越忙,下去。」俞影惱恨地瞅著徑自倒茶啜飲的白去雁,不敢置信他竟一副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優閑模樣。可恨!「下去就下去!」秋波咕噥完,嘟著嘴推門離去。@-@-@「拿來。」白皙的掌心攤放在白去雁眼下。「影兒,先坐下來。」白去雁抬起深邃的柔眸,定定凝視俞影漠然的小臉。「廢話少說,把玉鴛鴦交出來就是。」自從她被江家堡的人誤認成明聖宮的奸細後,她就對成名一事徹底死心。現下,她除了想盡快拿到玉鴛鴦趕回俞家之外,別無他想。「影兒,坐下來好嗎?」斂起柔眸,白去雁和緩的語氣隱含著一股堅定之意。只想揍人的俞影,根本把他的話當成放屁一樣,但就是有種奇特的力量今她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先讓我看看你受傷的頸子。」她一落座,白去雁便馬上伸手抬高她的下巴,讓來不及反應的俞影,當下擰緊眉心。「不要你管。」俞影欲揮開他的手,誰知他已早一步放開她。「這種藥膏可以很快去除那道刀痕,你請秋波姑娘每晚幫你涂抹。」白去雁從腰間取出一瓶藥膏遞給滿臉淨是不悅的俞影。「哼,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要廣不知是誰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副總領劃一刀,俞影賭氣地偏過頭不接。「影兒,我知道你能體會出我在當時的不得已。」雖然她差點壞事,但她在議事廳的表現,卻讓他倍感窩心。沒錯!就是因為她懂、她明了他眼底之意,所以她才沒因一時氣憤而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沒那種本事。」她偏過去的頰畔頓時染上一層微微的紅暈。白去雁含笑,別有深意地將話題轉了回來,「既然你不要秋波幫你抹,那換我成嗎?」「你……你不要臉、下流廣俞影驟覺心口一陣亂跳。白去雁看她還是不拿,便伸手握住她擱在桌上的小手,除了將藥瓶塞進她手中外,還順勢包裹住她整個小手。「你……」俞影直想把那瓶藥膏丟向他那張可惡的笑臉上,但最後,她還是強忍下來。不行,萬一他翻臉不認帳,她豈不是拿不到玉鴛鴦?俞影把忍住的理由全歸究到這個原因上。「你到底給不給?」她的耐心已所剩無多。「影兒,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白去雁握緊她的手,原本帶笑的溫柔神情已不復見。果不其然,俞影先是沉下臉,然後再用一種罕見的凝重口吻一字一字地對他說︰「白去雁,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楚。」如果他敢重復先前的那段話,她就——捏在手里的藥瓶,隨時有碎裂的可能。白去雁暗暗喟嘆,「江堡主要擊潰明聖宮,就只差一步了。」明聖宮原本只針對江堡主一人,但在得知武當及青城二派掌門即將到訪後,便想一舉鏟除另二派掌門;但要有此行動,明聖宮必須增派人手,甚至是傾巢而出,到那時,他們就能將意圖吞滅整個正道武林的明聖宮給一網打盡。不過,俞影現在絕對听不進這些話。「再不給我玉鴛鴦,我就殺了你。」該死的混帳東西!怒到最極點的她,擺明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若要玉鴛鴦救人,沒有我是不行的。」白去雁委婉地向她解釋。「我不要听廢話,我只要玉鴛鴦、玉鴛鴦。」一手不能動,但她還有另一只,一道凌厲的掌風隨著話聲甫畢,猝然襲向白去雁。他無奈之余,從容偏過頭,讓俞影這一掌落空。俞影當然不死心,招招向白去雁逼近。「小影兒,你再听我一言。」「不听、不听……」白去雁眼楮一眨,瞬間扣住向他脖子襲來的掌刃,然後再對一臉憤恨難消的俞影嘆道︰「好,我給你玉鴛鴦就是。」「現在?」登時,她睜大驚疑不定的眸子。「對,現在。」她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他深刻領悟到她非拿到玉鴛鴦不可的決心,而他,還能不給嗎?白去雁松開她雙手的同時,唇角詭異地漾出一抹極淡極輕,卻讓人分辨不出其意的笑容。「你、你拿就拿,干嘛月兌衣服?」看白去雁忽然解開衣襟,俞影不由得跳離他老遠,「我可警告你,不要再給我耍什麼花樣喔廣「你不是要玉鴛鴦嗎?」她跳離的可愛動作,讓白去雁不禁一笑。難道她還不明白嗎?只要他想、他要,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將她重新捉回到自己的掌心上。就在白去雁稍稍解開外衣襟扣,並從最內層,也就是與皮膚最相貼的胸前掏出一樣東西後,俞影竟不受控制地慢慢走向他。「這、這就是玉鴛鴦?」好美、好漂亮。俞影目不轉楮地瞪向那塊躺在他掌心,上頭刻有一對雌雄鴛鴦、色澤青綠且隱含透明的半環形玉佩。「沒錯,它正是你一直想偷到手的玉鴛鴦。」對于她反倒不敢一把搶過的猶豫憨態,白去雁不由得漾起一抹寵愛的笑。「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俊雅的神情驀然一斂,他拉過她遲遲未敢伸出的小手,再將玉鴛鴦放在她的掌心上,語氣慎重地對她說道。一踫觸到玉鴛鴦,俞影就感覺有股暖流直沖她的心口;她一呆,不自覺地收攏五指,怔忡地凝視這塊能救命的絕世珍物。她,真的「偷」到手了。「我會好好保存它,等我娘親的病一好,我一定再把它還給你。」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玉-,俞影的心中竟有一股難解的莫名激動。「不,你不必還給我,玉鴛鴦已經是你的了。」玉鴛鴦一旦送出,就代表某種承諾已經開始。影兒,我的妻呀!「我的了?」難掩驚愕的俞影,根本不敢置信白去雁竟將這塊稀世絕玉送給她,「是我听錯,還是你講錯?」她瞪直了眼,瞬也不瞬地瞅著一雙熾烈如火,卻也溫柔如水的子夜烏瞳。「你沒听錯,我也沒講錯,除非你將它‘送人’,否則玉鴛鴦——」「我才不會將它送人呢!」俞影緊張地截斷他的話。凝視她將玉鴛鴦緊緊貼抵心口,白去雁的眸光乍然一熾,但他除了淡然一笑外,並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她有天遲早會懂的。之後,二人便都靜默下來。其實,應該說是終于「偷得」玉鴛鴦的俞影,陡然不知該對白去雁說些什麼才好。謝謝他……不!她干嘛謝他?他們可是有條件互換的。可是,他居然大方到將玉鴛鴦送給了她,害她拿得有點心虛。笨,你心虛什麼?你可別忘了三天前你在江家堡平白無故地遭受到眾人的誣賴與指責。對,這塊玉鴛鴦就等于是扯平她所受到的屈辱。「我天亮就走。」「你可以多留幾天。」二人有默契的同時開口,但內容卻是南轅北轍。白去雁輕輕嘆笑,俞影小嘴一撇。「我娘親病了很久,我想趕快回家看她。」听那位老婆婆說,只要用嘴含著玉鴛鴦,再什麼嚴重的病情也會很快痊愈。「你娘親是得了什麼病?」白去雁如此一問。「你又不是大夫,告訴你也沒用。」「影兒,我是怕你失望。」他輕搖著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無奈模樣,「你真的執意要走?」他再度問道。「當——」到嘴的然字又冷不防吞了回去,俞影突然瞄了他一眼,又狀似別扭地垂眼低凝胸前的玉鴛鴦,這樣的動作反復了三四回後,她終于吸足一口氣,嬌羞地嘟噥︰「我可以再等你兩天。」說完,她的臉頰意外地泛出兩朵嬌美的紅霞。出其不意的,白去雁猛地將她拉入懷里,低首枕在她肩上,鼻間嗅著她發際所傳來的淡淡清香。怎麼辦?他不想讓她離開了。不如就將她直接打暈,等江家堡的事一了結,再讓她醒來。不過到時,她恐怕會氣得將他生吞活剝呢,呵!猝不及防下,被他結結實實圈抱住的俞影下意識地掙扎,但隨之而起的莫名悸動,以及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獨特氣息,都讓她全身一軟,順從地癱入他溫暖的胸懷里。然而,這種異常柔和的氣氛很快就被一句話給打破。「我目前還走不開身,你能不能再多等我幾天?」倏地,俞影的雙手使勁一推,而原本融合成一體的兩人也順勢乍分。「我後天就走。」俞影咬著下唇,惱怒地撂下最後期限。該死,她剛才是著了什麼魔?更何況,她要幾時回家根本不干他的事。講白話一點,就是她一點都不希罕他同她一塊回家。「影兒……」「我討厭听你那些解釋,你走。」哼,反正江氏兄妹永遠比她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偷兒重要得多。俞影開始鑽牛角尖。縱使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到那里去。唉!白去雁知道她心意已決,就算說再多也無益。最後,他只得走了。不過在臨走前,他仍留下一句簡單卻頗具深意的低語︰「等我。」@-@-@等他?哼,他憑什麼叫她等他?所以,在昨兒個等不到白去雁,而今兒個也不奢望他會突然出現的情況下,俞影與秋波便在兩天後的一大清早就上路了。「小姐,你會不會騎太慢了?」兩匹駿馬,一前一後地跑在官道上,但騎在後頭的秋波,卻因為俞影的馳騁速度越來越慢而差點超越她。俞影悶不吭聲地斜瞥與她並騎的秋波後,猛地夾緊馬月復,大喝一聲,馬兒便開始放蹄往前急奔。討厭,她到底在不舍些什麼?「小……小姐,你等等我呀廠被小姐搞得一頭霧水的秋波,連忙策馬跟進。午時,艷陽高照。已是滿身大汗的秋波,眼尖地發現不遠處的官道旁有間供人半途休憩的小茶棚,連忙對前頭的俞影大聲喊道︰「小姐,我們喝口茶再走好嗎?」俞影雖沒有應聲,但秋波知道小姐的坐騎已慢慢減緩速度,而且就正好停在茶棚前方。「二位姑娘,這邊請。」俞影與秋波一下馬,一名小二哥即動作利落地擦拭著沾有一些塵沙的桌面,當二人一坐下,小二哥馬上送來一壺茶。由于路過的客人通常只喝了碗茶就走,所以茶棚內只隨意擺了四五張桌子,不過因正值晌午,在隨後四名帶劍的江湖客走入後便坐滿了。就在這四名江湖客你一言我一句地大聲談論時,俞影的神情也隨之一變。「江堡主不愧是我們的武林盟主,一出手就把明聖宮那些妖人給殺個片甲不留。」「是呀,听說江堡主早就清楚潛伏在堡內的明聖宮奸細是誰,所以便趁武當及青城二派掌門連袂上江家堡時,故意將計就計,讓他們誤認他跟二派掌門同時中毒。就在明聖宮以為奸計得逞,正要大舉進犯江家堡……」「怎麼樣?」「結果呢?」別桌的江湖人,早已豎起耳朵,仔細聆听他們的對話,尤其在听到最重要的關鍵時,都紛紛追問起來。這名江湖客得意地斜睇眾人一眼後,才繼續接道︰「就在明聖宮宮主奚厲現身時,堡主及二派掌門全都安然無恙的起身。這讓明聖宮眾妖大為吃驚,想當然耳,正道便趁他們因奸計失敗而軍心渙散之際,一舉將明聖宮擊潰。」「好哇廣「真是大快人心廠眾人不由得為正道的得勝而歡呼。「不過……」江湖客這麼一頓,令眾人霎時停止歡呼聲,心也懸得老高。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正捏緊手中那只粗劣茶杯的俞影。「還是讓受到重創的奚厲給逃走,而且……」「而且什麼?」「這次正道雖然贏了,但這一戰還是死傷慘烈,我听說江堡主及二派掌門或多或少都有點受傷……」「小……小姐,等等我!」茶喝到一半的秋波,瞥見小姐二話不說地起身沖向馬兒,連忙將喝茶錢往桌上一扔,心急地追趕過去。「小姐,你怎麼走回頭路?等等我呀廣@-@-@待俞影及秋波趕回鎮上時,已近傍晚時分。說她沖動,她不否認;說她擔心,她才不願承認。她只想去確定白去雁是否缺了只胳膊,或少了一只腿,甚至是,連命也賣給了江堡主。仰頭望向隔著一層厚牆的江家堡,俞影既躊躇又矛盾。說實在話,從她听到那名江湖客談及這一戰死傷慘烈後,她就一直害怕到現在。她怕,怕白去雁真的如她所想的……她捏緊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不,她不要白去雁死掉!「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白公子了呀?」秋波瞅著臉色微白的俞影,小心翼翼地問。俞影一震,猛地瞪向縮頭噘嘴的秋波。「你回客棧等我。」丟下話,俞影便縱身躍上高牆。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白公子了……胡說、胡說!她怎麼會喜歡上那種該死的小人?而且她還很高興可以借明聖宮之手,好好教訓白去雁一番。俞影愈這麼想,她的俏臉就愈顯蒼白,直至一聲尖脆的嬌音乍響——「是你,假青青尸才經歷過一場激戰的江家堡,似乎都在忙于善後。而對堡內地形極為熟悉的俞影,便在林蔭的掩護下,很快地就要抵達白去雁所居住的雅樓,誰知就在這當下,她竟然被發現,而且發現之人,還是江家堡的大小姐江雲戀。「你這妖女,竟敢夜闖江家堡。」江雲戀不由分說,上前便是一陣猛打。「哼,你才是妖女呢!」俞影也不甘示弱的回擊。但交手才沒三招,一具魁梧身形及時閃入二女中間,一出手便隔開她們。「閻伍,快幫我殺了這名妖女。」江雲戀指著俞影大罵。「大小姐,俞姑娘不是明聖宮余孽,而是我家公子的朋友。」閻伍沒再理會瞬間錯愕的江雲戀,「俞姑娘是要來找公子的?」面色異常冷酷的他,冷不防的對著神情丕變的俞影道。「他、他……」閻伍的表情為什麼如此難看,難不成白去雁他真的傷得很重。俞影的手心不禁微微沁出冷汗。閻伍銳利的眼神直盯俞影一會兒後,便轉身往雅樓走去。跟隨在閻伍身後的俞影,每走一步,心情便益加沉重,她強迫自己不管等會兒見到的是什麼樣子的白去雁,都絕對要鎮定。對,玉鴛鴦!只要有玉鴛鴦,他一定就會沒事。然而,當她第一眼看到白去雁時,她仍忍不住地想……